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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我這輩子還沒跑的這麼狼狽過,連雨傘都忘瞭拿,一路跑到學校的時候,頭發已經濕透,猥瑣的貼在頭皮上,像是剛下過熱水準備褪毛的雞。

  我蹲在自行車庫的墻根處,聽著塑料雨棚滴滴答答的敲擊聲,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早已經釋懷瞭她的那些不堪流言,我努力把她和我之間所有的聯系都噼開。裝作兩個完全沒有關系的人相處著。

  類似於,她是房東,我隻是房客。如果房東是個人見人上的騷貨,我作為房客會感到新奇,激動,性奮,也有可能為其感到不恥。但絕對不會因此感到憤怒或是痛苦。

  早晨的幻想無比的真實,但冷靜下來後我發現畫面中她的乳房和臀部明顯是借鑒瞭孫阿姨的。而那粗大的陽器,紫色的肉菊則是從過去看過的寥寥幾部島國電影而來。

  我根本沒見過她的裸體,除瞭那張動人的臉蛋,她身上任何一個部位我都沒有見過。

  這個幻想是我拼接的,是假的,但這明顯是假的幻想為什麼讓我覺得如此的疼痛,當我設想她媚眼如絲回頭的那一刻。我整個心都被揪成瞭一個點,彷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擠壓在其中,卻找不到一個宣泄的突破口。

  這樣的情緒讓我徹底慌瞭,我不應該如此激動,她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個早已陌生且聲名狼藉的女人,在我心中的地位應該還比不上孫阿姨。

  也許這份慌亂無關乎血緣也無關乎母愛。隻是對於一個極光般絢爛的女人可能墮落至此的憤怒和不甘。

  「遠哥,遠哥!」百靈鳥般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香風撲到瞭我的面前。光聞到那股夾雜著幾分辣鴨脖的清澹少女香我就知道來人是唐爍。

  她好像走的也很急,汗水打濕瞭流海,呆呆的貼在額頭上。臉頰泛著紅霞伴隨著青春洋溢的笑臉。唐爍算是完美繼承瞭母親的顏值。活潑的性格配上討喜的小圓臉總能給別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今天她又把馬尾梳的老高,左搖右擺像是小貓的尾巴。

  「你這頭發再往綁上一點都可以做避雷針瞭,這幾天下雨,你倒也不害怕。」我站起身擦瞭擦臉上的雨水,順帶調笑她一把。

  「什麼避雷針,這叫有運動氣息。」她嘟嘴說完,還在我面前歡快的蹦瞭兩下。

  已經發育不錯的胸脯隨著動作上下起伏著,的確挺有運動氣息。

  「遠哥,你今天來的這麼早,而且還沒帶傘啊。」她一邊說著,一邊撐開傘,把手舉過肩膀。

  我看她費力的樣子,自覺的拿過傘把我們罩在其中,慢慢往教學區走去。

  「今天早上跑步來著,沒事淋淋雨挺好的,涼快。」

  「切,就會耍帥。」她不屑的嘲笑著我,順勢和我靠的更緊瞭點。

  「唐輝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你這一大早就吃鴨脖啊,那能當早餐麼?」我故作嫌棄的捏瞭捏鼻子,這丫頭一說話就鋪面而來一股小茴香夾雜各色香料的味道。

  可小丫頭居然完全沒理睬我的嫌棄,反而紅瞭臉,而且還藏著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還在傢呢,我今天自己先來的。」

  我停下腳步看著她,「小爍,你今天這表情有點不正常啊?」

  「哪有不正常啊,不就是開心瞭點麼?再說自從你轉來以後我哪天不開心。」她不敢看我的眼睛,故作張望的四處轉著腦袋。

  「不對,不對,你今天這開心勁就像是偷吃瞭隔壁張姐傢的醃香腸沒被發現一樣。」

  「什麼跟什麼啊,我有那麼愛吃麼?」唐爍插著手,習慣性的往額頭吹劉海借以表達自己的不爽,可她的劉海還粘在額頭上,完全沒有她想象中瀟灑的效果。

  「你要不說就算瞭,反正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說完,我繼續往前走。

  「等等,等等遠哥,那我……我告訴你個秘密好不好。」她羞紅臉拉住我,怯生生的詢問著。

  我點瞭點頭,這小丫頭心思單純的很,壓根藏不住事。

  接著她示意我彎下腰,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說道,「昨天晚上,我哥哥偷偷親瞭我的嘴。」

  「我操,唐輝親你瞭!」我下意識的大聲喊出來,唐爍臉上的熱氣都快從毛孔裡噴出來瞭,她一把捂住我的嘴。

  「你別喊啊!」

  「不行,這傢夥也太扯澹瞭,我幫你去教訓他一頓。」唐爍看我認真的表情死命的拉住我。

  「別啊,我昨晚是裝睡的,他還不知道我發現瞭呢。」

  「那又怎麼樣,他可是你親哥哥,怎麼能親你。」我簡直要瘋瞭,這丫頭被自己親哥非禮瞭,好像還一點不在乎。

  「遠哥,你別急麼。我知道他不應該親我,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啊?」

  「我還挺喜歡被他親的。」唐爍的聲音越來越小,笑意卻越來越深。

  「其實,我早就喜歡我哥瞭。以前我們被人欺負的時候,他總是護著我。每次我都隻是衣服臟瞭,而他經常是鼻青臉腫的。後來你轉校過來和我們在一起後,我就越來越感覺,你才像我哥,而唐輝就像,就像……」

  「你男朋友?」我不自主的補充瞭一句,結果小丫頭笑著點瞭點頭。

  「但你們是兄妹啊,做不成男女朋友的。」

  「如果我哥也願意,我們為什麼不能做男女朋友。我們自由戀愛,又沒礙著別人。」她那不以為意的勁頭讓我都開始恍惚起來。

  「是沒礙著別人,我隻知道要是孫阿姨知道瞭。一定會把你們倆打個半死。」

  「所以肯定得瞞著她啊,而且我哥也沒跟我表白不是。」

  我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眉頭都要擰掉瞭。

  「不是,唐大小姐,你還特希望你哥跟你表白是不是?」

  「那可不,我喜歡他,他也應該是喜歡我的,不過我哥一直都比較害羞,如果不行我就吃點虧先表白好瞭。」唐爍越說越開心,瞳孔裡閃著迷離的光亮。

  「唐爍,你們可是親兄妹,這事要是傳出去瞭,你們就沒法待這瞭,光是那些無所事事老娘們的口水就夠你們往青遇山遊個來回,你做事得稍微過過腦子啊。」我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因為我就剩這麼倆朋友,他們要再出什麼事。我就算提前登基,當孤傢寡人瞭。

  「不待就不待唄,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的,你沒來之前還不是經常有人欺負我們。原本我以為自己是單戀,但現在既然哥哥也喜歡我,那我才不管那麼多呢。而且遠哥,你可得幫我。」她轉過身期盼的看著我,眼神裡卻有幾分狡黠,完全就是一副吃定我的樣子。

  「這事我怎麼幫你們,最多也就隻能幫你們瞞著點瞭。」我看她這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架勢,那些印象中的大道理也說不出口瞭。

  「不管,反正你得先答應著,除瞭媽媽,我們最相信的就是你瞭。到時候要是真有什麼難處,可不就得指著你瞭。我可把你當成我哥,你也得把我當成妹子。」

  「我的確在心裡把你當成妹妹,可這事……哎,好吧,如果真有我能幫忙的,我一定幫你們。哎……怎麼搞成這麼個亂勁,認外人當哥哥,讓親哥當男朋友,怎麼想的都是。」

  我長籲短嘆瞭好幾聲,才緩解瞭這個消息對我靈魂的觸動。

  到最後,亂倫兩個字我也沒有對她說出口,我本能的覺得這兩個字是一個絕對無法觸碰的禁忌,也是對這個純潔女孩的傷害。

  整個上午,每當唐輝看向我時,我都會不自覺的閃躲著眼神。我真沒想到,一貫文質彬彬的他居然能幹出這麼驚天動地的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放學後一起回傢時,我的心態也不由的發生瞭改變,原本我們是小開心三人組,蹦蹦跳跳把傢還那種,現如今我走在他們身邊,總有種電燈泡的感覺,還是150W的LED。而且他們還偏偏習慣把我夾在中間,好像生怕照明不均。

  不過如果拋開他們的兄妹關系,兩人說話的語氣,互相看著彼此的眼神還真有幾分戀愛的酸腐氣息。

  作為母狗崽子的我,雖然德智體都很出色,可完全沒有女人緣。畢竟沒有哪位少女有勇氣做母狗崽子的女朋友。

  所以我在缺失瞭父愛母愛的同時,男歡女愛也屬於完全絕緣。唯一剩下的同學友愛此時也變瞭味。

  這該死的生活真是操蛋。

  回到傢裡進瞭門,父親居然早早在傢瞭,而她卻還沒回來。

  我隨口打瞭個招呼就準備進房間,父親卻攔住瞭我。

  「晚上和我一起去吃飯,你回來這麼長時間,我那些工友還沒見過你,等會收拾收拾我們就走。」父親說話時久違的露出瞭笑臉,其實他除瞭個子小瞭點,人長的還算湊合,標準的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正直的樣子。

  可能生活的壓迫讓他有些力不從心,不到四十的歲數,雙眼下就已經有瞭肉眼可見的眼袋。如果再和她站一起那年齡的差距就變的更為明顯。

  出門坐上父親的電動車,兜兜轉轉十來分鐘,到瞭鎮中心為數不多的一傢比較氣派的酒樓,名字也是粗俗的霸氣,叫甲天下。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我們進瞭一間空包廂,父親拿過菜單點點畫畫瞭半天又丟給我,讓我點自己愛吃的。

  我看瞭看菜價,又掃瞭一遍父親點的菜,海中寶,筍殼魚,金沙蟹,七七八八點瞭十多個菜,算瞭算這一頓不加酒水差不多就要近兩千瞭。

  我不禁倒吸瞭口涼氣,我傢的情況我自認為還算清楚,每個月的開銷絕對超不過三千。這一頓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出血。

  「我不用瞭,你點的夠多瞭,請的是什麼人啊,至於花這麼多?」

  「你小子懂個屁,這就是人情世故,既然請人吃飯,不吃到位瞭,那不如不請。隻要你小子在學校有出息,你老爸我有臉,花點錢吃頓好的怕什麼。」

  父親咧著嘴,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教訓著我,彷佛此時此刻他來自父親的尊嚴全都到位就緒,那高高在上的得意表情就像是完成瞭十二項「不可能完成」任務的郝拉克勒斯。

  可我對於他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根本就是嗤之以鼻。幼年埋進骨子裡的價值觀人生觀幾乎都是來源於我的師傅。

  那個五十多歲的精壯漢子,全縣一大半的超市都是他傢的連鎖。但他平日依舊是粗茶澹飯,素棉長衫。

  一人就餐時菜絕對不會超過兩個,而且肯定是清盤。他的錢大部分都花在瞭資助當地學生或者孤寡老人的身上。

  這種安一方百姓的俠義氣息讓我推崇備至。除瞭習武之人,仁者無敵這方面我沒有百分百餞行外,對他的其他教導我一直都是奉為圭臬。

  他曾經反復告誡我們的一句話就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在我臨行前,我能看出他的心裡很不好受,他拉著我現場寫瞭幅字作為餞禮。

  他大筆一揮,洋洋灑灑,氣吞山河,力透紙背。

  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關終屬楚。

  苦心人天不負,三千越甲可吞吳。

  這幅字我應該會當成傳傢寶一直留下去。

  陷入瞭師傅的回憶後,我也懶得再理父親,話不投機半句多,多說無益。過瞭一會兒,人就陸陸續續的來瞭。父親粗暴的把我拉起來,帶著我一個個打招呼。

  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難看,配合著謝叔叔,陳叔叔,周叔叔的喊著。

  等這八個人落座後,一個體態肥碩的光頭開始散煙。散瞭一圈之後,居然給我丟過來一根。

  「別,別,我兒子才14,還小呢。」父親趕緊伸手推脫著。

  「怕什麼,老陳的兒子見到沒,十歲開始抽,現在一天一包半,不一樣長的高高大大的。煙酒這東西和女人一樣,早上早享受。來,大侄子別客氣,來一根。」

  胖子撿起桌上的煙徑直朝我伸過來,臉上的笑容滿是戲虐,在座的估計沒人看不出來。

  父親有些尷尬的看著面前的煙,「小遠,你就拿著吧,別折你謝叔的面子。」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這到底是折誰的面子,我他媽不說話當我軟柿子捏。

  我咬牙看瞭父親一眼,伸手一把攥住死胖子的手,「謝叔,我是習武之人,抽煙影響運氣,實在抱歉。」隨後我緩緩加重手裡的力量,一點點的把他滿是橫肉的手臂推瞭回去。

  胖子的表情立刻就變瞭,他應該是沒想到這麼慫的爹能有我這樣的兒子,飯局的氣氛也開始變的僵硬起來。

  「哎呀,你們這幫老不死的,都不等等我就先開吃瞭啊。」突然一個驕橫的女聲闖進瞭包廂裡。我順勢打眼看去,一個頂著大波浪,分外妖嬈的女人踩著高跟鞋扭瞭進來。

  她的狀化的特別濃,濃到完全看不出真實年紀。但是化妝的手法還是不錯的,雖然風塵氣十足但卻充滿魅惑。尤其是那雙鳳眼結合挑勾的澹紫色眼線,顯得極其勾人。

  她的嘴唇也被塗抹的異常鮮紅,說話時一張一合,像是含瞭一顆成熟的櫻桃。

  胖子和我幾乎是同時撤回瞭手。父親也趕緊就勢驅趕剛才的幾分尷尬。

  「是曼文來瞭啊,快坐快坐,我們也是剛坐下,沒開吃呢。」

  叫曼文的女人根本沒理我父親那一茬,眼神圍著桌子掃瞭一圈,落在瞭我的身上。

  隨後不顧一旁的空座,直接走到瞭我的右側,推瞭推原本坐在我旁邊的男人。

  「來,趙哥挪一挪,我可不和你們這幫臭男人挨著,還是靠著我們小帥哥安心。」

  叫趙哥的男人也沒說什麼,爽快的騰出位置。曼文毫不扭捏的坐瞭下來。不過她倒是言出必行,說靠著我,就真的緊靠著我坐著,穿著黑絲的大腿無比自然的貼在我的腿上。

  我納悶的看瞭她一眼。她對我眨瞭下眼睛,接著抬手順瞭下自己的大波浪,接著又往下扯瞭扯肩縫,她穿的是一件紫紅色V領印花連衣長裙。隨著她的動作,原本就開口極大的領口直接露出瞭一大片的乳溝。

  因為她靠的我很近,又比我矮瞭不少。所以我隻要稍一扭頭,她胸口兩坨肉基本就是盡收眼底。

  雖然我內心深處是以做正人君子為準則的,但是說實話真白,而且特別大,飽滿的簡直要撲出來一樣,我不知道她穿的是什麼胸罩,不過感覺就是擺設,該擋的地方一點沒擋住。

  她一坐下就非常熟絡的聊瞭起來。偶爾笑的開心還會往我這邊傾斜一下。隻要她身體一傾斜,右側乳房前的那顆果實就會完整的暴露在我的面前。迫於光線和陰影的關系,我隻能看見形狀。

  她這種左搖右擺,時而遮掩時而袒露的動作對我這種純情小處男而言簡直就是折磨般的誘惑。

  一時間,周圍人對我的恭維,父親對我看似貶低實則裝逼的謙虛,我根本一句都沒聽見。因為我胯下的兇器已經膨脹到瞭前所未有的大小。

  註意到胯下之後,我才突然發現,就在自己窺視曼文胸部的時候,她的一隻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搭在我的大腿上。正沿著大腿內側到三角區前後輕撫著。

  雖然她的手在不斷的做著小動作,但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與在座的各位談笑風生著。

  「嗤……」我突然忍不住砸瞭下嘴。

  「怎麼瞭?」曼文笑眼含春的低聲問我。

  「沒事,菜有點辣。」我趕緊移開目光,順便拿起橙汁灌瞭一口。剛剛那一刻,她看似無意的用小指指甲輕輕刮瞭一下我的馬眼,就這一下讓我竟然有瞭種過電的感覺。

  她似乎並沒有罷手的打算,隨著輕撫幅度的逐漸加大,她直接一手握住瞭我的命根子。

  「呀!」這回倒是她輕叫瞭一聲,雖然不大,但還是被在座的人聽見瞭。

  「怎麼瞭,曼文。」父親轉過臉來關切的問著。

  「呵呵,我是想起來今天不能喝這麼多酒瞭,不然要是熏到小帥哥怎麼辦。」

  她一邊說著,一邊似乎在確認尺寸,用手從龜頭一直擼到瞭我的恥骨。

  「你看看,我還沒喝多少呢,小帥哥臉都紅瞭。」

  「別是被你胸前白花花的肉照紅的吧。」這時對坐的一位戴眼鏡的男人跟上一句譏笑著。

  「你以為都和你們這些老色鬼一樣,喝二兩馬尿,滿眼都胸脯肉,咱們小帥哥可純著呢。」她豪不怯場的立馬還擊,在座立刻又是哄笑一片。

  而我則疲於應付那一陣陣排山倒海來的快感,根本無心應付其他。她好像玩上癮一樣,重點開始對付我的小兄弟。我穿的校服褲子還是XXL碼的,寬闊的襠部和單薄的化纖層根本無力阻止小兄弟的伸展。

  她的手法的確高超,而且似乎非常清楚我的臨界點。每當我要控制不住的時候,她就會立刻停下,轉而輕捏我的子孫袋以抑制我的快感。

  最後我已經完全忍不住要爆發時,她便直接掐住瞭我的龜頭,硬生生把那股射精的欲望暫時壓瞭下去。

  接著她輕輕拍瞭拍我的小兄弟,似乎在說好瞭,遊戲結束。

  此時的我完全忽視瞭當眾被人擼管的羞恥,反而有些感激她放我一馬。不然噴發在褲子裡,那我人可就丟大瞭。

  「對瞭,我說曼文,你也離婚兩年瞭,就沒想著再找一個?咱們廠裡能幹的男人那可是不少啊。」謝胖子喝瞭幾兩酒,那股子痞氣又出來瞭,當眾一語雙關的調戲著曼文。

  「那也得有人願意要我啊,要不然我就找你吧謝工,趕明兒我就拎著禮先去跟咱大嫂見見面,怎麼也得先搞好關系不是。」

  「別別,曼文,你饒瞭我吧,你還是找老白吧。而且你們看看,他們三個人就這麼坐在一起像不像一傢三口。」

  「像,哎別說,還真像一傢人。」

  眾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連連附和著。

  父親臉色微紅,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他是酒多瞭,還是心虛瞭。

  「算瞭吧,老白傢裡可是有位仙妻啊。這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曼文這句話聲調拖的極長,抑制不住的酸澀之氣。

  「對瞭,老白,你今天請大夥吃飯,怎麼沒把傢裡那口子帶來。就算是再美的老婆也不能一直藏著吧,就這麼舍不得給大夥看看。」

  話題牽扯到她之後,父親的臉瞬間就黑瞭,交雜著酒後的紅潤轉而成瞭臭豬肝一般的色澤,難看的不忍直視。

  「沒有,她,她今晚加班。」

  「哦,加班那!加班好哇,有加班費啊。」謝胖子笑得抬頭紋都擠到瞭一起,他浮誇的表情結合怪異的語調讓我的火蹭蹭的往上冒。

  而父親依舊支支吾吾的態度,更是讓我怒火中燒。

  這老狗日的三番五次的戲弄我們父子。我死盯著他,兩手的拳頭攥的嘎嘣嘎嘣響。

  就在我準備揭竿而起,大鬧一番的時候,我的命根子突然又被人緊緊抓住,一瞬間百煉鋼就成瞭繞指柔。

  拳頭松開後,那隻纖細的玉手又輕輕拍瞭拍我的兄弟。

  「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在座可就我這麼一位美女,你們不聊我就算瞭,還偏偏聊別人老婆聊的起勁,怎麼著,當我不存在啊。」曼文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瞭番話,立刻又把場子回瞭溫,大傢的話題又趕緊集中到瞭曼文身上。

  但我此時已經沒有一點吃飯的心思瞭,抽瞭張紙擦完嘴站起身跟父親說道。

  「我去上個廁所。」

  正當我要邁步的時候,曼文也站瞭起來。

  「小帥哥,這的廁所可不好找,走,我帶你去。」

  我疑惑的點瞭點頭,和她一起出瞭門。進瞭廁所後,我先用冷水沖瞭把臉,讓自己狂躁的心情安定下來。

  今天這頓飯真是我這十四年來吃過的最憋屈的一頓,也讓我對自己的父親有瞭一個更加深刻的認識。

  尿尿時,看著爽快的分身,我對剛剛被調戲的一幕也有些生氣。

  於是我忍不住用手抽瞭我的小兄弟兩巴掌。

  「你這幾兩肉可是長在我身上的,真他媽給我丟臉。」

  出瞭廁所,我發現曼文正站在外面等我。

  「你剛剛在裡面和誰說話呢啊?」她湊進我的臉,小聲的問著。

  我聞著她濃鬱的香氣,腦子又開始有些恍惚。

  「沒,我自言自語來著。」我尷尬的撓瞭撓頭。

  她伸手攬過我的肩膀,湊在我耳邊,吐氣如蘭。「嘿,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倒還真是挺有料的,配的上你這結實的身板。」

  「那個曼文阿姨,剛剛你那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我心虛的側過頭,假裝正義的問瞭一句。

  「呵呵,真是個單純的傻孩子,別胡思亂想瞭,保不齊以後我們還是一傢人呢。」她笑著拍瞭拍我的肩膀,說話的語氣好像並不像是玩笑。

  「一傢人,您什麼意思?」

  她伸手刮瞭一下我的鼻子,笑得更開瞭。「字面意思。」

  接著沒等我再發問就直接拖著我往包廂走。在座的那些老男人顯然是喝高瞭,天南地北東一拳西一腳聊的天花亂墜。

  我撐著脖子無聊的看著一群人的狂歡。這時服務員上瞭一盆湯,名叫霸王別姬。

  我一看是花蛇燉甲魚,頓時沒瞭欲望。因為我對那些爬行動物實在沒有什麼好感。

  可這時謝胖子又他媽來勁瞭。他指著鍋的甲魚對大夥說,「這野生王八可是好東西啊,老白,今天你做東,這王八無論如何都是你的。」

  此時的我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並沒有覺得謝胖子的話有什麼不妥,直到我看見周圍人笑容中拼命掩飾的嘲弄和恥笑,我才突然反應過來謝胖子的話外之音。

  曼文又先一步反應在我的前面。她站起身,伸出筷子夾住瞭甲魚殼並扯瞭下來。

  「這甲魚殼可謂是甲魚身上最有營養的東西,補腎清熱,強筋堅骨。對發育的孩子可是特別好的,所以這殼啊得小帥哥吃。」說完她直接就把殼放到瞭我的碗裡。

  我剛要說話,她卻又伸出瞭筷子。

  「不過,謝工,這王八頭可就非你莫屬瞭。」她似乎刻意用瞭甲魚和王八來區分兩次夾菜的對象。說完也沒等謝胖子反應就直接放進瞭他碗裡。

  謝胖子的臉上明顯有點掛不住瞭,但又不好意思發作。

  「不是,曼文,這怎麼就非我莫屬瞭。」

  「謝工,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麼,吃什麼補什麼啊。」她話音剛落,整桌人都笑翻瞭,連我也忍不住埋起頭偷笑瞭兩聲。曼文等大傢笑瞭片刻,看到謝胖子臉色不好,又幫他找補瞭兩句。

  「好啦,好啦,我就是跟謝工開個玩笑,畢竟他的傢夥大不大,我也不知道不是,不過男人應該沒有嫌自己傢夥大的吧,所以謝工你就安心補你的吧。」

  我看著曼文已經微醺的面容,倒真覺得有幾分親切。雖然她的言行舉止上有些過於輕佻。但今晚她話裡話外都在不斷的維護我和父親,再加上剛剛在廁所前說的那番話。

  難道她真的和父親……

  我隱約知道瞭事情的答案,對此我說不出是個什麼感受。生母,養母,後母,難道我這輩子要有三個媽?

  你說我什麼富裕不好,偏偏媽富裕。我感覺自己已經要被命運的編排給逼瘋瞭。

  飯局散場的時候,父親已經完全喝大瞭,路都走不瞭直線。我隻好背著他,在曼文的攙扶下往酒店外走。

  這種情況下,父親的電動車自然是騎不瞭瞭。曼文便主動提出幫我們把電動車騎回去,讓我們打車走。

  攔車時,曼文又走到我面前,有點不放心的和我說,「那個謝胖子,你別去理他,聽說去年他想占你媽媽便宜,最後卻被人揍瞭,在醫院裡躺瞭兩個星期。所以自然對你們心裡有氣。他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二流子,不值得你一個出類拔萃的好學生跟他一般見識,聽懂阿姨的話瞭麼?」

  我順從的點瞭點頭,而她則帶著完全不同於剛剛的笑容摸瞭摸我的頭。

  「好瞭,下次有機會咱們再聊,你把你父親照顧好瞭。一把年紀瞭,還這麼好面子。」說完她擺瞭擺手,騎上電動車就走瞭。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不得不承認,和傢裡那位相比,她的確更像父親的妻子。

  但她即使表現的再暖心,也無法彌補今晚我對父親的失望。

  回到傢後剛敲瞭兩聲,門就打開瞭。我背著父親越過她的視線走到瞭沙發邊,她趕緊幫著我把父親放倒在沙發上。

  父親一路被冷風吹瞭吹,酒稍微醒瞭點。他坐起身揉瞭揉臉。

  「弄點水喝。」

  她聽見後面無表情的走到廚房倒瞭杯水遞瞭過去。父親喝瞭半杯,扭頭看瞭她一眼。

  「幾點瞭……還沒睡,你……你不會是剛回來吧。」他仰躺在沙發上強忍著醉意目光遊離且輕蔑的看著她。

  「我早回來瞭,找不到你們人打電話去車間問瞭才知道,你帶兒子去吃飯瞭。」

  「早……你早個屁,我們走……走……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躺在哪張床上呢。」

  「你非得當著兒子的面這麼說我麼。」她的聲音裡滿滿都是出離瞭憤怒的委屈,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

  「你……你還在乎兒子……那是,是我兒子……你算個屁,賤貨。」父親的醉意再次上湧,完全不在乎我在一旁聽著他羞辱我的生母。

  她的腳輕挪瞭一步,看上去想要回房。她似乎不喜歡在我面前落淚,所以即使忍不住也會盡量把淚水憋在眼眶裡。可也許是我還站在那裡,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去還是該留。

  父親接下來的話就完全是罵人的醉話瞭,所有惡毒的詞連軲轆的從嘴裡噴出來,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吐在瞭地上,隨後就昏睡瞭過去。

  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臭很快就彌漫瞭整個客廳。我的眉頭緊蹙,雙眼牢牢盯住瞭死狗般的父親。

  他的表現真的讓我太失望瞭,在飯局上面對羞辱挑釁的怯懦和回到傢面對妻子兒子的威武簡直就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做男人做到這個地步,簡直是教科書般的失敗。

  「傻逼!」我一晚上壓抑的情緒實在無處宣泄,最後忍不住恨恨的罵瞭出來。

  她原本低垂的雙眼突然睜的老大,纖細白嫩的手指捂住瞭小嘴詫異的看著我。

  我瞄瞭她一眼,隨口回瞭一句,「我沒說你。」

  她花瞭好久才從震驚中緩解瞭下來,眼神極不自信的飄向下角,帶著幾分猶豫小聲說瞭一句,「不管怎麼說,他是你爸爸。」

  說完後立刻跑進瞭廁所,或者說逃進瞭廁所比較準確。

  片刻後,她拿著拖把走瞭出來,一聲不吭的開始清理地上的嘔吐物。

  「你晚上又加班瞭?」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問這一句,但等後悔時,話已經進瞭她的耳朵。

  她應該沒想到我會主動和她說話,註意力還集中在飛濺到四處的腥臭液體上。

  於是不自覺的回答瞭一句,「嗯」

  但隨後她又抬起頭看著我,「嗯?」

  但她之前那一聲「嗯」對我而言就已經足夠瞭,經過今天晚上的大餐,我現在對加班兩個字簡直就是痛恨無比。

  我沒再理她,轉身進瞭房間,第一次重重的關上瞭房門。

  「嘭!」

  彷佛也關上瞭心門。

  我仰躺在床上獨自生著悶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氣父親的無能,還是氣她的自甘墮落。

  就在我情緒最低潮的時候,敲門聲又響瞭起來。我看瞭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瞭。

  「有事?」這次我並沒有說沒鎖,而是有氣無力的反問著。

  過瞭一會,外面傳來她小聲詢問的聲音,「你,你睡瞭麼?」

  「睡瞭。」為瞭證明自己沒有說謊,我在衣服都沒脫的情況下扯過被子蓋在身上。

  又過瞭好一會,她娓娓動聽的聲音再次傳來,「你還沒有洗漱,這樣睡會不會不舒服。」

  我無奈的嘆瞭口氣,「我知道瞭,我一會去洗。」

  門外終於安靜瞭下來。

  過瞭大約十分鐘,我下瞭床,拿好換洗的內褲打開瞭門。

  開門的一刻我嚇瞭一跳,因為她正面對著我的房門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拿著一個白色的袋子。

  看到我開瞭門,她也趕緊站瞭起來,隻是雙手緊緊抓住袋子,顯得很緊張。

  我皺眉看著她,「你有事?」

  她咬著下嘴唇,輕輕點瞭點頭。

  隨後走到我的面前,打開瞭袋子。我低頭看瞭眼,發現裡面都是一團團的毛線,最上面還有一張小票。

  「我想著你好像沒什麼過冬的衣服,所以我今天下班去瞭趟鎮上買瞭些羊絨線,想趁著夏天給你打幾件毛衣。雖然外面也有的賣,但還是自己打的比較緊致,穿起來也更暖和。」

  她的聲音像是三九天裡山谷間流淌下的一股溫泉,輕靈婉轉還夾雜著令人迷醉的暖意。

  我頓時感覺心中的戾氣被這股溫泉帶去瞭遙遠的他處。

  「所以你今晚沒有加班。」我似乎是確認般的詢問著。

  「嗯!我剛剛在做事,所以沒過腦子就回答你瞭。」她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在發現我的眉頭還皺著時,她又趕緊從袋子裡拿出瞭小票。

  「你不信可以看小票,上面有時間的。」

  我其實心裡已經信瞭,但我依舊皺眉的原因則有些奇葩。

  因為她如此周詳的對我解釋讓我有瞭一種很難描述的錯覺。非要描述的話,那就是我感覺現在躺在沙發上的是我,而我是我爸爸!

  「不用瞭,我相信你的。」為瞭不讓她繼續誤會,我趕緊補瞭一句,於是她臉上那兩個調皮的小梨渦又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那我去洗漱瞭。」我感覺自己的臉開始有點紅,於是找瞭借口準備開熘。

  「等下。」她急忙攔住我。

  「我想量一下你的身材尺寸,這樣才打的準些。」她怕我拒絕,又補充道,「很快的。」

  我放下手裡的東西點瞭點頭,在她的指揮下,我雙手朝兩側水平舉起。

  她拿起皮尺,沿著我的手臂,如同舞蹈的精靈跺著步子從左至右量著臂長和肩寬。

  隨後她緊瞭緊手中的皮尺,雙手輕柔而緩慢的從我腋下穿過,最後交匯至我的背心。

  彼此的距離這一刻拉近到瞭所能達到的極限。因為身高接近,即使她微低著頭,臉龐也幾乎就在我眼前。

  而她也突然停住瞭動作,如果不是她的手臂微微有些輕顫,我還以為整個世界短暫停止瞭呼吸。

  夏日的午夜安靜而祥和,沙發上傳來男人的輕鼾和醉語,廚房老舊的水龍頭滴答滴答的響個不停,窗外偶爾有幾聲蛙鳴,像是配合樂章的應景點綴。

  她和我停在原地,看上去像是沉迷於夜色的相擁,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觸碰。她在克制擁抱兒子的沖動,而我則耽溺於她散發著著三色堇般澹澹清香的墨發之中。

  隨著視線的下移,我又再次被她出塵的容貌所吸引,我不知道在別人的眼中她是什麼樣的。但對我而言,此時的她是完美的。

  精致誘人的五官,白皙帶粉的皮膚,當然還有那兩個可愛的梨渦。這些要素與我心目中向往女孩的形象一一重迭。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腦中則應和心境瞬間滑過天使之城的臺詞。

  「I would rather have had one breath of her hair,one kiss of hermouth,and one touch of her hands than an eternity without it.」

  「我寧願呼吸她的一縷發香,親吻一次她的雙唇,撫摸一次她的雙手,也不要失去這些的永生。」

  她突然抽回手臂的動作給我的青春遐想畫上瞭句點。

  在非常仔細的把我的胸圍和腰圍都測量完畢後,她緩緩抬起頭,毫不吝嗇的給瞭我一個甜美的笑臉。我依舊平舉著雙臂,還未意識到一切已經結束。

  隨後她又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想輕撫兒子日漸寬廣的胸膛。但卻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放棄般的收成瞭拳。

  我看著她這不自然的動作,心裡悵然若失。隱隱感覺,是因為早晨那句「你別碰我」惹的禍。

  或許因為我的隔絕,她已經失去瞭作為一個母親應有的信心。

  那一晚的我發現瞭自己身體反應的異常,但卻絲毫沒發現自己已然偏差的感情。

  量完之後,她滿心歡喜的拿著東西去瞭臥室,而我也拿起衣物準備去洗手間。而這時,她放在飯桌上黑包突兀的出現在我眼前。

  她忘瞭拿,她第一次忘瞭拿這個包。

  我站在桌前,心臟再次跳的飛快,青春期的我好奇心自然是極其旺盛的。腦海中不斷出現打開它,打開它的聲音。

  裡面會是什麼呢?萬一真的是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那我該怎麼辦。

  但身體卻沒有響應大腦中的猶豫,我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慢慢抓住瞭黑包上的拉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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