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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讓我陪你去健身?」

  聽到徐萍這個突然的請求,方源先是一愣,隨即就邊連忙拒絕道:「不行,絕對不行,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瞭?」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是覺得效果不錯,才想著讓你一起去的。你在傢不也陪思思一塊練嘛,幹脆一起來健身房多方便。」

  徐萍料到方源會拒絕,但他拒絕得這麼幹脆,瞬間讓她有些不舒服。

  「她既然跟你說瞭,那你更應該知道,我根本走不開呀。等等,你的意思是讓我帶著她一起去?」

  方源將手裡的活放下,這才明悟瞭徐萍話裡的意思。

  徐萍一笑,很是認真的點瞭點頭。

  方源臉色一板,不留情面地道:「不行,哪怕你跟思思都商量好瞭,我也不同意。你要實在想找人陪你,讓徐壯陪你去好瞭。他不是每天要送你回傢嘛,正好讓他也去鍛煉鍛煉。」

  方源的態度讓徐萍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瞭,她知道方源不單是在逃避,讓三人盡量不在一起相處。更因為他仍沒有從心裡那點小疙瘩裡走出來,對讓劉思去健身房仍然心有忌諱。

  一旁徐壯聽到方源將他給扯瞭出來,告饒道:「這我還真去不瞭,源哥。晚上去接一下我姐也就罷瞭,下班的工夫我還得去駕校練車呢。我本來就學得慢,要是再去少瞭,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拿到駕照去瞭。」

  一下被拆瞭臺,方源還沒來得及再想想說辭,徐萍已經甩袖而去瞭。

  方源尷尬地看瞭看徐壯,徐壯攤瞭攤手。方源無奈,將手裡沒幹完的活兒交給徐壯,跟著徐萍就去瞭裡間。

  去到裡間,看到徐萍走向樓上。方源喊瞭一聲沒叫住,隻得跟瞭上去。

  「跟上來幹嘛?你不是挺倔強的嗎?」

  徐萍坐在沙發上,看著跟過來的方源氣道。

  「跟你倔強,我不是找罪受嘛。」

  方源一笑,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沒有靠過去。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想跟思思還像以前那樣相處我不反對,可把我加上,你是真的不怕被她察覺出什麼來嗎?」

  方源說著有些心虛。三人的關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今卻要讓徐萍背負責任,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徐萍卻是一哼道:「你真是在顧慮這個嗎?不是在擔心思思回到健身房,又讓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方源面色一窘,這一點他無法回避,但這已經不是他顧慮的重點瞭。看著徐萍道:「這隻是一方面,我現在哪還有什麼立場去梗梗於懷這些。我是怕你一番熱情,最後受委屈的卻是你自己。」

  徐萍見方源面色復雜,知道他是怕夾在兩個女人間難以自處。若是她與劉思有瞭矛盾,方源根本無法偏幫她,那本就理虧的她就隻有吃虧的份瞭。

  徐萍邪魅一笑道:「你不會是後悔瞭吧?」

  方源一怔,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趕忙搖頭道:「怎麼會。」

  方源心頭暗驚。開玩笑,就算他心裡真的有一絲後悔,也是不可能承認的。那樣自己才是真的讓自己瞧不起瞭。

  徐萍這才舒心莞爾,她不會去懷疑方源的話,她要的也就是他的態度罷瞭。

  「算你聰明。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瞭,你反而更應該擔心的是思思不是嗎?既然你心裡頭老惦記著她,覺得對不起她,就更應該做些讓她開心的事兒不是嗎?也許咱們把她哄高興瞭,她對咱們的事兒也就默認瞭呢?」

  徐萍拈著發絲認真說道,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在開玩笑。

  方源發笑道:「呵呵。你這是出去逛瞭半天,真當跟思思回到以前瞭啊。你也是女人,怎麼會說出這麼可笑的話來。」

  方源看著徐萍,卻發現她表情玩味,卻還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一愣之下,冷汗就下來瞭。

  「你今天跟思思出去,不會是被她察覺到什麼瞭吧?」

  見方源慌張的樣子,徐萍靠瞭過來,抓著方源的手失笑道:「瞧你慌張的樣子,我不過探瞭下她的口風罷瞭,就把你嚇成這樣。」

  方源卻沒法兒像她這樣淡定。

  「你還真是什麼都敢幹啊,你考慮過被她發現以後的後果嗎?」

  「呵呵,我怎麼沒想過,可也總不能像你一樣一直畏首畏尾的呀。既然結果無法改變,那我寧願現在過得開心放肆一點,也好過像現在這樣瞻前顧後。」

  徐萍說著又有點委屈道:「咱們明明什麼都還沒發生,你就已經嚇成這樣瞭,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方源心頭一顫,不禁暗自自責。

  徐萍一向堅強,可是自己這幾日除瞭工作外,根本就沒有刻意陪過她。隻想著在精神上彼此慰藉,卻疏忽瞭她的感受。

  自己如此惶恐難安,更是讓她茫然無措瞭。如今更是約束她的行為,來讓自己少背些壓力,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

  方源一手攬在徐萍肩上,一嘆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方源一道歉,徐萍更覺委屈。頭靠在方源身上,一隻手攬在他的腰上,卻是狠狠地掐瞭下他的腰肉。

  「啊~!」

  方源衣服單薄,徐萍用力之下讓他很是吃痛,卻無從責備。好在徐萍隻是一擰之下便松手瞭,嘴上恨聲道:「的確都是你的錯,瞧你這身板,腰上都沒二兩肉還想享齊人之福。讓你去鍛煉一下,你還不識好人心。幹脆我去對思思坦白,讓她休瞭你才好。」

  說著徐萍又掐瞭一下方源。方源一把抓住徐萍的手,連連服軟道:「是是,你說的都對,都聽你的行瞭吧?」

  徐萍一推方源,不滿方源敷衍的態度道:「你是覺得我無理取鬧是不是?」

  方源一陣無奈,深知陷入瞭僵局,自己說什麼都解釋不瞭瞭。低頭兀地在徐萍唇上吻瞭一下道:「我可不敢,我這是完全尊重你的意思呢。」

  說著牽過徐萍的纖手,輕輕捏著。

  徐萍臉含慍怒,卻已是霞飛雙頰。將被方源握住的手一抽,以手捂唇道:「討厭,我跟你正經的,別耍無賴行嗎?」

  臉含嬌羞,分明喜不自勝,責怪的話語也是滿含嗔意。

  方源暖心一笑,再次攬過徐萍的肩頭道:「隻要你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就好,你們這麼多年的姐妹情說不定一朝盡毀啊。」

  徐萍拉過方源攬在自己肩頭的手,撫在自己臉上道:「你是不是覺得思思知道咱們的事情以後,就一定會跟我撕破臉皮啊?」

  「不然呢?難道以後還真跟你姐妹相稱不成?」

  方源揶揄道,同時也是在嘲諷自己。

  徐萍卻突然又不說話瞭,抬起臉看著方源,見方源看瞭過來,眼神兀地又有些飄忽。

  方源心頭一動,道:「你今天到底跟她聊什麼瞭?」

  徐萍沒有回答方源的話,顧自搖頭道:「我也不確定,我隻覺得咱們的關系需要一點契機,如果選對瞭時機,我覺得思思也不是沒有接受的可能。」

  方源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妻子竟然給瞭她這樣的資訊?方源一陣沉思。妻子的確是覺得自己虧欠著徐萍不假,但她會拿自己的幸福,去交換那已是歷史,隻存在於記憶中的虧欠?

  這倒真像是妻子會做的事情……,等等。

  方源不敢置信,腦子裡兀地變得一團亂。從認識徐萍開始,妻子對她刻意撩撥自己的縱容,和千方百計將她留在自己傢的種種行為,讓方源一下子淩亂瞭。

  方源捂著頭,隻感覺有些頭疼,難以自信的同時,竟有瞭一絲氣憤,自己難道也是妻子追求心安理得的工具嗎?

  不對,這一切都是不著邊的猜測。自己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你沒事兒吧?」

  徐萍推瞭推方源,她知道自己的話讓他有所想法瞭。但他們都一樣,無從佐證心底那點兒大膽的猜想。他們想要這種結果,卻又不敢接受,矛盾到讓自己連說都無從說起。

  「你確定要讓我跟你一起去嗎?」

  最後方源松開捂住頭的手突然道。

  徐萍點瞭點頭道:「你要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思思,就更應該對她好點兒不是嗎?有我們兩個大美女陪你一起,你還有什麼好扭扭捏捏的。今天不過是讓你去認下門,適應一下罷瞭,你要是還覺得不行,咱們再商量就是瞭。」

  方源已經沒有瞭阻攔的想法,他甚至也有瞭主動探尋妻子真實想法的意圖,也許真的該向前邁一步瞭。徐萍說得對,既然結果已經無法改變,自己坐以待斃,才是錯上加錯。

  「行吧,我聽你的。今天下班我跟你過去看看,我先給思思打個電話。」

  徐萍聽到方源給劉思告瞭假,心中一陣志得意滿。就像是爭寵成功的嬪妾,順利從正宮手上奪得老爺的恩寵一般。

  等等,我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瞭?徐萍一陣臉紅發熱,看著方源平平無奇的臉,這傢夥怎麼可能有這種魅力。心中暗自啐瞭一口,卻不知是對方源還是對自己。

  ……

  到瞭下午五點,彭山被叫去指導瞭老半天學員,再回來時夕陽的餘暉已經繞過瞭斜對面的高樓,灑在瞭他與劉思坐著的位置上。

  看著劉思嬌俏高挑的容顏,映襯在餘暉之下熠熠生輝,心頭一陣悸動,湊瞭過去道:「還沒到點兒呢,怎麼不跟著去練練,你應該許久沒來過健身房瞭吧?有我在這兒,沒人會遊說你辦卡的。」

  說著彭山笑瞭笑。劉思托著尖細的下巴,回過頭來回瞭一個笑臉道:「蹭瞭你一杯飲料已經很不好意思瞭,雖然是免費的,但也是你的面子不是。健身就不去瞭,你也是給人代課的,被人說閑話總不好。」

  劉思的笑讓彭山很是賞心悅目,卻是不敢盯著看,以免破壞瞭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眼睛瞟向窗外,陽光已經有些刺眼,讓他根本看不清街上的事物。瞇著看瞭一會兒,頓時有些頭暈眼花,不得不轉過頭來。

  卻見劉思在盯著他竊笑,不禁一陣尷尬。的確是自己選擇失誤瞭,沒想到這個角度會有太陽照進來,這樣一來恐怕到太陽落山都看不清外面的事物,這還怎麼實行計劃?

  「傻瞭吧?虧你還自以為很聰明的樣子,把別人都當成傻子。」

  說著劉思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一副墨鏡戴在瞭臉上,並對彭山挑瞭挑下巴。

  彭山一愣道:「行啊,你這準備的比我還充分啊。」

  「笨,這種天氣女人出門都會戴墨鏡的。你平時不也挺愛裝酷的嗎?今天怎麼沒帶?」劉思一挑眉笑道。

  「在車上呢,來健身房也不可能隨身帶著呀。」

  彭山一攤手。一旁前臺小妹端瞭飲料過來,給別桌上好瞭以後,竟給彭山遞瞭一杯過來道:「彭教練,辛苦瞭。」

  彭山點頭道謝後接過。劉思一愣,看著前臺小妹離去的背影,突然笑道:「行啊你,挺受歡迎的。怎麼沒想著找一個呀?」

  彭山很是受用地一笑道:「幹這行也就混瞭個這個瞭。但也都是禮貌性的,誰會喜歡我這樣的呀。就算真有,看到你這樣的大美女在身邊,也沒有哪個有膽量的敢靠過來呀。」

  彭山的反誇讓劉思掩嘴輕笑,臉頰微紅地一嗔道:「你可別誣賴我耽誤瞭你才是。」

  「想誣賴你,也得你能負責才行呀。」

  兩人一笑一鬧間,劉思感覺兩人像又回到瞭那段羞於回憶的時光,不尤一陣臉紅心跳。

  「彭教練,器材那邊有人找。」

  沒聊一會兒,彭山又被人叫走瞭。劉思開始覺得,彭山是故意將她激將在這裡,幫他盯梢瞭。她將臉轉向窗外,看著逐漸開始多起來的人流,心情逐漸平復。

  她並不覺得方源會來,隻是今天徐萍的話她又動搖瞭。捉摸著這會兒也到瞭他們下班的點兒瞭,再看街上但凡是身形相似的情侶路過,都會讓她一陣心跳,跟著多看兩眼。

  等到六點都過瞭,太陽日沉西山的時候,彭山還沒有回來。劉思也並未發現徐萍的身影,更別提方源瞭。心頭漸安的同時,想著是不是該告辭離去瞭。若是方源突然改變計劃提前回傢瞭,自己少不瞭還得一番解釋。

  就在這時,她盯著的這條街的馬路對面,一對男女提著大包小包走出商場,進入她的餘光。劉思起先沒有在意,可女人突然放下自己的包裹,站在馬路邊幫男人整理瞭下衣領,不禁讓她側目瞭一下。

  隨即墨鏡下的雙瞳一睜,是徐萍。可另一邊剪瞭個寸頭,一身運動裝的男子卻是一陣陌生。像是方源,卻又看不太清。

  劉思壓下墨鏡,直到徐萍再次提起包裹,兩人向著馬路這邊越走越近,劉思才確定,竟然真的是方源。

  劉思搭在桌上的十指陡然縮拳,手心冒汗。方源竟然真的來瞭,還是一身新裝的和徐萍一起,甚至還一起去剪瞭頭發才過來。

  一股酸意不可抑制地湧上心頭,蓋過瞭剛剛升起的憤怒。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地一起進瞭這邊的大門。

  劉思陡然站起身,這時候彭山還沒有過來,她也沒想著通知彭山,走到靠近門口的轉角向門口看著。

  方源與徐萍進門的進門的時候已是兩手空空,將包都寄存在瞭一樓商場的儲物櫃裡瞭。但方源還是忍不住吐槽道:「買這身運動服我可以理解,可為什麼還要買那麼多暫時穿不上的衣服,這麼多我帶回去怎麼跟思思解釋?」

  「行瞭,你別便宜還賣乖瞭,又沒讓你掏錢。你要是怕帶回傢,放在我那裡便是瞭。咱們難得一起逛下街,別壞我的興致好嗎?」

  徐萍將會員卡遞給前臺小妹,紅光滿面地對方源笑道。今天是方源第一次陪她,她一時有瞭種約會一樣的興奮勁兒,拉著方源今天連賬也沒盤,就急沖沖關瞭門。不光給他買瞭不少衣服,還重新整理瞭發型。若不是方源無力招架,今天怕是真的不用來健身房瞭,直接能逛到晚上。

  方源無奈笑著,卻是笑得極為暖心。以往與妻子也逛得不少,但也是給妻子買得多。隻有在他有需要的時候,妻子才會幫著給他選一些。剪頭更是他自己在工作之餘,去快剪那裡隨便應付一下。今天還是第一次有女人認真地幫他拾掇,感覺實在有些不同。

  「走,我帶你四處看看。」

  徐萍收好卡,見方源在四處張望,伸手一拉方源的胳膊道。

  方源點瞭點頭,這時一旁的前臺小妹忽然竄到徐萍面前道:「徐小姐,你定的瑜珈課馬上就要開始瞭,你是不是要先過去?」

  徐萍一愣,卻還是道:「沒事兒,我一會兒再過去。我這可是在幫你們介紹潛在客戶呢。」

  前臺小妹笑瞭笑,隻能讓開。

  徐萍就帶著方源開始從門口的跑步機介紹起。門口是有氧健身區,都是一些最常見的設備,方源並不是特別感興趣,對徐萍道:「我自己隨便看看就好,可別耽誤瞭你鍛煉。」

  「沒事兒,時間還沒到呢,剛過來也都是些熱身運動,在哪裡做都是一樣,不會耽誤上課的。你要上來試試嗎?」

  徐萍說著幫方源開啟瞭跑步機,調節一個適合的速度。方源上去跑瞭一會兒,對一旁的徐萍道:「這個我一直想買一個來著,放在傢裡挺合適的。」

  「買瞭怕你又不想練瞭,很多人買在傢裡都是擺設,還占地方。而且你不是答應要帶思思一起過來嗎?還買這個幹嘛?」

  徐萍正說著,門口又進來一對情侶。女的穿著時尚,在前臺沒見著人向裡張望瞭一下,正看到不遠處的徐萍,立刻打招呼道:「哎,徐萍,你來瞭,怎麼沒去教室那邊,前臺這兒也沒人瞭,去哪兒瞭?」

  徐萍回頭見是熟人,打瞭聲招呼,發現還真沒看到前臺小妹的身影,一笑道:「剛剛還在這兒的,可能在裡面吧。你先過去吧,我在這兒陪朋友。」

  徐萍如此一說,那美女打量瞭下方源一眼,偷笑道:「你男朋友?我還是第一次見呢,怎麼之前沒聽你提起過?藏得夠深的呀。」

  方源聽得一陣窘迫,不知該如何應付,一旁徐萍臉卻是一紅,很是大方地點頭承認道:「剛談的,今天帶他過來熟悉熟悉。」

  美女抿嘴輕笑,看著方源打瞭聲招呼道:「嗨,帥哥。怎麼稱呼啊……」

  這邊正聊得火熱,不遠處站在轉角的劉思芳心一陣顫抖。雖然聽不太清他們在說什麼,但也知道都是一些親昵的寒暄。看著方源這樣這樣漸漸融入徐萍的生活圈子,心中的醋意如翻江倒海一般越來越盛。

  「他們都過來瞭,你怎麼不去支會我一聲?」

  一旁一個聲音響起嚇瞭劉思一跳,一轉身彭山站在一旁抱著膀子,也盯著徐萍與方源的方向。劉思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過身,擋在彭山面前。

  「你幹嘛?」

  彭山一愣。

  「那邊好像有人在找你,你不過去嗎?」

  劉思尷尬地支吾瞭一個理由,臉色卻已經脹得通紅。

  彭山頭也沒回地道:「我都下課瞭,關我毛事。你快讓開。」

  彭山揮瞭揮手,劉思卻扭捏著不動,不想讓彭山看到方源與徐萍曖昧的氣氛。

  「你幹嘛呀。」

  彭山一陣無奈,側瞭側身子忽然道:「哎,他們好像看過來瞭。」

  話一出口,劉思嚇瞭一跳,身子趕忙向墻角一撤。向外看去,卻發現並沒有人在看這裡,氣得狠狠瞪瞭彭山一眼。

  彭山卻是一笑道:「誰讓你擋著我瞭。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怎麼,覺得輸瞭,有些不甘心?」

  劉思不好辯解,此刻卻也不敢再擋在彭山身前。兩人站在一塊兒,彭山視線正好在她胸口的高度。雖然他剛才急於觀察方源與徐萍,並沒有將註意力放在她身上。但她自己卻是第一時間就發覺瞭,如此近的距離,此刻讓她渾身都有點酥軟。

  仔細看向門口,前臺小妹已經回來瞭,徐萍與那美女說笑著一起去瞭更衣室。與那美女一起的情侶與方源說著什麼,可能是在邀請他。可方源揮瞭揮手,他便也跟著去瞭更衣室。

  劉思松瞭口氣,心裡的那股酸意卻還在翻湧。一旁彭山盯著方源道:「怎麼,這下子你服氣瞭吧?我就知道方源這小子拆我的臺,不光是口上說的那些原因。」

  說著他有些咬牙切齒。劉思雖然心思鬱結,但還是說道:「也許他隻是送徐萍過來,一會兒就走的呢?」

  這句言不由衷的話,不知道是在騙彭山還是在騙自己。

  「屁,他行頭都換好瞭,說不定今天會連卡也一起辦瞭。隻有你,傻傻地被他一個人留在傢裡,還在這裡為他說好話。」

  彭山每一句話都像是戳在劉思的心頭,讓她心頭滴血的同時,卻隻能自己捂住傷口,暗自神傷。嘴上卻還在為方源說話道:「這也許隻是偶然的巧合,同事之間一起來健身房鍛煉也不是什麼越矩的事情。」

  劉思的話口不對心,那種搖擺掙紮的樣子,任誰看瞭都知道她說得有多牽強。

  一旁彭山愣愣地側過頭來道:「你沒事兒吧你,你這已經不是盲目瞭,是瞎瞭吧?」

  正說著彭山八光忽然看到方源在向這邊走動,一側身子拉過劉思道:「他過來瞭,我們先避一避。」

  劉思嚇瞭一跳,見方源正百無聊賴地四處亂轉,反過手來拉著彭山又回到瞭休息區,找瞭靠邊的位置坐下瞭。

  「咱們躲這麼遠幹嘛?怎麼整得跟是我們被捉奸瞭一樣。」

  彭山的意思本來是稍稍回避一下別被發現就行瞭,誰料到直接被劉思又拉回瞭休息區。、

  「呸,不會說話就別說。」

  劉思沒有與他開玩笑的心思,啐瞭一口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瞭,明明最辛酸,最憤怒的那個人是她自己才對。這會兒卻還在害怕彭山會因為看到什麼而暴起,不得不替他們打起瞭掩護。可自己心裡卻矛盾得像要分裂成兩個人一樣,頭疼到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如何自處。

  彭山見劉思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兀地又撐在桌子上不住地搓自己的頭發,心裡毛毛地道:「你怎麼瞭,沒事吧?」

  「我沒事……」

  劉思說著,語氣卻是咬牙切齒。

  「你要實在忍不瞭,咱們過去找他們對峙,當面問清楚。你可別在這兒把自己憋出毛病來瞭。」

  彭山很是無奈地看著劉思道,他不明白這個女人是在幹嘛?明明無法忍受,又為什麼要在自己面前替他們開脫?就是為瞭所謂的面子?

  他覺得劉思不是這種人,可卻又找不出可以解釋的理由。看得他也是心煩意亂,不知是該為自己憤怒,還是該同情劉思。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你要說你對方源信任吧,你卻在這裡把自己逼成這樣。可要說不信任吧,你卻拉著我躲在這裡,連上去問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彭山敲著桌子,也很是急躁。他知道就算自己問原因,劉思也是不會說的。

  「你別說瞭行嗎?是不是非要逼得我傢庭破碎,你才開心啊?」

  劉思忽然懟瞭彭山一句道。

  彭山一窒,點瞭點頭氣道:「行。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情,你樂意窩在這兒你就呆著吧,我可不想跟你一樣。」

  彭山說著起身離開。

  「你……」

  彭山這一走,讓劉思更加心煩意亂。呆瞭一下,突然又開始擔心彭山會不會做出什麼沖動的舉動,趕忙起身跟瞭上去。

  劉思回到剛才的轉角,見彭山站在不遠處盆栽旁邊,用綠植掩著身形正看向健身區那邊的瑜珈教室。

  門口徐萍幾人已經換完衣服出來瞭,方源也在那兒與那年輕情侶聊著什麼。最後那兩人沖方源招瞭招手,方源卻搖瞭搖頭,兩人又沖徐萍說瞭什麼,就先進教室去瞭。

  接著徐萍走到方源跟前笑著與他說瞭兩句,隨後轉身也要進去。方源卻叫住瞭她,緊跟著方源突然上前抱瞭下徐萍,徐萍先是一驚,隨即臉兀地就紅瞭。即便隔瞭這麼遠,劉思也看得通徹。

  劉思心頭如遭雷擊,一股存在被人剝奪的揪心疼痛感讓她身體一陣搖晃。隻是一瞬間她隻感覺手腳發涼,強烈的委屈感讓她眼眶一瞬間就紅瞭,盯著抱住徐萍的方源恨恨地攢緊瞭十指。

  不遠處盆栽旁的彭山就更甚瞭。窺視著微彎的腰背忽然伏得更低瞭,雖然看不到表情,但這即將猛虎抓食的動作驚得劉思短暫地忘卻瞭憤怒,猛地躥上前拉住彭山。

  「你幹嘛?」

  彭山回過頭見是劉思,咬牙切齒道。劉思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猙獰的表情。

  「是你想幹嘛才對,你準備做什麼?」

  「還用問嗎?自然是教訓一下方源那小子。我就知道他居心不正,這回算是被我逮著瞭,我看他還怎麼自圓其說。」彭山咬牙道。

  「你別傻瞭,徐萍的樣子你也看到瞭,她心裡哪裡還有你,你現在出去逞威風,不過是讓她更加看輕你罷瞭。」

  劉思用殘存的理智勸說彭山道,雖然她此刻也是一時恨極瞭方源。可還是不願在徐萍面前讓她難堪。

  「哼,你說得好像我什麼都不做,她就會回心轉意瞭一樣。既然結果不會改變瞭,我自然要出瞭我心頭這口惡氣。」

  彭山此刻已經聽不進勸告瞭。

  「你這人怎麼倔得跟頭驢一樣,你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你是來給你朋友代班的,你要惹出瞭什麼事,他在這裡還怎麼呆得下去?」

  劉思如此一說,倒是讓彭山腦袋瞬間清明瞭不少。他這一沖動倒是爽快瞭,但是朋友因此受連累卻是他不想看到的。這裡可不是在自己的地方。

  「……」

  彭山恨恨地看著方源與徐萍的方向,方源已經放開瞭徐萍,而徐萍紅著臉不敢看方源。第一次在人前被方源擁抱,她像是懷春少女一般,逃也似地進瞭瑜珈教室。

  彭山與劉思都將拳頭攢得緊緊地,最後卻是誰也沒有沖動地沖過去。兩人怪異的舉動,引來周圍鍛煉的人的註意,不時被人側目。最後還是劉思率先回過神來,他拽瞭拽彭山道:「走吧。」

  彭山恨恨地盯瞭方源一會兒與劉思又回到瞭休息區那兒,兩人呆坐著一時誰也沒有說話。彭山生著悶氣,劉思卻是一個人在黯然神傷。

  沉默的氣氛讓兩人像是暫時與外界隔絕瞭,劉思負面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委屈與心酸讓她本就泛紅的眼眶一下子就溢出瞭淚水,輕輕啜泣出聲。

  聽到劉思的啜泣聲,彭山低沉的腦袋抬瞭起來。看著劉思傷心的樣子道:「你不是挺理智的嗎?哭什麼?」

  語氣裡的挖苦與不屑讓劉思更加委屈,「哇」的一聲就嗚咽出瞭聲,瞬間引起瞭周圍人的註意。

  彭山頓時一窘,坐正的身子渾身不自在地道:「哎,你可別跟我招黑行瞭嗎?我也煩得不行,你這樣是故意給我添堵呢?」

  可他的話並沒有起到作用,劉思還是不管不顧地嗚咽著。彭山緊張地看瞭看周圍,有幾個女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認識彭山的甚至開始指指點點瞭。

  彭山頓時被打敗瞭,雙拳緊握的一低頭道:「行瞭,你別哭瞭。你有什麼委屈你就說行嗎?哭哭啼啼的給誰看呢,隻會讓人瞧不起你。」

  這句激將倒是起瞭點兒作用,劉思奮力擦著眼淚,不想讓自己懦弱的一面被人看笑話。可決堤的情感一時不是那麼容易收住的,邊哭邊道:「我本來以為我可以接受的,我本來以為我可以的……嗚……」

  彭山聽得一臉懵逼,愣愣地道:「你說什麼呢,什麼可以接受?」

  「嗚……」

  這會兒劉思卻又說不出什麼來瞭。

  好在這時有個女孩遞給過來幾張紙巾,彭山道瞭聲謝遞瞭一張給劉思道:「你先擦擦,平復下情緒再說吧。」

  劉思啜泣良久,總算將情緒壓瞭下來,卻是紅著眼睛一言不發。

  彭山表情僵硬道:「喲,敢情我是你的出氣桶呢,你這會兒情緒舒坦瞭就又不想說瞭是吧?你們兩口子怎麼都這麼招人恨呢?我真是上輩子欠瞭你們的。」

  彭山一捶桌子,恨恨地轉過臉去。

  「對不起……」

  劉思嚶嚶地給彭山道歉道。她知道彭山跟她一樣,都是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可他卻還要忍著暴怒在這裡安慰自己,著實是難為他瞭。

  「你別給我道歉,你又不欠我什麼。」

  彭山恨恨地不想接劉思的話茬。

  「其實他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瞭……」

  劉思語氣淡淡的袒露道。語氣之平靜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原來心灰意冷過後,什麼都已經不那麼重要瞭。

  彭山一愣,回過頭來看瞭看劉思,兀地嘴角咧起一抹笑容。

  呵呵,這不是早就應該料到的麼。劉思的種種表現早就已經說明瞭這個問題。

  「我猜你早就有所察覺瞭不是嗎?我一直掩飾也是怕你會做出什麼沖動的事情來,另一方面也是在自欺欺人。我不願意承認,或者說我高估瞭我自己,我以為我哪怕看到他們有什麼越軌的舉動,我也可以接受的。可事實證明,我根本就無法接受……」

  說著劉思竟又有瞭要哭的架勢。

  彭山被她說得暈暈乎乎的,一揮手道:「哎,你哭上癮瞭是吧?你這一通雲裡霧裡的話是幾個意思啊?我完全沒聽明白,你到底是要表達什麼呀?」

  劉思揪瞭揪鼻子,壓抑著自己激動的情緒道:「是我親手把徐萍推到瞭自己的愛人面前,他們的關系是我一手促成的,如今這種結局是我咎由自取,嗚~!」

  劉思突然又曝出驚人之語,聽得彭山完全愣住瞭,內心震撼的同時,卻又完全不能理解她在說什麼。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大小姐,你能不能把事情說清楚點……」

  看著又開始啜泣的劉思,彭山完全無奈瞭。

  劉思再次神傷良久之後,看著盯著她一言不發的彭山道:「我跟徐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彭山搖瞭搖頭道:「不知道,隻知道你們關系很好,是很多年的閨蜜。」

  「我欠過她一個很大的人情,大到我必須要用這條命卻報答她,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劉思不願詳談那個過去,可她現在急需找人傾訴,隻能大致形容瞭一下。

  彭山瞳孔微縮,看著劉思沒有說話。

  「當時我跟她一起從廣州回來,她的狀態很不好,除瞭工作,跟任何人都沒有私交。跟她關系好的也就隻有我瞭,我起初還時常陪她。可是我很快就相親認識瞭方源,我跟方源的感情很穩定,雖然也沒有忽略徐萍,但陪她的時間畢竟少瞭。也許因為是這個原因,她對我跟方源的關系很抵觸,經常在我面前說方源的壞話。

  雖然她的一些話對我造成瞭一些影響,但並沒有阻礙我跟方源的感情發展。為瞭改變她對方源的感官,我主動介紹她跟方源認識。可她對方源的感官卻並沒有因為接觸而改變。

  因為我的關系,方源對她很好,可即便有我的勸說她也完全不買賬。她的這種態度讓我對她的將來很是著急。她這已經不單單是討厭異性,而是在排斥瞭。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與方源結婚以後,她的態度竟然漸漸改變瞭。雖然她對別的男性還是不假辭色,可不知道是不是愛屋及烏的關系,她開始漸漸地接受瞭方源。在我提出讓她周末去我們店裡幫忙的時候,她竟然同意瞭。」

  回憶起這些往事,劉思竟然罕見的還能喜上眉梢。彭山沒有說話的意思,這些往事像是為他打開瞭一扇門,一扇瞭解眼前這個女人的門。

  「兩人先開始隻是在工作上有所交流,因為方源是老板的關系,在對話上徐萍總是處於下風。我雖然勸過方源,但他似乎對徐萍一直以來,在我們之間做梗的行為耿耿於懷,偶爾會在工作上故意刁難徐萍。

  雖然都並沒有真正為難到徐萍,但我完全沒料到這竟然起到瞭出乎意料的效果,徐萍開始在生活上故意戲謔方源,甚至會在我面前故意勾引方源來讓他出糗。看著方源頻頻中招,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徐萍對方源的態度總算破冰,兩人也開始成為瞭朋友。我很高興她的這種轉變,畢竟這兩個人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轉折發生在我懷孕的那段時間,徐萍雖然對方源改觀瞭,甚至有些親密,可對其他男性依舊是那樣不冷不熱。眼看我孩子都快有,可她的另一半還沒有著落,我挺為她著急的。再一次當我看到徐萍用小動作故意撩撥方源的時候,我第一次在方源眼中看到瞭赤裸裸的欲望。我很生氣,雖然我知道是因為我懷孕,我們很久沒有過房事的關系,可我依舊有些無法接受。

  可當我壓過這次憤怒的沖動,準備找徐萍談談讓她不要再這樣的時候,我突然冒出瞭一個想法。既然我這輩子都要與她做姐妹,如果她嫁人瞭,我們豈不是很難再像現在這樣相處瞭?她既然已經接受不瞭其他男人,若是能接受方源,我們不就能順理成章地一直做姐妹瞭嗎?

  我雖然無法接受與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可我欠徐萍的恩情卻值得我這樣付出。當時我冒出這個想法以後自己也嚇瞭一跳,但我隨即就開始試著瞭解徐萍的想法,甚至不惜給他們創造獨處的時間。可徐萍卻並沒有表現出願意親近方源的意思,即便在我言語故意暗示之下,她也沒有接受的意思,對方源依然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

  我嘗試過一段時間之後,隻能不瞭瞭之。我當時想的是,哪怕我能接受,恐怕徐萍也不願意接受一個有婦之夫吧,畢竟她是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最後我覺得,我們三個人就一直保持現在的關系也挺好的。」

  劉思逐漸吐露著,可話到此處逐漸頓住瞭。

  彭山瞇著眼側瞭側身子,十指交錯著托起下巴看著劉思。劉思的話讓他心中掀起一陣驚駭,可隨即呵呵一笑道。

  「呵呵,想不到哇,方源既然能娶到你這麼大度的媳婦。我真不知道我是該羨慕他還是同情他瞭。羨慕他竟然有享齊人之福的機會,同情他是,他的媳婦現在好像後悔瞭?」

  劉思眼皮微跳,一愣之後淒笑道:「對,我是後悔瞭。沒想到當初埋下的種子現在生根發芽瞭,可我並沒有我當初想的那麼大度。哪怕我現在極力想要接受當時的想法,可我卻完全高估瞭我的承受能力,我根本就無法接受與別人分享自己的老公,哪怕這個人是徐萍。到現在我才明白,愛是自私的,它並不能像物品那樣拿來交易。當初我冒出這種想法的時候,就註定瞭換來的隻能是痛苦。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現在我想後悔,卻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瞭,我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傻瓜。」

  劉思說著又語噎瞭起來。可彭山卻並沒有勸解她的意思,他將十指都掐得發白瞭,雙眼狠狠瞪著劉思道:「是,你的確是個傻瓜,隻有傻瓜才會拿自己的感情來做償還恩情的道具。我雖然不知道你欠著她什麼,哪怕你欠著她的是一條命,也沒有誰會拿自己的幸福來開玩笑。像你這種傻白甜真的是讓人連罵都懶得罵瞭。」

  「你樂意這麼幹那是你的事情,畢竟欠別人的是你,願意犧牲幸福的也是你,我也沒有立場來罵你。可你為什麼要把我牽扯進來,你既然有那種自私的想法,為什麼當初又要答應方源把徐萍介紹給我?你安的是什麼心?比起方源當初的臨時起意,你的這種隻顧償還自己欠別人的恩情,而盲目將旁人卷進來的做法,才最讓我惡心。」

  「你才是今天應該讓我狠揍一頓出氣的始作俑者!」

  彭山咬牙切齒地發泄著內心的憤恨,最後更是近呼咆哮地指著劉思道。

  劉思本來在自怨自艾中漸漸迷失,眼淚伴隨著痛苦時刻縈繞。彭山話一出口,一股強烈的負罪感將她從自怨自艾的泥沼中拉瞭出來。

  「……」

  劉思溢出眼角的眼淚化作清流,湍流不斷的直淌而下。

  「你說的沒錯,都是我的錯,嗚~,是我錯誤的決定才將你卷瞭進來,對不起,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錯……嗚~。」

  劉思抓著彭山的手,將額頭不住地往上撞。

  兩人這一驚一乍,哭哭啼啼的怪異場面,讓附近兩桌的人不禁都移得遠遠的,卻是忍不住不斷往這邊張望。

  「……」

  彭山咬著牙,眼見劉思情緒崩潰,手握成拳,卻漸漸地又化成掌,推開劉思的額頭道:「夠瞭。別讓人看笑話瞭。一會兒再把方源招來,咱們反倒有理說不清瞭。」

  彭山遞給劉思一張紙巾,劉思顫抖著接過將紙巾,將其攤開在手中,卻是將臉埋入紙巾中不願抬起瞭。

  彭山靠坐在椅中,手搭在桌子上看著已然憔悴,身體微微顫抖的劉思一嘆道:「你幫過我,我也不好責難你。從今天起咱們算是兩不虧欠瞭,你好自為之吧。我已經下班瞭,就不奉陪瞭,先走瞭。」說著,彭山也不想與劉思再多做糾纏,起身便離開瞭。

  劉思抬起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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