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你個花癡,找打啊?”被閨蜜戳到瞭內心的柔軟處,海倫粉面含羞,很不自然地笑瞭笑,眼簾低垂,美麗的長睫毛忽閃著。手中最後一根薯條,蘸滿瞭紅紅的番茄醬,送進嘴裡。醬料酸酸的,又帶有一絲甜味,就好像是女人此時的心境一般……
吃完東西,兩人又聊瞭一會,桑雪芮接到男友的電話,說晚上的應酬取消瞭,讓她趕緊回傢。桑雪芮本想一會等閨蜜回傢後,自己先到歐巴傢裡跟他來一番纏綿的,這回也泡湯瞭。電話裡跟男友一通撒嬌起膩的,掛上電話卻撅著嘴一臉的不樂意。
兩個女人約好第二天的見面時間,回到“寶迪新派”健身俱樂部門口,各自上車回傢。一上車,桑雪芮就撥通瞭林天龍的手機:“歐巴……晚上不能去你那瞭……不過呢……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想不想聽啊……”桑雪芮膩聲撒著嬌,為自己的“紅娘”計劃而一臉的得意……
回到傢的海倫,身子躺倒在沙發上,雖然是一身的倦怠,但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回想著剛才閨蜜的那些話,一絲甜蜜的笑容,浮上臉龐,不知不覺中,迷迷糊糊地睡著瞭……
一片似曾相識的森林,模模糊糊的出現在眼前,四周黑漆漆的,霧氣昭昭。
海倫摸索著前行,一棵參天的大樹,擋在眼前。樹頂上射下一道陽光,格外耀眼。
樹上盤踞著一條無比粗大的蟒蛇,正盯著自己。海倫嚇得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突然發現自己隻有上身穿著衣服,下體是完全裸露的。那條大蟒蛇,從樹上滑瞭下來,滑過自己的雙腿,粗大的蛇頭高昂著,嘴裡噴出一股股黏糊糊的液體,噴在自己的臉上、身上……
“啊……”海倫驚叫一聲,被嚇醒瞭,原來又是一個噩夢。望著天花板上的吸頂燈,急促喘息的海倫,過瞭半天才緩過神來,隻覺得心臟“撲騰撲騰”地還在狂跳。女人坐起身,環顧瞭一下黑漆漆的屋子,進門時天還沒有全黑,所以也沒開燈就躺在瞭沙發上。此時透過落地窗,隻見對面樓上人傢的窗戶裡,都亮出瞭燈光。
噩夢後的女人,一身的冷汗十分難受。海倫拿起手機看瞭看,還不到8點,其實自己躺在沙發上,也就睡瞭1個來小時,看來這兩天是真累瞭,小憩一會居然還做瞭個噩夢。海倫搓瞭搓臉,一點睡意也沒有瞭,靠在沙發上,回想著剛才的夢境。
當初剛到南航接受空乘培訓時,學過一些心理學的課程,自己還看過一些相關的書籍。隱約記得有一本關於夢境與潛意識的書裡曾經說過,蛇代表瞭男性的陽具,女人夢見蛇,是渴望與大男孩交媾的意識折射。再回憶一下剛才的夢境,海倫不禁渾身打瞭個激靈,心中暗想:“那條大蟒蛇,難道真是代表瞭那個東西麼?”
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地伸手在自己臉上抹瞭一把,除瞭額頭上的一絲汗珠,什麼都沒有。可是夢境中那大蛇嘴裡噴出的粘液,是那麼的真實,似乎就掛在自己的臉上……
“叮鈴鈴……”手機突然響瞭起來,打斷瞭海倫的思緒,拿起一看,是林天龍打來的:“喂,Helen姐,你回來瞭麼?在傢呢?怎麼沒看到你屋裡亮燈啊?你現在有空麼?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海倫下意識地望瞭望窗外對面樓上的一片窗戶,說道:“送給我的?什麼禮物啊?”
“我給你Down瞭部電影,《特洛伊—木馬屠城記》,就是關於你前世那段身世的故事,呵呵……佈拉德皮特主演的,想看麼?”
“嗯……想看倒是想看,可是太晚瞭,改天看吧。不過我倒是也有禮物要送給你呢……你要是現在有空,在樓下花園見面,我給你拿下去吧……”昨天在雅加達,海倫給林天龍買瞭一盒當地產的咖啡和黑巧克力,本來準備改天有空再送給他,答謝他對自己的關照。沒想到大男孩倒先給自己打過電話來瞭,反正時間也不是太晚,自己也正想下樓換換空氣呢。
海倫從行李箱中找出咖啡和巧克力,來到樓下花園,四周看瞭看,大男孩還沒有下來。正巧旁邊小花壇邊上空著一張椅子,海倫走過去坐下,邊欣賞著夜色中的庭院美景,邊等著心儀的大男孩。此時晴朗的夜空早已完全黑瞭下來,幾顆若隱若現的星鬥掛在上面。噴泉已經被關掉瞭,習習的晚風中,除瞭淡淡的花香,就是遠處幾個小孩子嬉戲、打鬧的笑聲。庭院燈灑下溫暖而柔和的光線,被小樹的樹葉搖曳在地上。一片寧靜而又浪漫的景象……
“嗨……Helen姐,等半天瞭?”林天龍朝女人揮瞭揮手,走瞭過來,柔聲說道。
海倫從椅子上站瞭起來,微笑著說道:“天龍小弟……我也剛下來,這裡夜景好美啊,比白天還要好看,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呢……”說著,把手中的禮物遞給大男孩:“我從印尼給你帶回來的,沒有你那貓屎咖啡好,不過也是很不錯的,還有黑巧克力,都是當地特產。謝謝你之前那麼關照我……”
林天龍接過女人遞過來的禮物,道著謝。兩人在椅子上坐瞭下來,大男孩問道:“下午回來的?飛瞭很久吧?累不累?”關切的話語溫暖而又體貼。
“嗯,下午到的,中間在廣州停瞭幾個小時。習慣瞭,也不是很累……”海倫靠在椅背上,一瞬間又回想起瞭第一天與大男孩在這花園裡的見面,淡淡的羞澀又爬上瞭臉頰。好在有夜色和樹影的掩護,但仍然有些不自然地把頭低瞭下去……
望著身旁美麗可人的空姐,大男孩不覺一陣怦然心動。那種宛如少女般的嬌羞和忸怩,與桑雪芮的那種騷浪狐媚,完全不同,卻是別有一番性感撩人。那種清純、高雅而又有些神聖的性感,仿佛是夜空中的星鬥,遙不可及。又仿佛是晚風中拂過的淡淡的花香,令人心馳神往、沁人心脾……
“Helen姐……你……真美……”大男孩柔聲說道。發自肺腑的一句贊美,沒有絲毫的褻瀆。
“啊……謝謝……”海倫的臉更紅瞭。如此花前月下,夜色撩人,與自己心儀的大男孩,並肩而坐,耳畔是那充滿磁性的柔聲細語,像一擠毒藥一般,侵蝕著女人萌動的芳心。海倫的雙手揉捏著衣角,搭在一起的雙腿,又開始窘迫地來回倒換起來。心中湧起一股沖動,好想被身旁的大男孩擁進懷裡,在他結實的臂膀,和寬厚的胸脯上,靜靜地睡去……
“Helen姐……我……我喜歡你……”
一句聲音極小的話語,卻像一聲驚雷一般,在女人耳畔炸響。海倫還沒有反應過來,肩頭上已經被一隻大手覆住,攥在一起的雙手上,也被另一隻大手握住。
微涼的晚風中,那雙大手傳遞過來火熱的溫度,海倫隻覺渾身一陣躁動,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
“天吶!他向我表白瞭……他說……他喜歡我……我沒聽錯吧……”美麗的空姐霎那間呆住瞭,大腦間似乎一下子停頓瞭,不知該相應還是拒絕,身子抖得更厲害瞭。
摟在女人肩膀上的手緊瞭緊,似乎要將顫抖的身子摟進懷裡:“Helen姐……你……冷麼?怎麼抖的這麼厲害?你不在的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你……這幾天都沒睡好……下午一直想給你打電話,一直在等著你屋裡的燈亮起來……可是又不敢打給你……”
海倫的身子,幾乎就要在大男孩的情話中軟下去瞭,不由自主地倒向瞭大男孩的懷抱……
“後來,我實在忍不住,給Sherry姐打瞭個電話,才知道你在傢裡……”林天龍此時犯瞭個錯誤,非常不合時宜地提到瞭桑雪芮。當然,他並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與桑雪芮的奸情被海倫看到瞭,更不知道這幾天海倫經過瞭多少痛苦的煎熬,才原諒瞭他們兩人。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然而,自己無心的一句話,還是驚醒瞭海倫。本來已經幾乎癱軟下去的身子,瞬間又僵住瞭,女人被灌瞭迷魂湯般的大腦,一下子變得清醒瞭許多:“那天晚上……他也是這樣甜言蜜語的把Sherry哄騙到手的吧?他到底喜歡的是我……還是Sherry……”
想到這裡,海倫猛地坐直瞭身子,正襟危坐著說道:“天龍小弟……我們……我們不合適……”
對於女人的拒絕,林天龍是有思想準備的,畢竟海倫與桑雪芮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格。但是明明就要打動女人瞭,卻突然被堅定的回絕,還是讓大男孩有些意外。如果林天龍知道是因為提到瞭桑雪芮,而致使形勢急轉直下,他腸子都得悔青瞭。
從見到海倫的第一面起,林天龍就知道,這個美麗清純的女人,對自己是有好感的。特別是剛才自己試圖摟抱她時,她幾乎就要順從瞭,也許是羞澀和矜持的天性,也許是自己太過著急,才導致她最後時刻的拒絕。對這樣的女人不能心急,反正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