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下眾人,徑回宿處,一路想著,偌大東府,高手眾多,從此不免淪為錢奴,臨安商肆,多瞭這麼一幫不通商事而貪財心切的虎狼之輩,商海大興風浪,那是不用多說瞭。
早間對小漁一番侵擾,餘意未盡,如今這“活寶貝”在我心底更珍重幾分,心下有惦念,腳步也不由加快,匆忽間,我邁進瞭新房院內。
因明日陸小漁回門,浣兒、藍藍與小菁在幫仆婦們整備物儀,陸小漁則與姚姑姑在屋內說話。
姚姑姑出奇的嘮叨,對回門儀節的每一細處均要反復提上好幾遍,陸小漁又敬她年老,故作天真,每事必問,兩人於是愈加“情投意合”簡直旁若無人,我在姚姑姑身後候瞭半晌,幾番張嘴,卻連話也插不進一句。
姚姑姑難得對新婦施教,恨不得將陳谷爛麻一一掏出,全都塞給陸小漁,滿腔熱懷之下,對我未加留意原也難怪。陸小漁則多半是裝出來的,許是日間遭我突襲,她眼角瞥見我進屋,面色騰地紅瞭。一邊大睜著眼,聽姚姑姑說話,一邊卻神色不安,水汪汪的眼波瞟來瞟去。
我在姚姑姑身後,朝她呲牙裂嘴,盡使鬼臉兒。她竭力不動聲色,乘姚姑姑不註意,時而對我目以戒告,時而故作怒色,兩人隔山搭橋,姚姑姑竟毫無所覺。
“你瞧,這色絹帶兒,還是當年柯傢未敗時出坊的,雜織綾絲,瞧著又亮又鮮,如今的人傢卻嫌它乍眼瞭,取色都不如這個紅,這紅的呀,俊!洗都洗不褪,新婦拿來系在裙腰上,不知有多提神,喜艷艷的,那才叫個好看呢!”
姚姑姑說著,俯身從身旁打開的衣箱裡翻撿她的“絹帶兒”我身法一動,瞬間繞過她,如一陣風般閃到瞭陸小漁跟前,她仰抬面龐,正自錯愕,紅潤潤的鮮嘴兒就被我啜定瞭。
喘氣夾雜躲閃,陸小漁既羞且亂——我早忍她許久瞭,方才看瞭她半天又嬌又假的模樣,我恨不能將她就地正法。
“唔……”
僅有的一點聲息,也因姚姑姑近在跟前,被她生生咽下瞭,我正是欺她有所顧忌這點,才這般大膽。
姚姑姑人老耳背,行動又遲緩,等她絮叨著直起腰身時,我早已放開瞭陸小漁,站得玉樹臨風,從容而笑瞭。
“啊,小主人”姚姑姑滿是驚詫:“你幾時進來的?”
“剛到。”
我微微一笑,背頂著陸小漁如刀的目光,施施然走出屋子:“不擾瞭你們瞭,你們好好聊。”
在門口旋又轉身,向陸小漁使瞭個鬼臉,陸小漁臉上餘紅未褪,目光幾欲殺人,卻奈何不瞭我,隻能暗下咬牙。
我得意一笑,鬧過陸小漁一回,心霽意暢,哼哼著回瞭屋,在榻上搭腳翹足,躺瞭片刻,自入賈府以來,罕有這般輕松愜意的心境。數日來,我不僅道識上因廣聞多見,心有所得,而至“蟄變”且采丹入氣,功力修為亦是大進,今日更是撥雲見霧,陡如新生。諸事皆順,看來似有轉運之象,哎呀,“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吧!
我發瞭一聲京東人語似的感嘆,挺身而起,此時野心勃勃,不願浪費片刻好辰光,便取出青陽丹,勞駕小白替我引逗出青陽氣,又開始臨窗采練。
待沉入冥思,周身若虛,就辨不出過瞭幾多時辰,依舊是小白難以承受,先行躍開,我才斂功罷手。正欲起身,忽然有一剎那,我腦門發飄,身子虛浮,險些向前栽倒。
歸靜之後,才發覺氣湧而龐,有收攏不住之勢,急將丹氣在體內佈運疾走,如此盤坐不動,運氣數周,那氣浮之感才勉強壓下。跟著我喉嚨漫漫作癢,唇口不由自主地抖顫張開,我心知這是嘯發前兆,恐驚瞭府中人,忙撲出屋外,沉入地面,異嘯陡然迸發,隨著我於地底飛速地奔行,尖亢之聲大作,如怒濤滾滾,綿綿不絕。前向遇阻,也不知是東府院墻設禁還是撞到將軍廟瞭,我心下清明,有苦難言,當即掉頭改向,又是狂奔,隻因氣湧咽喉,實在是非如此不足以舒散胸間鬱結之氣。當下回遇阻,又再掉頭,我就像被火燒著瞭屁股似的,如此來回馳騁,嘯聲則一路相隨,沒有片刻停歇。
在地底足足怪叫瞭一炷香之久,嘯聲終於漸隱漸歇,我滿身疲憊,躍出地面,大口喘氣,心道:“他娘的,太……太過貪心瞭!不過還好,若沒有院墻設禁,這一跑,不知跑到哪裡去瞭,回都回不來!”
正俯身喘氣,突然身邊極速地掠過一道身影,我抬頭喝問道:“是誰?”
那人停步回身,卻是霍姑娘,她道:“啊,少主你在這呀?我去那邊瞧瞧,不知從哪飛來一隻呆鳥,不曉得飛高脫身,愣是來回撞擊我設的法障!”
我哭笑不得:“呆鳥就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看來要找到它,那是很難瞭!”
塵土不能對我有絲毫侵染,但適才地底穿行,依稀記得有經過腐臭之處,總覺身上不潔。我也不去管霍姑娘閑事,當下快步走回院子,叫來仆婦:“快燒湯,我要沐身!”
那仆婦大概從未遇見催喚沐湯如此著急的人,舉頭望我,卻是發愣,我隻道她尚未聽清,朝她逼近,道:“燒湯去呀!”
“咕咚”一聲,那仆婦竟後仰栽倒,隨即連滾帶爬,形如丟魂落魄:“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我搖瞭搖頭,心道:“世間女子,為何人一旦醜起來,連腦袋也笨瞭呢?”
總是今日諸事太順,臨未瞭,才有這麼一難。
我半刻也不願忍挨,先將外袍脫瞭,隻著中衣中褲,在房中等候。這時回思仆婦栽倒的情形,卻有些蹊蹺。
細加尋察,才發現吐嘯之後,我說話聲的音色都變瞭,有些沙啞,當然是怪叫太久之故,但沙啞之外,添瞭種由丹田而發的悶沉,瞬間將原先清越尖脆之音壓下來不少,變得入耳微震,威嚴成熟瞭許多。而我整個身形,如出鞘利劍,秀拔英挺,有咄咄逼人之氣,舉足邁步,忽如而前,直似飄行,乃是念力通達,現於舉手抬足之間。想來朝那仆婦說話時,我身動如魅,吐聲蘊威,又氣勢奪人,她不嚇得栽倒才怪。幸虧我當時心念未存威迫,否則,隻念動之際,那丹田真氣自口中噴發,就足以奪去她性命!
此乃功力突進時應有的“變相”便如當初我在宗陽宮內竅初開時,耳目靈通,煥然一新,二者其實都是暴發戶氣象,真正融會貫通後反倒不會這般意態飛揚、鋒芒畢露。
練功練到瞬間“變相”的程度,那麼,離走火入魔也就不遠瞭,我不由深自警惕:“那巨蛇少說也修煉瞭數百年,我連著兩日采丹,委實貪功冒進,奪人百年之功,沒被丹氣爆體,已屬萬幸瞭。”
但警惕歸警惕,功力新攀之喜也是實實在在的,逃過瞭險劫,更足一賀!沐身過後,我精神奮亢,很想與人分享心底這份喜悅,想來想去,此中詳情,畢竟不宜與外人道。立於窗口,我翹首仰望,隻有遙對星月,癢癢自喜瞭。
不經意間,目光越過湖面,望到對面的屋子。那處房舍,卻是藍藍歇宿的小院,這兩日小菁與藍藍同宿,也在那。
“唔,把小菁晾在一旁,還沒朝她問話呢!”
我想起前事,便忙走出房門,去尋小菁。
我居住的這片宅院,依湖而建,數個小院背朝湖水,呈扇形排開,院前與府中各廳院有小道四方通連。陸小漁所居的新房居中,是主院,占地也較大,其他小院,浣兒占瞭一個,也就是我現在的歇處,藍藍本是隨嫁的大丫頭,陸小漁如今卻不大使喚她,有事隻叫小丫頭,並且安排藍藍住瞭一間小院,顯然是有意將她當姨娘看待,遲早要我收入房中的。這本是越禮之舉,但陸小漁行事頗古怪,有時極為守禮,有時卻逾矩胡來,但她身為少夫人,這片宅院便是她的天下,縱有不妥,也不會有誰違抗於她。
行經主院,我向內望瞭一眼,見裡頭燈火昏暗,想是明日回門事多,陸小漁早早睡下瞭。但到瞭藍藍的小院,卻見院內也是一副燈熄人寢的景象,我方醒悟:“原來我采丹作嘯,一番鬧騰,竟過瞭這麼久,此時恐怕早過瞭三更。”
我一路走來,本存瞭不期而訪、讓小菁與藍藍都吃上一驚的心思,甚至臆想到瞭之後,茶果相待,與女夜談,別有情致。兩名女子,一個是我早已采擷的花朵,一個遲早是我口中肉,便拿逗幾句,亦是不妨的。
如此美好的願想竟然成空,望香閨而止步,這番惆悵,實在心有不甘。
離去既不心甘,在外彷徨一時,夜風吹人,四方悄靜,我忽生歪念:“我何不來個深閨偷香?嘿嘿,小漁既把藍藍放到姨娘的居處,我便將她真個變為姨娘,豈非妙事一件?”
轉念又想:“藍藍看起來不好惹,性子又犟,若是不從,嚷嚷開來,丟臉是一回事,就怕她心底從此不痛快,不過,我的小菁乖乖,戲她一戲,卻是一大樂!”
想到這裡,心頭更癢,當即躍墻而入,辨出藍藍臥房,悄無聲息地掩近,戳開窗紙,運足目力,果見小菁與藍藍並頭而臥,睡得正香。
門從裡邊閂上瞭,這卻難不倒我。我指發真氣,凝聚如實,從門縫裡透進,輔以念力,輕易便將門閂拔開瞭。邁步入屋,初次作賊,難免心虛,左張右望,最後目光投向榻上睡得香噴噴的兩女,心上既喜又癢。
嗯,還是我的小菁乖乖睡得老實,中衣整束不說,仰面噴氣,面容沉靜,睡姿也正。那藍藍則整個兒花枝凌亂,她睡在內側,一人卻占瞭大半榻面,勾著頭,身子蜷曲,一隻雪白藕臂長長伸著,身上四處露白,嘟著嬌唇,竟輕聲作鼾。
我望著藍藍露著的閃閃而光的白膩腰肌,以及腰下翹臀,喉間咕嘟一下咽瞭口水:“這死妮子,腰段如斯之美,肌膚也很白嫩,竟不輸給浣兒,我還真是走眼啦!”
可惜艷花帶刺,我嚴妻的閨閣麾下,不是那麼好惹的呀,還是先來疼一疼我的小菁乖乖罷!我躡手躡腳,俯前而近,月下細看,小菁雖穿得嚴實,她體肌豐滿的優勢卻顯露出來,便是仰躺著,她怒脹的雙峰也將中衣撐得飽飽的,花團嬌軟,摸上去,定然蕩漾生波,緞褲之內,腹下隆突,牝丘之飽,畢顯桃肥。
隻這麼近處一張,我胯下塵根,徑直由綿貼到昂舉,中間無絲毫停滯,我心道:“哇,這是怎麼?人說食蛇能壯陽,想不到,采瞭巨蛇靈丹,其效更著!”
揉瞭揉胯下,梆梆鐵硬,一點都不打含糊。
“小菁你有福瞭,今兒讓你先嘗嘗公子鐵棍!”
我暗道一聲,便去解她中衣,褪其緞褲,在念力揮指如意之下,幾乎是觸手及處,紛然響應舒解,不一會,她被我剝瞭個上敞下光,兀自甜睡不覺。
月色微映,比之燭下觀景,又是一番滋味。小菁遍體淒白,毫無雜色,那月色照不到的暗處,漆黑模糊,更添誘惑。
我輕輕扶高她腿彎,一臂兜著,捋褲掏出滴滴垂涎的孽根,往小菁華黑淒淒、迷丟丟的腿間塞去,以龜涎塗抹片刻,潛攻進去,正覺肉暖牝肥,小菁痛醒,我早有防備,掩遮其口,壓低聲音道:“小菁,莫慌,是我!”
我刻意俯低瞭頭,以便讓她看清我的面容。
小菁瞪眼望我,她迷糊初醒,起先隻顧極力掙紮,一會辨出當下情形,又羞又驚:“你……你……”
手上推拒卻是軟瞭。
“噓……莫要出聲!”
我向旁望瞭藍藍一眼,一邊挺腰大進。
塵根闖進毫無防備的花房,枯辣之中,別有一種刻骨銘心的密實滋味,隻苦瞭小菁,緊眉咬牙,聲聲打顫:“不……啊……疼……你輕些……”
我以唇封其唇口,喘氣之中,聲音含糊:“好小菁……美死我瞭……乖乖……讓我再這麼插上幾下……啊……啊!”
我哆嗦打顫,不肯停下。小菁見我如此消魂,便將忍羞忍痛,咬牙勇受。
“嘻!”
我正撐臂擺臀,美美弄著,身畔藍藍呼出瞭一聲長長鼾響,我忍不住打鼻裡噴哧出響笑。
小菁忙用小拳擂瞭我胸口一下,歪頭緊張地暗窺著藍藍動靜。
藍藍這時呼吸忽然停瞭一停。
霎時,小菁全身都繃緊瞭,皓臂將我抱實,一對纖足也盤上,死死勾住我後腰。她本就比一般少女豐滿,又不比嬌養的小姐,平日慣於操持活計的,情急陡發之力,很有幾分可笑的蠻勁,我竟被她箍得喘不過氣,動彈不能。我的塵根深投牝中,有種被埋得密不透風的感覺,緊熱之中,絲絲快意,如蟻爬蟲嚙,又好似雪融冰化,癢而奇美。
“男露其牡,女張其牝”陰陽之道,其在此乎?我埋頭藏臉,趴在少女豐膩而綿的雌體上,一動不動,靈思俱被交接處融會媾合的奇妙變化吸引,不知不覺地,神思飛躍,心念間身擬“蟲”形,愈“縮”愈小,整個人似乎變成一截燒旺的陽根,藏伏於小菁牝內,汲取著花心吐蜜,仰受著母性的滋潤、施佈,去其燥,存其盛,騰騰然滿身鼓脹。
這隻是極短的一瞬,在無聲之中,卻似過瞭許久。
隨後藍藍輕鼾依舊,小菁也隨之將身放軟瞭。
小菁一旦放松,整個身子酥軟如綿,肢體柔動,四下呼應,無不如意,仿佛天地萬物皆“活”瞭過來,連她的肥牝也咻咻柔動——在我存念中那熱燙的“身蟲”烘煨之下,她早已淫水汩汩,泛濫成災瞭!
“呵!”
我過瞭“神定”關口,吐氣出聲,拋開玄思,臀起臀落,放縱抽提,一時水乳交融,淫媾之聲,歡然大響。
“啵哧~啵哧~!”
我怒聳的陽根戳出一聲聲淫響,漿聲蕩漾,我身醉如搖,洋洋乎如登仙造極。
我禦過的眾女中,小菁最是水肥,初次與她一夜三度時,次日小菀摸被尤濕,真不知她哪來那麼多的水兒可流。
牝水繁盛,往往印證婦人之淫,但小菁多情則有之,論風流放蕩,尚不及浣兒含羞開胯的直露,看來我該加把勁,好好調弄調弄她。
款洽之間,隻聽小菁竭力忍藏的聲息,如吟似泣,飄搖不絕。
“乖乖,你且叫開喉嚨,讓公子聽聽!”
我伏身貼著她耳邊,一邊聳動,一邊喘道。
“唔……不敢哦……羞死人瞭……”
我連著沖上幾沖:“叫吧……把公子的魂兒提起來……”
而小菁隻勾頸歪面,一片暗喘。
這幾下大動,卻把藍藍從睡夢中驚動,輕鼾響一時,停一時,弄得我格外緊張。她鼾聲響時,我便揮鞭大弄,她鼾聲停時,我便屏息匍匐,或是潛行緩抽,這偷歡采擷之樂,更有無窮刺激。
我也起過念,要點瞭藍藍睡穴,免她驚醒礙事,但臨陣戰戰之感,卻讓人極為迷醉,隨即便打消點她睡穴的念頭。
如此緊一陣慢一陣,身下小菁被逗得死去活來,籲籲哀喘。
“咯”的一聲,想是見瞭藍藍的嬌憨睡態,小菁既羞且樂,也忍不住輕笑出聲,又拿拳擂我胸口。
我則回之以狠狠一聳,小菁腰身都被我挑高,擂我的手變作緊揪我前襟,將我拽下,我耳邊隻覺溫熱的吐息:“你就愛使壞!”
怨音之中,透著的卻是獎勉的羞嗔,激起我更猛烈的爆發。
“啊……哦……癢死瞭……人傢……好……唔……”
不知是因藍藍在側,激發瞭她,還是離開瞭那邊府上,作客於東府,少瞭許多拘束,小菁終於依從我的教導,羞聲低叫,叫床聲雖略嫌生澀,卻很有幾分蕩意。
“小菁……這幾天……你想……想我瞭沒?”
“沒……沒有。”
“真沒有?嗯?”
“啊!人傢想……也……公子你娶瞭少夫人……還惦記著奴婢作甚麼……”
“原來你是吃醋……”
“小婢不敢……哎喲!”
“啵哧~啵哧~!”
她底下濕得透瞭,每一聳弄,都聲聲打浪,我一邊美滋滋弄著,忽然想起此行本有話問她:“……你來這邊,老爺有什麼話交代?”
“啊……嗯……是……是三姨娘打發我來的……哦!”
“你……竟敢騙我,瞧我……給你好看——三姨娘讓你來幹嘛?”
我換瞭個勢子,將小菁俯身按向榻面,撈起她白臀,至後攻聳。
小菁的聲音壓在下方,在我的亂棍鞭擊下,更加模糊不清,語不成調:“要我……給陸姐姐……捎……禮,三姨娘還說……說她身子不適……你抽空回去瞧她一趟!”
原來如此,三姨娘是賈大公子親娘,與新媳情分不同,自然有私下珍物交付兒媳。她要我回去瞧她,想來定非尋常小疾,莫非有人要害她?想起賈府前陣子的種種蹊蹺,那邊定然不是風平浪靜呢。
尋思中,我動作一笨,腿後觸到有物,唬瞭一跳,轉頭來瞧藍藍,見她縮瞭縮藕臂,翻瞭翻身,全身近於俯趴著,美臀偏又拱高,腰後褻褲,因繃滿飽脹,滑下一截,臀溝半露。映著月色,那微失之陷,令人噴血。
“是死是活,也就這麼一下!”
我火到咽喉,不克忍耐,前頭擺弄著小菁,後邊悄悄伸出一隻祿山之爪,向藍藍後臀摸去,沾手如脂,膩得人臉皮起麻,這一著手,更難收回,往溝下探瞭探,極難深入,便沿她腰邊,勾著她肚皮,尋幽覽勝,通臂皆是快活。
“哼……唔……”
不知藍藍是否睡夢中覺著舒快,竟嬌哼出聲。
“哈,人說‘夢裡神仙手、醉中日月天’,說得不是我吧?”
得意之中,我暢其抽提,沐滿全身的窒息緊快之意將我逼到瞭盡頭,一邊按著小菁翹臀,肆意馳騁,一邊摸玩藍藍身子,也顧不上輕重瞭。
“啊……公子……我……我……不行……啊!”
小菁白臀連連升躍,腰身起伏如浪,牝水之盛,已到泱泱而流的地步,顯然,她也到瞭緊要關頭。
我正要挺腰爆發,藍藍這時翩然而醒,抬臂轉首,迷離的眼色與我對望瞭一眼。
我唬瞭一跳,全身繃緊不動,連塵根也不敢從小菁牝中拔出,就那麼傻不楞登地沖藍藍僵笑瞭一下。
“啊——”
足以媲美我嘯聲的尖叫撲耳而來,聲線還往上直拔!
我身子一抖,一邊抽出塵根,一邊四處噴射,更亂的是,小菁被藍藍尖叫所驚,也跟尖聲大叫。
“莫叫,莫叫,是我呀!”
我捂著瞭藍藍的嘴,卻顧忌念力強橫,舉動不免放輕猶豫,被藍藍拉下手臂,又是長聲驚叫!
外邊院內已有響應,有人起夜開門。我慌不迭的撈上褲子,像一陣風一般逃出瞭屋去,拉開院門,狼狽急奔,隨我一道逃出院子的卻是一隻不知從哪竄出的老鼠!
“我身法如此快,該沒人看到吧?”
怪異的是那頭老鼠,乘我拉門,它倒跑到瞭前頭,而以我的掠行之速,它竟還能趕上,忽左忽右,尋向亂竄,幾次險些被我踩到,我煩躁起來,一俯將它撈起:“你這小鼠,倒也伶俐敏捷,正好拿你去與小白作個伴!”
逃回屋中,我驚魂甫定,回思方才情景,不覺好笑,心中既覺甜暢,又感尷尬:“這事鬧開,明日定是沸沸揚揚瞭,公子乘夜偷香的豪舉,瞬即名揚天下!”
打開籠門,將小鼠放入,這才發覺,小鼠一身黑皮,黝黑精亮,竟不似尋常傢鼠的皮毛,與小白一黑一白,對映成趣,仿佛是天生的一對。
黑皮鼠一入籠子,小白騰地一下抖聳一身皮毛,四爪抓爬,便欲躍起,鼠目蘊威,定睛而怒。黑皮鼠在小白身前急速繞回,候在一角,望著小白,四肢打顫,瑟瑟發抖,模樣十分可憐。
“喂,小白,不要欺生嘛!”
我笑著斥喝瞭一聲。小白卻毫不聽命,緩緩立起,朝前逼近幾步,停於黑皮鼠身前,以目威逼。黑皮鼠竟不敢逃開,屈足伏地,縮成一團,鼠目閃著驚恐之色,全然任人宰割的樣子。
想不到小白也有抖威風的時候!我有趣地打量著籠內兩鼠,看小白欲待如何擺弄黑皮鼠。
這時,卻聽得身後“咯咯”數聲輕響,臨院的前窗無風自開,窗沿“噗”的一聲,搭上一件軟軟的物事,五指爬動,竟是一隻人手。
“是誰?”
此景太過詭異,我不由脊背發寒,驚聲喝問。
沒人應聲,我隻覺心跳加快,臉皮起麻,隻聽窗外喘息的聲音,一陣緊似一陣,我硬著頭皮,湊前一步,正欲探看,窗口倏地竄上一張人臉,長發亂披,趴在窗邊,喘氣不止。
我驚退數步,但見窗外那人面寬而瘦,整張臉如刀切瞭一般扁平,眉頭一皺,眉棱陡然凝結高聳,目現厭戾之氣,似要躍身撲起,兩肩收緊片刻,卻身抖無力,籲籲喘氣。
“閣下……”
此人來得既奇,形貌又讓人厭憎無比,但其來意不能不問,我強忍心下不適,戒備地發聲盤問,然而與他目光一觸,喉間一堵,聲音不由吞下,鼻間同時嗅到一股腐熟的氣味,悶悶的極是難受。
那人望也不望我一眼,隻狠狠盯著鼠籠,似有滿腔憤恨,卻又畏懼無奈,過瞭片刻,那人目凝兇光,陡發一聲怪叫,彈身而起,從窗口竄進,我不及細想,念動發掌,尚未觸敵,窗外有人叱喝:“不可碰他身子!”
我忙收掌避躍,雖如此,那人被我掌勁一擊,“噗”地跌落在地,卻似身不能行,軟成一癱。我這一掌遙擊,雖由倉促而發,但發掌之際,腦中閃過前日以掌遙擊時水面舟陷的意象,勁擬心念,這一掌,少說有數百千力氣瞭,夠他一受的。
霍姑娘身形由遠而近,自窗口射入房中,落於我身畔:“好險!得虧我來的及時,此人一身瘟氣,恐怕是以自身作器,在自己身上佈瞭厭咒之術,觸之即遭疫染!”
說著,拉著我又退開瞭些,斥道:“何方妖人!膽敢闖入我府中,意欲何為?”
那人伏貼於地,聞聲回望,滿眼俱是兇歷憎恨,喘瞭幾下,又似心有不甘,以臂撐身,躍起三尺,伸臂一撩,將桌上鼠籠撥翻,小白厲叫一聲,繞著籠身急竄一周,咬住要欲逃出籠口的黑皮鼠,將它拖翻朝上,黑皮鼠蹬足掙紮。
與此同時,地上的那人渾如身受,也同黑皮鼠一般,在地面打滾抽搐。
霍姑娘見瞭,眸光一亮:“原來如此!”
走近鼠籠,向小白施瞭一禮,展顏笑道:“多謝長老相助!”
從小白身下將黑皮鼠揪在手中,高高拎起。
我奇道:“你叫小白什麼?——長老?”
霍姑娘道:“你不知道麼?鼠壽三百歲,滿百歲則色白,如此靈獸,凡間難得一遇,役物者尊之如神,都稱它為‘長老’。昨日宋恣向我求藥,我原不知是白毛‘長老’有疾,否則定要來求見一番的。”
“好哇!三哥胡吹大氣,解藥原來是向十妹求來的!”
我聞聲望外,隻見轅門獸、宋恣、胡九三人,到瞭屋外。趕來的數人,居處均在東府西南,看來那人是從西南方入府的,霍姑娘佈下的法障,雖不能阻擋外敵,卻有警知之效,幾人聽到動靜,立時便趕來瞭。
宋恣面色尷尬:“醫者隻察根尋由,找到對癥解救之物,誰說藥草一定要是自己的?”
“哪你隱瞞不說,豈不埋沒瞭十妹的功勞,哼,強辯無用,偷名竊譽,不就是小偷麼!”
宋恣傲然道:“懶得與你相辯,十妹,那人是何路數?”
霍姑娘道:“你們且走近看!”
說著,自囊中掏出一枚金針,在黑皮鼠身上一紮,地上那人團團打滾,哀嚎不已。
宋恣聳然動容,皺眉道:“傀儡秘術,以鼠作探?”
霍姑娘道:“不錯,幸虧‘長老’施威,將役鼠鎮住,引出施術者,否則咱們都要被他蒙在鼓裡!”
胡九怒道:“這等下作伎倆!定是東華派賊子所為!”
我則想起那聲稱“役使萬千生靈”的讀靈者,不由心下一凜。
宋恣道:“此人被制,訊問一下便知道瞭!”
胡九怒吼一聲,愚公拳至窗外打進,喝道:“說!是不是東華派指使你來的!”
那人身受拳風一擊,全身縮得更緊,在地面瑟瑟作顫。黑皮鼠則在霍姑娘手中掙紮起跳,吱吱痛叫。
幾人斥住胡九魯莽,霍姑娘道:“他們倆是傀儡一體,你再打一拳,這役鼠要被你打死瞭!”
胡九道:“打死便打死瞭,留著那臟東西作甚?”
霍姑娘不悅道:“我還要用它!”
說著,至隨身百寶囊中掏出一罐紅色血粉,撒於那人身上。
那人“啊”的一叫,嘎聲道:“你……你好狠毒,為何破我役術?”
霍姑娘冷笑:“免得你生出歪念,殺害役鼠!”
那人慘然道:“看你也是此道中人,不瞧同道份上,留人餘地,竟絕情如此!”
霍姑娘斥道:“虧得你有臉跟我攀什麼同道?役物神術,如今被人稱為旁門左道,還不是受你們自甘墮落、行止齷齪之累,哼!你是陰山門徒還是蛇山餘孽?”
那人啞聲道:“你……你莫非是乳山……”
霍姑娘道:“不錯,我拜的是天機神君,今日代神君罰你,你該認罪伏法瞭?”
那人尖聲亢叫:“你們乳山一脈,以女色事人,又比我們幹凈到哪裡去!壞在你這淫姑之手,我死不瞑目!”
霍姑娘怒喝:“我們敬事神君,潔身明凈,豈是你所能中傷?也罷,讓你瞧瞧,也好教你死而無怨!”
說著,捋袖亮出一截雪白藕臂,殷紅的守宮砂鮮艷醒目。
那人抬首環視,吃吃慘笑:“好……神君在上,凡今夜目見我者,皆瞎,凡殘害我者,皆亡,瞎不復明,死無完……屍……”
語畢,目現厲色,口吐血沫,垂頭而亡。
我聽瞭他臨死前的怨咒,不禁心生寒意,窗外幾人,也是面色一變。
宋恣皺眉道:“十妹,何不先攔住他,訊出他受何人指派?”
霍姑娘搖瞭搖頭,嘆道:“沒有用的,功敗身亡,乃是他們的行事規矩,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還好,役鼠還在……”
低頭一瞧,忍不住急叫:“糟瞭!此人垂死唱咒,我險些被他瞞過,他一邊念咒,一邊卻對役鼠暗施毒手……”
忙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將藥粉傾入黑皮鼠口中,向我道瞭聲:“須請長老勞駕一趟!”
說著,彎身從那人嘴角采瞭污血塗在黑皮鼠鼻尖,又各撒瞭些粉於黑皮鼠與小白身背,便將黑皮鼠放落,旋即拉開房門,兩鼠一追一逃,均竄出屋外。
霍姑娘急急追出,掠動中傳聲道:“時候不多,你們誰跟我去追探敵源?”
胡九正欲發聲,宋恣按住他肩頭,道:“我去,十妹輕功,你跟不上!”
轉瞬亦閃身追去。
落下我與轅門獸、胡九怔怔隔窗相望。如此詭道異術,錯非霍姑娘懂行,旁人真不知如何著手。
胡九盯瞭屋中死屍一眼,道:“少主勿憂,我與六哥拖去埋瞭!”
我忙道:“不可,霍姑娘說他的身子不能碰的。”
轅門獸道:“等十妹回來處置罷!少主,此屋不能再呆瞭,請到別房休息!”
我點瞭點頭,小心繞開那人屍身,取瞭青陽丹等要緊物事,掩門上鎖,以免仆婦不知情,誤入染穢。
在院中等瞭一會,估計霍姑娘與宋恣沒那麼快回來,幾人走出院門,正欲各自分別,暗中一人沿院墻急速潛行而至,我背向朝敵,護體真氣警然而生,罩佈全身,心念電轉:莫非賊人還有同夥?回身劈掌,喝道:“誰?”
那人推掌回擊,也喝道:“哪來的賊子!”
掌勁相撞,砰聲巨響,我與那人均身搖步晃,鬥瞭個旗鼓相當。我沾瞭先發制人的便宜,那人則一路沖來,氣勢占優。
胡九與轅門獸聞聲而動,各自回身,占定方位,圍住來敵,轅門獸喝道:“你……你他娘的是禿鷹?”
胡九已擊出愚公拳,斥道:“禿鷹,你膽敢偷襲少主?”
“啊,是少主?”
禿鷹失聲叫道。
幾人罷手,禿鷹喘道:“我聽到動靜,追來察看,想不到是你們,更想不到少主……”
我打斷他道:“禿鷹,虧你還擔負護衛之責,若等你醒來,天都亮瞭!”
轅門獸抬望天色,笑道:“果然天快亮瞭,禿鷹,我們在院內鬧瞭半日,你此時才察覺麼?”
禿鷹頹然嘆道:“我怕心目神通為敵所乘,故不敢輕用,不料,沒瞭心目神通,我耳聽目力竟退成這般,比常人還不如瞭!”
誤會冰釋,我道:“罷瞭,都回房歇息罷!”
禿鷹、轅門獸與胡九自歸宿處,我則去叩擊陸小漁的院門。
丫鬟舉燈開門,小漁與浣兒也都醒瞭,披著衣裳,倚門驚問:“怎麼回事?我們好像聽到鄰院有叫聲。”
我笑道:“沒甚麼,有賊闖進來,鬧瞭半天,霍姑娘她們已追去瞧瞭,兩位娘子,快回被窩,替我暖暖腳!”
陸小漁推著我胸,笑道:“日間的事,還沒跟你算帳呢,你倒又纏人來瞭——你要睡,便去睡罷!天亮瞭,我們正好起來,將熱被窩讓給你獨享!”
我歪纏許久,她們才肯披衣擁被,坐陪兩側,我左擁右抱,暢享兩位娘子微拒之羞、嬌嗔之樂,倦意襲來,稍稍合眼睡瞭一會,雞鳴時又醒瞭,再無困意,隻等霍姑娘他們傳回消息。
企盼之中,也有些隱憂:“若查知是那讀靈者所為,難免又是一場風波。”
直至天色大明,霍姑娘與宋恣才趕回來,一瞧兩人神色,我就知道事非尋常。
宋恣面色凝重,道:“這回麻煩瞭,對頭是怨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