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鳳眉深鎖,一臉不悅的看著底下朝臣,威嚴的輕喝聲宛如不容置疑般在大殿內響徹起來:“安靜!”
武則天喝聲一聲,眾大臣頓時紛紛停止瞭議論,然後一臉期盼的等待著武則天做出決定。
武則天威嚴地道:“諸位大臣莫要忘瞭太子在進宮前可是在金吾衛呆瞭小半年時間,他對於軍法陣道早已熟悉在心,而且太子又是本朝的新科武狀元,一身武藝出神入化,難尋敵手,試問他又哪裡擔不起這個重職。諸位大臣可莫要以老眼光看待問題,太子年紀雖小,但是其一身本事卻絕不含糊,並不那些驍勇善戰的將軍來得差。”
“所以,依本皇之見,太子隨軍之議就這麼定瞭,至於最後的職位等改日再做行商!”
武則天知道她一時半會肯定無法說服這些大臣們,因此極為明智的選擇瞭拖延,隻要李逸飛的太子之位給徹底定下來,那麼另外的一些事情完全可以壓後再行辦法。
“皇上,老臣覺得此事萬萬不可!太子乃萬金之軀,怎能冒險上前線殺敵呢!”
那個韋大人又再次站出來提出反對意見。
“呵呵,韋大人你這話就說得有些過瞭,遙想當年前朝太宗皇帝十三歲年少之時,便已隨高祖皇帝領軍出征,太子作為太宗皇帝的後人,能夠以身作則繼承先祖的鴻圖之志實乃我朝之幸,我民之幸矣!微臣姚崇贊成皇上之議!”
這個時候,張柬之身後的一名大臣突然出列諫言。
隻見此人長得面白長須,相貌不凡,舉止正氣凜然,雙目炯炯有神有如星辰般浩瀚深邃,閃爍著濃濃的睿智光芒。
“姚愛卿,你也覺得太子殿下完全可以隨薛大將軍出征?”
武則天一見姚崇這個重臣出來支持她的提議,臉上也不禁微微露出一絲喜色來。
“這個姚崇一向不參與各方勢力的鬥爭,這次居然會出來支持我,這實在是太稀奇瞭,不過他到幫瞭我個大忙!”
李逸飛見姚崇如此上道,恨不得下去抱著他親上一口,當然李逸飛是正常的男人,自然不會有這方面的特殊嗜好。
“是的陛下,太子殿下能聞能武,完全可以勝任這一重職。”
姚崇朗聲說道,好似對李逸飛有無窮的信任似的。
“姚大人,你極力慫恿太子殿下隨軍出兵瞭是安瞭什麼心,若是太子殿下萬一有個閃失你可擔待得起!”
武氏子弟武延年大聲質問道。
“陛下,老臣一片拳拳忠心,日月可鑒,還忘陛下明察秋毫!”
“哼,誰知道你心裡存瞭什麼鬼心思?”……
“好瞭,你們都少說兩句,今日早朝到此為止,至於太子殿下隨軍之事改日再議!”
武則天有些惱怒的揮手打斷瞭武延年和姚崇的爭執,隨後便當眾宣佈退朝。
第二天,李逸飛被立為當朝太子的消息很快就流傳開來,然後又以飛快的速度向中原大地傳播開來。
房洲,廬陵,一棟環境幽雅但顯得有些破敗的庭院內,隻見一個身材修長,相貌英俊但略顯白皙的中年美男子,此刻正一臉專註的打理著園中的花草。
中年男子的一身穿著顯得很樸素,那頭垂肩的長發也好似許久未曾打理過似的,滿是油膩污垢,胡亂散落在一旁,但是其一身隱隱聚而不透的皇者貴族氣質卻不是尋常人能夠擁有的。
“唉,花呀,草呀!你們都長這麼高瞭,我何時才能再回東都呢,現在這個季節想必正是玫瑰盛開的季節吧!”
中年男人低頭看著手中正在修理的花草,臉上一片黯然。
他被貶至這裡已有十餘年瞭,曾幾何時,那個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翩翩少年也變成瞭現在的垂朽老人。
“哼,你這個沒用的窩囊廢,每天就知道對著這些死物唉籲長嘆,就連江山快要丟瞭都不曉得。我讓你打理這些沒用的東西,老娘今天非拆瞭你這些破玩意不成!”
正當中年男子一臉感傷之時,庭院外突然闖進一個素衣縞服的美少婦來。
此少婦年約二十少許,面若桃花,目若秋泓,身材玲瓏婀娜,前凸後翹,十分惹火,雖是穿著一身素衣縞服,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其天生麗質的絕世風情,著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傾城尤物。
她的美貌絲毫不輸於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這樣的傾城佳人,比其她們,美少婦更多瞭一種嬌媚冶艷的獨特氣質,讓人一見之下很容易就被其美艷容貌所傾倒。若說美少婦硬有什麼瑕疵的話,那就是其一對柳眉太過濃厚瞭一點,而且斜飛入鬢,使得美少婦看起來有些不好相處,但是其飛揚的柳眉卻為美少婦平添瞭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
她不是別人,正是跟其夫李顯被一同發落至房洲的韋香兒,曾經的大唐皇後,也是帝都三朵金花之一,而中年美男子正是被被貶為庶人的李顯,前大唐中宗皇帝。論其關系來,李逸飛還得喊李顯一聲叔叔,不過如今他連武則天都給降服瞭,自然不用再顧忌這個親叔叔。
此時韋皇後正一手插著蠻腰,美目含煞的瞪著李顯,玉足揮踢間,庭院內的那些花花草草便已被她打碎瞭一大半。
“唉呀,香兒,你這是作啥,你就是氣惱瞭為夫也不用拿我這些寶貝來生氣吧,快、快停下手來!”
李顯大呼急叫,看到韋皇後不斷打碎他的心愛之物就心疼得要命。這些年,他可是全靠這些小玩意才打發瞭這囚犯似的生活。
此刻,韋皇後把他的這些消遣之物給打碎瞭,那還不是要他的老命瞭。
“你個沒用的東西,到瞭現在還心疼這些破爛玩意,老娘讓你玩,讓你每天對著這些花草哀嘆自憐!”
韋皇後完全沒有理會李顯的勸阻,她的動作不但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反而越演越烈,不多時,整個庭院內的花草以及那些關在屋簷上的飛鳥都被韋皇後破壞得一幹二凈。
“唉,完瞭,這下全完瞭,我的寶貝們全都泡湯瞭,你這個狠心的潑婦!”
李顯氣急大哭,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扯著潑婦般的韋皇後廝打起來。
“放開!”
韋皇後美目含煞,桃花玉臉一板,李顯便乖乖的停下手徹底沒脾氣瞭。
“嗚嗚!”
李顯悲聲痛哭,看著滿院的殘骸獨自落淚,這些東西足足陪伴瞭他十幾年,即便隻是一些花草也有瞭一些感情。
韋皇後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痛哭的李顯不由柔聲安慰,道:“夫君,這些死物沒瞭也就沒瞭,不值得傷心,但若是大好錦繡江山都給丟瞭,那到時可就悔之莫及瞭!”
李顯聞言立刻停止瞭痛哭,神色充滿驚疑的盯著韋皇後,大聲質問道:“你這個潑婦剛才到底在說什麼,什麼錦繡江山給弄丟瞭,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韋皇後插著小蠻腰,沒好氣的數落,道:“當然是你的至尊寶座嘍,要不然老娘跟你這個廢物費什麼唇舌呀。虧得老娘長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這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到時擔心受怕的日子過足瞭癮,現在眼看我們連最後一絲希望都要破滅瞭,你這個窩囊廢到好居然還有心情擺弄你這些破爛玩意兒。”
韋皇後說起此事就覺得份外來氣,打開的話茬便一直沒完沒瞭,不停的指著李顯鼻子打罵。
“夫人,你先消消氣,剛才你說的那個到底是怎麼一會事,為何今日好端端的會說起此事!”
李顯站起身輕輕握住韋皇後的玉指,然後大手一帶,韋皇後那玲瓏曼妙的魔鬼嬌軀便已出現在瞭李顯的懷裡。
“哼,還不是最近這幾天東都發生瞭一件大事,妾身這才特地來跟夫君你商量的,誰曾想夫君不但不理解妾身,竟還以死威脅,嗚嗚,妾身真命苦,我不活瞭,還是死瞭算瞭!”
韋皇後說著突然就在李顯懷裡痛哭起來,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李顯急忙出聲安慰,涎著臉笑道:“夫人,你快別生氣,剛才都是為夫的錯,你先把話給說明白瞭,至於最後你想怎樣,我都隨你!”
韋皇後聞言這才停止瞭啼哭,秀眉斜揚的冷哼道:“哼,這才象話。”
說著,韋皇後便將這些天帝都所發生的大事如實講述給李顯得知。
“什麼,我二哥的兒子居然還沒死,而且還被母後立為瞭太子,這應該不可能吧?”
聽完韋皇後的敘述,李顯徹底驚呆瞭,那隻環在韋皇後小蠻腰間的大手也不知何時垂落瞭下來,滿臉全是震驚動容之色。
“哼,此事都已經傳得滿城風雨瞭,哪裡還能作假。而且這消息還是妾身父親大人通過信鴿傳來的,你莫以為父親大人會欺騙我這個女兒吧?”
韋皇後沒好氣的嬌嗔道。
“嶽父大人傳來的?那自然不會作假,這麼說我母後當然立瞭那個黃毛小兒為太子儲君瞭!可恨啊,再怎麼說我也是她的親生兒子,自古便是立長不立幼,傳嫡不傳庶,如今我和相王都還不曾過世,母後怎能另立我二哥之子為儲君呢,難道她就不怕那小子登上帝位之後,第一個就會對其下手?”
李顯一臉的憤慨的說道。
“哼,誰知道武則天那個老妖婦怎麼想的,不過這件事早已公告天下,既已成事實,現在再說這些也無濟於補,目前我們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讓除掉那個李逸飛。這大好錦繡江山隻屬於夫君你的,怎能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兒給奪去呢。”
韋皇後同樣滿臉的憤慨和不岔,在她心目中這江山本來就隻能屬於她的,旁人誰也不能搶奪。
“殺瞭李逸飛,這不太好吧,畢竟他怎麼說也是我二哥的遺孤呀!”
李顯聞言有些遲疑。
韋皇後偏頭瞥著李顯,美目含煞的說道:“那你就準備等他坐穩瞭位置把你給弄死吧,你當別人是親人,可在這皇室之中又哪裡有什麼親情可言。夫君,不要再猶豫瞭,難道你甘心一輩子呆這比牢籠還要可怕的鬼地方不成?你不替自己想想,也要為我們孤兒寡母考慮一下以後啊!”
“這!”
在韋皇後的不斷慫恿下,李顯的一顆心好似有所動搖,隨後他突然無奈的嘆瞭口氣,道:“好吧,我一切都聽夫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