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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第06章

  01微調鉤I

  今早的早餐比以往顯得豐盛許多,即便是心思幾乎全花在瞭「科學發展觀」上的廖偉傑也能感受得出來。兩份新做的吐司培根、一杯微微泛著熱氣的煉乳、一小碗無糖枸杞薏仁粥,切好的臍橙瓣整齊地排列在盛著煉乳的白瓷杯側,精美的不銹鋼雕花咖啡勺放在托盤下,邊上的水果碟裡則是有機藍莓……

  「早餐要像皇帝,午餐要像平民,晚餐則要像乞丐」,古老的養身學千百年來一直向人們灌輸著早餐的重要性,但並不是就說明白這個道理就一定和收入的高低成正比,而事實上往往就是都市白領們的健康程度是最叫人擔憂的,譬如廖偉傑那日漸凸起的小腹,那便是一年多來早餐寒酸晚餐豐盛下的傑作。

  「老婆我吃飽瞭,今天科裡來新人,我得早點過去~ 」廖偉傑抹完嘴收拾好裝束正準備像往常一樣出門,但今天卻被妻子拉住瞭衣袖,難道是有什麼事要和自己說麼?

  「偉傑,在單位別太勉強自己瞭,還有,下班後能不能早些……」

  「我知道瞭,王少爺估計過完年就高升瞭,這空出來的科長的位置一到手,我保證不會再這麼累瞭。然然你知道嗎?我的目標這輩子也就拼一個正處退休,三十歲之前要是能當上個正科我已經很知足瞭……」

  廖偉傑吻別瞭妻子後便出瞭門,他並沒有註意到身後的段思然在悄悄地抹著眼淚,那眼淚中既包含著莫名的感動,但更多的是愧疚。

  擠進地鐵的廖副科長註意到工作五年還未買車的公務員是比較悲劇的,而他從今天起將成為新人們直接的頂頭上司,原本要是開輛車來的話多少還能在新人面前顯露一點意氣,不過前年才按揭的位於中環的三居室則幾乎放空瞭自己和段思然兩個人大部分的薪資,就算勉強弄瞭輛普桑,那也太沒意思瞭不是嗎?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民杭區的直屬機關有很多傢,而在自己所供職的這一處百八十號人裡雖然自己不是最帥的,但自己的太太卻是最美的。自大學畢業考取公務員以來,到去年轉來這科室,兩個地方前後幹瞭整整五年。這五年裡年年有新來的女同事,年年有要送給男同事的結婚紅包,但無論怎麼看,她們卻沒有一個比段思然更美。就這一點而言,廖偉傑多少還是有一點點驕傲跟自得。

  「老婆,你永遠都是最美的~ 」王少爺王柏科長此時正姿勢極為不雅地半斜躺靠在個人辦公室的轉椅上,一雙腿就直剌剌地望寫字桌上一搭,對這個混世魔王來說按時上班不啻是「千年等一回」,平時隻要沒有事都是能多晚來就來多晚,反正雞零狗碎的事情有副科廖偉傑擔著,自己何必又操這份心呢?不過今天是新人入科的日子,作為這個科室的主官他不能不到,況且區領導今天也會照例過來跟新人們見個面,他這個科長就更不能不提早到瞭,因為自己老爺子王魁茂屆時也會到場,要是給他看見自己平時的那種紈絝做派,肯定會被嚴厲呵斥的。

  標高兩米寬一米的傢居落地式試衣鏡裡,一名身形頎長容姿秀美的女子正在換裝。鏡中映出的是她那由粉紅與清白交織在一起共同組構而成的完美無瑕的肌膚。如果一定要用人類的語言來形容的話,那一定是造物主用阿非利加的乞力馬紮羅山巔的雪與最嬌嫩的大馬士革的玫瑰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無上傑作,無上。

  如果僅僅隻是這種程度,也不過隻能算是具備瞭身為美人諸多的資格之一罷瞭。譬如「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中的貴妃,「姽嫿將軍林四娘,玉為肌膚雪為腸」中的衡王妃哪一個又不是賽雪欺霜?但這位姑娘不僅僅隻是賽雪欺霜,細膩活力又健康,這便是鏡中所展現出的肌膚。

  繼精致的五官、纖柔的頸項之後出現在鏡中的本該是夢幻般的女性第二性征區,可是由於純白色蕾邊文胸的遮擋,使得鏡子無法照入這眩人的場景,再往下則是過渡得非常自然的腰部,再下面則同樣由於純白色內衣褲的遮擋,隻能映襯出她頎長的雙腿來。

  「美不美,先看腿」大概這句話算是在男性之中流傳得最為廣泛的對女性美體品評的標準之一瞭吧?如果說光憑肌膚和被蒙著的女性第二性征區就已經可算是美人瞭的話,那麼這一雙頎長直挺卻又不失彎柔與弧度的雙腿則將這位姑娘送到瞭天人一般的高度。

  之所以有著比全國男性平均身高還要高的海拔,一大半功勞要歸結於這一雙頎正如玉琢般的美腿,而且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從腳底到肚臍的長度都在一百一十公分以上!腓部圓滑的過渡和股部形成瞭絕佳的粗細比例,使得任何一名男性假使此刻在場的話都會產生小腿長過大腿的錯覺,大約再也沒有比這更美的雙腿也說不定瞭吧?

  「噢喲,潞潞你怎麼還沒弄好?快點呀……」

  客廳裡方巧麗有些沉不住氣瞭,小聲地抱怨瞭一下。年輕的姑娘聞聲趕忙結束瞭略微有些臭美的照鏡表情。這也難怪,自從夏磊過世之後發生瞭許多事弄得一直沒有心情顧及這些,直到最近才漸漸走出瞭陰影。畢竟愛美是人類的天性,偶爾臭美一下又有何妨?更何況她完全當得起「美」這個字,隻是畢竟奈何不瞭客廳裡的老媽,所以也就隻好匆匆停止瞭顧影自盼,接著穿上瞭前天才跟老媽一起去市中心百貨公司專櫃裡挑選的價格不菲的修身版米色套裝,不用說自然是絕配。

  「歡迎新來的同志們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來,在這裡我謹代表民杭區區直屬XX處XX科……」

  在上級領導蒞臨講話之後,歡迎會上王柏隻是簡單地說瞭幾句根本就沒有做別的發言,因此為新人們介紹科室的工作情況的這個擔子也就落在瞭廖偉傑的身上。

  王少爺現在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新人後排的中間偏左方向,那裡坐著一位留著短披肩發的女子,為瞭掩人耳目他還豎起瞭右手搭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故作沉思狀,但這並不能完全掩蓋住他那仿佛能滴出墨汁一般的視線。

  「簡直太完美瞭!」

  從大學時代起便折花無數的紈絝有過親密接觸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麼多年來無論是懵懂清純的學生妹還是哥兒們公司的前臺或者是走穴的模特,什麼樣的沒見過?但這樣絕美的女子卻當真沒見過!那修長的身材、完美的肌膚、令人驚嘆的容貌,這一切的一切對男人尤其是對王柏這樣的男人來說簡直就不啻為一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王柏那一向處於半停滯狀態惰性超大的大腦此時的運轉速度估計超過瞭每秒計算量達萬億次的超級計算機,怎樣才能虜獲這樣一位絕頂美人呢?發展成炮友?

  貌似不妥。成為情人?看那樣子估計有難度。

  「要不幹脆娶來當老婆吧?」

  天哪,一向將婚姻視為墳墓的王少爺現在為瞭臺下的這位姑娘居然動起瞭結婚的念頭,這也太不可思議瞭吧?

  在王柏心中計較的空當中,不算冗長也不算簡短的迎新會不知不覺已告結束。

  王柏站起瞭身,卻因為註意力的渙散一不小心從臺上摔到瞭臺下,頓時引發瞭臺下一片低沉的笑聲。廖偉傑見狀趕緊把他攙起來,並討好般地用手輕輕拍著他那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沒辦法,比起這個特殊群體的道德良心來講,政府部門的室內就是如此地幹凈。

  好幾位新人們都強忍住笑沒有爆發出來,不過那位女子卻隻是淡淡地回瞭回頭,完美地臉龐上看不出一絲別樣地表情來。

  「哎小廖,那是誰呀?」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正科長對著差瞭自己半級的下屬詢問道。其實早在三個月前廖偉傑就曾經把本科室擬錄用名單呈報給瞭他的,但少爺哪有閑情逸致去看這個?於是現在的不知道純屬正常情況。

  「是後座那位個頭高高的,人長得很漂亮的那位嗎?」

  廖偉傑今天也註意到瞭那位女子的存在,那種美不由得不令他註意。五年來一直都認為自己的妻是自己近三十年來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但今天這最美已然成為瞭過去時。在看到上級點頭之後,他說出瞭他所掌握的那名女子的信息,其實這一切人事資料上都有記載,但現在那張紙頭正不知在哪張上瞭鎖的抽屜裡躺著……

  「她叫沈潞,今年二十二歲,畢業於上安師范大學……」

  II一道強勁地精液射在瞭眼前打扮得有些妖媚的女人的臉上,她叫高珊,是王柏的炮友之一,也是通過魏東介紹給他認識的,但魏東對這樣的女人沒有太大的興趣。自古淫棍品味也分三六九等,倒不是說眼前這位長得就是歪瓜裂棗,其實和張蓓比起來她並不遜色,但不知道為什麼魏東居然沒碰過她。大概在淫樂之餘,這傢夥多少還是講點「眼緣」的吧?

  「唉……死鬼……你今天怎麼……變這麼……」

  一臉精液原本以為到此為止的女人突然之間又被重新推倒,剛射完精的肉棒又恢復瞭生機並再次捅進瞭她濕漉漉的陰戶中猛烈地肏幹瞭起來令高珊不得不驚奇於王柏的變化。

  「唉……你慢點……我疼……慢點……」

  高珊略帶埋怨地嗔怪著身上的炮友,原來一直戰鬥力不過是中上的王柏怎麼今天會變得如此善戰?她並不知道王柏今天看見瞭新入職的沈潞後便一直強自忍耐,直到跟自己兩個人上瞭床後才原形畢露獸性大發,隨即將一股腦兒的欲念發泄到自己的身上來,這就好比吃瞭偉哥打瞭雞血嗑瞭搖頭藥,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陷入狂亂之中的王柏此時此刻的腦中全是沈潞的模樣,盡管在他陰莖穿刺下的人是高珊,但這並不妨礙他想象力的自由奔放,昔日曹孟德都能望梅止渴,何況自己的雞巴棍下好歹是在真真切切地戳著一個女人一個還算養眼的女人呢不是嗎?

  已經射過兩次的陰莖絲毫不顯疲態,依舊快速地在高珊已呈淤紅狀態的陰戶中恣意地快速進出不斷地進行著「進出口貿易」,可憐的高珊完全隻有被動挨插的份。

  「噢……幹……幹死你……插穿你……」

  王柏發出的聲音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更像是自己對自己的腦補。以前自負的他自以為什麼樣的女人都見識過,但直至今天才曉得真真做瞭回井底下的蛤蟆。

  如果隻是單純的沒發現也就罷瞭,偏偏人都送到瞭眼皮子底下,名單就在自己的的抽屜裡,卻搞得今天才知道這回事,你說還有比自己更蠢的科長麼?

  「王柏!你輕點!我……我好疼……好疼呀!」

  高珊撕心裂肺地喊叫著,但處於進攻位置的王柏卻充耳不聞隻顧戮力向前。

  可能現在在他的眼中正遭到插幹的不是高珊而是令他神魂顛倒的新來下屬。

  就這樣強力抽插瞭百十下之後,王柏突然把身下的女人抱起,然後猶如擺弄一件衣服似地將她翻轉過去,隨即抱住她的腰令她跪趴在床上,繼而抬起女人的臀部。

  在做好以上的程序之後,王柏毫不客氣地從後面掰開高珊的陰戶,然後挺起宛如騎槍一般地長矛重重地刺入到微微有些紅腫但卻非常濕潤地隧道中去。

  隻聽見「噗滋」一聲,堅硬的肉棒惡狠狠地全根插入,沒有過多的糾纏跟困惑,前端的龜頭順利地擠開濕潤火熱的陰肉,準確而又蠻橫地撞擊到瞭嬌柔的宮頸。

  無論從生理學還是邏輯學上來說,能將自己的性器官送到女性身體的最深處也就是頂到宮頸的男人並不在少數,但若是要一直長驅直入直搗黃龍插入到子宮裡去的事情則隻能說是天方夜譚,也許隻有在那些不入流的手槍文中才會很自然的發生這種荒誕不羈的事情來吧?但王柏並不這麼認為這樣想想有什麼不好,如果可能他倒是很願意這麼做,隻是一來力有未逮他下頭吃飯的傢夥並沒有那麼誇張,二來也是因為客觀規律所限。

  「哎喲!疼……頂到……頂到花心瞭……輕點……求你瞭……哎……王……饒瞭我吧……啊啊!」

  疼痛難忍中的高珊不住地哀告求饒總算使得王柏進攻的強度和力度有所緩和,但沖擊的效果依然不容小覷。現在在王柏的心中他隻想著今天見過的美人,太完美瞭,不好好地射上幾次消消欲火的話下次見面有可能會犯罪也說不定。

  「噢……幹!幹死你……你是我的妞!永遠屬於我王柏!」

  這個即便是自己親爹見瞭也止不住要暗地嘆息的人渣一邊肏幹著胯下狗趴式的炮友,一邊叨念著無恥之極的想法,他甚至不好好地想想如果自己頭上沒有所謂官二代的光環,他是否還能擁有今天他所得到的一切?

  「你是屬於我的!我要永遠肏幹你!我的精液要灌滿你身上每一個洞穴!我要把精液射滿你的臉,射滿你的乳房,射滿你身上每一寸肌膚!要讓你將我的精液當做主食,還要讓你享受精液浴!我要叫你臣服在我的胯下,心甘情願為我口交肛交被我插弄,永遠做我的性奴,成為我專用的精液人肉便器和肉玩具!認命吧,我決不放過你!」

  類似這些露骨的描述是不是叫人覺得很眼熟?王柏自初中起就開始偷偷接觸起瞭不健康的性信息媒介。當時正值改革開放初期,正是地下色情書籍和音像制品「陽光燦爛的日子」,但即便是這樣,如此露骨的性描述還是不多見的,但潛意識裡有這種想法的人卻絕不在少數,盡管他們之中有相當一部分不會認賬,而王柏就屬於其中之一,雖然他這麼做的概率因客觀因素的限制而微乎其微,甚至於他自己也不是分辨地很清楚。

  好不容易勉強適應瞭王柏發瘋式爆交的高珊逐漸開始有瞭些許快感,她開始迎合起男人的沖刺。腫脹的龜頭不斷地為高珊帶來到新鮮的刺激,那快感的腦電波伴隨著些許痛楚直透腦門,隻是男人過於野蠻的力道使得她感到快感有多大,疼痛卻也相差無幾。

  「媽的,今天你也太不把老娘當人看瞭,剛才肏得人傢那麼狠,今天絕不能叫你就這麼完事瞭,要不老娘就不姓高!」

  打定瞭主意的性伴侶開始大聲喊疼,雖然現在疼痛感已經開始逐漸降低,但也不完全是裝出來的,虛虛實實若有還無才是秋後算賬的最佳狀態。

  激烈而又亂暴的性交已經進入到瞭最後階段,現在如果有一架便攜式攝像機對準兩個人的交接處的話應當不難發現狗趴式的後入插幹姿勢開始有瞭一點新的變化。

  原本是兩邊平衡的王柏開始稍稍踮起瞭右踝,肉棍的沖刺頻率也由盲目地快速開火變成瞭有序的精確打擊。形象地講現在王柏大腿間的那玩意就像是一隻給自行車打氣的氣筒,而高珊則是一架活著的人肉自行車,肉制的氣筒正緊鑼密鼓地在為同為肉制的自行車打氣,隻是這輛「自行車」還會不時地發出既像是哭喪又好像帶著點舒適的聲響,當然,這肯定和高科技呀神馬完全自主知識產權啦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王柏從後面把住自行車的車把,也就是高珊向後伸出的兩隻手,然後不停地在這架女體自行車上用肉棒蹬著,隨著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高珊開始逐漸地意識模糊,隻有大量的淫水不停地自蜜穴中湧出,滋潤著王柏的肉制氣筒和身下的被單。

  「噢噢!要射瞭!要射瞭!」

  一股股的精液狂噴而出,沒多久就透過兩個人的交合處而滲漏瞭出來並滴在瞭身下的床上,現在的情況是還沒等高珊到達高潮,王柏就已經順利登頂。對於男人來說剛剛都成氣筒瞭自然射得快,更何況這隻氣筒不可能像真的氣筒那樣可以源源不斷地發射。

  隻聽「啵!」的一聲,完成瞭輸液任務的氣筒取下瞭對人肉自行車的栓咬,而被精液充滿瞭的高珊牌自行車非但沒能精神飽滿反而猶如一堆爛泥似的癱趴在床上,仿佛是剛才王柏牌氣筒充多瞭而導致最終爆瞭胎一樣……

  足有一個拇指大小般的精液團從高珊的陰戶中淌出,盡管這已經是王柏的第三次射精,但精液量依然是相當的可觀,高珊可能並不知道王柏今天能如此勇猛是受瞭特殊刺激的緣故,但是日後她終究會知道的,隻是當下她正將註意力放在怎麼撈取姘頭的好處上。

  「夠不夠?不夠再拿靠裡層的那張卡去用,密碼你知道的」王柏朝床上的高珊隨手將自己的錢夾丟瞭過去,高珊不用看也猜得到裡面有多少張紅紙頭。其實王柏出手還是可以的,但就是脾氣壞瞭些,但隻要你摸著瞭他的性子打起交道來就要容易得多瞭,不過也難怪,官二代嘛……

  正常人一般來講其實有誰想做玩物和炮友?不過人活著總要吃飯,總有這樣那樣其他方面的需求,高珊出生於蘇北農村,但她不甘心就這麼一輩子待在窮鄉僻壤於是義無反顧地來闖上安。上安是座國際大都市不錯,這裡的機會很多很多也不錯,但是,它卻並不適合所有的人。

  「治安就是給這些外地人搞壞瞭!」

  「都跑來這裡幹什麼?上安快擠不下瞭!」

  「求求你們瞭,快點回你們的老傢去吧……」

  「請你團成一團,以一種圓潤的方式離開好嗎?」

  當然反擊的聲音也不是沒有。

  「你們這些本地低能兒,除瞭倚仗戶口和血緣外你們哪點比我們強?」

  「就你們本地人有素質,你們全傢都有素質,有素質到在自己傢裡靠一滴一滴點滴偷水來省那一點點自來水費,實在是太有素質瞭哇!」

  類似於這樣的地域歧視和對罵似乎永不會停歇。

  而當時的高珊花完瞭身上僅有的一點錢且到瞭在這座舉目無親的都市中走投無路的地步,她睡過候車室、喝過自來水、擺過小地攤也有過被城管關起來好幾天甚至於進來的小百貨全部沒收的悲慘經歷。上安不相信眼淚,最終在痛苦和某些本地人歧視性的白眼中這位農村來的姑娘咬牙丟棄瞭唯一的尊嚴,投入到瞭各色男人的懷抱裡。

  不過當專職「從業人員」其實也是一門技術活。現在改名叫「失足婦女」的這條食物鏈的低端不但賺不到吃喝還很容易把自己搭進去。要做就做高端!自下定決心趟入到這趟渾水中來後,高珊一開始對此就有明確的目標,什麼客人該結交,什麼客人隻能逢場作戲,什麼客人日後可以貴人相扶,慢慢地就搭上瞭現在的王柏。而現在,王柏不止一次的彈藥費就是她「慧眼識貨」的成果。

  「看在錢的份上,老娘就再忍忍你……」

  人體自行車按下瞭自己心中不為人察覺的輕蔑,很快就換上瞭另一張臉湊瞭上來,那上面盡是笑靨和諂媚,而下頭則是還未幹涸的汩汩濃精。

  「矮油,王大科長,人傢就是喜歡你這樣的豪氣嘛~ 」這肉麻之極的言語此刻就是換做瞭這條食物鏈最底層的同行,恐怕也不是人人都能說得出口的吧?但正確的答案就是,假設你有這樣的想法那還真就錯出幾條街去瞭。

  02弧形I

  轉眼看看就是年關瞭,王柏「砰」地一聲搭上車門隨即朝這座名為清馨苑小區的第23幢17號的方向走去,是的,這是沈潞的傢。

  這一個多月來盡管自己明裡暗裡對著這位比自己高瞭六公分的女下屬發動瞭全方位攻勢,但卻都被人傢十分客氣的婉拒,有的時候王柏真覺得自己是老虎吃天沒法下爪。

  既然正面形勢不利,那麼就還是曲線救國吧?最近王柏一直借著關心新來同志的名頭往沈傢通電話,一開始沈潞的父親沈振南對這位王科長很無好感,但當沈媽媽方巧麗得知王科長的父親王魁茂是民杭區副區長兼區委的事情之後從此就罷免瞭丈夫的接聽權,這也就此給瞭王柏一個積極的暗示:「我們傢潞潞的事情,跟我談就好」。

  梳得鋥亮的頭型,GIORGIOAMANI套在比人傢女兒還差瞭一塊豆腐高度的身上,手中掂著兩個精巧的小禮盒,裡面分別封的是伯爵男和積傢女的兩種款式。雖然王柏在區直機關的收入叫普通大眾看來絕對是衣食無憂,但單單這一身行頭便要瞭他一整個季度的薪水加獎金,這還沒算手上上瞭六位數的兩款瑞士產watch,當然,如果不上道的話那自然是不夠花的……

  「叮咚叮咚」鋼質防盜門應聲開瞭,方巧麗熱切地招呼著王柏進瞭客廳,然後又從廚房裡端來瞭時令水果和新沏的茶,接著便是上下打量著這位看上瞭自己閨女的頂頭上司。相比之下沙發對面的沈振南倒是言語謹慎,但基本還符合待客的范疇。

  「王科長,我們傢潞潞啊從小在傢有些嬌生慣養的,可能脾氣方面有些孩子氣,今後有什麼欠妥的地方還望您多擔待啊」「哪裡的話,阿姨您說笑瞭,小沈在單位上真的蠻上進的,脾氣又好,對待工作主動熱情,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像她這樣的瞭,呵呵」雖說睜著眼睛撒謊是從政的必備技能,但這門課的學分王柏老實說修得其實並不理想,不過應該還是有夠及格線的水準吧?要不也太沒有專業精神瞭。

  打哈哈的同時王柏也沒忘記偷偷端詳著方巧麗夫婦倆。老沈個子蠻高的,雖已年過半百但輕松超越科長同志大半個腦袋,王柏並不知道沈振南祖籍哈爾濱,後來進入軍事科研院校畢業後分配到地處江南的上安某部隊科研院所並來和在政府下屬的事業單位中的方巧麗結為夫婦。而方巧玲則一看便是典型的上安女性,個字不高不矮身形不胖不瘦,但一雙眼睛卻並不因歲月的流逝而顯得非常有活力,可以說沈潞的眉目在這點上確實有著方巧麗的影子,隻是更顯俏麗和完美。

  對於隻繼承瞭父母雙方長相缺點的王柏來說,造物主的玩笑也開得實在太大瞭點。王柏過世瞭的母親尚子璇當年也算中上之姿,隻是一百五十六公分的個頭就稍稍遺憾瞭一些。雖然老爸比沈振南長得還高點,但自己就是個二殘。除此以外五官、皮膚、四肢無一不是集父母失敗之大成,當然有句老話叫做「人靠衣裝馬靠鞍」,在一身奢靡之下,不少缺點被遮蓋瞭的王柏還勉強算是個精神的年輕官僚,雖然這已經是包裝後的極限瞭。

  沈振南嗯哼瞭一聲使得王柏將目光從方巧麗的身上抽瞭回去,雖然年紀是大瞭些,不過年輕的時候想必也是佳人一位吧?能有沈潞這樣漂亮女兒的母親,自身條件當然決不會差到什麼地方去。

  「來來來,王科長,喝水喝水」方巧麗殷勤地招呼著有可能成為自己女婿的男子,她眼角的餘光早就看到瞭王柏身邊的小禮盒,盡管心裡頭正在盤算著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呢,但偏偏就能做到臉上一絲不自然的表情都沒有,這其實也算是一門藝術。

  沈振南開始還寒暄幾下,到後面幹脆一聲不吭地看著眉飛色舞的方巧麗跟王柏有說有笑地對談,且不說王柏直搗柏林的做法是否合適,像這種事情起碼也要問過女兒本人的意思吧?但方巧麗是什麼樣的性格他最清楚。隻恨自己無能,窩在部隊科研單位裡大半輩子瞭也還隻是個副研究員,一輩子辛辛苦苦也就娶瞭這一個老婆買瞭這一套房子養瞭這一個女兒,在沒有徹底瞭解這個王科長的底細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同意的。

  「對瞭,昨晚上到現在女兒都還沒有回來過?她到哪裡去瞭?難道已經和這個王科長過夜瞭?」

  沈振南才發現女兒整整一個晚上竟然都沒回來,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偏偏這個女兒單位上的小領導又跑到這裡來探口風,想到這裡沈振南的表情愈發地陰沉瞭起來。

  「要真是那樣的話,那大概就是女兒喊他今天來傢裡的吧?」

  另一邊王柏則跟方巧麗聊到投機得不得瞭,從女兒的小學到大學,如何喜愛鋼琴,如何喜歡小動物,隻要是能誇的全都不遺餘力。雖然自己的女兒確實心眼好善解人意,但從方巧麗的口中說出來的沈潞卻好像成瞭完美的美德楷模似的,其實沈潞雖然平時挺乖但一旦鬧起別扭來脾氣也是蠻大的,當然這一點方巧麗決計不會對王少爺提起。

  「誒,方阿姨,這位是?」

  沈振南側目望去,兩個人已經居然聊到瞭女兒的房間裡,他不知道妻子今天這是怎麼瞭也無法預言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鬱悶不已的他隻能暗自嘆口氣,然後抿一口擺在客廳茶幾上已經不怎麼滾燙的茶。

  湘妃竹制成的鏡邊框裡展現的是連天的碧海,遠處甚至還有職業帆船競賽的練習船正在乘風起航。正中的沙灘上一位絕美的少女和一名陽光帥氣的男生腦袋靠著腦袋,紛紛伸出勝利的V字形手勢,海面上練習船那純白色的風帆滿滿張啟,和耀眼的陽光一起成為瞭這兩人絕佳的背景。鏡框裡赫然刻著一行娟秀的字跡:「和夏磊,1999。05。04」,它和鏡框上的點點竹斑構成瞭女兒深埋心中永遠也無法釋懷的傷痛。

  「啊啊……這……這是潞潞的表……表哥……已經過世瞭……」

  一向遊刃有餘的半老徐娘在電光火石的一霎那開始大亂陣腳,「怎麼居然會把這個東西給忘記處理瞭?」,方巧麗在心底拼命地計算著應答對策,直到三四秒之後才緩過神來,可惜她剛想好的那些招數對王柏這樣的人根本就用不上,純屬浪費。

  「時間不早瞭,伯父、阿姨我該回去瞭,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希望伯父跟阿姨能夠喜歡」「哎唷,王科長,這不可以的!」

  方巧麗這麼說是認真的,一點也不帶虛情假意。她怕人傢禮太重,萬一這事沒成,那可就尷尬瞭。但無論她怎麼推,王柏就是不答應,當然,最聰明的人和再愚蠢的笨蛋此時都隻能做出這同樣的選擇。

  王柏將精致包裝的禮物遞到瞭方巧麗和沈振南的手中,隨即整瞭整衣服,準備告辭。就這這時,門「吱」的一聲開瞭。

  03II

  一夜沒睡好的沈潞從醫院出來時並沒有馬上回傢,這個從小到大的乖乖女還是第一次徹夜未歸,而原因竟然僅僅隻是為瞭將一個萍水相逢的男孩送到醫院進行救治而且還搭上瞭自己一個月的薪水,不要說爸爸媽媽絕不會相信,就連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就近解決瞭午餐後,一路上沈潞都在想回傢該如何解釋。到同學傢住瞭一天?

  這個謊也撒得太沒水準瞭,一個電話就能穿幫。要不說單位加班到很晚就在單位裡過瞭一天?那起碼當時也該跟傢裡通個電話說一聲啊,算瞭,還是實話實說吧,挨一頓很罵看來是跑不掉的……

  可是沒想到等自己推開傢門一看,單位上的王科長王柏正端坐在自己傢裡和爸爸媽媽談興正濃,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在自己傢裡!

  自打自己在區直機關上班後,這個討厭的矮胖子就天天纏著自己,明裡說是關心我們新人,實際上就是一條大色狼下流坯!可為什麼這個人今天會在這呢?

  「哎呀潞潞哇,你怎麼才回來啊?到哪裡去瞭?」

  方巧麗微帶慍色責怪著女兒,但馬上又像是變瞭張臉似的笑嘻嘻地把幾乎呆住瞭的女兒拉進門來,因為她深切知道秋後算賬才不會耽誤事情。

  「你看你,到什麼地方去也不跟傢裡說一聲,王科長這麼關心你們新科員,今天人傢把你在單位上的表現都告訴媽媽瞭,今後你在單位可要努力上進啊」「……」

  沈潞無言以對,好半響才低著頭發出瞭一聲「哦」來。

  「那啥伯父阿姨小沈你們忙吧,我該回去瞭」王柏急著告辭,雖然平日裡沈潞對其他人的眼神即溫和又純凈,但一遇到自己便一副見不起躲得起的態勢,這叫他異常尷尬。

  「哎哎,王科長,在這跟潞潞吃瞭飯再回去吧?」

  沈潞一臉不悅地瞪瞭方巧麗一眼,但立刻就被母親以十倍威力的眼神給反擊瞭回來,她隻得繼續低著頭惴惴不安地站在一邊,因為還不知道等下被問起昨晚徹夜不歸時該怎麼回答。

  王柏哪裡會把客氣當福氣,好一陣推辭之後才擺脫瞭方巧麗的邀請,但在方巧麗的暗示壓力下沈潞不得已地跟著王柏下瞭樓,送他離開。

  「小沈……那個……我們去吃個飯吧?」

  「王科長,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不舒服……」

  「噢,好……沒事,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告辭瞭」望著奧迪A6遠去的一溜煙,被壓抑多時的新入女公務員長長地籲瞭一口氣,但一想到等下肯定會被問起昨晚的事情,腦袋就更大瞭。

  「說!昨晚你死到哪裡去瞭!膽子越來越大瞭,居然一個晚上都不回傢!」

  方巧麗氣哼哼地拍著桌子,但因為力道使得太過,以至木桌反彈回來的力道幾乎全部作用在瞭自己的手掌上,疼得她不停地甩動著手腕。

  「哎哎哎,老太婆,平日裡總王婆賣瓜吹自己哪能哪能聰明,怎麼現在沒有腦子瞭啊?人傢王科長今天一天都蹲在這裡,你還問昨晚潞潞去瞭哪裡?真是搞不好瞭……」

  關鍵時刻還好沈振南出來替女兒圓瞭場,不過他這番自己腦補的「推論」徹底地叫方巧麗通瞭竅。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母親立刻堆起一臉微笑拉住女兒的手,想追問著「昨晚的細節」,但都被沈潞以沉默一一化解,搞得她還以為是女兒羞於啟齒。好吧,既然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瞭,那麼也該把那幅破照片收起來瞭,夜長夢多的事情方巧麗是從來不會允許的。

  「媽媽,你做什麼?」

  沈潞護住瞭掛在自己房間內的墻上那已經有些年月的相框,那裡有著她的初戀和各色視若珍寶的回憶,她決不允許別人動它,哪怕是媽媽也不行。

  「你還掛著這晦氣的東西幹什麼?夏傢那短命鬼都死瞭這麼久瞭還沒難過夠?」

  方巧麗說著說著又像是催動瞭一座活火山,還好被沈振南過來安慰住瞭才漸漸地降瞭溫。

  「我累瞭,我要去休息」女兒「砰」地關上瞭房門,搞得方巧麗非常地不愉快,不過,王柏送來的禮物究竟是什麼呢?現在方巧麗非常有興趣想知道。

  送給沈振南的伯爵男款表有著鈦金屬和藍寶石透明水晶底蓋的外殼,黑紅銀三色的表盤上盡顯原產地瑞士的精湛工藝。而給自己的積傢女款則更是隻能用奢侈來形容。透亮的表圈上嵌著十六顆宛若繁星的微型鉆石,白色鱷魚皮表帶既舒適又美觀更時尚,一看就是闊太太的標準行頭配件。

  「這……這得多少錢啊……」

  沈振南雖然不懂行情,但這兩件物什定然價值不菲這是毋庸置疑的。

  「阿鄉,不懂瞭吧,你這款伯爵呀起碼兩萬多」「兩萬多!」

  自己參加工作三十年,一個月扣除稅費勞保到手上才四千還差點,沈振南頓感咋舌,但更刺激的還在後面。

  「至於這款積傢女式的嘛,我好久沒註意瞭,你看這邊上十六顆鉆石,還有這裡這裡,七、八萬總歸是跑不掉的」沈振南已經徹底頭暈,看來昨晚女兒一夜未歸跟這個王科長肯定有瞭什麼關系,今天其實是來見女方父母的吧?看來就是這樣沒錯瞭吧?

  04III

  正在高架橋上行駛的王柏忽然手機響瞭,接通一看原來是高珊打來的,這個騷貨大概是又欠肏瞭吧?還是說上次給她的彈藥費又他媽敗光瞭?媽的!今天在沈傢這邊才花掉瞭十幾萬,這個騷貨又來尋我晦氣,看來又要去弄點錢不可瞭……

  不過今天雖然沈潞還是老樣子,但她媽看來倒是對自己很滿意,多往這邊使點勁估計有戲!王柏不禁突然握緊右拳,說瞭聲yes!

  「哥~ 你剛才在說什麼?」

  「呵呵,沒說什麼,你聽錯瞭」王柏淫笑著對著電話說到,那表情中既有即將征服的喜悅也有他一貫的猥瑣。

  「不管瞭,人傢今晚想你瞭,你什麼時候來我這啊?」

  為瞭多撈點油水,某些女人其實也和現在正開著車的淫棍一樣同是一路貨色。

  「就來瞭就來瞭,你好好洗幹凈下面,等哥回來就幫你疏通疏通」「討厭!不來瞭~ 誒,你快點啊,晚瞭我可不理你瞭啊,嗯~ ~ ……噗~ 拜拜~ 」即便是掛電話也還不忘記來打個飛吻,這娘們當真風騷得緊。

  「哼哼,高珊呀高珊,看來我倆的緣分大概也不長瞭。如果這邊當真成瞭,嘿嘿,那日子不要太瀟灑哦~ 」是呀,山雞哪裡能和鳳凰相提並論,到時候沈潞那麼完美的女人如果臣服在瞭自己的胯下,那樣的生活的確春色無邊。

  「高小姐,在沒有得手之前,暫且還是先拿你將就將就吧?」

  興奮不已的副區長公子猛地踩瞭一記油門飛馳而去,待會在床上他兩腿之間的輸精管也能達到他現在行駛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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