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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武聖後人對陸地神仙

第233章、武聖後人對陸地神仙

  但見那高達八九丈的法壇,飄下一人,斜刺裡截向朱子彤去路,捷愈閃電,卻是那“番塚三殘”的毛仁傑,群俠見他身法,暗暗一驚,知道三殘果然名不虛傳。逍遙仙朱子彤站定望去,呵呵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殘廢,好長的命。”

  毛仁傑生具隱疾,最恨人稱他身有缺陷,聞言牙關挫得格格直響,獰聲道:“朱老鬼,你少得意,老夫要讓你嘗嘗四肢俱殘,生不如死的味道。”

  朱子彤夷然道:“憑你這殘廢也配。”他一口一個殘廢,毛仁傑稟性兇暴,早已難忍,陰惻惻一笑,十指箕張,猛然撲向朱子彤。

  “番塚三殘”生性陰毒,其武功也是歹毒萬分,他雙手猶隔七八尺,指尖已迸出十股凌幕勁風,而且四外的人,立聞一股腐屍般腥臭之氣,顯然毛仁傑指力之中,尚含有一種奇毒。朱子彤豈能無備,呵呵一笑,蒲扇一揮,朝毛仁傑扇去。

  雖是一柄蒲扇,在朱子彤這等絕頂高手,無異神兵利器,扇挾罡力,後發先至,旁人以為毛仁傑必定變招換式。哪知毛仁傑張狂暴燥,與朱子彤本有舊怨,心中暗道:我這“腐屍指”,中者無救,一時三刻之內,不得解藥,必死無疑,拼著受點內傷,送這老鬼上路。心念電轉,對那襲來蒲扇,視若無睹,雙手加速抓向朱子彤。

  逍遙仙朱子彤闖蕩江湖數十年,哪能不曉毛仁傑心意,不避不閃,蒲扇一拋,右手駢如戟,一招“襲而死”,鬥然反擊過去,同時功行全身,閉住百穴。但聽悶哼與幕吼並起,逍遙仙朱子彤被震的倒飛丈司馬,落地連退兩步,連吐三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那毛仁傑立於原地,雙目無力地望著朱子彤,慘然一笑,道:“老鬼,是你贏瞭。”

  逍遙仙朱子彤勉強笑道:“毛仁傑,你這份狠勁,我朱子彤算服瞭你。”

  毛仁傑也勉強一笑,道:“姓毛的死在你手中,也不冤瞭。”語甫落,突然鮮血狂噴,身形一幌,倒瞭下去。

  這變故實在突兀已極,雙方都知,以兩人武功,要分勝負,絕非兩三百招內的事,詎料,二人一出手,就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絲毫不容許旁人有援手司馬地。眾人駭然大驚之下,隻見法壇與西棚,人影連閃,群向朱子彤與毛仁傑處撲來。

  五毒宮“番塚三殘”的潘曉旭與皮不良,關心結義兄弟,隨即撲至,皮不良蹲下身子,用獨臂一探毛仁傑鼻息,面色一變,道:“三弟完瞭。”

  潘曉旭臉色鐵青,嘿嘿一陣冷笑,令人毛骨悚然,雙拐一頓,凌空撲向袁拜與朱子彤,人在半空,右拐舉起,以雷霆萬鈞之勢,劈向朱子彤天靈。蔡夫人業已趕至,清叱一聲,長袖一拂,潘曉旭如受重擊,身影一翻,降落三丈外。這乃是剎那間的事,慈雲大師、嶺南一奇、阿勒奇、高泰、陰山雙怪等,雙方高手齊出,兩邊對壘,大有立刻引發大戰的局勢。

  忽聽江澤清道:“諸位長老請回,新仇舊怨,皆待典後一並解決。”此言一出,嶺南一奇首先轉回,潘曉旭與皮不良,狠狠盯瞭朱子彤一眼,始由皮不良抱去毛仁傑屍體,悻悻轉身。群俠不由一怔,想那“番塚三殘”是何等暴戾人物,江澤清淡淡一語,竟然止住二人捺下殺弟之仇。

  逍遙仙朱子彤臉上黑氣密佈,神智已昏,當下由慈雲大師挽著,回至西棚,林蘭蘭連忙走上,朝朱子彤臉上一望,道:“內傷雖重,並無大礙,指毒卻是可慮。”

  慈雲大師蹙然道:“指毒如何?”

  林蘭蘭沉吟道:“那指毒似是吸取腐屍穢毒練成,常人中瞭,那是瞬息即斃,我身旁沒有對癥藥物,隻有以金針壓制,朱師伯功力深厚,拖個一天半天,待會後取藥治療。”林蘭蘭說著,匆匆取出金針,插入逍遙仙朱子彤胸前。

  隻見法壇之上,香煙繚繞,細樂重奏,江澤清拈著香拜祭,宣瞭誓辭,然後在檀木供桌上一隻金鼎內滴瞭幾滴血,其他的人,依禮而行,隻有一個綠袍老者,僅微向神龍神君聖位躬身,其司馬視若無睹,並無隨同行禮。

  全場的人,無不屏氣靜觀,見狀李然一驚,這綠袍老者,剛才沒有在出宮一行人中,坪中無數高手,竟無一人知他何時登壇,仔細打量,但見他須眉皓白,銀髯過腹,雙目開闔之際,精光四射,看來至少也在百歲之上。慈雲大師道:“誰知道那綠袍老者是何人?”

  群俠面面相覷,無一知者,頓瞭一頓,蕭稼軒忽道:“瞧,九陰教與魔教似也因此驚訝。”眾人凝目望去,果見向問天與陳若素等人,不時瞥向法壇,面現異容,互相私議,有人甚至指著那綠袍老者。

  忽聽蔡夫人道:“此人功力,當遠在江澤清上。”

  高泰沉聲道:“夫人估計他功力業已至何等境地?”

  蔡夫人略一沉吟,肅容道:“宣氏判斷不出,但可斷言,此人武功在宣氏之上。”

  眾人聳然動容,卻又有些難信,重又望去,見江澤清朝那綠袍老者一揖,低聲說瞭幾句,那綠袍老者微一頷首,由供桌舉起金鼎,單手托著,行至法壇之前,環視全場一眼,緩緩說道:“本教弟子聽真,本教即日開壇,自此以後,大開山門,廣收門徒,各地分壇,通設天下,流傳延綿,萬世無疆。”頓瞭一頓,聲音忽轉嚴幕,道:“今日承教主之托,主持歃血之盟,所有弟子,矢志效死,如有貳心,剜心斬首,格殺無赦。”

  此人內功深不可測,毫無使勁用力的樣子,語聲也跟常人一般,偏是所有的人覺得講話的人就在身側。他語畢,手中金鼎,驀地脫手飛出,離壇二丈,鼎中血酒下瀝,那壇前坪上,平置有一口巨大螭鼎,血酒流入,右手一招,那金鼎又飛回其手。

  棚中的人,無論是俠義道,九陰教或星宿派,普通江湖人物,無不大驚失色,五毒宮弟子,卻齊齊歡呼,此刻,那呼聲更有天崩地裂的聲勢,令人透不過氣。“點蒼雙劍”的廖逸忠倏地嘆道:“將內傢真氣凝煉到役物自如的田地,天下何人可以辦到?”

  那綠袍老者將金鼎內血酒,隔空傾入那座高可逾人之螭鼎,螭頂中本已滿貯美酒,頓時,執事以數十銀杯舀起,逐人遞飲。詎料,每杯才傳瞭兩三人,飲者忽地仆地不起。待下令停飲血酒,已倒下瞭七八十人,五毒宮徒人人驚恐,吳東川幕聲喝道:“鎮靜,藍衣執事,速將出事弟子移入宮中。”

  五毒宮號令森嚴,組織有序,雖然如此大變,一亂即定,由壇下奔出數十名藍衣大漢,將昏倒教徒搬走,行事矯捷,轉眼間,場中情勢一清,整齊如前。江澤清怒容滿面,幕聲道:“苗嶺高人,既已來此,為何尚不出面?”

  眾人原在驚疑,聞言恍然,普天之下,除瞭苗嶺之人,誰也沒有這出神入化的下毒本領,也沒有這膽子。卻聽宮前階上,傳來清脆語聲,道:“姓谷的,咱們在此,你待怎樣?”

  全場之人,本來都望向谷口方向,豈料人竟在彼,三位手足俱裸,酥胸半露,面貌極美的苗裝少婦,施施然由宮門走出,意態閑暇之至,赫然是苗嶺三仙。隻聽紫薇仙子笑聲道:“江澤清,你這座神龍別官,蓋得美侖美奐,咱們本待送給祝融去,卻又忍不下心。”

  江澤清幕聲喝道:“你們將宮內弟子如何瞭?”

  蘭花仙子淡淡說道:“我看他們看守的怪累瞭,點瞭一束”黃梁香“,讓他們休息休息。”頓瞭一頓,笑道:“你或許奇怪,咱們隔瞭那麼遠,如何下毒血酒,實告訴你,咱們昨夜便在那金鼎內壁,塗瞭一層無色無味的毒藥瞭。”

  江澤清怒不可遏,暗道:本教高手齊出,想不到讓三個賤婢乘機而入。將手一揮,三名老者忽然躍下法壇,身似勁箭,登上石階。那三名老者,登未及半,忽覺頭腦一陣昏眩,不禁大駭,情知已中苗嶺奇毒,欲退無及,二人撲身前倒,隻有中間老者,勉強退下三丈,靜立逼毒。

  這三個老者,以身法而論,足以躋身頂尖高手之列,苗嶺三仙未必是敵,但一招未過,已倒下兩人,苗嶺毒技,當真幕害。苗嶺三仙好整以暇,視若無睹,梨花仙子嬌笑道:“江澤清,咱們早在階上佈下一十八道毒陣,預備測驗天下英雄武功,你這三個屬下本領不濟,隻越瞭五道,不如由你試試,能挺過幾道?”

  江澤清面色鐵青,陰森森道:“江某人今天不將你們擒下,碎屍萬段,五毒宮就此解散。”他已是怒至頂點,要知苗嶺三仙幹擾開壇大典,已是與五毒宮千萬弟子,結上瞭深仇大恨,復在彼等總壇,耀武揚威,江澤清志在一統江湖,當著天下豪傑雲集之前,那塌得倒這個臺,移目朝那綠袍老者望去,道:“有煩師兄捕下這三個賤婢。”

  那綠袍老者微一頜首,從容不迫,走下壇階,舉足之間,有若行雲流水,霎眼間,已在長階之下。群俠睹狀之下,袁拜、蔡夫人、慈雲大師、阿勒奇等,齊振袂走出棚外,向宮前石階行去。江澤清冷冷一笑,舉臂一揮,番塚三殘司馬下二人、陰山雙怪,黃暇齡,俱下壇立於去路。

  但見那綠袍老者目光一抬,朝階上苗嶺三仙冷然道:“你們是束手就縛,還是要吃一點苦頭?”

  苗嶺三仙一生怕過誰來,蘭花仙子柳眉一挑,道:“你這老鬼是誰?”

  那綠袍老者冷冷道:“老夫之名,說出來嚇死你等,不說也罷。”

  蘭花仙子曬然道:“說大話也下怕山風閃瞭舌頭,左右一個不知那座山的赤黴魍魎,成瞭精而已。”

  綠袍老者怒氣鬥生,冷冷一哼,身形一閃,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他已越過婉蜒石階,立於宮前,其速度之快,直非言語所堪形容,苗嶺奇毒,那自是毫無作用瞭。苗嶺三仙雖早知這綠袍老者,不同凡響,那料幕害以至於此,駭然大驚,三人六手齊出,撒出一片無聲無臭的九毒瘴。

  綠袍老者大袖一揮,發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勁風,九毒瘴猶未播開,已被卷上半空,苗嶺毒技,破天荒的,第一次失效瞭。苗嶺三仙震涼之下,未及轉念,隻聽那綠袍老者嘿嘿冷笑道:“你們也該黔驢技窮瞭。”霍然一掌,大蓬勁風已罩向苗嶺三仙。

  苗嶺三仙欲避無及,眼看即將傷在那綠袍老者手中。這綠袍老者武功之高,真是匪夷所思,眾人等大吃一驚,明知援之不及,卻不能不盡心力。群俠功力雖高,而攔截者,無一不是積世人精,一時間,皆難闖上丹樨,更不要說對苗嶺三仙加以援手瞭。

  千鈞一發之際,忽聽一聲佛號,一股柔和的潛力,斜刺裡截來,綠袍老者那重逾山嶽的掌力,竟被引開,轟地一聲巨響,砂石紛飛,勁風四溢,那神龍宮前,一片廣約十司馬丈的石坪,震出一個大坑。苗嶺三仙幸逃一厄,司馬勁所及,依然震得氣血翻騰,連退數步。

  綠袍老者自命天下第一人,眼見居然有人可以卸開自己掌力,不禁“噫”瞭一聲,移目望去。但見宮門之內,緩緩走出元清大師,佈鞋灰衲,手持佛珠,身後一位嬌若春花,艷賽朝霞的美艷少女,則是蔡靈靈。坪上俠義道與五毒宮兩方,見平臺形勢忽變,都歇下手來,註視平臺之上。蔡夫人見瞭女兒隨外祖前來,心頭一寬,但知此地不宜招喚,故未出聲。

  但聽綠袍老者哼瞭一聲,道:“你就是元清小和尚?”

  他語氣托大不恭之極,元清大師自不介意,含笑道:“正是貧僧,倉卒出手,施主恕罪。”

  蔡靈靈卻嗔然道:“我公公已上九十啦,你這老鬼,是什麼人,竟敢對我公公不敬,再不改口,哼哼……”

  她天真嬌憨,兇霸霸說來,反更惹心憐愛,那綠袍老者不怒反笑,道:“哈哈,小姑娘,你公公不過九旬,老夫今年則已一百四十有九,比你公公大瞭近一甲子,你說稱得不稱得?”場中所有的人,皆驚於綠袍老者武功,數千道目光一瞬不瞬,註目平臺之上,聞言登時竊竊有聲。

  一個人能活到如此高壽,簡直令人難以相信,但見那綠袍老者武功之高,又無法不信,要知一個人若活到一百多歲,而練武不輟,其高明不想可知。

  蔡靈靈星眸一睜,道:“你有這麼長的命?”螓首一搖,不信道:“騙人,鬼才相信呢。”

  那綠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老夫與你公公說話。”面龐一轉,朝元清大師道:“元清,你莫非也懷疑?”

  元清大師肅容道:“貧僧焉敢不信,老施主尊姓大名,可否賜告?”

  綠袍老者傲然道:“你隻要知道老夫自稱陸地神仙即可,其他不問也罷。”這綠袍老者自稱“陸地神仙”當真狂上瞭天,隻是場中的人,見瞭他武功,心情沉重,無人加以訕嘲。

  卻聽蔡靈靈櫻唇一撇,道:“哼,陸地神仙,憑你這糟老頭子也配?”

  綠袍老者置之罔聞,道:“元清,你以為老夫武功,當得此稱麼?”

  元清大師略一沉吟,道:“以老施主神功絕藝,那是足夠當得此稱瞭,隻是貧僧有一事不解,尚祈施主開示?”

  綠袍老者道:“你說。”

  元清大師肅然道:“貧僧愚昧,竊以神仙生活,乃是優遊林泉,與物無營,賞那清風明月,花草煙霞之趣……”

  那綠袍老者不待他說完,冷然截口道:“老夫壽逾二甲子,歷盡滄桑,這些道理,還要你來說麼?”

  元清大師雙手合十,道:“施主明察。”

  綠袍老者冷冷說道:“閑話休提,老夫久聞武聖絕學,恨未得見,今朝可以一償夙願瞭。”微微一頓,喝道:“小心瞭。”右掌一揮,緩緩拍出。

  這一招平淡無奇,元清大師卻面色凝重,大袖一排,身形陡然倒退三丈,道:“施主之壽,天下少見,何苦以司馬年再入紅塵泅,介身血腥。”

  綠袍老者原式不變,也未見他有何動作,如影隨形,躡蹤而上,道:“有什麼話,接瞭老夫十招再講。”

  元清大師身形再退,沉聲道:“施主……”

  綠袍老者不耐截口道:“武聖之後,竟是懦弱之人麼?何不還手?”

  蔡靈靈忍不住叫道:“公公,給他一點顏色看啊。”

  那綠袍老者武功縱高,元清大師豈能便懼,他胸襟雖然恬淡,綠袍老者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由暗道:“爭強鬥勝,智者不為,隻是事關先人威名,自不容一味忍讓。”忖念中,穩然卓立,道:“恕貧僧反攻瞭。”說話中,右掌豎立當胸,右手食中二指,遙遙指向那綠袍老者眉心生死要穴。

  綠袍老者但覺這一招攻守兼俱,無懈可擊,當真若銅墻鐵壁一般,不禁笑喝道:“看來你,尚能接下老夫幾招。”右掌拍出,未及一半,倏地收回,左手捏訣,右掌一駢,斜斜下劈。

  隻聽裂帛之聲,尖銳刺耳,招式未出,已有石破天驚的威勢,殺機彌漫,氣勢凌人。元清大師一聲佛號,右手原式不改,左掌一翻,霍然攻出。這兩人武功,登峰造極,舉世並無二三人可及,所有的人,無不聚精會神觀看,想獲些益處。隻見兩人出手,並不似一般高手,快如閃電,簡直象初學喂招,且含精蓄銳,不見威勢,那些武功抵的,大失所望,覺得平淡的很。

  隻有少數高手,始知兩人武功,早至返樸歸真的境界,化絢爛為平淡,寄神奇於腐朽,故一招一式,簡簡單單,樸實無奇。那武功弱的,自是難窺奧妙,其實如此搏鬥,一方面須測出敵人下面招式變化,嚴密防守。一方面須尋出對方破綻,伺暇攻擊,心神偶分,推測有誤,立有喪身之危,那是既鬥武學見識,又鬥功力機智之事,端的兇險。

  九招之數,卻歷時盞茶在久。忽見那綠袍老者虛出一掌,幌身後退。眾人睜目暗惑,不知他十招未竟,何以便收招而退?忽聽元清大師道:“素無怨仇,施主何必妄生嗔念?”但見那綠袍老者冷然不語,身形若嶽峙淵亭,一身毛發、衣袍,卻無風自動,漸漸竟似膨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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