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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第04章

  清晨,尚鳴謙被外面的一陣吵鬧聲驚醒,睜開眼睛就看見瞭身邊尚在熟睡的紫惠,一頭青絲灑落在枕上,臉上紅潮依舊,長長的睫毛似在微微地抖動。鳴謙伸手輕輕地撫摸瞭一下她的小臉,想起昨晚醉人的纏綿,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這個被黃宗詩用石頭開瞭苞的姑娘,在床上即羞怯又大膽,備受老黃凌辱與調教的青春的肉體又敏感又熱情,特別是在激情爆發時從小嘴裡不自覺地流出老黃教她的淫言浪語,刺激的鳴謙在她火熱的深處一次次地爆發,直到癱軟在她的身上沉沉睡去。

  紫惠睜開朦朧的雙眼,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讓她有種虛幻的感覺,最初的知覺來自酸軟的軀體,渾身都有一種微微的酸痛,小腹中暖洋洋的異常舒適。緊接著就看見瞭身邊的男人,記憶就像一隻手撥動瞭她的一根神經。忍不住呻吟瞭一聲,閉上眼睛將臉轉過一邊去。鳴謙看著紫惠嬌慵的模樣內心一陣沖動,忍不住就將她溫暖的嬌軀攬進瞭懷裡。

  “睡的好嗎?”

  紫惠嬌哼瞭一聲把臉貼在男人溫暖的肌膚上,腦子裡盡是昨晚旖旎的風光,剛剛蘇醒的嬌軀就像被抽去筋骨似地癱軟在男人的懷裡。

  鳴謙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溫柔地問道:“你這兩天準備住哪裡?”

  鳴謙的問題將紫惠拉回到現實中來。是呀!今晚住哪裡呢,離開瞭那個男人自己竟是一無所有,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心中不禁一陣委屈,忍不住流下淚來。“我想回傢瞭……”

  鳴謙看著紫惠的樣子心中竟生出無限的憐惜,不禁擁緊瞭她的身子,在一瞬間就拿定瞭註意。“今天你先在我那裡住一晚,白天你去看看房子,找個僻靜一點的地方,看好瞭就給我打電話。”

  紫惠抬起頭看瞭男人半響,忽然就笑起來。“就為瞭昨天晚上?”

  鳴謙一下壓在她的身上,狠狠地親瞭她一下,喘息著說:“為瞭今後的每一天……”

  鳴謙在這樣說的時候,一個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湯洋怎麼辦?可此時他顧不瞭這麼多瞭。一隻手伸到自己和紫惠小腹之間,抓著自己堅硬的陽物,在紫惠仍然濕潤的小穴上上下摩擦著,似乎在尋找著那個迷人的洞口。

  紫惠知道男人又要占有自己瞭,嘴裡喃喃著“不要……不要嘛……外面的人會聽見的……”但兩條玉腿卻主動地朝著兩邊分開,小屁股也隨著男人的摩擦微微扭動著,隻是男人的大龜頭幾次路過濕潤的洞穴,卻沒有進去,徜徉瞭一陣就又滑到瞭自己的相思豆上摩挲著,紫惠酥麻的身子發起一陣微顫。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嬌顫道:“鳴謙哥哥,外面已經有人起床瞭……你……隨便弄弄吧……”

  鳴謙在女人鮮花般嬌嫩的雙唇上一陣吮吸,喘息道:“惠惠,哥哥隻想好好肏肏你的小穴……”

  紫惠的雙腿就盤上男人腰說:“那你快肏進來吧……別老是挑逗人傢,昨晚你已經逗的人傢說瞭那麼多下流話瞭……你還不滿意嘛……”

  鳴謙未等女人說完就湊著火熱的洞口一下戳瞭進去,兩個人同時發出瞭一聲爽快的輕呼。

  “惠惠……別把腿盤在哥哥腰上……使不上勁呢……”

  紫惠聽瞭就放下雙腿,朝兩邊劈開嬌媚地說:“哥哥……你就不能慢慢地頂著人傢嘛……非要把人肏的渾身酸軟才罷休呢……難道你想背人傢回去嗎……”

  鳴謙對著女人的臀尖一氣抽瞭幾十下,整個身子趴在女人軟綿光滑的玉體上,親吻著女人的臉說:“惠惠……你這模樣……讓人恨不得肏死你……可心裡又舍不得呢……”說完就跪起身來又開始一輪抽插。

  紫惠被男人搞的氣喘籲籲地說不出話,良久才喘道:“才不信你……你隻想肏死人傢……什麼時候憐惜過人傢……哦!天哪……肏死我瞭……你快射我吧……我已經尿不出來瞭……”

  鳴謙聽著紫惠的淫語,感受著陰道的火熱和緊縮。特別是那對漆黑的眸子情急地盯著自己的樣子,鳴謙就覺得到瞭噴射的邊緣。他把紫惠的兩條腿壓到她的乳房上,將女人整個陰部完全出於自己最直接最有力的打擊之下。兩眼死盯女人的眼睛說:“你說……是他的石頭厲害……還是哥哥的大雞巴厲害……”

  紫惠似乎也感受到瞭男人的急迫,抬起頭看瞭一眼自己被無情肏幹著的陰戶,帶著哭腔呻吟道:“石頭……不要……哥哥的大雞巴……才會肏死人傢呢……哥……你隻管肏吧……我不想活瞭……”說完就一下跌在床上,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嘴裡哼哼唧唧聽不清說些什麼。

  鳴謙見女人確實已經無力承受自己的攻擊瞭,就彎下身子將女人的臉抱在自己的胸口邊射精邊說:“寶貝……堅持住……夾緊緊的……哥哥射你呢……”

  紫惠強打精神,睜開眼睛盯著男人,拼命收縮著小腹,緊緊夾著體內的那根硬物,嘴裡嗚嗚咽咽地哼哼著,顫抖著身子承接著男人一股股滾燙的精液,直射的她腦子昏昏沉沉起來。

  黃宗詩最終沒能睜開眼睛再看一眼第二天的陽光,他在凌晨三點的時候拋下他的親人,他心愛的石頭和忘年交去瞭西天。在寂靜的黑夜裡伴他上路的是他忘年交一聲聲高亢的呻吟。

  鳴謙帶著紫惠和一顆破碎的心回到B市,剛進市區就接到交行老趙的電話,要他立馬過去。鳴謙從老趙的口氣判斷好事來瞭。他把紫惠送到自己的傢裡,把房門的鑰匙交給她,就急匆匆地趕往交行找老趙去瞭。

  “老弟,先看看這個。”鳴謙一進門還沒來的及坐下,老趙就遞給他一份文件。

  鳴謙一看正是交通銀行總行批轉的籌建分行報告。鳴謙隻看瞭一個數字就興奮地說:“媽的,我們那棟樓好像是專門為你們建造的,真是太合適瞭。”

  老趙坐在辦公桌後面,抽著煙,意味深長地看著鳴謙說:“老弟,B市可不是你們一傢有房子呀!”

  鳴謙沒出聲,把文件一下扔在老趙的桌子上,坐進沙發,翹起二郎腿說:“我沒心思和你開玩笑。昨天晚上我的老朋友黃宗詩出車禍死瞭。”

  老趙驚訝道:“雅石那個老板?”

  鳴謙點點頭。“既然總行的東西有瞭,還是快刀斬亂麻,早早敲定為好,最近我雜七雜八的屁事太多,心裡煩著呢。”鳴謙似無限煩惱地點上一支煙。

  “煩女人吧,上次那個小焦還問你呢。”

  鳴謙不耐煩地說:“得得得,少來啊!”

  老趙就曖昧地笑起來。鳴謙沉思瞭一會兒問道:“運作完這件事你估計要多長時間。”

  老趙想瞭想說:“我這裡都好說,隻是我們王行長想見見你們董事長。”

  鳴謙就說:“我來安排吧,你盡快約時間,董事長有什麼好見的嘛。”

  老趙說:“老弟,醜話說前面,那筆錢一出來,先得在我指定的分理處趴十天,算幫我完成任務。”

  鳴謙笑道:“錢在你手上,去哪裡還不是你說瞭算,我這就讓財務去開戶。不過,你得先給我二百萬定金,這筆錢必須進集團公司的帳戶。”說完,鳴謙伸個懶腰站起身來。

  “你們的酒店什麼時間裝修完工?”

  鳴謙道:“快瞭,到時給你弄個房間,你每晚住那裡就行瞭。”說完兩個人都大笑起來。

  從交行出來,鳴謙在車裡坐瞭好一陣,想想竟不知要到哪裡去,就給湯洋打瞭個電話。“怎麼才回來呀!人怎麼樣?”

  “死瞭。”

  湯洋就半天沒出聲。鳴謙想象著女秘書吃驚的神情。“公司有什麼事嗎?”

  “沒有,對瞭,夏部長找瞭你兩趟呢。”湯洋似不情願地說。

  一提到夏琳,鳴謙的心裡就一陣緊張,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弄清楚袁明和她什麼關系,不知袁明都和她說瞭些什麼。這個女人可不要壞我的事,現在隻好先從老同學袁偉那裡下手,先封住袁明的嘴是最重要的,隻要袁明不出問題,就讓姓夏的倒騰去吧。今天晚上一定要和袁偉見個面。

  “喂,你說話呀!”湯洋在電話那頭催道。

  “說什麼呀!寶貝,今晚你就回你媽媽傢吧。我今天的事太多瞭。”

  剛和湯洋通完話,手機就叫瞭起來,一看是紫惠打來的,難道她這麼快就看好房子瞭?

  “小惠,找好房子瞭?什麼?搬到你朋友那裡去住……你等我回來給你解釋……喂,喂……”

  媽的,我房子裡為什麼就不能有女人的衣服呢,我和你是什麼關系,吃得是哪門子醋。鳴謙心中一陣氣苦。發動瞭車子,嘴裡罵罵咧咧地往黃宗詩傢裡去,好歹也得為老朋友表表心意。

  鳴謙沒有約袁偉去酒吧或酒店之類的高檔消費場所,而是想見瞭面後由袁偉決定去什麼地方。他也沒有開車,而是搭瞭一輛出租車。他這樣做是為瞭照顧老同學的情緒。

  袁偉是個樸實的男人,性格樸實,生活樸實,思想樸實。他看不慣當今社會的某些現象,比如海吃海喝,縱情聲色。

  大學畢業後,袁偉進瞭市統計局,並一口氣待瞭十五年沒有挪窩,也許是他樸實的為人,欠缺鉆營的激情和技巧,或者根本就沒有鉆營的意識,所以到如今還是個普通的副主任科員。而許多像他一樣坐機關的大學同學基本已在處或副處的位置上瞭。不過鳴謙沒有發現他的結拜兄弟心理有什麼異常,他仿佛很知足,不像那些處或副處們個個牢騷滿腹,怨天怨地,一副壯志未酬的神情。每次同學聚會,個個唾沫橫飛,指天論地,似乎已盡得人生真味,言語中多有自命不凡的意味。所以袁偉不太喜歡和過去的這些老同學湊在一起,他的業餘時間大都和妻子孩子在一起,和他的書在一起。事實上,在鳴謙看來,袁偉將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很好,雖然經濟上並不富裕,但卻生活的很幸福,而這種幸福來自於寧靜和諧的精神世界。

  鳴謙雖然整日摸爬滾打,卻也時常光顧袁偉的鬥室,每次去,袁偉的妻子小鳳都會炒兩個小菜,讓兄弟倆小酌幾杯。自己則靜靜地坐在一旁,偶爾插上一兩句閑話,袁偉就會拉住妻子“逼”她也喝一杯,小鳳勉強喝上一杯,然後就面若桃花瞭。

  此刻正是華燈初上,路上到處都是擁擠的車流,這車流人流就像一股滾動的泥漿,先是沿著馬路的主幹道緩緩流動,在有岔道的地方又分成幾股,最後流進酒店、夜總會、桑拿城,將裡面的食物、酒水、女人洗劫一番後又沿著原路向相反的方向運動,最後消失在千傢萬戶做暫短的蟄伏。而推動這股泥漿的動力來自於無窮無盡的欲望。是啊!這是一個消費的時代,是一個享樂的時代。

  鳴謙心裡很急,他想早點見到袁偉,可心裡越急就越塞車,十字路口的紅黃綠燈好像也和他作對。等鳴謙到達市統計局門口的時候,袁偉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瞭。鳴謙招招手,袁偉就鉆進瞭車子裡。

  “去我傢吧,我已經給小鳳打電話瞭。”

  就和以往每次來時一樣,小鳳已將一切準備就緒,還告訴鳴謙說,為瞭不打擾他們喝酒聊天,她已特意將孩子送到瞭母親傢裡。

  鳴謙開玩笑說:“不是怕打擾我們兄弟,是怕酒氣熏壞瞭你的小寶貝吧。”

  小鳳就笑罵道:“不識好人心。”

  袁偉也過來幫他妻子打圓場。鳴謙嚷道:“把酒拿出來,我說不過你們還喝不過你們嗎?”

  由於袁偉夫妻的熱情,鳴謙一時不願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慮,他邊喝酒邊考慮怎樣對袁偉說這件事。

  “別裝深沉瞭,再裝我就不喝瞭。”袁偉見鳴謙不說話就嚷起來。

  鳴謙說:“不是裝深沉,是最近煩心事太多,今天就是特意找你喝酒解悶的。”

  袁偉笑道:“怪不得無精打采的,還一臉晦氣。”

  小鳳聽瞭責備道:“你別瞎說,人傢鳴謙滿面紅光,哪兒來的什麼晦氣。”

  鳴謙端起酒杯說:“有有有,來喝兩杯沖沖。”

  兩個人一邊喝酒,鳴謙就把自己在公司的處境添油加醋地渲染瞭一番,其目的就是讓袁偉理解他之所以疑神疑鬼是有原因的。然後再說出自己的猜測,即使錯瞭也不至於傷瞭和氣。

  小鳳聽瞭就憤憤不平道:“你們老板也太不地道瞭。”

  袁偉喝瞭一杯酒,搖頭晃腦地說:“高山之巔無美木,多傷於陽也,大樹之下無美草,多傷於陰也。兄弟,你是鋒芒太露瞭。”

  鳴謙琢磨著袁偉的話,覺著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有點誇張瞭。自己也沒爬上什麼山巔,他韓正也不是什麼大樹,不過自己在公司的某些行為卻是有些張狂,特別是這兩年自己在韓正面前太個性瞭點。

  鳴謙想著心事,三個人就暫時沉默下來。小鳳站起來說放點音樂助助興。

  音響裡播放的正是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鳴謙忽然問道:“你們誰記得2002年的第一場雪是什麼時候下得?”

  袁偉夫妻兩對望瞭一眼都搖搖頭。鳴謙說:“那年你帶明娃來見我,那天正好是雨加雪,也正是2002年的第一場雪。”

  鳴謙以一種懷舊的語氣繼續說道:“不過,是不是比往年來得晚些就不知道瞭。”

  袁偉仿佛想起瞭那天的情景。“不錯,那天是下雪,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場。”

  小鳳見兩個男人認真的樣子,就笑起來。“也就一句歌詞,人傢說不準是隨便寫的,也值得你兩考證一番嘛。沒看報紙嗎?厄爾尼諾將使全球氣溫變暖,以後的第一場雪可能一年比一年晚,最終也許就不下雪瞭。”

  兩個男人聽瞭小鳳的話就笑起來,袁明故伎重演拉著小鳳三個人幹瞭一杯。

  鳴謙接著小鳳的話說:“現在好像什麼事都沒邏輯瞭,暖冬,寒春,冬雨夏雪,四季都不正常瞭,看來這個世道也要變瞭。”

  袁偉不屑道:“萬變不離其宗,無非是把沒錢的變有錢瞭,把有錢的變沒錢瞭,好的變壞瞭,壞的變好瞭,年輕的變老瞭,老的變沒用瞭……”

  “打住,打住。”鳴謙像裁判一樣做著停止的手勢。“你還是讓我多喝杯酒吧,就怕你的繞口令。”

  小鳳笑道:“袁偉的嘴是越來越油瞭,都快趕上明娃瞭。”

  鳴謙似突然想起瞭什麼。“明娃經常來嗎?”

  “有一陣沒來瞭,還是上個月女兒過生日來過一次,他很忙嗎?”袁偉問道。

  “我敢肯定他今天不忙,要不你打個電話,叫他來一趟?”鳴謙對袁偉說。

  袁偉聽瞭就站起來去打電話。這裡小鳳就和鳴謙說著她女兒的事情,所以沒聽清袁偉在電話裡和袁明說些什麼,過瞭一會兒,袁偉回來生氣地說:“他來不瞭,說有應酬。”

  鳴謙心想,一個保安經理有個屁應酬。“你沒說我在這裡嗎?”

  “我特意說是你叫他來呢。”袁偉一副茫然的神情。

  鳴謙陰測測地說:“你這兄弟翅膀硬瞭。”

  袁偉聽出瞭鳴謙話中的不滿,就問:“出什麼事瞭嗎?”

  鳴謙故作輕松地說:“其實也沒什麼,現在看來我是一定要離開公司瞭,明娃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容易,我走瞭,他還得繼續在公司待下去,總不能在我這一顆樹上吊死,這幾年,明娃成熟多瞭,翅膀也硬瞭,這是好事,我們做兄長的應該感到高興。”

  鳴謙一番話聽得袁偉夫妻倆雲裡霧裡,似乎聽明白瞭,又似乎不明白。到底還是女人心細,小鳳盯著袁偉說:“是不是你兄弟做瞭什麼對不起鳴謙的事情?”袁偉就疑惑地盯著鳴謙。

  鳴謙斟酌瞭一下說道:“其實也沒這麼嚴重,回頭你們見瞭明娃告訴他,就說是我的意思。由於目前我和老板的這種關系,有些事情讓即使爛在肚子裡也不能告訴外人。否則最先倒黴的是他自己。”

  袁偉神情鄭重地點點頭。鳴謙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喝酒瞭,就告辭出瞭門,留下夫妻倆對眼相望、雲山霧繞。

  已是夜裡十二點四十分瞭。街上的喧嘩與騷動漸漸沉寂。鳴謙想,幸好人類有睡眠的需求,才使這個世界有瞭片刻的寧靜,不然整個地球一定像螞蟻窩裡的情形一樣喧囂不止、騷動不息。

  鳴謙沒有坐車,而是沿著寧靜空曠的街道步行,他覺得在走動中更有利於思考。雖然今天沒有見到袁明,可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袁明今晚的反常表現證實瞭自己的推斷。袁明心裡有鬼。鳴謙不禁想起古時的帝王們,當他們懷疑某位大臣有反叛之舉而又無法確定時,往往無故宣該大臣赴宴,那些心懷鬼胎的大臣們就會以為自己的陰謀已經被皇帝察覺,而不敢赴宴,要麼逃走,要麼匆匆舉事,往往都以失敗告終。但也有大奸巨猾之輩,審時度勢,從容赴約,以示坦蕩,從而打消瞭帝王的疑心。袁明並非大奸巨猾之流,他惟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不知為什麼,鳴謙對袁明一點也痛恨不起來,他覺得袁明就像個機器人,自己編好瞭程序,使他的拳頭向外,現在有人偷偷地修改瞭程序,機器人便調轉瞭拳頭的方向打瞭自己一拳,他對一個機器有什麼可痛恨的呢?他相信如果有必要,自己有充分的把握和技術可以把程序修改回來,不過目前有這個必要嗎?也許這樣更好,省得到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公司上下誰不知道自己和袁明的關系,有朝一日自己離開公司,袁明必受牽連,他在關鍵時刻的反戈一擊,就徹底斷瞭和自己的關系,至於自己走瞭以後,韓正如何利用他,那就看他的造化瞭。

  然而,鳴謙對那些背著自己偷偷給袁明修改程序的人有著切齒的痛恨,他不能原諒他們,特別是韓正,這隻狡猾的老狗,居然如此沉得住氣,他的箭早已在弦上瞭,隻等著自己完成最後的使命。

  鳴謙看瞭一眼手表,已是凌晨一點三十分。他想老趙的夜生活肯定沒有結束,於是就撥瞭他的手機,果然手機裡傳來歡聲笑語。

  “一個人尋歡作樂太沒意思瞭吧!”

  老趙在那頭道:“你小子不是在服喪嗎,這種活動不好參加吧。”

  鳴謙就罵道:“老子給你爺爺服喪呢,你今天說的儲蓄所是哪一傢。”

  “南京北路。你來不來,在鉆石呢。”

  鳴謙大聲道:“不去瞭,悠著點,小命要緊。”

  掛瞭電話,鳴謙又撥通湯洋的手機,關機。鳴謙心裡就恨恨的,他也顧不上時間瞭,直接撥打她傢裡的座機,等瞭好一會兒才有人接電話。正是湯洋,聽聲音就知道是從被窩裡爬出來的。

  “擾瞭你的好夢吧,真對不起。”鳴謙笑道。

  湯洋似乎早已習慣鳴謙深更半夜騷擾她,嬌嗔道:“別假惺惺的。”

  鳴謙正色道:“明天上午你帶上我和你說過的那傢公司的所有資料,直接到交行南京北路儲蓄所開個賬戶。”

  湯洋似乎還沒清醒,迷迷糊糊地問:“那個公司有名無實,開賬戶幹嘛。”

  “誰說有名無實,從明天起我就是這個公司的總經理,你是財務總監。”鳴謙半開玩笑地說。

  “深更半夜說胡話,我不和你說瞭,要吵醒我媽媽瞭。”

  “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鳴謙一本正經地說。

  “你真囉嗦,快說吧。”

  “你現在身上穿衣服瞭嗎?”

  “你說呢。”湯洋故意嗲聲嗲氣地反問道。

  鳴謙一聽就來勁瞭,欲潮湧動,恨不得此刻就將女秘書摟在懷裡蹂躪一番。

  掛瞭電話,鳴謙不禁暗自慶幸自己還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他想,如果湯洋也像袁明那樣給自己來點小動作,那他的計劃就徹底破產瞭。計劃這個詞讓鳴謙覺得有點太正規瞭,難道自己真有什麼計劃嗎?鳴謙雖然在心裡拒絕承認自己計劃過什麼或預謀過什麼,但從剛才自己授意湯洋到銀行開帳戶的那一刻起,他不得不承認,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其實自己的內心一直在醞釀著什麼,一次背叛,一次報復,總之是一次令韓正不舒服的行動,這種念頭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也許是在與韓正攤派的那個晚上,也許更早寫,也許自己骨子裡天生就有這種念頭,隻是在等著某種催化劑的作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念頭所飽含的內容漸漸清晰起來,特別是在今晚,在此刻。鳴謙覺得那些看似不自覺的念想,已經變成瞭明確的目標,並已付諸行動。自己內心那個隱秘的角落,長期以來一直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隻有偶爾湧動著的欲望若隱若現,現在迷霧漸漸散去,顯露出瞭真實的面目。此刻,鳴謙感到一陣輕松,過去的幾個月裡,內心所有的焦慮、憤怒、失落、矛盾仿佛都已隨風飄散。他現在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勤勞而又忙碌的蜘蛛,正悄悄地編織著一張精致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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