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能請到假,婚禮不得不定在周末,志明爲這事恨透瞭主管部門,恨得牙根癢:明天還要接著上一個月的班,到海南的蜜月隻好押後一個月瞭。
「什麼?沒搞錯吧……昨晚上沒做?!」萱兒和曉蕾驚訝得合不攏嘴來。
春嬌自覺失口,心裡後悔不疊:「早知不該說的……」黃萱兒和洪曉蕾都是她在大學的同學,昨天的婚禮她們也參加瞭的,今兒一大早就跑來打探消息。
「難道他有……戀母情節?!」萱兒偏著頭問,她已經二十七歲,結婚三年多瞭,說話沒遮沒攔的。
洪曉蕾還是個二十三歲的未婚少女,想瞭一想,慎重地猜測道:「不會是同性戀吧?」
「我想……大概不可能吧……」春嬌惴惴不安地說,她也不能確定志明究竟是不是同性戀,隻知道他絕對不是萱兒所說的什麼——「戀母情結」!
「什麼都有可能!」曉蕾較起真來,春嬌挖瞭她一眼,她才改瞭口神神秘秘地說:「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最近流行那什麼……無性夫妻的?」
「怎麼沒聽說?像這種夫妻還不是少數,很多的哩!」萱兒接過話來,看見春嬌一臉茫然無知的樣子,就耐心地給她解釋起來:「就是那些談戀愛時拼命地做,可結瞭婚後,彼此之間興趣全無的那種……」
「對對!」曉蕾附和著,打瞭個形象的比喻,「再喜歡吃的東西,天天吃,也會吃膩的。」
「志明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春嬌搖著頭叫起來,兩人才打住瞭話頭,可春嬌又不能跟她們說自己還是處女,便問瞭另一個問題:「那……你們的情況怎麼樣?」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傢又失戀瞭!」曉蕾回答說,在她臉上卻看不到一丁點難過的表情,似乎失戀這種事於她而言最平常不過,倒是萱兒顯得十分失落:「剛結婚的時候還好,可是現在……一個星期隻有一次瞭!」
這是個不受歡迎的話題,氣氛頓時冷落下來,還是曉蕾打破瞭這種尷尬:「對瞭,都來說說,大傢的第一次又是怎樣的經歷呢?」
「不說還好!簡直痛得要死,龜頭還沒進來,我就痛得大喊大叫的瞭!」萱兒掐著指頭算瞭算,強調說:「我那時剛過成年喲!不是現在的老公!」
「還沒進去……就痛?」春嬌害怕地說,想象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痛楚來。
「你先聽我說嘛!」萱兒打瞭她一下,迫不及待地往下說道:「當時真是太痛瞭!我一邊哭,一邊從床上爬起來就跑,哪裡還跑得掉?被他提著腳拖回來,他……他……」萱兒皺著眉頭,頓瞭一下,「直接掰開我的屁股,從後面就弄進來!那個痛呀……簡直想咬死他哩!」
春嬌聽得心驚膽戰的,腦海裡浮現出那粗暴的畫面來: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將一個剛成年的柔弱女孩按在床上,挺著長甩甩的肉棒從後面啪啪地幹,也不管那女孩是死是活。
「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挺過來的,流瞭好大一灘血,紅艷艷的……」萱兒繼續說著,那驕傲的神情仿佛是在炫耀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別說瞭,那太可怕瞭……」春嬌捂著耳朵不敢聽下去瞭,想一想都覺得血腥。
曉蕾紅瞭臉,細聲細氣地說:「我第一次的時候,已經十八歲瞭,沒怎麼出血……」
「你那是自慰太多瞭吧?」萱兒格格地笑起來,「我猜,你一定用的是胡蘿卜,不是黃瓜,對不對?」
「不是的啦!是他那個……那個太小瞭!」曉蕾搖著頭說,臉蛋兒通紅的像兩隻蘋果,「做愛的時候,我一直在想' 怎麼還沒完' ,逼裡面完全沒有感覺不到肉棒的存在,隻是覺得尿急,想上廁所……」
萱兒哈哈地大笑著,捂著肚子前仰後合地說:「現在後悔瞭吧?早知道,把處女高價賣掉還劃算些!」
曉蕾白瞭她一眼,失落地說:「小是小瞭點,可也能過過癮呀!現在分手瞭,想幹都沒得幹的瞭……」
「你們這兩個變態,下流!還有完沒完啊?」春嬌在邊上叫起來,兩人一愣,才發覺春嬌好一會沒開腔瞭,便異口同聲地問:「喂!春嬌,你的第一次呢?」
兩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春嬌一時慌張極瞭,「啊」瞭一聲,卻答不上話來。
萱兒和曉蕾面面相覷,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你可不要說你是……頭一遭啊?!」
「沒……不過,做愛這種事我還是多少知道一點點的,」春嬌說這話的時候,心裡自卑極瞭,不由自主地握緊瞭拳頭給自己打氣,故作輕松地說:「我就差實戰經驗,不過,對付志明應該沒有問題!啊哈哈……」
「怎麼可能?!」兩人齊聲叫道,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好像坐在她們面前的春嬌是個外星人。
見她們這般大驚小怪的,春嬌感到有些生氣又有些莫名其妙:「怎麼瞭?是不相信我的實力?還是太遲瞭?」
「難道不遲嗎」萱兒反問道,「我看過一分權威的性學報告,上面說我國的女生第一次發生性關系的平均年齡是二十點零五歲,你都已經二十四瞭,還不算遲?遠遠低於平均水平哩!」
春嬌愣瞭一會,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同她們愉快地交談,便借故肚子餓,躲到廚房煮飯燒菜,不停地回想著她們說過那些話,不安地想:「沒問題吧?我的第一次……」
吃瞭午飯,春嬌一直將她們送到門口,曉蕾搖著手跟她再見:「拜拜啦!親愛的!」萱兒卻一臉笑嘻嘻地,做瞭個加油的手勢:「春嬌,加油啊!我們相信你!」
「好的……我一定!有空常來坐坐呀!」春嬌熱情地說,目送著兩人手挽著手走離開,遠遠地聽見曉蕾再說:「真是嚇瞭我一跳!竟然還個處女呢!」
「也不奇怪啦!春嬌的父母管的嚴。」萱兒說,「長得又漂亮,人又文靜……又沒染上什麼壞毛病,隻是可憐她,連做愛的滋味都不知道哩!」
「對對對!沒錯。」曉蕾低聲附和著,兩人拐過街角不見瞭,春嬌想著她們的話,心裡原本殘存的那一點點作爲處女的優越感,竟在非處女面前消失殆盡瞭。
幾個相好的同事因爲工作的關系沒能參加志明的婚禮,所以志明五點鍾一下班,就被生拉活扯拖到酒吧裡去,說是要好好地慶祝一下。
上班的時候,志明的腦袋裡滿滿的都是春嬌的身影,巴不得早些回傢和老婆團聚,可是同事的好意也難退卻,隻得耐著性子同大夥一杯一杯灌啤酒。酒過半酣,男人之間的葷段子就多瞭起來。
「喂!阿明,昨天晚上爽歪歪瞭吧?」阿奎嚷嚷著,唾沫星子四下飛濺,外號「大嗓門」果然名不虛傳,洪亮嘶啞的聲音蓋過瞭衆人的喧鬧聲,引得鄰坐上的客人也扭頭來看。
「啊?!」志明愣瞭一下,四下掃瞭一眼,懊惱地說:「小聲點啦!全世界都知道瞭!」
阿奎酒興正濃,哪管得這些,不依不撓地說:「看眼眶就知道瞭,黑黑的熊貓眼,怕是折騰瞭一宿吧?現在……是不是感覺腰也酸腿也痛?!」
「啊呀……哪有?哪有?」志明尷尬地撓著頭,洞房之夜陪老婆看恐怖片到一直到兩點鍾,還差點嚇出尿來,這要他怎麼才說得出口呢?
——
「你小子,真是走瞭狗屎運瞭!這麼個貌美如花的妻子被你娶到瞭,世界真是不公平……」阿奎酸溜溜地說,狠狠地灌瞭一大杯酒,嗆得眼淚直流,衆人都笑起來,志明也隻好陪著哈哈地笑。
「以後怕是難得陪哥們喝酒嘍!一下班就回傢抱老婆,有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哩!……娘的,結婚就有這好處!打炮再也不用花錢,真個是羨慕死人啦!趕明兒,我也抱一個回傢……」
「這傢夥!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志明心想,話茬子也不敢接瞭。
這阿奎已經二十八歲瞭,還是條光棍漢子,有關他的那些煙花柳巷的傳聞在公司裡早已經不算新聞瞭,不僅嗓門大,而且一喝高瞭酒,話匣子好似水壩決堤似的滔滔不絕,鬼才知道他要嚷嚷到什麼時候呢?
有瞭昨天的教訓,志明陪大傢喝瞭一會,便推托說已不勝酒力,起身告辭出來,外面的街道已經是華燈初上,一片燈火輝煌的瞭。
走瞭一段路,身子發熱,酒精發作起來,醺的志明頭腦昏昏的,一邊走一邊握緊拳頭自言自語:「好!好!今晚一定要做到!一定做到……」引得路人把眼來奇怪地看,他也毫無察覺,想到昨晚還沒開始春嬌就睡過去瞭,隱隱地有些擔心:「做是想做,就是很難把握時機啊!」
上個星期爲著籌備婚禮,忙得暈頭轉向的,身子一沾床就呼呼地睡不轉來,根本就抽不出時間來手淫,夢遺到有過一回……
「養精蓄銳瞭這麼久,今晚一定要做個男子漢,直接撲上去……」志明在心裡對自己說。
路過音響店門口的時候,志明不知不覺地走瞭進去,習慣性地拿瞭一張歐美情色光碟,登記完瞭才想起:「對呀!結瞭婚能到哪兒去自慰呢?房子也隻有兩室一廳,在哪裡看都會被老婆發現的!」不過馬上又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在腦袋上:「志明啊志明!還自慰幹嘛呢?你不是有個貌美如花的老婆在傢等著的嗎?哪裡還用得著邊看光碟邊自慰瞭?」趕緊將光碟退還瞭回去,老板娘低低地罵瞭句:「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