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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前言:隔瞭這麼久才更新,有些抱歉瞭,年底事太多,隻能抽空斷斷續續的寫瞭。不過請放心,下面會盡量更新的快一些的。這章還是主線情節,許智龍在利用公安局打擊自己的對手,而江如蘭也不是剛來時候容易被人利用瞭,她有著自己的目的。王送方面也在尋找外援。並試圖再次在公安局內部建立起自己的關系網。

  江如蘭今天得到通知,許智龍請她去政協一趟。江如蘭微微一笑。她早就知道最近許智龍和王送之間的鬥爭很是激烈。在財大氣粗,出手闊綽的王送面前,失去實權的許智龍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明顯是落瞭下風。看來他是有點急瞭,這才找到自己。那就上門一趟,看看這位許主席到底有什麼打算吧。

  就這樣,江如蘭來到瞭市政協辦公廳。這次許智龍的態度和以往大不相同,早早就在大門口迎候她瞭。見面後也是分外熱情:「江局長這是大駕光臨啊!」他一邊說著,一邊主動對江如蘭友好的伸出瞭手。

  江如蘭對他的這番態度倒是毫不意外,但表現的也很謙遜。和他握瞭握手,「謝謝許主席專門出來迎接我。我是有些不敢當呢?」她微笑著對許智龍寒喧著。

  許智龍轉身讓著她:「江局長,裡面請,別在外面站著瞭。」

  江如蘭仍然表現的很有分寸:「許主席,您是領導也是前輩,還是您先請!」

  許智龍見江如蘭如此尊敬自己,覺得很滿意:「江局長真是禮貌周道。但畢竟我是主,你是客,那有主人走在客人前面的道理,還是江局長先請。」

  江如蘭見他這麼說話,知道不能再推辭瞭,便又謝瞭一聲,這才進瞭政協辦公大樓,許智龍直接把她請進瞭自己的政協主席辦公室,兩人分別坐好,工作人員端上兩杯香茗,許智龍笑著對江如蘭說:「江局長,我這裡是個清水衙門,再加上個人也上瞭年齡,隻能請你喝杯清茶瞭,招待不周,千萬別見怪」

  江如蘭毫不介意:「那裡的話,許主席作風勤儉,值得我們好好學習。」她端起茶杯,輕輕泯瞭一口,乍一入口感覺這茶很寡淡。但細品之好卻又覺得有股清香渾厚的回味感,而且舌面也產生瞭一種淡淡的清甜滋味,雖然對茶道知之甚少,但江如蘭立刻就明白瞭,今天這杯茶的來歷大有講究。這許智龍倒還是個很有些生活品味的考究人,她不禁抬眼看瞭一下眼前的這位政協主席。

  卻一下發現許智龍竟也正在滿面笑意的註視著自己,其實她剛才專註品茶的時候,許智龍的眼光就在一刻不停的掃視著她。雖說自從當初栽在石亞楠手下之後,許智龍也曾立過誓再也不會去招惹那些心機深重的官場女性,但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做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還是無法拒絕美女的誘惑,尤其當江如蘭這樣的美女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許智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就這麼無動與衷的對她等閑而視之的。

  「這可真是一個極品美人啊!」隻略微看瞭幾眼,許智龍便已開始暗暗的在心裡發出瞭贊嘆。不知不覺間他的目光也從開始的純粹欣賞變得有些異樣,甚至還帶著幾份貪婪,他就這樣目不轉睛的註視著端坐在自己旁邊的女公安局長。是的經過瞭快一年時間在公安局局長任上各種歷練,此時的江如蘭比起初來文山時在氣質上明顯改變瞭很多,如果說此前的江如蘭之美給人的感覺是一種清新與淡雅並存,但又稍帶著幾份少婦獨有的嫵媚風韻之美,但如今卻又能在她身上體會到另一種蓄含著端莊與內斂的成熟之美,這種美是經歷過一番風雨錘練之後由內向外散發出來的,而最能體現這種變化的則是她的妝容也不再像以前樣精致,而僅僅隻是略加修飾,一頭烏黑的秀發打理的不長不短恰到好處,薄薄的淺劉海造型輕輕的遮掩住瞭她那秀氣的額頭,把那張原本相當標準的瓜子臉襯托的略顯圓潤,更帶出幾分莊重的感覺,一雙杏眼鑲嵌在這秀麗的臉蛋上,彷佛一汪秋水似的清亮透徹。淡淡的兩道秀眉,微微有些上翹的瓊鼻,輕薄小巧的兩片紅唇,五官精致的無可挑剔,再加上白晳嬌嫩光澤感十足皮膚,似乎她整個人都被一圈淺淺的光芒籠罩著般的魅力十足。而包裹在身上的這一套標準的藏藍色女警制服更是充分勾勒出她那姣好苗條的身段,似乎有些柔弱卻又帶著幾份幹練,讓人看在眼裡別有一番制服誘惑般的另類美感。

  許智龍看著這美麗的女公安局長,不禁有些出神,一時竟忘瞭自己請她過來的目的。江如蘭看瞭看他,感覺出瞭不妥之處,她輕輕咳瞭一聲:「嗯,許主席?」

  許智龍一下明白過來,自知失態,趕忙也端起茶杯,喝瞭一口,掩飾著說道:「江局長,這茶的味道還算可以吧?」

  江如蘭一笑:「不錯,入口平淡,卻又回味十足,我雖然對茶道並不精通,也聽人說過好茶都是要慢慢品嘗的,真正的滋味都在後面是這樣的吧!」

  許智龍聽出她話中的意思,讓自己別繞彎子,快點說正題。

  「江局長,這段時間市公安局的工作幹的很不錯啊,文山市的治安情況是有瞭看的見的好轉,全市人民都對此贊譽有加,這一切都是你江局長努力的成果,我們市政協雖然是冷衙門,但對民意的反饋還是清楚的,因此也要特意感謝江局長的付出」他沒直接回答江如蘭的詢問,反而先遞過來一頂高帽子。

  江如蘭心知許智龍所說的話都是含著套路的。她也就索性先和對方敷衍起來,「這都是我們應做的,如果說群眾對此感到滿意,那既是對我們公安機關的褒揚也是一種鞭策,使得我們全局上下都不敢稍有懈怠。當然瞭,到目前為止如果說公安局工作能夠取得瞭一些成績,那也不是我江如蘭一個人的功勞,這是我們公安局全局上下一致的努力的成果,同時也是市委市政府的領導有方,自然全市各個相關部門的大力配合更是必不可少的,這其中我首先要感謝許主席前一階段給我們提供瞭那麼多有價值的材料,這才讓我們的工作少走瞭不少彎路,能夠事半功倍,因此要說感謝的話應該是我們感謝許主席才對。」江如蘭這段話可謂是滴水不漏,既不居功自傲而又恭敬有禮並且還不動聲色的捧瞭許智龍一下。

  許智龍聽在耳朵裡,感覺非常的舒服,雖然明知江如蘭這是有意恭維,但他還是很開心:「江局長真是會說話,現在你可真和此前大不一樣瞭。」他帶著笑意和江如蘭客套著。

  就這樣隨著兩個人互相褒揚的話語不知不覺間辦公室內的氣氛變得輕松瞭很多。許智龍開心歸開心,卻也通過這幾句話,覺察出江如蘭真的變瞭很多,現在的她無論城府還是應對都和剛來文山時大相徑庭。許智龍很滿意,這樣才有個公安局長的氣魄,可以和她真正商量一下事情瞭。因此他也不想再多繞圈子,開始直奔正題。

  「江局長,今天我請你過來,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因為現在文山東郊開發而產生的一些不正常現像,這種現像嚴重影響文山廣大群眾的利益,不瞞你說,我們政協收到很多有關這方面的群眾舉報。」許智龍換瞭個態度,變得嚴肅起來,他對著江如蘭說出瞭自己真正的目的。

  「嗯,許主席,您說的這些問題我也有所瞭解,前不久東郊水庫發生瞭一起父子同時溺亡的案件,表面上好像是個意外,可經我們市局刑警隊偵察後發覺內裡蹊蹺很多,雖然暫時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但唯一可以肯定是和這次的拆遷有關,還有除瞭這個案子以外,我們公安局也確實瞭解到更多一些因為這次東郊拆遷所引發的種種不法行為甚至是暴力犯罪,本來我們局黨委就研究過要把近期的工作重心轉移一下,恰在此時許主席您也主動過問起這個有關拆遷的問題瞭。不過許主席,我想您也應該會明白圍繞東郊拆遷出現的種種情況牽涉到很多相關部門,並不是一個個孤立的事件,因此我們公安局想要追查,必然也會受到方方面面的阻力。別的不說,就說取證這方面吧,難度就不小,很多群眾不敢即時報案,就算我們接到舉報後進行走訪,他們也是顧慮重重,那怕我們幹警再三詢問,還是有不少群眾就是不肯說出全部事實真相,這樣就讓我們公安局很被動瞭,難以取證也就無法立案,所以我們也很為難啊!」江如蘭也收斂起剛剛那副微笑的表情,同樣一本正經的回應著許智龍。

  「江局長,你還記得前幾個月,你也來政協找我談過掃除黑惡勢力的經過嗎?」許智龍聽瞭江如蘭的回答,並沒有直接繼續剛才的話題,反而和她回憶起當初的那番談話來瞭。

  「當然記得,當時我和許主席雖然談得不是很多,可許主席仍然給我提出瞭建議,並且事後交流瞭一些材料給我,這讓我受益不少。」江如蘭禮貌的回答著許智龍。

  「江局長過獎瞭,說句不怕你不開心的話,上次你來找我,其實我當時有點信不過你,不為別的,就因為你太年輕,雖然有股子沖勁,但又讓人覺得不夠沉穩,剛來文山才半年多就想鬥王送,鬥志是可嘉的,可如果遇到挫折,你能不能堅持下去,這可說不好。所以我對你打瞭個問號,但也不能說那麼直白的就拒絕你,所以隻是籠統的和你談瞭一下。後來給你提供瞭一些材料也是想看看江局長是否真有這個決心和能力先從公安局內部整頓抓起,畢竟如果不先把內部不安定因素解決掉,那麼進一步行動也是無從談起的。」

  許智龍一口氣說瞭這麼多,感覺有些口渴,他端起茶杯,喝瞭口茶,又看看江如蘭的表情,見她還是用那副認真的態度在聆聽著。許智龍莫名的感到一種快意,是的,自從失勢已來,已經很久沒有過實權在握的市局級領導能夠用這種恭敬的態度對待自己瞭。他對江如蘭的好感在增加!

  於是許智龍繼續說著:「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江局長你還真是有心做出一番事業,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把公安局整頓的有模有樣。這樣一來,我對下面的合作,也可以說是對江局長你本人也有瞭足夠信心,我覺得你我之間可以更深入的談一些東西。」

  聽到許智龍的這番話,江如蘭微微一笑:「許主席真是坦率啊,如此明瞭的指出瞭我的不足之處,是的,我承認,初來文山時我還是充滿著理想主義,一心隻想著把本職工作做好,卻忽略瞭很多現實中的種種復雜關系,當初冒味來找許主席的那番舉動,真是讓您見笑,好在您做為一個老領導,並沒有因此嫌棄我,還是給瞭我很多指點和幫助,這個我一直銘記在心,不過許主席,請您放心,無論我江如蘭在為人處事產生瞭那些改變,但我的初心一直是不變的,鏟除黑惡勢力,還文山一片朗朗晴空,這不僅是我江如蘭也是我們文山市公安局全體幹警的最大心願。」

  江如蘭一口氣說出瞭這麼一大段擲地有聲的發言,倒真把許智龍驚瞭一跳。他心裡嘀咕著:看不出來,這女人如今說起這些冠冕堂皇的套話居然也是如此的順暢,再想想她剛來文山時遇到大場合說話就臉紅的表現,這前後對比簡直判若兩人。

  「好,江局長的這個表態真是令人鼓舞,我雖然退居二線,但也就如上次江局長所說的那樣,對於文山,我還是有著很深的感情,也容不得那些黑惡勢力肆無忌憚的橫行下去,江局長既然有這種決心要還文山一片清寧世界,我許智龍包括政協上下全力協助你們公安局是責無旁貸的,現在我們就好好談一下,這次拆遷引發的諸多暴力傷害群眾的問題。」許智龍似乎受到瞭江如蘭的感染,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

  江如蘭點點頭:「許主席有什麼好的想法,就請做出指示,我一定遵照執行。」

  許智龍擺擺手,自我解嘲的說著:「指示談不上,隻能給江局長出出主意罷瞭。」

  他頓瞭一下,略一思索,又接著說道:「江局長剛才也提到瞭,現在由於暴力拆遷所引起的對群眾的種種不法侵害,公安局也正在調查之中,但是群眾有顧慮,不敢說實話,從而取證困難,導致無法立案,這個問題非常關鍵,群眾為什麼有顧慮,還是我們某些政府部門這些年和黑惡勢力糾纏不清,甚至一些領導也喪失應有立場反而和王送一夥來往十分密切,群眾看在眼裡,怎麼可能沒有想法。因此我覺得公安局下面的主要工作應該是必須重新在群眾心目中樹立起威望,讓群眾相信公安機關,相信政府部門。」

  許智龍這一番分析娓娓道來,倒也確實說的頭頭是道,江如蘭還真不知不覺就給吸引住瞭,她詢問著:「許主席,您不愧是老領導,真是一語切中要害所在,其實您所說的這些解決辦法,我們局黨委開會也討論過,但具體實施起來,效果卻一直不太顯著,既然許主席今天所提出的辦法和我們不謀而合,那許主席能否給我一個提示,如何才能盡快的在群眾樹立起對公安機關的信心呢?」

  許智龍又喝瞭口茶:「想要讓群眾相信你們,其實也簡單,你們得先做出一些實際的行動,讓群眾看在眼裡,畢竟威望也好,信心也好,不是嘴上說出來的,而是要有實際的行動,讓群眾真正體會到公安機關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隻有這樣,群眾才會相信公安局,當然瞭現在很多群眾出於各種原因,不敢大膽站出來,導致公安機關無法掌握切實有力的證據,不能嚴懲黑惡勢力。這樣一來,群眾的疑惑也就更深,惡性循環就是這樣越來越嚴重,我們現在就必須采取果斷措施打破這種惡性循環。」

  聽到這裡,江如蘭心裡一動:「那許主席想必是早已成竹在胸!」

  許智龍既然和她已經話都談到這地步,也沒必要再隱瞞什麼瞭,他也幹脆把自己的主意說瞭出來:「江局長,不瞞你說,自從去年我從市領導的位置退瞭下來,到瞭政協之後,有關文山的發展規劃還有政務活動之類的主要工作是和我無緣瞭,按理說,我就應該天天享受這種清閑的生活,但我這個人還是閑不住啊,也可能長期的工作形成的職業病,我是習慣瞭忙碌,總想找點事做做,不過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我是插不進手瞭,那我就轉而深入群眾之中,和群眾交朋友,因為我在文山待的時間比較長吧,很多群眾也樂於和我打交道,一來二去,我在底層群眾之中交到很多朋友,也能更方便瞭解到一些事情。因此對黑惡勢力如何欺凌群眾,為非作歹的行為自然體會的更為深刻,所以這次我找江局長商討相互合作,正好就可以用到我在群眾中的一些人脈,我想到的辦法就是,我們政協可以在私下裡尋找到一些不甘被黑社會欺壓的群眾積極分子,讓他們出面帶領大傢和黑惡勢力針鋒相對的進行鬥爭,這樣一來,黑惡勢力也必然會采用暴力手段來進行報復。而你們公安局可以提前對他們進行監控,等他們一但實施不法行為,公安局就可以早做安排,適時出現,在這些黑惡勢力進行現場犯罪的現場抓捕他們,這樣既可以鼓舞群眾的正氣更能打擊黑社會的囂張氣焰,自然的公安局在人民群眾心中的威望也就樹立起來瞭。」

  江如蘭聽他說完,立刻就明白這就是個引蛇出洞的辦法,確實具備可操作性,但有一點,真要這麼幹,那些帶頭和黑社會進行的鬥爭的人必然會受到打擊報復。對這些人如何采取保護措施呢,許智龍話裡面可一點沒有這方面的考慮和安排:他這是為達目的,不惜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與事,這也太赤裸裸瞭。想到這裡,江如蘭對許智龍的認識又多瞭一層,但她沒動聲色,反而顯得很投入的贊同著許智龍的辦法。

  「許主席,您這個提議確實不錯,那我回去之後,立刻組織一個精幹的隊伍,然後再詳細商量一下如何進行充份協調的細節之後,就可以開始行動瞭!」

  見到江如蘭似乎已經完全同意瞭自己的計劃。許智龍感到很高興,他要的就這個效果,借助公安局來打擊自己的對立面。但他剛才所說的不過隻是他想要達成目的中的一個,除此之外,他還有另一個目的。

  於是他擺擺手:「江局長,別那麼急,我剛剛所說的辦法雖然具有可實施性,但不可必免的也定然會有阻力,你肯定也明白,這點我們也必須事先做好充足的應對辦法。否則的話,這種來自方方面面的阻力很有可能讓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的效果大打折扣。」

  「這種情況我當然也不會不考慮,但我覺得,不過如果在我們能掌握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還有誰會繼續選擇跳出來公開給王送一夥撐腰,那他們也太膽大瞭!」江如蘭故意這麼說著,她明白自己還是要在許智龍面前盡量表現的稚嫩一些,這樣才能打消他對自己防備心理,更容易摸透對方的底牌。

  果不其然,江如蘭這話一出口,許智龍不由的就又有些對她輕視起來,他看看江如蘭,心裡盤算著:這倒底是個女人,剛當上局長一年不到,就算是比剛來的時候稍稍老道瞭些,但還是過於理想主義,不過這樣也好,要是她當真變得老練沉穩,自己反倒不容易利用她。

  「江局長,如果很多事情像你想的這麼簡單就好瞭!」許智龍突然嘆瞭口氣,繼而又顯得有些沉重的說起來:「近些年各地地方政府為瞭追求發展,片面強調經濟效率,導致很多時候對地方幹部監督不嚴,久而久之,很多人也就自律不嚴瞭,具體細節我也不說瞭,但就強調一點,這些人的膽量之大,是超出一般人想像,江局長此前一直在省廳,來地方上時間不長,對此體會不深也是難免的。」

  說到這裡,許智龍的話中又帶出種對江如蘭的輕視意味,江如蘭聽出來瞭,可卻並不計較,因為她明白越是這樣,越證明許智龍的防備之心在減弱,更有利於自己套出他的實底,於是江如蘭仍然用一副很恭敬的態度詢問著:「許主席考慮的很周到,如果說在刑偵方面,我還算有些心得,對於這種地方上錯綜復雜的各種關系的認識方面,那肯定還是遠遠不夠的,不過許主席總該有個穩妥的應對辦法吧?」

  許智龍突然苦笑瞭一下:「不瞞江局長,我就算能弄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此時也是有心無力,畢竟退居二線,不比以前瞭,但還是那句話,我會盡量提供意見讓你參考。首先我們一定清楚的認識到,那怕我們能夠掌握切的證據,但還是會有人出於各種原因給王送一夥撐腰打氣的。當然瞭,公開站出來他們還是會有所顧慮,但私下裡使絆子,扯後腿這就是必不可少的瞭,所以我們這次就要未雨先綢繆,事先做好應對這些人的準備,這點我會盡力,利用以前的老關系,給某些人提個醒,讓他們堅定立場,不要陷得太深。但畢竟人走茶涼,那些人會不會聽從我的勸告也是要打個問號!但江局長,你在這方面也要多努努力,做好前期準備工作。」

  江如蘭驚訝的問著:「我,許主席請您明說吧,如果是我能做到的事,一定會盡力。」

  許智龍說著:「現在石市長不在,市裡的幾位副市長各有各的分工,據我瞭解方副市長重新恢復工作之後,正好負責分管這方面,江局長可以向他請示一下,請他提供一些必要的協助,比如出面給那幾個態度模糊的部門領導施加壓力,讓他們有所顧慮,這樣不就減少我們的阻力瞭嗎。」

  江如蘭還真沒想到許智龍居然會讓自己去找方溢,心裡一愣但也明白這裡面肯定有原因。隻是一時來不及細想,而許智龍見江如蘭不說話,也料到她肯定是有疑問。

  「江局長,我此前和方副市長彼此之間有些小矛盾,但比起打擊黑惡勢力來,這些小沖突都可以放一放,現在我們需要方副市長的合作這才是最重要的,隻是他的個性有些固執,我直接去找他,恐怕不合適,但江局長不同瞭,最近一個時期你和方副市長之間的關系相處的很是不錯的啊!」許智龍笑咪咪的對江如蘭開起瞭玩笑。

  江如蘭心中一凜,她明白許智龍這話裡面潛在的含義是什麼,趕緊辯解:「許主席,我和方副市長隻是彼此間比較能聊得來,再說他是領導,找我談談話,我也無法置之不理的,除此之外,我們隻是工作關系。」

  許智龍打著哈哈:「我明白,我明白,方副市長對文學這方面很有些造詣,江局長也有著共同的愛好,因此免不瞭都會有遇到知音的感覺,權當是工作之外的調劑吧,也是無可厚非的。也正是如此,江局長要是去找方副市長幫忙,他也一定會願意伸出援手的。」

  江如蘭表情一下變得嚴肅瞭:「許主席,愛好歸愛好,工作歸工作,我相信不管是方副市長還是我,都不會把兩者混為一談的,不錯,您的提議確實是個很好的辦法,我也會去向方副市長匯報這一想法,但那僅限於工作上的配合,並不會滲雜別的什麼東西在內。」

  許智龍真沒料到江如蘭會突然變臉,他也一愣,但也明白自己可能是有些放肆瞭,畢竟現在還需要江如蘭的配合,他也趕緊放端正態度:「江局長,別在意,我隻是隨便開個小玩笑,想輕松一下氣氛,沒別的意思。」

  江如蘭也並不想真和他弄僵瞭,她也明白,互相合作才是最正確的選擇,「沒事,可能是我太過敏感瞭,不過以後還是不要開這種私人關系的玩笑比較好。」

  「一定,一定,江局長請放心。」許智龍答應著。

  「要沒別的事,我先告辭瞭,回局裡以後,和別的同志商量一下,我會盡快給許主席回復的。」江如蘭見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瞭,也無意在這裡久待。許智龍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也無異議。就這樣江如蘭離開瞭政協。

  許智龍送走瞭江如蘭,回到辦公室,趙榮卻出現瞭,恭敬的問著他:「許主席,怎麼樣,那女人什麼態度?」

  許智龍自負的笑笑:「一切順利,她同意合作,老趙你馬上按我們商量的那個辦法,趕緊聯系一下文鋼老宿舍區那一片的工人,找幾個膽子大的刺頭出來,鼓動他們和王送手下的拆遷隊對著幹,最好把動靜鬧大點,接下來就等著看好戲吧。」

  趙榮打著包票:「放心吧,已經聯系的差不多瞭,就是不知道王送那邊有沒有覺察到什麼?」

  許智龍說:「不會,肖君一直在盯著那傢夥呢,他最近被那幫狐群狗黨吹捧的有點忘乎所以瞭,真以為在文山由著他那一夥隻手遮天呢,這次要是不出意外,我們絕對能打他個措手不及。」

  他一提到肖君,趙榮就有些悻悻然瞭,「我說有些日子沒見到肖君呢,原來她一直在王送那邊忙活呢!」

  許智龍知道趙榮的心思,隻得教訓他道:「老趙,你最好把心思收斂一些,肖君現在忙的是正事,為我們以後在文山的事業忙碌著,你別沒事老騷擾她,男人隻要事業成功瞭,女人不有的是!」

  趙榮被老大訓斥一頓,不敢頂撞,隻得低頭答應一聲:「是的,我明白瞭」但心裡卻有些不憤:說的好聽,不讓我找肖君,那你自己倒是新弄瞭個年輕的女教師當寵物似的,天天陪你玩得不宜樂乎又算怎麼一回事!

  當然他這種腹誹是不能真說出口的,他隻聽從許智龍的吩咐,回去安排下面的行動瞭。

  再說江如蘭出瞭政協後在回公安局的路上,她就一直在回想著許智龍今天所說的這些話到底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含義,可能是想的太出神,最後連什麼時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都不知道。

  不過好在很快她就大致想通瞭,許智龍找自己合作,一起對付王送應該是出於真心的,這點不必有疑惑,原因很簡單,因為此前方溢的停職,王送的勢力正在異常澎漲著,已經對許智龍構成瞭最大的威脅,他不能容忍王送再這麼發展下去瞭,所以他必須打壓王送。但僅憑他眼下的實力卻明顯的力不從心,所以許智龍想要借助於公安局的力量,不過除此之外,他還有另一層目的,那就是在打壓王送之餘,還必須拉攏住那些和王送走得很近的文山幫派系官員,重新讓那些人為他所用。所以他才想出讓自己去找方溢,讓方溢出面警示那夥文山幫,這些文山幫的成員因為上次急於和方溢切割導致雙方結瞭仇,肯定很害怕方溢報復,方溢真的出面警告這些人,他們必然會心慌,再加上王送同時也受到瞭公安局的打擊,那文山派肯定會再次變得分崩離析無所適從。許智龍就可以乘機拉攏他們。從而壯大他的派系勢力。這主意打得可真夠精明的!

  江如蘭暗想著:這許智龍可真不是善茬,和他打交道,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他利用。

  她又想起許智龍剛才故意提到的自己和方溢之間關系的那種意味深長的模樣。江如蘭不由的一陣後怕,幸虧自己和方溢相處時一直表現的非常理智,否則很有可能就會被人抓住把柄,以此來要脅自己。這文山官場上的水果然夠深,看來不僅僅是許智龍,除他之外,應該還會有不少雙眼睛同樣在緊盯自己。以後一定要更加謹慎才行,絕不能再落入別人設下的陷阱。江如蘭暗下著決心。

  但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既然弄明白瞭許智龍的算計,自然也就得有個應對他的辦法,江如蘭立刻找來賈利民介紹瞭一下許智龍找自己所談的內容之後,問他:「你覺得許智龍這次要和我們合作,是出於什麼目的?」

  賈利民一笑:「急瞭唄,這段時間我和那些文山幫的傢夥來往較多,也知道一些現在的內幕,此前方溢被停職的時候,許智龍四處拉攏舊部,開瞭不少空頭支票出去,可又兌現不瞭,因此市裡面這幫人,無論是在官在商的,都不怎麼賣他的賬,反而王送那邊卻是勢頭正旺,許智龍眼看著這種局面肯定心急,所以現在他隻能找我們公安局來合作。」

  江如蘭滿意的點點頭,賈利民果然老道,這個判斷和自己完全一致:「老賈,你看我們要怎麼辦?」

  「和他合作,不管許智龍的出發點是什麼,打擊王送一夥。我們和他的目的完全一致。他借助我們的力量,我們反過來也能借助他在文山多年來積蓄下來的潛在勢力,這很有利。」賈利民很幹脆的說出瞭自己的想法。

  「好的,老賈,你和我想到一塊去瞭,那你看我們是不要成立個專案組,不讓無關人員滲和下面的行動,這樣也可以加強保密。」江如蘭征詢著賈利民的意見。

  「我完全同意,到瞭現在這一步,我們也該和王送一夥攤牌瞭。」賈利民贊同她的想法。

  「好的,那就這麼定瞭,專案組由老賈你來領導並挑選成員,然後直接對我負責。」江如蘭也早就想好瞭方案。

  「明白,江局,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把吳譽還有唐堂他們都找來,商量一下具體分工的事。」賈利民的責任心一上來,也是迫不及待的立刻想要行動。

  「可以!」江如蘭自然也沒意見,她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拔通內線,打到刑警隊,把隊長吳譽和唐堂一起叫到瞭局長辦公室,幾個人討論起下面的行動方案來瞭,首先要在刑警隊裡找到一批專業素質過硬,而且上進心強又靠得往的老刑偵做為骨幹力量,吳譽和唐堂提瞭幾個人選,江如蘭雖然也算滿意,但還是想再看看這幾個人全部履歷,畢竟對專案組成員的選擇必須做到萬無一失,吳譽就準備去人事科把檔案給找來,江如蘭叫住他:「這事還用你去啊!」

  說著話,她按瞭下辦公桌上的傳喚按鍵。

  「報告」門外響起瞭一聲清脆的女聲。

  「小吳,進來一下」江如蘭叫瞭一聲。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瞭,吳瑛走瞭進來,對著屋裡的幾個領導各敬瞭一個禮:「江局,賈局,吳隊長,老唐。」

  江如蘭見她這個一本正經的態度,不由好笑:「和你哥見面也這麼正規啊,小吳麻煩你一下,幫你哥跑個腿,去人事科拿點資料過來。」江如蘭微笑對吳瑛說著。

  「是,江局」吳瑛答應一聲,轉身就走,江如蘭看著這位年輕女警花曼妙的背影,心裡不覺得的湧出一股愛惜的意味,是的,現在文山市局裡隻有吳瑛和她最貼心,從某種意義來說,她幾乎把吳瑛當成親妹妹一樣。

  吳瑛出瞭局長辦公室直接奔向人事科,可她剛出辦公樓,迎面就碰到瞭張建。

  「小吳同志,這麼急急忙忙的去那啊?」張建笑嘻嘻對她說著。

  「報告張局,江局讓我去人事科一趟」吳瑛趕忙一個立正,然後回答著張建的詢問。

  「哎呀!小吳,就是隨便說說話,你沒必要這樣鄭重其事,動不動就敬禮吧!」張建似乎有些不高興。

  「不,張局,您是領導,必須對您保持尊敬。」吳瑛還是非常嚴肅的回答著張建。

  「行瞭,行瞭,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平時最不喜歡擺架子,所以你差不多意思一行瞭,別總那麼繃著。」張建顯得很大度。

  「明白瞭,張局,您還有什麼指示嗎?」吳瑛急著要去人事科,沒心和張建多聊。

  「急什麼啊,正好我要去人事科呢,一起去吧?」張建卻不打算就此和她分開,幹脆他也要去人事科。

  吳瑛沒辦法,隻好和他一起走。路上張建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盡找話和吳瑛閑扯,吳瑛心裡煩他,但也不能不回答。好在沒走多遠,就到瞭人事科,兩人一進去,裡面的人當然要先問張建有什麼事。張建其實沒事,打瞭個哈哈,讓先辦吳瑛的事,吳瑛本來就有些急,因此也沒客氣就說瞭自己的來意,對方立刻找出她要的人事檔案,吳瑛翻開核對瞭一下,她看得很認真,卻沒註意一旁的張建也在註意這些檔案,並在心裡默默記下瞭幾個人的名字。

  「行瞭,就是這些,謝謝你瞭!」吳瑛見沒問題,向交接的人道瞭個謝,又對張建說著:「張局,那我先回去瞭。」

  「可以,可以,我在這再待一會,小吳你有事先走吧!」張建很客氣。吳瑛答應一聲,轉身走瞭,她走得很快,還是沒註意張建在背後盯著自己的那種目光有多貪婪。

  其實自從去年吳瑛剛畢業被分配到文山市局的時候,她那青春靚麗的外表就吸引瞭很多不懷好意的目光,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瞭身為副局長的張建,不可否認吳瑛也確實很迷人,今年剛剛 23的她,性格極為開朗活潑,隻要不是在工作的時候,那是見人不笑不說話,一笑臉上就是倆酒窩兒,五官長相更是精致可人,搭配上潔白嬌嫩的皮膚,簡直俊俏極瞭,雖然她的身高不到170但也差不瞭太多,身材比例是增一分則長,減一分則短,上下搭配極佳,看上去苗條高佻,極為養眼,豐滿的酥胸挺拔高聳,柔軟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結實的臀部豐盈肥厚,一雙美腿更是筆直般修長,再加上她那一身挺拔的女警制服配打扮更給人帶來一種英姿颯爽的視覺沖擊感。

  可以說張建見到吳瑛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深深地迷戀上瞭這個美女警花,他也曾經給自己創造過一些機會試圖接近吳瑛,可吳瑛因為剛從警校畢業不久,正處於熱血澎湃,最具有理想主義的時期,全身心都投入到公安工作上面,自然的她也就對張建的那些別有用心的圖謀感到很是厭惡,但礙於他是局領導,也沒法給他難堪,隻能對他盡量敬而遠之,這讓張建很是惱火,可無奈吳瑛的親哥哥就是刑警隊隊長,而自己也隻是個副局長,彼此之間總要留幾份面子,也就不敢過於放肆,張建轉而寄希望於自己能夠快點扶正,當上正局長,那樣的話,吳瑛就註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瞭。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今年年初江如蘭從省廳空降過來直接成為瞭正局長,而且和吳瑛一見如故,兩人相處的非常融洽,很快就把她調去當瞭助理。這下弄得他連想接觸吳瑛的機會都不多,張建真的非常鬱悶。可讓他更鬱悶的事還在後面,據說是江如蘭撮合的結果,吳瑛居然又和楊燁談起瞭戀愛,正式成為瞭一對戀人。經常成雙入對在公安局裡進進出出著。

  張建看在眼裡,不由的妒火中燒,心裡嫉恨的發狂,想來想去,他認為這一切都是江如蘭的錯,是她搶瞭自己的局長位置,也是她的出現讓自己不能得到吳瑛。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所以前一段時間幾個副局長集體抱團和江如蘭做對,張建是其中最起勁的一個,不過在宦海沉浮多年的經驗又告誡著他,在形勢未完全明朗之前,最好不要沖的太靠前,因此更多的時候他一直躲在幕後,攛掇著其他人尤其是嶽治國去屢次和江如蘭正面沖突,自己卻裝好人扮和事佬兩邊賣好。

  很快接下來發生的事,就讓張建很慶幸自己的謹慎是多麼的正確,借助博物館廣場上的那次事故,江如蘭在公安局內開展瞭一次大整頓,徹底掌控住瞭文山市局的局面,一向和她公開唱反調的嶽治國被直接撒瞭職,張建本人也受驚不小,但畢竟他此前表面上的行為還是比較收斂,江如蘭隻是敲打瞭他一番,並沒有給他實質上的處分。張建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瞭這一關。可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覺到自己在市局的地位越來越邊緣化,現在局裡如果開一般的會議倒是也會讓他參與,但卻並沒人拿他的意見當回事,至於一些比較重要的會議,更是直接把他屏除在外,原先讓他分管的紀檢和督察工作也轉給瞭賈利民負責,他隻能轉而管管群眾投訴和局裡內勤這些無足輕重的方面。

  張建明白再這樣下去,就算自己留在局裡也沒多大上升的空間瞭,是該準備找個退路的時候瞭。抱著這個目的,張建加緊瞭和王送的聯系,畢竟從王送收留瞭嶽治國這點來看,這人還是很講義氣的,當然為瞭這個目的,他也得在王送那裡顯示一下自己的價值所在,可還是那句話,如今他在局裡地位尷尬,很多事情他插不上手,就連行動都要隨時小心,就怕有人盯著他。張建隻能小心翼翼的關註著局裡的變化。所以今天他聽說江如蘭去政協待瞭一上午回來之後,立刻就找賈利民他們開會,就猜到裡面可能有什麼情況,所以他才等在外面想探出點有用的消息。吳瑛一出門,就讓他盯上瞭,畢竟也是幹過多年的刑偵,張建並不會直接和吳瑛談論有關這方面的話題,他隻是在吳瑛拿檔案的時候。默默的記下瞭這幾個人的名字,下面就可以從這幾個人身上找突到破口,打探出真正有用的消息來。

  而吳瑛畢竟年輕,沒能想到張建今天糾纏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還以為和以前一樣,又是想來套近乎呢,本能就想快點擺脫他,離開人事科後見他真的沒跟上來,心裡也是高興,趕緊快步回瞭局長辦公室。把檔案交給江如蘭之後,她知趣的又退瞭出來,看裡面的情況她也明白,肯定是在討論重要的事情,自己這個級別是不能參與的。

  剛出辦公室,迎面卻看到楊燁走瞭過來。吳瑛一陣欣喜,臉上帶出瞭笑意,淺淺的兩個小酒窩也露瞭出來:「你過來幹嘛?」

  楊燁也笑瞭:「剛去隊裡找你哥,說他在江局這呢,所以過來瞭!」

  吳瑛做瞭個襟聲的動作:「你小聲點,裡面在開會呢,江局,賈局,我哥還有老唐他們幾個都在,沒要緊的事別打擾他們。」

  楊燁一愣,馬上明白瞭什麼:「是不是局裡有什麼行動啊,哎,我說,你得幫我個忙。」

  吳瑛看看四周沒人,輕聲回答著:「什麼忙?」

  「和你哥說一下,下面局裡要有什麼行動,得算我一個。好長時間都沒大案子破瞭,我都悶死瞭,這身子都閑出毛來瞭。」楊燁也是急著想做出一番成績。

  「看你這樣子,真有行動,什麼人能參加,也得江局,賈局點名,我哥做不瞭主。」吳瑛嘴上不答應,實際心裡對楊燁這種認真的態度很是滿意,她能和楊燁成為一對戀人,除瞭楊燁長得一表人才在顏值方面很吸引她之外,兩人也有著共同的理想和追求。獻身於公安工作是他們最大的願望。

  「話是這麼說,你哥是刑警隊長,總是有發言權的,我可和老唐說過瞭,他同意帶我,隻要你哥能再和江局提一下,老唐再一幫腔,我肯定能參加行動。」楊燁是一心想盡快做出成績。這個年齡的年輕人總是這樣充滿瞭幹勁。

  這對小情侶正在談論個不休,辦公室的門一開,賈利民,吳譽和唐堂先後走瞭出來,會議已經結束瞭,他們幾個出門就看見楊燁和吳瑛面對面站一塊,聊個不停的樣子,都是一愣,賈利民笑瞭起來對吳譽說著:「看看吧,這楊燁夠積極的啊,都追到局長辦公室來談戀愛瞭。」

  吳譽臉上掛不住,隻能責怪起唐堂來瞭:「老唐,你這徒弟得好好管教啊,上班不上班,天天四處閑逛,這樣下去不行的。」

  唐堂心裡好笑,但也隻得佯作發火,罵著楊燁:「沒事不在隊裡待著,亂跑什麼,馬上回去,給我整理內務去。」

  楊燁倒也機靈,一個立正,答應一聲:「是」轉身就跑瞭。

  江如蘭在辦公室裡聽到動靜,出來一看,正好看見楊燁倉皇跑開的背影,又看看一臉窘相的吳瑛,幾個人都笑出瞭聲。

  「好瞭,好瞭,你們有事都去忙吧」江如蘭打個圓場,賈利民等人也走開瞭,江如蘭拉著吳瑛回到瞭辦公室,和她開著玩笑:「小楊對你可真上心,簡直一刻不能離啊!」

  吳瑛不好意思瞭:「蘭姐,你別誤會啊,他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我哥的,我看你們在開會,就沒讓他打擾,這才和他說瞭幾句話。」

  江如蘭拉著她的手,兩人肩並肩坐在一塊:「就是來找你,我也能理解,熱戀中嘛,不都是這個樣子,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一起」說到這裡,江如蘭不禁嘆瞭口氣,她想起方春來瞭,自己當初和方春戀愛的時候,何嘗不是如此的甜蜜呢,可自從調到文山來之後,就一切都變瞭,兩人之間發生瞭那麼多事,是的自己愧疚過,也曾怨恨過他,但這段時間沒見面,又在天天思念他,隻是這個彎子轉不過來,拉不下臉來去找他。而方春那邊則是不敢來找自己。可總這麼僵著也是不辦法啊。江如蘭越想越心煩。

  吳瑛覺察出她有點失落的樣子,猜到這是觸景生情,想老公呢。她想活躍一下氣氛,就問道:「蘭姐,方哥有些日子沒來文山瞭吧?」

  江如蘭一愣:「嗯,最近局裡發生的事多,我天天忙得不可開交,他過來也沒時間陪他,所以幹脆讓他別過來瞭。」

  「那你們這麼老不見面也不是個事啊,蘭姐,你真放心方哥一個人在省城待著啊,他長得那麼帥,你可得小心點。」吳瑛想讓江如蘭開心些,故意這麼說著。

  江如蘭明白她的意思,笑罵著:「這小丫頭,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但心裡倒真有些不安。不行,得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他最近在搞些什麼。江如蘭心裡想著。

  幾天之後,文山鋼廠傢屬樓所在的老街上,兩批人正在對峙,一方是以傢屬樓裡的職工為主的老街居民,男女不等,老少都有,顯得很是雜亂。另一方則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漢,個個五大三粗,滿面橫肉,看上去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面對這麼一批兇神惡煞,居民們都顯得有些膽怯。

  站在最前排的一個工人裝扮的中年男人覺察後面的人心態不穩,回頭給大傢打氣,「大夥別怕,團結起來和他們鬥,看他們還能吃瞭我們不成?」

  另一個年齡稍大點的也說著:「要是真害怕這麼一跑,下面可就要按他們的條件來拆房子瞭,大傢想想能咽下這口氣嗎?」

  他們這麼一鼓氣,居民又紛紛打起精神來瞭,寸步不讓的對峙著。

  就在這時對面這群打手突然向兩邊讓開,閃出一條路,從中走兩個人來,為首的一個正是王炳。他看瞭看對面的居民,不屑的笑瞭一下,問道:「你們誰是為首的,出來一個說話。」

  居民群中站在最前的幾個人互相看看,剛才那個四十多歲,有些偏瘦的工人站瞭出來:「我是居民代表,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王炳上下打量一下他:「你們聚集這麼多人,弄這麼大陣勢是什麼意思,這拆遷工程是我們從政府那邊承包下來的,你們有什麼不同意的?」

  對方回答著:「這個我們知道,但我們就是不明白,市裡給拆遷費是多少錢一平,你們給我們又是多少錢一平,一裡一外,你們拿走瞭百分之三十,這是憑什麼?」

  王炳聽瞭一驚,心裡話這種事怎麼會讓外人知道的,他反問著:「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拿百分之三十的拆遷費,是誰告訴你的?」

  那工人自然不會給他答復:「這還用人說啊,你以為我們不會看政府公告嗎,不會自己算嗎,政府公告上給的是多少,你們報出來的價格又是多少,現在你就說有這事沒這事吧?」

  王炳見唬不住瞭,索性翻瞭臉:「有這事又怎麼樣,我們從市裡能承包下這工程,你以為白忙活啊,老實和你說,我們就是拿瞭你管得著嗎?」他一邊說話,一邊瞪起眼,兩邊的打手也個個橫眉立目,威嚇著對方。

  見到這個場景,對面的人群開始燥動起來,大傢再次感到害怕,他們知道這幫黑社會打手是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的,那個年齡有點大的拉瞭拉偏瘦的居民代表,小聲說著:「仲民,別吃眼前虧吧,先忍一下。」

  這工人猶豫瞭一下,他全名叫吳仲民,此刻要說心裡不怕那是假的,可他還是咬瞭咬牙,一步沒退,但口氣變得有些軟瞭:「你們不能不講道理吧!」

  王炳也看出他是害怕瞭,態度更是囂張:「我就不會講道理,識趣的,快點讓開,否則後果自負。」

  這話一出,把對面的吳仲民倒給弄得下不瞭臺,因為如果他這麼一退,那以後在老街上就再也抬不起頭瞭,因此就算心裡忐忑著,也隻能豁出去硬杠到底:「你別做夢瞭,想幹什麼就來吧,我就不信這光天化日的,你們真敢打人。」

  他這態度一強硬,後面那些居民也感覺有瞭主心骨,再加上王炳一夥也實在太欺負人,不由激起瞭公憤。大傢一起喊起來:「你們想幹什麼,別以為我們好欺負,有本事就來吧,倒看看你們敢怎麼樣?」

  這下倒出乎王炳意料,這幾年來他在文山四周橫行無忌,已經是很久沒人敢和他叫板瞭,今天跑到老街來拆遷,本以為一幫居民,老的老,小的小,嚇唬幾下就行瞭,沒想到真有人敢出頭和自己對著幹的,他見到面這種群情激憤的態度,知道情況不妙,得快點把為首的打服瞭,來個殺一儆百,不然下面還真有可能鎮不住場子。

  想到這裡,王炳一發恨:「既然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瞭。」他頭一回,對旁邊的白毛使個眼色,暗示他「動手」。

  那邊白毛早就等得不耐煩瞭,見到王炳發號令,猛地一下躥瞭出去,一個直拳打瞭過來,對面吳仲民見到對方動手,本能的要躲,可白毛是個練傢子,出手極快,普通人那躲得開,一拳正打在下巴上,吳仲民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好像被電擊一樣麻瞭半邊,但他畢竟是個工人,雖然看上偏瘦,其實身體素質還是挺不錯的,所以沒有讓這一拳放倒,隻是倒退瞭好幾步,勉強又站穩瞭。還沒等他明白過來,白毛又是一個擺拳打來,此時旁邊的人也反應過來瞭,那個年齡稍大點的趕緊擋著:「你為什麼打人?」可還沒等他說完話,就讓白毛一拳打得他滿臉是血,「撲嗵」一聲,摔倒在地上。

  眼見對方行兇,居民們再也忍不住,「和他們拼瞭」有人喊瞭一聲,幾個年輕一點的沖上來和白毛廝打。他們那知道這白毛是個亡命徒,而且一身八極拳功夫,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讓他一通拳腳下來,幾個小夥子全被打趴下瞭。

  王炳見狀,十分得意,他剛想再威脅一下對面的人群,可這些居民不是沾親帶故。就是多年的老鄰居,眼見自己的親人朋友被打成這樣,誰也不能忍瞭,眾人的情緒頓時爆發。「別放他們走瞭,大傢一起上,拿傢夥,找棍子,上啊」伴隨著這喧嚷的聲音。所有的居民全部沖瞭過來。王炳大驚,連忙退後,一邊又命令著手下的打手:「愣什麼,給我上,往死裡打。」

  眾打手一擁而上。雙方是大打出手,可誰也沒註意到,就在老街的盡頭,遠遠的停著一輛黑色的大眾榮威,車窗搖下一條縫,,露出一張肥胖的面孔,正緊盯著發生的一切。這人正是趙榮,他遵照許智龍的吩咐,把王送一夥截留拆遷款的事情泄露給老街居民,挑動他們的情緒,繼而煽動大傢公開反抗拆遷。總之事情鬧得越大,趙榮和許智龍就越高興。現在果然打起來,趙榮看得是無比開心。但他也明白老街居民雖然人多,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打得過著那些個個身強力壯而且又是心黑手狠的職業打手。

  果然老街居民們很快就招架不住瞭,連連後退著,好些人都被打得頭破血流。趙榮看得生氣,罵瞭一聲:「真他娘的沒用,這才多大一會就撐不住瞭,公安局的怎麼還不來。」原來他早就報過警瞭。可直到現在還沒聽見動靜,如今又看到老街居民節節敗退,難免有些心急。不過他也沒等太久,很快的警笛聲就響瞭起來,由遠及近,大批警車呼嘯而來。

  王炳也聽到動靜瞭,不由臉色一變:「媽的,警察怎麼來這麼快,難道他們早有準備?」他意識有些不妙,趕緊下令:「別打瞭,撤!」

  可老街居民也聽到警笛的聲音,又發現打手們想跑,有幾個頭腦靈活的就叫喊著:「大傢上啊,別讓這幫傢夥跑瞭,擋住他們,警察來瞭。」沒受傷的居民紛紛又沖瞭過去,試圖攔住想逃跑的打手。而打手們急於脫身,下手更狠瞭,正打得不可開交。警車已經開到,還沒等停穩就全部打開車門,吳譽帶領刑警們沖瞭下來,直撲那幫打手。

  「全部人都給站好,放棄抵抗。」吳譽拿著擴音器發出瞭警告,打手們那裡肯聽,反而四散而逃。刑警立刻執行抓捕,還有些殘留力氣的居民也在幫著忙。警民協力很快就制服瞭好幾個打手。楊燁也唐堂一起參加瞭這次行動,在一片混亂之中,他一眼就看見瞭王炳正在雜在人堆裡奪路而逃。楊燁明白,王炳肯定是帶頭的,這次抓個現行,看你還囂張不囂張,楊燁恨恨的想著:「站住」他大吼一聲。

  王炳一愣,轉頭也看見楊燁瞭,不由吃瞭一驚,他明白自己這次要是被抓住,麻煩就大瞭,趕緊撒腿就跑,楊燁緊追過去,沒跑幾步,突然一旁又躥出個人,攔住瞭他,正是白毛。楊燁雖然不認識他,但一看模樣,就知道這肯定不是善茬,雖然年輕,可楊燁正是血氣方剛,再加上在警校練出來的一身格鬥技能,那能被對方嚇住,「放棄抵抗,否則就對你采取強制措施」他先警告著。

  白毛根本不聽,一個飛踹,踢瞭過來,楊燁身子一側閃開後,就勢來個擒拿動作,試圖擰住白毛胳膊,白毛也不躲閃就讓他給抓住手臂,就在楊燁準備來個反鎖的時候,白毛突然一發力,胳膊一搡,楊燁沒想到他力量這麼大,被推得站不住腳,連晃幾晃,腳下一松,白毛趁勢一個掃堂腿,正踢在楊燁右腿關節上。楊燁站不住腳,隨著「哎喲」一聲驚叫,被踢倒在地。

  白毛輕蔑的一笑,剛要跑,不料楊燁在地上一個翻滾,雙手扯住他的腿,又是一個擒拿動作,白毛因為沒防備,被扯倒在地上,楊燁翻身起來,剛想壓住他。卻被白毛抬手一拳打中肩部,「咔嚓」的一聲脆響,楊燁覺得整條胳膊頓時動不瞭,而且疼的入骨,不等他再作反應,白毛雙手撐地身子一轉,飛起一腿又踹在他面門上,把楊燁踢的順地滾出去好幾米,白毛借機一個鯉魚打挺,蹦瞭起來。他的兇性也被惹發瞭,正準備繼續追打楊燁,唐堂發現瞭這一幕,同樣也是不聲不響,一個勾拳打向白毛,白毛感覺不對,身體轉動躲開這一擊,緊接著手臂一曲,來瞭個肘炮奔著唐堂左脅撞來,唐堂明白這是八極拳的路數,非常陰狠,他也不躲閃,振臂一格,兩人都是身體一震,各自都感到對方力道雄渾,白毛不覺心驚:這比剛才那個年輕警察要強得多。唐堂也是一凜,他早聽說王送手下有幾個厲害角色,隻是一直沒機會碰上,今天這一交手,就試出來,果然名不虛傳。

  唐堂正準備再動手,不料白毛卻突然側身一躥,奔向隻能用一隻手撐地掙紮著想爬起來的楊燁,唐堂趕緊過去護住楊燁,但白毛這是虛晃一招,他知道此時不能戀戰,玩瞭個聲東擊西,把唐堂引過去,自己卻向後一個箭步,躥進人群裡面,三晃兩晃,跑得沒影瞭。

  唐堂眼看追不上,隻能先把楊燁扶起來,可他剛一碰到楊燁的胳膊,楊燁就疼的,「哎喲」一聲慘叫,原來他胳膊關節都被打錯位瞭。唐堂再細一看,臉也被踢得不輕,左邊臉又青又腫,嘴角帶著血沫。

  「讓你逞能,這下吃虧瞭吧」唐堂雖然心疼徒弟,但還是忍不住抱怨幾句。

  「別說瞭,這傢夥真厲害啊,師父,你怎麼把他放跑瞭?」楊燁覺得不好意思。但他還想著唐堂替自己出氣。

  「讓他趁亂溜瞭,反正他跑不瞭,早晚抓住他,放心!」唐堂安慰著徒弟,此時老街的紛亂也漸漸平復瞭,刑警在居民們的配合下,抓住瞭大多數的打手,隻是王炳和幾個主要的領班都跑瞭。吳譽正指揮著刑警們把抓住的打手押上警車,他註意到唐堂扶住楊燁走瞭過來。

  「怎麼回事,小楊受傷瞭?」吳譽詢問著。

  「嗯!讓那個白毛打的」唐堂回答著。

  「我是看見王炳瞭,想追他的,結果那白毛躥瞭出來,我一個不小心,這才吃瞭虧」楊燁怕丟面子,故意找借口。

  「行瞭吧,別吹牛瞭,你就是再加小心,也打不過他。」唐堂見徒弟死鴨子硬嘴,隻得罵瞭一句。楊燁不敢再說什麼,悻悻的住瞭口。

  吳譽關心的過來看著他的傷勢,「嚴重嗎?」他問著楊燁。

  楊燁剛要說話,可又覺得一陣疼痛「哎喲……」忍不住又哼出瞭聲。

  唐堂代替他說著:「胳臂關節錯位瞭,得趕緊去接一下。」

  吳譽一驚:「這可不能耽誤,小楊你快點去醫院。」他讓人換過唐堂,扶楊燁上車直奔醫院。然後又問唐堂:「老唐,那個白毛很厲害嗎?」

  唐堂點點頭:「確實身手不錯,剛才交瞭一下手,這傢夥是個硬茬。看來以後我們會有不少麻煩。」

  吳譽想瞭一下:「下次不用警告,直接開槍。對付這種亡命徒,不能手軟。」

  「嗯,我看可以,否則以後別的兄弟再和他動手,恐怕會有傷亡。」唐堂同意吳譽的決定。

  「那老唐你先把這些抓住的人押回公安局,我找老街居民再瞭解一下今天的具體情況,一會回局裡向江局匯報。」吳譽做著安排。

  唐堂答應一聲,先帶隊回公安局瞭。吳譽則留瞭下來,找幾個居民詢問瞭一下,這才又找到吳仲民,他正忙著照顧剛才那個被白毛打暈過去的年齡稍大點的工人,此時已經是緩過瞭,幾個鄰居也在攔車送他去醫院,吳仲民正準備跟去,剛才混戰的時候,他又挨瞭幾下拳腳,好在都不重,就是下巴被白毛打的那一拳,份量著實不輕,現在已經全腫瞭,連閉嘴都困難。恰在這時吳譽找到他。

  「你是吳仲民吧」吳譽詢問著。

  吳仲民明白這是想找自己瞭解情況的,可他此時根本說不瞭話,隻能點點頭,又用指指自己下巴。吳譽看他這個樣子,隻能說:「這樣吧,你先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然後來公安局一趟,有些情況想請你協助,我叫吳譽,到時找我就行。」

  吳仲民費力的點瞭下頭,這才跟車去瞭醫院,吳譽則繼續忙著善後。

  另一方面王炳在白毛掩護下從老街跑瞭出來,也沒敢回公司總部,而是直接帶著白毛和另外幾個逃出來的打手,開車奔著東南方向一口氣行駛瞭幾十裡,身後的文山市區早已看不見,而蒼灰色的山脊開始連綿不絕的出現在車窗外面中,從這裡開始便踏入瞭這條橫貫數省的巨大山脈的起始部份。遠遠看去,一望無盡的群山高聳入雲,峰巒疊嶂的山勢起伏而又險峻,此時已入深秋,萬木凋零,但初雪未至,無盡的大山便如同被籠罩在一層深深的黑幕之中,若是離得稍近些,便能感覺到這黑莽莽的群山似乎把整個天空都占據瞭,是那樣的遮天蔽日,密不透風,壓抑而又淒涼的的氣氛充斥在這幾乎是無窮無盡的大山之中。

  可就在這群山的邊緣,一坐微微隆起的山崗卻顯得是那樣的與眾不同,論起高度它和身側的高山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但這崗上卻栽滿瞭各種常綠松和楓樹,間雜著還有些高大的銀杏,恰值深秋,斑斑綠意和火紅的楓葉交相輝映,一抹抹金黃色的杏葉也點綴在其中,秋日的陽光穿透高山的阻礙把光線揮灑在這小小的山崗這上,一切顯得那樣的五彩班瀾,景致優美到瞭極點,如果從高處再往下望,碧波浩渺的銀沙湖如同一隻青瓷大碗般的鑲嵌在這群山之中。

  而在這崗前湖畔,山水最佳之處,一座小小的庭園正坐落其間,庭園不大,佈局卻是獨具匠心,亭臺水榭錯落有致,假山怪石點綴其間,雖然時令已值深秋,但各種花壇盆景,藤蘿翠竹仍然把這庭園裝點的如同初夏般綠意盎然。園中各個方位散佈著幾間靜室,看似雜亂無緒,卻又似乎遵循著某種特定的規律排序。看到這裡的一切,不用再做過多解釋,所有人的都會明白,此處必然是個極富格調的隱士高人的養生之所。

  今天在這庭園盡頭臨湖之畔,憑水而築的「靜心閣」內窗明幾凈,纖塵不染。閣中正堂之上,兩個人分賓主對座著,在他們面前古色古香的紫檀木茶幾上擺著兩杯清茶,茶香四溢。隻是今天的客人無心品茶,他正在聆聽著對面主人的指點,這位主人身著粗佈衣褲,看上去大概六十多歲的年齡,一頭長發披肩,面容清癯,身形削瘦,看上去倒是頗有幾份隱士的味道。

  王送對「高人」顯得畢恭畢敬,他這麼做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位「高人」可不是浪得虛名,在他或者說和他一樣的同道中人眼裡這可是真正的半個神仙,這方圓數百裡內的黑白兩道頂尖人物,哪個沒找「高人」指點過前程,占卜過吉兇。

  王送自從起傢之後,就聽說過高人的大名,也曾費盡心機想要結識高人,幾番拜訪之後,他的誠心有瞭回報,高人算是和他結瞭緣。從此之後,王送每逢大事必向高人請教。而高人也從未讓他失望過,每一次的點拔都會讓他有著一種眼界豁然開朗的頓悟般感覺,就這樣王送的事業越來越興旺,他對高人也越來越虔誠。為瞭表示感激王送也曾多次奉上厚禮,不過高人雖然名聲在外,但卻毫無探富求貴之心,對於王送的種種饋贈,卻隻取生活所需。似乎從不染半分紅塵俗務。王送更是對高人欽佩不已。不過隨著他的一再邀請,高人最終還是來到瞭銀沙湖。王送特意請高人親自在這湖光山色之中,選擇風水最適宜的一方凈土,建起瞭帶有亭臺水榭的養生之所,從此高人每日裡守著幾畝薄田春種秋收,或者憑檔遠眺,踱步湖畔,日子過得悠然愜意。而就是因為有瞭高人的坐鎮,王送會有一種心安的感覺。也更加有底氣去一步步的邁向人生的顛峰。

  如今又到瞭他事業發展的一個關鍵決擇點,王送必然要請高人再次指點要領。就在此刻「高人」就那麼微垂著雙眼坐在王送對面,許久瞭,王送虔誠地望著高人一聲也不敢催。他已經把自己所想所做的全部說瞭出來,並向「高人」求法指點,此次吉兇如何,「高人」聽完過瞭半響才說瞭一句,「禍福無門,唯人自召」。

  這句話一出。王送的心頓時有些驚瞭,因為這說中他的心事,自從得知方溢將要復出的消息,王送就明白自己麻煩真的大瞭。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和許智龍徹底撕破瞭臉,甚至可以用勢同水火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但許智龍吃虧就在於他畢竟沒有實權,隻能勉強維持著表面上的空架子,所以明爭暗鬥一番之後,到底還是讓王送占到瞭上風,這也讓王送很有瞭一番成就感。

  可這種快感沒持續多久,方溢竟然又復出瞭,這可真讓王送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他本能的感覺到方溢復出後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說,都會把自己當成最大的打擊目標。那怕他也和許智龍有著矛盾,可在針對自己這方面,他們目標必然是一致的。一想到自已將要面臨文山官場上兩大巨頭的聯手攻擊。王送不可能不慌。但即便如此,他也不甘就此罷手,「八先生,能否給在下指條明路?」

  既然「高人」能明白自己的心事所在,那必然也會有解決之道。王送在心裡期盼著「高人」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高人」就一直微垂著雙眼一動不動。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走著,王送的額頭漸漸沁出層冷汗。驀然,「高人」抬起頭來,雙眼盯著王送,微微嘆瞭口氣:「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既然你已有答案,又何必問我,所謂一念生而百緣起,一念滅則千劫滅,機緣相依復相生,多說也是無益。」

  王送頓時明白瞭。「高人」這是完全窺破瞭自己的心意,是的,自己既然不甘就此罷手,那就隻能奮力一搏,倒也未必全無勝算。他下定瞭決心,這才又對「高人」說著:「八先生,您的指點在下完全明白瞭,隻是下面如何行事,還須先生多多費心,不怕您笑話,王某是個粗人,學問有限,很多事情見機不明,仰仗先生教誨是必不可少的。」

  「高人」也就是八先生點瞭點頭:「你我既然有此際會也是緣法所至,老朽自當全力協助,這點責無旁貸。」

  王送得到瞭「高人」的答案,有些如釋重負感,他接著問到:「您認為我們下一步應該如何行動?」

  八先生慢悠悠繼續說著:「抽絲剝繭,步步為營,分而治之,自然水到渠成。」

  王送一愣,笑瞭起來:「先生所言正是在下所想。」

  「既然送總早已成竹在胸,又何必多問。」八先生意味深長看瞭王送一眼。

  王送心中一凜:這高人果然名不虛傳,自己的試探在他面前毫無意義

  他斂瞭下心神,把話題轉到瞭此行的另一個目的上:「先生,我還有個私人問題,想向你請教……」王送變得有些吞吞吞吐吐,因為對於現在所要說的話題他有些難以啟齒,畢竟這涉及到做為男人來說最難堪的一面。

  可並不用他多說,八先生仍然早已明白他要請教的是什麼:「陰陽調和須得五行交匯,方能心遂人願,黃帝內經對此早有概述,又有何難言之喻。」高人淡淡的再次道破瞭王送的心事。

  王送見心事已破窺破,也就不再隱瞞,他訕笑著:「本來在下人到中年,對於男女之事本來早已看開,隻是王某俗念難脫,最近結識一位佳人,雖然有機會一近芳澤,但卻時有力不從心之感,故此隻得冒味求教先生,還往先生不要介意在下粗俗。」

  八先生仍然平淡的說著:「一切因果皆是緣法,既是命中有此一段,又何必多言。老朽對醫卜星相略知一二,這調和陰陽之道,雖不敢稱上精通,但也稍有心得,因此自當盡力而為,請送總一切寬心。」

  王送見「高人」答應傾力相助,自然又是一番番連聲道謝,正在此時,王炳氣喘籲籲的快步走到靜心閣外面,模樣甚是狼狽,白毛跟在他後面。王炳看見王送和八先生正在相談甚歡,他不敢貿然入內,隻得站在外面。王送覺察有異,扭頭看見王炳來瞭,心知必然有事,剛要對八先生道聲歉意,出去問王炳什麼事。八先生卻端起瞭茶杯,淡淡的說瞭一句:「既是俗務未瞭,不必久留。」

  王送聽出這是送客的意思,他也知道這位「高人」的脾氣。反正自己此次前來求教的目的已經達成。也沒必要再留下來。於是他起身拱手道:「那在下就不打擾先生清修,就此告辭,以後若有疑惑難決之時,必當再次登門求教,還往先生不吝教誨。」

  八先生點點頭也站起瞭身:「送總所托之事,老朽自當竭力,數日內必有回復。」

  他的這番臨別之言,讓王送非常滿意。又是一番道謝之後。王炳出瞭靜心閣,問王炳:「怎麼瞭?這麼慌亂。」

  王炳喘瞭口氣,仍然慌慌張張的:「哥,出事瞭」他把今天發生的事都和王送說瞭一遍。王送一驚:「下面兄弟們被抓瞭多少?」

  「帶去的人,除瞭我和白毛還有幾個功夫好點的跑瞭出來,其餘都被拘瞭。」王炳回答著,「哥,我看這次,警察是早有準備。所以來得這麼快,」

  王送沒說話,他明白王炳的猜測是正確的,自從公安局內部整頓之後,他此前佈置的內線消息全部失靈,掌握不住動向,這點一直讓他頭疼。

  「老二,你趕緊聯系一下張建和彭萱,讓他們盡可能打聽一下被抓去的兄弟怎麼樣瞭。我去找孫局長,讓他出面和公安局再溝通一下。」他又想瞭一下:「還有,下面你得躲一陣子,不能再露面,否則讓公安局找到你也不好辦。」

  王炳全都答應瞭,王送安排好一切,這才又上車,趕回文山坐鎮。

  而在此時吳宇也正急匆匆的趕到瞭文山市中心醫院,他是在學校裡被趕過來的鄰居告訴瞭他爸爸也就是吳仲民被打傷消息,吳宇連忙請假跟著鄰居來到瞭醫院,一來就發現,裡面鬧哄哄的,很多被打傷的老街居民在各自傢人的陪伴下把門診樓都擠滿瞭。吳宇正準備進去,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吳宇同學……」

  他轉頭一看,後面辦公樓那邊走過來一個打扮的雍容華貴的貴婦,這正是肖君,兩人又見面瞭。吳宇見到她不由的心裡砰砰直跳,雖然還是掛念著爸爸,便他還是站住瞭,對著肖君叫瞭聲:「阿姨好!」

  肖君笑咪咪的看著他:「下次叫我肖阿姨!」

  吳宇這才知道她姓肖:「嗯!肖阿姨。」

  「你現在不上課,來醫院什麼事啊?」肖君對吳宇很關心。這其中的意思,吳宇當然明白。其實他也很激動,可現在四下這麼多人,吳宇隻能盡量的克制住沖動:「我爸爸受傷瞭,在急診室,我這才過來的。」

  「哦,這是怎麼回事,那你別著急,阿姨陪你進去看看。」肖君是真不想放過能和吳宇接觸的機會,上次送他回傢之後,兩人彼此之間都明白對方的意思,隻是苦於沒恰當的機會再見面。今天可算碰上瞭,肖君那能按捺得住,不管怎樣,得和這個小帥哥弄出個長期聯系的辦法來,這就是她的打算。

  吳宇心裡自然也是一個意思,答應瞭一聲,兩人進瞭急診樓,吳仲民已經被醫生檢查過瞭,他身上別的地方雖然也被人打瞭幾下,但都是皮外傷,並不礙事,就是下巴傷得厲害,整個包紮起來瞭,隻留瞭嘴巴那一條縫。而且也沒法說話,但好在已經不疼瞭,因為醫生要忙著給別的傷者包紮,所以他現在隻能坐在過道裡椅子上休息著,就在這時候吳宇來瞭,見到爸爸這個樣子,他感到一陣難過,叫瞭聲:「爸。」

  吳仲民聽見兒子聲音,抬頭看瞭看,目光卻被兒子身邊的女人吸引住瞭。那女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穿著一件淺紫色的皮草外套,下擺一直遮到膝蓋,,滿頭烏發高高束起,在頭頂上盤出一個顯眼的發髻,顯得高貴,優雅又帶出瞭幾份知性感,。再往下打量她的全身,碩大飽滿的雙峰,柔軟纖細的柳腰,,圓潤挺翹的豐臀,修長而性感的美腿,身體上下無一處不美。吳仲民看著眼前這個儀態端莊卻又美艷十足的貴婦,不由的怔住瞭,的確對於自己這樣的工人階層來說,如此氣質高雅的女人是他們平時是根本接觸不到的,可今天兒子居然能和這樣一個貴婦一起來醫院。吳仲民有些弄不清楚原因,可他又不能說話,隻能對兒子點點頭,並用眼神發出瞭疑問。

  吳宇明白爸爸的意思,解釋著:「爸,這是肖阿姨,我們同學的媽媽,我來醫院時碰到她的,她聽說您的事情,挺同情,這才進來看一下。」

  肖君也接著他話往下說:「是的,我女兒和吳宇是同學,我今天來醫院辦點事,正巧碰到吳宇,他大概和我說瞭一下,所以進來看個究竟,那些行兇的也太不像話瞭,吳,吳先生,您下面要是想打官司什麼的,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說完話,她打開手裡提著的小包,拿出張名片,遞給對方。

  吳仲民連忙雙手接過來一看,「鼎新集團CEO肖君」幾個彩字印在名片上,他知道鼎新集團可是文山有數的大企業,沒想到兒子居然能認識這集團的總經理,吳仲民一陣激動,想要感謝,卻忘瞭自己不能說話,嘴巴一動,頓時又疼起來瞭,臉部一陣扭曲。

  而就在這時候,門診那邊又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吳仲民,吳仲民在嗎?」

  幾個人回頭一看,兩個一身制服的女警察快步走瞭過來。吳仲民明白這又是來找自己瞭解情況的,他想回答,可又不能開口,隻得「嗯嗯啊啊」發出幾聲嘶啞的聲音,吳宇連忙扶住爸爸,替他回答著:「在這邊呢!」

  兩個女警察也發現瞭他們,走瞭過來,其中一個正看見肖君,目光一對,「怎麼碰到她瞭?」「她為什麼會和這個工人在一起?」雖然各自都有疑惑,但兩個人卻並沒有打招呼,而是裝作互不認識的模樣。

  肖君先說瞭:「吳先生,你們有事忙吧,我就先先告辭瞭,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可以再聯系。」

  見她要走,吳仲民趕緊點頭示謝,但面對兩個來找自己的女警察,他又不能走開,隻能又對吳宇示瞭一下意,吳宇明白:「那肖阿姨,我送送你吧!」

  肖君當然不反對,吳宇陪著她又走瞭出來,門診樓裡人來人往,擁擠不堪,肖君正好故意放緩腳步,和吳宇挨得很近,吳宇心裡一動,悄悄把右手一伸,拉住瞭肖君的小手,肖君並不回頭看他,反而輕輕的用肩頭一撞吳宇。吳宇隻覺一股香氣迎面襲來,肖君的身體軟軟綿綿的還帶著種溫暖的感覺,這正是他最喜歡成熟女人氣息,吳宇心神頓時蕩漾起來,一下就把老爸受傷的事給忘瞭,隻顧著緊緊握住肖君那隻柔軟滑膩的嫩手不放,身體則又往前湊近瞭點,試圖貼緊肖君。

  肖君感覺到他那急不可奈的意思,嘴角輕輕一笑,有些好笑:這小帥哥還挺毛燥的呢!但她還是很警覺的,四周看瞭一下,雖然沒什麼人註意到自己,但這畢竟是在醫院,肖君明白不能急於一時,於是就在吳宇的身體貼過來的瞬間,她輕輕一扭,脫離瞭和他接觸。

  吳宇愣瞭一下,不解的看著肖君,似乎在問:「怎麼瞭?」

  肖君稍稍揚臉沖他若有若無的輕輕微笑一下,似乎在說:「別太心急,註意場合。」

  吳宇看著她這魅惑的神態,心裡更癢瞭,但他也明白這種環境確實不合適過於親近。要又舍得放過這來之不易的和肖君接近的機會,便又稍稍用力握緊瞭她的小手。肖君這次沒掙紮,和他十指相扣瞭片刻。這才放緩語氣說:「好瞭,就送到這裡吧,你回去照顧你爸爸吧!」

  吳宇聽她說這話瞭,雖然不舍,也隻能松開心:「嗯,肖阿姨,再見。您慢走啊!」

  肖君點點頭,突然又遞他一張名片,「有事要找我的話,記得先加我微信。」她微笑著對吳宇說著。

  吳宇的再次興奮瞭,肖君這等於是自己有空就可以直接去找她瞭。一想到很快就擁有眼前這個奢華貴婦的身體,吳宇呼吸都有些急促瞭,肖君看著他這模樣,心裡也在暗喜著,但隨即又擺瞭擺手,快步離開瞭,吳宇看著她的背影,入瞭一會神,也隻能回去瞭。

  而醫院裡面兩個女警正在對吳仲民做進一步的詢問,她們一個是彭萱,另一個是吳瑛。原來唐堂把抓住的打手押回公安局後,立即開始瞭訊問,結果發現裡面一個重要頭目都沒有,全是最低級的打手,所以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等吳譽處理完老街那邊的善後回,兩人商量之後找江如蘭做報告:還是要抓到王炳才行,可現場沒抓住他,此時再抓他,就得有證人,而他們也瞭解過瞭,當時和王炳談判的是吳仲民,他是親眼目睹王炳下令動手的。所以必須讓吳仲民出來指證王炳,可他又受傷說不瞭話,隻能先去醫院找他瞭解一下大致的情況。

  江如蘭略微一想,同意他們的提議,不過她決定讓彭萱去辦這件事,唐堂有些不解,這彭萱有問題已經是確定的瞭,為什麼還要讓她去,江如蘭回答暫時不到驚動她的時候,得先盡量穩住他,所以適當安排些工作給她,也能讓她安心,如果覺得她一人去不放心,就讓吳瑛陪著就好。這話聽著也有道理,但唐堂卻仍覺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什麼來,隻能服從江如蘭的決定。

  就這樣彭萱和吳瑛到瞭醫院。找到瞭吳仲民,雖然他還是說不瞭話,但彭萱也不在意,她告訴吳仲民,可以用點頭或搖頭來回答,如果解釋不清,用書寫方式回答也行。吳仲民同意之後,彭萱這才按照規定提瞭幾個問題,並拿出瞭王炳和白毛的照片讓吳仲民確認這是不是今天行兇的主犯,吳仲民肯定的做出瞭回答,彭萱讓他簽字,可吳仲民的右手也愛傷瞭,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很難辯認。彭萱實在沒法,隻得說:「那行吧,今天就這樣瞭,等你傷稍好一下,再到公安局詳細談一下吧,這樣,我來登記一下你的具體傢庭住址和聯系方式就行瞭。」

  正好這時候吳宇也回來瞭,代替爸爸做瞭登記。雖然彭萱的這些做法也是合規的,可吳瑛卻感覺出來她似乎另有目的。她出於好意,剛想提醒一下吳仲民接下來要小心註意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可還沒說話,彭萱突然對她說著:「哎,小吳,我剛才來的時候在局裡聽說楊燁也受傷瞭,就在醫院裡呢,你要不要趁現在去看他一下?」

  這話一說,吳瑛可立刻就上心瞭,她也顧不得和吳仲民父子說什麼。回答著:「那好吧,去看一下!」

  彭萱會心的笑笑。收拾一下東西,對吳仲民說瞭聲再見。和吳瑛一起走瞭。可她們到瞭骨科一打聽才知道,楊燁做完正骨關節復位後已經回公安局瞭,她倆算是白來一趟,吳瑛有些失望,彭萱明白她的心思:「我們趕緊回去吧,江局和你哥那還等著匯報呢!」

  吳瑛一點頭,兩人又急忙趕回瞭公安局。

  而局長辦公室裡此時賈利民正和江如蘭說著:「看看,請客的來瞭,今天晚上找參加黨校同學聚會,這不早不晚,偏偏這時候搞什麼同學會,這意思再明白不過瞭。」說完他把一張邀請函放在辦公桌上。

  江如蘭一看,也笑瞭:「那你就去一趟吧,免得他們不安心,再給你來個死纏爛打。現在我們抓瞭不少人,肯定他們會有些著急。」

  賈利民問:「我去瞭怎麼說呢,和他敷衍一下,還是再談談條件?」

  江如蘭想瞭下:「敷衍為主,剛才吳譽報告過,抓起來的人裡面沒什麼重要角色,但我們還是可以用來做些文章的。你去看看他們的意思,回來我們再商量。」

  他們正說著,門外一聲「報告」。彭萱和吳瑛回來瞭,並匯報瞭和吳仲民談話的經過,隻是吳瑛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江如蘭明白她的心思,笑著對她說:「楊燁剛才回來瞭,沒大問題,我讓他回宿舍休息去瞭,你趕緊的,去看看他吧!」

  吳瑛見江如蘭說出自己的心思,也不好意思瞭:「現在還在上班呢,去看他不合適吧,還是等下班再說!」

  江如蘭臉一拉:「你也知道上班啊,可你心早飛瞭,今天給你提前下班,不然你也沒心好好工作。」

  吳瑛聽這話是真開心瞭:「謝謝江局,那我走瞭。」

  江如蘭揮揮手:「去吧,去吧!」

  吳瑛趕緊敬瞭個禮,轉身出瞭門,一離開辦公室,她就再控制不住焦急的情緒,飛奔著下瞭樓,直接去向楊燁的宿舍。不料卻又撞上瞭張建,他剛從刑警隊拘留所那邊過來,看見吳瑛急急忙忙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小吳,這是幹什麼啊?忽匆匆的。」

  吳瑛見他就煩,但也不能不理,隻得勉強站住瞭,敬瞭個禮:“張局好,我去宿舍一趟。”

  張建明白瞭,他也知道楊燁受傷的事,眼前這個自己最中意的女警花要去看去看望另一個男人,張建心裡一陣泛酸,可也沒辦法,隻得說著:“那你去吧,好好照顧一下楊燁。”

  吳瑛心裡有事,也沒聽出他話裡有話,答應一聲,趕緊又奔著宿舍跑去.張建卻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想著,一個狠毒的計劃湧上他的心頭:既然我得不到,就把她給毀瞭!他下瞭決心.

  而楊燁正平躺在宿舍的床上,他左手已經正好瞭骨,打瞭消炎針,又用石膏固定包紮過瞭,此時痛感已經大為減輕,隻是活動還是不方便,隻能平躺著.他正在無聊,突然門鎖咔的一聲響,隨即門就被打開瞭,一個苗條的人影閃瞭進來。

  “你怎麼來瞭?”楊燁驚喜著,吳瑛的到來,真是讓他大喜過望.

  “你說呢?”吳瑛有些慎怪的看著他:“讓你沒事瞎逞強,這下吃苦頭瞭吧!”她一邊說著,一邊到瞭床邊。楊燁想起身,可左手不能出力,隻用右手撐著身體,明顯不方便,吳瑛忙制止住他:“別亂動,小心胳膊。”

  楊燁感覺到女朋友那柔軟的身體靠瞭過來,心神一片蕩漾,禁不住的一摸吳瑛的嫩手。

  吳瑛“哎喲”瞭一聲,“受傷瞭,還不老實呢,亂摸什麼?”可卻沒掙紮,就讓他把自己那柔滑無骨一般的小手抓在手心裡撫摸著。一邊又問他:“胳膊怎麼樣瞭?”

  楊燁回答:“沒大礙,關節復位瞭,大概一周就能恢復正常。”

  吳瑛聽他這麼說才安瞭心。再一看,他臉上也青瞭好大一塊.嘴角也腫著,不由又是心疼:“怎麼傷成這樣,你平時不是挺能的嗎,今天到底怎麼瞭?”

  這下楊燁又不好意思瞭,嘆口氣,把事情給說瞭。吳瑛問:“那這個王炳和白毛都沒抓住,全跑瞭?”

  “嗯”楊燁無奈的回應著。

  “總有一天,我得親手抓住他們。”他恨恨的說著.

  “行瞭,別吹牛瞭,下次再執行任務,多和你師父學學,你那功夫還差得遠呢。”吳瑛怕他再沖動,連忙囑咐著。

  “行吧,不提那個瞭,我受傷瞭,你得安慰安慰我吧?”楊燁話風一轉,嘻皮笑臉起來瞭.

  “喲,又來瞭,你這腦子裡盡亂想些什麼啊?”吳瑛臉上一陣發燒,她知道楊燁又在打壞心思。

  楊燁可不管她的態度,右臂一伸就把她那柔軟的身體攬進瞭自己懷裡,嘴巴也湊瞭上去要親吻她,吳瑛更害羞瞭,身子一扭,想推開他,可稍一使勁,楊燁便“哎喲”一聲,喊起瞭疼,吳瑛心一驚,怕影響到他的胳膊,不敢再亂動瞭,楊燁趁機又摟緊瞭她。

  兩張臉貼在瞭一起,吳瑛看著他一臉壞笑的樣子,心裡也軟瞭,想想他受傷吃瞭苦頭,也是該安慰他一下,幹脆雙目一閉,櫻唇微微張開,楊燁明白她同意瞭,一下就吻住瞭她。

  「嗯、嗯」的聲音即刻就從兩張糾纏在一起的嘴發出來瞭,「瑛兒,你真美啊。」足足過瞭兩三分鐘,方才彼此分開,楊燁激動地贊美著女警花的美貌。

  「行瞭,少甜言蜜語的,聽著就假。」吳瑛聽到意中人的稱贊,心裡美滋滋的,嘴上卻故作不屑,但也伸出一隻玉手摸瞭摸楊燁的臉上青腫的部位,心疼著說道:“下次一定要千萬小心,不能再出意外,否則我會心疼的。”

  「放心吧!」楊燁見女朋友如此關心自己,更是激動異常,他正想進一步的行動,可吳瑛卻比他動作還快,俏臉輕輕一揚,兩片濕軟的櫻唇又湊瞭上去。楊燁沒想到她竟會如此主動,心裡的欣喜更是難以言喻,他熱烈地回應著女朋友的丁香頻送。

  兩人的舌尖再一次緊緊糾纏起來,百轉千回一般,噴出的氣息也越來越熱,呼吸愈發急促,吳瑛柔潤的軀體也越貼越緊,和男朋友如此親密的接觸在一起,吳瑛能感受從他身上發散出來的那股強烈的雄性荷爾蒙味道,這種感覺讓她幾乎窒息瞭,全身也逐漸酥軟起來,她兩手軟綿綿的圈著楊燁的頸項。

  「給我來一次吧!」楊燁望著此刻顯得嬌媚無比的吳瑛深情的說著。

  「不要啦,壞蛋…」吳瑛的俏紅通通的,口不應心的回答著。

  她這種欲迎還拒,半推半就的模樣更是刺激的楊燁難以自制,他顧不上疼痛,身子輕輕一翻,把吳瑛半壓在自己身下,那隻還能夠自由活動的右手開始不規矩地追尋起女警花那豐嫩的山丘來瞭,不過動作開始很是小心,輕柔而又緩慢地揉搓著。因為他怕弄疼這嬌嫩的美人兒,可既便如此,吳瑛還是被摸得一陣陣酥軟,雙手也變有氣無力,臉部的表情更嬌羞可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著,那麼的令人垂涎三尺。

  楊燁知道時機差不多瞭,他費力的用一隻手解開吳瑛的警服,再拉下她乳罩,女警花兩個豐滿而又嬌柔無比的半圓形乳房一下蹦瞭出來,楊燁的右手終於可以毫無遮擋的盡情感受到女警花那細膩的嬌嫩肌膚瞭,他一頭一頭埋進瞭女警花的雙乳之間,張口含住一隻潔白的乳房,來回舔舐著,很快他的舌尖便順著山峰落在那朵細致的乳尖開始貪婪地吸吮起來,並且舌尖頂著乳尖迂回旋轉著,可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手還是無法動彈,不能同時享用到另一隻碩大的乳房,楊燁不甘心放過這到嘴邊的美味,隻得加快動作,兩邊輪換著撫摸吮吸,

  吳瑛被他逗弄的越來越興奮,下半身開始扭動起來。猶如囈語般柔聲,斷斷續續地從吳瑛的櫻唇中吐瞭出來,「楊燁,嗯,輕點,好癢哦……」

  可現在欲火焚身的楊燁也沒心思去聽清她在說什麼,隻是專心一意的展開攻勢。很快吳瑛的警服就被從她的身體上剝瞭下來,女警花那嬌嫩雪白的裸體袒露出來,神秘的三角叢林似乎正發出強力的電波,吸引著楊燁的深入深訪,隻是他身上的衣服卻很礙事,楊燁火速的撕扯著自己的衣物,但隻有一隻手的話是很難利索的辦到的,吳瑛沒辦法,隻能勉強撐坐起來,赤身裸體的幫男朋友解除著身上的衣物。

  楊燁享受著女警花的服務,卻仍然並不安份,他輕輕地用手指一點,正好觸摸到瞭女警花兩腿之間那片茂密的叢林之中,遊走在那條細細的肉縫外側。楊燁驚喜的發現女警花的股間已經是一片濕滑,蓬門也在輕微的蠕動,這說明她正在期待著被強勢侵入的感覺。

  「啊……啊……哦……」吳瑛經受不不起楊燁如此的挑逗自己的下體,嬌喘聲越來越急促瞭。她的欲火也已經到按耐不住的時候瞭,隻得加緊手忙腳亂的胡亂撕扯著男朋友身體上最後殘存的那點遮掩物,尋找著她現在最急迫想要得到東西,終於就在她的小手褪下楊燁內褲那一刻,一條早已膨脹到瞭極限的大肉棒如同被被壓緊已久的彈簧一樣,躥蹦瞭出來,硬梆梆的,火熱火熱的,就那樣在空氣中不停的抖動著。

  吳瑛驚呼瞭一聲:“變這麼大瞭啊!?”她想到馬上就能享受到這根巨大肉棒所帶來的快感,女警花不由的激動萬分,但她還是明白男朋友現在行動受到很多限制,不是太方便,於是隻能自己仍然采取主動,雖然俏臉上羞澀的表情更加明顯瞭,但她的雙手卻是毫不猶豫的抓握住瞭這根粗大而又醜陋的東西。

  乍一觸碰,女警花立刻感到從嬌嫩的手掌心傳上來一股火熱的溫度,「哎喲,好羞人哦」吳瑛的臉紅的像團火似的,可她仍然盡可能的輕輕的套弄幾下肉棒,然後再輕輕握住引向自己下身,對準瞭那女人身體中最神秘的部位。

  “啊……”龜頭觸摸陰唇的一剎那,女警花不由的嬌呼瞭一聲,她感覺自己的雙手在顫抖著,一時竟然無力再引導肉棒插進去,可到瞭這種時候,楊燁也不再需要她的幫助,下身往前一挺,大肉棒破開兩片陰唇,“滋”的一聲,就深深插入瞭女警花那緊窄的陰道之中.吳瑛隻覺得自己的下身好像被一根火紅的鐵棒刺穿瞭一樣,疼得她一聲慘叫,“哎呀,受不瞭”身體也支持不住瞭,一下倒在楊燁身上,正好碰到他的左臂,楊燁也叫出瞭聲“啊喲”。

  吳瑛心裡一陣緊張,她明白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瞭楊燁,心裡帶著些歉意地說著:“沒事吧,你?”

  楊燁忍住疼,“我沒事,就是下面難受,瑛兒,我今天不方便,你坐起來,自己動吧。”

  吳瑛聽瞭這話,羞得滿面通紅,但到瞭此時,也隻能照他的話做瞭,因為她自己也覺得下身癢得難受,急需找尋到止癢的辦法.

  她隻得用雙手撐在楊燁那結實的小腹上,重新把身體坐好,並擺好瞭姿勢,但這種女上男下的體位,她以前和楊燁隻試過一次,而且沒堅持幾分鐘就因體力不支放棄瞭,今天又要用到這種體位,吳瑛還是感覺到完全陌生,就算擺好瞭姿試,可根本不知道下面該怎麼動,隻是任憑楊燁越來越漲大的肉棒插在自己那已經是汁水淋漓的陰道裡面,讓她感覺到越來越癢。

  而身下的楊燁見她就這樣呆坐著,自然不會滿意,他猛地向上一挺下體,吳瑛猝不及防,身體隨之一晃,她本能想穩住自己,自然把屁股往下一沉,這一上一下的配合恰到好處,楊燁的大肉棒又在女警花的體內深入瞭不少,吳瑛頓時感到一種巨大的快感瞬間沖擊到瞭大腦,不由的輕咬牙關哼起來:「啊…啊…啊…!」俏麗的臉蛋上也露出瞭媚惑般的沉醉表情。陰道也在不自覺的收縮著,緊緊夾著楊燁的肉棒,陰道盡頭的子宮口處的嫩肉也像小嘴般咬住瞭肉棒頂端碩大的龜頭。

  楊燁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手,不由心裡面一陣緊張,險些就把持不住瞭。

  「啊…瑛兒,你這裡面太緊瞭,好爽啊!」楊燁趕緊把肉棒緊頂著吳瑛陰道深處的子宮口磨蹭著,很快的一陣熱潮湧擠出來,噴在他的龜頭上,讓楊燁感到一陣麻癢舒暢,

  「瑛兒,我動起來不方便,…你動啊,你快點動啊…」楊燁雖然已經處在極其興奮的狀態之中,但左臂卻不爭氣的牽制住瞭他的行動,就在下身舒暢無比的同時,左手的痛感也在時刻不停的沖擊著他的大腦,楊燁不敢亂動身體,隻能一邊催促自己身體上這美麗的女警花自己行動起來。一邊盡可能的緩緩地向上小幅度的頂送著肉棒。

  吳瑛立刻就感到下體肉穴內肉棒的蠕動帶來瞭巨大的快感,陰道裡那股騷癢越來越強瞭,這讓她心幾乎都提瞭起來,她是不知道,這種女上男下的姿勢可以讓肉棒更深的插入女體內部,吳瑛隻覺下身的肉棒好像比之前體會的更加粗長瞭,如生瞭根般死死的頂住自己的花芯部位,那股酥酸麻癢的滋味讓人難當難耐,這時女人的本能促使著她無師自通般的晃動著嬌小白嫩的美臀,上下套動起來瞭。

  「啊…對…對對,瑛兒就是這樣,你真厲害,就這樣啊,爽…爽!瑛兒你真棒,我愛你啊!…我愛死你瞭啊……」

  「啊啊…這姿勢…受不瞭…瞭…啊!頂到瞭…頂死我瞭!你頂死我瞭!」吳瑛也漸漸地騷浪起來,一邊逐漸加快粉臀上下套動肉棒的速度,口中的淫叫聲也越來越大,她的頭腦被下身的肉欲快感一波一波沖擊著,雙手按在楊燁的腹部上做為支撐點,圓圓的屁股上蕩出一波波上下翻騰的雪白肉浪,她的身體更是上下劇烈晃動著。滿頭的大秀發如烏雲般飛亂在空中,胸前一對豐乳也在不停的彈跳抖動著,活像兩隻大白兔一樣可愛。

  楊燁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美貌女警花這完全情欲勃發時的媚態,想到她那早已泛濫成災的私處正和自己那粗大的肉棒嚴絲合縫地結合在一起,而且還在快速的時分時合著,給彼此都帶來著無比愉快的舒暢感覺,這可是世間最能令人享受的滋味。楊燁不禁也快樂到瞭極點。他把右手抬起,伸向上方,去來回抓揉著女警花的乳房。

  「啊…好棒…好舒服…啊…太深瞭…美死瞭…美死瞭啊!」吳瑛在他這種上揉下頂的服務之下,很快就攀上極樂的高潮。套弄的動作更是越來越快。她不知道的是,今天自己能夠如感到快樂的原因就在於采取的這個姿勢可以更讓使得肉棒深入她的陰道內部,而且也方便由她自己來掌控交媾的節奏與力度,這更加容易讓她找尋到性交的敏感點所在。

  「滋滋滋」這種淫蕩交媾的聲音越來越響亮瞭,一開始吳瑛那旋磨套弄的動作還顯得很生硬,但隨著性交的激烈進行,她體內情欲的越發的高漲起來,上下搖動屁股的動作也就愈來愈嫻熟,她的肉穴緊緊夾吸著楊燁的肉棒,不讓它有片刻脫離自己,一邊讓纖腰有力地左右旋磨,前後滑動,讓那灼燙的碩大龜頭在自己的嫩穴深處不住勾挑磨動,將已被誘發的春情更強烈地蘊釀,一波波肉穴中的汁水被插得四溢而出,不停地流在他們緊密結合的性器周圍。同時隨著這對小情人之間的肉體交戰越來越進入白熱化,他們身下的那張簡易床鋪也晃得越來越厲害,並不時發出著「吱呀,吱呀」的聲音,似乎隨時都能散架一般。

  「瑛兒,你今天,今天怎麼這麼厲害瞭,我胳臂又開始疼瞭,而且疼的有點厲害,我們快點結束好嗎?」

  楊燁仍然保持一開始那種仰面朝天的姿勢平躺在床上,嬌美艷麗的吳瑛坐在他的身體上不停的來回瘋狂扭動著,還不時左右旋磨著自己的下體,這一切的動作讓楊燁下身的快感越來越強烈,但是這樣劇烈的動作也不可避免的影響到瞭他那還打著石膏的左臂,疼痛感越來越強烈,楊燁開始還在咬牙強忍著,但很快痛感就壓制住瞭快感,楊燁頭上的汗珠滲出的越來越多,他實在忍受不下去瞭,求饒般對著還在不停扭擺轉動著嬌軀的吳瑛說著:「夠瞭吧,瑛兒,我這疼的厲害,實在不行瞭,!我們快點…快點結束吧!」

  吳瑛此時卻正處在性欲最亢奮的狀態之中,拼命的亂擺著柳腰、胸前酥乳更是活蹦亂跳般的甩動著,滾圓的屁股上上下下快速無比地起落套弄著身下的肉棒,整個身體都佈滿瞭酣暢淋漓的香汗,就在這個緊要關系突然聽見楊燁說是要不行瞭,吳瑛那肯聽他的。

  「哦…啊…爽死瞭,我,我正舒服呢,你不許停下來,再堅持一會,再讓我爽一下!」

  「瑛兒!…我真不行瞭…太疼瞭…胳臂實在不瞭…你快結束吧…我怕再錯位瞭!」楊燁想要推開身上的吳瑛,但左臂的疼痛讓他使不出力氣,隻能讓吳瑛牢牢壓在自己身體上方,下體的肉棒也被吳瑛的陰道夾得緊緊的,絲毫也軟不下來,他又急又疼,弄得是滿頭大汗。

  吳瑛卻顧不上他的感受,反而越套越快,不時旋轉那豐滿的肥臀以方便用騷穴內部的嫩肉盡情地去磨蹭著大龜頭,她在拼命享受這快樂的時光。也因為實在太過於亢奮,女警花全身白嫩的肌膚仿費被染上一層淡淡嫣紅,這越來越強烈的快感讓她舒服得欲仙欲死,她整個身體往後仰,一頭秀發完全凌散在身後,玉手緊緊抓住瞭楊燁大腿,捏得他生痛,淫水更是順著兩人性器結合的縫隙中流淌出來,把楊燁的下身浸潤的濕淋淋的。

  吳瑛越套越快、臻首更是如同瘋瞭般猛搖著,終於她的的肉體開始緊繃,緊接著身子便如抽風般劇烈顫抖起來,突然她緊閉上著雙眼,嘴巴悶哼瞭一聲:「嗯,不行瞭,我也不行瞭!」

  「可以瞭,我們一起泄吧!」楊燁也感覺到吳瑛陰道內那異樣的反應,他心裡頓時欣喜萬份,終於到瞭解脫的時候瞭。他精神稍一松懈,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脊柱開始襲來,楊燁再也忍不住瞭,渾身肌肉一緊,陽精噴射而出。

  「哦!壞蛋,你射的真多啊!」

  本來就已經快要達到的吳瑛突然遭到這強烈射精,快感侵襲著她的神經,讓她幾乎失去瞭意識,不由自主再次死命套弄著,一雙長腿也開始抽搐,渾身急速抖顫,騷穴裡嫩肉更是在強力的收縮夾緊,差點要把楊燁的肉棒給夾斷一般。

  「啊!你還沒結束嗎!…!」楊燁本以為射完精後就能得到解脫,沒想吳瑛竟仍然性欲高漲,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不由的驚叫起來。

  可他不知道,吳瑛此是也是強弩之未的最後餘波,很快的,隨著一聲銷魂般的浪叫。大股熱滾滾的洪流自秘洞深處急湧而出,女警花美麗的臻首往後一仰,整個人抽搐起來,淫水狂瀉而出,澆在楊燁的龜頭上。燙得楊燁也大叫一聲「啊!!」這一瞬間的快感讓他徹底忘掉瞭疼痛。

  一對小情人同時達到瞭性欲的巔峰,愛液與精液從兩人嚴絲合縫的性器結合處洶湧般流出著。吳瑛的身體繼續抽搐著,抖動著,身下的楊燁卻在大口喘著精氣,舒暢的感覺過去瞭,痛感卻再次襲來,把原本應該最愉況的性交過後的快感完全壓瞭下去。楊燁不由又叫出瞭聲:「哎呀,真疼啊。」他臉部都有些扭曲瞭。

  聽到男友的痛苦呻吟,本來整個人都癱軟在他身體上的女警花,勉強又支撐起瞭身體。玉面泛著一股妖艷的紅暈,一雙星眸半睜半閉著,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抖著,小巧的瓊鼻中喘息聲不斷,迷人的紅唇也在微微張合著,一陣陣如蘭似麝的香氣不斷吐出來。

  「怎麼啦?疼的厲害嗎,要不要再去醫院看一下?」她關心著男朋友。

  「沒事,就是剛才動的厲害,這才引發的,休息一下就會好的!」楊燁感覺到不好意思,紅著臉說著。

  「讓你不老實,又自找苦吃瞭吧!」

  吳瑛看他那樣子,又心疼又好笑。她掙紮著爬起身,摸瞭摸自己下身,「瞧你給人傢弄的,臟死瞭!」說完下瞭床,走進瞭衛生間收拾身體去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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