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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師恩難棄,感情難枕,解花語女幫情郎

第148章、師恩難棄,感情難枕,解花語女幫情郎

  王笑笑一瞥桌上酒菜,果見尚猶有熱氣,心中想道:“她是候我甚久,借題發揮瞭。”不禁朗聲一笑,揮手令跑堂的退出,拱手道:“姑娘寵召,請恕在下……”

  “你是大英雄,想來不會因欲知新五毒宮的內情,趁此時機,逼迫一個小女子?”王笑笑先是搖瞭搖頭,繼而又點瞭點頭。

  那雪衣少女惑然道:“什麼意思?”

  王笑笑一笑,道:“在下不是大英雄,卻懼現在若得罪瞭姑娘,今晚之宴,就難受瞭。”那雪衣少女抿嘴一笑,忽又螓首一低,悠悠嘆瞭一口氣。王笑笑見她神情大異往昔,心中暗暗忖道:這丫頭真敢違背師命,與莫名山的人為友。

  兩人入席坐定,王笑笑舉起酒杯,道:“聽說令師與寒傢有殺師之仇?”

  那雪衣少女玉面微沉,道:“不解大仇。”

  王笑笑笑道:“令師名諱……”

  那雪衣少女螓首一搖,悶然道:“今夜之宴,你如去瞭,傢師一定會告訴你,此刻何必多問。”

  王笑笑心念暗轉,忽然道:“令師可是名為施標?”他故意將“施標”二字,咬字略為含混。

  那雪衣少女星目一睜,道:“你如何知道瞭?”

  王笑笑心念電轉,忖道:“那自稱玉簫神君的新五毒宮主,名字既為施標,武林中未聞此人……是瞭,必是聲音相近……”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突然放聲一笑,道:“秦姑娘,尊師原來姓秦。”

  那雪衣少女秦念青聞言,立知他原來並不知曉,芳心又氣又惱,道:“哼,你別得意,實告訴你,你這樣死得更快。”

  王笑笑微微一笑,他已知道,而今的新五毒宮主玉簫神君,就是昔日的昆侖聖君的門徒秦叔寶。當年昆侖聖君遣秦叔寶至青州秦氏夫人傢中尋仇,柳青青奉母命萬裡報恩,拼鬥秦叔寶,那時柳青青化名皇甫星,武功尚低,遠非秦叔寶之敵,中瞭秦叔寶一記“九辟神掌”,險些斷送一命。其後柳青青曹州跑毒,與白氏夫人化敵為友,惹起秦叔寶嫉恨,找上柳青青,卻形勢一反,敗回無量山。

  子午谷建醮大會,昆侖聖君被文太君擊斃,秦叔寶含恨而退,重投星宿海兇魔東方不敗門下。正邪大戰,東方不敗門下弟子,鍛羽而逃,秦叔寶卻下落不明。王笑笑道:“想不到秦叔寶居然成瞭玉簫神君,重新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過咱們莫名山還在,你想猖獗,怕不容易。”

  那雪衣少女秦念青見他久久不語,以為他是因己之言,心懷不悅,幽幽地道:“你今晚最好不要去應邀瞭。”

  王笑笑劍眉聳動,道:“此宴為令師下柬相請,姑娘何出此言?”

  那秦念青冷冷說道:“你已知道我師父是誰,難道尚不清楚他老人傢與你們莫名山仇深若海,你去瞭就回不來瞭。”

  王笑笑莞爾一笑,舉杯呷瞭一口酒,卻覺口中微生刺痛,已知酒中含有沾唇即死的毒藥,心中暗怒,忖道:好啊,想不到你用這卑鄙手段。心念一轉,卻神色不動,將酒杯置於秦念青面前,含笑道:“姑娘也請喝一口,如何?”

  秦念青嬌靨一紅,霍然起立,怒聲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瞭?”忽然幽幽一嘆,又道:“也罷,既然你要我喝,我就喝吧。”皓腕一伸,拿起酒杯,湊近朱唇。

  王笑笑看她神情委曲,不似有假,心中暗惑,想道:“看來不似她所下的毒,隻是此間並無他人……”眼見她即將飲下,手臂一伸,已將酒杯奪過,淡淡一笑,道:“原來這傢酒樓,是貴教手下開的,在下竟未看出。”放下酒杯。

  秦念青也是心竅玲瓏的,見狀已知酒中必有毛病,柳眉一剔,倏地高聲啊道:“蕭貴。”她一怒之下,語中貫註內勁,樓下都聽得清清楚楚,聲震屋瓦,王笑笑若無其事,忖道:她功力不弱,似比那幾個師兄都要強些。

  瞬時,一陣急驟的腳步聲傳來,簾幔一掀,一個年約五旬,貌若商蔡的人,走瞭進來,躬身惶然道:“姑娘何事動怒?”

  秦念青冷笑道:“你也知我會怒麼?”

  那蕭貴吶吶道:“屬下……屬……下……”王笑笑暗暗忖道:“看她方才的強忍委屈樣子,那知新五毒宮下的人,如此怕她。”

  隻見秦念青黛眉一挑,冷然道:“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是誰主使你的?”那蕭貴囁嚅半晌,說不出話來。秦念青勃然大怒,恨聲道:“好。”閃電般掣起那含毒酒杯,玉手一抖,就將懷中毒酒潑向那蕭貴。

  王笑笑驀然右掌一揚,發出一股柔和勁力,將那酒成三四尺方圓的酒雨,掃落地板上。那酒中的毒,好生厲害,才一沾樓板,嗤的一聲,已將樓板澆黑瞭一大片。那蕭貴驚魂甫定,見狀又駭出一身冷汗。王笑笑雙眉微聳,秦念青也未料毒烈及此,怔瞭一怔,芳心益怒,森然一笑,又待說話。

  忽聽一個洪亮蒼勁的聲音響起,道:“姑娘息怒,此事無關蕭貴,是老朽之過。”話聲中,一身軀魁梧,紫棠面皮的老者,走瞭進來。

  秦念青一見那老者,黛眉微蹩,冷然道:“既然是董伯伯令蕭貴做的,董伯伯位高權重,侄女自是無話可說。”

  那董姓老者未料秦念青在外人之前,即出言斥責,哈哈一笑,掩去窘態,朝王笑笑一抱拳,道:“這位想是笑大俠笑花郎,老朽秦不智,這邊有禮瞭。”就在拱手之際,一股陰柔潛力,業已悄無聲息地襲向王笑笑。

  王笑笑暗暗一哼,抱拳還禮,道:“笑花郎年幼,如何敢當。”就勢發出一股暗勁,直迎上去。

  兩人各立桌子一邊,兩股暗勁即在筵上相撞,“波”的一聲輕響,秦念青以為二人功力,這一較掌,那怕不碟盞狂飛,木桌四散,誰知僅座間微風流蕩,吹得屏幔飄飄而己,芳心暗道:“他們功力都已達收發由心瞭。”

  美眸欲轉,隻見王笑笑雙肩微幌,秦不智卻連退三步,踩得樓板格格作響,面上神色一變。她對秦不智功力,早已熟知,卻未料及王笑笑功力至此地位,芳心暗暗想道:“他既有如此武功,師父是更容他不得瞭。”無端忱慮不已。

  秦不智暗自心驚,敞聲一笑道:“風聞笑花郎不恃武功高強,且身具避毒之能,老朽故聊為相試,笑花郎宏量,想必不會介意。”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不見得,若是有人意欲謀害尊駕性命,尊駕也力加容忍?”

  急聽秦念青忿道:“秦伯伯,你就這般不給侄女面子?”

  秦不智眉頭一皺,道:“姑娘如此講,真令老朽無地自容瞭。”

  秦念青冷冷說道:“無地自容的該是侄女。”她咄咄逼人,令秦不智大感為難,蕭貴一旁更是噤若寒蟬,動也不敢動。

  隻聽王笑笑朗笑一聲,道:“秦姑娘請坐,小事一件,何必斤斤計較。”秦念青聞言,冷笑一聲,竟然依言住口。

  男女之事,真是迥出常理,不可思議,秦念青與秦不智,同為新五毒宮中人,與王笑笑本為仇敵,而今偏與王笑笑是友,顯得十分溫馴。秦不智暗暗忖道:“女心外向,我早勸神君勿收女徒,如今……”念頭一轉,笑道:“笑花郎果是豪俠胸襟。”

  王笑笑淡淡一笑,道:“貴教主柬邀在下,尊駕知否?”

  秦不智頷首道:“老朽焉得不知。”

  王笑笑本待譏諷對方幾句,心念忽轉,淡然道:“既然如此,屆時再領教吧。”抱拳一禮,又向秦念青拱一拱手道:“在下告退。”

  秦念青急聲道:“你……連杯酒一箸菜猶未下咽……”

  王笑笑截口笑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領即是。”

  秦念青愈是惶急,偏又想起既為敵仇,挽留的話說不出口,美眸一瞪秦不智與蕭貴,滿懷恨意。秦不智也就罷瞭,那蕭貴不由機伶伶一個冷戰,急忙垂頭不敢仰視。天底下,唯情之一字,最為玄奧莫測,可以使敵化友,也可以使友成仇,可以生人,也可以死人。

  秦念青暗中見瞭王笑笑,固然非隻一次,卻也屈指可數,真正見面,連今天也不過區區二次,若說就此生情,憑她高傲偏激,未免太不可能,隻因她素來小視天下士,除她師父一人外,天下的人,都視若糞土,而與王笑笑一鬥之下,處處落瞭下風,傲性受挫,初時將他恨之入骨,歸後苦練武功,意欲有朝一日,能賽過王笑笑。

  不數日,她無端恨意漸減,芳心雖仍念著王笑笑,卻非如同前日,恨不得剁上王笑笑千刀,而是憶想王笑笑俊美無儔的儀表,高絕的武功機智,最重要的,雖在嘻笑中,隱隱有一種光明磊落的英雄氣概,便渴望一見,甚至結友,明知有違師命,也不可阻遏,連她也不知何故,因而悄然邀瞭王笑笑。

  及見瞭面,她又不知如何開口,又被秦不智、蕭貴一擾,話說不上兩句,王笑笑即欲告辭,芳心更是悲苦惱怨,兼而有之。忽然,她淚光浮動,恨恨地道:“你走好瞭。”蓮足一跺,徑由窗口縱落街頭,不顧路人的訝異,疾奔而去。

  王笑笑雖覺事情無關於己,可奈他天性風流,最見不得女孩子之淚,大為不安,心念電轉,忽然也縱身邊上,喚道:“秦姑娘。”

  兩人在大街上,毫無顧忌的施展輕功,雖引起行人商蔡之驚,卻也不駭,原因是徐州近日已司空見慣瞭。笑龍雲武功遠勝秦念青,不過二三個縱躍,已迫及她,秦念青霍然螓首一回,道:“你趕來為何?”語氣雖有忿忿,腳步卻緩瞭下來。

  王笑笑暗忖:“你這怒氣,太沒由來。”口中卻道:“在下意欲邀請姑娘至另一傢酒樓。”

  秦念青停住身子,冷冷說道:“你不是執意離去麼?”

  王笑笑止住步子,笑道:“在下是恐姑娘不肯賞臉,不得不爾。”

  兩人這時佇立在一傢屋的瓦上,離開最熱鬧的西大街,雖巳遠遠,仍有不少行人,見到二人在屋瓦之上,秦念青悲惱愁苦一凝,覺出不妥,嬌軀一聳,復落在一條僻巷之中,王笑笑隨之躍下。秦念青輕輕地道:“我想找一傢偏僻安靜的。”

  王笑笑頷首道:“好,隻是偏僻容易,安靜則難,說不定更是噪雜。”

  秦念青道:“沒關系,隻是沒有那些厭物騷擾即可。”她說的厭物,顯然是指新五毒宮的那些人。

  王笑笑莞爾一笑,道:“咱們循這巷子走吧?”

  他方邁開腳步,秦念青扯住他的袖子,道:“不要在這方向走。”

  王笑笑怔瞭一怔,扭頭問道:“何故?”

  秦念青道:“我記得剛剛走向南而來,來這方向不是又回頭走瞭?應往這邊走。”

  王笑笑心道:這等小事,也說個不休,微微一笑道:“依你。”轉身走去。

  秦念青笑靨如花,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緊緊跟著他走。這條巷子雖窄,倒是蠻長,走瞭半裡,未見盡頭,秦念青左顧右盼,見旁邊就有一條小小面店,輕輕一拉王笑笑衣袖,道:“就在這傢好麼?”

  王笑笑轉面一看,見這傢面店窄隘陰暗,劍眉微蹩道:“我是無可無不可……”

  秦念青道:“那就這傢。”嬌軀若輕靈翔動的彩燕,已掠入店中,王笑笑無可奈何,隨之入內。

  那開商的是一個滿面皺紋的老頭兒,放眼一望,見店中忽然走入一對璧人,男的如玉樹臨風,神采奪人,女的如嬌花照水,麗若天仙,他一輩子那裡見過這等人物,一時幾疑眼花,不禁揉瞭揉著眼。王笑笑見店內陰暗,隻不過三張桌子,十來個竹凳,油漬斑斑,粗陋不堪,並無一個食客。

  隻見秦念青卻毫不介意,搬過兩個凳子,嬌聲道:“坐啦。”

  王笑笑坐瞭下來,笑道:“我瞧你是大酒樓上厭瞭,居然要進這等面店。”

  秦念青嫣然一笑,道:“你這也不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吃喝?”

  王笑笑搖頭道:“不,我童年常跑下山,莫名山周圍城中,這類小店常去,大瞭才止。”

  秦念青星目一睜,道:“你們莫名山莊富可敵國,還怕吃窮?”

  王笑笑哈哈一笑,道:“莫名山左近城中的小抖亂,流浪兒,那時都是我手下嘍羅,與他們打一夥,不好上大館子。再說瞭,我童年可不是住在莫名山的,而是在一處荒無人煙之所。下山極為不易!都是趁著師傅不在的時候偷偷下山的。”

  秦念青想像他幼年時頑皮情景,抿嘴一笑,忽然覺出這小店的老頭兒並來過來招呼,玉面一轉,嗔道:“喂,老板,客人上門,你怎地理也不理?”

  那老頭兒因初見這股秀逸人物,心懷凜凜,未得招喚,趑趄不敢上前,聽那美如天仙的少女出言相責,不禁嚅嚅道:“小老兒……”

  秦念青玉掌一揮,道:“其他休提,你這裡有什麼吃的?”

  那老頭兒楞瞭楞,道:“姑娘喜歡什麼?”

  秦念青嬌笑道:“我喜歡的,你這裡怕沒有。”

  那老頭兒道:“姑娘說說看。”

  秦念青美眸一轉,道:“我愛吃熊掌、駝掌、猩唇、四鰓鱸魚,你有麼?”王笑笑暗暗失笑,忖道:她上次顯得城府深沉,此刻卻似一個十三不字之年的少女。

  那老頭兒目瞪口呆,道:“這……”

  秦念青嗤的一笑,道:“算瞭,你將面名念一遍。”

  那老頭兒如蒙大赦,急忙將可做的面都說出來,秦念青略一吟哦,轉面朝王笑笑道:“其他顧名思義,我都知道,唯有陽春面,名子倒雅,是如何做,我倒想嘗嘗。”

  王笑笑忍俊不住,想她貴為新五毒宮主之徒,每日山珍海味,對這等最平常的,反而不知,道:“陽春白雪,知道麼?”

  秦念青失聲—笑,道:“原來就是白面,就吃一次吧。”星眸凝註王笑笑,一片柔婉神色,低聲道:“你愛吃什麼?”

  王笑笑笑道:“你愛吃的,我也喜歡,也來一碗陽春面好瞭。”秦念青燦然一笑,揮手令那老頭兒去做。

  這時,已近午正,卻仍未有食客,王笑笑向外望去,隻見店外有十餘個人,一直朝兩人望來,這面店爐灶都在店門口,那老頭兒,邊下面,邊向那群人招呼。隻見一個漢子,跑至那老頭身邊,低低說瞭幾句,他耳力過人,已聽出說的是自已,那老頭兒似是大為震驚,轉面望瞭望二人,現出敬仰神色,那說話的漢子,說完重又奔出。

  王笑笑情知那群人大概僅是一幹窮漢,見到瞭莫名山笑花郎,自是不敢進店同席,有心喚他們進來,也免得妨瞭面店生意,但見秦念青興高采烈的神情,忖道:“我與她的交誼,說不定僅此一次,唉,她既然要靜,就讓她清清靜靜的進食,待會多賞那老人一點就是。

  一忽,那老頭兒端上面來,立於一旁,搓著老手,嚅嚅道:“笑爺,這……這面……”

  王笑笑一擺手,道:“這些你不必管,去歇下吧。”

  那老頭兒以為他們是對情侶,不喜有人騷擾,急急退得遠遠的。秦念青津津有味的吃著,王笑笑也取過竹筷,挑瞭幾條。男女之間,就是這般微妙,共食之時,若是無情,則龍肝鳳髓,也難下咽,若是有情,那伯是糟糠齏鹽,也津津有味。隻聽秦念青柔聲道:“味道如何?”

  王笑笑笑道:“不壞啊。”

  秦念青欲言又上,半晌才道:“今夜你非去不可麼?”

  王笑笑知她是指秦叔寶所邀之宴,笑道:“那還用說。”

  秦念青微微一嘆,道:“我那幾個師給與梅步昌、東方茍他們,都一力攛掇傢師,就在宴上廢瞭你。”

  王笑笑夷然道:“令師意下如何?”

  秦念青道:“我師父笑而不答,我瞧危險的很,你還是不去為妙。”

  王笑笑略一沉吟,道:“令師我雖未謀一面,但於此事,我看令師必會客客氣氣待我。”

  秦念青輕輕一嘆,道:“既然如此,你要小心。”沉吟半晌,忽道:“傢師練有一種掌力,能將絕毒逼入敵人體內人,那毒力之烈,天下無出其右……”

  王笑笑截口笑道:“在下百毒不侵。”

  秦念青道:“毒你不懼,可是那掌力卻可透重甲,傷肺腑於不知不覺中。”頓瞭一頓,淒然一笑,道:“這些話我本不該說的。”

  王笑笑道:“姑娘放心,在下絕不利用姑娘所告。”

  秦念青幽怨地道:“你……”螓首一垂,默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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