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入瞭大學瞭,我們都很高興。他搬入大學宿舍,開始獨立自由的生活。
起初還以為會給我們幽會的方便,我開始服食避孕藥,免瞭帶套的隔膜。可是,這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首先,他搬去宿舍之後,媽要他搬出我們的房間。周末回傢,媽不讓他和我同房,叫他睡在客廳的沙發。她說我們長大瞭,孤男寡女同睡不方便,他沒理由進入我的閏房。於是我們失去瞭屬於自已的小天地,他索性不回傢過夜。
我們想見面就要約定,否則很難找到他。我要老遠跑到大學去找他,如果他的室友不在,就會在宿舍裡做個愛。我們會在大學附近散散步,有時看電影或聽音樂會。漸漸,他的社交活動頻密瞭,初時他會帶我去參加同學的活動。他的同學都是名校出身,生活和思想方式和我在公共屋村成長的都不一樣。在他的朋友中,我總是個局外人。我的思想和談吐,顯得很幼稚,我想快點入大學,和他們看齊。不過,我無心向學,全副精神都用來維系這段情。
單獨見面少瞭,一見到面就爭取時間做愛。性事的確是頻密瞭,感情倒退瞭。愈來愈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漸漸,他很少回傢,很少打電話給我。每次都是我打電話給他,都是我去大學找他。連做愛也好像心不在焉,有性無愛。插進我裡面的那部份,好像和他的靈魂脫節瞭。一見面就上床做愛,見面就是為瞭做愛。射瞭精之後,他對我的任務就完成瞭。
我多次發脾氣,表示瞭不滿的情緒,但他好像不在乎。
到底,還是我認輪認命,回去找他。在他的床上脫衣服、張開腿,死心塌地的做他的情婦。
我覺得他的心漸漸遠我而去,我的日子不好過,患得患失,心緒不寧。好不容易捱到暑假,他參加同學會主辦的臺灣旅行團。如果他帶我去,可以藉此修補關系,但我失望瞭。
回來後,我聽到風聲,他跟一位女同學打得火熱。
他升上大學二年級,搬入單人房。不過,我隻去過他的房間一、兩次。
有一次,我很想見他,沒法聯絡得上,就跑去宿舍找他。他應門,見我來瞭,神情詫異。他的女朋友在房裡,坐在床沿整理頭發衣裙,好像當年我們在房裡給媽捉個正著的神情一樣。鑒貌辨色,他們正在蜜運之中。
哥哥給我們介紹:「這是我妹妹,這是我的同學。」不用清楚說明,我已知道她是哥哥的「女朋友」。她是,我才不是,什麼也不是。這是個殘酷的事實,我把那股酸溜溜的味道壓下去,和他們客套幾句就走瞭。
回傢路上,強忍著淚水,明白自己原來隻是個「替身」。他不在乎我瞭,我應該知道的。他沒向我解釋,也沒有做什麼來討回我的歡心。沒有電話、沒有片言隻字。啊,他從來沒有給我寫過信,隻有那幾張合照、幾張卡片,和那些小禮物。
這就算是分手瞭?我不甘心,我們相好瞭那麼多年,連一個交待也欠瞭。當年他失戀找我安慰他。我失戀瞭,誰來安慰我?
大學入學試快到瞭,我必須收復學業上的失地。可是太遲瞭,學業荒廢瞭、精神散渙瞭。考試雖合格,但成績不足以進入大學,其實我也失去入大學的動機瞭。結果,找瞭一份商行的工作,晚上修讀秘書課程。
我比同年的女孩子成熟、世故,很快就得到上司的好感,一年內,升做老板的秘書,加瞭薪。想過點獨立生活,也方便上班,便和公司的同事合租瞭一層公寓。
我們曖昧的關系無疾而終,見面時裝做若無其事,仍然是兄妹,不過他的眼裡有時會露出一絲對我虧負的神情。從初吻起首,一切都是我情願的,應該說,是我一廂情願的。我們真正的關系是兄妹,他曾經把我當做情人,和我發生過一段不倫之戀,難道我要他娶我為妻嗎?這是不可能的。他欠我的,最多隻是一個交待。
我忍著滿肚子是失落的味道,沒有瞭他,我仍要繼續生活。
他大學畢業後,得未來嶽父之助,在一間大公司工作,馬上結婚,不久我的侄兒出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