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洋趕到現場後,聽到對方的人群中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在夜空中清晰地傳瞭過來。
“我必須向各位道歉,剛才我們確實有將敵人引到你們那裡的企圖,我再次為曾經有過這種企圖而道歉,很感謝各位的幫助,幸好各位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小小心意作為補償以表達我真誠的歉意。”那位年輕人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佈袋輕輕得放在路邊一棵倒塌瞭的樹留下的樹墩上面。
主人發話瞭,那些保鏢們當然乖乖得退瞭回來。無名默默得站在那裡,他等候著老總管的吩咐。老總管自始至終面無表情得站立在那裡,他好像在思索著什麼,過瞭好長一會兒才指瞭指那個佈袋說道:“夏林,去看看那是什麼?”
夏林小心翼翼得靠近著那個樹墩,輕手輕腳得拿起佈袋,他心中相當清楚,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也許裡面隱藏著致命的殺機。打開佈袋,裡面的一切讓夏林驚呆瞭,那是整整一袋寶石,晶瑩剔透的閃亮著耀眼光輝的大塊寶石,這樣一顆肯定價值連城啊。夏林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是寶石嗎?”老總管隨口問道。
“您是怎麼知道的?”夏林疑惑得問道。
“那個年輕人應該是某國的王子,這是他們的一貫作風,事先準備一袋寶石,以便在危急時刻贖買自己的性命。”聞鐘淡淡得說道。
“要殺瞭他們嗎?”無名問道。
“沒有必要,看樣子他們自己的麻煩就夠多的瞭,另外有人等候著收拾他們。”老總管搖瞭搖頭說:“而且我們的麻煩同樣不少,對於我們來說,沒有利益的事情少作為妙。”
“他們會不會?”聞鐘問道。
“我想應該不會,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們的實力瞭,而且,還有可怕的敵人在暗處隨時等候著伏擊他們,在這個時候,再樹強敵想必不是明智之舉。”說到這裡老總管停頓瞭一下,他想瞭想繼續說道:“不過謹慎一些還是很有必要的,夏翔你負責守夜。夏林好好休息一下,你的傷最好快一點痊愈。”
“總管大人,這怎麼辦?”夏林一瘸一拐得走瞭過來,他揚瞭楊手中的佈袋。
“你選兩塊,其他的交給聞鐘處置。”老總管吩咐道。說完這些,老總管領頭往回走去。
回到停車的地方,帳篷,馬車全都已經燒毀瞭,看著一地廢墟,老總管搖瞭搖頭,長嘆一聲說道:“看來今天晚上隻能夠連夜趕路瞭,夏林,現在還有足夠的馬匹嗎?”
“還有七匹活著的,正好一人一騎。”夏林說著將七匹馬牽瞭過來。
“大傢盡快收拾一下,看看有哪些必須要攜帶的重要行李,半個小時之後出發,我們得連夜趕路瞭,夏林,最快什麼時候能夠到達平陽城?”老總管問道。
“快一點的話,明天下午就能夠到達。”夏林肯定得說道。
“明白瞭,無名,你到四下裡搜尋一下,看看還有哪些活著的傢夥,用不著客氣全部殺掉,不過小心小王爺佈下的精神迷霧。”老總管好像突然間想到些什麼又加瞭一句:“你再找找看,裡面有沒有比較有價值的人物,能夠組織起這樣一幫不要命的傢夥,為首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輩,可惜,對此我一點線索都沒有,也許那些屍體會給我們帶來答案,割兩個腦袋回來,我有用處。”
聽到老總管這樣吩咐,無名立刻開始行動。
“您的意思是,乘機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將這件原本是沖著那些人的事情,算在我們頭上?”聞鐘湊上前來問道。
“有機會總是要妥善利用的嘛,這幾十具屍體無疑更能說明那些人的喪心病狂。”老總管說道。
“會不會引鬼上身?”聞鐘對於剛才那場生死相搏仍舊心有餘悸。
“這場風波如果真要找到我們頭上,那是躲都躲不過的,既然躲不過,還不如引那些牛鬼蛇神到我們的地盤來,在我們的地盤上,即便他們再厲害,也要給我留下命來。老總管的聲音裡充滿瞭強烈的殺伐之意。
將一切安排妥當,所有人自顧自得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瞭。不過被這場大火一燒,早已經沒有什麼能夠保留下來瞭。對於聞鐘和於洋來說,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損失。不過老總管卻感到相當遺憾,那兩個跟隨瞭他四十年,到過無數國傢的大皮箱,已經化作瞭一堆灰燼。
從灰燼之中翻出一兩件沒有燒毀的物件作為紀念晶,老總管也算是收拾完行李瞭。所有人將馬匹牽在手裡,他們等候著無名回來。過瞭一刻多鐘,無名的身影出現在人們的眼前,在無名手中還提著一個包袱。
“是歐陽血,宜川的‘殘風’歐陽血。在殺手界他很有名,傳聞他已經洗手不幹瞭,不過,看樣子有人花費瞭巨大的代價聘請他秘密訓練瞭這些傢夥。”無名說道。
對於“殘風”歐陽血,老總管對此也有些耳聞,畢竟,以使用弓箭聞名的人並不是很多,而歐陽血便是其中的餃佼者。
老總管自己所擅長的便是弓箭,不過他的弓箭以精準著稱,而歐陽血之所以被稱為“殘風”,那是因為此人射箭速度奇快無比,他的連珠箭法傳說甚至能夠連風都射斷。正是因為有這手絕活,歐陽血在宜川很受尊敬。
“他是怎麼死的?”老總管多少有些傷感,雖然曾經是敵人,但是,歐陽血倒底是以弓箭技藝成名的人物,死得這樣不明不白當然令他感到有些悲哀。
“背後挨瞭致命的一擊。”無名淡淡得說道。
“嗨,弓箭手最害怕的東西全都是來自於背後的,是誰殺瞭他,難道是和你同樣高超的殺手所為?”老總管問道。
“不,肯定是個新手,地上留下瞭很多痕跡,作為一個殺手,那個人並不合格,不過,他顯然相當清楚歐陽血藏身的位置,他是直沖著歐陽血去的。”無名將自己所有的發現對老總管說瞭一遍。於洋雖然知道事情的經過,不過想到自己奸淫瞭湯唯,也就沒有向眾人說明。
老總管沉吟半晌,他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過現在不是為這種事情傷腦筋的時候,他吩咐,全體上馬。所有人朝著平陽城進發。當他們經過那個微服外出的神秘王子的落腳地的時候,那裡同樣已經變成瞭一堆廢墟。
拉車的馬同樣全都不見瞭,看來他們的選擇和自己這邊是完全一樣的。夜晚的寧靜被嘈雜的馬蹄聲徹底踏碎瞭。一路奔波,當黎明到來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有些疲乏瞭。
畢竟歲月不饒人,激烈的戰鬥再加上一整夜的鞍馬奔波,令這位老者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瞭。至於聞鐘,作為一個幕僚,他的身手無疑相當不錯,不過,真正生死相搏時,他就起不到什麼作用瞭。
同樣騎馬是他的特長,不過那並不包括摸黑騎著馬趕夜路。他那雙沒有受過特殊訓練的眼睛,是這些人中唯一不能夠在漆黑的夜晚中找到正確的道路的一個,如果沒有夏林在旁邊攙扶著,聞鐘早已經掉下馬來瞭。
所有人中最累的就得數夏林瞭,流瞭那麼多血,夏林早已經體力不支,一路上還得拉著聞鐘,所有這一切都夠他費心神的瞭。
事實上除瞭於洋和無名之外,所有人都累得夠嗆,當天色開始發白,能夠朦朦朧朧得看到遠處的樹木的時候,老總管吩咐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從水囊裡面倒出些清水將臉上的灰塵清洗幹凈,於洋,聞鐘和老總管又恢復成瞭高貴典雅的貴族形象,隻不過他們身上沾滿塵土的衣服稍微顯得落魄瞭一點。
夏林在一旁準備起早餐來瞭,這是他的工作。再說,所有人中除瞭他和老總管,其他人的廚藝實在難以令人恭維,總不能讓老總管親自動手吧,吃過早餐,休息片刻,眾人再次啟程,接下來的路程還漫長著呢。
“總管大人,換一下馬吧,您騎那匹純種汗血馬,那馬走得平穩。”夏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