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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資助學童

第五十一章 資助學童

  “怡姐姐。”

  楊依順著抄手遊廊,鉆出瞭後院,又走過小橋流水,來到瞭一塊坡頂之上,這裡長著數棵沖天伸展的椿樹,就象數把遮天的大綠傘,滿滿當當地散在山坡的上空,彌漫著爽人的氣息。

  而其中一棵椿樹旁正站著一個柔美的身姿,頭發梳成盤龍髻,一身純白貂服,正怔怔地眺望著東方。看背影就給人一種恬靜安適的感覺,正是花怡。

  “在想夫君啊。”

  楊依走到花怡身邊低聲道。從這邊望下去,視野非常開闊,下面書塾的青瓦白墻的屋宇掩映在一片濃密的綠蔭中。而此時天寧禪寺中的鐘聲也不住傳來。

  “是啊。”

  花怡收回眺望遠方的目光,嘆瞭口氣,一種淡淡的傷感不由浮上心頭,她緩緩地轉過身來,拉過楊依的手,輕聲問道:“那依兒呢?”

  “我也是,夫君此次去瞭這麼久,奴好想他啊。”

  楊依依到花怡的懷裡,癡癡地道。

  花怡低頭望著楊依,見她俏麗的臉上滿是苦楚思念的神情,心中暗嘆一口氣,自己何嘗不是牽腸掛肚呢,真沒想到思念等候的滋味竟是如此的讓人難受。

  與夫君葉鋒一別就快有兩個月瞭,也不知他現在是什麼樣瞭,他現在過得好嗎?

  會不會遇到危險?做事順不順利?

  種種神斷魂傷的情緒在花怡的腦海中翻騰著,不過她卻不願意表露出來。她溫柔地摟著楊依,安慰道:“快瞭,鋒郎就快回來瞭,據音妹那得來的消息說,鋒郎他們已經起身返途,再過十幾天,我們就可以見到他瞭。”

  “真希望日子快點過啊。”

  楊依想起一事,道:“昨晚聽音姐說,此次金月城評選‘江山絕色榜’,怡姐姐也評上瞭呢,據說全大陸才選十個,怡姐姐好瞭不起啊。現在此事已經哄動瞭整個玉月城,而且今天早上,山下就多瞭許多男人,據說都是來看怡姐姐的,幸好音姐早料到此事,一大早就派人攔著。”

  花怡微微一笑道:“虛名而以,世人皆是以貌取人,孰不知人世間最美麗、最珍貴的乃是其內在的心靈。”

  她不願多談此事,對楊依道:“依兒,該上課瞭,我們走。”

  “嗯。”楊依乖巧點瞭點頭。

  兩人沿著清幽寧靜的小徑走下山坡,坡下石板橋旁正靜靜地站立著一個高大的中年漢子,下巴一叢黑漆漆的髭須,威嚴壯健,正是李環。

  見到花怡和楊依兩人,他沉穩地行禮道:“葉夫人,楊姑娘。”

  楊依道:“嗯,免禮。”

  花怡則微笑道:“李先生辛苦瞭。”拉著楊依的手,含笑地從他身邊經過,向書塾內走去。

  李環等她們過後,便遠遠地跟在她們身後,表面看來神態悠閑,但實際上四周百米之內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花怡和楊依二人走進書塾,一路上不時有學生向她們行禮問好,而四周吟哦詩詞之聲也不絕於耳。來到教室中,正在教室內或靜心看書或正竊竊私語,或在嘻笑玩耍的學生們見花怡進來,忙一齊起立,躬身行禮。

  “老師好。”

  “同學們好,請坐。”

  花怡含笑地把課本放在講桌上,掃視瞭眾學生一眼,正要說話,這時忽然教室門被人撞開,一個學童氣喘籲籲地闖瞭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花怡道:“對不起老師,我……我遲到瞭。”

  花怡見這學童在這大寒的天氣裡竟是跑得滿頭大汗,兼且她知道這學童的傢離書塾頗遠,當下她便點瞭點頭,平靜地道:“章同學下次要註意,不要再遲到瞭,請入座吧。”

  姓章的學童見自己免於處罰,喜道:“謝老師。”

  手忙腳亂地走瞭進來,但忙亂之下,一不小心,手中的課本掉瞭滿地,而被一張紙上包著的幾個饅頭也滾落瞭一地。

  他一下子更為的手足無措,花怡幫忙他把課本揀好,連那張包饅頭的紙也一並揀好,微笑道:“不要急,慢慢來。”

  見他又把地上的幾個饅頭揀瞭起來,當下又柔聲道:“饅頭臟瞭,不能吃瞭,中午的時候就和老師一起吃飯吧。”

  姓章的學童望著手中的饅頭,低頭道:“謝老師。”

  花怡點瞭點頭,道:“入座吧。”

  姓章的學童道:“是,老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而教室內的其它學童見這姓章的學童可以和花老師一起吃飯,眼中都不由露出羨慕的神情。

  忽然花怡皺瞭皺眉頭,她的眼中掃過瞭姓章的學童包饅頭的那張紙,又道:“等等。”

  姓章的學童回過頭來,眼中頗為不明白:“老師……?”

  花怡道:“章程同學,學規三十七條曾有明言,不準拿帶字的紙包東西,你為什麼用這個包饅頭?”語氣中頗有幾分嚴厲之意。

  花怡平時教學時和藹,溫柔,讓人如沐春風,對小孩子們從不怒言厲色,不過她對學生們的學業和品德卻要求非常嚴格,而且執行起來也是一絲不茍。在教室中她是嚴師,但出瞭教室,又是慈母,溫而厲。

  而在大月國,敬惜字紙乃是各個書塾的傳統,並被寫進學規,以示對學問的尊敬,拿帶字的紙包東西或如廁一般都會被視為褻瀆字紙而遭到譴責。特別是許多地方為瞭使字紙不被糟踏,還有專門焚化字紙的鼎爐。

  那個叫章程的學童自然明白這一點,他張口結舌瞭半天,最後呢偌道:“對不起老師,我,我走得急,一時忘瞭。”情急之下,他的眼圈不由紅瞭。

  教室內的其它學童見章程如此,眼中卻皆有興災樂禍之意,這章程平時學習成績頗好,不免引起他們的忌妒。

  而花怡本來頗為生氣,不過見這章程如此,心倒軟瞭,嘆瞭口氣道:“這次就算瞭,不過章程同學卻要引以為戒,古人雲:‘莫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如果我們不在一些小事上註意自己,將來就會在品德上出大問題,章程同學明白我的話嗎?”,

  章程慚愧地低下瞭頭,應道:“是,老師,學生明白瞭。”

  花怡又望向下面的眾學生,眾學生也皆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明白瞭。”

  連坐在最後排的楊依和杏兒也同聲道:“明白。”

  花怡望瞭她倆一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和顏悅色地對章程道:“下去吧。”

  一場風波就此平熄,不過當眾學童皆坐定後,花怡卻發現教室中間那排空瞭一個位子,而這個位子則是一個叫劉含義的學生所有。

  當下她問道:“有哪位同學知道,劉含義同學今天為什麼沒來。”

  眾孩童皆搖頭。

  花怡沉呤瞭半響,道:“好瞭,現在開始上課,請同學們翻到課本的第七頁,今天我們學習……”

  “爾等如若以後還在此窺探,本官定治爾等的罪。”

  黃暈放學時,花怡和楊依、杏兒等人一起走出瞭書塾,才走到山下,遠遠的就聽到李音斥責的聲音傳來。語氣頗為嚴厲。

  “是音姐。”楊依道。

  “音姐姐好威風啊,怡姐姐哦。”楊依身邊的小杏兒也抬頭對花怡道。

  花怡點瞭點頭,臉上露出瞭一絲微笑。這些時間裡,李音還是每天都來書塾看她,兩人之間的感情已是越來越好。

  而接著又聽到眾多男子的嘟叨聲傳來:“李大人,我們隻是想瞻仰一下花老師的麗色罷瞭,李大人您不用這麼絕情吧。”

  “對啊,就讓我們看看吧。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我們玉月人的光榮嘛。”

  “黃兄,怎麼能這樣和李大人說話?要不是在李大人的治下,我們玉月城怎麼能出現這麼一件百年未遇的幸事呢?”

  “是啊,是啊,和李大人說話應該恭敬才是,多虧李大人領導有方,才使我們玉月城出現瞭這件令我們玉月城所有男人臉上有光的天大喜事,我們應該感謝李大人才是。”

  “對啊,對啊……”眾男子紛紛稱是,一聲諛詞如潮。

  楊依和杏兒不由聽得哈哈大笑:“這些人好會拍馬屁哦。”

  花怡也是聽得噗哧一聲,掩口而笑,那笑容中展現的絕世風華立時將和她們一起下山的眾老師都看呆瞭。

  而也許是方才這幾句馬屁話有效,李音的語氣和緩瞭下來:“……嗯,那就讓你們看看,記住,等會不得大聲喧嘩,更不得擁擠。”

  眾男自是忙不迭地答應。

  拐過一個彎,到瞭書塾山腳下,花怡等人不由得吃瞭一驚。

  書塾的山腳下那條彎曲清澈的小河上原本有一座河橋,而此時那條上山的小河橋上已是密密麻麻地擠滿瞭人,連帶橋後的小徑上也是擠得水泄不通,而且人流還蜿蜒不絕地消失在小徑遠方那濃密的綠蔭中。

  而小橋前的書塾廣場上,立著一排一排全身甲胄的剽悍戰士,個個手上端著寒光閃閃的長槍,神情戒備地盯著前面神情興奮的人群,以防有人沖上前來。

  而他們的最前面一排後是一個端坐在馬上的女將,一襲大紅的披風大氂,惹火性感的嬌軀上緊緊地裹著一套精巧致密的軟甲,手上端著一桿銀色的長槍,即英武颯爽,又冷艷妖媚,正是李音。

  此時,她正淡淡地註視著面前的人群,原本那雙勾人魂魄的杏眼中卻似冷冷的有如帶寒冰般,震攝著眼前無比興奮的人流,讓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特別是不久前她剿滅瞭王龍搴的眾馬賊之後,在民間的威望更是達到瞭頂點。

  而她身後不遠的地方則站著一個身材極為健碩高大的漢子,手大腳大,雙掌粗厚,手上提著一根長約一丈五寸的鉤鐮槍,顧盼之際,極有威勢,正是孫陽固。

  他靜靜地看著前面的人群,神情看上去雖然是好整以暇,但其實他內心卻是在暗暗戒備,因為前些日子曾發生過有不明人氏欲劫持花怡的事情,雖然在他和李環的護衛下有驚無險。但卻給他們敲響瞭警鐘,令他們更加的小心。

  而今天是單日,輪到他在山下值班,這是他和李環、李音等人商議後的結果。

  單日,他在山下值班,李環在山上值勤,而雙日,則是李環在山下值班,他在山上值勤。再由李音調派人物,在山的四周戒備,增加安全系數。對於那日發生的不明人氏欲劫持花怡的事件,李音也是一直耿耿於懷,投入瞭大量的人力物力調查此事。

  而孫陽固自那日和李環相見後,兩人是一見如故,一直配合得都非常好。

  而這邊花怡一行人才剛一露面,立時被橋後的人群發現,立時震天的“花怡、花怡……”呼喊聲暴響起,無數人邊放聲尖叫邊拼命地向花怡這邊擠來。而向前的人流帶動後面的人流,一時場面擁擠不堪,亂成一團。

  特別是方才和李音說話的那幾個男子,更是一馬當先,癲狂地往前沖,早已忘瞭方才答應李音不得擁擠和喧嘩的承諾。

  面對如此洶湧奔騰的人流,李音和花怡都是吃瞭一驚。

  而李音見這些人將她的話當成瞭耳邊風,不由行柳眉倒豎,喝道:“爾等後退,否則本官就要采取行動瞭。”

  當人群此時哪裡還顧得上理她?隻是一個勁地往前擠。而前排的那些戰士則拼命地攔著。

  眼前人群越來越亂。李音把手舉起大喊道:“取弓!”

  立時廣場上所有的戰士除瞭最前排的那些戰士外都取下瞭身上的弓。

  李音又接著喝道:“第一排後退五步,第二排保持半丈間縫蹲下,第三排準備上箭!”

  “刷!”的一聲,所以的戰士都尊照李音的吩咐排好隊形。

  “第四排距離於第二排間縫站位,準備厲箭,第五排站靠後,搭弓準備好隨時接替。”

  立時眾戰士快速組成瞭井然有序、兼具攻擊與防禦的防衛陣形,且編成時間相當短暫,可見李音這隊戰士的實力之強。

  而往前湧的人群見李音動瞭真格,眾戰士彎弓搭箭,那些寒光閃閃的厲箭更是對著自己,不由自主地停下瞭腳步,李音“嗆”的一聲拔出身上的佩劍,對擁擠的人群喝道:“所有人止住腳步,違者斬!”

  見李音如此威勢,原先向前擠的如潮的人海更是止瞭下來。不過他們向前沖的趨勢雖然停瞭下來,但仍停在原處不停地呼喊著花怡的名字。

  而見人群終於止瞭下來,李音冷哼瞭一聲,側身下馬,走到瞭花怡等女的面前,冷艷的俏臉上綻開瞭笑容,道:“怡姐姐,我送你回去。”

  花怡望瞭眼前暄鬧的人群一眼,微笑地對李音點瞭點頭,道:“辛苦音妹瞭。”

  李音含笑道:“怡姐說哪的話,這是小妹份內之事。”

  又道:“現在場面太混亂瞭,為瞭以測安全,怡姐就和我同乘一匹馬吧。”神情頗為熱切。

  花怡臉上掠過一絲為難的神情,不過看著眼前癲狂的人群,又想起瞭不久前的劫持事件,沉呤瞭半響,點頭道:“……也好。”

  一雙妙目又望瞭眼前瘋狂的人群一眼,嘆瞭口氣,緩緩地走瞭兩步,對面前的人群深深地施瞭一禮,然後才騎上瞭李音的白馬。這又引起瞭人群中的一陣尖叫。

  當下一隊戰士在前面開路,而後面接著是孫陽固挺槍戒備,再後是花怡和李音乘一匹馬,花怡是坐在瞭李音的身前,而李音則緊緊地摟著花怡那柔軟纖細的腰肢,威風凜凜,得意洋洋地左顧右盼,一邊還愜意地嗅著花怡秀發中不斷傳出的幽香。

  再後是楊依、小杏兒等女。再後是李環在後面防衛。

  最後又是一隊隊的戰士在後斷護。

  一行人緩緩向前行去,不過一行人雖是戒備森嚴,但仍是擋不住四周眾人的熱情。一路上“花怡、花怡”的呼聲不絕於耳。

  另外諸如:“葉夫人,請給我簽個名吧……”“花老師,你好美啊。”等叫聲也是不斷地傳入花怡等人的耳朵內。

  更離譜的象:“花怡,花怡,我愛你。”等叫聲也是不斷地在四周響起。

  甚至還有更為另類的竊竊私語:“楊兄,你看這花怡和李音舉止如此親密,會不會她們早已有一腿?”

  “說不定哦,這花怡如此的貌美如花,而這李音又是個色中惡鬼,最喜女色,會放過她才是怪事,王兄,你有沒有看到,李音的手放到哪裡去瞭?嘻嘻,我想她們多半已經上過床瞭……”

  聽得楊依等人愕然相顧,聽得李音眉頭直皺,四處張望是誰在說,好抓出來處理。聽得花怡的俏臉緋紅,但又無奈搖頭。

  而現場瘋狂的人群不隻是男子而以,間中也不乏老人和小孩,年輕女子也不少。

  個個皆是神情興奮,爭相向花怡這邊湧來,隻是想一睹花怡的芳容,看看這個入選“江山絕色榜”的女子有多美。

  在這些瘋狂人群的圍堵下,花怡一行人走得奇慢,良久也沒有走瞭多遠。而拐過一個彎時,猛然花怡等人聽到頭上有人大叫一聲:“花怡,我愛你。”

  隨即一人夾著一陣風聲從頭頂上的柳樹上向花怡湧來。

  “大膽。”走在李音前面的孫陽固手癡眼快,一個凌空飛腿,一腳正踢在那人的胸口,踢得他向後翻滾出去,重重地掉在地上,不過他隨即又快速地爬瞭起來,眾人舉目一看,竟是一個頗為俊俏的小夥子。

  隻見他手上捧著一束玫瑰花,掙紮地向花怡這邊鉆來,一邊嘴裡還囔道:“花怡,我愛你,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你就是我的唯一,請接受我的愛意吧。”

  此言一出,立時眾人都聽呆瞭,沒想到這小夥子竟敢說出如此驚俗駭世的話來。

  花怡遽地霞生玉頰,輕蹙瞭一下秀眉,有點沒好氣地望瞭這小夥子一眼,又羞又惱,神態有那麼動人就那麼動人,一時周圍的眾人又皆看呆瞭。

  她身後的楊依卻是不由聽得掩嘴而樂,而小杏兒則是好奇地望著這個小夥子。

  李音則是氣白瞭臉,斥責道:“放肆,這些話是你說的嗎,你再無理取理,本官就治你的罪。”

  而這時周圍的人才回醒過來,立時哄動起來,一時竊竊私語聲到處響起。不少男人還紛紛出言斥責:“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說這種話。”

  “花老師也是你這樣說的嗎?”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也配說這話?”

  且這些男兒說話時神情頗為氣急敗壞,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其實他們心裡還有半截話沒有說出來:“這話應該是由我說才是嘛。”

  那小夥子卻是無所畏懼地凝視著花怡道:“為瞭愛情,我願意拋頭顱,散熱血,就算是獻出我的生命也再所不惜,區區治罪又何足掛齒?花老師,請接受我的愛意吧。”

  說著就要將手中的玫瑰花遞到花怡的手中。

  李音更是勃然大怒,喝道:“真是太放肆瞭,來人,給我將此人拉出去,給我打入大牢。”

  立時幾個如狼似虎的剽悍戰士走瞭出來,把那男子強行架瞭出去,那男子拼命掙紮著,在遠遠地被架出後,仍是極力把頭朝向花怡這邊,聲嘶力竭地叫道:“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聲音遠遠地消失在瞭遠方。

  望著這小夥子被架走,花怡輕輕地嘆瞭口氣,轉頭對李音道:“音妹,這夥子被帶出去就是瞭,打入大牢就算瞭吧。”

  李音恨恨道:“對這種傢夥就應該好好懲戒下才對,否則,不管是誰都出來翻天瞭。”

  花怡搖瞭搖頭道:“這小夥子還是個小孩子罷瞭,音妹就不要難為他瞭。”

  李音餘怒未消,道:“不行,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花怡微蹙雙眉,道:“音妹。”語氣微有不悅。

  李音望著花怡近在眼前的如花俏臉,一下子怒氣又全消瞭,展顏笑道:“竟是怡姐這麼說,那就算那個傢夥運氣瞭。”

  花怡微微一笑,柔聲道:“那就好。”

  緩緩地把頭轉瞭開去,怔怔地凝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美目中竟有一絲的迷離。

  終於,眾人就來到瞭一個三叉路口,其中一條是進玉月城的路。而此時周圍圍觀的人群已經是寥寥無幾瞭。

  行到正路口時,花怡對李音道:“音妹,停馬。”

  李音勒住瞭韁繩,問花怡道:“怡姐,怎麼啦?”

  花怡微笑道:“哦,是這樣的,今天有一個學生沒來上課,我要到他的傢裡去看一下是怎麼回事。”

  又問楊依道:“依兒,劉含義同學是住在水東村吧?”

  楊依點瞭點頭道:“嗯,是的。”

  李音眼中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道:“一個學生而以,何必如此在意,要怡姐親自跑一趟?”不過看瞭看花怡的臉色後,又道:“反正小妹也沒事,就陪怡姐一起去吧,就當是體查民情好瞭。”

  花怡微笑道:“不用瞭,音妹府中事忙,就不要一直把時間花在姐姐身上瞭。這些時間裡妹妹天天來書塾陪我,姐姐心裡一直很過意不去呢。”

  李音含笑搖頭道:“沒事,而且最近突發事情比較多,如果我不陪在姐姐身邊,我是不會放心的。”

  花怡道:“有李先生和孫先生陪在我身邊,沒事的。”

  李音隻是搖頭。

  最後花怡隻好無奈地點頭答應瞭。

  劉含義的傢是住在離書塾約三十裡,一個叫水東村的小山村中。水東村依山旁水,風景秀麗,但村民個個卻都非常窮苦。多是以打獵或務農為生。

  當花怡進入這個小山村的時候,她心中不由暗嘆瞭一口氣,這是一個多麼窮困的地方啊:低矮的房屋、衣不蔽體的婦人、骯臟的路面、面有菜色的兒童,在木板門後閃縮窺人。和玉月城裡面的繁華和醉生夢死簡直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隻有那些嘻笑著小河旁捉魚蝦,縮著脖子在雪地裡堆雪人,手拉著手奔跑玩鬧的孩童才給這個小山村增添瞭幾分活力。

  而當花怡一行人來到劉含義傢的時候,立時震攝瞭整個水東村。

  不說那位看起來純真動人的姑娘和那個看起來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已經讓他們驚為天人,單說那個一身甲胄,身披一襲大紅大氂的美艷女子更是讓他們心生寒意。

  怎麼一雙眼睛那麼冷?連讓人看一眼都不敢?一舉一動間還都帶著一般難言的官威。偏偏身材又那麼的高挑性感,特別是那雙腿……怎麼有這麼修長的腿?真是沒見過。俺已經很高瞭,她竟然比俺還高一個頭。

  而且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非常剽悍的隨從,個個眼睛象狼一樣,一見就讓人害怕。不知她是哪裡來的大官?

  ……還是這邊這個長得象仙女似的夫人看得舒心,又典雅端莊,又親切溫柔……

  天,俺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美的女子……肯定是仙女……

  天,她在和俺說話……

  “……啥?請問劉含義傢在哪?”

  “哦,俺知道。”

  天上飄著小雪,遠近朦朧一片。

  路面崎嶇,並不好走,不過花怡卻依舊走得非常優雅,還不時溫和地和這個領路的村民張小二聊著天,態度溫文而親切,讓這個張小二受寵若驚,有一種如在霧中的感覺。

  而花怡身旁的李音隻是淡淡地走著。楊依、小杏兒等人則是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至於李環和孫陽固自然是一前一後地在花怡身邊護衛著。

  一路上皆有村民駐足觀看,當看到花怡時,無不是個個目瞪口呆,他們哪有見過這麼美的女子的。當花怡經過時,他們便不由自主地跟在她們身後,不一會兒,花怡等人的身後已經是跟瞭一大批人。

  不久,村民張小二就哆嗦地地帶著花怡等人走到瞭後村中的一棟破舊簡陋的小木屋前。這就是劉含義的傢瞭。

  劉含義並沒在傢,而劉含義的母親劉氏已是滿臉皺紋,唯誠唯恐地招待瞭花怡等人。而聽聞花老師身邊這個冷艷高挑的女子就是玉月城的兵馬使李音後,望向李音的眼中更滿是畏懼。連聚在門外觀看的眾村民也無一例外。一個村民更是拔腿去叫村長瞭。

  花怡打量四周,隻見裡面隻有兩張床、幾張桌椅、一盞油燈和一個紅泥的火爐。

  大門上斜掛著一把生瞭銹的大鎖。看得出來,劉含義的傢境頗為窮困。

  見這房子如此簡陋,李音皺瞭皺眉,花怡卻不以為意,隻是親切地問劉氏劉含義去哪瞭。

  正說著話,劉含義背著一大蘿的豬草回來瞭,見到花怡,不由一怔,叫瞭聲道:“花老師。”

  花怡柔聲問道:“劉含義同學,今天為什麼不去上學。”

  劉含義張瞭張口,半響道:“老師,我……”說著卻又無言地低下瞭頭。

  花怡把目光轉向劉氏。卻見劉氏的眼眶濕潤瞭,抹瞭抹眼睛道:“花老師,不是我不讓娃去讀書,而是傢裡實在沒辦法啊。”

  從劉氏的訴說中,花怡逐漸明白瞭事情的原委。

  水東村雖然風光絕美。但這裡卻是整個玉月府最窮的地方之一。地少人多、土地又貧瘠。連溫飽問題都難解決,又有什麼錢去上學?特別是現在大月國的書塾一般又收費不菲。他們就更是無能為力。

  而在大月國的書塾,一般又是按聲望高低來收費。基本上是分為四類。

  第一類是士族學校,入學的基本上都是些達官貴人的子女。平民子女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第二類是以學識淵博吸引鄉紳富戶子弟入學。采取少而精的教學方針,隻招學生十幾人。每人的學費一年要交銀兩六十到七十兩;這類書塾也不是普通百姓所能承受的。

  第三類是書館先生的學識稍遜於前者。學生大都是中等財力人傢的子弟。但招生時要進行面試,拒絕智力不全者入學。被錄取後每年收學費四十兩到五十兩銀子。

  第四類是書館的先生學識不高,隻教些很一般的東西。每人每年學費也隻在六至七兩之間。傢境貧寒的子弟多在此類書館就讀。學生多至數十人。

  第一類書塾教出來的學生自然都是經過精心栽培,為以後的做官作準備的。而第二類、第三類的學生學出後來則一般是做一些高門大閥的食客,謀士,或是自己經營產業,雖然在政治上沒什麼地位,但卻無經濟上的顧慮。

  第四類的學生一般是學些比較實用的東西,如學書法和珠算。一般來說,念上幾年書,能寫一筆好字,能打一手好算盤,多被魚店、商號聘為司帳。人稱“帳房先生”。帳房先生對魚店、商號的興衰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很受店主的器重和店員們的尊重。雖然社會地位一般,但總算能混口安穩飯吃。因而是大多數傢境貧寒的子弟所選。

  而育林書塾其實是算第二類,不過由於當初舉辦人玉月城名士莊先國是稟著教書育人,為社會培養人才的目的為初衷,因此收費隻是第三類的標準,甚至對一些傢境非常窮困的學子還采用瞭第四類的標準,但每年也還需要十五兩銀子。這也還是許多貧寒傢庭所無法承受的。

  就拿劉含義一傢來說,他們一年的收入隻有約三十兩左右,學費就占瞭一半瞭,這叫他們如何承受得起?特別這附近又隻有育林書塾這一傢書塾,讓他們無從選擇。

  而且最近劉含義的父親又病倒瞭,不過他為瞭能讓自己的兒子上上學,今天又掙紮著去山上打獵,這讓劉含義更是心裡難受,堅持著不再去上學,要把錢留給父親看病。

  聽完劉氏的泣訴,花怡的心中不由頗為沉重。可憐天下父母心,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頭地?隻是一個窮字卻遏住瞭他們的希望。但愈窮愈上不起學,愈上不起學就愈窮。這樣下去隻是一個惡性循環罷瞭。

  她嘆瞭口氣,從身上取出三十兩銀子,放到劉氏手上道:“大媽,孩子不能做睜眼瞎,特別是含義這個孩子人又聰明,讀書又勤奮,如果讓他輟學的話,那真是太可惜瞭。這三十兩銀子您給孩子讀書吧,如果以後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說一聲。”

  劉氏望著手中的銀兩驚呆瞭,半響,她才慌忙地道:“花老師,這錢我不能收啊。”

  花怡道:“大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就不要客氣瞭。”硬是把錢放到她的手上。

  劉氏淚流滿面,拉過劉含義道:“娃,快給花老師跪下,快謝謝花老師。”

  劉含義依從母親的吩咐向花怡跪瞭下去。

  花怡忙將他扶起,溫和道:“含義,不要這樣,隻要你以後努力讀書,將來有出息,就是對老師最大的安慰。”

  在花怡身旁一直眼眶濕潤的楊依和小杏兒也勸劉含義起來。

  劉含義抬起瞭頭,小眼中含著淚,對花怡道:“花老師,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又對楊依和小杏兒道:“謝謝大師姐,小師姐。”

  花怡點瞭點頭,笑道:“嗯,老師相信你。”

  楊依、小杏兒也道:“不用客氣。”特別是小杏兒道:“含義同學,要好好讀書哦。”

  一直走出村子好遠,花怡和李音等人尤自看到劉含義、劉氏、其水東村的眾多村民向她們揮手。花怡回過頭來,臉色卻頗為黯然。

  她嘆瞭口氣,對身邊一直神色淡然的李音道:“你看,山裡人熱情、實在,你為他們做瞭一點點事情,他們就記得很牢,對你好得厲害。他們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對你的情意很深。”

  她又望瞭身邊那個吃力地背著一大包裝著紅薯、花生和柚子等土特產包裹的兵士一眼,那是在花怡在資助劉含義一傢後,村民們迅速得到消息,從四面八方趕過來,把花怡等人堵在村口,硬往她們這裡塞的,說是一點心意,不收就不讓走。

  又道:“唉,隻可惜天下間上那麼多上不起學的孩子,姐姐我雖然有心,卻是無力一一幫助啊。”

  李音望瞭花怡一眼,也嘆道:“人力有時而窮,姐姐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容易瞭。”

  摸瞭摸荷包,她今天也破財頗多。即然花怡都資助瞭,她這個父母官更是不得不做表示。正好這時水東村的村長氣喘籲籲地跑來拜見。她當即順其自然地要村長把村裡到瞭學齡又交不起學費的孩童名單整理出來,她一一給於資助,一共花瞭她三百兩銀子。不過她自然成瞭這些村民的恩人,對她的官聲極隆。走時村民們也是對她依依不舍。

  見花怡又嘆瞭口氣,楊依忍不住插口道:“怡姐姐,玉月城內那麼多有錢的人,看他們找女人時都那麼大方,如果肯稍微幫一下,這些孩子幾年的學費都有哦。”

  李音不屑地道:“他們玩女人時當然有錢瞭,沒錢都會去借錢,但要他們資助別人,他們肯定比鐵公雞還鐵公雞。”

  “不過。”李音沉呤瞭一下又道:“這倒不失為一個方法,由官府牽動,發動一些鄉紳成立一個慈善機構,吸收民間的一些善款,專門資助那些困難學童。不過隻可惜府庫中的銀餉缺乏,能拿出的錢不多啊。”

  “不錯。”

  花怡點頭道:“這個方法可行,錢不多先慢慢來吧,隻要大傢有心,就能幫助很多人。”她的目光一下子又變得迷離深遠:“對於這些孩子,隻要我們稍微幫助一下,就可能改變他們的命運;但隻要我們稍微疏忽一下,也可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是啊,說得好啊。”李音瞥瞭花怡一眼,道:“對瞭怡姐,晚上到我府中吃晚飯吧。”

  花怡有點歉意地道:“對不起音妹,今晚恐怕不行,我回去後還要批改作業呢,改天吧。”

  “哦,這樣啊。”李音臉上失望神情一閃而沒:“……那就明天晚上吧。”

  “嗯,好吧。”花怡沉呤瞭一下,點頭答應瞭。

  “到時我等你哦。”李音笑道。媚眼中掠過瞭一線異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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