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裡的“梁衡臣”被兒媳婦撞見之後,天龍也是苦不堪言,沒想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的媽媽會悄無聲息的如廁,自己那醜陋的一面居然讓自己的媽媽看個滿眼,自己爺爺這張老臉往哪裡放啊,懊惱、悔恨、自責、羞愧、尷尬種種感情復雜而紛擾的糾纏在腦海中,最後他深深的吸瞭一口氣,望著那疲沓瞭的陽物,嘆息瞭一聲之後急忙穿好褲子,走瞭出來。
“恩,哦,你,你還沒睡?”“梁衡臣”尷尬異常的低著頭不敢看林徽音的眼睛。
林徽音也是萬分尷尬:“恩,這不,孩子尿瞭,換尿佈,就……”
“恩,你用吧……”“梁衡臣”低著頭不敢直視。
見狀林徽音喚道:“爸,你早點休息吧……”然後她也是低著頭,快速走進衛生間,關上門的一剎那,林徽音感覺心快跳到嗓子眼瞭。
那點滴的日日夜夜,隨著十月懷胎,孩子的一朝分娩。把屎把尿,孩子歡笑自己歡笑,孩子哭鬧自己煩憂,為人母不知苦。林徽音的經歷讓她對傢,對孩子有著深深的感悟。
奔波在外,默默無聞,為瞭傢庭獨自撐著一切天空,風來雨來擋在妻兒前面,那份深藏心底的愛從未對誰說出,父愛如山,隻是不語。這樣的情懷,作為一個過來人,林徽音也是感觸頗深。
冷靜過後的她心理默默的想著,也是設身處地的從自己的角度出發,以己度人。自己和梁儒康結婚這麼多年過來,作為父親的公公梁衡臣,雖然因為當年的婚姻和工作問題,而與梁宏宇梁儒康兄弟有所隔閡,卻從來沒有苛責過兩個兒子,從來都是春風化雨默默努力感化他們,他們兄弟倆也是各懷心思,弟弟背著哥哥,哥哥瞞著弟弟,都和父親暗暗冰釋前嫌,老父親卻不點破,給兄弟倆保留一份尊嚴,此番兩位妻子先後去世,又趕上遭到政敵彈劾排擠,老人暫時停職,回到炎都山散心,仍然在山裡老傢住的時間多,來儒康傢住的時間少,老爺子經歷風雨沉浮,卻從來沒有對兒子要求過什麼,從來都是把自己想到的知道的事情提前告訴兒女,甚至默默暗中幫助兒子,梁宏宇從炎都市升遷省城局裡,是老爺子暗中幫助;梁儒康開的這個華裔傳媒公司,前兩年連續接到大公司特別是香港電影公司的大單生意,十有八九也是老爺子的暗中幫助,林徽音偷偷問過梁衡臣兩次,梁衡臣笑而不語。其實,就是她生玉妍的月子期間,考慮到兩個婆婆身體都不好,梁衡臣就特意請親傢幫忙照顧,他也沒少從帝都給儒康匯錢,寄滋補品營養品,他自己深深的愛就是看到兒女幸福,可他自己呢?他也是人,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啊。
不能讓他下半生繼續如此的過活,既然在浴室中,撞見瞭公公的那一幕,也說明瞭公公作為一個正常的男性,對於性也是有需求的,隻不過他不說,兒女不好猜度。
林徽音左思右想後決定,是該找公公好好談談瞭,關於給他再找一個老伴的問題,陪伴他的孤單和寂寞的問題。
心裡胡思亂想中,迷迷糊糊的就睡著瞭,轉天起來之後,林徽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瞭丈夫。
“恩,很好,給他說個老伴,陪著爸爸,咱們忙的話,讓他也不會覺得孤單,這個你就安排吧,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梁儒康支支吾吾地說,心想別看父親身體不錯,可是偏偏那個方面出現問題瞭,這個事情他也不好跟妻子林徽音說,隻能支支吾吾。
“恩,你就別管瞭,我抓時間和他談吧,你外出的話,自己照顧好瞭,不要讓我擔心。”林徽音輕輕的說著,那份自然中透露的濃情不用太多的言語就表達出來瞭。
“恩,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在傢中的責任重瞭,辛苦你瞭老婆!”梁儒康親瞭親自己的妻子。
準備好早餐之後,林徽音又把老人的鈣奶沖到杯子中,鈣片也準備瞭出來,然後進瞭臥室把需要的東西準備好,順便擠瞭一杯奶水給孩子預留,“梁衡臣”此時坐在餐桌上,看到林徽音後,不自然的低下瞭頭,昨天的一幕情何以堪啊,自己身為“爺爺”讓兒媳婦看到自己那醜陋的一幕,天龍的心裡疙瘩著,梁儒康倒是沒有註意到“父親”的異常,還和往常一樣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
“爸,我把奶放到瞭冰箱裡,玉妍餓瞭給她上微波爐裡熱熱就可以瞭。”林徽音一如往常的和父親說著。
“恩,知道,我知道。”“梁衡臣”輕聲的說著。
感覺到“父親”說話和往常有點不太一樣,梁儒康關心的問著:“爸你昨天準是沒休息好,沒事,孩子你就放嬰兒床上,她很乖的。”
“恩,爸啊住的不習慣,慢慢的就習慣瞭,行瞭,你也趕緊吃吧,一會兒開車我送你去。”林徽音接過話說到,然後催促著丈夫。
一切準備就緒,臨走的時候,林徽音囑咐道:“爸,你踏實的多住幾天,儒康這不也不在傢,你就多陪陪你孫女,醫院沒什麼事我就提前回來,那我們就走瞭。”
“恩!”“梁衡臣”嘴裡隻是哼瞭一句。
林徽音開著車,先把梁儒康送到他的公司,他的公司離傢稍遠一些,然後自己驅車回到第一人民醫院,自從畢業之後,林徽音自己進瞭第一人民醫院婦產科,工作雖然有點忙,但是自己也在這幾年中練就瞭一身業務能力,和醫院領導、科室主任、各科同事相處的非常和睦,在醫院裡口碑相當的好,這也和她的能力有一定的關系,當然,林徽音本人的漂亮也是占瞭一部分的。
懷孕產女一直到現在,林徽音暫時得到瞭領導照顧,每天除瞭預排的門診婦科小手術外,在沒有特殊情況外基本沒什麼事,一天的工作,半天就完成瞭,閑來無事,林徽音和領導念叨瞭一聲之後,找個借口請瞭半天假,中午早早的就趕瞭回去。
路上買瞭熟食,回到傢中,公公抱著孩子在客廳裡玩耍呢。
“爸,吃飯瞭沒?我買好瞭。”林徽音進門換鞋說著。
“哦,吃過瞭吃過瞭,你吃吧!”“梁衡臣”逗弄著孩子說著,走到廚房的時候,林徽音看到垃圾桶裡的方便面桶擺在那裡,心理很不是滋味,給自己照看孩子,他自己卻委屈自己,把熟食放到瞭餐桌上,她走瞭出去。
“孩子給我吧,爸,你再吃點吧!”林徽音低低的說道,她看著自己“公公”那躲閃的眼睛,她的心理也挺不好受。
似乎都有心事,沉默瞭那麼一會兒,公媳倆人慢慢的調整著。
“梁衡臣”抬起頭來時,天龍從媽媽的眼中看到的是一片清澈,那是發自心底的真實,沒有虛假,“梁衡臣”堅持著:“你也沒吃呢,你先吃吧,下午還要工作呢!”
“你去吃吧,我抱著孩子也能吃的!”林徽音看在眼裡記在心理,她伸手把孩子接瞭過來。
“咱們一起去吃,你啊,中午不能那樣糊弄的,身體會頂不住的。”公媳倆就這樣推推搡搡的,最終“梁衡臣”沒扭過自己的兒媳婦,隻好把孫女遞給瞭她。
看到媽媽的小玉妍,這回又不老實起來,踢騰著小腳,張牙舞爪的樣子,非常滑稽。
“看我回來瞭就開始欺負我,爸,你看她!”林徽音小女人般的對著公公說道。
“呵呵,還是媽媽親,還是媽媽親!”“梁衡臣”稍稍有些自然的說著。
奔到桌前,林徽音哄著孩子,在這個氛圍下,公媳倆的一頓飯就在默默中吃罷。
吃過飯,林徽音腦子中想著如何開口。如何把昨天的事挑出來。
“爸爸,咱們談談吧!”林徽音抱著孩子對“公公”說道。
“恩,哦。”“梁衡臣”底氣不足的支支吾吾。
“爸爸,你聽我說,我到底是醫生,我能理解你,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和儒康商量瞭,給你再找個老伴,你看怎麼樣?”林徽音靠在沙發上奶著孩子,一邊哄著兒子吃奶,一邊把話題挑瞭出來。
“啊,你和儒康說瞭?”“梁衡臣”坐臥不安起來,表情非常尷尬,雙手搓著大腿,怎麼看怎麼都不是個勁兒。
“爸爸,你別緊張,我沒有說昨天的事,我就是和他說瞭,再給你找個老伴,做兒女的也想看到你晚年幸福!”看到“老人”那局促不安的樣子,林徽音稍微放緩瞭說話的速度,很平和的對著“公公”說道。
聽著媽媽給自己解釋著,天龍心裡多少放松瞭下來,不過,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羞臊的“梁衡臣”老臉通紅,自己做那事還被“兒媳婦”看到瞭,真丟人啊。
“我,我,你看……”“梁衡臣”沖著兒媳婦不知如何開口,抬瞭抬手,尷尬的苦笑著。
林徽音稍稍整理瞭一下自己的思路,輕聲的說瞭出來:“爸爸,我和儒康結婚也有好幾個年頭瞭,您和儒康還有宏宇大哥的關系,還有您給傢裡做的事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昨天的事情,閨女也能理解你,咱們都正視這件事好不好,你看看,去姑姑傢賀壽姑姑也曾和你說過,再給你找個老伴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