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音暈暈迷迷的,奇怪自己的酒量,按理說不該醉的這麼快啊?她心中警兆一閃即逝,可能是杯子比較大吧,這樣,再喝一杯酒不喝瞭,心裡暗思,林徽音鼻音輕軟:“老同學,這可是最後一杯哦——”
“好,幹!”陳果梁一揚脖,倒瞭個幹凈,他把杯子倒翻,示意林徽音。
林徽音看瞭陳果梁一會,心中盼望他就此醉倒,可陳果梁呆呆地看著她,等她喝下去,林徽音一踟躕,幾個男的就連連起哄“幹幹幹!”,紛紛鼓噪起來,平日的官樣不知甩到何處去瞭,林徽音嘆瞭口氣,就要一飲而盡,門突然被大力推開。
“我來幹!”林天龍帶起一陣風,龍行虎步走到媽媽林徽音面前,對林徽音一笑,從她手裡拿過杯子,兩眼瞪仇人似地看著陳果梁,臉對臉惡狠狠地一口一口把酒喝完。
大傢還沒反應過來,羅鵬飛豪爽的聲音轟然響起:“好!”
想要叫鬧的幾個人頓時閉瞭嘴,陳果梁滿臉驚異:“你……你是哪位?”
“哼!”林天龍答都不答,彎腰打橫地抱起林徽音,蹬開門大步跨瞭出去,陳果梁看的目定口呆,桑有朋更是又驚又怒。
“林天龍,英雄救母,你真是太棒啦!”胡靜靜在位置上又蹦又跳,“莊叔叔開車,中山南路!”桑雨春一聲令下,車子直奔林天龍傢而去。
“林天龍,下大雨瞭,你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
“沒事,我一個人背行的,謝謝你們!”林天龍把林徽音背在背上,感覺到媽媽柔軟溫熱的身體,林徽音在車上就已經有點迷迷瞪瞪的,顯然藥效發作瞭。
林天龍背對著床,小心的蹲下,把林徽音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心裡想起林徽音說過淋雨後的濕衣要脫下,又費勁的把林徽音的裙子掀起,從下到上扒得隻剩內衣褲。衣褲黏在皮膚上難受的很,燥熱不已的他又把自己褪個精光,他這時酒勁上來,腦子裡一陣眩暈,周圍的墻壁晃悠悠的,像地震一般,勉強爬上床,躺倒在林徽音身邊,一下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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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不知過瞭多久,林天龍發現自己在炎都山原始密林裡奔跑,四周喑啞無聲,他向下看,一對矯健的利爪交互出現,他張瞭嘴,卻發出一聲咆哮,他以然化成一隻雄豹!腳下踏著輕韌的草,一下子蹦出老遠,呼——似乎帶起風瞭,他不停疾奔,心中的燥熱被驚動瞭,在翻湧在升騰,炸得他渾身冒著火。不知跑瞭多遠,他依稀看到草的盡頭,豎著一隻不知名的動物,他瘋癲般興奮起來,惡撲上去,爪牙齊用。
獵物初始愔愔無聲,如同死瞭一般,但下一刻便熱烈迎合起來,他摟抱她,她也摟抱著他,他輕咬她,她也輕咬著他。他們在廣闊的草地上翻滾著,發著暢快的叫聲,碧草像波浪般起起伏伏。
林天龍發覺自己有瞭野合的欲望,油然而生,像是契合瞭某種命運,他本能地被野性指引,用胯間的陽具沖頂著,尋找,探索宣泄的渠道,噢!就是那裡!
那裡謎一般美好,夜一般幽深,濕熱緊實,似乎沒有盡頭,林天龍的劍被裹入劍鞘,剛要瘋狂索取,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徹天空:“停止那被禁止的罪!”
林天龍有些畏懼的看著天空,那裡白光微現,他的腦子裡突然有一絲明悟,這是夢!但胯下的獵物嗚咽著,難耐般扭動起來,讓他獲得瞭一種嶄新的,戰栗般的快感,他頓時拋開一切恐懼,身體脫瞭控制一般隨著美妙的韻律演奏起來,時而畫圈,時而搖擺,與身下的獵物深入淺出的唱出最和諧的天籟——現在要稱她為伴侶瞭,這是他與伴侶合唱的,兩個人才能完成這最動人心魄的跡,離瞭任何一個都不行……林天龍感覺自己的靈魂飛出瞭竅,他莫名的想起壁畫上那飄飄欲仙的飛天,他正抵達這個境界,光的盡頭,三張花一般的嬌顏在旋轉,一會是媽媽林徽音,一會是老師宋慧蕎,一會是姨媽林敏儀,像花燈似地不斷變幻,每一張都令他心生愛意,難割難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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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音悠悠蕩蕩的來到一個所在,那裡紅欄白石,碧樹清溪,雲霧渺渺,疑是在人間。她正欣賞間,忽然聽到身後有人作歌,林徽音聽瞭是個女子的聲音,歌聲蹁躚如飛鴻。她回身望去,早見那邊走出一個人來,裊娜的身影如雲般輕飄,臉看不清楚,穿的卻是古裝。她正要發問,那個女的一聲輕笑,說道:“卻是你來瞭,可找到他沒有?”
林徽音不解的搖搖頭,觀音菩薩一樣的女子將拂塵一擺,濃霧盡散,露出一間屋子來,珠簾繡幕,畫棟雕簷,觀音菩薩玉手一指,“他就在裡面等你。”看林徽音仍是一臉疑惑,觀音菩薩輕嘆一聲,說道:“你二人本就有緣,他昔日是一棵靈華芝,生在炎都山原始密林,因炎黃大戰蚩尤有功,反復轉世,今世才將他移至你身旁。而你,本是紫玉香酥蘭花仙草,今世相遇之後,你們吞月華,吸日精,相濡以沫,互幫互持已幾百年,卻忘瞭麼?”
林徽音懵懵懂懂,觀音菩薩將她一送,林徽音就進瞭一間房內,看見一個男子白衣勝雪立在床邊,臉還是看不清,隻是覺得他依稀在微笑,兩人之間有種很熟悉,血肉相連的感覺。莫非觀音菩薩講的都是真的?林徽音正想間,觀音菩薩跟進來拿手一指,兩個人便成瞭赤裸裸的,林徽音一時間羞不可抑,那個男子走近她,摟著她倒在床上林徽音求助似地回過頭,觀音菩薩早已不知所蹤。
男子將身子與她的熨貼在一塊,林徽音立刻覺得渾身瘙癢難耐,難以抑制的伸手抱住他。男子上下撫摸起來。啊,好強壯的身體,堅硬的像被曬熱的巖石,滾燙的鋼板。男子的溫柔中帶點粗暴的撫摩令林徽音嬌喘籲籲,心裡想我隻是水做的女人,無力反抗,嘴裡隻是低哼著,小腹的下部充滿著令人不安的,奇異的饑渴仿佛在期待某種瘋狂的事情。
心神恍惚中腿間一痛,林徽音粉頸一仰,張嘴卻叫不出聲來,一股充實的感覺攫住瞭她的思維,林徽音四肢纏著他,美麗的胴體緊繃像拉直的弓弦。
男子很有耐性的等待著,拿手和嘴輕撫林徽音的上上下下,林徽音感到自己像是一隻漲滿的水蜜桃,充沛的蜜水從腿間的出口汨汨湧出,男子開始緩緩的律動起來……
那觀音菩薩不知為何又出現瞭,纖手朝林徽音眉間一指,林徽音頓悟似地閉上眼,她就看到一隻鳥,這隻鳥從她眉心出生,先是米粒般大小,幾個呼吸之間,已經羽翅豐滿,喙尖爪利,它抖抖高翅,伸直細脖,向天一聲清嚦,歡快騰飛起來,撲啦啦直向雲霄。這隻鳥像是青鳥,頭上的羽毛是橄欖色的,背上的羽毛是淺綠色的,色澤青青,體態輕盈,沿著高高低低的曲線忽上忽下的飛翔,優雅從容,隨心所欲,瀟灑自由。上升至高空後,青鳥掌握流波,展著長翅,就那麼盤旋翱翔猶如慢板,雍雅平和,氣流滑過正羽上結構緊密而具有彈性的羽片,發出咻咻的清響,密生在正羽下面的絨羽和纖羽被調皮的風兒吹得越發蓬松,長而有力的翅尖微微張開瞭,像手一樣擁抱天之藍,撫摸雲的白。
林徽音堅信自己聽到瞭青鳥的忽大忽小的拍翅聲和喜悅歡暢的鳴叫聲。這聲音喚起她心靈的共鳴,她被觸動瞭,不知怎麼的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漸漸地鳥兒和林徽音的本體溶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而她和鳥兒之間就有瞭心有靈犀般的契合感。她的聲音在高飛,鳥在高飛;聲音在低旋,鳥在低旋;聲音在展揚,鳥在展揚。她發現的她聲音掙脫瞭她的控制,愈發急促,然後變得高亢,漸漸地失去矜持和冷靜,失去從容和優雅,開始有那麼一股歇斯底裡的味道瞭,但鳥兒的心靈與林徽音的相通,它沒有猶豫,沒有疲倦,沒有驚慌,它瞬間分辨出在林徽音的聲音裡,並沒有痛苦與忍受,反而是一種意外般的擺脫和喜悅。
鳥兒因此做出瞭眼花繚亂的動作,在半空中翻滾騰挪跳著百態千姿的舞蹈,呼應著林徽音的心情。
林徽音的情緒越發激昂,她看到鳥兒的顏色由深青變成亮紅,天空中熊熊佈滿熱烈的火燒雲,鳥兒美麗的長翅被點著瞭,隻一會兒的時間,它的身體便猶如火球般耀眼,但鳥兒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似乎早已預見瞭將要發生的一切,所以就坦坦然的接受這命運。
鳥兒變得越來越大,竭盡全力向最高空沖刺,翅膀急速地扇動,快飛如梭。
忽然鳥兒渾身一頓,接著就如同折翼的戰機墜向大地,近瞭,更近瞭,鳥兒如同一顆流星朝林徽音撞來,林徽音仿佛聞到鳥兒身上刺鼻的焦味,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戰抖著敞開所有,期待地張開雙臂,迎接鳥兒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