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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兄妹情傷

第55章 兄妹情傷

  “拉姆紮殿下,請您一定答應我的請求。”

  野豬騎士伊迪亞特單膝跪在地上,他可憐巴巴的向我乞求著,一雙紅色的鳥眼,此時幾乎閃出瞭純真的希望之光。

  伊迪亞特雖說是個土匪頭子,但所范不過攔路劫財而已,並非窮兇極惡,而且他領路幫我找到瞭父親的墳墓,實在是幫瞭大忙,所以我決定放他一馬,否則,他如果被交到神殿騎士團手上,九成會被投入監獄。

  結果,哪知伊迪亞特打蛇隨桿上,他聽說我是斯佈雷王子,又與千屠者有莫大幹系,是以大為欽佩,對我死纏爛打,言道要作我的隨從,並請求我封他作騎士。

  他奶奶的!他一個弱獸人,身材矮小,還不會騎馬,隻會騎野豬,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而且他拿著支鐵榔頭,看樣子也不似武技高超之輩,可惡,帶這樣的隨從騎士在身邊,老子的面子豈非大大的無光。

  而且按照撒發尼法律,獸人是不能被冊封為騎士的,我雖然身為王子,可是也不能隨便違法吧。

  於是我鐵下心腸,拒絕瞭伊迪亞特的請求,結果伊迪亞特悲痛欲絕,鬼哭狼嚎,那個滑稽的樣子,逗得身邊的笛利塔爾格格嬌笑。

  “哥哥,你看人傢傷心的樣子……多可憐啊!”

  笛利扯著我的衣袖,道:“要不,哥哥你就發發慈悲,封他作騎士吧!”

  伊迪亞特聽見這話,立時停止哭泣,一雙鳥眼,充滿期盼的瞥著我。

  “去!去!女孩子傢懂什麼?”

  我拉開笛利的小手,道:“騎士是尊嚴與榮譽的象征,哪能說封就封的!”

  “封嗎!封嗎!哥哥~~哥哥~~“笛利扯著我的手掌撒嬌起來,她那嗲嗲的聲音,實在讓我骨頭發酥。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我大搖其頭。

  “哼!很瞭不起麼,不封就不封。”

  笛利甩開我的手,她撅起小嘴,對伊迪亞特道:“喂!伊迪亞特,你過來,哼!哥哥他不封你作騎士,我封你!”

  “真的麼?笛利塔爾小姐!”

  伊迪亞特大喜,旋刻間他又有點懷疑,對笛利道:“可是……笛利小姐,請問你的領地有多大,你的爵位又是?”

  “哼!領地暫時沒有,爵位……暫時也沒有,好瞭啦!你少羅嗦,快跪在地上,聽本小姐冊封。”

  笛利脾氣上來瞭,細眉緊鎖。

  伊迪亞特大為尷尬,道:“這個,這個,你……你……我……我看啊,我還是不要瞭!”

  笛利怒道:“為什麼不要!不許不要!”

  伊迪亞特額冒冷汗,道:“這個……笛利小姐,冊封騎士……是擁有領地與爵位的貴族才能進行的儀式,你……你……”

  “哼!”

  笛利漲紅瞭臉,向伊迪亞特伸出自己雪白的襯衣袖子,袖口上繡有拉莫斯傢族聖劍紋章。

  伊迪亞特大吃一驚,顫聲道:“笛利小姐,你……你難道是拉莫斯傢族的……”

  “不錯!”

  笛利道:“莫拉。拉莫斯是我父親,我就是拉莫斯傢族的繼承者,哼!作我們拉莫斯傢族的騎士,可沒有辱沒你吧!伊迪亞特大人。”

  伊迪亞特大驚,他帶我們前來千屠者之墓,已料到我們和千屠者有莫大關系,而見到笛利與我十分親蜜,又喊我“哥哥“,初時隻道笛利是我妹妹,其後聽她說“領地暫時沒有,爵位暫時沒有“,於是便懷疑笛利是我情侶,此刻聽笛利言道自己是千屠者之女,伊迪亞特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心下狐疑,實不知笛利這個拉莫斯傢族的公女,與我這個撒發尼王子怎會走到一起。

  我在一旁也是大吃一驚,實想不到笛利如此單純,一句話簡簡單單,就把她的隱秘傢世告訴瞭陌生人,然而,此刻笛利話已出口,再阻止已是不及,於是我隻好扼腕長嘆。

  他奶奶的!笛利的身世倒不要緊,我的身世,可是絕對不能泄露的,否則老子麻煩大瞭。

  目前我欺騙尤茜可可,兼且對外言道與笛利結拜兄妹,因此旁人並不知道我和笛利親兄妹的事實。

  笛利見伊迪亞特驚疑不定,心下更惱,怒道:“怎麼?伊迪亞特,你還瞧不起我們拉莫斯傢族的榮耀麼?”

  “不!不!”

  伊迪亞特一驚,隨即單膝跪地,道:“能夠成為拉莫斯傢族的騎士,那將是伊迪亞特的莫大榮譽。”

  笛利瞬即眉開眼笑,她斜過眼睛來,得意的瞥著我,道:“很好!很好!你,再加上克勞德,這樣我笛利塔爾領主大人,就擁有兩個近衛騎士瞭!”

  “可是,笛利姐姐,按照慣例,拉莫斯傢族,也不允許冊封獸人騎士呢。”

  莉莉絲插嘴道。

  “哼!我說可以,就是可以。喂!莉莉絲!你又想惹姐姐生氣是不是!”

  笛利一怒,伸出手去,在莉莉絲的小胳膊上狠狠擰瞭一下。

  莉莉絲吃痛,頓時不敢再說,可憐的小女孩,她一雙委屈大眼睛裡,淚珠滾來滾去。

  我心下暗嘆,暗道此刻自己若是出言幹預,隻會惹得笛利抓狂。

  唉!罷瞭!罷瞭!由她去吧。

  於是,我、席法、銀鈴、青蓮、紫荷,一群人都是滿臉的無奈,唉聲嘆氣的看著笛利塔爾得意洋洋的,對伊迪亞特進行錯誤百出的冊封儀式。

  突然想到瞭克勞德,這個暗黑騎士出身的少年,平日裡言語極少,英俊的臉上幾乎就沒有任何表情,自被笛利收為傢臣後,他整日裡被笛利呼來喚去,惟命是從,而且,聽說這兩日,他遭到笛利的非人虐待,已是臥床重病,奄奄一息瞭。

  看著眼前被封騎士後興高采烈的伊迪亞特,我不禁聯想到克勞德,於是長嘆一聲。

  唉!伊迪亞特,請自己保重啊!

  一行人回到聖地,笛利塔爾就作為我的義妹,出現在外界面前瞭。笛利的美貌本就驚世駭俗,又是群芳譜排行第二,美名遠播,立時,已在巴哈絡因形成不小的轟動。

  父親的遺骨已經找到,經席法等人檢核,那骸骨體形相近,左臂遺失,卻與父親臨終前的狀況吻合。

  於是,我雖然灰心,卻瞭瞭一樁大大的心事。

  不過,父親的死訊,就對母後保密吧,留給她一點希望,也總比讓她失望來得好。

  與銀鈴席法商議,數日後,將父親的遺骸運回薩克爾,然後秘密下葬。

  自那夜之後,銀鈴姑姑不敢再與我親近,大多時候對我刻意避開,我見這精靈姑姑雖然成熟貌美,但終究父親的女人,加之近來心情不佳,因此也不敢造次。

  此時已是六月,巴哈絡因漸趨炎熱,數日後笛利就要返回薩克爾,因此近兩天對我黏得甚緊。

  這日用過午餐,卻見笛利捧著一個銀盤,笑吟吟走來。

  “哥哥,笛利為你準備瞭飯後甜點,請你品嘗哦!”

  她甜笑著揭開盤蓋,內中是一個精致瓷碗,碗中盛有黑乎乎的糊狀物事。

  “飯……飯後甜點?”

  我大吃一驚,額上冷汗直流,心裡回想起上次的慘痛經歷。……

  原來青荷與紫蓮二女,青荷擅琴樂書法、紫蓮擅烹飪繪畫,想來笛利也好學得很,她向紫蓮學習烹飪,前次便鐓瞭一鍋烏七八糟湯,卻拿來給我品嘗。

  可憐我當時不知真相,不以為憂,反以為喜,暗道笛利這小丫頭真是懂事,這麼快就懂得孝敬哥哥,鐓湯來給哥哥補身體瞭!呵呵……

  於是我笑呵呵的爻瞭勺湯,放入嘴裡,那湯味道還好,可喝將下去,卻害得我在接下來的兩日裡,上吐下瀉,體重,整整減輕瞭兩磅。

  想喝笛利湯?不容易啊!嗚嗚嗚嗚。(嘿嘿…………

  前車之鑒,怎能復蹈,此刻我瞥著笛利一雙素手捧來的瓷碗裡,那種半透明狀的漆黑色、泥巴狀、恐怖級“甜點“,心中懼怕到極點,顫聲說道:“笛……笛利,你……你這次作的,又……又是什麼東東啊?這種顏色……好像……好像不大對勁呢!”“嘻嘻,哥哥,這是我鐓的燕窩湯哦,很滋補的,來!快趁熱喝啊。”

  笛利一臉天使般的笑容,手持銀勺,爻瞭勺黑色糊糊,便遞到我嘴邊。

  “笛利,這個……這個,哥哥現在胃口不好,什麼東西都不想吃。”

  我大急閃避,暗忖笛利你真有本事,竟能把燕窩鐓成如此的黑色糊狀膠體,他媽媽的!這種東西,怎能吃得。

  “嗯~嘗一嘗嗎!笛利都鐓瞭一上午的,哥哥,你嘗一嘗嗎。”

  笛利撒嬌道。

  “還是不瞭,哥哥現在胃口不好,真的什麼都吃不下。我……我要回房休息去瞭。”

  我避開笛利遞來的銀勺,就要逃走。

  “哥哥……”

  笛利愣愣的看著我離去,突然嚶嚶的啜泣起來。

  我一驚回過頭來,隻見笛利已哭得一臉鼻涕眼淚。

  “怎麼瞭,笛利,怎麼突然就哭起來瞭。”

  我緊張的坐到笛利身邊,柔聲說道。

  “嗚嗚……嗚嗚……人傢,人傢辛苦瞭整整一上午,就是……就是想鐓好味的湯給哥哥嘗,可是,可是,哥哥一點都不明白人傢的心意。”

  笛利哭得香肩輕顫。

  “笛利……”

  “後天笛利就要回薩克爾瞭,以後,就……就見不到哥哥瞭,嗚嗚……嗚嗚……”

  笛利突然撲到我懷裡,哭得更很兇瞭。

  我微微一驚,隨即心裡發酸,暗道難怪笛利這兩天特別黏人,又是煮湯給我喝,又是要我陪逛街,此刻想來,這丫頭感到自己要回傢瞭,因此對我這個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哥哥戀戀不舍。

  唉!笛利這次回去,我們又要分開很久吧。她無父無母,在世間,就隻有我這一個親哥哥,看來,我真是該多多照顧她。

  有時候覺得笛利非常討厭,脾氣壞,性子急,又沒耐心,還愛惹事。我的娜依姐姐和琳姐姐,都是在她手上給氣走的。

  唉!我這個妹妹啊,除瞭美貌以外,真是一無是處。

  可是轉念一想,我隻這麼個妹妹,她沒有父親照顧,沒有母親疼愛,我這個作哥哥的,就不該多照顧她一點麼?

  我嘆瞭口氣,暗忖男子漢大丈夫,喝點湯怕什麼?

  哼哼,笛利啊,你哥哥有金剛不壞之身,任你拿瀉藥迷藥過來,哥哥我一口喝下去,眉頭都不皺一下。

  於是我抱著必死的決心,拿起桌上瓷碗,士氣磅礴的大聲說道:“笛利,看好瞭,隻要是你作的料理,哥哥都喜歡吃的!”

  於是爻起一大勺黑糊,喝入嘴裡。

  霎時間,隻覺得一股溫熱的刺激性膠體,進入瞭自己口腔,頓時,辛、辣、苦、咸、臭、澀,十幾種惡心至極的味道,蜂湧著擠入自己的喉管。

  一瞬間,我感到心胸氣悶、四肢無力,下腹翻滾,喉頭欲嘔。

  接著頭腦發熱,兩眼熱淚湧出,其下鼻涕長流,再跟著,隻覺眼前一黑,在笛利的嬌呼聲中,我已失去瞭意識……

  臨暈過去時,耳邊還聽見笛利最後一句話:“哥哥!哥哥!咦?怎會這樣呢?好奇怪哦!克勞德今早才喝過這個,沒有出事的啊!……”

  ……

  笛利的“黑糊“燕窩湯,讓我在床上躺瞭一天,直到第二日身體才漸漸恢復知覺,結果又被笛利拖著,到大街小巷遊玩。

  可憐我“大病初愈“,臉色焦黃,兩腿虛浮,腰酸臂痛,卻還要被笛利拖著,沒完沒瞭的逛來逛去。

  這簡直是地獄般的歷練啊!

  神啊,救救可憐的我吧!

  隻是逛來逛去也就罷瞭,可笛利在某個小貨攤挑選小飾物的時候,與另一個女孩子發生瞭摩擦。那女孩姿色差去笛利甚遠,她心裡本就極其不爽,此刻找到機會與笛利叫勁,結果自是沒完沒瞭。

  唉!她和笛利摩擦也就罷瞭,偏偏二女越吵越兇,末瞭,那女孩竟叫來自己的未婚夫助陣。

  於是,笛利與那女孩的“摩擦“,變成瞭我和那女孩未婚夫的“摩擦“。

  仔細看看那女孩的未婚夫,好傢夥,兩百多公分的身高,黑色的肌膚上肌肉虯結,他握起的拳頭,直有小罐子那麼大。

  他奶奶的,看他那巨大體形,直象小山一般巍峨,看他那架勢,少說也練過十年的硬功夫。

  素來以智取勝的我此刻卻精力不濟,腦海裡空白一片,想不到任何詭計,於是,那女孩的未婚夫用他的拳頭很“熱情“的對我打瞭幾個“招呼“,再接著,我便多瞭一對熊貓眼圈……

  入夜,鼻青臉腫的我帶著笛利回到神殿的時候,笛利乖乖的挽著我的手臂,秀臉上滿是歉疚的神情。

  “哥哥……”

  “嗯?”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都是……都是我不好……”

  笛利可憐兮兮的瞥著我臉上的黑眼圈,然後低下瞭頭,不安的捏著衣角。

  “哈哈……哈哈……”

  我冷笑,心裡卻十分惱火。

  “哥哥,笛利……可以問你一件事麼?”

  “什麼事?”

  我皺瞭皺眉。

  “哥哥……你……你……”

  笛利抬起頭來,藍寶石眸子瞥瞭我一眼,白玉般的臉頰上泛起一層醉人的玫瑰紅,她緩緩問道:“哥哥,你……你會喜歡笛利麼?”

  我大吃一驚,隨即幹笑道:“那是當然。笛利,我們是親兄妹,哥哥自然會喜歡你。”

  笛利一愣,皺眉道:“不!我不是說的這種喜歡,我是說的那……那種……”

  “不是這種,那是哪……哪種?”

  我身子一顫,剛剛坐上石凳的身子,差點摔到地下。

  笛利咬瞭咬嘴唇,然後一手掄著長裙的裙擺,以一個優雅的動作坐到我身邊,一雙纖手,輕輕抓住我的手掌,道:“哥哥,其實……其實打從第一眼看見你,笛利……笛利就已經喜歡你瞭。”

  “作妹妹的喜歡自己的哥哥,這是很正常啊……嘿嘿……嘿嘿……”

  我抬起手來,用袖子直擦額上冷汗。

  “不!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而是非常非常喜歡……非常非常喜歡的那種喜歡……哥哥,我的意思,你知道的。”

  笛利側過頭來,一雙鏡子般明亮的眼睛,幾乎能看入我心底。

  我大吃一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哥哥,那天我差點害死鳳姐姐,後來,後來又害得你失去身體,一直以來,我心裡好生過意不去,可是哥哥,我……我真是無心的,當時我隻想著抓鳳姐姐,卻沒想到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

  我嘆瞭口氣,道:“我明白的,我沒有怪你,鳳姐姐她也沒有怪你,她一直待你很好,這你也是知道的。”

  笛利眼睛一紅,道:“鳳姐姐待我再好,我和她也作不成姐妹的。鳳姐姐的義父魯菲斯。桑普,搶走瞭我們拉莫斯傢族的領地,這個帳,我們是怎麼也扯不清楚的。”

  我又嘆瞭口氣,抓住笛利冰涼的手,道:“笛利,鳳姐姐與我有白首之約,將來她便是你的嫂子,你……你瞧在我份上,也該多容讓些,領地的事,我們再從長計議不遲。”

  笛利臉色一白,突然流下淚來,道:“哥哥,你……你就會想著鳳姐姐、想著……想著那個凱瑟琳、還有娜依小姐,卻從不會想到我……”

  “笛利,我們是親兄妹,你無父無母,沒人照顧,哥哥看在眼裡,心裡怎會好受,“我遞過去手帕,柔聲道:“哥哥是有自己喜歡的女人,有自己要過的生活,可是,哥哥也會盡力照顧你,現在父親也死瞭,我們……我們倆更應該互相扶持,互相體諒,是不是?”

  “哥哥啊,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笛利搖頭道:“其實,我隻是……我隻是想不開。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是親兄妹,為什麼我們要有血緣關系。我……我就是羨慕鳳姐姐她們,羨慕……羨慕到瞭忌妒的程度……”說著,金發美女那雙含淚的藍眼睛,直直的落在我臉上,續道:“哥哥啊,說出來你可能會生氣,其實……其實……與娜依姐姐爭吵的那次,還有與凱瑟琳小姐爭吵的那次,我……我並不是全然無心的。我……我不是一個好女孩,每次看見哥哥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我的心裡面就很難受很難受。難受得快要瘋掉。”

  “笛利……”

  我驚駭之下,半晌說不出話來。

  難怪,每次我和其他女子親熱,她都會恰好時機的前來打斷。難怪,琳姐姐和娜依姐姐,會遽然的離我而去……

  “哥哥,那天……那天知道你是我親哥哥的真相,“笛利哭著道:“一下子,我……我真的想到瞭死,哥哥,你說,這是不是上天在懲罰我?上天看我心腸這麼壞,就讓我喜歡上自己的親哥哥。我……我再怎麼喜歡,卻總也得不到。”說著,竟是淚如雨下。

  我大為憐惜,摟住她的身子,道:“笛利,你千萬不可多想,有時候你脾氣壞點,作瞭些錯事,大傢都會原諒你,我也會原諒你,鳳姐姐她們更會原諒你。”笛利哭著哭著,突然雙手探出,環住我的腰,道:“哥哥,你如果不是我的親哥哥該有多好,我……我……”說著,她抬起頭來,紅著臉道:“你……你知道麼,自從那天下午在帳篷裡的那次之後,我……我有事沒事,就會想到你,每次想到你,心裡就會很舒服,心情也會好掉,有時候,連夢中都會想你……”

  我嘆瞭口氣,道:“笛利,人與人在一起,有時難免發生一些誤會,那……那天下午的事,錯都在我。我……我當時也沒想到,你是我的親妹妹。我……唉!哥哥我不該那樣對你……”

  “不,哥哥,你那樣對笛利,笛利一點也不覺得討厭,“笛利撐起身子,她挽瞭挽鬢間秀發,紅著臉道:“以前小時候,我有一次偷偷看見姑姑和姑丈他們……就……就和我們當時一樣,於是,我……我常常在想,這種事情,隻要兩個人互相喜歡對方,就可以作吧,既然哥哥喜歡笛利,笛利也喜歡哥哥,那麼,那麼那天下午那件事,笛利……真的一點也不後悔。”

  我吃瞭一驚,連忙道:“笛利,事情不是這樣的。你……你現在還年輕,可能對哥哥抱著一些不正常的想法,可是,可是再過個幾年,等你遇上瞭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你就會發覺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天真,多麼的幼稚。笛利……無論如何,我們……我們是親兄妹,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不……不要說瞭!不要說瞭!”

  笛利瘋狂搖著頭,雙手按住瞭她的耳朵。

  二人間沉默好半晌,笛利抬起一雙模糊的淚眼,癡癡的看著我,道:“一起走吧!哥哥,我們一起走吧!走得遠遠的,到沒人知道我們是誰的地方……”說著,抓起我的一支手,按在她豐滿的乳球上,讓我的掌心,能夠感受到她的心跳。

  咚咚!咚咚!

  “沒人的地方……”

  我微微一愣,也跟著向往起來。

  “哥哥,我們走吧,到那種地方,去過兩個人的生活。然後,笛利要作哥哥的妻子。”說著說著,笛利突然興奮瞭起來,欣然而笑。

  我靜靜的望著笛利,心念幾轉,最後,卻沉沉嘆瞭口氣,從笛利臉上撇開瞭自己的雙眼。

  “……對不起……笛利……”

  我輕輕說瞭一句。

  在我一句輕輕的話語中,笛利仍然保持著幸福的甜笑,直過瞭好久,她的笑容才漸漸凝結。

  “是嗎……”

  笛利又流下淚來。

  她站起身子,失魂落魄的往前走,我跟在她身後六英尺遠,自己的心,早已空蕩蕩瞭。

  兩人一前一後,距離,是那麼的近,距離,卻又是那麼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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