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不去?”
楚帥有點打退堂鼓……怎麼說,也是沒啥光彩的事,總不能堂而皇之地去告訴那個受瞭重傷的扁貝義,哦,扁大叔,你的情人我已經上過瞭,希望你不要想得太多,安心養傷。
不過,從另一方面說,扁大叔還是要感激我的,是鄙人用金龍鎖喉,用暗器把打傷扁大叔的白目茅草給弄成瞭瘋子,扁大叔的仇人現在正滿大街地叫人喊萬歲呢,所以,啊,咱們弄個扯平,就不要娘娘們們兒的計較女人那點事。
楚帥心裡犯著嘀咕,上到二樓的換衣間,抓瞭這件抓那件,磨磨蹭蹭地不想換衣服。
乃菁姐倒是很細心,早就給買瞭兩大櫃子的衣服,與自己在皇海商務職業學院宿舍裡的那些地攤貨不可同日而語……可是,他娘的怎麼老有做賊的感覺。
“快瞭啦。”
盈乃菁猜到小男生的心態,朝樓上喊瞭一句,又放下東西,回瞭二樓。她其實,早就想跟楚帥說,從一開始在賭場接近楚帥,根本就是臺灣方面的刻意安排,在大陸的737號情報人員已對楚帥進行瞭詳細的調查,楚帥的身世有很多迷,臺灣方面老早地派專人盯住瞭他和藍菲。這兩個人可能都與大陸的情報人員有關,是兩顆特別值得下本錢的棋子。
扁貝義因為對軍情局的失望,萌生去意,想去美國或是別的沒有利益牽扯的第三國,過下半輩子的平靜生活。沒想到卻引來瞭殺身之禍,如果不是盈乃菁行動得快,用最先進的聲波諧振器殺掉瞭幾位職業殺手,兩人應該早就橫屍街頭瞭。
扁貝義腦部被擊中兩槍,幸而不死,可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已經不能算是正常人瞭。
楚帥被盈乃菁說服,換好衣服,提著禮品,到瞭蒙莎私人醫院。盈乃菁為瞭防止殺手對扁貝義的暗殺,專門雇瞭四個保鏢輪班看守。
扁貝義住在三樓的腦科特護病房。
二人剛走到樓梯口,就聽有人驚叫:“殺人瞭,殺人瞭!”
有兩個推著藥車的護士頭上嘭嘭中瞭兩槍。
“快,去病房。”
楚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甩手扔出瞭兩塊飛機模型有的石頭,砸中瞭兩個想奪窗而去的傢夥。他顧不上去追,拉著乃菁姐姐往病房裡飛奔。醫院的走廊裡人聲雜沓,不斷有人中槍,奔走呼號!
不用問,有人對扁貝義下手瞭。
趕到扁貝義的特護病房時,看到的是血腥的一幕:四個保鏢,門裡兩個,門外兩個,全部飲彈倒地,扁貝義的頭部又中瞭一槍,血流滿瞭臉,不過,人還活著。
他突然瞪大瞭眼睛,看瞭看盈乃菁和楚帥,聲音很清楚地說道:“你們過來。”
盈乃菁走到他的身邊,握住瞭他的手,楚帥立在旁邊,看著一臉血污的大叔——扁大叔很堅強,這種本性的對生命的堅持尤其令人起敬,他好象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活命瞭,卻一直忍著劇痛等著他想看到的人。扁貝義清醒的時候,就很焦急地等著土屋那邊的消息……他希望自己的人能贏……盈乃菁告訴他,選中的人非常理想,肯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曾經暗嘆,要是早一天發現大陸那小子,早一天跟大陸聯系上就好瞭,他有點後悔沒有聽乃菁的話,要不,他現在,或許會一如從前地幹點自己想幹的事。
扁貝義很艱難在臉上擠出瞭一點笑容,“乃菁,還是你想得對,大陸,到大陸去,隻有那兒才會有人真心實意地保護你,我……錯瞭。”
扁貝義臉上紅光迸現,精神愈加精神,沖楚帥點瞭點頭,“嗯,很好,你們很好,我可以走得很安心瞭。”
他這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
幾秒鐘過去,扁貝義臉上的神采暗淡瞭下去,眼睛慢慢地閉上瞭……
盈乃菁的頭伏在病床上,兩肩在不停地聳動著,可是,她卻沒有哭出聲……楚帥不知該幹什麼,走過去,蹲下,拉住瞭乃菁姐姐的手。……太狠毒瞭,連一個半死的人都不肯放過……
香港警察們效率很高,很快地趕過來,封閉瞭現場。有位警察很禮貌地請楚帥和盈乃菁離開瞭血跡斑斑的病房。
兇手逃掉瞭!
其實,盈乃菁也並不想去查,她知道兇手是誰。她自己也又一次接到瞭軍情局美國顧問羅拉克的警告:如果執意要去大陸,兇殺還會繼續。
這反而堅定瞭盈乃菁去大陸的決心。……扁貝義死後的第七天,楚帥和盈乃菁去公墓給扁貝義祭頭七。
扁貝義下葬的這塊墓地,有好多是軍情局在香港的公逝人員的墓……有些是被大陸的情報人員殺瞭的,也有些是執行內部紀律,軍法從事的。
好幾個人的墓地裡已長滿瞭荒草,看樣子,他們已經沒有什麼親人瞭。
楚帥把兩束黃色的菊花放到墓前,又倒瞭兩瓶茅臺酒,扁大叔生前最愛喝大陸的茅臺酒。
乃菁姐姐喑然如泣,身子都有些站立在不穩……這七天,乃菁姐姐幾乎就沒有吃什麼東西,消瘦瞭好多,而且,常常一個人關在房子裡發呆……
多少年瞭,就為瞭所謂的情報事業,死瞭一批又一批的人,而且都是中國人打死中國人。大陸、臺灣、香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是,誰又鬥得過誰瞭……尤其是臺灣的獨進黨,挖空心思地想去中國化,就為瞭繼續掌權執玫,繼續花著納稅人的血汗錢,制造所謂的生存空間,可是人都死瞭這麼多瞭……內部人員互相殘殺,別有用心的國際間諜的兇殺,沒完沒瞭地,除瞭殺還是殺……
“我該怎麼辦?”
盈乃菁坐在回去的車上,好無助地靠在楚帥的肩上。
“血隻能用血來償還,誰退縮瞭,誰就要成為槍下鬼!”
楚帥的話很象爺們,他自己親身的經歷也說明瞭這一切……這個世界,隻有用最慘酷的血才能嚇退、震醒那些想殺人的人,弱肉強食,……人類一直就這麼過來的,隻有經歷過血的恐怖和難以逃避的死亡,人類才會知道,人類也僅僅是地球上的一個物種而已。
“你要替他報仇嗎?”
“仇肯定是要報的。隻要是個男人,隻要有一口氣在,就要報仇!我們還要找到周亞姐姐,她的處境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