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鄂爾多旗行宮內,雨箭密集地射在宮內的青石地面上,發出巨大的“嘩嘩”聲。一盞盞燈籠在大雨中晃動搖擺,內班宿衛們冒雨巡查著行宮內街道,執事的太監們如過江之鯽,穿梭忙碌著。
內殿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陣急雨飄進來。雷聲滾過,閃電在門前亮起,十數位衣冠整齊的大臣一起湧進來,中間一人進門後立即放聲大哭起來,旁邊有人攙扶並勸慰:“景王,皇上已經駕崩,節哀順變,眼下趙王不知去向,齊王遠在幽州,景王還需保住身體,主持先帝的喪禮。”
耶律賢擦瞭眼淚,步入太和殿,看完已經閉上眼睛的遼穆宗,開始指揮總事大臣和太監佈置遼穆宗的後世,按照大遼皇傢規矩,靈柩要運回黃龍府才能入葬。兩位大國師正準備給南陽行刑,見到景王突然來到,而趙王卻不見蹤影,有點茫然不知所措。尤其看到蕭思溫和蕭天佑在行宮內正在佈置大批的禦林軍,兩個傢夥知道事情不妙,就一直隱在暗地裡觀察時局。
蕭思溫很快搜到這來,與九天玄佛和逍遙仙君刀兵相見。九天玄佛說:“蕭大人,你想幹什麼?我們處死蕭貴妃是奉瞭先皇的旨意,難道你想抗旨?”
蕭思溫冷聲說:“我當然不敢,但是眼下時局混亂,新君已經發號瞭旨意,在沒有查清先帝的死因之前,不許處死任何人,以免殺人滅口之嫌。”
新君?九天玄佛和逍遙仙君互相看瞭看,又一同看向蕭思溫。
蕭思溫說:“景王耶律賢現在已經是大遼國的景宗皇帝,自今日起,改年號為保寧,難道兩位國師不知道?”
九天玄佛驚訝道:“這怎麼可能?主公病逝前,明明是宣趙王進宮的,怎麼會是景王登基?”
蕭思溫道:“穆宗皇帝是宣趙王進宮,可是並沒有旨意將皇位傳給齊王的意思,國不可一日無君,按照大遼律令,景王就登基瞭,景王是世宗皇帝嫡親,而趙王不是世宗皇帝嫡親,難道景王沒有資格繼承皇位?”
兩位大國師雖然武功高強,神通廣大,但是政治一竅不通,哪裡懂得皇傢律令,不由得大眼瞪小眼,蕭思溫笑瞭笑說:“兩位大師德高望重,尤其神通廣大,景宗皇帝說瞭,隻要兩位大師沒有對大遼的二心,你們今後還是大遼的國師。”
二人聽吧,連忙跪下謝旨,蕭思溫命令放開南陽,又責令兩位大國師馬上帶領手下去看護遼穆宗的遺體。二人走後,南陽哭倒在父親懷抱中,說:“父親,我要殺瞭這兩個混蛋。”
蕭思溫說:“你姐姐有旨意,現在時局動蕩,對待他們隻能禮,不能兵,否則就會將他們逼反,不管他們以前做過什麼,即使天大的過錯,也要等時局穩定下來再說。”
南陽傷心道:“父親,你知不知道,這兩個禽獸都做瞭什麼?你為什麼總要聽蕭綽的?”
蕭思溫平和地說:“因為蕭綽現在是大遼的皇後。”
城外外大營,樂梅和海棠兒都穿瞭便衣,喝的醉暈暈的趙王耶律洪多坐在二人之間,一會兒摸摸樂梅的雙手,一會兒摸摸海棠的手。二人都是奉瞭蕭綽的將令,所以對耶律洪多並不生氣,不停的給趙王斟酒,耶律洪多雖然海量,但是他已經在這裡喝瞭一個時辰的酒瞭。
席間,耶律賢身體不適告退,蕭綽也說要去查看軍營,耶律洪多倒覺得是好事,沒有人打攪,守著兩位美人簡直是如墜天堂,他那裡知道這個時候,耶律賢已經進宮繼承皇位去瞭。二女慢條斯理的陪著耶律洪多喝酒,蕭綽還許諾樂梅,辦成這件事之後,對她另有嘉獎。
樂梅心裡雖然厭惡,但是為瞭給景王爭取寶貴的時間,隻好逆來順受,一面奉承著耶律撒葛的雄偉,海棠帶愜的依偎過來,樂梅這才輕輕推開耶律撒葛,說:“齊王,你的膽子也太大瞭,別忘瞭我可是景王妃身邊的愛將,這要是讓她回來看見瞭,還怪罪於你?”
耶律洪多愣瞭下神,拍拍腦袋說:“酒喝多瞭,喝多瞭,莫怪!”
樂梅淺笑一下,整理瞭一下衣服,指指耶律洪多身後,耶律撒葛回頭看見海棠兒幽雅溫香的玉體靠過來,看著她清秀脫俗的面容,姿色絕美、體態婀娜、苗條勻稱的玉體,白皙溫潤的肌膚,纖長美麗的手指,以及被抽去玉釵後散落下來的如雲如瀑的秀發,一切都激起男人高亢的獸欲。雙手立即侵向海棠兒摸過去。
海棠含笑說:“早就仰慕趙王的威名,隻恨相逢甚晚,今日有幸在此相聚,不知道王爺心中是否能夠容納?若是的話,就喝瞭這一杯吧。”
耶律洪多忙道:“兩位女將軍不僅容貌賽過天上的仙子,更加是文武雙全的巾幗英雄,本王若是能夠與之牽緣,簡直是天大的福分。”
樂梅戲言問:“都說男人愛美人不愛江山,我們自由都是在昆侖山學藝,習慣瞭那裡的山水風景,一心找一個如意郎君,在昆侖山頂過逍遙人生,王爺可願意奉陪?”
耶律洪多一愣,遊動在海棠兒胸口的手也頓時停下來,問瞭一句:“此話何意?”
樂梅直言說:“我們姐妹讓你放棄王爺,閑雲野鶴,笑傲江湖,你可願意?”
“她們說的沒錯!”
蕭綽走進來,直言不諱地對耶律洪多說道。
耶律洪多哈哈笑道:“我倒是願意,可是傢事國事天下事,事事由不得我做主啊,我想不做這個王爺,隻怕皇帝他不不答應啊。”
蕭綽見他雖然粗魯,但是心思還算機警,也不敢再追問,又說:“趙王莫要多心,我並不是收買你,雖然現在外面風言風語,說你和景王齊王在窺視皇位,但想想看,當今皇上正值壯年,景王從未有過非分之想,無非都是齊王耶律撒葛在搬弄是非,齊王陰險狡詐,景王宅心仁厚。我是怕景王吃瞭齊王暗虧,故此找趙王這棵大樹乘涼,趙王在朝中德高望重,日後景王的前途還靠你支撐啊。”
耶律洪多哈哈大笑,說:“那是自然。”
蕭綽起身告退,說是去巡查營房。
雨夜中隻有嘩嘩的雨聲!
蕭綽徘徊在營帳外,六郎問道:“老婆,搞定沒有?為什麼不幹脆將耶律洪多直接殺瞭?還要搭個小美女進去?”
蕭綽見四下無人,對六郎道:“你不知道,耶律洪多掌控著不少實權,我現在不想殺他,就是為瞭利用他更好的掌握朝廷,等利用耶律洪多,幹掉耶律撒葛之後,咱們再殺他不遲。”
六郎贊道:“乖乖,跟我學會卸磨殺驢。”
蕭綽又說:“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那個樂梅和海棠,都是我姐姐的情敵。”
六郎驚奇地問:“這和咱們的計劃有什麼關系?”
蕭綽道:“難道你不想要瞭蕭銘兒?他可是文武雙全的將才啊。”
六郎心中一動,嘻嘻一笑,就愛你個蕭綽纖腰圈住,道:“親老婆,你真要為你老姐拉皮條?”
蕭綽哼瞭一聲道:“這其中另有隱情,你不知道,我姐姐、樂梅、還有海棠她們三個和我的一個屬下楚天朋都是同門師兄妹,三個女子都喜歡楚天朋這個人……”
六郎嫉妒道:“還有這麼出色的屬下,一下子能贏得三個美女的芳心?”
蕭綽卻道:“可是這個楚天朋心術不正,他對女人花心的很。”
六郎冷汗流下來,“親親,你是不是指桑罵槐啊?”
蕭綽微笑道:“我不是說你啊!你雖然花心,但是對你的女人是真心實意的,為瞭自己任何一個女人,你都可以舍卻性命去保護她們。可是楚天朋不是,他是那種貪圖權利的小人,現在!楚天朋已經占有瞭樂梅和海棠的身體……”
六郎顫聲問:“蕭銘兒呢?”
蕭綽平靜地地道:“我就是為瞭保護蕭銘兒不受到這個小人的侮辱,才這樣做的,我會成全樂梅和海棠,讓她們倆獨享她們所愛的師兄,所以她們也答應我,幫我接待趙王。”
六郎道:“我明白瞭,你是想讓蕭銘兒對楚天朋死瞭心,然後死心塌地跟隨我,呵呵,我喜歡!親親,你真是太好瞭。”
六郎聽說蕭銘兒現在還是處子之身,更是心中高興異常,忍不住抱住蕭綽狠狠親瞭一口。
蕭綽矯怒道:“小心被人看見!我們的計劃還沒有成功,我現在的身份還是景親王王妃,你不要壞瞭大事。”
六郎嘿嘿低笑兩聲,道:“好老婆,我知道瞭,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啊?”
蕭綽傾聽著行宮方向的動靜,大雨漂泊中,兩名給蕭綽和六郎打傘的女兵,身上衣衫都近乎濕透,蕭綽的裙子也濕瞭半邊,六郎擔心愛妻著涼,關切道:“親親,你在聽什麼?”
蕭綽道:“遲遲聽不見行宮內奏起哀樂,莫非父親遇到瞭困難和危險?”
六郎也擔心起來,“我們要不要提前行動?逍遙仙君和九天玄佛都十分難纏的。”
蕭綽搖搖頭,道:“再堅持一會兒,我不想將這次政變變為血腥的殺戮,逍遙仙君和九天玄佛都是有勇無謀之人,一旦遼穆宗駕崩,他們兩個就會暫時沒瞭主見,幹不出什麼驚天動地之舉動的。”
這次政變,表面目的是讓景王登上皇位,蕭綽知道必然有人站出來反抗,即使自己用美人計困住瞭趙王,那些忠於趙王的大臣未必會善罷甘休,另外還有兩個武功高強的護國法師,蕭綽之所以放心讓父親帶景王入宮,是因為已經有一位十分厲害的角色已經化裝成父親的親兵,護佑景王登基,自己現在做的就是拖延住耶律洪多,隻要耶律洪多不現身,那些反抗的大臣群龍無首,將無法阻擋景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