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美人與幾個內侍全都拍手叫好。
“娘娘使仙術瞭!”有個宮女叫道。
小玄也悄自喝瞭個彩,心道:“好漂亮的法寶,原來這娘娘也是修煉中人!”
糖妃抬手一招,那條墨色綾帶便將動彈不得的大寶拖瞭回來,帶子的一端長眼般落入她手中。
眾美人紛紛圍上前去,好奇地盯著大寶,這個摸一摸,那個敲一敲。
大寶默不作聲地躺在脂粉叢中,倒也艷福無雙。小玄卻不敢過去,遠遠地叩瞭個頭,朗聲道:“這機關下月要參加仙靈大會,還請各位娘娘賜還於我。”
糖妃轉頭瞧瞧他,裊裊婷婷地走瞭過來。
苗小見捏瞭把汗。
小玄怔怔地望著她。
糖妃目不稍瞬,直走到與他一步之距方才停住,道:“你的怪物到處亂跑,驚嚇著本宮瞭,你說怎麼辦吧。”
小玄初到宮中,既不知該怎麼辦,也不知該如何說,隻好道:“都怪我沒有看管好它,請娘娘恕罪。”
“嗯,既然你疏於看管,那本宮就代替你管教,這怪物……”糖妃不緊不慢道,“我沒收瞭。”
小玄愣住。
後邊幾個美人皆掩嘴笑朝這邊笑。
“沒聽懂麼,這壞蛋我要捉回去關上幾天。”美人嬌滴滴道。
“這……”小玄著忙道:“還請娘娘從輕發落,在下今後定不再犯。”
苗小見一旁暗暗著急,心道:“這鄉下來的傢夥好不知規矩,竟然敢在娘娘面前自稱在下!”
“你在同本宮討價還價?”糖妃盯著小玄的眼睛。
這糖妃原本就生得十分美貌,膚色又極其的白,此際額頭微汗,臉上紅撲撲的,愈發嬌艷可人。
小玄呆瞭一瞬,不敢再瞧,忙又低下頭去,道:“下月的大會日漸臨近,隻怕耽擱不得。”
“你若真急著要拿回去……”糖妃眼波一轉,忽將聲音壓到最低,“今晚便來這裡等著。”
小玄一呆,待要問明,已見糖妃轉身走回去瞭。
唯餘一縷甜香在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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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妃娘娘適才跟你說什麼?”苗小見問。
“沒說啥。”小玄心事重重。
兩人從紅雨苑出來,走的是大門,繞瞭一大圈才遙遙看見儀真宮。
“肯定有,我都隱約聽見瞭。”苗小見道。
“她們都是嬪妃麼,身上怎麼會有法寶?”小玄反問。
“青衣那個是羅才人,褒國公羅子頊的孫女,去年底才入宮的。黃衣那個是龔才人,乃將作大匠龔世弘的女兒,也是去年進宮的。”苗小見說到此處,忽然想起瞭什麼,猛拍瞭下大腿,叫道:“對瞭,龔世弘就是將作監的老大,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你日後的頂頭上司,所以,這個龔才人你可千萬別罪啦!”
小玄哦瞭一聲。
“她們兩個都不是修煉中人。”苗小見停瞭下,接道:“但收瞭你機關的那個糖妃娘娘,可就大有來頭瞭,她乃皇朝當今四大梁柱之一的驃騎大將軍唐鳳山之女,入宮之後,極得皇上恩寵,接連晉封,今已為淑妃,因姓唐,又愛甜,皇上賜瞭個糖字,是以宮裡都稱其為糖妃。”
“還因為她身上的氣味是甜的……”小玄心道,原來是此糖非彼唐,又問:“可是她的法寶卻是從哪來的?”
“想必是傢傳的。”小見道:“皇朝四大梁柱皆拜異人為師,朝中上下都說唐大將軍胸藏韜略包羅天地,有那撒豆成兵移山倒海之術,神兵法寶肯定不少,給他女兒三、五件也不稀奇。”
“皇朝四大梁柱?除瞭這個驃騎大將軍殷鳳山,另外三個又是誰?”小玄好奇地問。
“衛國公扈鑒堂,奉天候程兆琦。”說瞭這兩個,苗小見忽把聲音壓得極低道:“還有一個是鎮西候南宮陽,現在反瞭,正在雲州作亂。”
“奉天候……奉天候……”小玄喃喃念道。
“奉天候怎麼瞭?”小見問。
“不曉得這名字怎麼如此耳熟?”小玄凝眉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奉天候之名,當今誰人不知!”苗小見哂道。
小玄懊惱地拍瞭下額頭。
夜涼似水,花色如墨,樹、假山及遠處的亭臺樓閣皆餘輪廓。
月色下的紅雨苑與白天截然不同,燦爛的繁艷已經悄然隱去,換做瞭一種醉人的清幽。
紅雨苑與儀真宮相鄰,小玄於僻處翻墻而入,來到假山旁的秋千前。
此時苑中格外寂靜,諾大的園子裡竟然再無別人。
“不知那糖妃娘娘幾時會來?哎,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來呢……萬一來瞭,兩個人在這裡見面又算什麼呢……”小玄心中七上八下,越想越覺得荒唐。
忽聞遠處一陣腳步聲,他轉頭望去,見有行燈籠朝這邊過來,趕忙閃身隱入一塊假山石後。
待燈籠行近,小玄這才看清,原來是一隊巡夜的禁衛,但見身披金黃盔甲,手執長鋮,腰懸寶刀,極是威武。
自從上瞭迷樓,他便一直待在儀真宮內,這還是他頭一次遇見宮中的地面禁衛,見他們腰畔的配刀彎得奇特,形若巨牙,心忖:“敢情這便是師父所說的龍牙衛?”
小玄靜靜的立著,人與周遭仿佛與溶為一體。
龍牙衛靜默無聲地穿過園子,整支隊伍消失在石徑拐彎處。
小玄抬頭看看月色,深深地呼吸,心中甚是舒暢:“夭夭身上便是這種香哩……此處種瞭好多桃樹,回頭帶她過來玩玩,多半會喜歡的。”
遠處又出現瞭一點微弱的光亮,小玄凝目望去,隱約瞧見一個窈窕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來人漸漸走近,直到秋千前方才停下,朝周圍張望,果是糖妃,手裡提著隻燈籠,燈籠外用條暗色紗子圍著,隻能透出朦朦朧朧的光亮。
小玄忙從假山石後出來,走到她跟前叩瞭個首,喚聲娘娘。
“你來多久瞭?”糖妃笑盈盈地瞧他。
“稍早片刻。”小玄答,接道:“在下已經來瞭,還求娘娘將機關放還。”
“有那麼急嘛。”糖妃微蹙瞭下眉,道:“既然來瞭,就陪我說說話兒。”
“這……”小玄隱覺不妥。
“你瞧今晚的月色多好。”糖妃微笑道:“我平日裡晚上不敢一個人出來,也沒人肯陪我,難得你來瞭,便陪我走走唄,玩賞下這夜晚的景致。”
“這……”小玄愈覺不妥。
“走呀。”糖妃伸出手,竟然牽住瞭他的手腕。
小玄腕際一軟,心中驀蕩,不由慌瞭起來。
他雖然久在山中,對紅塵俗世所知甚少,但也曉得如此大大不妥,眼前女人乃是當今天子的妃子,叫人知去,怕是要掉腦袋的。
“你怕給人瞧見是麼?”糖妃悄笑,仿佛看穿瞭他的心思,提起燈籠,運瞭口真氣輕輕吹入,光亮頓逝,四下陷入昏暗之中。
又是那股細膩的甜香襲來,小玄心魂一酥,美人已挨上瞭他的臂膀。
“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糖妃道。
“什麼地方?”小玄魂不守舍地問。
“人傢也不太清楚呢,去到那裡你便知瞭,總之是個好地方。”糖妃摟著他的手臂往一個方向走,離開瞭石徑,行入花木深處。
“娘娘……”小玄還是忍不住要問。
“別叫這個瞭。”糖妃打斷道,“人傢有個乳名,叫糖糖,傢裡人都這麼叫,我許你也這樣叫。”
“糖……糖糖?”小玄復念瞭下,隻覺這名字十分親切可人,一時竟忘瞭要問什麼。
“嗯,以後沒別人時,你就這樣叫我。”糖妃道。
以後?以後還會見著麼?小玄心臟輕跳,悄悄吸瞭口氣,好甜,這味道真是會叫人上癮的。
忽然間就覺得眼前情景似曾相識,依稀某個夜晚,有個女人也是這般領著他往什麼地方走,周遭似乎也有海一樣的桃花。
“那女人是誰?”小玄拚命回憶。
“迷樓上的美景還是蠻多的,看都看不完,而且夜晚和白天的景致迥然不同,等會你瞧見那裡,便知今晚不虛此行啦。”糖妃道,眼角睨睨身邊的男兒,忽又說:“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愛說話嗎?”
“那個……”小玄回過神來,沒話找話說:“迷樓上的亭臺樓閣這樣多,不知統共有多少房屋?”
“這個你還真問對人瞭!前陣子我曾特意問過龔世弘,而且仔仔細細地記下來瞭。”糖妃笑咪咪道。
“隻怕要好幾百間吧?”小玄道。
“聽好瞭。”糖妃掰著蔥指數道:“先說亭臺樓閣,共有亭七十二座,臺四十九座,樓九十九座,閣八十一座;再說渠池山橋,有河渠二百零一條,池潭三十六個,假山五十六座,大小橋二百七三座;其間還有許多曲檻遊廊,皆婉轉相接,高低互通,統共合成九殿二十一宮六十三苑院,至於房間屋舍,那是誰也數不清的。”
小玄張口結舌,好一會方道:“這樣多的地方,隻怕一個不小心便要走丟瞭。”
“正是如此,當日商議名字之時,群臣眾說不一,有人嘆,此樓便是神仙來遊,也當自迷,於是萬歲最終定下瞭迷樓這名字。”糖妃道。
“迷樓如此雄偉,工程必定十分浩大,不知當初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小玄嘆道。
糖妃即時噓瞭一聲,比瞭個手勢,壓低聲道:“不許說這個。”
小玄忽然想到瞭什麼,眉心緊蹙。
“到瞭,瞧!”糖妃朝前一指,停住瞭腳步。
小玄舉目望去,見前方立著一座高大假山,正面崖壁陡峭,其上藤蘿遍垂,在藤蘿中間生著道裂罅,有條小溪自內向外蜿蜒流出。
他瞧不出哪裡稀罕,隻好胡亂道:“這山疊得甚奇,隻怕工夫不小。”
糖妃搖頭:“不是說這個,你瞧那道裂縫。”
小玄望瞭望那裂罅,見月光也照不到裡邊,極是幽邃,問道:“裂縫裡有什麼?”
“我帶你進去瞧。”糖妃道,忽蹲下身去,竟將腳上的一對金縷鞋脫瞭下來,又直起身將裙角紮在腰裡,露出一雙白得晃眼的小腿及晶瑩似玉的足兒來。
小玄愣住。
“你把靴子也脫瞭,我們淌水進去。”糖妃道。
這還是一個妃子的樣子麼?小玄沒反應過來。
“快呀,這水好清涼的。”美人催促道。
小玄見她臉上帶著絲雀躍,似乎覺得十分好玩,一時也起瞭頑心,當即跟著脫掉靴子。
糖妃一手拎起鞋,率先踏入溪中。
“小心。”小玄輕喚。
“沒事,這水很淺,你仔細瞧水裡,是不是有些大卵子石,你踏在上面跟著走就是。”糖妃邊走邊說。
小玄提靴跟在後面,眼睛不覺落在她那雙線條極美的小腿之上,此際浸瞭水,直如細瓷脂玉,無比的膩白嫩滑。
“快瞧,那邊有條好漂亮的魚兒!”糖妃指著水裡叫。
小玄正要望去,倏聽美人驚呼一聲,卻是顧著說話,腳下踩偏瞭,身子晃瞭晃,就要跌落水裡去。小玄不及多想,真氣瞬提急飛過去,一臂勾攬住其腰,施展陸地騰飛術貼著水面掠入裂罅之內。
昏暗中兩條軟臂抱緊瞭脖子,一張嫩臉貼入懷中,有人心口劇跳。
眼前終於出現瞭亮光,小玄掠過環繞的水面,落在一片綠草如茵的陸地上,望著前方,滿面訝色。
原來裂罅當中別有洞天,在山石圍裹成的巨大空間裡,有一個小潭,在潭水環繞的中心有塊小洲,在小洲的中央立著棵大樹,枝葉茂盛,其枝幹瑩瑩生輝,宛若明玉。
小玄一眼就已認出,此樹和太華軒中的那株采華神木是同一類,隻不過稍稍小瞭數圍。
奇的是在樹的正頂端,山壁開著個天窗似的大圓洞,舉目望去,便是平滑如緞的墨藍夜空,點綴著幾顆明凈的星子。
同樣的樹,在不同的環境當中,便有瞭完全不同的韻味。
“是不是好美?”糖妃輕輕道,依舊膩在他的懷中。
小玄深深呼吸,這裡的空氣同太華軒一樣美味,不同的是少瞭點清涼,多瞭些溫潤,令人心寧神靜。
“我就知道,這裡的夜晚肯定會更美。”糖妃嘆息道,仰面望向山壁環繞的夜空,粉臂攀著男兒的脖子,依然沒有下來的意思。
“你怎知道這個地方的?”小玄問,心裡思忖,此處怎麼也會有株采華神木?
“前幾日,我和龔才人在桃林裡迷瞭路,就走瞭這裡來瞭,在外邊瞧見瞭那道的縫隙,心裡奇怪,見溪水既清又淺,底下還有大石卵墊腳,便尋瞭進來,一瞧之下便愛煞瞭這裡。”糖妃呢喃接道,“你看,這樹是會發光的,當時心裡邊就想,待到夜晚,多半會更美麗,因此今晚才要你陪我一起來瞧,果然如此!”
小玄猛然醒省,忙將她輕輕放下。
糖妃笑道:“你身法不錯喲,好俊的陸地騰飛術。”
“娘娘過獎。”小玄忙道,說完就見美人皺起瞭眉頭,隻好改口道:“糖……糖糖。”
糖妃笑逐顏開,清清楚楚地嗯瞭一聲。
“糖糖,你也煉氣修行嗎?”小玄問,這麼一喚,頓覺兩人距離拉近瞭許多。
“隻學瞭個皮毛,我還在傢時,爹爹逼我修煉過幾年,說若是不煉點靈力真氣,就連法寶都耍不動哩。”糖妃道。
“你捉我機關的那綾子好生厲害,敢情是傢裡的法寶麼?”小玄繼問。
“那綾子喚做夜魅,是我十歲之時爹爹送的防身寶貝,可是大有來歷的,莫說你那傻乎乎的機關,便是換做條張牙舞爪的惡龍,它也能擒得住!”糖妃言笑晏晏。
“這等厲害!”小玄見氣氛不錯,趕忙央道:“糖糖,你把機關還給我吧,日期緊迫,委實耽擱不得。”
“別急,會還給你的。”糖妃忽然牽住他的手,另一手拎著鞋朝樹下走去。
兩人來到樹下,隻感靈力吐溢,愈覺心舒神怡。小玄已在太華軒中待瞭近月,感覺兩處甚不相同,正暗暗奇怪,已被糖妃輕輕推倒。
“躺下來,這裡的草好軟,我們歇會兒,好好欣賞這裡的美景。”糖妃輕聲道。
“都是采華神木,為何在不同的地方,給人的感覺就這般不一樣呢……”小玄躺在草地上思索。
“小玄。”糖妃輕喚。
“嗯?”小玄枕著臂懶洋洋地應,愈來愈覺此處十分舒適。
“喜不喜歡這裡?”糖妃問。
“喜歡啊。”小玄應。
“那……以後還陪我來這兒好不好?”糖妃側過身,撐著下巴瞧他。
“啊?”
“好不好嘛?”女人的聲音裡帶瞭點嬌意。
小玄不語,心裡想:“你可是皇妃啊,今日已屬不該,又豈可一而再,再而三?”
“到底好不好嘛?”糖妃追問。
小玄無言,實在狠不下心一口回絕。
“你若不肯,那便沒什麼人陪我瞭,這宮裡好像挺熱鬧,可是一個個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勾心鬥角的,沒一個可知心的。”糖妃聲音裡帶著哽咽。
小玄心中一軟,終道:“好吧,你若想說話,我陪你便是。”
“小玄,你真好!”皇妃忽一起身,趴到瞭他胸口上。
小玄唬瞭一跳,手臂從腦後抽出,卻不敢碰著身上的女人。
“小玄……我喜歡你。”糖妃在胸口凝望著他。
小玄心臟劇跳。
“知道麼,自打今天第一眼瞧見你,人傢就喜歡上瞭,好喜歡好喜歡,心裡邊跳得好厲害,可是又不敢叫別人看出來。”糖妃低低訴說。
小玄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你離去這幾個時辰裡,人傢一直都在想你,好想好想。”糖妃直言道。
“可是……”小玄吶吶道,不安中倒有三分歡喜。
“可是什麼?你嫌棄我……是嗎?”女人凝視著他的眼睛,又道:“嫌棄人傢已經入椒房是嗎?”
“不是不是。”小玄不知該怎麼說。
“親我。”糖妃眼波似醉,朱唇水潤,緩緩地俯下臉。
小玄吞吞口水,心中天人交戰。
此時的他氣血方剛,況且面對的又是一個媚之入骨的女人。
四瓣嘴唇終於觸著,輕輕地摩挲著,直至完全粘合在一起。
水唇悄啟,女人的香舌率先遊瞭過來,誘惑著,挑逗著,最後把男兒勾引瞭回去。
小玄神魂顛倒,這條舌兒可比夭夭要命得多,在底下,還有一條軟軟的腿開始在他襠間似有若無地廝磨。
“你以後都陪我,人傢就會讓你很快樂很快樂的。”皇妃微微喘息,一隻手慢慢地往下尋去。
小玄驀地睜大眼睛,低低地悶哼瞭一聲。
皇妃嬌媚地望著他,一邊香肩依然在動。
小玄喘息起來。
“咦……這麼……”皇妃似乎有些意外,美目瞇起,雪靨生暈。
小玄的耳朵忽然動瞭一下。
“想不想……要我?”皇妃噙咬著他的耳廓悄語,氣息甜燙,眼中眸底盡是誘惑。
小玄突地坐起,面現警惕之色。
皇妃仍猶未覺,隻道男兒想要自己,勾住他的脖子就往後倒。
小玄卻一把將她抱回懷裡,貼著她耳心悄聲道:“有人來。”
糖妃一驚,小玄已攬著她的腰飛上樹冠,躲入茂密的枝葉叢中。
小玄心知,此時此刻,不管來的是誰,隻要看見皇妃和他在一起,都將是滅頂之災。
糖妃驚慌地指瞭下放在樹旁的鞋和靴,小玄即時會意,一條赤鞭自袖中電掠而出,將鞋和靴卷瞭上去。
兩人屏息靜氣,隻聽一下下輕響自洞口傳來,聲音越來越近,一個秀逸的身影出現在小溪的水面之上。
那人背負著手,一步步緩緩行來,靴子赫是踏在水面,然卻丁點未陷,如同行走於陸地。
小玄與糖妃透過枝葉的縫隙望去,就瞧見瞭那人的臉,確切地說是一張面具:覆及鼻梁,雙開眼洞,額頂豎著七根形貌不一的彎角。
皇帝!
小玄險些失聲,糖妃則幾要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