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將手中長劍插在楊紫瓊身前,眼中冷芒大盛,覷定紅磷火手天火舞,冰然道:“好個背後偷襲的狗賊。”
紅磷火手天火舞大怒,他是關外千山派的高手名宿,一向受人尊敬,如今在王笑笑口中卻成瞭隻會在別人背後偷襲的下三濫狗賊,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氣?暴然道:“小子,留心你的用語!”
王笑笑冷笑道:“怎麼?叫你狗賊你還不高興?哼,我以為叫你狗賊還污辱瞭狗呢,你,恐怕就見瞭你都會嗤之以鼻。”
紅磷火手天火舞聞言,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毛發根根豎起,當真是隻有怒發沖冠可以形容。厲吼道:“小子,老夫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敬老尊賢,還以為老夫可欺!”
王笑笑鄙夷的大笑道:“敬老尊賢?憑你也配?你老是老瞭,確又那裡賢瞭?值得我尊敬?嘿嘿,一個人若隻是想用年歲來壓人,光是靠癡長幾歲便要別人尊敬,嘿嘿!笑花郎我可不會尊敬他,隻會瞧不起他。”
說完,嘴噙冷笑,冷冷地看著紅磷火手天火舞。
紅磷火手天火舞氣往上沖,厲吼道:“小子,休逞口舌之利,有本事就掌上見高下。”
一張臉已經漲成瞭豬肝色。
王笑笑淡淡的瞧瞭他一眼,冷冷的道:“你不配。”
整個人靠在樹上,雙手抱胸,一副吊兒郎當,目中無人的神色,就好像紅磷火手天火舞根本不存在似的。
紅磷火手天火舞一生之中那曾受人如此輕蔑過?千山派在關外乃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派,地位可比中原的少林、丐幫,於關外武林可以說是地位尊崇,泰山北鬥的地位。紅磷火手天火舞身為千山派中少數的高手名宿,一向以此自豪,沒想到卻被王笑笑貶得一文不值,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吼聲道:“小子,你太囂張瞭,給老夫跪下。”
雙掌凝足內勁,掌心發出點點紅光,彷彿在掌上塗瞭亮粉似的,身法奇快,隻是人影一幌,一雙略胖的手掌已經搶進王笑笑身周三尺之內,右手掌力圓如穹蘆,廣被五尺,向王笑笑當頭摟下。左手掌力直出,勁強力猛,勢險短節,直如戰鼓怒擂,鷹擊長空,又快又狠,當著王笑笑胸腹之間便是一掌。
王笑笑惱怒他人後出手,傷瞭楊紫瓊,有心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暗道:“我就用你來試試我新練的至尊神功。”
臉上紫氣驟盛,雙掌紫氣如紗,上下擺動,如觀音千手,楊柳飄風,斜劃一圓,將紅磷火手天火舞的掌力吸納引領,轉移瞭方向,打在身旁三尺的一棵松樹上。掌力所及,那松樹一陣急抖,樹葉紛落,簌簌有聲。‘裂’的一聲,那松身被他一掌打凹,掌印宛然。
王笑笑一驚,心道:“好掌力!”
趁紅磷火手天火舞招式已老,反手陰掌變成陽掌,斜向外劈,登時掌嘯嘶風,如一柄大刀般向紅磷火手天火舞頸項斬落。紅磷火手天火舞掌力受王笑笑牽引,劈在松樹上,已是吃瞭一驚。待得王笑笑易守為攻,掌緣斬下,正是最要緊的頸項要害,豈敢不擋?急急掌心上翻,手腕騰起,噗的一聲,與王笑笑的掌刀接個正著。王笑笑掌緣發力,紅磷火手天火舞頓時悶哼一聲,右掌抓著左腕,暴退四尺。又驚又駭,怒目瞪視王笑笑,王笑笑則隻是退瞭一步。
王笑笑暗自驚喜,方才那一斬,他是以新學的至尊令神功發招,隻想接下紅磷火手天火舞的掌力,拼個旗鼓相當便心滿意足,沒想到至尊令居然有偌大威力,不但接下瞭紅磷火手天火舞這一掌,並且將他震退瞭四尺,自己隻退一步,不禁對這無上至尊令的神功威力之大,感到欽服。
紅磷火手天火舞又羞又怒,沒想到自己蓄勢而發的一掌不但無功,還被人震退,且瞧王笑笑出手的模樣,根本未盡全力,登時惱羞成怒,大叫道:“再接我幾招試試。”
王笑笑冷冷地瞧瞭他一眼,道:“再接幾招都是一樣。”
紅磷火手天火舞暴吼道:“少廢話!”
雖然氣沖腦門,感到無比的羞辱,但他畢竟是千山派少有的高手名傢,強壓怒意,身法幻變,急沖而前,雙掌連拍一十八掌,掌掌勁力嘶呼,卷起狂飆怒至,掌法綿密,涵蓋瞭王笑笑上半身。
王笑笑冷哼一聲,道:“你是自取其辱。”
逍遙掌祭起,雙掌盤舞紛飛,帶起逍遙烈勁如火。掌心紅氣隱然,如天邊流星似的帶起細長的尾巴,那情境就彷彿是有人拿著一根燃燒旺盛的火炬不斷揮舞,燄影流紅,熱力四散,頓時間火炬迎風怒爆,千萬點火星挾著勁風飛散,天羅地網似的掌影密如繁星,迎向瞭紅磷火手天火舞猛撲而來的紅磷手力。
兩人掌法皆精,這一接上,自然是掌擊拳回,足踢爪扣,無所不用,盡在方圓七尺之內的范圍內攻守推拒,你來我往。紅磷火手天火舞淫浸紅磷手已有三、四十年,招式之熟,已經不用細想,右掌出手攻敵,左掌隨即護衛,一套‘紅磷手法’使得風聲凜冽,隱隱有雷震之聲,攻時如天風海雨,激起萬丈波濤,層層下壓,步步進逼,差點逼得王笑笑喘不過氣來。守時凝重如山,淵渟嶽峙,氣度謹嚴,實是無懈可擊。
王笑笑本就不以掌法見長,雖然所練逍遙掌是一等一的絕技,但畢竟不如紅磷火手天火舞三、四十年淫浸其間的紅磷手招熟,交手瞭數十招後,已經有點相形見拙,守多攻少,四成攻擊,六成守衛。縱然如此,王笑笑仍是將逍遙掌使得虎虎生風,雙掌舞動帶起的熾烈熱勁如兩條火龍交纏盤卷,穿梭飛旋,雖處下風,氣勢不失。
紅磷火手天火舞越打越心驚,隻覺王笑笑的掌法精奧奇特,前所未見,雖然自己佔瞭上風,數使殺招,想將王笑笑劈在掌下,但王笑笑總是每每在關鍵之時,突使奇招,一下子又將自己的優勢抵銷拉平,力挽頹勢。心道:“在這樣打下去,瞧他鼻息悠長,分明是內力深厚之輩,如此一來,越拖越久,未必對我有利,得想個法子。”
掌影紛飛中瞧見坐在一旁的楊紫瓊正在盤坐用功,臉色紅潤,流下瞭幾滴汗珠,頭頂上白氣蒸騰,絲絲冒起。立刻有瞭主意,猛然間大喝一聲:“開。”
紅磷手內力怒發,硬打硬架,彷彿力士開山,巨靈劈巖,直上直下,強攻猛打,硬是逼得王笑笑退瞭幾步。
王笑笑大怒,正想以逍遙掌的殺手回敬,討還顏面。隻聽紅磷火手天火舞驟喝一聲:“著!”
左手掏手入懷,猛然向外一揮,打出大把雪銀細針,密如急雨,半空中針尖閃華,亮晶晶地如成片成片斷線的珍珠,點點激射而下,對正瞭運功療傷中的楊紫瓊。
王笑笑大駭,怒吼道:“無恥!”
紅磷火手天火舞臉上一紅,稍現即隱。
王笑笑心中大急,再也顧不得留力,逍遙劍劍出鞘。隻見寒光乍起,劍圈閃爍,明滅不定,不及一瞬的時間裡,電漩星飛,銀光灑落,劍圈四下伸展擴延,原本一個不及三尺的雪銀劍圈,頓時暴漲成一個圓形光屏,煙花般的散落倒掛,整個將楊紫瓊罩住,光華驟盛,劍氣千重。
嗤嗤數響,圓如穹廬的光屏羅罩,數點星爆火花激飛,叮叮噹噹一陣急響,紅磷火手天火舞發出的獨門暗器‘透骨銀針’有些被王笑笑的逍遙劍劍一絞,化成星雨銀粉,隨風飄散,有些則被磕飛蕩開,回射四周林木,整個林中登時冷氣森森,劍氣瀰漫。逍遙劍劍反照日光,芒彩分合,彷彿千萬柄刀劍在烈日下閃爍其華,雖有暖陽照身,仍不自禁的讓人感到寒意。
紅磷火手天火舞這一把透骨銀針打出,本意不在傷害楊紫瓊,隻是要讓王笑笑分心,好讓他能找出王笑笑掌法中的破綻,一舉摧破王笑笑的防守掌網。萬萬沒想到王笑笑劍術之高,隻是寒光一閃,隨即劍影密如天星,化做一幢圓形光罩將楊紫瓊護住,滴水不漏。不禁為王笑笑劍法之精所震懾,忍不住喝瞭聲道:“好劍法。”
王笑笑心急之下使出瞭這逍遙劍法的第六劍‘日月爭輝’,劍光之盛,便如半空中迸出一個流動閃芒的光球,遮天蓋地地將楊紫瓊罩在其中。本來這一式‘日月爭輝’是主攻的招式,並不適合用來防守,但情急之下,王笑笑也沒時間想那麼多,很自然地便將這逍遙第六劍使瞭出來,如個倒掛花籃,綿密地守衛著楊紫瓊。
紅磷火手天火舞看得一呆,心中猛然想起:“唉呦,不好,再不出手,良機稍縱即逝,待得她療傷完畢,我豈非不妙?”
本想細看王笑笑劍法之心頓時被自身安危的警訊壓過,身如鬼魅,‘颼’的一聲,一陣風的貼上王笑笑背後,一掌印向王笑笑後心‘至陽穴’,出招又狠又猛。
王笑笑急著救人,逍遙劍劍才剛將那滿天花雨的透骨銀針絞碎磕飛,背後掌風凜然,紅磷火手天火舞的紅磷手已堪堪擊到。王笑笑聞聲知威,隻覺身後壓力奇大,如玄龜負山,紅磷手力激蕩空氣,劃水分波似的撞向王笑笑背心,這一掌若在王笑笑的至陽穴上打得結實,則王笑笑不死也重傷,可能還會落個半身不遂,終生殘廢。
王笑笑心念電轉,已有定見。眼露殺機,目射寒芒,臉色冷的駭人,紅磷火手天火舞在王笑笑身後出掌,無法看到王笑笑的表情,但那股濃洌的殺氣卻如江河滿溢的流散開來,‘逍遙紫氣’的護體神功運到極點,勁聚後背,準備硬接紅磷火手天火舞的紅磷手,臉上閃過紫晶水氣,正是至高無上的第九重神功‘紫氣歸元’。逍遙劍劍手腕一轉,劍尖倒反回刺,險之極矣的貼肉而過,由腋下穿出,刃吐銀光,寒氣如劍,指向紅磷火手天火舞心窩。
紅磷火手天火舞隻覺心口驟冷,彷彿要結層冰似的奇寒澈骨,就好像千萬根細長尖針同時在左胸攢刺,中氣為之一窒。本來紅磷火手天火舞出手在先,理應是穩佔上風,但由於其中紅磷火手天火舞呆瞭呆,再加上王笑笑出劍回招奇快,以速度取勝,正是逍遙九劍之長,尤其是在這生死攸關的當頭,王笑笑出劍之快,比平常還急三分。紅磷火手天火舞才將手掌貼及王笑笑背心‘至陽穴’,王笑笑明晃晃的劍尖也已經抵住瞭紅磷火手天火舞心口,冷氣攻心。
紅磷火手天火舞腦中靈光一閃,知道自己縱使掌力暴發,能置王笑笑死命,但王笑笑已經運勁後背,這一掌真力怒吐,未必便能立時取瞭王笑笑的性命。倒是王笑笑的劍隻要稍一用力,劍刃刺入胸口三寸,他紅磷火手天火舞武功再高也不能一劍穿心而不死。瞬間計算出利害得失,暴吼一聲,身法急走,向右飄飛。就這麼一緩,王笑笑已經抓準機會,逃出鬼門關,脫離瞭紅磷火手天火舞掌力控制之下。
紅磷火手天火舞身法移動,掌力便偏,這一掌隻打得砂飛石走,煙塵瀰空,七尺之內,盡是黃濛濛的一片泥霧,地下被紅磷火手天火舞打瞭一個大洞,凹瞭進去。
王笑笑死裡逃生,也是捏瞭一把冷汗,掌心後背全都濕瞭。深怕紅磷火手天火舞方才當真會狠心出掌,跟自己拼個同歸於盡,兩敗俱傷。那時自己雖然聚勁於背,力抗紅磷火手天火舞的紅磷手力,但心裡委實沒有把握在要穴暴露在敵人重掌揮擊下,是否還能逃出一命,所幸紅磷火手天火舞不願與他玉石俱焚,否則這一掌下去,縱然能以逍遙劍劍殺得瞭紅磷火手天火舞,自己恐怕也好不瞭多少,即便不死,隻要重傷殘廢,半身不遂,就夠他受的瞭,那時就是生不如死,苦不堪言的境地瞭。
兩人心裡都是暗叫瞭一聲‘僥倖’,想起方才鬼門關前徘徊,均覺險極。
紅磷火手天火舞見王笑笑逍遙劍劍在手,面寒如水,逍遙劍劍劍尖朝下,雖未直指自己,但所發出的冷氣刃光,卻如寒潮卷地般湧至,心中一沉,見王笑笑如此氣勢,整個人天神傲立,自有一股威嚴,雙目冷冷地瞧定自己。強定心神,深吸一口氣,雙掌蓄足瞭十成功力應變。
王笑笑惱他兩次背後出手,還傷瞭師妹楊紫瓊,心中之怒,無以復加,臉色變得更加深沉,凝視著紅磷火手天火舞,緩緩提起瞭逍遙劍劍。一劍橫胸,左手食、中兩指在上,大拇指在下,用力扳住逍遙劍劍劍尖,將逍遙劍劍彎成瞭一個弧型,凝力不發。
紅磷火手天火舞見他的起手式甚是奇特,知道王笑笑如是出手,劍法必定是石破天驚,鬼神辟易的一擊,當下不敢托大,以一雙肉掌對付王笑笑。從懷中掏出兩件輕易不用的貼身兵刃,左手握釘鑿,右手拿鐵鎚,那形象就好像神話中的雷公,足下不丁不八,與王笑笑怒目相視。
王笑笑冷笑道:“雷公鎚,破雲鑿,好,我就看你是否擋得住我的逍遙劍?”
紅磷火手天火舞怒哼道:“逍遙劍又如何,你道我破不瞭你的劍法嗎?”
王笑笑冷冷地瞧瞭他一眼,慢條斯理的道:“能破得瞭最好,我這門逍遙劍法自創立以來,還沒見過有人能破的,你不妨試試。”
紅磷火手天火舞哼聲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別人破不瞭,未必田某就破不瞭,進招吧!我就破給你看。”
說完,鎚鑿交擊,兩樣黑黝黝的兵器相撞,噹的一聲,金鐵之聲風中飄蕩,激射數點火星。
王笑笑左手再度用力,手中逍遙劍劍幾乎被他扳成圓形,陡然放手,‘錚’的一聲,劍刃彈回,白光閃動,幻出瞭一片若有似無的光屏。口中突然呼道:“禦劍隨風去,除魔天地間!”
說著,手中逍遙劍劍風中急顫,劍刃發出嗡嗡之聲,似斷還續,久久不絕,光點萬千的向紅磷火手天火舞罩下。同時王笑笑再次引劍長歌,唱道:“長鋏輕彈,劍震龍吟,風激千重浪。”
紅磷火手天火舞本來凝心定性,貫註心神,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王笑笑瞧,以防他突然出招,攻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卻沒想到王笑笑扳刃彈劍,劍發顫聲,那聲音聽在耳中,難受之極,彷彿被個大金鐘罩住,巨杵鳴晨,音波在金鐘來回激蕩,四面夾攻,嗡嗡之聲不絕,整個人魂顫魄抖,頭昏腦脹,身子欲飛,眼前一陣模糊。
王笑笑覷準這個大好良機,逍遙劍劍自左而右騰飛,再自右而左急抖,出手快絕無倫,劍影縱橫交織,化成一面光屏銀紗,當頭向紅磷火手天火舞飄落,劍屏中星點無數,寒芒冷冽。
紅磷火手天火舞大喝一聲,雖然被王笑笑以‘劍嘯龍吟’的功夫冷不妨搶瞭先機,震得腦中嗡嗡做響,頭腦一時不清,但他功力深厚,立時便恢復瞭過來,見王笑笑逍遙劍劍帶起氣勢萬千的光屏星點又快又密的罩下,想也不想,雷公鎚,破雲鑿相擊狂舞,兩條黑氣隱隱,敲搥釘砸,力抗王笑笑的逍遙九劍。
王笑笑冷笑道:“有這麼容易?”
紗屏也似的劍幕突然如被人用力撕扯般,分成瞭兩片,逍遙劍劍左右急抖,劃瞭兩個半圓弧圈,向紅磷火手天火舞兩肩斬落。這一下變招,突如其來,竟在招式將老之際再生奇變,招中套招,式中藏式,逍遙劍劍銀影流虹,劍光居然在剎那間變得溫柔之極,彷彿丈夫正在為親愛的妻子畫眉,彼此眉目傳情,愛意流波。
紅磷火手天火舞做夢也沒想到王笑笑的劍法多變如斯,刁鉆無比。鎚鑿急忙回師自救,身子速退,但王笑笑殺心已起,豈容他全身而退?逍遙劍劍快如電閃,噹噹兩聲,蕩開瞭紅磷火手天火舞手中的雷公鎚、破雲鑿,手腕微沉,‘嘿’的一聲,真氣貫入劍身,逍遙劍劍嗡嗡之聲大做,劍尖如靈蛇怒竄,百花驟放,一口氣斬出數十劍,悉數砍在紅磷火手天火舞胸口。
紅磷火手天火舞大叫一聲,幾乎是在中劍的同時,鎚鑿不分先後的離手擲出,飛撞王笑笑。王笑笑聽那風聲呼呼,顯然飛撞之力不輕。眉頭微皺,左手手掌一翻,中指彈出,彈在雷公鎚上,這一指之力不在將雷公鎚擊落,而在改變雷公鎚撞來的方向,隻聽的叮一聲,雷公鎚轉向飛出,落入草叢之中。與其同時,王笑笑右臂一抬,劍柄揚起,也將破雲鑿敲落,跌在地下。
就這麼一阻,紅磷火手天火舞已經連滾帶翻的倒跌,胸口濺出大蓬血花,隨著身子後仰怒射之勢,強忍胸口奇痛,雙手探入懷中,拋射出兩蓬透骨銀針。王笑笑正待追擊,突見兩團銀光打到,嗤嗤的破風聲大作,顯然打來的透骨銀針為數不少,不敢大意,單足立地,人如陀螺般原地急轉,逍遙劍劍驟化圓桶似的劍柱,守得密不通風,叮叮噹噹一陣快響,兩蓬透骨銀針全被王笑笑擋下,傷人不得。
也虧得這阻瞭一阻,便讓紅磷火手天火舞逃得性命。千山派在關外是以打獵買賣皮毛以及採集藥材起傢,追蹤逃脫之術天下無雙,紅磷火手天火舞是派中高手,更是精於此道,之前偷偷潛回,掌傷楊紫瓊,便是靠此。
如今身處危境,自然而然便藉此脫逃,王笑笑被他以兵刃和暗器阻瞭兩阻,欲再追時,紅磷火手天火舞已經遁形無蹤,逃之夭夭瞭。冷哼一聲道:“好狗賊,逃得可真快。他日再見,必取你項上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