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嬌一個人在傢裡,等瞭很久不見志明回來,心裡毛毛躁躁的發慌,聽見門鈴「丁丁」地響瞭兩聲,便以為是志明下班回來瞭,高叫著:「你不是帶瞭鑰匙嗎?」蹦蹦跳跳地跑去開門,門一打開,卻呆愣住瞭。
「嗨!……」志剛搖著蒲扇大的巴掌,另一隻手提著一袋水果,魁梧的身子像塊門板一樣地擋在門口,「怎麼……這幅表情?不歡迎哥哥嗎?」他笑嘻嘻地問道。
「你這臭嘴!」美婭從後面閃出來,將志剛拉到身後去,狠狠地瞪上一眼,回過頭來沖著春嬌點點頭,禮貌地說:「好妹妹!別理他,沒打電話就過來,多有打攪瞭!」
「沒關系,歡迎!歡迎……」春嬌閃在一邊,側著身子將美婭和志剛迎進門來。
「咦?」志剛四下裡看瞭看,問道:「阿明不在傢呢?這個時候,該下班瞭呀!」
「他呀!一心撲在工作上,還沒回來……」春嬌漠然地說,打開熱水瓶開始沏茶,不覺想起在海南度蜜月的事,心裡在祈禱:「快點回來吧!阿明!」——她一個人可應付不瞭這兩個「恐怖分子」。
果然是來者不善,喝茶聊天時,志剛兩口子放肆地打情罵俏,一唱一和、直截瞭當地問起春嬌和志明的性生活過得怎麼樣,春嬌老實,一五一十地說瞭。
「啊!真的假的,近來都沒做過?!」志剛驚訝地叫道,眼睛瞪得跟銅鈴鐺一般兒大。
「死鬼!這麼大聲幹嘛?」美婭拍瞭丈夫一下,春嬌後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說瞭……」
「這裡又沒有別人!一驚一乍的……」志剛不耐煩地拐瞭一下妻子,「這麼說,那……你晚上一個人的時候怎麼辦?自慰嗎?」腦海裡隨即浮現出一副圖景來:寬大的床鋪上,春嬌正用一根紅通通的胡蘿卜自慰……
「啊呀!什麼啊?這……」春嬌看著他色瞇瞇的眼睛,漲紅瞭臉說不出話來。
「又來!人傢是女人……」美婭叫起來,趕緊捂住丈夫的嘴,將他推向一邊去,回過頭來對春嬌道歉:「真是丟人!都怪我我沒教好,這人還是大男孩,心裡想著什麼,嘴裡就說什麼,也不過過腦子!」
「是嗎?……沒關系啦!見識過……也都習慣瞭!」春嬌寬容地笑瞭笑。
志剛卻來瞭勁,兀自說個不住:「作為男人,阿明也太沒用瞭!女人不給,不會直接壓上去……不就成瞭?!」
「瞧你說的!虧瞭還律師呢?!」美婭恨瞭他一眼,想起平日裡在床上事兒,臉刷地紅瞭一片,「照你說的那樣做,志明還不成瞭強奸犯瞭?」
「這你就不懂看!雖然說刑法上是這樣規定的,但是在實際的司法實踐當中,一般極少認定配偶之間的這種行為構成強奸罪。」志剛到底是律師,說起來頭頭是道。
「那……還是有被認定的嘛!」美婭心裡不服,卻又有些底氣不足,「你沒看電視上說,最近司法部不是出瞭個什麼草案來著,法律要改瞭……」
「混帳!照你這麼說,做丈夫的難道就沒有一點主動權可言瞭!」志剛可不容許男人的權利受到挑戰,越說越激動,「怎麼沒有看?我還看瞭報紙哩!很多學者和法官正在討論怎樣維護丈夫的『性愛行使權』……」——『性愛行使權』其實是他臨時杜撰出來的新名詞。
「簡直是胡說八道!」美婭氣得臉都青瞭,賞瞭他一個響亮的耳刮子。
志剛丟瞭面子,卻又礙於春嬌在場不好發作,捂著發燙的臉頰對美婭乾瞪眼:「你兇!你兇!等回到傢裡,你才知道老子的厲害!」跺跺腳往門外便走。
「我怕你得很!空長跟大雞巴,幹瞭這麼幾年,也不見你把老娘的逼幹壞瞭……」美婭狠狠地罵道,門嘭地一聲撞上瞭,扭頭卻見春嬌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便住瞭口尷尬地說:「妹妹可不要介意!我們平時……都是按這種套路交流的!」
「當然!當然!罵得好,我當然不介意啦!」春嬌看到志剛灰溜溜的樣子,不禁幸災樂禍起來。
「妹妹呀!你知道我為什麼覺著你可親可近嗎?」美婭說,態度轉換之快讓人驚訝。春嬌搖瞭搖頭,她嘆瞭口氣:「我看到你,就想起當年的我,太純真瞭……」
「哪裡純真?沒有啦……」春嬌受瞭誇獎,自覺結婚之後辜負瞭「純真」這兩個詞,一時間不好意思起來。
「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也一樣……」美婭說,臉上顯出難得的羞澀的表情,「把上床看成是淫蕩不堪的勾當,一度感到罪惡呢!」
「是嗎?」春嬌說,「罪惡感」三個字準確地擊中瞭她,心裡暗自吃驚:「她是怎麼知道我有罪惡感的?」
「其實啊!不就是那回事嗎?女人一結瞭婚,就義不容辭地要為男人服務……」美婭比春嬌大不瞭幾歲,說話卻愛裝老練,「說句不好聽的,老婆就是丈夫專用的、免費的妓女,有點淫蕩也沒什麼好害羞的!」
「啊?!妓女……」春嬌再次被嫂子雷到瞭,「姐姐的意思……我應該像妓女一樣淫蕩一點?」
「對呀!……不是一點,要絕對淫蕩!男人就喜歡女人這樣子,說不定你們之間就出在這這裡哩!」美婭言之鑿鑿地說道,將自己和丈夫在床上的事說來同春嬌來分享,言語之間極盡渲染之能事,聽得春嬌面紅耳赤地難受起來。
美婭後腳剛走,志明前腳就進瞭門,聽春嬌說起哥哥和嫂子剛剛來過,不由得以手加額,慶幸地說:「還好我沒回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怎樣笑話我呢?」
「瞧你那出息……喂喂!」春嬌叫道,志明剛轉身,就被女人抱瞭個滿懷。
「那天……那天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我隻是……隻是因為你說我開放……」春嬌低眉順眼地說,像隻溫順的小貓一樣縮在他懷裡。
「嗯?!是『騎馬』……那次嗎?」志明故作不知,他怎麼能忘記他說的那句話呢?「可見阿嬌還是很開放的」,就是這句話深深地傷著瞭春嬌的自尊。
「這種小事……我都忘得乾乾凈凈的瞭,你……你不用想我道歉的!當時也是我……說錯瞭話嘛!」他無所謂地說。
「真的沒關系嗎?!」春嬌不安地問,「唉!都過去瞭,我卻忘不瞭,也許你說得對……也許我真的是有點開放……」她軟聲細氣地嘟嚨著。
「你就不要責怪自己啦!明明就是我的錯嘛!」志明難得見她心回意轉,忙將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真誠地說:「這幾天來,我一直在想這個事,現在才意識到——我真的很自私,一直都在享受你給我的愛,自己卻舍不得付出!虧你一直還跟我說要一同努力,一同努力……」
一時間,春嬌感動莫名,輕輕地叫瞭聲「阿明……」抬起臉來向他索吻。
志明喜不自勝,捧著她的臉將嘴唇貼瞭上去,按照曼曼教他的方法,輕輕地磨蹭。
嘴皮被男人的嘴皮摩挲著,耳垂被男人的手輕輕地撫摸著,癢癢的很是舒服,「咦?!這感覺跟平時不一樣呢!」春嬌心裡覺得既新鮮又奇怪,她一直夢想著要更多這樣的吻,緊緊地摟瞭志明寬闊的脊背,報以男人熱情的回吻——她決心不再使志明失望。
「我好愛你,阿嬌……,」志明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推著她一步步地向沙發走去,將春嬌推倒在瞭沙發上,撲上去再次準確地找到瞭那兩片花瓣似的嘴唇,貼住瘋狂地吻起來。
四片暖暖的嘴唇不知所措的糾纏著,春嬌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終於,她不再滿足這淺薄的挑逗瞭,勇敢地將舌頭吐到瞭志明的嘴裡。
春嬌唇齒間芳香的氣味,像是溫和的毒氣,總是讓志明神智昏迷,他咂弄瞭一會,也許是太過熱烈瞭,女人的舌頭逃回瞭口腔裡,他便乘勝追擊,將整根舌頭伸進春嬌的暖烘烘的口腔裡去,在裡面尋找芳香的源頭,翻攪得咕滋咕滋地響。
春嬌的舌頭縮伏在口腔深處,志明的舌頭很容易就找到瞭,在上面笨拙地舔弄著,企圖將它勾起來逮住,可是這溫暖而濕滑的肉條子卻是如此頑皮,靈活得不容易逮住。志明惶急起來,嗚嗚地低鳴著進行著徒勞的嘗試。
「唔唔……」春嬌漸漸興奮起來,主動把舌頭伸出去,盡力賜予給貪婪的男人。
「阿嬌也……」志明暗自高興,女人的舌頭柔軟而香甜,糯糯的、滑滑的,他迷戀這熟悉的味道,含住貪婪地吮咂起來,要把舌頭上所有迷人的氣味、所有甘甜的汁液都吸光,吞到肚裡去。
春嬌渾身燥熱不堪,迷迷糊糊地說:「阿明!我想……想要……想要你瞭……」
志明看著她那一口白白的牙,故意逗她:「想要?想要我的什麼?」
「……真討厭!」春嬌手忙腳亂地褪下褲子來,心噗通噗通地跳著,在志明耳邊大聲地說:「我……我想要你的大肉棒瞭……阿明!」
「我成功瞭!成功瞭!」志明一陣狂喜,「大肉棒」要是從美婭、或者是曼曼的嘴裡說出來,一點也不稀奇,可這三個字分明竟然是從春嬌的嘴裡蹦出來的啊!——這種感覺好像舊愛重逢一樣,志明像匹餓狼似的撲瞭上去……沒有意外,這一次隻堅持瞭四分多鐘,可春嬌卻感到十分滿足,等志明喘過氣來之後,春嬌忍不住將那天要「騎馬」的原委告訴瞭他。
「什麼?原來……是曼曼教你的早泄秘方?!」志明沒有料到,想到曼曼在咖啡館裡悉心地教他怎樣接吻,心裡感激不盡,卻不敢說出來。
「嗯嗯……」春嬌點瞭點頭,「下一次……我還要『騎馬』!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