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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當他終於闖過狂舞的叢林,踏上曾經靜謐如畫的沙灘時,他頃刻間明白瞭,為什麼那個自稱洛拉斯的怪物,會一次次用到「地獄」這個詞。

  血月灑下暗紅的光輝,把一切變得猶如血染,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鐵腥與腐臭,整個湖面如血漿一樣粘稠,狂亂地湧動著,伴著瘆人的尖嘯,揚起扭曲的滔天巨浪,猶如無數掙紮的亡魂。而在這片血之海的正中央,沸騰的渦流之上,血淋淋的肢體像藤蔓一樣,向著天空瘋狂地生長,像毒蛇一樣扭動著,糾纏在一起,化作一座巨大的、活生生的血肉尖塔,一座為末日而生的惡毒祭壇……

  在金字塔的最頂端,那具被月輪包裹的柔弱軀體扭動著。

  「奧吉莉婭!」

  他高喊著她的名字,沖向那片湧動的血紅,黏糊糊的液體一點點吞沒他的雙腿,沒過腰間,直到胸前,讓他幾乎透不過氣,他掙紮著,艱難地跋涉,直到水的深度讓他無法再邁步,他解開濕透的外衣,任由它隨流飄去,然後向前一躍,劃動四肢,繼續向湖心遊去。湖似乎感覺到瞭他的存在,浪峰洶湧著,像咆哮的巨獸朝他撲下來,血紅色模糊瞭整個視界,那讓他想起瞭在戰場上搏殺的那些時刻,他瘋狂地揮動著雙臂,歇斯底裡地咆哮著:「來啊混蛋!你就這點能耐對嗎!」

  最終,他喘息著攀上瞭祭壇的根基——沒有皮膚的赤裸血肉組成的蠕動肢體。它晃動著,想要把他甩下去,但他一劍狠狠地插進血肉深處,握緊劍柄,驕傲地站直瞭身子,昂起頭顱——視線的遠方,那些滑膩的觸須簇擁著,把潔白的胴體高高舉起,現在,他能真切地看清那一切,看清那噩夢般的圖景。

  那具他熟悉的身體,那個曾和他同床共枕的女孩,就那麼一絲不掛地展露在月光下,如同一隻待宰的祭牲,血肉模糊的觸須緊緊纏繞著她纖細的肢體,豐腴的雙乳被攥成瞭扭曲的尖錐,乳尖硬挺挺地指向血紅的天空。修長的玉腿被拉向兩邊,擺成最便於交媾的姿勢,任由佈滿崎嶇肉刺的巨物塞滿每一個柔嫩的腔道,把它們撐開到破裂的極限,爭先恐後地湧動著,每一次插入都讓她的整個身子跟著顫抖。她的手並沒有被捆住,但卻完全沒有反抗,一隻手正和觸須一起揉弄著自己的乳房,另一隻則使勁搓揉著陰戶上那顆晶亮的紅豆。她的眼睛閉著,眉頭微皺,嘴同樣被觸須塞滿,讓他分辨不清她的表情,但他隱約能看見,晶亮的粘液夾著血絲,正伴著抽插的節奏,從蜜肉的縫隙裡一縷縷往下流淌……

  「奧吉莉婭!」他再一次高喊。

  她睜開瞭眼睛,身體震動瞭一下,卻什麼也沒法做,隻是用眼角的餘光掃向他,他們的視線交匯在一起,但僅僅隻有幾秒。隨後,她移開瞭視線,迷離地望向天空,輕輕地向他擺瞭擺手,然後便移向自己的胸前,繼續陶醉地撥弄腫脹勃起的乳頭——那像是某種示意,像是道別,又像是在催促著他離開。觸須暫時離開瞭她的嘴,在另一根觸須鉆進去之前,他清楚地聽見瞭,她含混而媚人的呻吟……

  他抽出瞭靴子裡的匕首,把它紮進血肉的藤蔓裡,握緊它,像攀巖一樣,沿著傾斜的山壁,向上移動瞭第一步。抖動著,它也知道疼嗎?他想。觸須正向他圍過來,如同一條條嘶叫的巨蟒。他翻身躲開瞭俯沖下來的第一根,同時猛地揮臂,長劍從地裡拔出,錚鳴著,在空中劃出炫目的銀弧,另一截蛇身應聲而落。

  他奮力向上攀登著,滑膩的粘液讓每一步都顯得艱難,而且不得不一次次停下來,揮劍抵擋那些試圖纏住他的觸須。他已經斬斷瞭許多,但更多的正蜿蜒著湧來,似乎永遠也不會窮盡,越往上爬,它們變得越猙獰,帶著銳利的尖刺,或是佈滿利齒的醜惡巨口。

  他喘息著,閃避著,揮砍著,左臂被劃傷瞭,汗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讓肌膚泛滿赤紅的光澤,那讓他覺得興奮,近乎瘋狂的興奮。他不知道究竟什麼能終結這場噩夢,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他的腦子裡隻剩下瞭一樣東西——向前,向上,去到她的身邊——而現在,他已經不遠瞭。

  再一次,他翻滾著避過掃擊,順勢躍起來,撲向祭壇的最頂端,長劍呼嘯著,斬向正簇擁著舉起女孩軀體的萬千毒蛇,劍鋒劃過腥臭的血肉,污穢的汁液噴湧著,但那僅僅是一小簇,被斬斷的觸須痛苦地扭動著,沿著斜坡向下滾落,她的一條腿失去瞭束縛,虛弱地低垂下來,他伸出手,想去抓住她,也許忘瞭註意身後呼嘯而來的風聲……

  那一擊讓他的身子猛地側飛出去,從塔尖往下滑瞭好幾尺,直到拼命抓住瞭一根觸須。他掙紮著翻過身來,半邊身子和手臂火辣辣地疼,不知道有沒有骨頭斷掉,手好像勉強還能動,但幾乎沒法握緊劍,更多的觸須湧來,環繞著,織成一張毒蛇的網。

  「告訴我!奧吉莉婭!」他聲嘶力竭地咆哮著:「究竟為什麼!」

  「走……」她的聲音迷離得像是夢囈:「走……你走……它們就……不會管你……」

  「不!我絕不會!」他左手握著劍柄,向著她的方向,一點點爬行著。

  「我不需要你可憐!你愛的是你的奧婕塔!」突然,她帶著哭腔尖叫起來:「而我,僅僅是個替代品,隻有在裝成她的時候,才能得到你的一點點施舍!不是嗎!」

  「不!不是!」觸須無聲地遊過來,纏住他的腿,把他拖離那具已經觸手可及的胴體,他掙紮著,用最後的力氣高喊著:「即使在知道瞭真相之後,我仍然愛你,你們不一樣,你就是你!明白嗎!」

  「呵呵……」那一刻,她的聲音平靜瞭下來,輕輕地笑著:眼裡卻閃爍著淚光。

  「謝謝你,謝謝,這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

  她慢慢扭過頭去,再次閉上眼睛,微笑著仰起頭:

  「謝謝你,讓我可以……沒有任何遺憾地……去完成……我最後的使命……」

  血月升上瞭天空的最高點,熔融的天空翻騰著,像漩渦一樣環繞著它緩緩流轉,空氣中響起刺耳的噼啪聲。奧吉莉婭的身體在抽插下瘋狂地扭動著,紫色的光芒在她的四周燃起,一點點膨脹,霧氣裡交織著耀目的電光。

  「混蛋!」他咒罵著,揮著劍,斬斷纏在腳上的觸須,但更多的觸須正在湧來,他擦瞭擦嘴角的血痕,歡然大笑起來:「那就這樣吧,能死在你的身邊,是我的幸事。」

  但那一刻,他聽見瞭那個熟悉的女聲,來自遠方,如風飄蕩……但和以往不同,這一次,那聲音冷若寒霜。

  「停下,如果你能聽見。」

  祭壇底下,血海洶湧的波濤之上,那個穿著白裙的身影漂浮在空中,緩緩靠近。

  他覺得,那並不是說給他聽的。

  她沿著斜坡,平穩地上升著,蒼白如月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直到從他面前掠過,卻並沒有扭頭看他任何一眼。

  「她隻是個騙子,」她站在那兒,舉起手,指向電光環繞中的奧吉莉婭:「而我,才是真正的獲選者。」

  觸須放慢瞭抽插,湧動的紫色光輝裡,閃電突然間平息瞭。他想,是的,它真的能聽見。

  「她的通道被污染瞭,被她子宮裡的那顆東西,如果儀式繼續下去,裂隙將被永遠摧毀。」她的聲音如冥河般陰冷。

  他懂瞭,一切都懂瞭,洛拉斯所說的計劃,關於噩夢的終結……

  「為什麼?」他能看見奧吉莉婭憤怒而絕望的眼神。「你已經知道瞭真相!卻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因為,我恨你們,恨你們所有人,恨這個骯臟的世界。」

  她輕巧地扯下裹胸,然後是短裙,張開雙臂,徹底袒露自己一絲不掛的胴體。

  「來吧,讓我代替她完成儀式,讓這個醜陋的世界被鮮血滌蕩。」

  她緩緩向前走去,迎接向她簇擁過來的饑渴血肉。它們把她卷起,舉向天空,而她自己順從地張開瞭雙腿,手指掏進蜜穴深處,把它向兩邊淫蕩地扒拉開,迷離地嬌喘著,等待著那些剛從自己孿生妹妹身體裡抽出來,還帶著血污和愛液的粗大肉棒,來享用她鮮嫩的肉體……

  帶著骨刺和凸起的巨物鉆進身體深處,一根接一根,陰戶、肛門、甚至尿尿的小孔,她打著顫兒,臉上泛起潮紅,隨著抽插呻吟著,扭動著,像在享用一場盛宴,而奧吉莉婭,她被放在瞭一邊,但仍然被緊緊捆綁著,淚水從眼眶裡滾滾而下。

  「別這樣。」他說:「你剛才還說,這是你最幸福的一天。」

  「一切都完瞭……我們守護的一切,屬於你的一切和我的一切。」

  在他們眼前,紫色的光芒重新旋繞,電光如毒蛇蜿蜒,那些血肉的觸須像發現瞭什麼似的,更加賣力地往裡擁動,奧婕塔緊咬著牙,臉上的表情痛苦卻又興奮。慢慢地,她的腹部開始隆起,像懷胎的婦人一樣,變得圓潤鼓脹,在她淒厲的尖叫裡,兩條尖刺般的東西刺進瞭她挺起的乳尖,她的雙乳開始一點點膨脹,變成充盈的球體,乳頭和乳暈也一同變黑變大,一切就好像,懷胎十月的過程在她身上飛快地演繹一樣……隻不過,在整個孕育的過程中,她的每一個肉洞仍然在被瘋狂地肆虐……

  「為什麼?」他望向奧吉莉婭。「儀式……究竟是什麼?」

  「不……我不知道。」她痛苦地搖著頭。

  在扭曲而沙啞的嘶吼聲裡,那些觸須開始退出奧婕塔的蜜穴,但穴口卻依然敞開著,裡面的肉壁全都赤裸裸地清晰可見,而在最深處,那個光潔的肉環正在張開,黑色的液體冒著詭異的青煙,像有生命的影子一樣,往外一點滲出來……奧吉莉婭睜圓雙眼,驚恐地目睹著這一切——原本也許應該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她子宮裡……一定有……東西……」她的聲音發著抖,似乎被莫名瞭恐懼感侵蝕著。

  黑霧越來越快地從奧婕塔的下體裡往外傾瀉,化作如墨汁般濃黑的烏雲,飛快地彌漫著,籠罩瞭他們的身體,一點點吞沒光明。他能聽見喧嘩與尖嘯,像從遙遠的深淵傳來。

  「門……」他脫口而出:「那就是他說的門……」

  猙獰的影像在黑霧深處湧動著,世界的界限開始消融,一隻隻血色的眼睛閃起熒光。

  「看來你沒說錯,一切都要完蛋瞭。」他無力地往後躺下。

  但就在那一瞬,他看到瞭突然爆裂開的奪目潔白……

  白色的光輝,來自祭壇中央,刺穿黑霧,讓所有的魔影消失無蹤。所有的觸手,不,是整座血肉之塔,剎那間靜靜地凝固在那兒,披著雪白的光輝,仿佛冰雕。

  「快……點……就是……現在……」

  那是奧婕塔沙啞發顫的聲音。

  「奧吉莉婭……別……猶豫……我支持不瞭……太久……」她痛苦地喘息著,似乎背負著千鈞的重物。

  「什……什麼?」奧吉莉婭茫然地立在光中,手足無措。

  「殺瞭我……用……劍……刺穿我的……子宮……門……就會……」

  「我明白瞭……姐姐……」她緊咬著嘴唇,整個身子瑟瑟發抖。

  她轉過身,用顫抖的手拾起弗裡德扔在一旁的劍,雙手握住它,像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一點點,一點點,指向奧婕塔膨脹得像要爆開的腹部,汗珠佈滿瞭奧婕塔蒼白而扭曲的臉,但她能看見,她嘴角坦然的微笑。

  「謝謝你……姐姐,謝謝……」她無法壓抑聲音裡的哽咽。

  「快……快點……」她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金屬的哐當聲。

  劍從她的手裡墜下,接著,是她雙膝跪下的聲音。

  「不……姐姐……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她把臉深深地埋進膝間,泣不成聲。

  「傻……傻瓜……為什麼……總是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奧婕塔的聲音一點點變得虛弱,直到細不可聞,最後,在淺淺的嘆息聲裡,白色的光芒熄滅瞭。

  黑暗重新淹沒一切,濃霧翻滾著,像在嘲弄,那些縹緲的影像一點點變濃,他能看清它們的爪牙,聽見它們急不可耐的咆哮。

  「哈……好,真好……」弗裡德抓起被扔下的長劍,趔趄著站起身來,大笑著:「來吧,好歹在死之前,能讓我殺個痛快。」他把匕首朝奧吉莉婭拋過去:「怎麼樣,願意陪我一起麼?」

  她撿起瞭它,把它舉在胸前,像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俏皮地微笑起來,墨黑的眸子裡煙波蕩漾:「非常樂意,親愛的殿下。」

  黑影掙脫瞭時空的束縛,赤紅如炭的軀體躍出黑霧,張開佈滿利齒的口,像惡狼撲來,一隻,又一隻,他大吼著,劍刃挾著疾風,揮過血與墨交融的天空,斷裂的肢體漫天飛濺。但他能看見,黑霧深處,遠望無際的深淵中,更多更龐大的身影正在靠近著……

  在他最後一次想要擋住揮來的巨爪,卻終於疲憊地倒下的瞬間,他望見瞭月輪開始破碎,萬千燃燒的流星穿透天幕,望見瞭劍痕般的裂隙如銀河橫亙,緩緩撕開。他能聽見奧吉莉婭急切的喊叫,但他無法去理會,因為下一個瞬間,他註意到瞭,那道如箭般劃過天穹的黑色。

  它向上拉起,向閃電一樣竄上高天,接著筆直地俯沖下來,帶著空氣刺耳的尖嘯。

  它從黑霧裡飛掠而過,弗裡德身前的巨獸嘶鳴著倒下,化為破碎的塵影。

  它停下瞭,懸浮在祭壇的正上方,殘破的黑袍在空中獵獵飛揚。

  「洛拉斯?」

  「果然……最後還是得用這個辦法……」黑影的聲音裡帶著些微的失落:「來吧,幫我爭取幾分鐘時間——如果你還拿得動劍的話。」

  他抹瞭把糊住眼睛的血水,然後握緊手中的劍柄。「沒問題,夥計。」

  黑色的衣擺開始揚起,像一張巨網鋪開,藍色的閃電從它眼中噴薄而出。

  他舉起劍,沖向最近的妖魔。緊跟著的,是握著匕首的奧吉莉婭。

  在他頭頂,黑色的濃霧掙紮著,一點點變淡,收聚,但那張黑色的網也一點點變得朦朧,變得透明。而最終,收縮的黑色再一次猛地綻放開來,整個虛空砰然破碎,化作無數面鏡子組成的花叢……

  「再見瞭,殿下。」那個聲音依然如洪水砰訇,但卻在變得遙遠,如同從天際傳來:「我的使命到此為止瞭……你會再見到我,而我,卻將與你永別……」

  短暫而炫目的閃光,那個身影徹底消融在瞭七彩流溢的鏡海中。破碎的時空在飛旋,水銀般的渦流開始吞噬一切,隻剩下最後的回聲在風中一點點變得微弱。

  「抱歉……我……欺騙瞭你……但正如你也……欺騙瞭我一樣……」

  他突然想起瞭什麼,高喊著沖向祭壇中央,沖向那具失去瞭意識的軀體,他舉起劍,瘋狂地劈向纏繞著她身體的醜惡血肉。

  在被洶湧的銀浪淹沒之前,他隻來得及奮力把她推下塔尖。「帶她走!」他向奧吉莉婭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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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黎明的陽光灑滿湖面,秋風吹皺瞭碧水,粼粼金色鋪滿天際,和金色的林海交相輝映。天鵝們互相呼喚著,帶著新生的孩童,金色的蹼足躍出湖水,純白的羽翼撲動著,向著天際,向著朝陽,開始又一年南飛的旅程。

  奧吉莉婭光著腳站在沙灘上,向著起飛的白色隊列,蹦跳著揮手。

  「明年!明年見!姐姐!」

  那隻天鵝折返回來,在天空中繞著圈,和她作最後的道別,最後,它回過身,歡欣地鳴叫著,開始追趕遠去的大部隊。

  她目送著它們消失在地平線的邊緣,許久許久,才想起來拭去眼角的淚滴。

  她回過身,走向如海潮般嘩鳴著的森林。

  「明年,明年會是什麼樣呢?」她低聲自語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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