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將他的手向浴缸裡探去,一邊怪不好意思地說:“不過看你那漲勃勃的,像粉蒸玉米糕……”
外面電話響瞭。
“我靠!”
李星和飛燕一起急匆匆下樓的時候,他吼瞭聲。
飛燕戲謔地摸瞭把他的襠,咯咯笑著跑瞭。她的一個朋友有急事叫她過去。
第二天李星沒有課。
早上他去晨跑瞭,確實要鍛煉一體,不過並不是為瞭蒲陽的譏笑,倒是在晨跑的時候想起瞭一下她。
當他從食堂買瞭早餐回宿舍的路上,碰上瞭方方。他讒著臉剛想打個招呼,沒想到方方對他視而不見,擦身而過瞭。李星半天才回過神來。也好,反正現在自己被兩個女人搞的都焦頭爛額瞭,少一個少一事。他就這樣卑劣地盤算。
他吃瞭早飯,便打算到超市去真正地呆一天,看看一天的營業額都是怎麼出來的。畢竟不在一行,不懂一行,現在既然自己打定主意瞭,應承飛燕的成全之意,還是要當一回事。
他剛出瞭校門,一輛小車在自己前面停下瞭。恍惚中他直覺蹊蹺,便定睛一看,茶色車窗裡前排的兩個人似乎在擁抱。釋然瞭,學校裡傳說中被大款包著的女生不少,他隻是想看看這個女生有幾分姿色,畢竟被包的必要硬指標還是臉蛋和身材的。
他逡巡著慢悠悠地走過去,可惜等到他都越過瞭車,那女生還沒下車。他暗罵一對狗男女,不知道收斂。聽見後面關車門的聲音,他還是禁不住回頭看一眼,他差點把眼珠子都掉出來瞭。
下車的居然是個男生,而且,而且還那麼眼熟。他突然打瞭個寒戰,目奸自己的那個死變態啊那是!
暗嘆晦氣,朝地上吐瞭口口水,朝飛燕超市急急趕過去。那輛車從李星身邊掉瞭頭朝街上開去,他立刻呆住瞭,那觀後鏡裡的人,可是自己曾經的假想敵的。
李星突然很激動,很興奮,掏出手機就撥許苗的電話。
“喂,小星啊……怎麼想起給大姐打電話瞭……沒呢,還在床上……昨晚有人請酒……咯咯,小鬼頭開大姐玩笑呢……給大姐打電話有事嗎……可以可以,沒說不可以……今天沒課啊,那你怎麼安排的,你是不會去圖書館看書的瞭……嘿嘿,還不瞭解你啊,你大姐是什麼人……啊,今天啊?我想想,好吧,我下午有空,去接你還是……要不你先透露一點……真的很重要?好吧,那下午準時見哈,恩,拜拜!”
李星掛瞭電話又後悔瞭。
下午他準時到瞭約定地點,結果許苗已經早一步到瞭。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奶白色的呢子大衣,更把她修長挺拔的身材突顯無遺。她還是那樣優雅的笑,真像個大姐姐一樣拍在李星的肩膀,一起走進茶座裡。盡管李星心裡不情願被她這樣一個動作就把兩人姐弟一樣的關系擺明瞭,但他心裡還是很幸福的。
李星堅決要求要一個雅座包間,甚至說他可以請客。
許苗用她能透徹心扉的眼睛,看瞭李星一秒鐘,然後要瞭個包間。當兩人被服務員領著到瞭包間門口時,李星看到門上玻璃以下貼著個“秋”字,不免同情地望瞭眼表情自若的許苗。心道:幸虧不是一個冬字。
“大姐,今天我看見姐夫瞭。”
李星說,聲音輕的連自己都幾乎沒聽見。
埋頭整理大衣的她明顯身子一震,卻還是若無其事地隨口問道:“哦,是嗎,在哪裡啊?”
一件事情被確認瞭,李星沒有興奮,反而心情沉重。他沒有回答許苗的問題,卻用手指敲著桌面。
好半晌許苗才又問:“你都看見瞭什麼?”
猶豫一陣,李星才說:“在我們學校門口,他送一個學生來上課,”
去盯許苗的眼睛,但是許苗躲開瞭,“是個男生。”
許苗居然淡然給他一個淺笑:“很震驚是吧?我已經習慣瞭。”
“可是你……”
李星很激動,想站起來替她鳴不平。
許苗打斷瞭他:“在我的眼中,他是一個病人,隻是一個病人而已。”
抬頭望著天花板,深吸瞭口氣,然後和盤托出。
因為李星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對許苗生出過企圖,所以對她的老公懷有莫名其妙的恨意,對他的那長相能娶到許苗,為許苗感到萬分的可惜和不值。後來想想,以許苗那樣出色的奇女子,能嫁給他,他一定也有幾把刷子的。再說,達到許苗這樣境界的女人,恐怕已經早就超脫瞭貌相而嫁的等級瞭吧。
但讓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是,許苗所嫁的人竟然現在喜歡上瞭男人。
那是十年前瞭,許苗考上瞭西南財大,學的是企業管理專業。那時候的許苗丈夫任勇也是財大學生,高許苗兩屆,是校學生會的主席,確實是個各方面能力出眾的傢夥,還差一年畢業,就有成都市甚至四川省的幾個政府部門看中瞭。那還是八十年代末期。
許苗這樣的女生放在哪裡都是閃光的,盡管是八十年代末,那時候大學校園的談戀愛還和現在差的太遠,但她還是收到瞭不少愛情的表白,主要都是信件。許苗不可能是那種很快就淪陷的女人,她知道自己難以逃脫被死纏爛打的境況,一學期後,不堪抵抗的她就選擇瞭學生會主席任勇。
任勇不帥,甚至其貌不揚,但是他的深度讓許苗佩服。尤其是在她加入瞭學生會以後,任勇所表現出來的魅力讓她更有瞭貼身的體會。接受瞭他的愛情,也斷絕瞭別人的妄想,她清凈瞭,也清醒瞭許多,她知道任勇的前途不可限量,更明白他對自己的愛,很快她便沉浸到瞭未來幸福的憧憬中去瞭。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幸運的女人,就算任勇一畢業就選擇瞭進入省建設局,聚少離多的日子,許苗也能感受到任勇對自己的愛,專一的愛。
但許苗是個有自己思想的女人,一再地拒絕瞭任勇的性要求,就算是兩個人有時候不得不睡在一起,她也沒有讓他攻破她最後的防線。因為她知道,那道屏障對女人的重要,已經不僅僅是的范疇瞭,更是一個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