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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

  鳳凰對於人類而言,幾乎是神話傳說般的存在。但無論東方傳說中的鳳凰、朱雀還是西方傳說中的不死鳥、菲尼克斯這些都有幾乎相似的共通點!是聖獸、是神獸……是邪惡的克星,惡魔的天敵!即便在有些神話中,鳳凰未必就是正義的象征,但它卻絕對的同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絕緣!基於這種幾乎是慣性的理念思維,人們很自然的將鳳凰視為瞭“救星”。“救星”的出現極大鼓舞瞭戰鬥中的人們,在極短的時間內,平臺上的局面發生瞭戲劇性的轉變,原本抱團自衛,並正在竭力合流的人群開始瞭擴張,少數膽大的喇嘛和武裝分子甚至脫離瞭自己所在的隊伍,主動對近處的妖魔發起瞭主動的攻擊。

  對於平臺上紛亂的戰鬥,鳳凰似乎沒有任何的參與的意思,飛抵平臺上空後,它開始瞭盤旋,鳳凰周身散發的灼熱火焰對空中的鷹身女妖造成瞭直接的威脅,導致女妖們尖叫著四散奔逃,幾隻飛的略慢的倒黴鬼被鳳凰散發的灼熱火焰而波及,瞬間化為瞭黑炭,直直的從空中墜落而下,見到這個場面,人們更肯定瞭鳳凰是站在自己一邊的這一“現實”,更加聲嘶力竭的叫喊、鼓噪起來。而鳳凰卻對自己造成的這一結果顯得有些漠不關心,隻低著頭在平臺上尋找著什麼。

  我當然知道鳳凰是在找我!我因此朝著天上大聲呼喊……“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但令我鬱悶的是,我此刻的呼叫卻完全被人群興奮的吶喊聲所淹沒。以至於鳳凰從我頭頂正上方飛掠而過都未能註意到夾在在人群中我的存在。

  “奶奶的……你他媽的是近視眼麼?我在這……就在你下邊!”

  危機中,我的心情變得異常暴躁起來,看見鳳凰飛過頭頂也沒能註意到我的存在後,我禁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卻不曾想之前一度被達耶的那個什麼“梵天合歡舞”蠱惑瞭心神的袁芳芳此刻已經恢復瞭神智,她站在我身邊聽到我的咒罵後不以為然的替鳳凰說起瞭公道話。

  “沒註意到你不是很正常麼?它看我們這些人就跟我們平時看螞蟻是一樣的……你到是從一群螞蟻裡頭找到你過去見過的一隻來試試?而且你又不顯眼醒目……之前就你一個人是光屁股,算是蠻特殊的,現在你瞅瞅,這平臺上一大半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光屁股!相比之下,我們這些有衣服的才算是比較顯眼醒目的瞭!”

  聽到袁芳芳的話,我差點沒被她給活活氣死!不過她的話卻也猛然間點醒瞭我……

  正如袁芳芳所說的,在此刻的鳳凰眼中,固然能感覺到我這個目標位於平臺之上,但要在這一兩百號在它看來體型外貌幾乎沒有分別的“其他生物”當中準確篩選出我這個“標的”卻不是一下就能辦到的,我必須設法充分在人群中顯露出自己的“與眾不同”才能第一時間吸引到它的註意力瞭。

  明白瞭這點之後,我一咬牙,狠心將緊緊貼附在我懷中的母親朝春日哪裡一推,接著沖向瞭平臺上一處相對空曠的區域,哪裡沒有人類存在,隻有幾隻妖魔徘徊著正伺機攻擊人群。我一邊跑,一邊高舉雙手,將手上的紅蓮火焰催發到瞭我此時能夠達到的極致狀態。

  在平臺此刻昏暗的環境下,我雙手的火焰就如同兩隻明亮的火炬一般……

  果不其然,我的這一舉動立刻便吸引到瞭鳳凰的註意!鳳凰隨即鳴叫著,煽動翅膀扭動身軀,改變瞭原有的飛行軌跡。

  我奔跑的路線正好經過蘭澗此刻所在隊伍的側面,這丫頭看到我張嘴朝我大聲叫喊起來。“嚴平!你要做什麼?”

  “契約!我要同鳳凰立約!”在揮拳將一隻外形酷似鬣狗的魔怪燒焦的同時,我直接告訴瞭她我沖出人群的具體原因。短時間內連續滅殺妖魔已經讓我感覺到瞭精神和身體的雙重疲倦,“星炎”滅殺妖魔雖然高效、快捷。但卻格外的耗費體力,精力,此刻的我不得不暫時停止瞭對這一能力的運用,單純的隻使用雙手的火焰以對抗妖魔。

  鳳凰上次出現時,蘭澗也在現場。這姑娘同韓哲一樣,是個“神魔妖怪百事通”般的人物,聽清瞭我的回答後,便立刻明白瞭我想要同鳳凰建立契約並借助鳳凰力量的意圖,隨即又朝著我大聲叫喊起來:“血、你需要奉獻精血才能立約!”。喊完,這丫頭低頭打量起瞭地面,跟著拾起瞭一把也不知道是誰拋棄在地上的戈戈裡彎刀,朝我拋擲瞭過來。

  我眼角的餘光註意到瞭彎刀刀身的反光,當即收回瞭右手的火焰,一把握住瞭飛來的彎刀。這一握,正好握在這把戈戈裡彎刀的刀刃上。鋒利的刀刃瞬間破開瞭我手掌的皮膚,殷紅的鮮血瞬間浸滿瞭我的右手。

  火焰、鮮血……我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被鳳凰看在瞭眼中,它隨即加速朝我俯沖而來。卻不曾想,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瞭……

  原本正在平臺空域內四處亂飛的九鼎鼎靈們此刻忽然不約而同朝著俯沖而下的鳳凰聚集而去,沒有實體的鼎靈快速穿越瞭鳳凰的身軀,而那九枚跟在鼎靈之後緊追不舍的水球則不可避免直直朝鳳凰飛去。

  在達耶。仁波切驚慌的尖叫聲中,九個水球閃避不及的情況下,不出意外的在鳳凰周身散發的熾熱高溫下灰飛煙滅瞭。

  水球消失的瞬間,九鼎鼎靈立刻發出瞭一連串清脆的金屬鳴響,並在空中各自飛快旋轉幾圈,就如同頑皮的孩童贏得瞭一場遊戲的勝利一般。看到這一幕,我一下楞住瞭,我萬萬沒想到這九鼎鼎靈竟然通靈聰明到瞭這種程度,居然能夠利用這突然出現的鳳凰成功擺脫瞭那九個水球對自己的追逐。

  而鳳凰卻似乎全然不知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在散發出一陣灼熱的氣息將我附近的幾隻妖魔徹底化為灰燼後,最終降落在瞭我的面前。鳳凰的降臨將我從一時的呆滯當中拉回到瞭現實,我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遲疑,將沾滿鮮血的右手朝鳳凰面前一伸……

  “……拿去吧!我的血……我願和你結下神聖的共生契約!以我的生命、靈魂、意志從你這裡獲得保護我所摯愛人們生命的力量!”

  我並不知道母親提到的契約正確的締結方式,我也不知道這契約是否需要什麼誓詞,更不知道自己此刻心中默默禱念的言語是否算做誓詞。在旁觀者的眼中,我隻是伸出瞭沾滿鮮血的右手,而右手的鮮血則在瞬間匯聚成瞭一道血線,直直的飛到鳳凰的面前最終融和進瞭鳳凰周身的火紅烈焰當中。

  在我的鮮血同鳳凰融合的瞬間,一股難以想象的灼熱感傳遍瞭我的周身,我的腦袋也劇烈的脹痛起來。我禁不住雙手抱頭,發出痛苦呻吟的同時栽倒在地,瘋狂扭動起瞭自己的身體,赤紅的火焰從我身體的每一處毛孔噴發而出,在痛苦的掙紮中,我整個人都劇烈的燃燒瞭起來……

  “……孽畜!孽畜!”我聽到瞭異常尖利的女性咒罵聲!

  達耶。仁波切又一次站在瞭地面上,她渾身顫抖著,發出瞭聲嘶力竭般的聲調。曾經端莊典雅的莊嚴寶像,此刻因為極度的扭曲而顯得猙獰變型。在她身體四周,散落著兩隻同木乃伊般幹癟的鷹身女妖。而她的手中則多瞭一柄正在凍結凝固的如墨汁般漆黑的冰制長矛。

  我此刻雖然頭疼欲裂,但多少還保持著基本的神智。此刻身體上的巨大痛苦,我雖然難以忍受但卻明白這應該是契約締結的必然過程。站立在我面前鳳凰那擬人般親切、善意的目光也從某種程度證明瞭這一點。也正因此,我想到瞭契約締結後,我應對其承擔的義務……

  鳳凰來找我的目的是為瞭締結契約,它對於平臺上此刻的戰鬥顯得有些漠不關心。雖然如此,但它卻表露出瞭對人類更為友好的態度。在平臺周圍飛行、尋覓的過程中,它小心避開瞭多數人類聚集的區域,至始至終未曾對任何人類造成傷害,這同它無視自己力量對妖魔造成的打擊形成瞭鮮明的對比。正因此,它絲毫沒有註意到達耶這個“人類”對它流露出的那種明顯的仇恨和敵意。

  雖然迄今為止,我同達耶。仁波切接觸的次數隻有寥寥四次而已,但其隨心所欲,睚眥必報的性格卻早以為我所洞悉覺察。辛苦制造出來的水球被鳳凰消除,鳳凰或者壓根就沒註意到這一微小的細節,但我清楚,達耶必然會對鳳凰動手瞭。

  她出手滅殺鷹身女妖可不是為瞭降妖除魔,她動手的原因僅僅隻是為瞭從女妖身體內抽取她用於制作那柄黑色長矛的水分而已。

  果不其然,當冰矛成型之後,達耶手臂一振,黑色冰矛如利箭般射向瞭毫無防備的鳳凰……

  “小心!”忍受著劇痛折磨的我無法做出任何實質性的救援動作,隻能在達耶出手的瞬間竭盡全力的出聲示警。出聲的同時,我感覺到瞭無奈,鳳凰真能明白我此刻言語的意思麼?但我沒想到的是,我的話音尚未消失,鳳凰便做出瞭展翅騰空的動作,在千鈞一發之極避開瞭黑色冰矛。擲空的冰矛從鳳凰身體下方穿過,斜斜的釘入瞭我身邊堅硬的平臺地面之中。

  憤怒淒厲的鳥鳴聲響徹瞭整座平臺!我在聽到聲音身體震顫的同時,感受到瞭內心深處突然泛起的強烈憤恨情緒。而那情緒明顯並非是我自我意識的產物,不過僅僅片刻之後我便清楚瞭那情緒的來源……是鳳凰!那是鳳凰此刻的心情!契約已經成立,我已經同鳳凰之間產生瞭超越個體的心靈感應!

  也就在這一瞬間,我腦海中出現瞭新的畫面……並非我所熟悉的紅蓮譜圖,而是如同雙眼視線般的又一個視角……那視角居高臨下,正從十多米高的位置俯瞰著整座平臺!而視角的中心點卻是一臉瘋狂,昂然佇立,正在仰視空中的達耶。仁波切!

  “這、這就是締結契約後我獲得的力量麼?”因為紅蓮的原因,早已有過各種亂七八糟奇異感覺經歷的我立刻意識到瞭我在同鳳凰締結契約後獲得的新能力……“視覺共享”!

  很明顯,我此刻腦海中這一新的視角來自於鳳凰,那居高臨下的視線,正是鳳凰此刻看到的一切。不僅如此,我還能感覺到鳳凰在憤怒情緒的同時內心深處那若有若無般的疑惑……看樣子它對身為人類的達耶攻擊它的行為頗有幾分難以理解。

  體驗著、領會著契約確立後身體的奇妙感受,我的痛苦感覺隨之逐漸開始瞭淡化。一手按頭,一手撐地,我艱難的從地面爬起,搖搖晃晃的想要站直身子。一方面我自己看到的東西通過視網膜以及視覺神經直接反應在瞭我的大腦之中,另一方面鳳凰的視線也同時在我腦海中出現成像,兩種視角同時在腦海中出現的結果就是眩暈重影。平直的地面出現瞭高低錯落般的層次感,四周的雙重影像讓我感覺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如同虛幻一般。這讓習慣瞭單一視覺的我頗有些手足無措。

  此時達耶方才註意到瞭我的存在,遲疑之後,狂怒的叫喊起來。“……是你!”話音未落便以驚人的速度沖到瞭我的面前,一腳踹在瞭我的胸前,我在尚未站穩的情況下被她踢飛瞭好幾米,硬生生撞上瞭一隻妖魔,妖魔在發出瞭淒厲叫聲的同時被我周身的火焰化為瞭灰燼。

  不過這一腳對達耶而言也不好受,她明顯錯估瞭我身上火焰的威力,出腳時在腳上凝聚的隔離水層似乎略顯不足,在踢中我的同時,腳上的皮靴被我燒掉瞭大半,赤著一隻腳的情況下放棄瞭對我繼續攻擊。我如今也沒和這女人糾纏算賬的心思,從地上爬起後,跌跌撞撞朝外部坡道同平臺的連接處走去。

  靠著鳳凰居高臨下的廣闊視野,祭壇下方通道口內新湧出的一波妖魔落在瞭我的眼裡。既然同鳳凰締結契約再一次觸發瞭我的“浴火”狀態,我沒有猶豫,當即決定仗著一身火焰去沖擊哪一區域,看能不能打通離開平臺的逃生之路瞭。

  卻不曾想,我的舉動卻進一步激發瞭達耶對我的恨意,或者在她看來,我放棄與她的對抗無異於一種蔑視行為!正巧一個喇嘛在同妖魔的纏鬥中來到瞭她的附近,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喇嘛慘叫著,身體幹癟著撲倒在地。喇嘛倒地的同時,達耶的身邊浮現出瞭數十枚懸空的冰錐!

  透過鳳凰的視線,我目睹瞭這一過程。即便此時的我正處於腦子不大清醒的狀態,但我依舊還是被她殘忍、瘋狂的舉動所震驚瞭。我禁不住轉過身沖她怒吼瞭起來。“……那是你自己人啊!”

  回答我的是這女人的沉默以及高速閃耀的點點寒光……

  速度太快,我根本沒有閃避的機會,我隻能條件反射般交叉雙手護住瞭自己的身體正面。寄希望於此刻我周身的火焰能夠最大程度消解掉那些冰錐可怕的穿透力。

  鳳凰固然對於達耶之前攻擊它的行為感到憤怒,但它卻同樣沒有任何打算與達耶這個“人類”戰鬥的想法和念頭。因為這個原因,它在騰空之後便隻選擇瞭在空中盤旋觀察平臺上的狀況,甚至於達耶對我出手,它也並未幹涉。或許在它看來,達耶之前踢我的那一腳並不足以對我造成致命的傷害。而此刻當達耶凝結冰錐再次向我攻擊時,它終於意識到瞭達耶對我的殺意,呼嘯著從空中俯沖而下。它俯沖的同時,我感覺到瞭它內心的驚訝和意外,它似乎很難理解達耶和我同為“人類”,竟然會彼此自相殘殺的這一現實。而也正因為它的意外,導致它未能及時趕到替我消除掉那些致命的冰錐,反而是另一道身影突然出現擋在瞭我的面前……

  望著緩緩軟倒的身影,我呆住瞭!隨後聲嘶力竭般的嚎哭瞭起來,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我面前崩塌瞭……

  是母親……我怎麼都沒想到母親會在這一刻凝視著我,微笑著在我面前軟軟癱倒在地面。她顫抖、匍匐的身軀後背那些閃耀著冰冷光芒的冰錐就如同一根根鋼針般釘在瞭我的心臟上令我顫栗,令我顫抖,令我感受到瞭比死亡還要恐怖的悲痛!

  “……春日在做什麼?她為什麼沒有看好母親?還有觀雪、詠蕙、泛舟、袁芳芳!那麼多人連一個喪魂落魄的女人都拉不住?她們都是廢物,都該死……春日該死、詠蕙該死、泛舟該死、觀雪該死……不!我要先宰瞭這個女和尚……宰瞭她,必須要宰瞭她……抓住她,就用她制造的這些冰錐,插滿她身上每一個窟窿……騷逼、屁眼,嘴巴、耳朵,鼻孔……還有肚臍!捅死她,捅死她!”

  我腦子閃現著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念頭,這些念頭操縱著我不顧一切朝著達耶仁波切飛撲過去……

  我在哭,可流出的不是眼淚……爆裂的火星從我近乎於骷髏般的眼眶中飛濺四散;我在喊,在發出近乎於野獸般可怕嚎叫聲的同時,從我口中噴出的漆黑濃煙朝著身體的兩側彌漫擴張;我踏足的每一處落點都因為我炙熱的身體而轉化成瞭股股熔巖……我的視線中隻能看見終於露出瞭驚恐表情的達耶。仁波切。在所有亂七八糟念頭閃過之後,我隻剩下瞭唯一的一個念頭!

  “殺掉達耶!”

  甚至於鳳凰都被我此刻散發的怒火所震懾,當我撲向達耶的時候,鳳凰選擇瞭振翅高飛,遠遠的拉開瞭同我之間的距離。

  達耶在後退,後退的同時在我和她之間制造出瞭一道道水幕,試圖緩解我沖擊的速度。然而那些水幕絲毫未能阻止我前進的步伐!在我散發的高溫下蒸發成瞭大片大片的白色蒸汽。當我從蒸汽籠罩的區域沖出時,這狡猾、卑鄙、色厲內荏的女人已經逃到瞭祭壇旁邊。

  她很聰明,制造水幕阻止我的同時也計算到瞭水幕被我蒸發後能夠產生蒸汽,擾亂我的視線。不過她顯然不知道我已經擁有瞭第二雙眼睛……鳳凰的眼睛!所以我被蒸汽籠罩時已經調整瞭前進的方向,脫離蒸汽區域後沒有任何遲疑,便直奔祭壇所在而來。

  曾經不可一世,狂妄傲慢的女人明顯感受到瞭我所散發的沖天怒火。根本不敢同此刻的我有任何實質性的近戰接觸,繞過祭壇的拐角開始奔逃。

  一邊跑一邊叫喊,進一步刺激著我的怒火!

  “唉喲……那女人是你馬子啊?”

  “嚯嚯嚯……她對你倒是有情有義嘛!居然替你擋槍!”

  “可惜嘍……中瞭我的冰錐,她死定嘍!”

  “哈哈哈,她死瞭,你就成瞭鰥夫……鰥夫誒!知道什麼叫鰥夫麼?女人死瞭男人叫寡婦,男人死瞭女人就叫鰥夫……”

  聽到達耶這些話,我更是熱血上頭,眼前隻剩下瞭這女人奔跑的背影,同時發出瞭嘶啞的咆哮聲:“我要宰瞭你!”

  追逐達耶經過瞭又一個祭壇拐角後,達耶的背影忽然從我的視線當中消失瞭。就在我因此而愣神的瞬間,我的後腦遭到瞭一記重擊。我控制不住前撲倒地。緊接著我的後背也遭到瞭幾下打擊,不過比起後腦的那一擊似乎輕微瞭許多。在我爬起的同時,我聽到瞭身後達耶調戲般的笑聲!

  “……嚯嚯,一段時間沒見,你比以前耐揍瞭啊。來啊……來追我啊!”

  當我扭頭看去時,這女人的身影反向消失在瞭拐角的另一側。我氣得哇哇大叫,轉身邁開雙腿又一次追瞭上去。

  追逐著女人的背影,我繞瞭祭壇整整一圈,在經過之前挨揍的那個拐角處時,達耶的背影又消失瞭,就在我再次陷入驚訝之中時,後腦的擊打接踵而至。我二次撲倒的同時,耳畔傳來瞭達耶新一輪的嘲笑。

  “怎、怎麼回事?難不成這女人除瞭弱水之力,還擁有跟春日一樣的剎那能力?”

  兩次來自後方的打擊,終於讓我從狂怒中逐漸清醒瞭過來。“不、不對……韓哲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可能出現在人類身上的特殊能力成千上萬,五花八門。但每一種能力在同一時間隻會出現在唯一的一個人身上。絕對不會有同時存在的兩個人擁有同一種能力的情況出現。老韓好像把這種情況稱之為”異能唯一的排斥規律“。此外,特殊能力中有不少能力在效果方面會有接近或類似,但擁有獨立名稱的那幾種能力卻是例外,那幾種能力之所以能夠擁有單獨的稱謂,除瞭能力強大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其異能效力的獨特。就是說其他的特殊能力中幾乎找不到另一種能力能夠與之類似或者能夠替代。春日的”剎那“雖然不如”紅蓮“”兩儀“”陽炎“”弱水“這些能力有名,但也是擁有單獨稱謂的一種能力,這意味著沒有其他任何一種能力能夠像”剎那“一般,擁有”瞬間移動“的效果。”

  清醒的我冷靜瞭下來,再次返身追擊達耶的同時,很快弄清瞭之前兩次被揍的具體原因瞭。弄清之後,我禁不住想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因為我意識到,我在喪失瞭理智的狀況下,被達耶給耍瞭……

  不得不承認,單就搏擊格鬥或者通俗講“打架”來說,達耶確實是“行傢裡手”!在感覺到我此刻散發出的強大力量以及憤怒後,這女人先是制造煙幕混淆我的視線,爭取時間將戰鬥區域轉移到瞭祭壇周圍;接著又以語言刺激我的神經,讓我在狂怒下變的思維遲鈍;然後領著憤怒的如同“白癡”一般的我圍著祭壇兜圈子,經過拐角的時候,這女人搶先一步直接翻到瞭祭壇上方,然後在我越過拐角愣神的時候從我身後躍下攻擊……兩次,整整兩次……我居然被她用同一方式偷襲瞭兩次。而這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因為我擁有此刻空中鳳凰的視野!

  而事實上,她兩次躍上祭壇的舉動都被鳳凰看在瞭眼裡。而狂怒中的我在追擊達耶的過程中卻將註意力全部集中到瞭自身的主觀視覺之上,徹底忽略瞭從鳳凰哪裡得到的“空中視野”。這才讓達耶兩次偷襲得手。

  明白瞭這一切的我隨即減慢瞭追擊的速度。當達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位置後,我伸手扒住瞭祭壇的石壁……我並沒有開山破石的力量,但高溫卻在很短的時間內烤裂瞭石壁,現出瞭足以容納我手掌的裂縫,我以此借力,攀爬到瞭祭壇的上方。而此時,達耶依舊還試圖繼續引著我圍繞祭壇轉圈而在下方奔跑。就在我計劃著在這女人又一次躍上祭壇的時候對她發起攻擊時,這女人已經圍著祭壇又跑瞭一圈,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女人在經過我之前攀爬的那一段祭壇墻面時,一眼就看見瞭我遺留在墻面上的灼燒痕跡。而她的反應也難以想象的快速。在看到痕跡的瞬間便立刻轉身改變瞭原有的奔跑軌跡,沖向瞭平臺邊緣處同妖魔戰鬥著的人群。

  通過鳳凰視野看到這一幕的我被一種無力感所擊倒。因為這一刻,她成功拉開瞭同我之間的距離,我即便立刻離開祭壇追擊,恐怕短時間內也追不上瞭。隨之而來的屈辱感令我欲哭無淚。不過隨著頭腦的清醒與冷靜,我忽然想起瞭母親……

  “老媽好像沒死……她可是半神!哪裡會是達耶的那幾枚冰錐就能輕易殺死的?對瞭,想起瞭來……在我從她身邊經過沖向達耶的時候,她好像還支撐起瞭身體,想要拉我。”

  當沖動前那瞬間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後,我哪裡還顧得上去繼續追擊達耶,當即沖下祭壇,朝母親倒地的所在奔跑而去。結果半路上,我就再次憤怒起來……

  我能感覺到鳳凰的心情變化,但卻不知道它腦子裡具體的想法和思維。它對於達耶攻擊它的行為固然憤怒,但卻終究沒有對達耶施加任何實際性的報復,即便在我主動對達耶發起攻擊的情況下,它依舊保持瞭一種超然的中立,僅僅以一個旁觀者般的立場註視著我和達耶之間的戰鬥。而當達耶主動逃離後,它的心情也隨之平靜,轉而以一種悠閑自得般的心態俯瞰著整座平臺。

  透過它的雙眼,我看到瞭母親此刻的危急處境。

  正如我記憶的那樣,遭到重傷的母親當然是沒死的。而且背部的創傷這些此刻也都在其自身擁有的治愈能力下消失的無影無蹤瞭。但或者因為自我療傷消耗瞭太多力量的原因,此刻的她顯得極度虛弱,趴在地上起伏喘息。而她的周圍卻出現瞭眾多各種各樣的妖魔,那些妖魔正在瘋狂的沖擊著她的神域並試圖對她造成直接的傷害。萬幸的是春日、詠蕙、蘭澗等五聖女再加上袁芳芳六人此刻趕到瞭她的身邊,在她神域的籠罩庇護中正竭盡全力運用各種法器、符咒保護著她的安全。

  我在憤怒的同時也產生瞭強烈的自責感,自己之前過於沖動瞭!光想著去報復達耶,居然忘記瞭應當優先保護母親。在憤怒和自責的雙重心理作用下,我一路狂奔趕到瞭母親和眾女所在的附近,開始連續施展起瞭“星炎”。

  這時,我才算真正體會到瞭同鳳凰“立約”的好處瞭。“立約”前,我本來因為連續滅殺妖魔早都已經身心俱疲,幾乎沒有繼續施展“星炎”的力量瞭。而此刻,在“立約”之後,我不但獲得瞭鳳凰的視野,激發瞭身體的“浴火”狀態,更重要的我的體力和精神也在同時恢復到瞭最佳的狀態。這讓我能夠在現在打殺三方,用極短的時間就消滅瞭母親周邊的眾多妖魔。不過就在我試圖接近母親仔細問詢查看她如今的具體狀態時,觀雪卻不顧一切伸開雙手擋在瞭我的面前。

  “觀雪……你幹什麼?我是嚴平……你認不出來瞭麼?”

  對於觀雪的阻攔,我先是一愣,隨即註意到瞭自己此刻的模樣,以為觀雪因為我周身浴火而沒能認出我的身份。

  “……我知道你是嚴哥!但你現在這樣子不能接近主母……你會把我們都燒死的!”

  觀雪的衣物在我散發高溫的灼燒下快速化為瞭灰燼,暴露的赤裸身體也在極短的時間內開始瞭變色,但她卻強撐著一步不退,拼命叫喊著說明瞭阻攔我的原因。聽到觀雪的解釋,我方才陡然反應瞭過來,連忙後退。不過就是這麼兩句話的時間,卻最終讓觀雪遭到瞭極度的燙傷倒在瞭趕來的春日懷中。

  註意到觀雪已經徹底紅腫的身體,我的心情愈發消沉低落……我不知道自己怎麼瞭,在如此短的時間裡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斷犯錯。沒能分清保護母親和報復達耶的主次之分,然後被達耶玩弄戲耍,現在居然又誤傷瞭觀雪。

  我禁不住連連後退,隻感覺茫然若失,不知所措。就在此時,我的腦海中傳來瞭鳥類的鳴叫聲,我隨即睜大瞭雙眼……

  對於我而言,那確實是鳥類的鳴叫聲響,但我卻在第一時間明白瞭聲音的意思……

  “人類……契約已經訂立。你趕緊把你要處理的事情處理完,完瞭,咱們倆就趕快離開這裡吧。”

  是鳳凰,我立刻意識到瞭這是鳳凰正在通過類似於“傳音密語”一樣的方式正在同我進行交流。而在與其訂立契約之後,我竟然獲得瞭理解鳳凰語言的能力。

  “你、你是鳳凰?我的語言你能聽懂麼?對瞭……咱們倆離開這裡什麼意思?”

  “抱歉,我聽不懂你們人類的語言,但卻能明白你想要表達的意思。我們之間的交流是建立在血脈契約之上的心靈相通,這種交流隻限於你和我之間。我要提醒你,留給我們倆的時間不多瞭。我可不想剛剛同你建立契約就丟掉自己的性命。這塔裡最可怕的支配者估計很快就要出現瞭。不盡早離開的話,我們都會成為它的食物。”

  “食物?我們現在已經是食物瞭……你難道看不見這平臺上發生的一切麼?對瞭,你難道沒想過出手幫忙麼?”

  “幫忙?我為什麼要幫忙?被獵食的是你們人類,又不是我。要不是我需要你身上的紅蓮之力,選擇瞭同你建立契約,你的死活其實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現在契約建立瞭,我需要保證你的安全,因為假如你被支配者吞噬瞭的話,我不僅會喪失從你這裡獲得的紅蓮之力,自身原本的力量也會遭到近乎於死亡般的削弱。而你隻有在自然衰老情況下的死亡才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損失。”

  鳳凰的話語令我感到瞭寒冷和蕭瑟。看來母親把鳳凰稱為“動物”並無不妥之處。神話傳說終究隻是神話傳說……至少眼下這隻同我建立瞭“血脈契約”的鳳凰很明顯也是一個單純隻考慮自身利益的冷漠存在。

  “另外,你認為這些小東西正在捕獵你們是錯誤的……它們攻擊你們不單單隻是獵食,更多的是在比賽和遊戲!因為從時間上計算,螺旋塔支配者的生產時間快到瞭……它尚未現身隻讓這些小傢夥出來陪你們玩,是因為它需要從這些小東西當中挑選出它的新配偶。對於支配者而言,當然希望接下來同自己交配的配偶能夠足夠強大和智慧,因為這將直接決定它下一批子嗣的能力和智商……”

  “等等、等等……你能說明的更清楚些麼?支配者是什麼?還有、還有你叫這些妖魔什麼?小東西?小傢夥?你難道沒看見它們的兇殘行徑麼?”我漸漸適應瞭這種與鳳凰的交流方式,並打算從鳳凰這裡獲取更多的信息。

  “兇殘?……這是你們人類發明的形容詞匯麼?嗯,我大概能夠理解它的意思瞭。不過我可沒覺得這詞語用在這些小傢夥身上合適!因為在我看來,你們人類恐怕比它們更兇殘瞭。它們至少不會攻擊或者殺害自己的同類,而你們人類,就在剛才,那個女人類就奪走瞭同類的生命,還有你……看的出來,你也非常想殺掉那個女人類。盡管我不明白這究竟為什麼。”

  鳳凰的意思表達在我看來異常的犀利,但我卻無言以對!

  鳳凰沒在意我心情上的異常波動,而是簡單發表瞭它對人類這一物種的評價之後接著談到瞭我最關心的問題。

  “你不知道支配者?嗯,看來你們人類離開這裡的時間確實太久瞭……居然忘記瞭它們的存在。要知道這螺旋城還是你們人類為瞭討好那些支配者而建立起來的呢。當然,你要我解釋支配者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我年紀比較小,更早一些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瞭。你如果願意跟我離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我的母親。她對於你們人類還有支配者之間的事情非常瞭解和清楚。”

  說到這裡時,我感覺到瞭鳳凰心情的變化,尤其是它在提及自己母親時,似乎有些異常的興奮……而我居然從那興奮之中隱約感覺到瞭某種難以明說的“欲望”!

  “……現在你問我,我也隻能告訴你我瞭解和知曉的情況而已。我聽說螺旋城裡原本有許多不同的支配者,但到現在隻剩下瞭一個……而這一個受到瞭那九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束縛和壓制,長久以來,它隻能蟄伏在這螺旋塔的裡面。現在正在攻擊你們的這些小傢夥。我稱呼它們小東西、小傢夥是因為它們如今都隻是幼體,遠遠沒有成長到成年的狀態之中。當然,現在攻擊你們的這些小傢夥應該都是在螺旋城內誕生的,許多種類我之前也都沒有見過。不過也因此,我推測那九個東西對這螺旋城的束縛力量應該減弱甚至於消失瞭。這樣的話,裡面唯一的支配者估計很快就能離開城內區域來到這外部的平臺上瞭。它要出來,別說你瞭,我恐怕都在劫難逃。所以我才讓你快點,把你想做的事情趕緊做完然後跟我一塊走瞭。”

  “你說九鼎對螺旋城的束縛削弱或者消失瞭?你確定?”

  鳳凰不認識九鼎,以“東西”這個詞匯替代,但我卻理解瞭它的所指,當得知“九鼎結界”可能已經失效後,我大吃一驚,連忙進行確認。

  “九鼎?那九個東西叫九鼎麼?哦……我才知道呢,我之前隻知道那東西是你們人類制造的而已瞭。束縛力量消失是肯定的瞭……原因很簡單,這九鼎束縛的力量很奇特,具體講就是能進不能出。但凡螺旋城內部的存在受到九鼎的壓制都無法來到螺旋城之外,而現在這些螺旋城內部誕生的小傢夥能夠跑出來就證明原先的束縛力量必然已經消失或者被削弱瞭。”

  “……不、不會吧。那城裡面那些存在是怎麼生存的?我有眼睛,我看見瞭,它們是要吃東西的啊!不吃東西,它們也會餓死。據我所知,這九鼎鎮壓螺旋城已經鎮壓瞭幾千年瞭,難道說裡面的存在幾千年都沒有吃過東西瞭?”

  “沒什麼奇怪的……裡面如今唯一的支配者原本就有子嗣在螺旋城外生存活動的。城外的那些小傢夥怎麼可能讓自己的母親忍饑挨餓?它們會捕食這裡其他的生物,然後冒著再也無法外出的結果攜帶食物進入螺旋城。城內的支配者應該是靠著那些食物存活至今的吧。”

  “……你越說我越糊塗瞭!我記得你一開始說什麼比賽、交配,然後說都是支配者的子嗣……等、等,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妖魔都是支配者的孩子,而支配者通過與自己的孩子交配以繁衍新一批的後代?”當理順瞭某些東西後,我被自己的發現震驚到瞭。

  “你說對瞭……我就是這個意思!嗯,怎麼你看上去好像非常震驚?這難道有什麼奇怪的麼?難道說你們人類的生存方式不是這樣的麼?有趣……看來我對你們人類的瞭解實在太少瞭,你將來能不能多告訴我一些關於你們人類的事情啊。”

  “你覺得這種生存方式很正常麼?你們鳳凰難道也是這種生存方式?”由於鳳凰提及的東西對我而言太過震撼,我連忙再次確認瞭起來。

  “什麼叫也是?這種說法太奇怪瞭……身為雄性子嗣,難道不應該同母親交配以繁衍新的一代麼?我之所以找你締結契約,就是為瞭提升自己的力量!我為什麼提升自己的力量,就是為瞭能夠擊敗其他的兄弟以獲得同我母親的交配權力,並與母親一道繁衍出我們族群新的後代。我們鳳凰從來都是以母親為族群的最高領導者的,對我這一支鳳凰族群而言,她就是至高的存在,為瞭她,我們這些子嗣願意付出我們的一切,死亡也在所不惜,母親孕育瞭我們的生命,用生命回報母親難道不是一種責任和義務麼?”

  “你母親隻生兒子不生女兒麼?”

  “怎麼可能?我的母親當然也生女兒的……但我的那些姐姐和妹妹一旦成年,就會離開母親並在兄弟中尋找一個配偶建立新的族群,並成為新族群的母親。喔……我明白你的意思瞭,你是建議我去尋找一個姐妹結成配偶啊?這建議也可以,不過我最大的妹妹離成年都還很早呢,而且她總喜歡跟我搶食物,搶東西,我不喜歡她。我也沒興趣等她成年後充任她的首任配偶並加入她的新族群瞭。我更希望同母親交配以壯大我現在的族群。否則我幹嘛同你一個人類簽訂契約以提升自己的力量?”

  鳳凰的話語讓我再次無言以對……我真沒想到鳳凰這種生物的社會結構居然是這樣的。但接下來我似乎又能夠理解鳳凰的這種生存方式,因為我聯想到瞭生物界其他的某些生物……比如蜜蜂、比如螞蟻!好像也都是一樣的社會結構!

  女王蜂、蟻後是群體的最高統治者,同時也是整個群體內一切同類的母親。它們產卵繁育自己的子孫後代,子孫後代經過自然的淘汰和選擇,衍變成為工蜂、雄蜂或者工蟻、兵蟻、雄蟻不同的種類,其中雄蜂、雄蟻存在的作用就是同自己的母親……女王蜂以及蟻後交配以延續種族……不管這種“社會形態”在我們人類眼中有多麼奇特和不可思議,但卻是現實的存在。而且這些物種的這種“社會形態”的出現比之我們人類社會要古老多。那根本就不是我們人類如今的思維所能夠理解或者能夠去加以評判的瞭。

  從這一點我得出瞭一個結論,鳳凰必然也是非常古老的一個生物種群瞭,最起碼,比我們人類要古老的多,而至今,鳳凰都還保持瞭它們的這種在我們人類看來極其原始以及難以想象和理解的“社會結構”。

  另一方面通過與鳳凰的交流我大致對螺旋城內的那個什麼“支配者”也有瞭一定程度的瞭解。古老、神秘、原始還有……強大、可怕!

  正當我努力思考消化著從鳳凰這裡得到信息的時候,耳邊卻傳來瞭鳳凰的驚嘆聲。

  “喲……我感覺這裡的人類好像都想從這裡逃走,怎麼那個傢夥反而從下面沖上來瞭?”

  鳳凰傳遞信息的同時,我從鳳凰的視野中看到瞭一道熟悉的身影……

  凌冽漂蕩的披風,精光四射的利刃,豪邁矯健的身影!消失瞭數日的蕭肅言赫然出現在瞭坡道、平臺的連接處……所到之處,就如同快刀般在妖魔群中硬生生撕開瞭一道裂口。

  看到蕭肅言的瞬間,我猛然想起瞭自己之前的計劃。“打通前往坡道的通道,帶著母親等人逃離這裡。”

  此刻見到蕭肅言正在沖擊妖魔陣群,我當即沖著觀雪等人下達瞭指令。“帶上老媽、觀雪!跟在我後面朝坡道沖!”

  當我一馬當先帶領眾人沖向坡道的同時,密密麻麻如人頭般大小狀似飛行甲蟲的魔物從祭壇下方的通道口內噴湧而出,並朝平臺四處蔓延開來。原本看似悠閑的鳳凰看到那些魔物甲蟲後,立刻驚恐的振翅高飛……緊接著一道若隱若現的嬌小身影緩緩的從通道口內現身而出。

  我的腦海中響起瞭鳳凰慌張的鳴叫聲……

  “天啊……我要被你害死瞭!是支配者……她、她出來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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