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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五十四)

  「呀!呀!好舒服!用力點!幹死我也沒關系!我是出來賣的!我是一個妓女!」

  不會的!雪怡!你不是!我的女兒不是妓女!…雪怡……雪怡………雪怡!

  「雪怡!」我從惡夢中驚醒,背脊一片汗濕。

  「嗄…嗄…」急喘著氣,無力地支起身體,環視四周熟悉景物,是自己的房間。「是…夢…?」

  「爸爸,你這麼大聲叫我什麼事?」聽到我的大叫,雪怡好奇地從外面來到我的床前。

  「沒、沒事…沒事……」我搖著頭,手指不自覺插在頭發上,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失態的表情,也不敢望她一眼。

  「沒事就起床啊,現在幾點瞭?難得聖誕節,睡這樣晚不是太浪費瞭嗎?」雪怡教訓我道。

  妻子從後面跟上來揶揄說:「懂得教訓爸爸瞭,不知道誰也是剛起床的呢?」

  女兒被拆穿好事的嚷叫道:「媽媽呀,難得聖誕節,人傢玩晚一點也沒關系嘛,別這麼古板啦。」

  「是你自己其身不正卻教訓人,媽媽才看不過眼的。」妻子和女兒鬧笑著,我心沉似海,完全沒心情跟她們嬉鬧。默默把視線向前望,是我那依舊美麗動人的女兒。

  『雪怡…』這樣看著女兒,和昨晚那人盡可夫的援交女完全是另一個人,是那麼的清新自然,是那麼的純潔無瑕。誰可以想像這樣的一個女孩,是可以在眾人面前群交做愛,展露最下賤的一面。

  「呀!呀!好舒服!肏我!用力肏!雪怡今晚給你們肏一個晚上!我愛死給男人肏瞭!」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甚至直到現在,還以為自己在做瞭一場惡夢。

  但那不是夢,昨天看到的全部都是現實。我被小蓮佈局,看到瞭最可怕的事情。雪怡賣淫,我看到雪怡賣淫,並且不是一個,而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跟我女兒做愛的殘酷光境。

  昨晚在街頭落魄,最後支撐我的,是秀娟。在生無可戀的時候,我想起妻子的臉。不行,我已經失去瞭女兒,不能再失去妻子,剛才突然氣沖沖地離傢,秀娟一定很擔心,萬一被她知道是因為雪怡,那一切更無法扭轉。

  我所受到的痛,我不希望妻子一同承受。作為雪怡的母親,秀娟比我更疼愛這唯一的女兒,我不能讓她知道真相,不能傷害這無辜的女人。

  我抹乾臉上的眼淚,以最後僅餘的氣力回到傢中,強顏歡笑跟等待晚飯的妻子說,同僚突然通知我辦公室裡的電腦全部受黑客入侵,是早前網絡預告的黑色平安夜,我必須立刻趕回去檢查自己的電腦和把重要檔案移走。

  我說謊瞭,但為瞭不讓秀娟擔心,這是沒有其他辦法的一步。

  但之後可以怎樣做?經過昨天的惡夢,難道我還可以把一切視而不見嗎?我早知道雪怡援交,但也沒有想到現實會是如此可怕,那使我完全崩潰。在面對真相後,我怎可能繼續容忍它發生下去?

  我要跟雪怡好好說清楚,這已經一刻也不能再拖,即使一次,即使隻再多一次,也沒可能忍受。

  經過一晚的沉淀,昨晚我對雪怡的恨已經不存在,她是我的親生女,即使如何墮落,身體如何被沾污,她始終仍是我唯一的雪怡。一個母親會原諒作賊的兒子,一個父親也會原諒當娼的女兒。

  哀莫大於心死,我現在到底是對雪怡心死,還是更珍惜這在其他男人眼中隻淪為泄慾工具的女兒,我會毫無猶豫地回答:我更愛她,即使在所有人眼中馬雪怡是一個下賤妓女,她仍是我最寶貝的女兒。

  我知道她仍未壞透,我知道她仍可救藥。繼續放任不理,雪怡早晚會真正墮落,性病、懷孕、毒品,太多更可怕的事隨之而來,在鑄成大錯之前,我一定要以父親身份勸導我的女兒,不使她永遠沉淪。

  我不知道雪怡為什麼要賣淫,不知道小蓮到底是什麼人,更不知道她們背後是否被操縱。但無論如何,就是再惡劣的環境,我也要與雪怡一起面對,我要對她坦誠,隻有這樣,她才會與我一樣坦誠。

  我錯瞭,我的尊嚴,我的面子,通通可以不要,甚至雪怡不再認我作爸爸也沒關系,隻要她可以得救,隻要她不再援交,隻要她告訴我真相,我的一切一切也可以放棄不顧。

  我決定要告訴女兒一切,告訴她我就是伯伯,告訴她這段日子,她的父親是如何為她心痛。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總比昨晚親眼看著女兒被男人玩弄來得容易。

  小蓮、文蔚、詠珊,雪怡這些最好的朋友,全部都是同流合污,全部都是狐群狗黨。我不可以再讓女兒接近她們,我要雪怡立刻離開這個地方,無論是把她送到外地,還是放棄我的事業,全傢移民也在所不惜。

  我必須要斷絕這一切,逃避瞭三個多月,終於來到要瞭結全部的一天。

  「爸爸你在想什麼啊?」雪怡看我呆呆望著自己沉思,在我面前揮動手掌。我趁著妻子出去做飯,鼓起人生最大的勇氣跟女兒道:「雪怡,爸爸有點說話要跟你說。」

  「嗯?」雪怡少有看到我態度如此認真,露出好奇的表情。

  我呼一口氣,預備跟女兒說那一直逃避、但事到如今不能不說的話:「是這樣,雪怡…」

  可女兒立刻以手捏著鼻子,臉露厭惡的說:「爸爸你的口很臭,有什麼先去刷牙洗臉再說吧。」

  我伸手放在嘴上哈氣,有、有那麼大氣味嗎?

  無可奈何地從床上起來,到洗手間梳洗一番,回到客廳時雪怡已經坐在餐桌上搖著腳丫,吃老婆做的午飯:「爸爸過來吃飯唷。」

  「哦、哦…」

  坐在慣常的座位,妻子替我盛好白飯,雪怡重提剛才的說話:「爸爸你有什麼要跟我說?」

  我看看旁邊的妻子,有口難言的道:「也不是什麼重要事,待會再說吧,吃飯時說話是一種不好的習慣。」

  「哦。」女兒扁起小嘴。

  這一頓飯在忐忑不安下吞咽,到底應該以哪一種方式跟雪怡攤牌?是一種最不刺激她的方式,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再隱瞞,但我必須小心處理,萬一雪怡接受不瞭真相已經被父親得悉,情急之下奪門而去反而會有反效果。

  要以一種平心靜氣,一傢人解決問題的方式好好跟她聊。

  午飯後,雪怡立刻溜回房間,我亦再給自己少許時間作準備,趁著妻子在廚房洗碗的時間,我敲響瞭女兒的房門。

  「爸爸?」雪怡打開門,正在上網聽流行曲,我清一清喉嚨問道:「雪怡,剛才說的事現在想跟你說,可以進去聊聊嗎?」

  「嗯?好呀。」女兒爽快讓我進瞭房。她跳上自己的睡床,屈起雙腳聽我說話,我坐到她書桌的座椅上,從一開始說道:「就是這樣,你記不記得,之前爸爸曾借你的手提電腦辦事。」

  「記得唷。」女兒點頭,我繼續平靜地說:「那時候,我發現瞭一點…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雪怡聽到此話,眼睛流露一種錯愕,臉蛋兒開始迅速變紅,驚慌的反問我:「爸、爸爸你發現瞭?」

  「對…」我無奈也點一點頭,終於來瞭,這大傢揭開真相的一刻。

  「嘩!爸爸好過份!怎麼人傢借電腦給你,你居然偷看我的私隱,我十年的努力通通白費瞭啦!」雪怡拿起床上的軟枕,伏下頭去哭著大叫。

  「十年的…努力?」

  雪怡激動地打開手提電腦,嚷叫道:「你是看到瞭這個檔案吧!」

  女兒指著的,是一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檔案。

  「是…『雪怡』?」

  雪怡咽嗚著把手提電腦拿到客廳,公開她守護十年的「秘密」。妻子剛洗完碗筷,也好奇地坐著一同觀看。

  「那時候伯父送瞭他的DV機給我,於是我便打算給爸媽準備一份禮物。」雪怡慘兮兮的道。

  DV機?我記起來瞭,當年傢兄新居入夥,搬到那獨立屋住,我們一傢去那裡探訪。那時隻有八歲的雪怡看到可以拍攝影片的DV機,喜歡得不得瞭,拿在手上拍這拍那不肯放下。

  「哈哈,雪怡這麼喜歡,這部機便送給她吧。」雪怡的伯父非常疼愛侄女,看小孩子喜歡便說送給雪怡,我和妻子連忙道:「怎可以,這麼貴重的東西,小孩子不會用,很快弄壞。」

  「沒關系,都是舊款式,不值幾個錢,送給雪怡拍點可愛片段還有意思。」伯父慈祥笑道,女兒精靈,在父母推卻之前已經上前道謝:「謝謝伯父,雪怡會拍很多生活片段送給伯父!」

  當年這小事我和妻子早已忘記,現在提起,才記得那DV機一直放在女兒房間,曾以為很快給小不點弄壞的舊式機器,到今天仍然機能良好。

  我和秀娟好奇女兒為我們準備瞭一份怎樣的禮物,雪怡樣子可憐的按下播放軟體。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女孩,是八歲的雪怡。她穿著小時候最喜歡的黃色長裙,表情有點緊張,像是朗誦的讀出自己名字:「我是馬雪怡,今年八歲,小學二年級,是個女生。」

  「還要自我介紹是女生…」我和妻子對女兒的天真苦笑,雪怡掩著臉不敢看自己當年的傻樣。

  女孩繼續說:「這段紀錄片是我拍給爸爸媽媽留念的,我想你們看這段片的時候,我已經不在瞭。」

  我倆一起皺起眉頭,這女兒說什麼不吉利的話,掩著臉的雪怡大叫:「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段片…本來是打算出嫁時才給你們看的!」

  「出嫁?」才八歲已經想得這樣長遠?

  雪怡紅著臉解釋說:「那時候班上一個男同學跟我…求…求婚…我答應瞭,所以打算拍一段影片,讓爸爸媽媽在我離開身邊後,仍可以看到我…」

  喔,原來這麼小已經私定終身,我傢女兒可說是人小鬼大。

  我們繼續看,隻見鏡頭轉瞭幾次,都是小女孩面向鏡頭報告她當時的近況。

  「今天是媽媽生日,我們去瞭酒店吃晚餐,她還送我生日禮物。」

  我點頭道:「媽媽生日,送你生日禮物,真是很合乎邏輯。」

  「今天是爸爸生日,我做瞭一份禮物給他,他很開心,說我是乖女孩。」

  「今天是新年,我向爸爸媽媽說新年快樂,多給雪怡紅包!」

  「今天是我的生日,今年已經九歲瞭,我答應爸爸媽媽做個乖孩子。」

  忽然間,本來每一段都是開朗活潑的女兒突然換上一個咽嗚的表情,抹著眼淚說:「這是最後一次拍,我以後也不會理爸爸,他是騙子,說瞭帶我去遊樂園沒有做到,我以後也不回來瞭,我要離傢出走過新生活。」

  我無言望著雪怡,有沒這樣嚴重啊?雪怡嘟著嘴,的確是十分嚴重的。

  可下一段,已經又是歡天喜地的女兒:「今年爸爸帶我去遊樂園瞭,還給我擲到瞭大熊貓,看!是不是好漂亮?我愛爸爸,雪怡永遠也愛你!」

  我苦笑,女兒你是愛爸爸,還是愛爸爸像熊貓?

  然後的,都是雪怡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每一段都不長,但可以看到她的心思,正如女兒所說,這是她一段成長的紀錄片。

  「今天去瞭太空館,原來看星星是這麼浪漫的啊,我也想跟爸爸媽媽去郊外觀星。」

  「十二歲生日,咳咳,我已經是大人瞭,以後請叫我馬小姐。」

  「嗚…小學畢業,我很不舍得同學,是誰決定要畢業的?我討厭中學!」

  「唉,下星期是大學入學試,一點沒信心啦,其實女孩子讀這麼多書也沒意思吧?反正都要嫁人羅。」

  「嘩!今天大學放榜,我考上瞭!萬歲!是大學生!我是大學生瞭!爸爸媽媽,你們有否替我高興啊!」

  來到十八歲,她的表情比任何一段都要認真,一改平日的活躍,雪怡看到立刻想按停,但被我和妻子阻止:「這段不要看,好羞人!」

  「都看瞭這麼多,不差一點吧?」

  雪怡阻不瞭我倆,掩著臉的不理我們,我和妻子繼續收看,當中的女孩坐得很端正,一點也不像平日的女兒,雪怡微笑道:「爸爸,媽媽,今天是我生日,你們的女兒十八歲瞭,是不是很感動呢?這樣的一個女兒,一養就是十八年,時間過得真快。我本來打算在這個日子,跟你們說很多事,我有很多很多想跟你們分享,但又好像不知道怎開口,哈哈,明明已經練習過很多次。」

  「我想這樣說吧,我知道我一定不是一個最好的女兒,過去的日子帶給你們很多麻煩,也給瞭你們很多苦惱,謝謝你們一直包容這樣任性的一個女兒,我真的很慶幸可以做你們的女兒,可以生於馬傢,成為馬如城和林秀娟的女兒。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過得怎樣,我想一定是有很多開心和不開心的事情,但希望你們可以像以前一樣,一直原諒和看顧我,我會盡量努力,不讓你們為我擔心和操心,無論以後雪怡變成怎樣,也希望我的父母可以放心。」

  看到這裡,我和妻子已經忍不住拭抹在眼角溢出的淚水,這傻孩子,怎麼跟自己的父母說這種話?

  畫面裡的雪怡也是不斷抹著眼淚:「我…我怎麼會想哭瞭,明明是想你們放心的,哈…怎麼這樣奇怪,那不多說瞭,我愛你們,爸爸…媽媽…」

  「雪怡…」我看得心也溶瞭,十八歲生日的那天,雪怡是否已經在援交?這段說話,是否有某種含意?

  坐在旁邊的女兒滿臉通紅道:「哎喲,原來這樣看是超肉麻的,不如都刪瞭吧?」

  我和妻子異口同聲反對:「不,這是我傢十分重要的紀錄片。」

  最後一段,是雪怡穿著長裙,在訴說十九歲的生日願望,是五個月前拍的片段。

  一段六十分鐘的影片,紀錄瞭雪怡的成長,也紀錄瞭她對父母的愛。我和妻子感到很窩心,從八歲起,這個女兒已經開始為我們準備這份禮物,從八歲起,她便懂得對自己的父母感恩。

  看完瞭全部,雪怡失望的嘆氣道:「本來這是打算人傢結婚時給你們驚喜的,現在什麼也泡湯瞭啦。」

  妻子微笑說:「早一點給我們看不是更好?讓我們在女兒出嫁前,更珍惜和你一起生活的每一天。」

  「出嫁啊,還早著呢,連對像也沒有,現在的男生都那樣差勁,一個也沒看上眼。」雪怡扯開話題的在沙發上伸著懶腰說。

  我望著女兒,心裡無比感觸,正如片中所說,無論她變成怎樣,也不想令父母擔心,她是盡力在我倆面前做一個使人放心的乖女。

  事實上如果不是那時候偶然在電腦中發現,我想我根本就和妻子一樣,到現在仍被蒙在鼓裡,不知道雪怡援交的事。她掩飾得很好,從沒透露半點蛛絲馬跡,為瞭令父母安心,這個女兒到底付出瞭多少努力,埋藏瞭多少眼淚。她在外面碰上什麼事情,遇到什麼遭遇,我們是一無所知。

  『雪怡第一次給男人操的時候便是哭的,還哭得很慘,眼淚鼻涕流過不停,不斷說不要再來。我們四個一起躺在床上給男人幹屄,整整幹瞭一個晚上。』

  我想起小蓮的話,我自問比誰都要愛我的女兒,但事實我知道她又有多少?

  「爸爸發現的,就是這個吧?」合上電腦,雪怡嘟著嘴問我。這種時候我不知怎回答,唯唯諾諾的推著說:「差…差不多是這個吧…」

  雪怡臉更紅瞭,眼睛瞪得很大道:「不是這個?難、難道是看到那些裸照?那是高中畢業時跟女同學鬧著玩的,你們不要生氣!」

  裸照?居然還有裸照?怎麼爸爸都不知道?

  一個聰明女生在被揭發某種事情時,是會一步一步反過來試探對方知道瞭多少。一個蠢蛋女生在被揭發某種事情時,是會不打自招地主動承認一切,包括那根本未被發現的秘密,無疑我傢雪怡,是屬於後者。

  胡混瞭一個下午,結果我還是沒法跟雪怡坦白,也許今天亦不是時候,還是過兩天再找機會吧。

  到瞭三點左右,我傢那乖巧的女兒又纏著妻子大表孝心:「媽媽啊,今天你煮午飯太辛苦瞭,晚上便好好休息,不要操勞瞭啦。」

  知女莫若母,秀娟一聽便知不是好事,揚起眉毛問道:「我不煮你來煮嗎?爸爸說你煮的東西不能吃。」

  「就是啊,我也不想爸爸假期住醫院,難得聖誕節,一傢人去吃個聖誕大餐亦很合理吧?」雪怡終於露出真面目,妻子裝作為難說:「聖誕大餐不早預約,哪裡會有位置?」

  「有啊!我剛才打電話給海景酒店問過,還有位啦,難得這樣好運,大傢便去高高興興吃一頓飯吧?」雪怡撒著嬌。

  妻子皺眉道:「海景酒店?那裡很貴的吧?」

  「是有點貴,但難得好日子,就別要斤斤計較,一傢人的溫暖不是錢可以衡量的,別小器瞭,去啦去啦。」

  秀娟沒有辦法的望向我,這個女兒真是什麼也「難得」,我苦笑聳肩,看過女兒的那段真情影片,試問誰個父母還會舍得讓她失望。

  「好吧,那你打電話去預約。」妻子給坑到也甘心的答應下來,雪怡舉手歡呼,同時問我倆:「對瞭,小蓮媽媽到外地公幹出國瞭,她孤零零一個很可憐,把她也叫來一起吃好嗎?」

  我一聽小蓮名字面色大變,想起昨天那魔女的臉猶有餘悸,妻子全沒在意的點頭道:「好,她上次給我們做瞭蛋糕,吃一頓晚餐作道謝也是好。」

  「嗯,那我打電話給她!」

  雪怡歡歡喜喜地撥起同學的電話,我從心裡震出來,要跟小蓮一起吃飯?這也太可怕瞭吧?

  可是這種時候也沒法子推,隻有咬緊牙關,面對這對我一再挑釁的女孩。

  『小蓮,這個女孩到底是…』

  晚上六點,我們一傢打點好一切,一起乘車往酒店用餐,來到餐廳門口,小蓮已經比我們先到。

  「小蓮!」雪怡看到同學揚聲上前,女孩亦有禮地向我和妻子問好:「世伯,伯母,晚上好。」

  「你、你好…」看到女孩那神色自若的表情,我抽一口涼氣,如果說昨晚的雪怡是另一個人,那毫無疑問小蓮更找不著破綻。

  這天小蓮穿著一條淺啡色的連身裙,露出半條小腿的剪裁使其身材看來份外高佻,腳下踏著一雙露趾的高跟鞋,羅馬交叉型的設計高雅大方,配上黛眉輕掃的自然裸裝,活脫是一個大方得體的俏麗女大學生。

  「小蓮今天好漂亮啊。」妻子看到女孩的一身得體打扮亦是贊賞。

  小蓮落落大方的回禮道:「伯母的打扮也很好看,這種外套襯著發型十分有氣質。」

  「嘻嘻,小蓮你的嘴巴真甜,我們進去吧,自助餐好像由七點開始。」秀娟被逗得笑不合攏嘴。

  雪怡什麼不理,還是想著吃的:「今晚有聖誕火雞,要好好吃過痛快。」

  「喂,是誰說要減肥的?」

  「吃完不就減羅,不肥又何來有得減?」

  「你這是哪門兒的道理?」

  三位女的有說有笑,我由始至終盯著小蓮,她從容不迫地微笑道:「世伯,謝謝你們今晚的款待。」

  「別客氣,好好吃多一點。」

  「嗯,我不會客氣,謝謝世伯。」

  四個人隨著侍應帶領來到訂好的位置,是一張成正方型的四人桌,雪怡拉著小蓮要她坐旁邊,妻子又坐另一邊,變成我跟小蓮…面對面。

  『竟然還一起吃飯…』我連再見小蓮一眼也不願,現在竟要同桌,實在為自己的虛偽感到痛苦。盡量不望眼前女孩,她亦沒刻意跟我說話,隻和妻子及雪怡談天說地,都是女人間的閑話。

  「對啊,那牌子的唇膏蠻好看,就是有點貴,聽說下星期百貨公司做推廣,看看有沒打折扣?」

  「是嗎?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一起買可能有優惠。」

  這一頓飯我是如坐針氈,隻想早一點離去,但聖誕自助餐以限時計算,即使吃飽也可以慢慢聊天再吃甜品,這逼使我要對著小蓮三個小時。對這我曾經欣賞、最終卻使我絕望的女孩子,我連一分鐘也不想再見到她。

  隻是表情太刻意也會惹兩人懷疑,我盡力按捺自己,不讓妻子和雪怡看出端倪,而小蓮的表現亦很正常,完全沒有半點可疑。

  忽然間,我感到膝蓋被一種事物搭住,並不斷往前攀上,是…是小蓮的腳?

  我簡直不可置信她會在兩人面前做出這樣的事,錯愕地望著對方,小蓮臉上毫不動容,若無其事地和兩人談笑,但那隻脫掉高跟鞋後嬌小的腳掌,緩緩向我的兩腿間推進。

  『瘋瞭…她一定是瘋瞭…』我不敢動彈,唯有任人進攻,每次想夾起雙腿,總被她巧妙推開,終於那腳踝來到大腿最內側,腳趾像找到什麼的向前挑逗褲襠中的陽具。

  『她竟然…做這種事…』我慌亂不已,但又不可做聲,訝異地望向小蓮,她仍是沒一回事地叉起一隻蜜瓜,有著淑女儀態地放在口裡。

  我吞一口唾液,逐漸感到陽具在漲硬,那足踝亦像滿意地以腳趾頭從上至下慢慢挪動,透過褲管,把肉棒的長度勾劃出來。

  『她到底在想什麼…』我喉乾舌結,為受制於人感到恥辱,這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一聲訊息提示音,拿來一看,發出者竟是坐在對面的女孩。

  「五分鐘後,上廁所」

  我摸不著邊際的望向對方,小蓮拿著手機把玩,表情輕松,完全看不出訊息是由她發出。雪怡好奇問道:「爸爸你的電話響瞭?」

  「嗯,是提示交費,待會去櫃員機辦吧。」我隨便說道,心情亂作一團,要去嗎?難道聽她的說話?

  我不知道小蓮葫蘆裡賣什麼藥,但也即管看她弄什麼把戲,幾分鐘後,跟她們說上廁所,便獨個離開座位。戰戰兢兢去到男廁門外,半分鐘不夠,小蓮跟瞭上來。

  「世伯的演出好精彩哦,一點破綻也看不出來。」小蓮一改剛才的和善表情,眼神奸猾,彷如步步進逼的道。我咬著牙問她:「你到底想怎樣?」

  「這裡說話不方便,進去再說。」小蓮把我推進去男廁,我來不及反抗,已經給推瞭進去。

  「喂,你幹什麼,這裡是男人廁所。」

  小蓮也不理會,直接把我拉到其中一個廁格,兩個人塞在裡面,女孩嘴角帶笑道:「沒事,隻是有點事還沒解決,世伯參加瞭昨天的派對,但好像還沒付錢啊?」

  我也不想跟她多言,單刀直入問道:「多少?」

  「一萬。」

  我二話不說從錢包掏出現金交到她手,小蓮塞在小手袋裡,風騷的道:「謝謝。」

  「你找我就是這事,那我可以出去瞭吧?」我連一分鐘也不想跟她糾纏。

  小蓮嬌笑道:「世伯別這樣心急,你付瞭錢,可連一炮也沒打呢,我是妓女,但妓女也有自己的原則,收瞭客人錢,當然要他們付得甘心。」

  「你到底想怎樣?」

  小蓮拉起自己的長裙,露出那沒有內褲的下體:「幹我,在這裡。」

  「你瘋瞭!」我忍無可忍想要推開女孩,小蓮毫不著急的說道:「昨晚的大戲精彩嗎?好看嗎?經過這麼刺激的一晚,世伯一定痛定思痛,打算跟雪怡坦白瞭吧?」

  小蓮人是邪惡,但畢竟是個聰明女生,我的想法完全猜到,她繼續道:「但身為父親,又不知怎樣跟寶貝女說,你知道嘛,爸爸跟女兒說這種,還是很難為情。」

  說著她從口袋拿出手機,在我面前播出一段影片:「那既然世伯不知道怎樣開口,不如我幫幫你吧,給雪怡看看這段影片,她便會什麼都真相大白,省卻世伯的費神。」

  「呀…呀…好舒服…用力操…用力操我…好大…太大瞭…」

  我瞳孔放大,是昨晚的影片,不單隻雪怡,連我也攝入鏡頭。

  「你偷拍瞭?」我怒不可遏,兩手捉起小蓮的衣領,她毫不懼畏的說:「父女同臺演出這麼精彩,當然要留個紀念瞭,怎樣?一是立刻幹我,一是我拿出去給雪怡和伯母欣賞,給大傢一個難忘的聖誕夜。」

  「你瘋瞭!你一定是瘋瞭!」

  「嘻嘻,我是瘋瞭,昨天給世伯操瞭一下,對那滋味念念不忘,想世伯的大雞巴想得瘋瞭。」小蓮嬌笑地替我拉下褲鏈,把肉棒掏出:「嘿,還在裝君子,都這樣硬瞭,你根本是很想幹我,這樣在廁所偷情,特別刺激吧?」

  「你別亂瞭,萬一給她們知道…」我頭痛欲裂。

  小蓮在我耳邊輕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們一起出來那麼久,你的老婆會懷疑呢,所以我還是勸你速戰速決,不然大好傢庭,便會毀於一旦瞭。」

  太過份瞭,我從未看過一個女子這樣過份,她不但害瞭雪怡,還要這樣把我趕上絕路,我到底欠瞭你什麼?

  小蓮站在馬桶上,把肉棒提到自己的胯下,以龜頭磨蹭屄口,淫邪笑說:「來,操我,痛快的操,你很恨我吧?那就來狠狠操死我這賤女人!」

  「小蓮,別這樣,別再為難我。」我焦急不已,放下面子哀求道。

  「都說不用裝,昨天搞那麼多,最後還不是給我操進來?你這個老色鬼。」小蓮挨在我耳邊道:「還是,你想我多告訴一點你寶貝女怎樣被男人操的事,才特別興奮?」

  我實在受不瞭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一生人的怒氣都聚於一點,不理後果的發狂向前一頂:「你簡直欺人太甚!吼!」

  「噢!好粗!好舒服!」小蓮立刻發出愉快的呻吟,她的陰道早已濕透,肉棒一轟而進,感到是又緊又滑,我操瞭一下,知道回不瞭頭,加上這個情況也不容我多作考慮,便再也不顧一切地發狂猛插,手推著廁格墻身,瘋狂地發力把肉棒轟進小蓮的小屄:「吼!吼吼!吼吼!」

  「呀!好爽!用力!世伯再用力!操死小蓮!好刺激!這樣太好玩瞭!」

  空間不算太大的男廁內響遍肉體的撞擊聲和小蓮的呻吟聲,期間我不知道有沒其他人進來,隻發狂地拼命操這愚弄我的女孩,把近月的鬱壓發泄在她身上。

  「噗唧!噗唧!噗唧!噗唧!噗唧!噗唧!噗唧!」

  小蓮的小屄很緊,跟文蔚是另一種感覺,但這種時候我沒有心情享受,隻一口氣把澎湃的憤怒以男女交合發泄。小蓮像昨天如八爪魚的牢牢抱著我,屁股迎著我抽插的節奏搖曳。

  「噢!噢!好刺激!操我!像那些操你女兒的男人一樣操我!」

  憤慨、憎恨、怒火、不甘、怨懟,所有的負面情緒一口氣爆炸出來,我但覺肉棒堅硬無比,不斷在小蓮的陰道中抽插,猛力撞擊她的肉屄。大量擠出的淫液沾濕二人下體的毛發,直至把精液全部射出,那抽插動作還沒遏止。

  「噗唧!噗唧!噗唧!噗唧!噗唧!噗唧!噗唧!」

  這根本談不上是一次性交,更稱不上做愛,隻純粹是發泄怒火的沖動行為。我沒法控制自我地把精液都註入小蓮的陰道,在這個把我作弄於掌心之間的女孩體內射精。

  「世伯你射瞭麼?射進來!都給小蓮射進來!」

  「吼!吼吼!」

  「射啊!噢!好多!都射給我!」

  我上釣瞭,是完全著瞭小蓮的道兒,所有事都在她掌握之內,一切都按照她的劇本進行。

  「嗄…嗄…嗄嗄……」

  我做瞭,結果我還是再一次敗在她手裡。

  「嘻嘻,射好多呢,世伯你真的很有勁。」沖動過後,我頹然坐下,小蓮哼著愉快嬌笑,是撲殺獵物後的勝利感,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隻知道這是一個享受擺佈男人的女子。

  「抹乾凈啊,伯母不是小女孩,會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小蓮像替嫖客服務完後般給我抹去肉棒上的液體,拉上褲鏈。我的腳步虛亂,這一次至少做瞭十五分鐘,怎向秀娟和雪怡交代?

  我知道小蓮的目的,就是要我無法向妻女解釋此事,看來小蓮是要令我妻離子散,我到底跟她有什麼過節,她要這樣對我?

  小蓮把射精過後思想一片空白的我推出男廁外,嘻嘻哈的道:「你先回去,一起走的話,誰也知道我們在鬼混。」

  我垂頭喪氣,這種情況都已經沒分別瞭吧?

  如鬥敗公雞回到餐桌,雪怡理所當然地生氣質問道:「爸爸你上個廁所有沒這麼久啊?」

  秀娟也是關心的道:「沒有事吧?是不是拉肚子?」

  「沒事…可能是剛才的刺身…」我不敢望向兩人,慚愧地垂著頭,這時小蓮也從廁所回來,雪怡好奇問:「怎麼連小蓮都上這麼久廁所?」

  「嘻,全不是因為世伯…」小蓮故作神秘的掩嘴竊笑,從小手袋中拿出一件禮物:「他說雖然女兒這麼大瞭,還是想給她送禮物,但又不知道現在的年輕女孩喜歡什麼,所以問我意見。」

  雪怡喜出望外的接過禮物:「你們就是去瞭挑禮物?」

  小蓮點頭笑道:「嗯,我覺得世伯好可愛,總說女兒這麼大瞭送禮物不好意思,但其實就不知多想送。」

  雪怡歡喜的上前來擁著我說:「爸爸也是的,人傢這麼大瞭,還用哪裡聖誕禮物啦,不過還是很歡喜,謝謝爸爸!」

  「別、別客氣…」我呆若木雞,還未完全搞清事情的狀況,就連妻子也取笑我道:「原來有人給女兒驚喜,你這個真是二十四孝爸爸。」

  「這…算是…驚喜…吧…」

  之後小蓮回到自己的座位,我驚魂未定,彷佛坐瞭一轉過山車,心臟仍是碰碰的跳。這時大腿又感到剛才那觸感,不是吧?又來?

  小蓮伸出腿來,以腳趾逗弄我的褲襠,望向她,隻見女孩一副作弄人的邪笑,眼神挑逗,慢慢伸出手指往唇邊上舔,那一條晶瑩白絲,明顯是男人精液。是我的精液…

  「爸爸,你還要吃什麼甜品,雪怡去給你拿!」女兒收到禮物心情大好的問道。

  我心神恍惚,含糊答道:「都…都可以…」

  「那蛋白燉奶吧?蛋白質豐富,養顏保健!」

  「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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