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衡聳瞭聳肩,埋頭吃飯。
周雲當然不是傻的,對李星的反應何嘗沒猜到幾分?她臉色有些黯然,但還是起身扭身進瞭廚房:“小李,你坐著吧,我去。”
當她妙曼的背影消失後,張衡突然一臉肅然,拍瞭下李星的肩頭嘀咕道:“我媽她……很可憐……”
便不再繼續說下去瞭。
李星聽的雲裡霧裡,恍惚中還是猜到瞭一些,心下開釋瞭不少。
張衡送李星出來時,他憂鬱地告訴李星,他媽周雲近年得瞭一個怪病,病根就是看見瞭兒子晨勃時的,那時候張衡才初中畢業。當時母子倆都很尷尬,他連忙拉被子蓋起來,但周雲卻徑自走到瞭他的床邊坐下,流著淚水告訴兒子,他長大瞭,有些事情應該告訴他瞭。他並不是他父親的親生子,當時她和他父親結婚時,已經有瞭身孕,他父親有些小錢,但卻沒有生育能力。他的親生父親是劇團的團長,可以算是迷JIAN瞭她的,而他父親又是團長的朋友,當時周雲是要報警的,於是團長找到張衡現在的父親張越,希望幫忙。
沒想到張越略一考慮,就說總他願意娶周雲,並且保證一生對她好。於是周雲考慮到就算是將團長繩之以法,自己的名聲前途也就到瞭盡頭,所以她嫁給瞭不能人道的張越。
從張衡五歲的時候起,張越就很少回這個傢瞭,其原因不言而喻,但卻在物質上給瞭他們母子最大限度的滿足。但周雲一個身理正常的女人,僅能從物質上滿足的嗎?不過她並沒有對不起張越,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度過的。
張衡說:“說真的,聽完她那樣難以啟齒的坦白後,作兒子的很無奈。她幾乎沒有朋友,丈夫也幾乎等於不存在,她的人生就隻有我這個兒子。她把一切都想給我,”
望瞭眼驚愕的李星,他笑瞭,“不是你想象那樣的,我們母子可以無話不說,但絕對沒有亂來。你知道嗎,我媽她的怪病,是……”
他還真有些說不出口,“是通過借助於視覺和聽覺的性刺激,而達到滿足自己的需要的,她可能已經不需要真正的瞭。”
李星突然在路燈下,看見瞭張衡眼眶裡有淚光在閃。這是怎樣的一種遭遇?李星難以想象,更為作人兒女的張衡感到……無奈。他說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兩人默默地走出小區,點瞭兩根煙。
“李星,”
張衡在路邊停瞭下來,“我想你該知道我的目的瞭,你願意嗎,幫我母親?”
這,是多麼怪異的一件事啊,雖然李星已經有瞭心理準備,但從一個同學,朋友的嘴裡說出“請你滿足我母親的欲求吧”是多麼荒唐,荒誕加無稽啊。
“為啥是我?”
李星問出這句話,覺得渾身是那樣的不自在,甚至手腳都冰冷瞭。
“還用問嗎?”
張衡苦笑,“英俊,高大,結實,聰明,幽默,我要是個女孩子,都會被你迷住的,重要的是,我媽就喜歡這樣的。其實,你隻需要陪陪她,說說話,聊聊天,不需要你做其他更多,甚至用電話就行瞭。”
見李星沉默不語,張衡繼續說道:“我母親是偉大慈祥的,她愛我甚過她自己,我也愛她,孝敬她。別看我做瞭許多不堪的事,但若有人對她不利,我一定會拼命的。你可以說這是對畸形的母子,但我們活在自己的空間裡,不危害社會,自得其樂,我們並不覺得有多少不妥,隻要我們願意,我們能收放自如,我們快樂,別人沒有權利幹涉的。當然,現在除瞭你。”
李星顯然被說服瞭。他是垂涎周雲,她的身材,她的容貌,甚至她所表現出來的賢惠,另類的偉大和與世隔絕的孤苦,都讓他躍躍欲試,其實世間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新奇古怪的事,隻是沒有太多人熟知瞭解揭露罷瞭,是的,隻要人傢快樂,不影響別人,有啥可非議的呢?
“你不怕……”
李星還是決定說出來,“我和你母親……恩,真的有瞭什麼逾越的事嗎?”
張衡又苦笑瞭:“不要讓我知道,當然,我也絕對不會主動留心的。”
李星坐在出租車上回學校,還無法相信自己今天的遭遇。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我這都是怎樣的一個人生瞭?他也學張衡一樣苦笑,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抒發一個人心中難以為外人道的苦悶吧。
下瞭出租車,站在學校門口,望著不遠處飛燕的超市,他撥瞭周雲的手機。
好半晌,周雲都沒有接。就在他要掛掉的時候,通瞭。
兩邊都是好一陣沉默,終於還是周雲先開口瞭:“小李嗎?”
聲音很低,似乎還有點顫抖。
李星立刻想到周雲肯定先就知道瞭自己的號碼:“恩,阿姨……我……”
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說話瞭。
“我……是不是很……無恥?”
“不不不,阿姨,”
李星出汗瞭,卻怎麼也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安慰開解她,“你這是心理問題,也算是一種疾病吧,病人……是無罪的。”
他為自己的急中生智而汗顏,這樣高深的理由都給他想到瞭。
“你真會說話。”
周雲的聲音是輕輕的,聽得出來開懷瞭不少。
兩人間的尷尬也因此消融瞭不少。
“呵呵,阿姨,你有治療咨詢過嗎,長此以往可不行的啊。”
“小李,阿姨我是不是可笑?”
“沒有沒有,人,誰沒有些蹊蹺事,也正是如此,才顯得人生啊。”
“真會說,小李,明天,你有空嗎?”
周雲是鼓足瞭好大的勇氣發出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