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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江湖女辣手雪恥 官命婦矢志報仇

第四百八十四章、江湖女辣手雪恥 官命婦矢志報仇

  燭光搖曳。

  近乎全裸地被置於書案上,劉珊銀牙暗咬,蹙著蛾眉兒側首望著不遠處那跳動的一抹昏黃燈火,粉嫩嬌軀隨著男人動作一聳一聳地晃動著。

  “舒不舒服?啊?”男人輕輕喘息問道。

  劉珊緊抿紅唇不答,染著處子落紅的肉棒每次挺動都像把一根燒紅鐵杵塞進她嬌柔緊窄的穴腔裡,又痛又脹,自己清白女兒身就這樣失去瞭,心頭不由一陣悵惘。

  沒得到回應的丁壽惱羞成怒,捏著粉腮將她臉兒扳正,直視著那雙婆娑淚眼惡狠狠道:“都已經脫光挨肏瞭,就別再跟爺們拿喬裝貞潔,別忘瞭,你弟弟的生死榮辱還在爺手裡掌著呢!”

  “身子都給瞭你,還要我怎麼樣?” 劉珊含悲忍淚,拖著一絲哭腔低聲問道。

  “我問你被幹得舒不舒服?”男人忽然加力猛頂瞭十數下,劉珊終於忍不住發出陣陣呻吟。

  “哦……啊……舒……舒服……”劉珊忍著心內屈辱,順從答道,淚水終於忍不住,順著光潔面頰緩緩流淌。

  丁壽哈哈大笑,聳動不停,繼續問道:“怎麼個舒服法?”

  “硬……燙得很……腸子……裡面……感覺要漲開似的……”劉珊臉若朝霞,聲如蚊?。

  “哦,那就是說不舒服咯?丁某可不願委屈小姐,不如便算瞭吧……”丁壽作勢抽身欲起。

  “不……別……”恐男人未曾盡興,會對小弟不利,劉珊慌不迭支起上身,摟住男人脖頸,動作匆忙不小心扯瞭胯下裂傷,疼得她黛眉緊顰,急切間也不及顧得,隻慌張道:“裡面雖是脹痛,但內裡塞得滿滿,酥酥麻麻,也……別有一番滋味。”

  丁壽淫邪一笑,摩挲著頸間藕臂悠悠道:“如此說來,丁某也算成人之美咯?”

  劉珊心內驚恨悲羞,面上強作歡笑,“大人隆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盡。”

  “那丁某人就不客氣瞭!”在劉珊嬌呼聲中,丁壽順勢將她從桌上抱起,整個輕柔嬌軀便如猿猴般掛在瞭丁壽腰間。

  托著雪白香臀的兩手猛地一松,嬌軀倏忽下墜,本就半插在蜜穴中的粗壯毒龍盡根沒入幽谷,頂得劉珊引頸尖叫。

  這一下又疾又狠,劉珊隻覺穴心子都被那肉棍一下穿透,其痛苦不亞於破身之際,生生疼出瞭一身冷汗,又不敢發聲抱怨,隻是本能地四肢緊緊纏住男人雄壯身軀,尖尖下巴伏在他寬闊肩頭,咬瞭唇低低飲泣。

  丁壽蹲穩馬步,兩手抱著雪白圓臀一上一下來回拋送,劉珊彷似汪洋中一艘小船,隨波逐浪,上下顛簸,任那粗壯陽物在細嫩腔道中往復進出,幹得她嫩肉外翻,春水橫流。

  丁壽內功深厚,氣力悠長,不覺拋送瞭三五百下,也未顯疲態,那劉珊卻是嬌花嫩蕊,初經人事,如何經得住這般大刀闊斧地肏弄,陰精似水兒地流個不停,體力漸漸不支,隻有睞著鳳目,櫻唇微張,軟倒在男人懷中。

  耳邊聞得懷中佳人籲籲嬌喘,聲似不勝,丁壽聽得雄心萬丈,拋送得愈發歡瞭,隻聽劈啪之聲亂響,須臾間雪白臀股的肌膚就被他大腿根撞出一片嫣紅。

  “大人,妾身……真得……不……不成……哎呦……您容我歇歇……啊……您輕些……”

  一通狠弄,劉珊隻覺臀尖兒都麻酥酥的,下身腔道更是火辣辣地痛,隻得嬌聲討饒。

  丁壽也憂她處子嬌軀,肏得重瞭恐傷其身子,遂逐漸放緩,不再大拋大送,隻是抱著香臀慢抽輕送,細細廝磨,如此一來,劉珊反倒更能細細體會魚水之樂,不覺間雪臀兒跟著搖起,未多時,穴心收緊,香臀跟著顫瞭顫,嘩啦啦一股陰精澆在穴內陽根上。

  劉珊泄得渾身酸軟,軟綿綿的身子再也掛不住男人身軀,貼著結實胸肌直往下滑,丁壽無奈,隻得將她放在椅上,他自倒在躺椅上休歇。

  劉珊軟躺在椅上喘著氣,如絲媚眼覷著丁壽那根兀自堅挺的陽根,恐慢待瞭他,強撐著酸軟身體起身,跪在他跨前,捧著那沾滿自己春水淫液的肉柱,細細舔吮吞含。

  劉傢小娘子如此上道,丁壽十分贊賞,撫著汗濕秀發,嘻笑道:“小姐須知,要哄得男人出火,僅隻賣力還嫌不足,須掌握個中技巧才是。”

  “咕咕……”吐出男人水光淋淋的碩大陽根,劉珊長出一口氣,巴結討好道:“求大人指點。”

  “非是丁某好為人師,不過實不忍見小姐你如此受累,”口裡說著煌煌大言,手上毫不耽擱將螓首再度摁向胯間,丁壽閉目享受著道:“既要懂得搖臀迎奉,也須明白適時縮陰鎖陽,如這唇舌般將陽物裹夾緊瞭,才能增添男人快意,心底有甚淫聲浪語也不妨大聲叫嚷出來,更能平添情趣,都已脫光瞭肏弄,床笫間也無謂什麼矜持……丁某這可是句句金玉良言,待來日小姐尋得良人,他可要好好感謝本官?,哈哈……”

  尋得良人?呵呵,劉珊心內慘笑,如今自己已是殘破之軀,如何能再覓佳婿,難道過門後被人恥笑失節,遺羞門庭麼!罷瞭,隻消救出小弟,我便終身不嫁,此身老於閨中就是。

  心中打定主意,劉珊口中套瞭陽根,吞吐更是忘我,丁壽被伺候得通體安泰,估摸她也歇過勁兒,重推瞭劉珊伏在案上,從後面抱住圓臀,挺著陽物尋準濕淋淋肉縫,再度肏入。

  “哦——”伸直修長雪頸,劉珊長長一聲呻吟,“大人……妾身魂兒這下……被您捅掉瞭……”

  得瞭名師指點的劉珊現學現賣,口吐淫聲,嫩穴更是夾裹著陽根,提肛收陰,花心鎖著那話兒好一通吸吮,夾得丁壽周身毛孔仿都要張開,爽快至極,挺身狂聳。

  劉珊聳臀迎送,勉力收緊穴腔,將體內那粗壯異物狠狠夾吮,快活得丁壽抱著女子雪臀狠命研攪肏弄,不消片刻,已聳動瞭千餘下,清脆的肌膚撞擊聲中,那張沉重的紫檀書案被他二人頂得吱吱晃動。

  “啊……大人神威……如……如下山猛虎……妾身不……不成……啊……又來瞭……弄死我吧……”

  劉珊撅著屁股挨肏,心中事仍不或忘,喘籲籲地扭著頭對丁壽道:“大人可憐見,何時放我那兄弟出詔獄?”

  丁二肏得興起,一邊狂弄,一邊安撫道:“休要惶急,你那弟弟在獄中我自會妥善照顧,待得大勢底定,自會放他出來。”

  說話間丁壽又猛頂瞭幾十下,劉珊嗯啊哼叫,淫水順著大腿流瞭一地,她拼力向後聳著香臀,喘息哀求道:“舍弟體弱,您這便速放瞭他,妾身定當伺候大人滿意……”

  “好好,回頭便放。”精蟲上腦時,丁二郎從沒什麼處事原則,連聲附和。

  “須……須保住他……嗯啊……功名……”

  “保住,保住。”丁壽扶住纖腰,用力沖撞。

  得瞭丁壽承諾,劉珊心頭一松,又被他撒歡不顧地一番猛幹,哎呀叫喚著又丟瞭身子。

  陰精遺漏多瞭,劉珊覺得一陣頭暈,足下如踩雲裡,渾身好似散瞭架般,丁壽仍欲焰高熾,便教她跪伏在躺椅上,隻將一輪滿月般的雪白圓臀高高揚起,他則抱住瞭劉珊屁股,挺槍狂弄。

  劉珊訝於男人持久,又吃他狠搗,浪聲大叫,長長秀發帶著汗珠兒張揚飛舞,不知盡頭……

  “咚咚”,隨著幾聲輕輕的叩門聲,書房外響起譚淑貞略帶尷尬的聲音,“老爺,徐杲外間求見……”

  “叫他滾,爺沒空。”丁壽如今使發瞭性子,不管不顧地狠命捅撞,劉珊狂呼浪叫,嗓音都帶著淡淡嘶啞。

  聽著裡面男人濃重的喘息和女人浪呼,間雜著劈劈啪啪的肌膚撞擊以及椅凳在地上摩擦的吱吱聲,過來人的譚淑貞如何不清楚裡面上演著怎樣一出好戲,不由一陣為難。

  “那孩子哭得厲害,像是有甚急事,老爺您還是見見他吧……”念著小徐杲哭得淒慘,譚淑貞心中不忍,終究還是幫說瞭幾句。

  “等……等等……我快瞭……快瞭……”

  丁壽聳動更疾,已經疲憊不堪的劉珊感到穴腔內陽物突然熱脹瞭一圈,以她前番口爆的經驗,該是男人要出精的徵兆,她驟感不好,若是不小心珠胎暗結,未婚先孕,她可怎生見人!!

  “大人……不要……不要……”劉珊拼命扭動著屁股,此番不是為瞭迎合男人,而是想將那根東西擠出體外。

  丁壽正在緊要關頭,豈能容得她如意,拽著那兩瓣雪臀狠命拉向自己腰間,腰身挺動更快更猛。

  “不要射在裡面,不要射在裡面!!”精疲力竭的劉珊如何拗得過丁二這廝,隻好不住提醒哀求。

  譚淑貞聞聽得裡面一陣更為急促密集的肌膚撞擊聲,隨後便是一聲長長悲鳴,再無瞭聲息,她心中擔憂,不由側耳細聽。

  才將耳朵貼在門上,書房門吱呀一聲開啟,嚇得她急往後退瞭一步,隻見衣衫不整的丁壽虛掩著袍子走瞭出來,冷著臉問道:“那小兔崽子在哪兒?”

  “在外間花廳。”

  見丁壽衣裳淩亂,褲子也隻提到一半,那根黏答答的陽物還半軟不硬地敞在外面,譚淑貞識趣地蹲下身用舌頭為主傢清理乾凈下身,幫他拉上褲子後整理衣袍,眼神不經意間透過男人腰際向內覷望,隻見紫藤躺椅上半臥著一具半裸嬌軀,玉背粉紅,腰間卷起的羅裙已被香汗浸透,兩條粉腿大字型叉開著,還未完全閉合的桃源洞口如魚鰓般一鼓一鼓的,正緩緩流出濃濁的白色漿液,順著微微卷曲的黑色毛發,滴滴墜落……

  ***    ***    ***    ***

  “老爺,求您救救竇傢姐姐吧!!”

  一進花廳,沒等氣不順的丁壽動手,徐杲已然撲到他面前,抱著他大腿哭嚎不已。

  “妙善?她又怎麼瞭?哎,不是教你不要管竇傢的事瞭麼?”丁壽一頭霧水,前番不歡而散,老實說他對那丫頭也帶瞭幾分怨氣,連著這幾日忙著科場案,暫時也未去理會。

  “竇姐姐今日嫁人……”

  徐杲一句話讓丁壽險些跳瞭起來,“嫁人?這麼快?你怎麼知道的?”

  “我……去幫著送親喝喜酒瞭。”徐杲囁喏道。

  丁壽強忍著沒把這倒楣孩子一腳卷出去,你小子他娘到底哪頭的?二爺被那丫頭懟得跟三孫子似的,你不說同仇敵愾,反一口一個姐姐叫得親熱,這也就罷瞭,念在你年幼無知,二爺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可你竟然偷偷跑去送親喝喜酒,是不是覺得二爺我頭頂不夠綠啊!!

  “老爺您聽我說,竇姐姐傢裡人口少,張羅不開,我才過去幫忙的,姐姐憐我孤身一人,便認瞭幹姐弟,權作個送親人使……”徐杲也曉得違瞭丁壽命令,急得慌張解釋。

  “好啦,送便送瞭,”丁壽深吸口氣,強壓下心中怒火,“人傢是她自己選的,今後日子過得好壞是那薑榮的事情,與我無幹,你去忙好自己差事也就是瞭!”

  話說得灑脫,語氣中卻又無限落寞,丁壽自問也沒霸道到要將天下美人都收入囊中,隻是與妙善相識於江湖,曾共歷兇險,隻因一時誤會而致她委身他人,這心中總不是滋味。

  徐杲急得跳腳:“可是竇姐姐她沒嫁給薑大人啊!”

  “嗯?”丁壽劍眉微揚,“怎麼回事?”

  “今日送親時我便覺得奇怪,新郎面也未曾露,竇老爹說恐是新姑爺不想將納妾禮辦得過於招搖,可那迎新娘的轎子又七拐八拐地繞瞭好大一圈,才進瞭一所大宅子,喜宴拜堂時那新郎總算露瞭面……”

  竇傢人口單薄,妙善沒有旁的長輩,靜安隻恨這師侄不成器,更不會露面,竇二隻得央瞭那位鄰裡平素關系不錯的銀店掌櫃作為女方送親尊長,這位老掌櫃萬般皆好,隻是喜好杯中之物,聽聞能進官傢宅門裡喝喜酒,自無不允,歡歡喜喜與徐杲充作送親人,婚宴之上酒到杯幹,待新郎出來時他已喝得半醉,瞇著惺忪醉眼瞅著新郎官直犯愣,自語道竇傢這姑爺幾時變瞭個模樣……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小徐杲可是全身心都撲在妙善婚事上,一旁聽到急忙追問,那日大興縣衙役來酒坊拿人,這掌櫃也在一旁,親眼目睹薑榮呵斥差人,隻是如今喝得迷迷糊糊,徐杲再三追問下才說個大概,還直說官府人傢這酒真是厲害,才喝瞭幾杯,這姑爺在眼裡連模樣也變瞭。

  老掌櫃醉後胡言,徐杲卻藏瞭心思,藉口如廁偷溜瞭出來,尋著忙碌下人旁敲側擊問瞭幾句,這一問之下可是大驚失色,此處宅邸是工部郎趙經的,今夜做新郎的也是他!

  徐杲立即潛出趙府,飛也似地跑回竇傢酒坊,直問竇二他女兒到底嫁的是姓趙的還是姓薑的,老竇二正為女兒嫁人喜憂參半,聽徐杲催問立時如墜雲裡霧裡,待徐杲說明情況,老兒五雷轟頂,明瞭自傢怕是碰見騙婚的瞭,想想親手將女兒送走,卻連嫁的人都沒弄清,竇二悔得猛抽自傢嘴巴。

  徐杲也是急得直哭,問竇二拿主意,竇二急中生智,清楚花轎既然已經抬進趙傢,自己哪怕一頭碰死在人傢門前,人也不會把女兒送出來,想到閨女和顧傢小姐有同門之情,當即便要去顧府求人。

  竇二這一說,徐杲也想起自傢大人與姐姐好像也有舊,雖然最近不知怎麼好像惱瞭她,但這等大事總不會見死不救,立即跑來丁府搬請救兵,怎奈丁壽正與劉珊做雙人運動,讓他空等瞭許久,若不是丁府各院門禁森嚴,他一早就直沖瞭進去。

  三言兩語將事情交待清楚,徐杲一臉懇切道:“求老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再去救救竇姐姐吧!!”

  丁壽從最初的驚訝中回過神來,轉頭高喝道:“來人,備馬!”

  “老爺稍待,奴婢這便去喚人。”譚淑貞一直在門外聽候吩咐。

  “算啦!”丁壽一想這個時辰還要喚馬夫起來,牽馬套鞍這通折騰,還不知要到幾時,他如今片刻也不想耽擱。

  徐杲以為丁壽仍然記仇,苦著臉哀求道:“老爺您別……”

  “呼——”的一聲,好像一陣狂風突然刮過,廳內花影顫動,徐杲眼前已無瞭丁壽蹤影。

  “老……老爺?”徐杲好似見鬼般兩眼呆滯,癡癡佇立。

  “呼——”,又是一陣狂風,丁壽重又出現在徐杲面前。

  “你可識得去趙府的路?”丁壽殺氣騰騰瞪著徐杲。

  徐杲木訥點頭,隨即感覺被一股大力卷起,在他驚叫聲中,瘦弱身子“嗖”地一下平地飛起,霎時間花廳內再無人跡。

  ***    ***    ***    ***

  茫茫夜色之中,丁壽挾著一人躥房越脊,如星丸跳擲,快捷異常。

  徐杲兩腳離地,被人挾著忽高忽低上躥下跳,內心又驚又怕,有心求老爺慢些,待偷眼覷到丁壽陰沉可怕的臉色,滿腹言語又全咽回肚內。

  丁壽面沉似水,心中更是波瀾起伏,他平日我行我素,行事隻憑個人好惡,興之所至,連逼奸公主這等事說做也便做瞭,並無甚許顧忌,雖說趕上雷劈穿越這等超自然事件,也未見他對漫天神佛多幾分敬意,隻是而今,他方才自鳴得意取瞭劉珊貞潔,那邊廂妙善便撞上騙婚之事,不由疑惑是否冥冥之中真有因果報應?

  自知他已耽誤瞭許多時間,隻望妙善一身武藝,不會甘心受辱,能撐得他及時趕到,心頭自責,丁壽全力施展輕功,月色之下,高大身形兔起鳧舉,影影綽綽,幾乎看不清形狀。

  小徐杲隻覺耳畔呼呼生風,整個人如騰雲駕霧般,心中懼極又不敢聲張,唯有閉緊瞭雙眼,由得他去。

  風聲戛然而止,徐杲雙腳落地,直覺兩腿軟綿綿的,一時還站不穩便。

  “可是這裡?”丁壽指著前方一處宅邸的高大院墻問道。

  徐杲左右一通張望,忙不迭點頭確認:“沒錯,便是這兒瞭,府門就在前面街口。”

  也不消他說瞭,丁壽已聽到前方傳來熟悉的清脆話聲。

  “我說過瞭,我是你府中新姨娘的姐妹,有事面見,快讓我進去!”顧采薇站在府門前石階上嬌聲怒喝。

  “管你是誰,姨太太已然進瞭洞房,豈有這時再去打擾的道理,有甚事等天明後再做計較。”趙府門子隻啟瞭個門縫,探頭扔下句話便合上大門。

  “你……”顧采薇畢竟年輕識淺,人傢閉門不納,她一時竟無辦法。

  “采薇!”丁壽大步上前。

  “丁大哥!?”一見丁壽,顧采薇立時有瞭主心骨,沖上前將經過說瞭一遍。

  原來她夜間一接到竇二報訊,也是驚得芳容失色,立時不管不顧沖出傢門,倒是未曾耽擱,隻是無頭蒼蠅似的奔出一段才想起不識趙府道路,天色已晚,欲要問路也不易尋得見人,立在街頭陷入兩難,幸得遇見兩個巡夜更夫,使錢問明瞭路徑,才匆匆趕來,比之丁壽也快不得幾步。

  “門子不讓進,這可如何是好?”顧采薇望著趙府大門,一臉為難。

  這妮子也是老實慣瞭,竟然還敲門請見,區區趙府院墻,難道還能阻瞭你去!丁壽心頭焦灼,也無暇廢話,搶上臺階掄拳“??”便是一通砸門。

  “你這女子好不曉事,與你說瞭……”門子開門便要呵斥,卻見門外站著的已不是方才嬌滴滴的美嬌娘,而是個一臉煞氣的青年男子。

  “趙經呢?”丁壽陰沉著臉,切齒問道。

  “敢問您是哪位?”丁壽來時匆忙,內裡隻穿瞭件藍絹的細褶貼裡,雖未著官服,但瞧眼前人的威風氣勢,門子直覺這位不好惹,低眉順眼地乖乖請問。

  “錦衣衛丁壽。”丁壽眼角肌肉已經不耐煩地開始跳動。

  即便不曉得丁壽是誰,可聽到錦衣衛大名,門子立時嚇得一哆嗦,顫聲道:“您老稍待,小的這便去通報老爺。”

  “通報個屁!二爺給他臉瞭!”丁壽忍無可忍,抬腿就是一腳,“咚”的一聲悶響,趙府那扇兩寸餘厚的金柱大門連著這個倒楣門子,在他這一腳之威下同時飛瞭出去,轟然落地。

  門樓梁柱灰塵簌簌落下,丁壽“呸呸”吐瞭兩聲,也不拍打身上,更不理會那生死不知的門子,灰頭土臉地徑直進瞭院子。

  這下子動靜不小,前院立時湧出無數人來觀望,丁壽抬手抓瞭一個仆役手腕,冷聲問道:“趙經在哪兒?”

  還不清楚狀況的仆役懵然搖頭,“不知道。”

  隻聽“哢嚓”一聲,那個仆役捧著腕子跪地慘叫,丁壽面無表情,伸手抓瞭另一個趙府下人,“趙經在哪兒?”

  那人嚇得猛吞口水,“當……當在後院洞房。”

  “帶我去。”丁壽語聲陰冷如刀。

  帶人去闖主人洞房,事後還不得被主傢重重治罪,那下人顫聲道:“我……我不敢……哎呦!!”

  又是一個跌倒慘叫的,一眾看熱鬧的眼瞅來的是一位兇神,哪兒敢再停留,大叫一聲,一哄而散。

  眾人大呼小叫,丁壽也不搭理,也不見他如何作勢,長臂一伸,便又逮瞭一個丫鬟在手。

  “帶我去尋趙經。”

  “大……大王……爺!”親眼見丁壽酷烈手段,那丫鬟隻當是遇見殺人不眨眼的強盜登門,嚇得心膽欲裂,兩腿顫顫間一股腥臊暖流順著裙角淌瞭出來,期期艾艾,幾不成句。

  丁壽眉頭一皺,眼見這個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便要故技重施,此時在他眼裡恨屋及烏,趙府上下沒一個好人。

  “丁大哥!”尾隨進來的顧采薇眼見丁壽眼神轉厲,急忙出聲喝阻,將那丫鬟柔弱手腕從丁壽手中掙脫,溫言寬慰道:“你莫要怕,大哥隻是心中急切,無意傷你的。”

  “女大王饒命啊!”見顧采薇溫柔秀氣,那小丫鬟悲聲求救。

  “我們不會害你,我們是今夜新娘子的朋友,此番隻是來尋她的,你帶我們去好不好?”顧采薇柔聲道。

  那丫鬟瞅瞅顧采薇,又不放心地看向丁壽。

  丁壽悶聲道:“找到人,不會碰你一根毫毛。”

  丫鬟這才定定神,支吾道:“新……新姨娘安置在西跨院,如今後院落鎖,進不去的。”

  “不用你來操心,帶我們去就是。”丁壽提起丫頭,大步向後院行去。

  二人在丫鬟指引下穿堂過院,遇見閉門上鎖之處,不是顧采薇揮劍斷鎖,就是丁壽舉掌破門,一路破壞著入瞭後宅。

  如今莫說前院,整個宅邸都被驚動瞭,府中豢養的護院武師,健仆壯丁都操瞭傢夥蜂擁而至,攔住二人去路。

  丁壽殺心已起,嘿嘿冷笑將那丫頭放開,舉步便要前闖,倏地腕上一緊,顧采薇拉著他手道:“大哥,救人要緊,這裡交給我。”

  稍一轉念,覺采薇之言有理,丁壽囑咐道:“你要多加小心。”

  顧采薇得瞭關心,莞爾頷首,丁壽提氣縱身而起,身在空中輕輕一旋,矯如鷹隼,射向丫鬟所指院落。

  見有人遁走,一眾護院傢丁吵嚷著緊去追趕,卻隻見一道倩影閃過,霎時間眼前寒芒大盛,隻聽叮當之聲不絕於耳,前排眾人忽覺手中一輕,抬眼間兵刃都隻剩下半截,不由相顧駭然。

  “我不願濫傷無辜,你們若再步步相逼,休怪我不客氣。”

  月色之下,顧采薇單人橫劍,秀美嬌容間透著勃勃英氣,光彩逼人,眾人為其所嚇,一時竟裹步不前。

  ***    ***    ***    ***

  院落中靜謐無聲,敞開軒窗內有燈光透出,外間人聲嘈雜,沸反盈天,裡面人好像充耳不聞,沒有絲毫動靜。

  丁壽心懸不定,箭步沖進,眼前景象讓他大驚失色:榻上妙善玉體橫陳,全身赤裸地昏迷不醒,地上還躺著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口歪眼斜,嘴角流涎,同樣一絲不掛,胯下那根醜物如旗桿般支得老高,見瞭人進來,大張的嘴巴發出“唔唔”的求救聲。

  看地上散落的吉服,這男人想必就是今夜新郎官趙經瞭,丁壽不管他是不是得瞭馬上風,一步沖到床前察看妙善境況,隻見她眼簾低垂,除瞭玉色香峰隨著呼吸均勻起伏,似沉睡之狀外,周身上下並無其他異處。

  衾褥整潔,牝門乾澀,也無穢跡和雜亂之象,丁壽暗松口氣,不過又奇怪妙善穴道並未被制,為何喚之不醒,莫非……

  丁壽回頭,蹲下身直視男人,“你便是趙經?”

  趙經眼珠轉瞭轉,算是回答。

  丁壽皺眉,撿起他一隻手腕,從脈門處輸入一道真氣,在他奇經八脈內稍作探查,便知其故,順手一帶,原本四仰八叉的趙經立時變成瞭狗啃泥,那根原本高翹著的肉棍子也結結實實地懟在瞭地上,痛得他直哼哼。

  丁壽打眼一瞧,果然在他臀後會陽穴上有一根金針還在微微顫動,兩指將針捻起,趙經發出一聲長長呻吟,抽動著四肢想要緩緩爬起。

  “撲通”,才爬起一半的趙經被一腳踢在瞭屁股上,那根可憐的小兄弟被迫再度跟地面來瞭次親密接觸,所不同的是此番趙經可以捂襠慘叫。

  “二爺不想看你那副醜態,給我老實趴著!”丁壽冷冷道。

  趙經忍痛呻吟道:“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你……你敢……”

  “本官知道你是什麼東西,天下間讓我丁某怕的人或是不少,但你——絕不在其中。”

  “丁?您莫不是錦衣衛丁大人?可是為這女子來的?”趙經腦子轉得飛快。

  “你對丁某人很瞭解啊,這麼說你是故意給我難看?”丁壽一腳踩在趙經屁股上,狠狠碾瞭幾下。

  “啊——噢——”趙經的慘叫已然變瞭腔調,暗罵崔百裡給的什麼虎狼之藥,這許久那根東西還軟不下去。

  “誤會啊,丁大人,是那薑仁甫信誓旦旦說此女與大人絕無瓜葛,下官才敢……我並未碰她一根手指啊!!”

  “那她的衣服是自己撕開的?”丁壽冷哼一聲道。

  “那是……下官隻為她寬瞭衣服,還未及入港,便遭瞭暗算,後來的事大人您都看見啦,下官縱然有心也是無力啊!”趙經不敢回頭,隻好捶地喊冤。

  “她又是怎麼回事?”

  “她中瞭府內護院崔百裡的迷香,我這便吩咐他過來送解藥。”趙經說著話便要爬起。

  “趴著。”丁壽喝道。

  “誒。”趙經快速地伸展四肢,匍匐在地。

  “崔百裡?還真他娘的是報應啊!”丁壽喃喃自語道。

  ***    ***    ***    ***

  刀光劍影之中,呼喝聲不絕。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趙府眾人既然吃瞭看傢護院這碗飯,便沒有不出力的道理,短時嚇阻後,還是踴躍上前。

  這班人的武藝自不能與芙蓉女俠相提並論,若非顧采薇心存善念,趙府中早已是血染塵埃,打挨得多瞭,眾人也覺對得起自己那點月俸銀子,更多的是出工不出力,晃動兵器吆喝得厲害,身形隻在顧采薇前後左右蹦來跳去,真個上前動手的少之又少,顧采薇且戰且行,緩緩向西跨院靠去。

  倏然間一抹刀光自背後閃出,刀鋒淩厲,在月光下幻化出大片光華,顧采薇心中有警,旋身閃避。

  斜刺裡一道人影掠出,刀勢不斷,刷刷刷連環三刀,削向顧采薇秀足。

  顧采薇纖足輕轉,一一閃避,不料那人刀勢將近,忽地向上斜撩,直取姑娘下陰。

  “下流!”顧采薇羞啐一聲,嬌軀倏地飄出三尺,玉腕翻轉,“玉芙蓉”一點寒芒快如電閃,刺向來者眉心。

  那人不想對手劍法如此高明,突逢偷襲之下霎時便可反制,眼見森森寒氣席卷而至,直覺頭皮發炸,貼地使瞭一個“懶驢打滾”,骨碌碌滾瞭出去。

  顧采薇也不乘勝追擊,收劍喝問來人道:“你用的可是”花柳刀法“?”

  對手刀法變化辛辣還在其次,招數實在過於下流,江湖中便是黑道人物多也不屑於此,聽師父和娘說起,有一路刀法專在下三路上下功夫,會的人盡都是無恥淫賊。

  見那人神色躊躇,閉口不言,顧采薇又是一聲嬌喝,“你可是彩蝶門的淫賊?”

  一語既出,那人面上一陣青白,暗道這飯碗怕是要丟,事到如今唯有做瞭這丫頭啦,拿定主意,打算呼喝眾人幫手,大傢並肩子來個亂刀分屍。

  還沒等他張口,忽聽夜色中一人朗聲笑道:“是不是彩蝶門還不清楚,淫賊確是一定瞭……”

  顧采薇驚喜回頭,“丁大哥,可救出竇師姐瞭?”

  那人卻是如見鬼魅,扭身縮脖便要逃,眼前忽地一花,一個高大人影已擋在身前,居高臨下道:“哪裡去?”

  “求大人您高抬貴手,再饒小的一回吧……”崔百裡撲通跪地,告饒不迭。

  不說顧采薇驚詫莫名,就是一眾趙府護衛也是大眼瞪小眼,這姓崔的平日裡牛氣得很,任誰也不放在眼裡,怎麼突然間就慫啦?

  “隨我來。”丁壽回身走向院內。

  崔百裡心知在這位手裡是絕對逃不出去,心中打著鼓,戰戰兢兢跟瞭過去,顧采薇心憂妙善安危,也隨瞭進去,將一眾趙府護院晾在瞭當場。

  “那人和老崔相識,我們還打不打啊?”

  “連那娘們都打不過,還打個球啊!”

  “可老爺要是怪罪下來……”

  “咱不背這個鍋,稟主母去,由她拿主意。”

  ***    ***    ***    ***

  才進新房,顧采薇便瞥見地上趴著一個赤條條的男人,“呀”的一聲驚叫,急忙背身捂住瞭雙眼。

  “那便是趙經,已被我點瞭穴道,不會動的。”丁壽道。

  顧采薇小心翼翼地透過指尖縫隙,打量房內情形,見地上破碎衣裙時她也顧不得遮掩瞭,急忙奔向榻前,隻見錦被下竇妙善香肩微露,裡面未著寸縷,不由惶急道:“竇師姐她……”

  “放心,來得及時。”

  顧采薇長籲口氣,又急聲問道:“那她為何還是不醒?”

  “問他呀。”丁壽甩下巴一指後面如鵪鶉般老實的崔百裡。

  “竇師姐就是中瞭這個迷煙?”顧采薇擺弄著那根竹筒。

  “是。”崔百裡心中滴血,看來不免又要被搜刮一回。

  丁壽讓崔百裡先聞瞭瓷瓶解藥,見並無異狀,才將之湊在妙善鼻端。

  隨著一聲響嚏,妙善悠悠醒轉。

  “我這是在哪裡啊?”妙善依然昏昏沉沉,扶額蹙眉。

  “師姐你醒啦?”顧采薇喜不自禁,湊上前為她蓋嚴錦被,不經意地向後瞥瞭一眼。

  丁壽撇撇嘴,該看的早便看光瞭,這時防我不是掩耳盜鈴麼,抬眼見崔百裡在那廂探頭探腦,氣不打一處來,舉手便封瞭他的穴道。

  “顧師妹,你怎會在這兒?咦,我的衣服呢?!”妙善此時才發覺身上沒穿衣服,驚慌失措地裹緊被子。

  “師姐,你可還記得什麼?”

  “我隻記得今夜是……新婚……我好像中瞭別人暗算!”妙善花容失色,被中玉手上下摸索檢視自身。

  “妙善寬心,你清白無恙。”丁壽背身插嘴道。

  妙善芳心一顫,脫口道:“丁大哥,你怎地也來瞭?”

  “話不多說,此非久留之地,采薇先為妙善尋件衣服吧。”丁壽可沒忘瞭如今是在別人地頭上。

  妙善衣裙已被色欲攻心的趙經撕得破破爛爛,唯有暫用趙經那件吉服大衫,幸好衣袍寬大,足能蔽體。

  待看到地上還有一個裸身男子時,妙善同樣一聲嬌呼。

  “這就是此間新郎,隻不過並非妙善要嫁的那個薑榮。”丁壽扯過被子,遮蓋住趙經醜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妙善已在崩潰邊緣,醒來時衣不遮體,在顧師妹與他面前顏面丟盡,偏她還不明所以。

  “讓他自己說吧。”丁壽今日沒少踹趙經,一腳踢開瞭穴道,隻是餘下力道也足夠他躺地上哼哼一陣。

  “你是誰?這又是何處?我為何會在這裡?”妙善一連數問,玉容扭曲,漸趨癲狂。

  趙經嚇得抱著被子往後縮瞭縮,這小娘皮哪是溫順綿羊,分明是頭母老虎,立時竹筒倒豆子將事情原由述說瞭一遍,隻不過改成薑榮為求升遷和垂涎他府中姬妾美色,主動提議換妾,他是推卻不過才勉為其難,事到臨頭還有反悔之念,都是旁邊那個木樁子般杵著的崔姓大漢先用迷香,又給他服瞭虎狼之藥,身不由己著實委屈,但求見諒雲雲。

  “哈哈……”竇妙善放聲大笑,如癲如狂,一時意氣將身輕許他人為妾,圖的什麼?隻以為就此終身有靠,今後相夫教子,做個賢妻良母瞭此餘生也就罷瞭,哪知在這些人眼中她還不過是個低賤玩物,任由人給來送去,這教本就心底好強的她如何承受!

  “竇師姐……”顧采薇恐她氣大傷瞭身子,急忙上前攙扶。

  竇妙善俏目回瞥,顧采薇見她盈盈秋波中殺氣大盛,不由一怔,隻聽“嗆啷”一聲,手中“玉芙蓉”已被妙善抽出,皓腕一翻,寒光陡閃,猛地刺出。

  “啊!”一聲慘叫,趙經連人帶被,刺瞭個通透,幸好有錦被覆著,長劍抽回時並無污血飛濺。

  竇妙善餘怒未消,反手又是一劍,如泥雕木塑的崔百裡正在心中大罵當官的心黑,屎盆子全扣在崔爺身上,待此番脫身之後,定然……“噗”,長劍穿身而過,此後什麼心思都不重要瞭。

  妙善回手撤劍,被噴出熱血灑瞭一臉,總算稍微冷靜下來,那邊顧采薇卻是花容色變,“竇師姐,這人可是朝廷命官,你怎將他殺啦!”

  “他辱我太甚,我豈能容他!”妙善淒然一笑,“師妹勿要著慌,我自去領罪伏法,不會牽連於你。”

  “我……”顧采薇想要辯駁她並非害怕牽連,張張口卻又不知說些什麼。

  “殺便殺瞭,殺得好,這兩個東西留著也是禍害,咱們離瞭此地從長計議就是。”

  丁壽說得輕松,妙善聽瞭心中一暖,顧采薇此時也無別的辦法,隻好由著二人。

  三人才來到院中,忽然聽到一陣鑼響,霎時間院內燈火通明,趙府護院健仆足有數十人齊湧瞭過來,將三人團團包圍,與方才不同的是,眾人中還有二十餘張強弓硬弩,森寒箭鏃全部對準瞭他們。

  人群護衛中走出一名盛裝貴婦,嬌聲叱道:“何方強人,竟敢夜闖官宅?”

  丁壽擋在二女身前,略一抱拳道:“錦衣衛都指揮使丁壽,見過夫人。”

  人群中登時一陣騷動,那婦人也微微變色,“原是緹帥當面,妾身萬氏,乃此間主母,拙夫不便,請恕迎迓不周之罪,這便請出拙夫,為緹帥擺酒賠情。”

  萬氏閉口不談丁壽破門傷人,反借由頭扯出趙經,隨即命人去新房內延請主人,丁壽也不去阻攔,隻是靜待下文。

  忽聽去房內的下人一聲慘叫,連滾帶爬地逃瞭出來,“老爺他……他和崔護院都被殺啦!”

  萬氏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厲聲怒喝道:“大膽賊人,竟敢殺害朝廷命官,可還知王法律條嘛!?”

  妙善搶到丁壽身前,昂首挺胸道:“與他們無關,人是……”

  腰間忽地一麻,竇妙善嬌軀軟倒,丁壽將人交托顧采薇看顧,轉過臉乾笑幾聲,“趙夫人,其中或許有些誤會……”

  “甚誤會會要瞭我夫君性命?左右快與我射殺瞭這幾個賊人!”萬氏咬牙切齒道。

  眾人猶豫不決,管傢上前進言,“主母三思,這人可是錦衣衛啊……”

  萬氏回手便是一個耳光,“他說是錦衣衛便是瞭,可有何憑據?”

  丁壽摸摸腰間,出來得匆忙,牙牌金牌還真一個沒帶。

  “縱然是錦衣衛,也不能無故傷人,按《大明律》,夜入人傢者,主傢登時殺死勿論,萬事由我擔承……”

  萬氏狠厲目光瞪著院中三人,一字一頓道:“殺一人,賞銀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眾人等眼珠子通紅,摘取暗器,弓弩上弦,隻待一聲令下,立刻箭雨飛蝗,將三人射成刺蝟。

  丁壽面色凝重,己方兩人,還得費心顧看一個,著實有些兇險。

  “采薇,小心些。”丁壽叮囑道。

  “放心吧,丁大哥。”亮劍在手,顧采薇玉容堅毅。

  萬氏緩緩舉起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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