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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第05章

  01榫眼

  銀紅色的機體飛上瞭雲海,穿過瞭廣闊的中華大地進入到瞭更加寬廣的中亞和南俄境內。隔著機窗鳥瞰著群巒聳峙的山脈和湖泊,會有一種叫人豁然開朗的感覺。

  盧明的兩粒黑眼珠就像發現瞭食物的禿鷲一樣直勾勾地一直偷偷盯著美麗的空乘蘭茵琪,或許他真的有透視能力能看得出這位美女今天穿的文胸是什麼牌子的也說不定吧?王魁茂雖然覺得這傢夥很人渣,但一來份屬袍澤二來人傢目前也隻是看看並沒有做出什麼舉動,也就隻好默不出聲。

  「Guten tag,Ich m?chte einen kaffee?」一聲明亮的話語從王魁茂的左手邊的沙發座上冒瞭出來,標準高地德語的發音無懈可擊,一點也不輸於學瞭多年的王副區長。

  「Bitte, wie Sie wünschen.」蘭茵琪按這位旅客的願望,立刻微笑著端來瞭一杯雀巢。沒想到等她走到這位旅客跟前時,這人竟然壓低瞭聲音,換瞭一種通用性較廣的高地方言跟美麗的空乘聊瞭起來。

  「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註意到後面7號座有位假裝翻報紙的怪蜀黍一直在偷看你呢,噢,謝謝你的咖啡。」

  「謝謝您的提醒。先生,請問還有吩咐嗎?」

  客人忍著笑地搖瞭搖頭,輕輕地說瞭句「保重~」隨即翻閱起瞭手中的《明鏡周刊》在閱覽過程中還時不時地搖頭笑起來。

  這人方才到現在的舉動引起瞭王魁茂的註意,放眼看去年紀大概差不多是位大學預科生,應該還不滿二十歲的樣子,但言談舉止都很有一套舊容克階層的公子哥派頭。

  「年輕人,是去那邊念書嗎?」

  「問我嗎?沒錯,我這趟正好去慕大念一年級」年輕人輕松的回道。

  「對於剛才後面那個人的那種行徑你對那位空乘小姐的提醒很理智」「噢,好說,像他這種色咪咪的傢夥通常在慕大會被群K的,不知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超過一半都是女生,女權主義很強勢的~」「學校很不錯嘛,學什麼專業呢?」

  「呵呵,請允許我保留我的隱私」「不好意思,看來是我突兀瞭」「沒關系,我不介意。另外這位先生你的標準語講的不賴,雖然和我比起來還稍遜一籌~」年輕人輕松地回復著王副區長。聽到瞭兩人的德語談話,帶隊的許副局長好奇地回過頭來戇戇地笑著問道「老王,你們在聊什麼?組織上安排的翻譯在當地等候,可現在不在這裡,你們說什麼我一點都沒辦法聽懂,呵呵」,他並不知道他現在的這個表情真的像極瞭一頭憨態可掬的浣熊。

  而盧明這邊則是不斷故意地要求空乘尤其是蘭茵琪履行服務職能,什麼空調有點冷啊能不能拿條毯子啊,什麼咖啡不對味啊好不好換杯茶啊,總之就是借故套磁,能貼近美女聞著體香,這也是盧明的一大嗜好。

  長時間的飛行之後A340那塗裝著火與銀的機身終於停靠在瞭漢堡國際機場,下機的時候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王魁茂此時才發現剛才的年輕人站起來個頭居然和自己旗鼓相當,至於長相則更可說是一表人才,但願以後還能再見吧。

  通關之後還要搭乘高鐵去慕尼黑,而此時的年輕人卻突然放下瞭手中的行李拖箱,對著蔚藍的天空張開瞭寬闊的懷抱。

  「我叫周凌,德意志,你好!」

  盧明在自己的房間內惡狠狠地將脖子上的領帶粗暴地扯下,媽的,叫這個小娘們給忽悠瞭。在飛機上悄悄問她要手機號碼,當時她確實微笑著給瞭自己一張小紙條,還特別囑咐自己下瞭飛機再看,結果回到下榻的飯店後照著號碼一撥卻是空號,冊那,太狡猾瞭!哼,別得意!當時在飛機上自報傢門的時候是說自己叫什麼蘭茵琪的對吧?好,回上安後,我再想辦法收拾你!

  時間在社會這個半是陽痿半是勃發的「男人」的插幹下被捅到瞭二零零零年的年底,而此時此刻渾身赤裸著被另一個被男人捅到神魂顛倒婉轉鶯啼的卻是今年年滿二十五周歲的美麗女外科醫生,是的沒錯,趴在她身上正在開墾鉆探的男人是大傢的老熟人如今已經升任副處長的魏東,而女醫生雖然此時正被幹得高潮迭起,但應該還能記得起自己的丈夫是名叫廖偉傑的事實吧?

  兩條光潔的大腿被魏東夾在瞭腋下,兩個人的交合處一條黑乎乎的棍狀物在快速地來來回回地進出著,此刻女人的陰道裡極度地濕潤並在強烈地互動之下不斷地分泌出透明狀的液體,每一次的抽插都能看見有大量的水分溢出,浸潤著兩個人的大腿和陰毛。

  「噢,思思,怎麼樣?很舒服吧?」

  魏東愉快地肏弄著身下呈癡迷狀的女醫生,為瞭將她弄上手實在是花瞭不少的時間和精力,差不多大半年的時間啊,而現在則到瞭對方來回報自己的時候瞭,用肉體來回報。

  段思然的臉頰上羞紅一片,她伸出一隻手捂住瞭自己的眼睛,對她這樣的女人來說外出覓食畢竟還是見不得陽光的事情。自丈夫廖偉傑提瞭副科之後便一門心思撲在瞭經營仕途的路上,本來這也是段思然一直鼓勵並且贊成他這麼做的,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女醫生逐漸發現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簡單……

  除瞭正常的工作時間之外,丈夫現在活躍在各級領導的鞍前馬後、酒桌前以及一切需要他效力的地方,有幾位領導現在開始對他也漸漸有瞭一些好評,或許來年等到王副區長的公子也就是他頂頭上司現任正科的王柏升官瞭之後大約便能坐上人傢空出來的位子瞭吧?不過這也是未知之數,誰又敢打包票呢?

  「魏……魏處長……我……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呀……啊啊……嗯……好舒服……噢……」

  魏東得意的笑瞭笑,這個女人不但年輕貌美,而且性欲需求很是強烈,把她勾上手當秘密性伴侶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瞭。一個張蓓怎麼能滿足自己旺盛的需求呢?再加一個,不,再加兩個的話才能說是正好吧?不過飯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步步來,先叫胯下的美女醫生嘗到出軌的強烈樂趣和快感,然後再輔之以各種拉攏手段以達到長期作樂和包養的目的,這點道道魏東是再拿手也不過的瞭。

  長時間缺乏丈夫滋潤的女醫生正是青春鼎盛的時期,健康的軀體追求性生活的愉悅本來就是無可厚非的,但近一年來的事實卻是丈夫有限的時間幾乎全部放在瞭巴結上司的方面,每次回到傢都累得筋疲力盡,好不容易對付瞭幾次,不但不能滿足追求完美夫妻生活的女醫生而且每次剛吊起胃口老公便宣告結束,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苦悶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在醫院遇上瞭陪傢人前來就診的魏東,兩個人逐步便這麼接上瞭線……

  「哎……思思……你的小洞洞好美……好緊……夾得我爽死瞭……噢!」

  魏東一面大力地肏幹著因久疏愛撫而滿是汁水的膣道,一面不禁拿張蓓來和漂亮的段思然作比較,大概每一個擁有多位性伴侶的淫棍們都會這麼做的吧?

  滑濕緊窄的陰道不規律地收縮痙攣著,因做愛的歡愉而不斷分泌出大量的愛液,在這些潤滑劑的作用下肉棒與陰道的來回摩擦是那樣的愉快和刺激,活塞運動就這樣不斷地進行著,直叫魏東覺著這個世界上大概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和饑渴的美女如此歡快地性交吧?

  「段美人,段大夫,我弟弟插你插得還適宜伐?」

  魏東淫笑著向著胯下的女醫生問道,從肉棒處傳來的感覺越來越爽越來越刺激,好幾次沸騰的精液都差點要噴湧而出,但還是給他勉強用嫻熟的技巧和控制力給壓瞭回去。和這位久乏雨露的美人妻性交就是要肏得久肏得痛快如果可以肏到天亮叫肉棒過足癮才是王道,過早地射精簡直是一種犯罪!

  「爽!太他媽爽瞭!今天我要在她陰道裡射三次!不,射五次!不!要射到無精可射也決不拔出來!」

  心中暗暗給自己設定瞭目標的魏副處長得意地挺進又後撤,美女就是美女,不光人漂亮就連底下的肉洞都這麼地讓人銷魂,這女人是一級品,不對,應該是迄今為止最讓自己滿意的女人。這麼迷人的娘們一定要好好疼愛,而且必須是長期的。

  段思然欣喜地承受著魏東肉制佩刀的撻伐,好久沒有這麼快樂過瞭,她現在思維清晰不存在被藥物迷腦神馬的,而且完全自願發自真心。這倒不是說段思然為瞭性高潮就沒有一點道德顧忌,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有著強烈的道德顧忌所以才私底下接受瞭魏東的挑逗和誘惑,然後心甘情願地被他壓在瞭身下承受著陰莖的沖刺吧?反正底線就是在丈夫廖偉傑不知情的情況下快樂地享受生活。你可以把這看作是出軌,也可以當成是一夜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現在段思然她對魏東的性能力很滿意,而魏東則下定決心要在她體內中出,反正采取瞭避孕措施,在裡面射多少次都可以,把子宮都灌滿也沒問題,隻要他有那個能力。

  光潔的兩條大腿上被魏東的兩隻大手捏的有些泛紅,如果稍稍仔細看還能發現有掌印的存在,但沉浸在快樂中男女哪裡會在意這種小事?龜頭不斷地研磨著嬌嫩的花心,緊致的花徑死死地套動著膨脹到極限的陽具,仿佛不榨出汁水決不罷休似地,這就是性愛的力量與偷情的魅力所在。

  「嗚嗚嗚……我要……魏東我要……再用力……嗯嗯……不要停……給我……」

  歡喜中的女大夫喜極而泣開始低聲嗚咽瞭起來,好久沒這麼舒暢地性交瞭,廖偉傑現在就知道巴結上面,早幹什麼去瞭?一年多瞭幾乎沒有過幾次夫妻生活,就是那可憐的幾次也是敷衍似地,連公糧都懶得交的丈夫哪裡會懂得身心健康並有著需求的妻子的心情?

  「哎思思……我快要射精瞭……讓我射在裡頭好不好……我好想射進去……然後看精液從你的小洞洞裡……流出來的樣子……怎麼樣?」

  無聊又淫蕩的副處長向新結交的性伴侶提出瞭雖有些變態但終究還算能為人接受的要求,想象著大股大股的精液從美女那鮮紅的陰戶中流淌而出的樣子,看見那情景估計是個男人就會勃起的吧?確實如此!

  「嗚……射……射進來吧……」

  終究還是有些羞恥感的女醫生此刻勉強輕聲地同意瞭,人真是極其復雜的動物,一方面對性愛的需求如饑似渴恨不得被對方精液淹死,另一方面卻又希望僅僅把事態控制在地下不能打攪大傢各自的生活。

  對於魏東來說,段思然和多年的床頭相好張蓓沒什麼不同,隻是更年輕更漂亮更能激發他的性欲,隻是自己的一個性伴侶,也可以說是炮友吧,隻不過他想長期和她秘密地做下去,僅此而已。而在段思然看來情況也是一樣的,男人可以把女人當成是性玩物、發泄獸欲的機器,女人自然也可將男人當成有生命的振動棒和取樂道具。

  「道德、信任、曾經,別再去想別的瞭,隻要這一刻,這一刻就好!」

  陰道痙攣的女醫生正快樂地沉溺在私密性交的快感中,但真的能不去想別的嗎?此時此刻或許是肉欲的力量占瞭絕對的上風,痙攣、抽搐、顫抖,陰道內不斷地分泌著潤滑油以幫助男人的進犯,但做愛總會結束,欲火也不可能總是一直燃燒,到那個時候真的能拋棄現實中的一切而隻沉溺於肉欲之中嗎?顯然不可能。

  魏東愉快地肏幹著胯下的美女醫生,實在是太他媽爽瞭,跟自己掰瞭這麼多年的張蓓和段醫生比起來實在不是同一個水平層次的嘛。不論是乳房還是大腿,不管是身材還是臉蛋,還有陰部跟菊花,段思然在任何一個方面顯然都完勝張蓓。

  和丈夫比起來,魏東不但個子高瞭小半個頭,底下的陽物也長粗瞭許多,更重要的是它非常地持久和善戰,能夠給出軌的女醫生帶來持久的快樂。

  「唔……冊那……好適宜……快要把持不住瞭……好想射……」

  在腦海中一直苦苦抑制著射精沖動的魏東此刻明顯顯得力不從心,一方面自己陰囊中的兩顆卵蛋早就沸騰不已,大股大股的精液早就想飛射而出鉆入美女的子宮深處,但射精時的快感是短暫的,另一方面他又不想過早的射出而使得這場迷人的交媾提早THE END。射還是不射?這是這個淫棍此刻的一個難題。

  「來……給我……我要……再……一點……」

  段思然此時的呼喚聲細若蚊音,她內心深處是極其渴望登上情欲的高潮的,但背著丈夫與另一個男人的歡好所帶來的強烈的羞恥感使得她不敢直面自己。因此這兩種心情碰撞到一起的結果就是召喚騎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發動進攻的分貝數偏低。

  「噗滋……噗滋……噗滋……」

  肉棒進攻的頻率開始逐步地加快,女醫生的呼喚雖然細微,但在這種隻有兩個人的場合下要傳入魏東的耳朵裡卻並不困難,他快馬加鞭狂抽猛送下下到底次次撞肉,激烈程度直追性交達人盧明,將背著丈夫偷歡的女醫生一次次地送上快樂的巔峰。

  「嗚嗚……嗚……唔……」

  在魏東大力的插幹下女醫生開始小聲的抽泣瞭起來,這不是悔恨也不是悲哀,而是長時間的饑渴之後得到滿足的快樂,但似乎又不完全如是。從初衷上來說,她何嘗不想做一個好妻子?但是多次高強度的外科急救手術占據瞭她太多的時間,而回到傢後丈夫又把主要精力放在瞭經營和跑動上,一天沒問題一個月沒問題,但一年呢?甚至更多的時間之後呢?

  醫生也是人,一樣七情六欲也饌人間煙火,盡管丈夫的性能力不如現在騎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但這沒有關系,用進廢退的道理段思然再明白不過可不管怎麼說性生活得做得有,而這一年多來丈夫在這方面的投入卻幾乎可以忽略。

  老實說魏東這個人長得並不英俊,甚至還可以說稍稍醜瞭些,丈夫廖偉傑雖然個頭很一般但相貌水準卻遠遠高於他,但為什麼就是這樣一個樣貌有點醜的男人卻得到瞭段思然的身體呢?

  「好屄都叫狗肏瞭!」

  這是中國民間廣泛流傳著的一句話,大凡說這話信這話的人不是咬牙切齒就是唉聲嘆氣,他們並不清楚或者說可能清楚卻並不願意付出,那麼好屄當然沒你肏的份或者你肏到瞭也要離你而去,不是麼?

  身體好是需要長期保養的,羅馬城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同理可證婚姻也好性福也好那都是需要長期精心經營的,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明白這個道理,何況就算明白瞭,也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好爽!思思,我要射瞭!要射瞭!」

  已經瀕臨射精邊緣的魏副處長爽得直叫喚,現在到瞭該射出的時刻,他已經做好瞭將子子孫孫都一股腦放出去灌滿女醫生子宮的準備。

  「唔?不……不可以……你不能!不能在裡面!」

  之前在愛欲的支配下還欣然同意魏東在自己體內射出的女性到瞭關鍵時刻卻從靈魂深處滲出一股寒意進而拒絕瞭先前還答應過瞭的要求。明明已經做過保險措施瞭為什麼還懼怕精液流入身體呢?即便是事後段思然也依然沒能想明白,或許避孕失敗瞭呢?畢竟任何一種防范措施都不是百分之百有效的,盡管那種可能性和中雙色球特等獎的概率差不多,但她的心到底還是充滿瞭不安,萬一呢?萬一呢?

  好在魏東並不像盧明那樣「堅持原則」,既然人傢不願意那還是體外射精算瞭,而此時強弩之末的副處長同志也到瞭把持不住的地步,在接連「噢」的幾聲大叫下,濃厚的精液連貫性地飛噴而出,不但將段思然射瞭滿滿一腹,就連沙發和乳房上也不能幸免地沾上白色的帶有染色體的液態物。射精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瞭,更別說還是將自己的精液射在段思然這樣的美人身上呢。

  在魏東那雙大手握著逐漸疲軟的肉棒將最後一滴精液抖在自己的小腹上之後,女醫生的情欲開始逐步地消退,喘息慢慢平息,理智也開始逐漸地收復之前讓位於性欲的失地。盡管這個收復的過程很緩慢,雖然不至於像伊比利亞半島的阿拉貢和卡斯蒂利亞用刀槍耗時數百年才得以收復格拉納達一樣,但總比用嘴唇、國債以及時常能看到的用熱臉去貼冷屁股般地去收復素巖礁、吊魚島和太彎要有前途。

  魏東微笑著將自己射在女醫生腹部的精液抹勻,結果便是平坦的腹部上立時便起瞭一層微白色的膏脂。古典政治經濟學大師亞當。斯密曾把社會經濟背後的那股龐大的勢力稱為「一隻看不見的手」,而現在這女人肚皮上的這層由精液化來的膏脂不用說即宣示著數以億計的精蟲被魏處長那「一雙看得見的手」給集體河蟹瞭,好在起碼抹勻這層由自己精液生成的膏脂並不算是一種刑事犯罪。

  一眶淚水自段思然的眼中淌出,她開始有些後悔,並憎恨起瞭自己,不過腹部新添的膏脂似乎在嘲笑般地告訴她為時已晚。Try it的後遺癥開始慢慢地顯現出它的威力,而段思然並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有釋懷這種心理壓力的能力。

  「怎麼?是不是後悔瞭?」

  射完精的魏東停止瞭在女醫生身上抹勻精液的舉動,現在他那兩隻手上全是一片失去瞭水分的白色的濃膏。

  「嗚嗚嗚……」

  段思然低聲地嗚咽著抽泣著,現在她的這副表情就是對不久前將精液射到她肚皮上的男人最好的回答。

  「跟瞭我吧,反正我也離婚好幾年瞭,而且現在在區裡我比廖……」

  魏東話還沒說完,一記清脆的耳光就將他的左臉甩到背過去,雖然隻是一介女流,但外科急救醫生的氣力還是要比一般女性要來得大一些。

  臉上熱辣的炙感讓魏東無明之火迅速竄起,居然被個跟自己茍且過瞭的女人抽耳光,媽的你個婊子裝什麼純啊!他下意識地掄起瞭右手,卻在即將要動手的時候又放瞭回去。

  「打女人的男人是最差勁的!」

  縱然淫蕩如魏東,這個道理他還是一直信奉並遵行的,但是也不要把他逼到無路可走的境地,那樣的話……

  「我錯瞭,剛才就當我爛瞭嘴。你放心吧,今後除非你點頭,否則我不會強求的……」

  男人收拾好瞭自己便出門去瞭,披散著頭發的女醫生歪躺在床上,她關上瞭燈,任那平滑腹部上的精膏和流到臉頰上的淚水映襯著窗外皎潔的月華。

  數小時後墻頭的時鐘已經敲過瞭十二點,微醺的副科長腳步稍顯顛簸的進瞭傢門,又被上面給當瞭一天的擋酒牌,真他媽的搓氣。

  走進臥室裡,老婆照例已經躺下,看樣子有段時間瞭。廖偉傑解下外套跟襯衣,松瞭皮帶,一年多來隆起不少的小腹立刻就彈跳瞭起來,上面赫然是一道腰帶的箍印。

  「你回來瞭?」

  老婆悠悠地問瞭一聲,但是並沒有轉過身來,可見這樣的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瞭。但今夜的老婆卻跟以往不同,雖然幾個小時之前在浴室裡就將自己迷人的身體反復沖刷瞭好幾次,但若是牽緝毒犬來嗅探的話,肯定還是能夠聞出她身上特別是腹部有一股人類精液的味道來著,好在七三年出生屬牛的丈夫即便是在清醒的狀態之下也沒有這樣的本領,哪怕他再長幾歲變成屬狗的話也一樣。

  「唔……嘔!」

  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後,渾身酒氣的丈夫癱倒在地上,胃裡頭雜七雜八的東西在一番翻江倒海之後被吐得滿地都是,今天喝的黃酒度數雖不高但是後勁很猛,這才有瞭現在的這種場面。

  躺著的妻子再也不能視諾無睹,她從床上翻起,拿起濕紙巾幫吐得一塌糊塗的丈夫揩著嘴,盡管老公一身的酒臭照例聞著就讓她倒胃,但今天不同以往,強烈的愧疚感驅使她覺著必須為丈夫做些什麼才能稍稍減輕一點內心的悔恨。

  「偉傑……辭職吧……我不要你再這樣子……」

  廖偉傑抬起瞭自己吐得七葷八素的臉,他沖著段思然擺手笑瞭笑,似乎還想跟老婆說些什麼,但腸胃的痙攣此刻又一次發作,大量沒消化完全的食物摻雜著酸水「哇」的一聲全部吐在瞭段思然的胸口,薄薄的棉質睡衣很快就被滲透,蹲在丈夫跟前的妻子那一雙誘人的雙峰和小腹上被PH值低於7的胃液給澆得透濕……

  03卷曲紋

  「我叫秦帆,今天第一次來這裡上班,還請您多指點多照顧」「啊啊,別客氣,我也就是在這裡打工的,大傢今後彼此互相幫助吧」出現在waiter小韓面前的是一位抱著斑駁琴盒的少年。當年喪母的孩子如今已經成長瞭不少,十六周歲已滿的他終於能合法地打工而不用擔心工錢再被黑心的老板以各種應付上面檢查的理由來進行克扣,但這並不意味著肩上的擔子就輕松瞭,畢竟要養活自己並不容易,何況和他一樣大的同學們現在都在快樂地享受著花雨季的青春,而他如此年輕卻要靠出賣自己的勞力和技藝來博取一日三餐。

  這傢毗鄰上安師范大學的酒吧雖然店面不是特別豪奢,但情調卻不缺,這也是為什麼雇傭他來當小提琴演奏的原因之一。其實一開始老板想雇的是音樂學院的在校生來幹這份工作,但在少年那說不出是清澈還是澄明的眼瞳的註視下被徹底地打敗瞭,答應瞭他的求職,不過工錢卻要比音樂學院的在校生低不少,可見商人的心腸和一般人比起來總是要缺上一塊。

  「平日每點鐘五塊,雙休日每點鐘六塊」這個價錢如果是學院在校生的話恐怕誰也不會幹,但秦帆很爽快地答應瞭,畢竟在上安市千餘萬的人群中要找兩條腿的青蛙不容易,兩條腿的人可多瞭去瞭。到底吃飯問題是最重要的,而在這點上傢裡那個隻會酗酒的父親則根本不能依靠。

  禮拜一到禮拜五的上班時間是晚上七點到十點,雙休日則為下午和晚上各三小時,這麼一來一個禮拜的收成便有一百四十七塊,再加上有時某些客人給的小費,一個禮拜便能有個兩三百塊的進賬。另外還有個好處就是酒吧裡時常有客人點單後卻根本沒動過嘴的食物,這樣當天的夥食問題也就可以順帶草草解決,這也歷來是酒吧裡勤雜工們的「福利」。

  獅豹隻吃鮮肉,鬣狗方咽腐食。十六歲的少年沒想過自己會成為獅豹,但鬣狗卻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也因此被同在這傢酒吧裡討生活的雇工們嗤笑,不過對他們來說少一個人分食那實在是一樁好事。

  小韓其實並不小,起碼比秦帆要大上好幾歲,他年初在河南老傢剛要瞭媳婦就又跑回酒吧來打工瞭。之所以說是「要瞭」媳婦是因為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領結婚證,要知道男性未滿二十二女性未滿二十周歲是不受法律保護和祝福的。但叫人奇怪的是,如果要比離婚率的話,那麼在上安這座國際大都市裡恰恰就是這種不被法律所承認和保護的婚姻,其牢固程度卻遠遠超出那些受到承認和保護的婚姻,這道奇特的「人文景觀」估計是那些被豢養著的衛道士、磚傢或叫獸們無論如何也直不起頭來的風景吧?

  「好好加油,小秦我看好你」琴弓悠悠的拉動著琴弦,新的工作就這麼開始瞭,而小韓一句可能隻是出於禮貌上的鼓勵卻讓秦帆感動不已。琴聲婉轉舒緩地飛入每一位客人的耳道輕敲著鼓膜,這是他今天主打的曲目《愛的禮贊》順著舒緩的柔板節奏,這首由英國作曲傢愛德華。艾爾加創作的在琴音之海中不那麼有名的名曲被今天剛上崗的少年給稚嫩地詮釋瞭出來。值得一提的是這首子居然還是當時艾爾加向卡洛琳。愛麗絲。羅伯茨小姐的求婚曲。如果說音樂也能說話的話,那這浸透著小夜曲風格的琴聲似乎正對著在座的每一位娓娓道來這音聲背後的故事。

  當時的艾爾加一貧如洗,卻愛上瞭自己的女學生卡洛琳。卡洛琳的父親是那時英軍駐印度的少將,有著很不錯的傢境,但她卻不顧傢庭的反對最終跟自己的老師走進瞭婚姻的殿堂。

  典型三段式的佈局反復在G大調和E大調上變換著,高音區的深情旋律恰似這對師生之間在互訴衷腸,又好像是在竊竊私語。待轉到G大調的時候整首曲目又摻入瞭一絲對未來生活的憂慮和不安,復雜的情感糾結到最後又回歸到瞭E大調,最後則在漸行漸微的音聲中完成整個曲目的收尾。

  在整首曲目的演奏當中,秦帆一直瞑目行弓,雖然這裡是人頭攢動之所酒精喧鬧之地,但隻要是弓和弦交織在一起時,那便是一個提琴手的崗位和舞臺。

  漫步在街道上的沈潞今天的心情很不錯,自從男朋友夏磊遭遇瞭不幸之後她的心情幾乎就一直沒好過。一年多來這位二十出頭的姑娘經歷過瞭和男友的死別、遭遇過瞭重考重修還有大學時代的畢業,也經歷過瞭會影響今後命運的考試和面試,現在的她在重新振作以及當常務副局長的娘舅的助力下總算是拿下瞭叫身旁的人們多少帶一點點羨慕的職業——公務員。

  而今天,為期三個月的崗前培訓的正式結束多少叫美麗的小姑娘舒瞭一口氣,到正式上班前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呢,這個禮拜究竟要怎樣度過呢?即使是蹬著平跟鞋也比一般男性要高的女孩暫時還沒拿定主意。

  好久沒去柏斯琴行看琴瞭呢,包包也該換一個瞭吧?要不去世紀公園轉轉?因一系列事件的發生而被桎梏住的心情此時開始無限地放飛,計劃一個接一個地湧上腦海朝著自己襲來,反正時間不短,回去慢慢構思也完全來得及嘛。

  南方初冬的天氣很是爽朗,隻要穿著春秋裝最多再添件棉毛類織物就可以完全不必擔心冬天的來臨。在不知不覺中沈潞發現此刻自己走到瞭離母校不遠的地方。「要不要再去看看?」,盡管今年七月才剛剛告別母校,但是那不但是充涵瞭自己四年光陰的地方,也是自己和夏磊有著美好回憶的所在。盡管再去可能會勾起自己才剛剛放下的傷感,不過再傷感也總是要面對現實的。憂傷不是生活的全部,好好地活下去,連帶著現在在天堂裡夏磊的那一份……

  「夏磊,剛才彈得怎樣?」

  「啊,剛才這首是……」

  「艾爾加的《愛的禮贊》嘛,你又來瞭,明知故問……」

  「你這是《愛的禮贊》啊?可我怎麼聽著像《愛的拳頭》啊?」

  「?你,你欠打!」

  「咩哈哈哈哈哈,我閃,你K不到我」……

  「好瞭好瞭,我認輸,我投降,師太你就饒瞭老衲吧……」

  「你!」

  「誒對瞭,學校邊上新開瞭一傢酒吧,很不錯的,聽說現在還加瞭鋼琴演奏呢,你這麼喜歡鋼琴,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真的嗎?既然這麼近那當然是要去見識一下的啦」「師太聖明」「你!再這麼叫不理你瞭!」

  「啊不要哇,老衲知錯瞭,師太你就原諒老衲吧……」

  當年和那傢夥在校的點點滴滴一絲絲地浮現在沈潞的面前,可是現在再想和故人一起去那同一個地方喝點、聽會都已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瞭。

  原本去學校的桂臨路就很長,以往和夏磊一起在這條路上壓馬路的時候都要走很久,如今隻剩自己一個人,腳步還能快得起來嗎?

  道路兩旁的法國梧桐還是靜靜地垂立在那裡,地上則是它們紛繁的落葉,枯死的落葉不必悲傷啊,因為來年必定會有新生的綠葉來接替,冬去春來,就是這麼一代一代永不停息。

  向右一望去,那便是桂臨公園,走到這裡也即是說離學校沒幾步路瞭。可偏偏就是沒幾步路的時候卻叫小姑娘的腳步越行越慢。這裡有太多的回憶和往昔,這裡也有太多的苦澀和沉重,還是不去瞭吧?沈潞開始猶豫,開始彷徨,今天好不容易開朗起來的心情隨著越來越近的校園又逐漸地消沉下去。

  「這是第十遍瞭」秦帆不會因為自己瞑目演奏就失去對琴聲的掌控,對於立志要終於藝術的人來說,每天專心致志地拉上一兩個小時簡直是最最低的要求。管它什麼場合能練琴就是好場合,管它什麼地方能填飽肚子就是好地方。

  不過可惜的是,十六歲的少年現在隻是老板拉攏生意的工具,一旦生意不好的話說不定隨時都會叫自己滾蛋的吧?這樣的事情秦帆不是沒有遇見過,但正因如此也才見怪不怪,因為本來高雅的藝術就不是誰都能理解和欣賞的。至於征服聽眾之類的事情現在對將曲子拉到第十遍的小提琴手來說還太奢侈,十遍下來也才不過拉瞭半個多小時而已,按照約定這可是連五塊錢的時薪可都還沒賺到呢。

  離桂臨公園不遠處就是以前和夏磊光顧過的酒吧,在那裡兩個人曾經聽過不止一次的演奏,可自從夏磊去瞭之後一年多來沈潞便再也沒進去過,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瞭。

  沈潞停下瞭朝學校行進中的腳步,轉而走向瞭那傢留存瞭以往回憶的酒吧,當她輕輕拉開玻璃門的時候,曾經那如夏磊一般陽光明亮的鋼琴曲被一陣清新而又舒緩的小提琴曲給替代瞭,雖然兩者演奏的是同一首曲目——《愛的禮贊》「嘟嚕嘟嘟嘟」剛走進酒吧的美麗女孩包裡面的手機突然叫瞭起來,接通電話後原來是媽媽從傢裡打過來的。大致內容便是這次考公務員娘舅出瞭很大力氣,現在職務既然已經篤定,下午應該跟她一起去舅舅傢好好表示感謝之類的話。

  無奈的女孩隻好再一次拉開玻璃門,演奏到第十一遍的《愛的禮贊》則在無形之中輕輕地護送著她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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