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暖烘烘的照著大地,滿頭白發的劉伯,正在庭園裡修整花草剪枝裁葉,看他吃力的拿起長柄花剪,努力而專註的剪下樹上的叉枝,彷彿是件神聖無比的工作,我唇角漾起瞭一抹笑容。
「劉伯,早啊。」
「小風小少爺早啊。」
劉伯顫蘶蘶的擦瞭一下汗珠,和藹的對我笑瞭笑。
「劉伯有空嗎?我想和你聊聊。」
「呵呵呵,小少爺想聊什麼?」
「你都知道些什麼,就跟我說說,也好讓我長點見識。」
劉伯抬頭看瞭一下天色,再轉過頭來瞇著老花眼看我,很尋常的動作舉止,我卻覺得他眼中大有深意。
「嗯,今早的活兒都弄的差不多瞭,小少爺喝茶嗎?」
劉伯點瞭點頭,忽然問我喝不喝茶,他領著我,沿著石板路,繞往屋後靠山坡處,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小樓走去,我嘖嘖稱奇,原來屋後還有這個地方,可真是享福啊。
「喝啊!但我可不懂的品茶哦,前面大門沒人看著,沒關係嗎?」
「小少爺以為有沒有人看著,要不要緊呢?」
我微微一笑,有譜瞭,我判斷的方向果然沒錯,我就跟在劉伯後面走著,我卻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氣息,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我實在很好奇。
上瞭小樓,憑欄而望,視野開闊,秋來爽氣,清風徐徐揖我滿懷,昨晚來時天色已暝,我這才發覺,舅舅這個豪宅,真的很有意思,是建在整個豪宅區,倚山而立的最好地帶。
由於小樓的地勢較高,整個院落,甚至隔鄰的幾棟建築的所有動靜,無一不盡在我耳目之中,繁華中獨佔一片幽靜,而這小樓更是其中佳趣。
回頭看到劉伯拿出瞭個紫沙提梁壺,註入他說的山泉水,再拿出紅泥炭爐,開始架火烹煮,我吃瞭一驚,不會吧,真的要依古法烹茶嗎?
「小少爺黃庭道胎渾然天成,想不到風月仙宗的種玉訣,果真妙不可言。」劉伯對我眨瞭一眼微微笑著。
我聽不懂他說什麼黃庭道胎、風月仙宗、種玉訣的,但我卻目瞪口呆,我眼前的變化當真匪夷所思!眼前的劉伯猥瑣盡去,再不是老態龍鐘的垂垂老朽,相反的,他滿頭白發盡轉烏黑,滿臉的皺紋,轉瞬間變的光滑無比,他的外貌一下子年輕瞭起來,看起來就像個三十幾許,風度翩翩的俊偉男士。
要說若我現在和他一同走出門去,比賽誰能吸引到較多少女愛慕的眼光的話,我敢肯定的打包票,一定是他贏我輸的局面。
「這才是我的本相,小少爺信嗎?」
「信,怎麼不信!」
事實都擺在眼前瞭,我怎麼不信,老實說,我吃驚的的嘴巴都還沒闔上。
「我想小少爺心中一定有許多疑問,既然你能直見本心,找到我這個關竅,足證小少爺與我劉澄波有緣,那麼你胸中的疑問,不妨問來,老劉自然悉心為你一一道破。」
不待我問,老劉便開門見山的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我心中思忖,老劉的名字倒風雅的很。
「我忽然不知道要問什麼瞭。」
我緊緊閉上我張的有些僵瞭的嘴巴,再不閉上,恐怕口水都要流下來瞭。
「不要緊,那麼我說,你聽!」
「嗯!」我用力的點瞭點頭。
「小少爺,從你自小至今,你是否感覺你的眼耳鼻舌觸五感,日漸靈敏非凡,更兼身輕力健,等閒不覺疲累?」
「是啊!」
「那是因為當年,你爸對你媽行瞭種玉訣的緣故。」
我爸?老劉竟然知道我爸是誰,我欣喜若狂,這問題從小到大,是我急欲知曉的一個大迷團。
「先別發問,該說的我說,不該我說的,你自己想個明白。」
彷彿看出瞭我的心思,老劉對我搖瞭搖手,我張開的嘴巴無奈的再度閉上。
「相信你看的出來,劉伯是個修道人吧,你外婆原是我師妹,當年她傢破人亡時,我正巧遇上生平最大的劫數,無能施以援手,以致坐看她淪入風塵,這也是我生平最大的遺憾。」
怎麼又牽扯到我外婆身上瞭?我好生納悶,但看劉伯說來神色平靜,我卻彷彿在他眼中,看到一絲奇異的情感,和深沉的痛苦,該不會是劉伯當年曾經暗戀過外婆吧?
「你外婆落難之際,機緣巧合,遇到瞭風月仙宗的一位前輩散仙,這風月仙宗原本隻是流傳在修道人口中,一個傳說中的宗派,幾百年來,我們都隻當是個傳說,沒想她福緣深厚,當真得入風月門墻,從此道法精進一日千裡,遠非我輩之流所能比擬。」
壺中水泉初沸,劉伯隨手抓瞭一把茶葉,掀開壺蓋撒瞭進去,火勢一旺旋即而滅,淡淡茶香飄盈鬥室。
「當時我找到你外婆,她原本應承瞭我的請求,要與我合籍雙修,誰知當晚你外婆就遇上瞭你外公,你外公著實是個出色的人物,也難怪你外婆為他情心失守,生瞭一兒一女。」
劉伯微微苦澀的一笑,為我斟瞭一盞茶,我有點同情他,我沒見過我外公,但據我所知,外婆遇上外公時,外公已經四十六歲瞭,以劉伯這樣瀟灑的人物,在情場上還慘敗給瞭外公,我外公究竟是個何等出色的人物啊!
「我當時本來要殺瞭你外公解恨,但你外婆護著他,我一時失手傷瞭你外婆,打散瞭她的道基,以致於你外公後來讓元配下瞭劇毒之時,你外婆無力及時救護,終於鴛鴦折翼。」
想不到外公竟是死在大房之手,好毒的女人!
「我心灰意冷之餘,終日醉生夢死,誰知無心插柳,破而後立,道法修為無端端的更上一層,這時我得知你外公死去的消息,便趕去衛傢,護持你外婆母子三人,也因此我收瞭一個得意徒兒,傳瞭我衣缽,我這個徒兒就是你的生父。」
那我爸爸究竟是誰?我聽的心急如焚,再顧不得喝茶。
「你父親天資非凡,傳我道法聞一知十,更兼得你外婆時時點撥,修為雖淺,見識卻精,他為瞭回復你外婆讓我打散的道基,以現代藥物,研究出一門度劫丹方,丹名野火。」
我聽的腦中一轟,我父親難道是他?劉伯喝瞭口茶,看瞭我一眼,才徐徐續往下說。
「這野火丹方,原出自風月仙宗佚失之「星火焚天」一門功法,功訣雖早已散失,但遺下的典籍中對丹方仍有諸多描述,也是我見識淺薄,不明白風月仙宗以情慾入道,這野火一丹,若無星火焚天一訣引火歸原,那勾動情慾的效用,便當真有如天雷勾動地火,勢不可擋,我貿貿然的就同意瞭你父親,暗中讓你外婆服下瞭野火丹,終於鑄成大錯。」
原來如此,難怪當年外婆因服下瞭野火丹,情慾如潮,以致於和海天二舅亂瞭倫常,交媾瞭一日一夜下不瞭床。
「你外婆雖然就此回復瞭道基,但也因此又懷瞭個女兒,她既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也是個臉嫩要面子的女人,她和衛傢老二壞瞭貞潔,面上掛不住,野火丹的藥力一時間她也克制不住,索性便同你二舅避世合籍雙修,再沒有人知道她和你二舅的下落。」
外婆懷瞭二舅的女兒?一瞬間我的表情一定有些古怪,我隻想到,天啊,那我如果有一天遇上二舅的女兒,我該叫她阿姨還是表姊?
「我後來才知道,當年你五歲的母親,受瞭你大舅衛連天的哄騙,也服下瞭野火丹,這野火丹甚是古怪,當真有燎原之威,她當年雖然因為年紀小,而一無所覺,但隨著她年紀的增長,野火丹的藥力,也在她體內紮瞭根,再無解方!」
我終於明白瞭,媽咪對性慾的強烈渴求,原來種因於此,想到媽咪多年來靠著自瀆,勉強克制著她對性慾的渴望,我就不禁為她又是心疼,又是愛憐。
「在你母親越長越大時,在她十五歲時的一天夜裡,你母親終於克制不住情慾的煎熬,和你父親成就瞭好事,這時我們才知道,你母親體內竟然潛伏著野火丹的藥力,你父親為瞭解開野火丹的隱患,下定決心修行種玉訣。」
「種玉訣是幹什麼用的?」我終於忍不住瞭,開口問著劉伯。
「我和你父親原以為種玉訣,是傾盡自身所有的修為,成全對方的一種功訣,但我們又錯瞭一次,井蛙不知海闊,管豹又怎可窺天呢,風月仙宗傳下的種玉訣,其實是一種既可造就他人,也無傷自身的奧妙功法,但當時我和你父親都不明白這點。」
劉伯嘆瞭口氣,繼續說瞭下去。
「你母親二十歲的時候,衛連天想把你母親嫁出去給人作妾,當時你父親已經修行到一個重要關卡,原不能分心,但他不顧一切,以從你外婆那裡學來的種玉訣,藉交媾之時,將畢生修為註入你母親體內,你母親因此懷瞭你,你父親從此再無半分功力,隻是沒想到啊……」
劉伯面露奇異之色看著我,我不由大急。
「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造就瞭你,造就瞭讓無數修道人,修瞭一輩子也不見得能修成的黃庭道胎,這可真是天意難測,天意難測啊!」
「可是我十歲那年差點死掉啊,這什麼黃庭道胎的,怎麼一點鬼門道都沒有用!」我實在不解。
「那是因為你同時承襲瞭野火丹的藥力,你在十歲那年,肯定開始動瞭情慾之念,誘發瞭野火丹的藥力,因為你是母胎帶來,所以你的體質,天生註定是個情種,沒有任何女人能抗拒的瞭你,希望你千萬好自為之!」
劉伯真是鐵口直斷,我啞口無言,我正是對媽咪開始生出慾望之後發病的。不過劉伯最後的這些話,可就有點意思瞭,我實在不能不懷疑,他該不會一直在監視我吧?我臉色臭瞭起來。
「舅舅留下瞭什麼讓我繼承嗎?」
我不想再拐彎子瞭,雖然下午就能知道遺囑的內容,但我想先知道劉伯掌握瞭多少內幕。
「呵,有啊,他把所有財富都留給你支配,前陣子聽他說目前凈資產好像有兩、三百億吧,嘖嘖,還真不少呢,至於宇天集團名下的子公司,要問少奶奶才清楚。」
兩、三百億,聽到錢我眼睛都變亮瞭,媽咪寫的幾本書,雖然登上瞭暢銷書排行,但存下的錢也才不過兩、三百萬,兩、三百億可不是個小數目。
不過聽劉伯說完後,我卻有點失望,倘若隻有留下財富,而沒有強大的力量,那麼無疑是塊可口的肥肉,很容易讓人興起覬覦之念,像目前就有迫在眉睫的隱患要處理,我可不想錢還沒花出去請人手,就先得用來打發那一大傢子人。
「劉伯既然袖中大有幹坤,不知能否指點我仙法道術一二?」
看來求人不如求己,劉伯說我是什麼黃庭道胎,不如我自傢也來練幾手鬼畫符的門道,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按說你稟賦之佳為我平生首見,我本不可錯過,但你身膺黃庭道胎法體,若入我白蓮道宗學這欺世末流之術,實在是糟蹋瞭,因果相承,道緣相依,你之緣法自在雲深不知處,機緣未成,求我無用,機緣若成,我這點小玩意兒又怎堪入你法眼。」
劉伯搖頭晃腦的掉書袋,明裡誇我,實際上卻拒我於千裡之外,我聽的暗暗惱怒,什麼因果相承,道緣相依,我的緣法就在這雲深不知處,打的什麼狗屁啞謎!這棟大宅裡,和我這淫果一脈相承的孽因也就隻有媽咪,媽咪要是懂什麼狗屁道術早教我瞭,還用的著求你?
「其實你舅舅還給你留瞭一件東西。」彷彿看出瞭我的惱怒和失望,劉伯笑瞭笑,忽然說。
「啊,是什麼東西?」我心不在焉的問著,其實我有點意興闌珊,以舅舅思慮如此周密之人,怎麼會糊塗的犯瞭這個不該犯的錯呢?
「挪,就這個。」
我眼前是一個極陳舊的典雅烏檀木盒,盒身光滑,盒蓋上雕鏤陰刻著一個古篆字,我認不出來,不過看起來很像日和月,我猜是明字。
「這是什麼?」
「你打開來看看。」
我好奇的打開盒蓋,裡面放著一件相當古樸的銀灰色腕煉,煉身寬寬厚厚的,我拿起來戴在我的左手腕上,調整瞭一下長度,我仔細看瞭一下,腕背上粗獷豪邁的花紋,同樣組合成烏檀木盒蓋上的那個篆字,手工十分的質樸,卻很惹人喜愛,不知是多少年前留傳下來的古物。
「這是什麼?」我再一次的詢問老劉。
「這是「明」曜的證明,有瞭這個東西,你就可以無須經過冥王的考核,得以執掌「冥天四曜,闇夜三星」中的明曜之位。」
「什麼意思?我完全聽不懂!」
「有一個古老留傳下來的組織,叫做冥夜,冥夜這個組織,可說是世俗中最具影響力的一個古老組織之一,冥夜裡,除瞭冥夜之王世代交替外,還有七個地位最高的尊者,熾、晦、明、滅是為冥天四曜尊者,妖孛、空亡、熒惑是為闇夜三星尊者,冥夜七尊任何一位出缺,皆可由上一任指定接班人,若無接班人則由冥王考核授之,你舅舅正是前一任的明曜尊者,若你願意,便由你接掌明曜之位,你願意嗎?」
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因為劉伯正用一種很有趣的目光看著我,去你媽的,這種恍如武俠小說中的情節,真是別開玩笑瞭,像我這麼膽小的傢夥,還學人傢加入什麼黑幫,不是自找死路嗎?
「冥夜的力量有多大?若我接掌明曜之位,我有什麼義務和權利?」
所以我得先問個明白。
劉伯讚賞的看瞭我一眼,然後就開始對我解釋瞭起來。
劉伯其實對冥夜這個組織,並不瞭解,也不知道它是起源於何時,隻知道是一個十分古老的組織,但他到是有幸和這一任的冥王老爺見過一面。
嚴格說來,冥夜其實是一個隻有十幾個人組成的封閉組織,但這十幾個人卻掌握瞭能輕易動搖一國根基的力量,冥夜轄下掌握的人材無數,上及權貴豪富,下及市井流民,勢力所及可說遍及海內外各地。
「小少爺好生思量吧,反正這事不急於一時做決定,劉伯前頭幹活去瞭。」
劉伯拍拍我的肩膀,他又變回老態龍鐘的老朽模樣,一顛一顛的離開。
在聽完劉伯的一連串解釋後,我默然不語,看著我手上的腕煉,我沒辦法立刻就下決定。
冥夜無疑的是個十分隱晦而又擁有強大實力的組織,倘若我真執掌瞭明曜,那麼我所擔心的麻煩,其實隻是綠豆芝麻般的小事,但相對的,若我真執掌瞭明曜,我同時也得擔負起冥夜成員互為奧援的責任,以冥夜的實力而言,能惹得起冥夜的可不是普通的麻煩,我該怎麼做決定?
◎P?S◎冥夜之王代代交替,現任冥王莫奈何,其接班人夜王凌子羽〈莫夜行〉,闇夜三星算是冥夜一脈相傳的班底,冥天四曜則位屬冥夜的客卿,關於冥夜各主要角色之間的其他故事,或許會以單元故事的形態來寫,同時希望慢慢寫到史上最有教無淚的鳴玉學園,主角們就讀的學校,不過得等海天我行有餘力時,靈感很多,打字很慢,呵呵呵,啦啦啦??
~~~海天喵喵不負責任補述~~~
晴瑄小姨的身影,意外的出現在小樓之前。
「啊,小風,你在這兒啊!」
晴瑄小姨看到我,顯得很意外,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對我打招呼,我連忙從茶幾下拿出杯子,為她倒瞭杯茶。
「是啊,小姨你也來看風景啊?」
「嗯,這裡的視野真好,讓人看瞭不覺煩惱也少瞭些,姨這兩天都在這兒待著,沒想你也來這裡喝茶。」
小姨在我身旁坐下,她靜靜的註視著小樓之外的一片開闊,眼中神采黯淡,這原本清麗婉約的一位佳人,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看她愁眉不展,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我不禁有些心疼,以往對小姨原本隻有五、六分的好感,此時立刻往上加碼到八、九分的喜愛。
「小姨,你心情為什麼不好,能對我說說嗎?說出來,或許你難過的心情會好些,無論有什麼事,小風都會幫你。」
我輕輕拉起小姨的手,註視著她美麗的一雙眼瞳,誠懇,而又深情款款的說著。
我猜,唐威麟害小姨背瞭地下錢莊的龐大債務,她原是想找舅舅幫她解決的,就憑她為舅舅生瞭一個女兒的關係,本來大致上大概是沒什麼問題,但舅舅忽然間死去,卻害她頓時求助無門,因為舅舅預立的遺囑裡,有沒有給雯雯留下一份,是她不能確定的事。
「該說些什麼呢?你還小,姨煩惱的事,你可幫不上忙啊!」
小姨讓我看的有些不自在,她遲疑的對我搖瞭搖頭,又轉頭去看青空。
「小姨在煩惱錢的事嗎?還是雯雯怎麼瞭?小姨說嘛,說不定,我真能幫的上忙呢!」
「小風,你知道些什麼?」
小姨抖然一震,狐疑的轉過頭來看著我,我感覺她讓我握住的手有些發抖。
「小姨,在這裡所有的親戚裡,就隻有舅媽和你,同我和媽咪往來比較親近,我也一直很喜歡小姨和雯雯,難道小姨以為,若你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我們看再眼裡,會狠心不幫嗎?」
我沒有正面回答,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小姨。
小姨的臉頰還有些昨夜被打的淺淺掌痕未消,我好心疼,但我腦海中卻不覺浮起昨夜偷聽到的場景,開始幻想著撕裂小姨的衣衫,揉捏玩弄她的乳房,再將她大腿撐開,用我的肉棒強姦著小姨,小姨不斷的要求我再幹她一次,我整個亢奮瞭起來。
小姨讓我看的害羞的低下瞭頭來,我好想問她究竟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
「唉!姨的事實在不好啟齒,你舅舅才剛過世,在這個當下提錢的事,實在是讓人難堪,小姨好怕你們會誤會。」
小姨低下瞭頭,低聲說著,我感覺她想抽回手,但我卻握的緊緊的。
「是錢的問題嗎?小姨別擔心,你欠瞭人傢多少?小風幫你想辦法。」
我挪瞭一下屁股,靠著小姨的耳朵悄聲問著,趁機我把手放到瞭小姨的腰上,感覺小姨又是一震,她瞄瞭一眼我隆起的褲襠,眼中神情復雜的看瞭我一眼,我有些慚愧,我這根本是趁人之危嘛,但是有便宜不佔白不佔。
「姨都這麼慘瞭,連你也打著小姨的主意嗎?」
小姨沒有避開我火熱而深情的註視,但她幽幽的語氣,對我卻彷彿當頭澆瞭一盆冰水。
一瞬間我想起瞭早上舅媽對我的警告,性的吸引力隻是男女相悅的一個重要環節,人類的行為比多數的物種要復雜瞭無數倍,我真是太得意忘形瞭。
「小姨,我不否認,我心裡對你的確有著不軌的念頭,但我也是真心誠意的想幫小姨,事實上不管瑄姨今天慘不慘,我都一樣會打著小姨的主意,因為我好喜歡小姨,我既想要得到小姨的心,也想要得到小姨的肉體!」
一咬牙,我決定賭瞭,就賭我的體質,真的天生註定是個情種,真的沒有任何女人能抗拒的瞭我,我手一收,攬緊瞭環著小姨纖腰的手。
果不其然,小姨的呼吸一下子急促瞭起來,她眼睛再不敢和我對視,但我看到她連頸子都紅瞭一大片,一時間小樓裡一片靜默,隻剩她急促的呼吸聲,和我怦怦的心跳聲。
「小風,早上聽三嫂說你人小鬼大,我還不敢相信,原來你真的壞透瞭。」
小姨終於抬起頭來,她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不陌生,媽咪和舅媽都這麼笑過,我瞬間呆瞭,我的運氣不會這麼背吧?
「嘻,我的壞侄子小風,姨不怪你,你讓姨對自己的魅力,生出極大的信心,隻是你不知道,你舅媽早上就找我談過瞭,姨的麻煩大概沒什麼問題瞭,不過真的謝謝你瞭,我的仰慕者。」
小姨先在我耳畔低聲耳語,然後在我臉頰上輕輕吻瞭一下,看著呆若木雞的我,她嫣然一笑,當愁容盡退的佳人笑顏逐開,那真是人生最美麗的景致。
「剛才的事,就當是我們的秘密,我不會跟三姊和三嫂說的,你放心。」
臨去前,小姨又回過頭來,看著我的傻樣,她又噗嗤一聲,禁不住嬌笑連連,眼波流轉間,儘是動人神采,將她本已清麗的容貌,又添瞭三分艷色。
真是晴天霹靂啊,我好想大哭一場!好沒天理啊!這些蜘蛛精,一個一個演技都能媲美影後,卻完全和我設想的劇本演出都不一樣,我怎麼還有臉見人啊,嗚嗚嗚!該死的劉伯,不是說我是什麼天生的情種嗎?怎麼我一路吃癟?是誰說傢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老古董都修成精瞭,見識卻還比不上舅媽,看來我得給老劉一個建議,修仙之餘,別忘瞭去進修一下現代人類行為學,充實一下自己吧!
滿懷沮喪的,我離開瞭小樓,回到大廳,看到那一大傢子勢利鬼,我就心裡有氣,我想去舅舅的書房瞧瞧,但我還是一一打瞭招呼。
「小風啊,你真是越長越俊瞭,有沒有興趣當明星啊?來二姨房裡,咱們聊聊啊!」
才走過四舅媽身邊,一陣香風襲人,晴媛二姨親切的拉住我的手,不由分說的把我拉去她房間。
臨走前,我打量瞭一下大廳,二姨身邊小白臉男,一屁股坐到四舅媽身邊,四舅厭惡的看瞭小白臉男一眼,把自己的老婆拉到身邊小白臉男隻好一臉悻悻然的,回頭去找大舅媽,大舅面無表情的抬頭看瞭他一眼,低頭繼續講他的電話。
文彬、文龍、育智三個表哥,圍著薑欣不知道在聊些什麼,逗的薑欣直笑,育珊表姊似乎是在看書,但我發覺她的視線,其實一直在小白臉男身上打轉。
媽咪、舅媽、小姨和淑惠表姊則不知道在那個房間。
二姨今天穿的可真暴露,一襲時尚流行的半透明黑絲襯衫,明顯可見穿在衣服裡面,鏤空黑色內衣裹著的一對豪乳,她下身穿著超短迷你皮裙,當真徐娘半老風韻猶存,46歲的中年婦女,身材竟還火辣辣的不走樣,不曉得她平日花瞭多少錢在美容保養上頭。
不知道二姨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她的乳房緊緊擠著我的手臂蹭著,一進房間我立刻規矩的坐到沙發上,原因無它,我老二讓她蹭的翹瞭起來,我面子上有點掛不住。
「二姨,你想聊什麼?」
「聊什麼都好啊,二姨知道,我往日對你們母子太過份瞭,先給小風你賠個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原諒二姨啊?」
二姨從冰箱裡拿出瞭柳橙汁,給我倒瞭一杯,隨即挨著我坐下,沙發很軟,一坐就陷下去,她一坐下就幾乎全靠在我身上,我高高隆起的褲襠,這下真藏不住瞭,明眼人都看的出我的勃起。
「二姨你別這麼說……」
說起來氣人,我平時害羞也就算瞭,這個時候我在害羞個什麼勁啊?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喝瞭口柳澄汁,奇怪,這果汁不太新鮮,有股子怪味兒,要知道我的味覺十分的靈敏,媽咪弄給我喝的果汁渴可都是鮮搾的。
「二姨,不知道怎麼的,我有點頭昏。」
我頭有點暈眩,註意力難以集中,搖瞭搖頭,深吸瞭口氣後便好多瞭,但是卻覺得身體有點熱,奇怪,傢裡不是有開空調?
「頭昏?你要不要躺到床上休息一下?」二姨微微一笑問我,我心中一動,想起瞭昨夜偷聽到的話,有道是眾食不如獨吞,二姨該不會是想自個兒先下手為強吧?
「嗯,好啊,奇怪,怎麼好像很熱,是不是空調壞瞭?」
我裝著頭重腳輕的模樣,讓二姨好心的攙扶到她床上坐下,還真有點熱,我都出汗瞭。
「是啊,奇怪,我也覺得好熱,嗯嗯,反正房裡沒人,不如我們把衣服脫瞭,這樣涼爽些?」
二姨說著,真當著我面解開瞭衣扣,脫下瞭半透明的黑絲襯衫,暴露出她一身惹火的傲人身段,二姨戴的胸罩是半罩式的,裹不住她豐滿的乳球,雪白的肌膚,幾乎完全暴露的豪乳,在我眼前微微晃動著。
我當場看傻瞭眼,好個二姨,真敢下本錢來賭,這才是做大事的材料,難怪她敢黑著心腸賣假藥,還坑殺瞭無數多層次傳銷的下線,說實在的,若非立場不同,我心中倒有點佩服。
「二姨,你身材真好,我看連可琪姊都比不上。」我昧著良心說著忝不知恥的話。
說實話,二姨身材保養的好是好,但歲月不饒人,她可沒媽咪和舅媽那種麗質天生怎麼看都不顯老的本錢,倘若她真要和年輕人來比,改名作程可琪的淑惠表姊,我敢打包票,表姊同樣火辣的玲瓏身段,絕對會比二姨還要緊繃結實而且來的有彈性!
「是嗎?小風看二姨美嗎?」
想不到我那還不入流的甜言蜜語,竟哄的二姨花心怒放,她高興的連裙子也脫瞭,隻穿著同款式的雕花鏤空性感小內褲,喜孜孜的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二姨好美……」
我實在懶的想形容詞,我覺得用在二姨身上太浪費瞭,雖然她也算是個美人,但畢竟是離過三次婚的女人,私生活又不檢點,我實在興趣缺缺。
要是舅媽肯這樣秀給我看,我不禁幻想瞭起來,舅媽那高貴無比的華麗氣質,和媽咪不相上下的絕色艷容,穠纖合度的完美身材,喔,那才叫幸福,我一定不會浪費我的讚美,想著想著,我的陽具硬的有些脹痛,一瞬間熱氣似乎都集中到我的下體。
「真好聞的味道,小風,你用瞭什麼香水啊?」
我愣瞭一愣,不會吧?我想著舅媽幹二姨屁事?怎麼她像忽然發起瞭花癡似的,二姨迫不及待的,一面強脫著我衣服,一面脫去瞭她的胸罩和內褲,究竟我方才閃神的那一剎那間,發生瞭什麼事?
二姨媚眼如絲的盯著我,她眼睛閃動著情慾的火花,喘著氣爬到我身上蹭著我,我發現她蜜穴都濕瞭,她用自己手指翻開的蚌肉,透著濕亮的鮮紅光澤,半透明的淫水延著她雪白的大腿根部蜿蜒而下,她淫液的氣味又腥又重,完全不對我的胃口,還是媽咪的好。
「不要啊,二姨,不行啊,你別脫我褲子啊!」
老天啊,她一絲不掛的纏住我,我慌亂的拉緊褲頭,守著我的貞操。
「我要,小風,跟二姨幹吧,二姨好想和你幹一次!」
「媽,我約瞭三舅媽、三姑姑、小阿姨和你一起到地下室的泳池去遊泳!天啊,小風,你在對我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