木盒子上面有一個黃銅小鎖,這當然難不倒我,沒費什麼力氣鎖就被我損壞瞭。為瞭避免盒子裡設置有機關,我把盒子對著我的反方向打開,索性沒有什麼意外。
我轉過盒子一看,裡面果然有一本小冊子,然而當我打開冊子的時候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寫。這是怎麼回事?這應該就是賬本啊,難道被人掉包瞭?
「老鬼~ 快出來!」我對著山喊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確確實實就是陸炳放在那裡的,沒有別人動過!」老鬼的聲音從石壁上傳來。
「那我有時間再來找你吧!」說完我轉身向山下走去。
如果我推測沒錯的話,老鬼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應該相當於技能NPC,隻要我找到賬本,就相當於完成瞭一個任務,解鎖瞭開雲彈技能。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獲取瞭這個技能,隻不過技能等級為0而已,我隻要隨時來找老鬼練技能就可以瞭。
「你可別忘瞭來啊小子!」老鬼的聲音在山上傳來。
回到麒泉園,我把這件事對女孩們說瞭一遍,同時拿出空白賬本,女孩們也都疑惑不解。
「父親不可能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賬本應該有蹊蹺吧。」鶯鶯皺著眉頭說道。
「這……我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瞭,夫君,把賬本給我。」柳眉若有所思的說。
我把賬本交給瞭柳眉,柳眉從隨身帶來的小包袱裡拿出一個很精致的木匣子,裡面裝著五顏六色的小瓶。柳眉又拿來一個小碗,接瞭半碗水,然後開始把小瓶子中的各色藥水倒進小碗裡,小碗裡的水顏色不斷變化著,還不時的升起一串氣泡。
半個時辰過去瞭,在眾人的圍觀下,柳眉的藥水終於調制完成瞭,淡藍色的液體在小碗裡冒著泡。柳眉掀開賬本的第一頁,把藍色液體均勻的灑在賬本上,液體很快就滲入賬本中。
神奇的事發生瞭,紅字的文字漸漸爬滿整個賬本,女孩們驚訝的睜大瞭眼睛,我也很吃驚的看著漸漸清晰起來的字跡,心裡「嘣嘣」直跳。
隻見賬本上是一列列人名,事件和銀兩數目,數字巨大,觸目驚心。這上面記錄瞭嚴嵩和兒子嚴世蟠一起,多年來受賄、貪污工程款的鐵證,隻要交給皇帝,嚴嵩必死無疑!
我一把將柳眉摟在懷裡,興奮的親瞭一口,「眉兒,我的好娘子,你真是幫瞭我大忙瞭!」
「奴傢隻是以前接觸過這種隱藏字跡的藥劑而已,所以想要試一試,想不到真的成功瞭!」柳眉看上去也很開心。
事不宜遲,告別瞭女孩們,我帶著賬本直奔徐階傢中。
徐階正在院子裡和越少聰喝著茶,見我來瞭,兩個人急忙起身。「雲海,有什麼進展瞭嗎?」徐階問道。
「嗯嗯,是的,徐大人,我找到賬本瞭,你看!」我興奮的把賬本拿出來給徐階和越少聰看。
「這……這真的是嚴嵩貪污的賬本!雲海,你在哪找到的?」徐階兩眼發光,高興地問道。
「這個……我在城郊山上遇到一個農民,從他那裡打聽到陸炳生前去過那邊的山上,我這才找到賬本的。」我編瞭個瞎話。
「太好瞭!這下嚴嵩就老實瞭。」徐階說道。
我聽出他的話不對勁,「不是要把賬本就給皇帝嗎?這樣應該就能處死那老傢夥瞭吧。」我問道。
「雲海,事情沒那麼簡單,皇上現在不理朝政,咱們把賬本交上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還不如留著這賬本以此來壓制嚴嵩,這樣咱們就能在朝廷上占據主動,為所欲為瞭!」徐階說得興高采烈。
「可是……不是要給陸炳報仇嗎?壓制他有什麼用,他隻會去變本加厲的壓迫百姓!」我有些著急。
「呵呵,報仇?壞人多瞭去瞭,你能都除掉嗎?身處這個朝廷,咱們要做的就是全面壓制對方,獲得政治上的主動,隻有這樣才能獲得更大的權力啊!」徐階的眼中顯露出野心的光芒。
「對啊,雲海兄,你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這個賬本來之不易,怎樣利用它來為我們爭取主動才是最重要的。今天除掉瞭嚴嵩,還會有其他人站出來對抗咱們,還不如留著嚴嵩,壓制他也就壓制瞭他們全部。」越少聰也在一旁幫腔。
不知怎麼回事,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看著以往慈眉善目的徐階,此時他微笑的面孔在我眼裡卻分外猙獰。朝廷,這就是朝廷,這幫文人不會舞槍弄棒,卻比屠夫更可怕。我的心如同掉進瞭冰窖,徹底地涼瞭…………
沒有說話,我轉身走出徐傢。什麼朝廷,什麼正義,在這個骯臟的世界,沒有什麼正派反派,隻有權力才是唯一的信仰。我徹底失望瞭,現在隻想回我的麒泉園,遠離徐階他們,遠離朝廷裡的一切。
徐階拿命換來的賬本,把拼死把它尋回,交給徐階,但那並不會被用來掃除黑暗,那隻是徐階的政治工具。
我一路上失魂落魄的走著,隨意走進一傢酒館,要瞭兩大壇酒,隨意要瞭幾個菜,一個人喝瞭起來。回想起自己離開恭王府後發生的一切,從心黑手狠的嚴嵩,奸詐狡猾的嚴世蟠,到高深莫測的徐階,神神秘秘的越少聰,這些人,我一個都沒看透。
什麼高官厚祿,懲惡揚善,那不過是他們的手段,而我,也隻不過就是這些人追逐權力的工具罷瞭。我突然覺得很累,很厭倦,朝廷的世界不適合我,因為在我的眼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喜歡有仇必報,喜歡快意恩仇。
不知不覺,一壇酒已經被我喝光瞭,我的頭暈暈的,心情反倒沒那麼難受瞭。此時的我已經被酒精麻痹瞭大腦,忘卻瞭一切,隻是如行屍走肉一般的重復著倒酒,喝酒的動作。
「這位公子,一個人喝酒不覺得寂寞嗎,不妨我們一起喝一杯?」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來。
我抬眼一看,眼前的人在我眼中出現瞭三個影子,我依稀感覺到這是個面容清秀的少年。「好……你自己倒……陪我喝酒……不醉不休……」我大著舌頭的說道。
後面發生瞭什麼我已經不記得瞭,我是被店小二喊醒的,「客官……醒醒啊客官……天色不早瞭,小店要打烊瞭,您也該回傢瞭吧,要不然傢人該擔心瞭!」
我艱難的抬起頭看看窗外,天果然已經黑瞭。我扶著桌子,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走出酒館。
當我跌跌撞撞走回傢時已經是半夜瞭,春兒和柳兒兩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我扶進花照閣,又費瞭好大勁脫下我那沾滿嘔吐物的衣服,兩個女孩一點也沒有嫌棄。
我暈暈乎乎的被她們扶進浴桶裡,泡在溫度適宜的熱水中,酒精隨著汗水揮發,我慢慢感覺好多瞭,人也清醒瞭不少。春兒和柳兒則在一旁細心的給我擦著身子,女孩們的額頭上漸漸滲出汗水。
終於把我清洗幹凈,又替我擦幹身體後,柳兒和春兒把我扶上床。雲蝶端來一碗薑湯給我,責怪道:「死鬼,怎麼喝瞭這麼多。」
我苦笑著搖搖頭,表示歉意,然後一口喝盡瞭碗裡的薑湯。雲蝶看出我心情不好,沒有再多說什麼,替我蓋上被子,然後自己也脫下衣服,隻穿著一個小肚兜鉆進被窩。
另一邊鶯鶯想到我今天不開心很可能和之前賬本的事有關系,也鉆到我的被子裡,依偎著我小聲說道:「段郎…替我爹報仇的事不用著急的,人去瞭也不能復生,以後隻要你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瞭…」
我摟著雲蝶和鶯鶯,說道:「嗯,老婆們對不起瞭,我不該讓你們擔心我的,以後我會隨時考慮到你們再行事。」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這時柳兒她們已經回到各自房間去瞭,我扭頭跟雲蝶商量,「以後還是讓柳兒她們三個也搬過來住吧,雖然都是作為陪嫁,但是讓她們每天守空房也未免太冷清瞭…你覺得呢,雲蝶?」
「其實柳兒和春兒她們都是為瞭追隨我來到這裡,可是卻成瞭我婚姻的犧牲品,隻能陪嫁作妾,我心裡一直都過意不去。還有柳眉姐也是,她已經夠可憐瞭,現在為瞭心上人卻甘願作妾,我能看出,柳眉姐也是真心愛老爺的,雖然我嘴上說不高興,其實一點也不介意柳眉姐嫁過來的。」雲蝶乖巧的說。
「是啊,隻要雲蝶願意,我就更沒意見瞭,而且大傢都過來一起睡,熱熱鬧鬧的多好。」鶯鶯也在一旁附和。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女孩,果然通情達理啊!」我笑著說。
「就怕你這隻大色狼到時候天天晚上不睡覺欺負我們,哼!」雲蝶說著捏瞭我一把。
「可是咱們這個床睡六個人會不會太擠瞭,段郎,明天你想想辦法再擴大一些吧!」鶯鶯說道。
「嗯,不如明天我請工匠來把臥室的墻拆掉,然後咱們不要客房瞭,做一張很大的床,把整個二層都作為一間臥房吧。」我提議道。
「但是也用不瞭那麼大吧,咱們隻需要把這間臥房的床鋪延長一些就足夠瞭呀。」雲蝶不解道。
「沒關系的,以後沒準還會…」我急忙住嘴。
「你說還會怎麼樣?嗯?」雲蝶像隻發怒的小老虎一樣,一把捏住我腰間的肉。
「哎呦~老婆大人饒命…」我疼的眼淚都快下來瞭,一旁的鶯鶯也「咯咯」地笑瞭起來。
「沒準…沒準以後咱們還會添幾個小寶寶呀!」我說著翻身把雲蝶壓在身下,很快,房間裡傳出雲蝶銷魂的叫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