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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

  穿越

  蘇瞳肩背山地旅行包,手叉腰,大力地吸氣,高原反應果然厲害,頭中仿佛有個鐵秤,沉重昏眩得緊。但宏偉的佈達拉宮就在眼前瞭,心中又興奮難抑,西藏偶已經到鳥……再次仰望天空,那份藍仿佛要滴出水來,第一次覺得離天空宇宙如此之近。身旁有些本地小孩追鬧跑過,略顯粗糙的臉龐上紅乎乎的腮、無邪質樸的明亮眼睛,咯咯笑著,不知在歡喜著什麼。蘇瞳被這一切所感染,不自覺地微笑,腦中的沉重也似乎減輕瞭些。

  不是旅遊旺季,佈達拉宮的票,蘇瞳輕易就從本地旅行社買到瞭。佈達拉宮坐落在西藏首府拉薩市區西北的瑪佈日山(紅山)上,是西藏政教合一政權的中心。白宮橫貫兩翼,為□喇嘛生活起居地,有各種殿堂長廊,擺設精美,佈置華麗,墻上繪有與佛教有關的繪畫,多出名傢之手。紅宮居中,供奉佛像,松贊幹佈像,文成公主和尼泊爾尺尊公主像數千尊,以及歷代□喇嘛靈塔,黃金珍寶嵌間,配以彩色壁畫,輝煌金碧。蘇瞳琢磨著先參觀中間的紅宮,再逛白宮。

  ……但,地方實在寬闊,一小時方才走瞭一小半,疲累讓高原反應更加猖獗,大腦神經一抽一抽地,蘇瞳決定順應身體,找瞭個人跡稀少的小側門,豪無形象地坐下,倚住門框,閉目養神。她想起出發前那群恐怖的群友叫囂著「西藏是穿越聖地,預祝你穿越成功,做個千年小受……」。想區區在下蘇瞳,也算是有房一族的小白領,生活自立滋潤,如若回溯古代,蹲木馬桶,貢獻菊花,打死也不幹。那群同人女……無法理解……

  蘇瞳迷糊想著,眼皮漸漸沉重……沉重……

  寒風陣陣,冷……一個激靈,頓時清醒,西藏正值夏季,怎麼會如此冷?蘇瞳撐開眼皮,一片草,好高的草,枯黃的草……全身無力,支起右肘,欲掙紮起來,發現一條小嫩腿正努力立起……她耳朵嗡的一聲:我……穿瞭……靈魂穿!!死如花,你那劇烈的穿越怨念咋應驗到我這瞭呢?!如花的願望是穿越做萬年小受……

  蘇瞳腦中閃過千萬念頭,忽然想起什麼,驚慌低頭,看向下身,累死餓死堅決不做小受啊,心裡尖叫著,深吸口氣,伸手摸去,呼……,還好,沒多出什麼「軟綿綿的肉團」。

  勉力支撐起身子,發現自己在一片蘆葦從中,對面不遠處有條河,左側有座樹木密集的山林;蘆葦叢後方是比較平坦黃土地,有條黃泥路從遠處延伸而來。不太適應這短胳膊短腿,搖晃至河邊,搓洗雙手,捧水飲下,解瞭渴,再清潔瞭臉,冷水刺激得完全清醒瞭。流動的河水,扭曲的水中影,看不出是張如何容貌的面龐。罷瞭,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無論怎樣都無妨。至關緊要的是,現在應該是餉午,基本生存吃食該如何,晚間在何處休息……

  蘇瞳正煩惱,聽得有人聲。趕緊貓腰,潛回蘆葦叢。透過間隙,隱隱見到,有一群人正從黃泥路往那山林走去。仿佛是幾個大人領著一群孩童,那偶爾的喧鬧聲便是他們發出的。人販子?!如若是人販子,按理應捆著小孩或關禁於馬車內之類的,如此「放生」的,應該非大惡人。再則,雖距離甚遠,但仍能感覺到孩童們無驚恐之意;對方可能是好人也可能是惡人,比率各占一半。但如果錯過此次機會,再無人經過,沒得吃,沒屋遮,可以肯定,絕對活不過3天。蘇瞳主意打定,深吸口氣,緩緩吐出,大腦過瞭遍待會的說辭,扮做無力狀,慢慢走出瞭蘆葦叢,向那群人挪去。

  遠遠走來的那群人,是十二個女童,和三個女子。其中,行在最前方的,約莫30餘歲,著紫色古式衫裙褲,顯得頗為利落,倒像是那傳說中的俠女裝扮;容顏清麗,眉色斜飛入鬢,細目傲若寒星,頗為肅容。其餘,二女卻是少女,著綠色古式衫裙褲,約莫十一,二歲,臉龐尚有幾分稚氣。那十來個佈衣女童,神態疲憊,神色皆無尋常小孩般天真;女童雖乖巧,但畢竟年幼,兩三人,湊一起唏唏唆唆細語,仔細聽,有些倒類似中國北方方言。

  蘇瞳心中有數,那領頭人必是話事者,隻要過瞭她這關,其他人定不反對。想想她那沒供完的房子,她父母……眼睛微紅瞭,鼻子微酸瞭,嗓子估計也啞瞭,再把頭發撥弄撥弄亂,一付可憐相,站至路邊,靜待那群人走近瞭,「姐姐,這位姐姐……」(綠:鄙視你,你個小P孩,人傢都能做你媽瞭,還姐姐,真無恥。蘇瞳:咋地?!偶這叫EQ高,切………旁白怒:少在這充字數,滾……)

  那紫衣女子,早憑武功底子,得知有人跡,卻不見人影,正暗暗提防時,見得河邊蘆葦叢走出個小孩來。那小孩約莫七、八歲,破舊佈衣單衫,原本的兩團發髻也如鳥窩亂七八糟,咋看有幾分淒慘,但眼眉間倒是十分明亮、不帶一分羞怯,不像一般的孩童。漸近,聽那孩子叫道:「姐姐,這位姐姐……」

  紫衣女子聞言止步,望向蘇瞳。蘇瞳哀求道:「這位姐姐,蘇瞳無父無母,寄居舅舅傢中。數日前出門遊玩,為惡人所掠,被帶往城中,說是要賣去那……那煙花地做……做事,蘇瞳前夜乘惡人休息,偷跑瞭出來,來到此處,又饑又凍,求姐姐行個好,收留瞭蘇瞳,蘇瞳願為奴為婢報答姐姐。」

  蘇瞳說完,以相~當~誠懇的眼光盯住紫衣女子,心裡暗想,如果她不答應,就算在地上打滾也要求得,否則今晚必被野獸活吃瞭。

  想著,神情更加悲傷和殷切。

  那些個小女孩,聽得都有些激動,很是同情蘇瞳;那兩個少女也有所動容。但隻有那紫衣女子,好象不為所動,隻是挑瞭挑眉,問道:「見你伶牙俐齒,莫非識過字?!」

  蘇瞳低頭斂神,恭敬回答:「是的姐姐,傢父生前是個先生,閑暇之時,教過一些。」心裡卻嘀咕:這人果然不好對付。她在蘆葦叢中就斟酌過,是要扮無知小孩博同情,還是半真半假以真實性格應付?若扮無知小孩,自己素來不是嬌滴滴的個性,容易露出馬腳,反而惹人懷疑。索性就扮個早熟懂事的小P孩罷瞭,遂,有瞭剛才的一段話。

  紫衣女子略思酎,便答應:「要收留你也不是難事,但你要去的地方,不是什麼小傢小戶,規矩苛刻,勞作甚重,你可願意?」

  蘇瞳毅然道:「能得姐姐收留,已是萬幸,蘇瞳不敢奢望其它。」

  紫衣女子點頭,繼續前行,蘇瞳跟隨其後。一行人往那青黑山林漸行漸遠。

  安頓

  走瞭大致1個多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時,已經天黑。原來那山林深處有幾個極寬闊的院落,紫衣女子吩咐二綠衣少女安排好孩童,便離開瞭。聽那幾個小女孩的稱呼,綠衣少女一個名叫綠依,另一個叫綠而(綠一,綠二?!汗……)。二綠把13個孩子帶到瞭一排房舍前,安排住宿,兩人一間。每個房間不算大,但樣樣俱全,古樸木質女子梳妝臺,紅木衣櫥,和北方的炕。可能是山林濕氣大霧水重,夜間寒冷,各種傢具都頗具中國古代江南風味,但惟獨床是北方特色的大炕。看來此處的文化和社會發展已經比較先進,不像漢朝要跪坐幾案。蘇瞳暗暗點頭,深感慶幸。

  由於蘇瞳是臨時多出來的,被安排和最後一組女童同一間房。分配結束後,眾人就在那院裡的廳裡用瞭晚膳。又各自回房。此時房內已經準備好瞭被褥衣物等物。蘇瞳暗想,這個地方看來不能小覷,如此短時間內就能打點妥當,非富即貴。但若是權貴,也不會在這偏僻地方落腳。大富人傢也不會個個身懷武功……看來應該是什麼江湖神秘門派瞭。(綠:人傢隻是穿得像俠女,你咋知道人傢會武功?!蘇瞳:笨蛋,這叫推理!普通富裕人傢的丫鬟會那樣打扮麼?!綠:呃……不會……)

  三人洗漱完畢,通通上炕,排排睡。蘇瞳側臥著,看向那2個小女孩,天真燦爛笑道:「二位姐姐,我叫蘇瞳,你們叫我瞳瞳就好瞭。姐姐們呢?」

  躺中間的圓圓臉圓圓眼睛的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帶著十分稚氣的聲音:「我叫譚靜,今年六歲瞭。她叫林真,比我大一歲,我們都是在戊和鎮給羅門主收留的。」林真在旁邊點點頭。

  「收留?你們都和我一樣是孤兒麼?羅門主就是那紫衣姐姐麼?」故做驚訝,繼續哄騙小孩,博取同情,拉近距離「我逃跑的時候好害怕,好怕壞人會追上我,也沒吃的,嗚嗚,還好遇見瞭你們……」

  譚靜連忙伸出小手,小大人般地拍拍蘇瞳「不怕不怕,羅門主和綠姐姐們都是很好的好人,我們也是孤兒,我和真真在戊和鎮被壞蛋欺負,就是綠依姐姐救瞭我們,還給我們吃芙蓉醬鴨,買新衣裳,帶我們回這裡,說是我們的新傢……」

  「綠依姐姐會武功呀?!」蘇瞳捕捉到有用信息,發揮以前向客戶追債功力的百分之一,努力追問。

  「是啊。很厲害很厲害的哦……手就那樣一揮壞蛋就倒下瞭……是吧,真真」譚靜兩眼放光,小手揮動,扭頭尋求林真的符合。

  「是……小心受涼」林真終於開口,神色淡淡的,聲音有些沙啞,把譚靜的小手塞進被窩。「我們這12人都是無父無母之人,你不用害怕,這幾日來,我看她們是真心待我們,不象是假扮。好瞭,不早瞭,睡吧」看來這林真也是經歷過些苦難的,並沒有對從天而降的恩人,全部的信賴,有點意思,蘇瞳暗想。

  譚靜雖仍然興奮難耐,但似乎很聽林真的話,撅撅嘴巴,拉好被子,乖乖閉上瞭眼睛。林真也躺下瞭。一時間,黑乎乎的房間裡,寂靜無聲。

  那份沉靜,如山壓頂,蘇瞳的心,身仿佛全被壓在山底一般透不過氣來。怎麼就會來瞭這裡瞭呢?她明明隻是睡著瞭啊,原先的身體在那個世界怎麼樣瞭?應該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吧。父母不知道怎麼樣瞭,會不會很擔心……蘇瞳鼻子微酸,轉瞭個身,把這酸澀的情緒壓抑下去。

  這個身體不知道是誰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據譚靜和林真的話,這裡果真是個江湖門派。以前的穿越小說,被殺手門收養,培養成殺手的也不少。但看那3個女人倒沒有殺手那股陰冷殘酷氣質……為什麼收留的都是女孩呢?難道是妓院的培訓基地?!!(綠:你的想象力很強很豐富!蘇瞳:過獎過獎!綠:無語)算瞭,多想無益,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能自己把自己給打敗瞭,蘇瞳給自己打氣。畢竟是小孩子的身體,嗜睡,諸多思慮中蘇瞳漸漸陷入瞭熟睡中。

  入門

  旭日銜青嶂,晴雲洗綠潭(釋寒山《詩》)。朝陽在山頭初露臉,霞光照著雲朵,變得彤紅,暖洋人心;照著青山,穿透山中晨霧,一片金光。林叢裡,經霜耐寒的松樹、柏樹,還有冬青樹濕潤的禿枝和暗綠色的葉子閃耀出春天一樣煥發的生命。給陽光一烘曬,晨霧降落下來,滲透到泥土裡,到處冒起陣陣濕氣。

  山中的院落,也從酣睡中蘇醒,人聲漸起。

  蘇瞳翻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隱約聽得有叫:「瞳瞳,快起來瞭,綠依姐姐要我們大傢去院子裡呢,說是有話交代。」她蹭蹭被子,好奶聲奶氣的聲音啊,什麼時候有瞭個孩子……綠依是誰…?

  突然如一盆冷水而至,潑得蘇瞳從頭至腳徹底清醒,是瞭,她已經到瞭新的陌生世界瞭,一切從頭開始,加油!!深吸口氣,蘇瞳一個骨碌翻身起床,伸個懶腰,展示個無敵燦爛甜笑容:「小靜早,真真早啊,綠依姐姐叫我們什麼事情啊?」邊問邊穿衣洗漱,還好小孩的衣服比較簡單,一看即明。

  「早」言簡短少的林真。

  「不知道呢,瞳瞳。唔……你猜會是什麼事呢」譚靜胡亂用佈巾,擦拭著小臉。

  「待會……就……知道瞭……」蘇瞳用樹枝沾著鹽,死命蹭牙齒,總覺得刷不幹凈。(綠:所以各位瘋狂癡迷於穿的同人女們,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一柱香後,昨日的13個女童,集合在院子中。綠依和綠而,立於眾人前方。綠依看到人已齊,清嗓提聲道:「在用早膳前,有些事情務必要交代清楚。你們都是自願來我愛媛門的,既然來瞭就要守這裡的規矩。第一,入得門裡,皆為姐妹,若有人心術不正,嫉妒生事,挑撥離間,通通廢除武功,驅逐出門!!第二,愛媛門分為白,黃,綠,藍,靛,紫,六種等級,由衣服可辯識。你們剛入門,即白衣,要尊敬師父師姐;第三,愛媛門不養白食者,自理自立,皆需分擔門內事宜。按慣例,初入門者負責各苑的清潔,膳食,茶水伺候等。待會早膳後,黃衣師姐自會教導爾等;第四,每日,上午勞作,下午習武,晚上習字一個時辰。好,暫且就這些,其他規矩,待以後慢慢教導。先去用膳吧。」

  眾人在飯廳用完早膳後,有六名黃衣女子,來帶蘇瞳等13人,安排門內事宜。帶蘇瞳三人的是名叫黃柳之人,長得清秀明麗,性格也溫柔可親。四人穿過走廊,往院門走去,黃柳不徐不急緩緩道來:「你們現下住的院子,叫梓苑,是白黃綠藍衣的住處;我們現在前往的是『利苑』,門裡商討重要事宜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是『武苑』和『夕苑』。武苑,顧名思義,就是練功的地方;夕苑是門主和靛衣護法的住處。」

  四人已經走出梓苑,來到利苑,由拱門而入,正對面是間能納百人的大堂,大堂上席位擺瞭張大紅木雕花書桌。下面,左右兩側,俱排瞭一長列書桌,兩兩相對。大堂兩側,是六間大小中等的書房,圍成圈,直至拱門。

  「你們三人,每日辰時(7:00- 9:00)前,把利苑地面及桌椅打掃幹凈即可,地方不算大,也還幹凈,三人半個時辰即可弄好。用完早膳後,再回利苑,侍奉茶水。午時梓苑用膳,稍作休息,便要去武苑習武瞭。」黃柳領著三人,轉瞭一圈利苑,走出拱門,往武苑走去。

  蘇瞳雖不情願早起幹活,但對下午的習武充滿瞭洶湧澎湃的熱情,兩眼直放光,崇拜地註視著黃柳,仿佛從她的走姿中能看出一招一式出來似的。

  黃柳見她那可愛模樣,不禁掩嘴直笑:「你這孩子,看來很是期望習武啊,倒與尋常女孩不一樣。」

  「因為習瞭武,就能把壞人打得滿地找牙,不用再懼怕他們。」蘇瞳的肉肉小手握成拳,於空中揮動,稚氣小臉,一付慷慨就義狀。

  「呵呵……」黃柳笑得花枝亂顫,「那你要好好用心瞭,我們愛媛門雖不算什麼大門大派,但憑著一身武功,在外敢欺負上門的人也不多。而且武功路數也較其他門派多,你們眼下先習基本功,二、三年後可選自己適合的兵器和武功。」

  說著話,已經到瞭武苑。隻見中間好大塊空地,估計有上百畝寬,旁邊有間雨雪天用的室內練武場地,還有間兵器房。

  「教授你們武功的是藍珊師姐,藍珊師姐是藍衣輩中武功最廣博深厚的,你們可要用心。」黃柳倒是一片真心,殷殷切切地囑咐她們。三個小腦袋紛紛點頭,應許。

  四人又回到梓苑,黃柳繼續說道「晚上習字也在梓苑,在飯廳隔壁的大書房,戌時(晚7點)開始,半個時辰,綠而師姐為先生。今日你們先熟悉下,明日開始勞作習武習字。」語畢,摸摸三個小腦袋,轉身離開瞭。

  蘇瞳三人,午後又去利苑,逛瞭一遍,大致分工瞭一下,返回,打打鬧鬧瞭一番,用瞭晚膳,洗洗漱漱就歇息瞭。就這樣渡過瞭在愛媛門的第一天。

  阿四

  翌日,天還未亮,依稀還有半輪月亮掛在天際……但蘇瞳同學,已經被嚴謹負責的林真同學,搖晃醒來,睜隻眼閉隻眼地,掙紮起身,摸索著衣,搖搖晃晃走至臉盆架處,接過譚靜遞來的佈巾,擦瞭把臉,才稍稍清醒瞭些。

  林真前頭開路,譚靜拽著像被霜打焉瞭的白菜一般的蘇瞳,往利苑走去。蘇瞳仍然耷拉著眼皮耷拉著腦袋,邊走邊在心裡狠狠地詛咒老天,把她帶來這階層分明的萬惡舊社會,做阿四(廣東話,意指做苦力雜事之人)!!天還未亮,就要去掃地擦桌!!在前世,不論好歹,朝九晚六,還是基本可以保證的,淚奔啊~!!

  可惜,上天和譚靜都聽不見蘇瞳的內心獨白,蘇瞳被拽進瞭利苑。她不甘不願地手執掃帚,大力揮掃著地面的落葉,發泄心中的鬱結,思琢著,有無方法可擺脫這阿四生活。想瞭半天,都無頭緒,遂作罷。

  利苑是四個苑中,占地最小的,不到一個時辰,三人便弄好瞭所有。

  回梓苑用過早膳後,來到利苑大堂,隻見那紫衣女子—愛媛門門主羅輕裳,已端坐在上席書桌前,下方有個藍衣女子正在稟報事宜。三人連忙沖茶,由蘇瞳端上。

  「不論蘇州還是杭州,千綺羅的生意,舊年也是如此,秋冬季節,向來是淡季。皮氅過於昂貴,能賣出四、五件已是不錯。若是賣棉衣,百姓都寧願去些小作坊買,比較便宜。雖然是淡季,但繡娘的工錢和店租卻依然得給。去年想瞭許多法子,也僅僅是勉強不賺不賠。今年的繡娘多瞭幾名,若照去年,必虧無疑。」藍衣女子眉頭緊皺,向羅輕裳道。

  「咦,愛媛門是江湖門派,居然思想這麼前衛,還做生意?!不錯不錯。以前看金大俠的小說,就奇怪那些名門正派哪來的金子銀子維持開銷。」蘇瞳給羅輕裳上完茶後,再給藍衣服女子上瞭一杯,仔細聽得藍衣女子的匯報後,心裡暗自贊同點頭。她轉身退出大堂,邊往小茶室走邊想藍衣女子的話,喃喃道:「其實做羽絨服就好瞭,又新奇又保暖,窮人富人都穿得。然後賣點手套啊圍巾啊什麼的,種類就更豐富瞭……」

  回到茶室,和小靜、林真聊瞭會天(主要是和譚靜 = =)。估摸著該上第二道茶瞭,譚靜奉茶伺候去瞭。半盞茶的時間,譚靜回到茶室,臉色有些許奇怪,沖蘇瞳問道:「瞳瞳,你剛才是不是不小心得罪門主瞭?門主剛剛問我來著,還讓我叫你過去,說是有事吩咐。」

  蘇瞳心一抽,仔細想想,剛才應該沒出什麼岔子啊,上兩杯茶而已。難道門主又要問我的來歷不成?她深吸口氣,平復瞭下心跳,決定采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措施,故作鎮定往大堂走去。

  來到大堂,餘光一掃,發現藍衣女子已經匯報完畢,端坐一邊。她低頭問道:「參見門主,門主找蘇瞳有何事?」

  隻聽見羅輕裳似乎端起瞭茶杯,抿瞭一口,然後是放下杯子的聲音。

  蘇瞳不由地摒住瞭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何為羽絨服?」終於,平淡無波的聲音響起。

  蘇瞳小心肝一顫,額頭直冒冷汗,這個……這個……咋解釋呢?解釋後她問起怎麼知道的,咋回答?!!蘇瞳猶豫不決。

  羅輕裳從書桌前站起,踱到蘇瞳跟前,「為何不答?你既已入我門,難道還有什麼二心麼?!」

  蘇瞳的小心肝更加顫得厲害瞭,心一橫,牙一咬,豁出去瞭,橫豎已經被扣瞭這麼大一頂的帽子。「門主,蘇瞳不敢。無論蘇瞳以前是什麼人,從現在起,直至以後,都隻是愛媛門的人。」

  瞥瞭一眼羅輕裳,她好象臉色平靜,稍放松瞭些,緩緩說道:「這羽絨服對我來說,倒也不算是什麼希奇物品,那是一種極能禦寒之物,沒有皮氅那麼昂貴,且比普通棉衣保暖。隻是做起來,會異於其他衣物。」

  羅輕裳回到書桌前坐下,曲食指敲瞭敲桌面,「你且說說,如何個不同法。」

  「基本和棉衣一樣,隻是夾層中間,不放棉花,而是鳥禽的羽絨。這羽絨比較講究,不能是完全長齊瞭的硬羽毛,也不能是剛剛長出來的絨毛,要介於兩者之間。」蘇瞳沒有保留把知道的都倒瞭出來,暗想能不能以這個作為不當阿四的交換條件呢。

  羅輕裳輕顰眉頭,凝神思索,疑慮的眸光掃向低頭的蘇瞳,「為何羽絨會比棉花暖和?」

  蘇瞳頭大,該如何解釋是好,「呃……這個……是由於……羽絨較松軟,把衣裳撐起,裡面的氣多,體溫較難外泄。而棉花較貼實,就……就沒那麼暖和瞭。」巨汗,空氣隔熱保溫的原理,她們又不懂,不知道這樣能明白不,蘇瞳惴惴不安。

  大堂一片寂靜……

  正在蘇瞳考慮要不要再詳細解釋下的時候,羅輕裳拍板定案:「姑且先試做一、兩件看看。蘇瞳,明日起你不用來利苑伺候,跟隨藍雨制那羽絨服去,希望你所言不虛。」

  「是,門主。」蘇瞳松瞭口氣,也雀躍萬分,不用做阿四瞭,不用早起瞭,哦也!!!

  但,羅輕裳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如遭雷劈,全身僵硬:「蘇瞳,你,究竟是何人?」

  身份

  但,羅輕裳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如遭雷劈,全身僵硬:「蘇瞳,你,究竟是何人?」

  蘇瞳扯動臉皮,幹笑幾聲:「呵……呵……門主此話怎講?」

  羅輕裳右手揮動,示意藍雨退下,厲聲說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尚是髫年之人,卻言語條理清晰,懂得制衣服之法。這難道是尋常人傢?!」

  蘇瞳心裡暗自嘆息,看來是瞞不過瞭。她慢慢抬起頭,正視羅輕裳,不疾不徐說道:「剛才蘇瞳猶豫不說,正是擔心門主會起疑心。但若不說,門主更是要起疑心的。但為瞭愛媛門,我即便是受門主懷疑,也仍然告知瞭,不是麼?」炯炯眸光投向羅輕裳。

  羅輕裳卻不為所動,挑眉回視蘇瞳:「這是兩回事。這並沒有解答你為何如此早慧。」

  「門主的意思是,您相信蘇瞳,對愛媛門無二心,但仍是要知道我的身份秘密?!」蘇瞳也挑眉。

  羅輕裳似乎有些苦笑不得:「如此說來,我如若再不信任你,似乎很過分。好,我姑且相信你,這下你該說瞭吧。」

  蘇瞳暗自嘀咕,你才狡猾呢,說是相信我,卻還要追問,根本就不信嘛。既然如此……「那門主要答應蘇瞳,不向外人說起。不是什麼別的原因,而是,實在過於詭異,說瞭,隻怕別人也不相信。」

  羅輕裳有些不以為然:「你且說罷,我不與他人說起。」

  蘇瞳略為思索瞭下,似乎在組織語言:「我,曾遭仙人指點,開化瞭半隻慧眼,並曾於半夢半醒間,遊歷過仙境。或許不是仙境,但,那的人能在天上」

  羅輕裳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如此鬼怪神佛之說。微顰眉,不知該如何回應。

  蘇瞳心裡暗自偷笑,再加把火:「那羽絨服就是在仙境中看到的,那兒的冬季,許多人都穿它。否則,我怎麼能憑空想出這種新鮮玩意。」

  羅輕裳頜首:「此話倒有幾分道理。那還有什麼?」

  蘇瞳想,得說點她感興趣的:「那兒的女子和男子一樣,上學堂,上朝堂,做買賣,拋頭露面。除瞭懷孕生子,男子能幹什麼女子也可以。」

  羅輕裳瞠目結舌、呆若木雞,繼而十分感慨:「居然有如此盛世……可惜……」

  蘇瞳卻不以為然:「這也沒什麼,無論男女,皆是一個腦袋一對手腳,除瞭天生體力不如男子,還能有什麼區別。女子本來就能和男人一樣。隻是怕女子太過聰明,奪瞭男子的地位,便編排些什麼說法來束縛女子罷瞭。門主若能無視那些所謂道德人士,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蘇瞳看這愛媛門,盡是女子,又有買賣,在這古代的世界,想來必是有諸多不易。於是,故意說這些,來取得羅輕裳的感動。

  羅輕裳果然有些動容,隻是強壓抑住,吸瞭口氣,才道:「剛才我還有些不信,此刻由不得我不信。普通7歲女童哪能說得出這般話,雖然鬼怪神佛之說荒誕,但也不是絕無可能,自古便有許多傳說……」

  羅輕裳止言,似在思索什麼,停瞭片刻,眼光註視蘇瞳道:「你覺得這世間,一夫多妻,如何?」

  不假思索地答到:「不能容忍。這樣還不如不嫁,有手有腳,自己養活自己。若覺得孤單,收養義子義女即可。」蘇瞳有些納悶,怎麼突然跑題跑到這瞭,難道羅輕裳年輕時曾被人劈腿?

  「那男女間之情事呢?」羅輕裳直盯著蘇瞳的眼睛,仿佛要探知到她內心最深處。

  「肉欲乃凡人正常需求,倒也無妨,合心意便好。」蘇瞳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但還是照實回答瞭。

  「你覺得不與人成親,卻行周公之禮很無恥嗎?」羅輕裳凝神摒氣。

  「男子不照樣未成親前,流連煙花之地麼,為何女子就不可以。我在仙境,見到許多男女,不成親,隻是住在一起,不合心意瞭,便分瞭,也平常得很。」蘇瞳身為新世紀女性的大女子主義,不自覺地就冒頭瞭。

  羅輕裳嘆瞭口氣,輕聲喃喃自語:「果然是開過慧眼的人,比我這……還看得通透。」

  「蘇瞳!」

  「是。」疑惑的眼神。

  「明日起,午前隨藍雨制羽絨服,午後和晚間我親自指導你習武識字,你來夕苑就是瞭。你退下吧。」

  咦……這個……是福是禍?

  「是,門主。」蘇瞳低頭行禮,退出瞭這個決定她今後命運的大堂。

  新生活

  蘇瞳回到茶室後,和譚靜、林真支支吾吾瞭一下,說以前傢裡見過做衣裳生意的,門主要她去幫忙,早上就不一起打掃瞭。然後再簡單說瞭下,練武和習字不和大傢一起練瞭,門主另外有安排。譚靜倒是單純地強烈表示瞭十分羨慕的心情,林真則飽含深意地看著蘇瞳啥都沒說。

  第二日一大早,藍雨就來找蘇瞳瞭。蘇瞳還沒起身,譚靜、林真起身雖然輕,但畢竟是同一個炕,還是被吵醒瞭,躺炕上繼續瞇瞭會,哀嘆這淒慘的早起生活。藍雨許是在商場中浸陶得久瞭,性子有幾分風風火火和爽朗。一把把蘇瞳給提起來,推她去洗漱,一邊還絮叨地催促:「快點快點,凈個臉怎麼這麼慢呢。昨兒晚上,我想瞭一晚上,也琢磨不明白,這羽絨怎麼就能做衣裳瞭呢?會比棉衣還暖和?!和棉衣的制法有何處不同?……」

  蘇瞳聽得這話,有些好笑,看這師姐也有二十五、六的年紀瞭,還這麼性急,說話這麼直接,一點也不擺師姐前輩的架子。於是戲笑道:「雨師姐啊,這制衣服的法子,在那也不會跑掉,您就讓我安安生生洗完臉,用完早膳嘛。要不然,待會兒要交代好多事情,我會沒力氣的哦。」

  籃雨嘿嘿一陣笑,等蘇瞳一洗漱完,就拽她去藍衣輩的飯廳用完瞭早膳(藍、靛、紫,級別較高,有小灶,不用過集體生活),匆忙用瞭早飯,又拽去瞭利苑的一個小書房,坐下,擺好架勢,側耳傾聽。

  蘇瞳看她這架勢,真有點哭笑不得,難道愛媛門的生意有那麼差麼?問藍雨:「雨師姐啊,我們門裡都做哪些買賣啊?」

  藍雨有點意外:「在蘇州、杭州、京城都開有千綺羅。」頗有些自得。

  「啊?隻有衣裳買賣啊?」蘇瞳有些失望,看來再前衛,這也是在封建社會,有所局限啊。低聲嘟囔著:「太少瞭,還可以考慮些別的生意啊……」

  藍雨有些不滿瞭:「我們千綺羅可是在京城貴族中都小有名氣的,我們的刺繡工夫那是贊譽有加的。」

  蘇瞳忙陪笑:「那是那是。我是說可以做做別的衣裳之外的買賣。」

  藍雨是個實心眼的人,立刻興致勃勃:「你有什麼主意?!」

  「雨師姐啊,我們還是先說羽絨服的事吧。」

  蘇瞳說瞭個大概,款式、羽絨的篩選、面料的種類。藍雨似有很多經驗,問瞭些很細節的問題,但蘇瞳比較隻是穿過羽絨服,沒有親自看過制作過程,有些也答不上來,隻好邊做邊解決瞭。

  討論完之後,藍雨就分工下去,裁制佈料的裁制佈料,收購羽絨的收購羽絨,先打算做個十件,觀察下是否好賣,再作決定。

  午後,蘇瞳來到夕苑。在羅輕裳的練功房裡……羅輕裳解釋道:「我先用內力給你導氣,走一遍全身經絡,你記住經絡走向。等你自己能提起內力後,也如此。」蘇瞳點頭稱是,盤腿而坐,羅輕裳雙手貼蘇瞳的背,輸入內力,從任脈。督脈。沖脈交會穴——會陰穴起走,往上,經大巨、天樞,來到左肩部雲門穴後,轉到右肩的雲門穴,再往下走,重新聚合在會陰穴,一個回合運氣完瞭。

  蘇瞳有些疑惑,以前看武俠小說都是先馬步、練招式、劍招,等數年後才漸漸有瞭內力。這愛媛門的武功不同一般?!或許是武俠小說亂說的罷。她停止胡思亂想,細心感覺那股熱流運轉完全身。

  羅輕裳收氣,似乎有些疲憊,額頭有些細汗,擦拭,籲瞭口氣:「每日,我為你運氣二次。待一個月後,你就能自己運氣瞭。你住梓苑來回不方便,就搬來夕苑吧,我讓人打掃出一見屋子來,今日便住進來吧。晚上習字也方便。」

  蘇瞳除瞭同意,還能說什麼……也好,有特殊待遇,總好過做阿四。

  過瞭半個時辰,羅輕裳又為蘇瞳運瞭次氣。這次羅輕裳好象更加疲憊瞭,盤腿休息瞭好一會才舒緩過來。

  蘇瞳卻相反,身子很是舒爽,精神熠熠。趁著羅輕裳休息恢復的時候,蘇瞳回梓苑收拾瞭衣物,譚靜林真去武苑習武瞭,不在屋內,蘇瞳打算等以後見面瞭再和她們說,拿著個小包袱就安傢到瞭夕苑。

  晚間,書房中,羅輕裳教導蘇瞳習字。說是習字,但也不盡然。蘇瞳謊稱,在仙境見過人習字,多少知道一些,就讓羅輕裳隻教她以前沒見過的繁體字。再來就是瞭解瞭下,這個世界的歷史。原來,這個世界,唐朝唐高祖李淵李淵之前的歷史,都與蘇瞳的世界是一樣的。

  直到李淵之子,出瞭分歧。這個世界並非李世民繼承瞭皇位,而是大兒子李建成繼承瞭皇位。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失敗,被斬殺。李建成繼承皇位後,建樹不大,其孫子無道,李氏皇朝被推翻,取而代之的是寧氏王朝——啟國。眼下是啟國第4代皇帝,倒也算勤政,天下統一、百姓安康。江湖上也較安寧,沒什麼大魔教。(蘇瞳深以為憾……)

  蘇瞳也和羅輕裳說瞭許多仙境中的奇人奇事,羅輕裳意興昂然,不斷追問。

  就這樣,制好瞭羽絨服,拿去瞭蘇杭京等地出售;每日羅輕裳為蘇瞳運氣練功……過瞭三個月。

  揭秘

  數月不見譚靜和林真,蘇瞳有些掛念,一日午膳後,回到梓苑。譚靜見到蘇瞳分外開心,抓住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問這問那。林真雖話不多,但眼神也透出幾分欣喜和放心。譚靜問完話,又自話自說起她如何在利苑幹活,練武如何辛苦,現在師姐已經讓她們試著運氣,氣起丹田等等……

  蘇瞳在一邊樂呵呵地聽著,也不打斷,直到聽到她說練武之事後,顰眉,追問道:「師姐教授你們運氣時,是說氣起丹田的嗎?」

  「是啊。丹田就是這。」譚靜用力點頭,手指腹部肚臍上一寸處。

  「可是我完全運不瞭氣,很多人也運不到……」譚靜繼續說啊說蘇瞳一直皺著眉,若有所思,再也沒插話。

  一刻鐘後,白衣輩子弟該去武苑習武瞭,蘇瞳便告辭,回到夕苑練功房,找到羅輕裳。

  「師傅……」蘇瞳欲言又止。

  「什麼事不能和我說?」

  蘇瞳深吸口氣:「我練的到底是什麼功夫?為何與眾人習的不一樣?」

  羅輕裳有絲驚訝:「為何如此問?」

  「其他白衣輩運氣都是氣起丹田……雖然我不清楚師傅給我運氣是從哪個穴位開起,但絕不是丹田,而是下腹部。」蘇瞳直視過去。

  羅輕裳卻不看她,似在思索:「你可記得上次在利苑,你說的話?」

  蘇瞳一付疑惑的眼神。

  「你曾說,肉欲乃正常所需。男子成親前後都可去煙花之地,女子也可以。難道你忘記瞭?!!」羅輕裳說到最後,厲聲起來,表情頗為嚴肅,目光直盯住她,不讓她有處可逃。

  蘇瞳頗有些莫名其妙,「弟子是曾說過,但這和那個有什麼關系?」

  「很大關系。你是否是真心這麼認為?現在也還是這麼認為?」羅輕裳一連迭地問,似乎在確認關乎生死存亡之大事。

  「是的,弟子確實如此認為。」蘇瞳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老實回答瞭。

  羅輕裳長長的松瞭口氣,似在回憶,眼光放長:「你習的武功叫禦女神功,的確和其他白衣不同,不僅如此,現如今,整個江湖也隻有我習過此武功。此事說來話長,我的師傅,你的師祖——羅愛媛,是武林世傢出身的大小姐。曾機緣巧合,救過一落魄之人,那人已病危,為瞭報答師傅,便把禦女神功秘籍交給瞭師傅,說是奇世神功,練得既是江湖第一。但此功練法詭異,要成親後才方便練,況且師傅在傢就習得多種武功路數,所以她並未放在心上,隻是收藏瞭起來。之後,師傅和一江湖公子相戀瞭,本想著就此恩愛度過一生。誰知那人忽然變心,娶瞭武林盟主之獨生女兒。師傅從小受盡寵愛,心高氣傲,斷不可能與人作小,便與那人恩斷義絕。那人也是為瞭取得武林盟主青睞,習得盟主祖傳武功秘籍。師傅一怒之下,便開始習那禦女神功,略有小成,終生未婚嫁,收養瞭我和靛衣護法5人,開創瞭愛媛門。」

  「練法怎麼個詭異法?為何要成親後才方便?」蘇瞳有些懼意,莫不是泡在蛇鼠蟲蟻的惡心藥水中,或者吃什麼毒藥培養毒素,再或者像阿蛛一樣以血喂養毒蜘蛛?!一股寒意打腳底抽起,打瞭個冷戰:這羅輕裳也太沒民主意識,問都不問我一句,

  羅輕裳看得她這副表情,也有些為難和無奈:「若不是你曾遭仙人點化,且在仙境中有不凡所見,我也不會自耗三成內力,為你引氣,讓你練這禦女神功。你是此次白衣輩中最有潛質的,甚至比我和師傅,更適宜練這武功。」

  「難道我根骨乃百年難遇的習武奇才?」蘇瞳想起以前武俠小說都是這麼寫的。

  「你個小丫頭片子,想得倒美瞭。」羅輕裳苦笑不得,忍不住曲指敲瞭下美夢之人的額頭,沉重心情消失彌爾。

  「哎呦……師傅,您倒是說啊。」蘇瞳白嫩小手揉揉額頭。

  「因為此種功夫,自行練習,隻能習得第五層,在江湖上也就算個二流。」

  「這就怪異瞭?!」

  「不是。前五層練習法無甚特殊之處,隻是那後五層……」羅輕裳欲言又止。

  「後五層怎樣嘛?您讓我練都練瞭,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若實是不妥,您幹嗎還讓我練呢?」蘇瞳不滿地嘀咕著。知道羅輕裳必是覺得對她有所虧欠,定會縱容著她,不會見怪。

  羅輕裳長嘆口氣,壯士扼腕狀:「唉~,此事說來十分羞愧。後五層必須與男子,行親密之事,方能練成。且,越是不同的男子……取得越多不同精氣,越是利於此功。我……我隻曾有過一個……所以並不精純……你所思不凡,必有大成!」

  蘇瞳已是木雞狀,半臉抽搐,嘴角抽動,直勾勾瞪著羅輕裳,似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

  羅輕裳見她這副模樣,有些著急:「你看到的那仙境,不是習以為常的嘛?而且你若習得這武功,便是將來愛媛門之主,全門上下都聽你調配。」——利誘!

  木雞難聽地幹笑:「呵……呵……」

  從喉嚨強擠出的聲音:「門主忒瞧得起我瞭。」

  「你答應是不答應?你已習得三個月,想返頭也是不行的瞭。」——威迫!!

  蘇瞳從雷劈中回神,聽瞭略有些不舒服,這破封建階級社會,沒點民主,還敢威脅她?!那她也就不客氣瞭。

  「答應也不是不可以。但畢竟事關我閨房聲譽、貞潔,我也有三個條件。」反正以前也和BF同居過,沒什麼瞭不起,但對古代女子說來,可是比自殺還要嚴重的事啊。蘇瞳擺出瞭當年與客戶談合同時的招數,不急不噪,先訴苦,提出高要求,再一步步磨,總會達到底線之上的目的。這個的關鍵就在於,絕不能讓對方知道你的底線。

  「你個丫頭,還和我談起條件來瞭。你倒是說說看。」羅輕裳畢竟是一門之主,也不是好胡混之輩。

  「第一,我希望能擴大門裡的生意,我不希望師姐們在生活錢財上有任何不滿意,這個則必須聽從我的安排,必能賺錢。而且我要分得一成,這主意是我出的,分一成也不算過分。」算盤打得分外響亮。

  羅輕裳點頭,「這對愛媛門也是個助力,可以。」

  「第二,將來無論是練武選擇何人,或是成親,門裡不能幹涉於我。我已如此犧牲,總要有相應的自由。」

  「合情合理,可以。」

  「第三個尚未想好,等以後再提。」先留個後招,以防萬一。

  羅輕裳頗為無奈:「我相信你定能賺許多錢,如此之狡猾。」

  「嘿嘿,師傅啊,我的一生都被您給毀瞭,這一點點事,您不會和我計較的罷。」蘇瞳死命搖晃著羅輕裳的胳膊,撒著嬌。(綠:毀瞭?你個大話精,心裡不知樂成啥樣瞭,說你狡猾沒說錯。蘇:你小心點哦,禍成口出,等我練得瞭絕世武功,哼哼哼。綠:……)

  「好瞭好瞭,繼續練功吧。」

  猛虎出林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鬥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節選《六州歌頭·少年俠氣(賀鑄)》啟延真七年,杭州郊外官道上,一頂八人香車錦轎,正往城裡方向前進。八個大漢把錦轎抬得是穩穩當當,腳下生風。那錦轎素來是大戶人傢夫人小姐才使得起的,看這如此精壯的漢子,讓人更疑惑轎子裡是誰傢千金瞭。

  這時,轎中傳出清脆仍帶稚氣的少女歌聲:「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兒破……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哎~哎哎~……」聲嘶力竭,驚起路邊鳥雀無數……

  八大壯漢,雖不是第一次聽這古怪詞曲,但還是一抖,似乎黑線滿頭。趕緊再邁快步伐,盡早把這姑奶奶送到杭州城內,就能脫身瞭。這八人是信武鏢局的鏢師,十日前,接瞭這趟奇特的鏢,把一小姑娘送到杭州城。本以為是個輕松活,沒想到這姑奶奶行事怪異,要乘上好轎子,行路要穩,不準晃蕩,活生生鏢師成瞭轎夫。一路上還要聽這詞不詞曲不曲的古怪小調,若不是已收瞭錢,而且鏢局靠的就是個「信」字,否則這八人早就不撈瞭。

  隻見官道上一陣塵煙,一轎八人,飛揚絕塵而去……

  杭州城內,歡宵閣。

  一頂錦轎停於朱漆大門前,抬轎領頭的漢子,亮聲到:「姑娘,已經到瞭。」

  隻聽一陣衣服悉悉梭梭的聲音,一著紫色繡花鞋的腳邁出轎門。隻見一身穿淡雅水藍衣裙,皮膚白皙,體態小巧玲瓏,比例勻稱的十五、六歲少女,掀簾邁出瞭錦轎。那少女俊秀清麗,眉宇間有三分灑脫、三分不羈、三分愜意、再加一分意興昂然,正打量著那掛著「歡宵閣」大紅匾額、緊閉大門的樓閣,揮手打發「轎夫」走瞭,抬手敲門。

  「哎呀,來瞭,大上午的,是誰呀,懂不懂規矩啊。」老鴇打著哈欠,拉攏著未扣好的衣裳,扭著老腰,打開門的一條縫。

  少女毫不客氣推門進去。

  「哎呀,這位姑娘,你這是幹嗎呢?知道這是什麼地兒嗎?來砸場子嗎?」老鴇作勢要喚人。

  少女如主人般,在椅子上坐下,頗有架勢:「蕎娘!」

  老鴇蕎娘一楞,數日前,收得信箋,說是多年隻是信件來往的幕後主子要出山瞭,會來這歡宵閣。這位姑娘難道是主子派遣的先行侍女不成。看這侍女目光炯炯,非一般之輩,不虧是當初扭虧為盈、諸多鬼點子的主子收的人啊。

  忙堆笑:「姑娘可是蘇公子的近身之人……」

  少女一怔,隨即爽朗大笑:「哈哈,我即是蘇瞳。蘇公子是我,蘇姑娘也是我。」那得意勁,就差把扇子搖晃瞭。沒錯這少女便是在山上待瞭十年,終於猛虎出林瞭的蘇瞳同學。

  蕎娘不可置信,細眼瞪大,喃喃道:「怎麼可能?!你最多15……妓院……姑娘怎會……」開始語無倫次瞭。

  蘇瞳手持一印,在蕎娘眼前一晃,「你可看清楚瞭,這可是穿越之印,世上隻此一枚,是我們間的憑證。好瞭,我數日趕路,乏瞭,你給我備下的房間在何處,快領我去,休息會,晚上可要辦要緊事瞭。」眼中閃過一抹光芒。

  蕎娘雖然心中仍有疑惑,但礙於蘇瞳的氣勢和穿越之印,把她領到瞭歡宵閣後院,後院有扇被爬壁虎遮蓋得很隱秘的門,通往另一個院子的後門。這是蘇瞳在信裡特意囑咐過的,在歡宵閣外附近安排個據點。蘇瞳洗漱完,看瞭蕎娘交上的帳冊,還行,那些個要露不露的透明紗裙和改編版鋼管舞還是有效果的,人的本性,古今一致!!跟蕎娘交代瞭幾件事,就往床上一躺,睡死去瞭。

  夜幕降臨,喧鬧的街道沉靜下來。

  但有個地方,才剛剛蘇醒,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歡宵閣前,客人如流。杭州這兩年,最旺的歡場便是這歡宵閣瞭。

  歡宵閣大堂裡,搭瞭個一尺高的臺子,此時正有個舞女,身著大紅對襟水袖裳、束腰粉色羅紗長裙。那紗下,若隱若現是修長白皙的長腿;正隨著快節奏的鼓點,風姿如柳,扭動蛇腰,高踢長腿,羅紗隨即飛起,細白小腿一閃,閃得座下的歡場客目光發直、心兒癢癢。

  「噗——」在眾人陶醉之際,歡宵閣三樓一個看臺裡,傳來與靡靡之音很不符的不雅聲音。蘇瞳正邊看舞蹈邊努力磕著瓜子。還一邊含糊地詢問著蕎娘:「和我說說,樓下面坐著的,有來頭的人。」

  「那穿紫衣長衫的,是周傢大少爺。周傢米行是杭州城最大的米行。」蕎娘在旁一一數來。

  「哦?性子如何?常來嗎?」

  「倒是不經常來,來也是和別人一起來應酬的。」

  「噗~,那,那個白裳男子呢?」吐出一口瓜子殼。

  「那是杭州太守的公子——尚臨軒,是我們這的常客。那太守很是古板肅顏,偏偏生瞭個風流的兒子。」蕎娘掩嘴而笑。

  「哦?長得倒是風流倜儻,俊逸得很那。他來都喜歡點誰的牌?」蘇瞳似乎起瞭興致,追問。

  「尚公子素來喜歡點清惜的牌,有時也點柔若的牌。尚公子是歡場高手,待人溫柔似水,對誰都呵護有加。她們倆啊,看那架勢,巴不得倒貼上去。但歡場無情,那尚公子向來夜不留宿,哪是她們能指望的!」蕎娘有點憤憤。

  「是麼……溫柔、經驗豐富好啊……不會那麼疼……無情更好……省得糾纏不清……」蘇瞳若有所思,然後一個大力點頭,仿佛下瞭什麼重大決定一般。

  「蕎娘,附耳過來,你安排下……」

  隻見蕎娘瞪大瞭眼睛,隨即搖頭,「主子這可使不得啊……」

  「你勿需多言,我自有打算。」堅定的神色。

  因為這主子素來行事古怪,但就是這些古怪點子,讓這歡宵閣從毫不起眼,到今日客人如潮,蕎娘數年積累下來的佩服,讓她不再辯駁。

  初夜(慎入)

  尚臨軒優雅端坐,嘴裡品著上好龍井,眼中愜意欣賞著那奇特舞姿。這歡宵閣似乎從某日起,變得有趣起來,讓他漸漸流連忘返。

  看完舞蹈表演,尚臨軒正打算去找老相好——清惜,離開杭州數日,頗為想念那軟聲細語、柔若無骨的嬌軀。此時,老鴇蕎娘扭動著腰肢揮動著絲帕,走瞭過來,「哎喲,尚公子啊,數日不見,可想死您瞭啊。來來,尚公子,您過來下……」

  蕎娘神神秘秘地把尚臨軒拉到一人少處:「尚公子,您是我們歡宵閣的老顧客瞭,眼下,有個水靈清苞的姑娘,頭一個,就想到您啦。」

  「哦?是麼?媽媽對我如此之好,可有點希奇瞭。是看中瞭在下的荷包吧。」尚臨軒負手軒然而立,雅笑溫文,但話語的內容卻一點都不溫和。

  「哎喲,尚公子,您這說的什麼話,我這個的姑娘我可心疼著呢,還不是清惜對您贊譽有加,說您是個疼惜人的,這開苞之人非你莫屬啊。銀子的話呢,照老規矩,清苞一百兩,我訛誰也不敢訛您啊,而且這位姑娘,絕對讓您滿意,不滿意我還用在杭州混嘛,呵呵……您意下如何?」老鴇同志空前熱情地賣力說服,滿臉褶子,開滿花。心裡暗自腹誹:這個主子,有錢得很,卻偏要入這火坑,清白姑娘傢傢的,何苦呢!

  尚臨軒悠然偏頭,撓瞭撓下巴,思索瞭片刻,淺笑頷首,人不風流枉少年吶,女子都是可心碩??Ω煤煤錳巰Р哦浴?

  溫雅揚頭,示意老鴇帶路。

  歡宵閣,三樓,甲丙房。粉紅帳幔,雕花大床。紅木圓桌,銅鏡梳臺。一支長紅蠟燭,搖晃著微弱的光芒。紅木圓桌前,端坐著一粉衣女子。隻見那女子,微低頭,露出雪白脖頸,肩微縮,似在害怕即將到來的命運,讓人不禁想抱入懷中,小心呵護。

  尚臨軒輕輕帶上門,輕聲行至桌前,坐下,不急著說話,端詳著微弱火光中的小臉蛋,輕柔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意瞳……」細聲細語。

  「莫要怕……你可是自願?」尚臨軒曲食指,溫柔慢慢抬起少女的下巴。那少女五官算是清秀,最美的應是那雙丹風眼,眸光流轉,欲語還休。此時正略帶怯意和羞意,不敢直視於他,長長黑黑的睫毛顫抖著,蚊鳴般的聲音:「是……」尚臨軒不禁憐意橫溢,伸臂拉少女入懷,輕摟細腰,手撫薄背,低頭貼耳軟語:「莫怕莫怕。」

  少女埋在寬闊的胸膛,仿佛再也不願出來一般。小手拽著男子胸前的衣襟,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看她如此,有些好笑,呵呵柔笑,笑意帶動胸膛振動,那埋首其中的小腦袋也隨之晃動,不知律動起來,少女是否也如此隨之而動呢?男子不禁身體一繃,把那白玉耳垂含入口中,吮吸、舔咬。

  少女身子一顫,全身脫力,軟趴趴地靠在男子胸前。

  男子十分滿意少女的反應,更加用力,讓這嬌軀緊貼自己,讓那兩團柔軟的觸感,更加真切。

  解去腰帶,褪去外衫,露出肚兜。飽滿圓潤的肩頭,俏麗的鎖骨……男子唇舌順延而下,少女雙眼半閉半開,小貝齒緊咬下唇,神情難耐,高仰下巴。

  唇舌在鎖骨停留瞭片刻,再往下就遇到障礙物。大手一扯,二條細帶,粉紅肚兜掉在地上。那兩團柔軟,微微抖動,尖端已經站立,紅暈也皺縮著。

  舌尖試探般的舔舔紅暈,隨即猛得吸住整個紅暈,牙齒噬咬尖端。

  少女再也忍不住「嗯」的一聲,膝蓋軟瞭,無力支撐。

  男子攔腰打橫抱起少女,放於錦床緞被之上,除下長裙,光滑□的嬌軀,在粉紅緞被反襯下,更顯白皙。

  少女一腿彎曲交錯,仿佛想遮掩那羞人的地方。玉臂遮住雙眸,卻遮不住那泛紅的臉頰。

  男子適意地欣賞瞭眼前美色好一會,俯身,覆蓋那嬌小軀體。舌尖順著平坦小腹而下,舔舔肚臍。身下嬌軀不適,扭動。

  濕漉的舌頭,往下再往下……雙腿緊閉,顫抖著……

  男子稍用力,分開玉腿,撥開草叢,上下滑行,手指進入瞭濕潤隱蔽之處。

  「啊~」少女似痛苦似難耐。

  手指不管不顧,繼續左右上下地擴充。少女覺得某處好象分泌出好多液體,越來越濕、越來越濕,想要夾緊雙腿,卻被更加地分開。

  在手指的抽動下,漸漸鼓搗出水嘖聲。男子呼吸聲也漸漸粗重起來,成熟的欲望也慢慢半抬頭。

  「我要進去瞭……」男人暗啞的聲音,伴著粗重的呼吸。

  手指抽出,扶著昂然的□,一寸一寸,逼入瞭那□之處。溫暖包裹著□,那不緊不弛的觸感讓男人長嘆一聲,一個猛送,進入到深處。

  少女覺得一陣撕裂,痛得顰眉。男子見狀,強忍欲望,輕吻少女眉心、唇瓣;吮吸小巧的柔軟、舔咬頂端。

  痛楚過後,少女覺得那硬物,在那私密處怪怪的,動瞭動,磨蹭瞭磨蹭。

  男子倒抽一口氣,仿佛很是受不瞭,咬牙大力□起來。

  「啊……」少女小手緊拽床單,身體隨著撞擊一上一下。

  男子的□,被溫暖包裹著,那恰好切合的大小,讓男子很不知足,想要更多的摩擦,想要到那最深處最深處。欲望更加漲大,加快速度。

  「啊……啊……」少女全身泛紅,嘴微張,下顎高仰,雙手抱住男子晃動的頭顱,□不由地抬起,隻覺得下腹有絲快感若隱若現,好空虛,想要更多,配合著男子的撞擊迎上去。

  男子受到鼓勵般,迅猛插抽,淺出深入,出來時還轉個圈。

  「啊~!」少女很是受不瞭,大聲呻吟,腿兒顫抖:「不要……不……要……這樣……」

  男子罔若未聞,專註地前後往來……「啪——,啪——」撞擊聲接連不斷。

  男人的喘息聲,少女的嬌吟聲,交纏……沖斥一室……

  少女隻覺得下腹的快感,越積越高,嘴大張,以助呼吸。快浮觚越高,越積越高……

  「啊!啊~啊……」,痛苦並著快樂的叫聲,快感積聚到頂點,波及全身,大腿抽搐,夾住男人的精腰。

  男人隻覺得,包裹著欲望的柔軟,痙攣著,抽搐著,如同小嘴,吮吸著他的□、頂端、鈴口……大力地全方位地不讓躲避地吮吸著……

  「嗯……」男子長長暴喝出悶哼聲,一個大力挺身,鈴口噴湧出黏液,直達少女幽深處。

  餘韻

  熱燙的黏液,讓少女一個激靈。隨後,蘇瞳覺得下腹火熱熱的,有股熱流,按耐不住,想要竄動。凝神,讓這股熱流,沿著平時練功的經絡,走瞭一遍,便覺得舒體通泰,全身暖哄哄的。照說,激情過後,應該很是疲憊,但此事卻是充滿瞭力量。

  男子噴發之後,還再略微挺送瞭幾下……看少女鳳眼半瞇半開,似羞似嗔,白玉胸膛起伏不停,憐惜地側身摟住她,情不自禁溫柔地輕吻她的紅臉和柔軟粉紅的唇瓣。自己也漸漸平息,急促的喘息,欲望卻留在那幽深處不願出來。以往,激情過後總是一陣空虛……這次卻覺得,那幽深處分外的溫暖、分外的充實,舒服地貼著已經疲軟的小東西,甚至,還有股小熱流緩緩流過身體的錯覺。好舒服……好充實……

  男子手摟著細腰,少女頭埋在男子懷中,畫面十分溫馨,二人睡著瞭。

  翌日

  蘇瞳睜開眼,昨夜激情交纏之人,已經不見,被窩涼涼的。

  轉個身……恩……還好,沒有全身酸痛,倒覺得精神熠熠,果然是禦女——「欲」女神功啊……

  懶懶地打瞭個哈欠,昨天裝玉女,裝得真累,說話掐著喉嚨,而且頭就沒抬起過,脖子那叫一個酸啊。

  「主子,您起瞭嗎?」門外蕎娘諂媚的聲音。

  穿好衣服,「嗯,進來吧。」洗漱……

  蕎娘端著一托盤而入。

  「哎呀……主子呀,您都不知道,那尚公子可是頭一回,在咱這歡宵閣留宿啊,臨走時,還不讓叫醒您,說讓您好好歇歇……雖說尚公子疼人,但這次可不一般啊,被您給迷住瞭啊……說是還要再來呢……」十分老鴇的語氣……十分老鴇的腔調……

  蘇瞳揮瞭揮手,示意某人閉嘴,準備用早膳加午膳。

  「主子……那個……那個……」支支吾吾的蕎娘還真少見。

  蘇瞳瞥瞭蕎娘一眼,喝瞭口粥,「說。」

  「您是否喝那絕孕之藥……」蕎娘把握不瞭這主子的行為,直接詢問比較好。

  蘇瞳一楞,差點忘瞭這岔瞭,搖搖手,「不必瞭,有勞掛心瞭,退下吧」

  蕎娘有些意外,但看自傢主子不願多說的樣子,便沒敢說什麼,就退下瞭。

  蘇瞳想起,當年也曾問過師傅,若產生子嗣怎麼辦,她可不想生一堆孩子,而且還是不同父親的一堆孩子。師傅卻說,練瞭此武功,難有孕,除非七七四十九天,不練功、不運氣,且,配著喝一藥方,方才可受孕。這讓她可是大大松瞭口氣,沒瞭那許多顧忌。

  想到此,不禁讓她想到瞭,她的第一次的男子……那尚啥啥,倒不愧是花場高手,技術還是不錯的,雖然排出得挺早的(綠:是你身體奇異,怪不得人傢,而且人傢堅持在你之後瞭。尚公子:落淚千行。),但還是很溫柔顧及她感受的,沒留下什麼『親密接觸陰影侯癥』。

  欲飽飯足,盤腿運氣練功,果然覺得功力進步瞭不少,以往要三個月才有這樣的進步。把武功秘籍,拿出來,翻瞭翻,看到個角旮旯裡,有行小字:「純陽男子,精氣尤甚,以一擋十,一日千裡。」歪頭,高深莫測的表情,這是啥意思?是指處的男麼?會有巨大功效?!

  某蘇思想很純潔的,隻是一閃而過的念頭,沒執著地用科學的手段去驗證,畢竟太麻煩,哪有處的男,會來妓院逛街……

  杭州,最大最具商賈官宦之人氣的,衣裳鋪子——千綺羅裳莊。

  大掌櫃齊躍,恭敬迎入一位華而不麗、水藍長衫、手執山水墨畫折扇,儒雅少年。兩人直往後院而去。

  「少主子,藍雨主子早就來信說您下山瞭。一直在等著少主子來呢。這是今年這幾月的帳冊,您過目。」齊躍恭敬請蘇瞳入座後,即刻捧出瞭半尺高的帳冊,恭立在下方。

  「齊叔叔,您別這麼客氣,坐啊。」蘇瞳對這位年旬四十的大掌櫃很是尊敬。

  齊躍本是一傢祖傳絲綢衣裳店鋪的鋪主,老實繼承祖業,努力營生,卻不想被不務正業的妻舅盯上。未曾防范過自傢人,齊躍慘敗得很快,背瞭一身債。藍雨由於之前生意往來,認識他,也深知其為人,遂為他還債,並聘為千綺羅裳莊的大掌櫃。他很是感激,一直以來忠心無二。之前蘇瞳的許多奇怪的點子,都是他去一步步琢磨實現,才有瞭現在遠近聞名的千綺羅裳莊。

  蘇瞳年紀雖小,但齊躍卻不敢有一點不敬。倒不是因為那身份,而是從這位小主子制羽絨服起,他便佩服這小主子瞭。五年前,小主子開始主管這千綺羅裳莊,十數傢分店,小主子管得頭頭是道,還用瞭前所未聞的管帳法子,管用的很。還進貨、帳冊、支錢,分開三人,相互督察,讓他不用太分心於此,輕松多瞭。想小主子,這小小年紀,便會這許多,比他這祖傳傢業的還厲害,便心甘情願的為主子做事。

  兩人核對帳冊核對瞭,二個時辰,蘇瞳的肩膀有點酸瞭,伸手捶瞭捶,還好教會瞭掌櫃地用阿拉伯數字記帳,否則,還得更頭暈。

  「齊叔叔,最近這幾天有大生意麼?」蘇瞳看著最末行的一筆數字。

  「是的。新上任的兩江總督來杭巡查,許多人便討好送禮,珠寶玉器。咱這千綺羅裳莊,在京城也是有名的,稀罕東西也多,便也就有人特意訂做瞭以討歡心。」

  「哦?送衣裳飾品,倒也是另辟希徑瞭。」蘇瞳挑眉。

  「聽說那兩江總督是十六歲一舉成名得瞭個狀元,自幼傢寒,寡母一人撫養成人。傢教甚嚴,十分孝順,剛正不阿,在京兩年為官,甚是清廉,深得皇上歡心。那些個飾品衣裳,多數是給老夫人的。送衣裳,不顯得那麼貴重、明目張膽。」齊躍解釋道。

  「哦……」有生意就好,管它什麼來由。

  對好帳,在千綺羅用瞭晚膳,便回瞭歡宵閣。

  狀元

  蘇瞳從住宿的院子進瞭門,洗漱完,換瞭套粉藍女裝抹胸長裙。悠哉悠哉啃著個黃瓜,去視察手下產業瞭。(綠:尖叫,你幹嗎咬黃瓜?!小蘇斜眼:美容、清腸。綠:蹲墻角。)

  恩恩,今天生意還是不錯。今天走的是文雅路線,對詩猜謎語等,這種場面向來是歡宵閣第二頭牌——柔若,來主持的。柔若幼年傢境不錯,習過幾年書,中道傢落,流落紅塵,頗是清高。比起第一放?- 清惜來,就少瞭幾分柔和可人。但文采不俗,也有人稀罕那幾分傲骨,是以排名第二。

  正在蘇瞳嘖嘖有聲,啃著黃瓜,趴在三樓包廂欄桿,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群華衣中年男子,簇擁著一白衣青年走瞭進來。那白衣青年濃眉大眼,眼神頗為犀利。隻可惜膚如凝脂、俊秀小鼻、櫻桃小嘴、薄薄紅唇,活生生一娃娃臉,把他那氣勢給泄瞭氣。

  哎呀呀,絕世小受君啊。小蘇同學立即母愛橫溢,雙眼化為紅心。隻見一清秀少女,五官端正,卻露出怪異陰森眼神,若有人看見必會打個冷戰。

  把蕎娘喚來:「那些個華服,是什麼人?」

  「還不是杭州的大小官吏,把那新來的兩江總督討好得上天瞭,喝得正歡呢。」

  「咦?不是說那杭州太守很是古板肅顏嘛,怎麼放任下面的人呢?」走生意,官吏的關系多少關心點總是好的。

  「呵呵,姑娘您這就不知道瞭,那太守大人啊,能到這位置,也不是糊塗的人,有些事情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瞭。反正他是未出面,若是得罪瞭人,也與他無關。若是討好得法,就更加好瞭。」蕎娘說得那是津津有味啊,官場人傢的八卦啊,哪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哦……」這老鴇倒也是個人才,繼續問道:「那……那個小青年便是兩江總督瞭?年輕得很吶!」

  「是啊是啊,是歷朝來最年輕的狀元瞭。柔若那小蹄子,見瞭這等才子,聲音都膩瞭幾分,哼,平時那鼻子都朝天瞭。但可惜瞭,看那狀元郎,是沒來過歡場的主,不自然的很,連姑娘的手都不碰下。」蕎娘面帶瞭幾分鄙夷和幸災樂禍。

  「柔若的詩,他聽瞭有何反應?」

  「狀元郎什麼沒見過,自然是不稀罕瞭。」

  「柔若作的可是些哀哀怨怨之句?」問得好細致。

  「是的,主子。」蕎娘又不明白主子在想什麼瞭。

  蘇瞳沉吟瞭片刻,拿起筆,寫瞭幾行字,微吹幹,對折,遞給蕎娘:「你找個時機,在那狀元落單時,交給他。說是意瞳姑娘仰慕公子之才而作,仔細別讓其他官吏看到瞭。」

  「是,這就去。」蕎娘暗笑,這主子也看上這鼎鼎有名的青年才子瞭,就不知道,人傢搭不搭理。素不知這狼女,看上的是人傢那粉嫩可愛、絕世小受模樣。那才不才氣的,蘇瞳前世見慣瞭唐詩宋詞,完全不以為然。

  另一廂,梁紓文被一群大大小小不認識的認識的官員,圍得心中一團鬱結。說是去個絕妙之處,居然是個妓院,雖然那大堂女子會做做詩,貌似十分文雅,但他就是渾身不自在,要是母親知道瞭,必然會皺眉吧。但他已不是二年前那血氣方剛、不懂變通之人,這二年遭受的嫉妒、排擠、白眼,已讓他學會瞭一點點忍耐。

  借口出恭,逃出瞭那令人窒息的包廂,梁紓文在一樹下,仰望夜空,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此時,寧靜的氣氛,卻被一呱叫聲,打破。

  「大人……」

  梁紓文不耐的表情,又是什麼拍馬屁的麼,轉身一瞥,是個中年大嬸,花枝招展的,仿佛是這的老鴇,不於理會。

  「呵呵,大人啊,我們有位姑娘仰慕您的大名,特意寫瞭點小玩意,您看看……」諂媚的幹笑聲,舉著薄紙,遞過去。

  難道是那大堂做詩的女子麼,是有點才華,可惜在這種地方……梁紓文接過,打開,掃瞭一眼,本是無謂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仔細看,仿佛有絲動容、觸動。

  「是誰寫的?」

  「是我們的意瞳姑娘。大人,你要不去看看意瞳?那邊包廂我去給您傳個話,就說您不回去瞭,行不?」蕎娘打量著狀元郎的表情。

  能躲開那群人也好,就去見見這位意瞳姑娘也罷,能寫出這些的,應不是俗人。

  梁紓文點頭,「那待會兒你去回瞭諸位大人,說我就不回去瞭。」

  「是是,您放心。我帶您過去吧。」完成主子大人任務的蕎娘,樂顛顛地在前頭帶路,往蘇瞳所在房間而去。

  二支快燃盡的蠟燭,立在二盞燭臺上,間或發出「劈啪」聲。

  二盞燭臺並排放在圓桌上。

  圓桌旁坐著一位女子,那女子正百無聊賴地玩弄著發尾。

  房外傳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有兩個人,一人步伐穩重而大,一人步伐快亂而碎小。

  女子放下手中發尾,手梳瞭梳,略整理瞭下容裝,兩眼註視著房門,殷切期待。

  「大人,您請,這就是意瞳姑娘瞭。您慢慢聊,我先告退瞭。」蕎娘在梁紓文背後,向蘇瞳擠眉弄眼,邀功,看到自傢主子微點頭,老臉笑得如菊花般,退下瞭。

  梁紓文立在門前,手拈著那張薄紙,打量著桌前女子。說是女子,其實也不算,看那稚氣的臉蛋,隻能算是少女。隻是與那稚嫩小臉違和的是,那雙鳳眼,一直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放出成熟、嫵媚、妖異的光彩,讓他突然奇怪地想起瞭餓狼撲食的畫面……心中一個激靈……

  「這是你寫的麼?」梁紓文抖抖手中的白紙,在桌前坐下,正對著少女,攤開紙:「你小小年紀,能寫出這等感慨?!是從哪抄來或聽來的吧。」

  隻見那白紙上寫著: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蘇瞳雖前世在社會低眉順目做人,但來到這後,師傅對她厚愛有加、言聽計從,全門姐妹都對她很好,下瞭山後,各個當她是少主子捧在手心,那天生的惡劣性子,早給慣回來瞭,更何況自己也練有絕世武功,就算直接掐架也是不怕的,更加助長瞭她的囂張氣焰。今日被這文弱書生一鄙視,讓蘇瞳的小宇宙冒出瞭丁點火花。

  「大人此言差矣,想我小小年紀便能在此種地方,遇見來- 此- 玩- 耍- 的大人您,我能沒有感嘆和悲傷麼?難道大人認為歡場女子便是個木頭,是沒有七情六欲的麼?!連小狗小貓,都有開心憂愁,難道大人覺得我是連禽獸都不如瞭麼?!大人認為我禽獸都不如,可曾聽過,佛祖眼中眾生平等、萬物皆美,皆是嬌美動人的花。而污穢的人眼中,萬物皆是污穢;醜陋的人眼中,萬物皆是醜陋;禽獸不如的人眼中,自然萬物皆是禽獸不如瞭。」蘇瞳一口氣說完,咄咄逼人,把那狀元郎說得啞口無言,萬般無奈。

  梁紓文漲紅瞭臉,那粉嫩光滑的娃娃臉上,有三分尷尬,有三分惱怒,有三分歉意和一分不自在。但畢竟是在朝堂上被訓練過二年的兩江總督,過瞭片刻便恢復瞭自然,苦笑道:「姑娘果然伶牙俐齒,在下佩服,剛才多有得罪,萬望姑娘原諒。現在我相信這必是姑娘的大作。」

  那兩句詩不像詩,倒有些像唱曲,字淺意明,讓年少得志的梁紓文,深有感觸,便難得的想見見,寫此之人。乍見十分失望,眼下卻是十分無奈。

  蘇瞳見他歉意誠懇,本來白皙的臉上泛瞭一抹紅,煞是可愛得緊,怒氣早消瞭,笑意盈盈:「大人不要怪罪小女子,出言無狀才是。意瞳給大人倒茶,以示賠罪。」說罷站起,提壺,朝梁紓文行去。

  正在此時,不知哪來的穿堂風,把二支已幾乎燃盡的蠟燭,吹滅瞭。

  突然由光亮到黑暗,眼睛不適應,一時間,什麼都看不見。

  隻聽見嬌喝聲:「唉喲……」,然後是水壺打翻在地的聲音。

  梁紓文還未來得及關懷出聲,便覺得有個軟軟的、暖暖的、香香的人形物品,跌入瞭自己懷中。

  梁紓文全身一僵,手足無措,他自小傢教甚嚴,一心埋頭苦讀,從未想過男女之事。為官之後,倒也是有媒婆上門,說親。但他隻一心為皇上做事,而且母親也並不著急,便也沒放在心上。

  從來沒碰過女子身體的他,沒想到,女子的身體是這麼的軟……

  心,不可抑制地,亂跳亂跳;臉,也熱乎乎的,肯定紅透瞭……

  「姑娘……」

  那人形物品仿佛不得要領,看不見,扭動瞭好幾下,都蹭在瞭他的大腿上。

  梁紓文全身血液,轟的一下,全部沖上腦門,不知道自己在哪,自己在幹什麼……隻覺得大腿中間的東西,有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似癢非癢、似痛非痛……

  這奇怪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恩」悶哼瞭一聲。

  壓倒

  梁紓文的耳朵接收到自己「恩」的悶哼聲,才反應過來,不禁面紅耳赤,死命咬唇。乘神志還清明,使勁推開身上的肢體。但怎麼推,那軟軟香香的身體還是緊緊地貼著自己。不僅很懊惱,自己枉讀聖人書多年,居然如此抵擋不住女色,如此這般便渾身無力,掙脫不得瞭。(奸笑,你就算清醒時候吃瞭蟻* 神,也掙脫不瞭)

  深吸口氣,「姑娘,你定是有不得以的苦衷,你放開我,我不會怪罪於你。你若是錢財方面,不方便,我可以助你。但你萬萬不能如此……」

  梁紓文自幼由母親一人含辛茹苦帶大,十分敬重母親,推及到對女子十分的謙讓,對傢中婢女也從不重聲斥責。雖隱約知道這女子可能是故意,也推測其另有苦衷。

  蘇瞳聽瞭,十分好笑,這迂腐書生,好不識趣,今天非強瞭他不可,不知道他會不會咬著手絹淚汪汪地說:你好討厭哦……

  「這位公子,我不缺錢也不缺啥,隻是相信善有善報想幫幫你而已,看你,多生猛的小傢夥,忍著對身體不好的,我不在乎什麼,就讓我好好幫你吧。」憋著嗓子嗲聲嗲氣的說著,猛地伸手一握,握住瞭某人早就覺醒瞭的小傢夥。

  「啊……」從未經過情事的梁紓文,全身一個顫栗,隻覺全身的知覺,都集中到那一處,想要大聲喝斥,卻隻能發出細微聲音:「你個大膽……放……快放開……」

  還想頑抗?!哼,讓你知道厲害!!女子的左手不知何時,伸進瞭男子衣內,找到胸口紅點,玩似的捏瞭捏,旋瞭旋。

  「啊!!!」梁紓文驚叫,腰發軟,滑下椅子,真正再沒力氣。

  蘇瞳運功,使勁托起梁紓文,帶到瞭床上。借著窗口些許月光,打量。小綿羊雙頰發紅,雙眼迷朦。解開他的腰帶,掀開所有衣物,果然是絕世小受,皮膚那個白皙啊,摩挲瞭下小腹,好光滑好舒服。而那廂,梁紓文本因為微涼而漸漸清明的神志,又模糊瞭。

  蘇瞳俯首,含住胸口左邊紅點,吮吸。

  梁紓文咬住下唇……蹦直腳背,死命忍耐。

  她伸出右手,開始折磨右邊的紅櫻果,不輕不重地捏著頂端,旋轉下,往上扯兩下。

  「啊……不要啊……」他顫抖的聲音,顫抖的身體。

  女子不以理會,變本加厲,用舌頭再撥弄瞭幾下後,離開胸口,小紅舌從胸口劃下,劃過腹部,劃到肚臍。在附近舔瞭又舔,時不時咬咬男子的腰肢。

  大概精腰是梁紓文的敏感處,小綿羊張大嘴,大口喘氣,「恩~恩~」扭動身子,欲避開那濕滑的巧舌。

  「呵呵……想躲麼……」邪惡的低笑,把男子的雙腿分開,跪坐於中間,左手按住男子的腹部,俯身,輕輕舔動男子大腿內側,畫圈圈,一直往上、一直往上……

  「不要……不要……」梁紓文激動掙紮,但腹部被按住,隻芴鳶肷恚?醋盼⒍?暮諫?仿??裨謁?呷說牡胤劍骸澳恪??愀鮁???臁??熳∈幀??。

  ?

  蘇瞳於是不負所望地,齜牙一咬那大腿內側最頂點,最嫩的地方。

  「啊……!!!」梁紓文尖叫,欲望挺立得老高老高。他覺得好難受,那個地方好奇怪,怎麼漲得那麼大……不是癢……但好想有手撓撓……不是痛……但好想有人摸摸……

  但那磨人的可惡的軟舌,就是避開那裡,隻在周圍打轉,徘徊。

  「嗚……嗚……,那裡……那裡……」梁紓文嗚咽著,掙紮起上半身,水霧迷蒙的眼睛,乞求地註視著蘇瞳。

  蘇瞳抬頭,臉上帶著得意邪笑:「想要嗎?你確定是你自己自願想要的哦。」

  「是……!給……給我……」梁紓文咬牙切齒地道,好難受,受不瞭瞭。

  蘇瞳看那可愛表情,有些好笑,湊上前,吻住男子的嘴,舌挑逗另一個舌。手也沒閑著,終於握上瞭站立的欲望,並上下□瞭下。

  「……」梁紓文猛地受到極大刺激,頭後仰,嘴大張,想喊卻喊不出什麼。

  蘇瞳再上下動瞭動,欲望又漲大瞭幾分,抬腿,跨坐在男子腰上,把高昂的欲望放進瞭體內。

  「恩……」梁紓文舒服的嘆氣,感覺下面進入瞭一個好溫潤好□的地方,一瞬間安撫瞭剛才的難受,但隨即卻更加渴望,還想要更多更多……

  蘇瞳開始在胯上移動起來,一前一後、一前一後,感覺那生澀的東西在自己體內摩擦著。

  「啊~啊~啊……」梁紓文很快就受不住,想要抓住女子的腰,做大力最後沖撞。

  這麼快就到頂瞭?!不行!!蘇瞳二指一扭男子大腿……

  「嘶……痛……」梁紓文本就水氣迷霧的眼睛,此時委屈萬分地瞅著女子。

  好可愛……蘇瞳補償地吻住男子的唇,伸舌與之共舞,一邊扭腰擺臀,讓欲望在自己的幽深處,進出再進出。

  「恩……快……快……」梁紓文早已忘記之前的堅持,隻知道,下面的欲望好難受,好想釋放,再快點……主動迎上女子的撞擊,得到瞭更大的快感,於是更加激烈地撞擊上去。

  一個猛撞之後,「啊……!!!」梁紓文隻覺一陣酥麻,從下面擴散到全身:「啊!啊~」,無法呼吸,張大瞭嘴巴,蹦直瞭雙腿……

  「恩……!!!」蘇瞳隻覺得有股熱熱濃濁的液體沖入甬道,本集聚瞭幾分快感的幽深處,被那熱燙燙中的某個地方,猛地,快感爆發,直沖頭頂,全身痙攣、抽搐。那熱燙噴發持續瞭好一會,讓她一直停留在極至頂點,久久不能回神。

  純陽

  蘇瞳脫力,倒在梁紓文汗淋淋胸口,劇烈喘息,也覺得身下的胸膛,在猛烈上下喘氣。

  旖旎室內,激烈呼吸聲漸平。

  梁紓文抬眼看那一頭青絲,鋪滿瞭自己的胸膛,滑順黑亮。伸手撫瞭撫蘇瞳汗濕的發鬢,這個女子真是膽大妄為,逼自己開口乞求……思及此,臉上又是一陣泛紅……但……自己到最後也是願意的……那感覺竟是如此消魂……難怪以前那些個年輕同僚,說起此等事情皆是一臉曖昧不可告人樣。

  蘇瞳感覺到梁紓文的撫摩,臉蛋在身下胸膛蹭瞭蹭,不願意動。

  梁紓文看剛才還妖媚異常的人,變得這麼老實,乖乖地趴在自己身上,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最後還是扯被子蓋好兩人。

  但此時的蘇瞳,不是不想動,卻是動不瞭。剛才就覺得,腹部火熱燎燎,比上次那回,感覺劇烈多瞭。立刻不敢大意,運氣循環周身,整整走瞭七周,才把那股熱氣給壓下去。此時體內功力豐沛,頓覺耳目又清明瞭幾分。

  待運完功,睜開眼,才發現那人已經入睡瞭。這小子還真是個處的,剛才淚汪汪求饒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想疼到心裡去,疼到想再多虐虐。

  再思及剛才情急,這人的東西仍在自己體內,就運氣瞭。幸好隻是個書生,無內力未練功,察覺不出什麼,隻會事後覺得體力充沛,陽氣更壯,倒是便宜他瞭。

  蘇瞳也困瞭,調整瞭個舒服的姿勢,也沉入睡夢。

  天光微明,四周寂靜。

  梁紓文微睜眼,看著陌生的房間,一楞,隨後才想起昨天之事。立即發現自己的……還在那溫暖的甬道內……臉火辣辣……想起昨晚那害羞之舉、那消魂感覺……不禁欲望又起。

  以前,早上,那東西也是會莫名地立起的,甚覺羞愧,傢中又無兄弟,隻有寡母,不好詢問,次次都是深呼吸,靜心壓抑下去。

  但此時,軟香在懷,要他如何能靜心凝神,更何況……更何況已知道那極樂滋味,要他如何忍耐。

  腦中浮現旖旎情景,懷抱溫玉,鼻聞那混合瞭自己體味的女子香氣,欲望漸漸硬瞭。

  一個翻身,把女子壓在身下,看那緊閉的雙眼,細膩的肌膚,微張的紅唇,不禁小心翼翼親上那抹紅潤。

  見蘇瞳沒反應,遂大膽地,慢慢往下滑,學她樣,含住那櫻桃……沒動靜……再吮吮尖端……

  「恩……」嬌嚶聲噫出。

  梁紓文受到鼓勵般,更加大力地逗弄。身下也按耐不住地,一聳一聳,□起來。

  「恩……恩……」女子終於被撞擊和快感喚醒,睜眼,看到那黑溜大眼、長黑睫毛、翹挺鼻子的男子正埋在身上兇喘膚汗地插送。

  梁紓文正抬頭看上蘇瞳誘惑的鳳眼,秀臉一紅,正不知道該繼續還是停的時候。蘇瞳雙腿圈上梁紓文的腰肢,迎合地搖擺。

  梁紓文立即欲念沖頭,大力□。床幃晃動,蘇瞳嬌喘連連,已是大量□溢出,濕透瞭床套,濕粘瞭梁紓文的腹部,孜孜的水聲在兩個人□的地方傳出。

  「啊……啊!啊!啊!!!」急促連迭嬌叫聲,□已至。

  梁紓文受不瞭那嬌叫聲和抽搐緊縮的幽處,大喝一聲,宣泄於甬道。

  梁紓文喘息著,俯身啄啄,嬌汗淋漓的泛紅臉蛋。下身抽離,「噗」的一聲,臉紅,挪開下身,免得壓著女子。頭頸卻埋在女子頸邊,深深聞著女子體香。

  蘇瞳也很享受此刻的安逸,手搭在梁紓文後背,輕輕上下遊移。

  良久,天已半亮。

  梁紓文該回去瞭,抬頭看向蘇瞳:「你……我……」

  蘇瞳微抬首,親瞭親,眼前的紅唇,溫存橫溢。呵呵,純情的人臉紅瞭。嫵媚挑眉一笑,深長意味。

  梁紓文受激,也鼓足勇氣,覆上瞭蘇瞳的軟唇,含住。許久,松開,再啄啄她的臉頰:「我……要走瞭……還會再來找你……你……等我。」

  「呵呵,小女子可不敢做如是想啊。若是有緣自會再見,無緣便罷瞭。」

  「你……」梁紓文顰眉,有些意外,心裡仿佛紮瞭根刺,他不願就此無緣,重復道:「我會再來。」

  可愛娃娃臉可不適合皺眉,蘇瞳伸手,撫平那眉頭:「你起身吧,該走瞭不是麼?」

  梁紓文不舍的,深吸口氣,起身著衣。

  踱至門口,梁紓文留連回首。隻見那妖女,笑得妖艷十足,抱被至胸,白皙圓潤肩頭外露,正眸光流轉,盯著他,紅舌還伸出誘惑在紅唇一舔。

  他頓時腿軟,咬牙切齒,這個妖女,下次定要讓她嬌聲求饒不可。立即轉身,逃走,再不走怕又要糾纏一番瞭。

  「哈哈哈哈……」蘇瞳樂不可支,真是太可愛瞭。

  走出老遠,還聽得那囂張女子的得意大笑聲。他握拳,再次暗下決心要懲戒這女子,但嘴角卻微揚,泄露瞭心情。

  再見

  蘇瞳待梁紓文走遠瞭,也不著衣物,赤身盤腿運功,運行三周,方才停下,長籲口氣,吐出腹中濁氣,這傢夥的精氣真不是蓋的,兩次統共運氣瞭十周。

  蘇瞳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欲舒展下筋骨。著上練武裝,束上發帶,拎起銀劍,行至庭外。

  起個劍花,起初緩如行雲流水,起轉承合;漸行漸急,漸行漸急,劍光如雪而落,鋪天蓋地,炫人眼目。最後一式,銀劍劈空而下,滿帶肅殺、滅世之狠厲!劍停,劍尖顫抖,如春風撫動的嫩葉。

  蘇瞳臨風而立,衣裾微揚,緩緩收起銀劍。她面目舒爽,十分滿意。初下山時,武功才練至第五層,現在應該已至第八層,但尚需再多運行,才能進入第九層。如今,一般一流高手也可應付瞭,笑傲江湖,指日可待。果然是很黃很暴力的武功,十年辛勤練功,才練至五層,但最近區區數十來日,就練至第八層,名副其實的「欲」女神功。

  蘇瞳正在自己思緒之中,與歡宵閣相通的側門,被推開,有一人進來,是那蕎娘。蕎娘見蘇瞳,立於庭中,立即堆笑:「主子,這麼早就起瞭呀。總督大人已經走瞭呀?呵呵……」蘇瞳笑盈盈:「恩,早起瞭。有什麼事麼?」

  蕎娘見主子心情似乎很好,也笑得更加燦爛:「杭州司倉大人,想包主子一個月。」

  「哦?為何?他如何知道我的存在?」蘇瞳眉頭一挑,聲音清冷。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知道。隻是想討好總督大人,想包起昨夜伺候大人的女子,送去給總督大人,伺候總督大人在杭州一個月的日常生活。司倉大人說,那總督大人素來不近女色,昨日居然破天荒……便打瞭這主意。」蕎娘慌忙解釋道。

  「恩……也無不可……但你回那司倉大人話,說我不陪酒不唱曲,每日100兩,他同意便罷,不同意就算瞭。」蘇瞳想那小受君煞是可愛,再有機會見見他,倒也不錯,更何況,收入頗豐。

  「是是是,我這就去說,那司倉大人正討好無門,定會答應的。」蕎娘眉開眼笑,又能賺一筆瞭。(綠:這點,這兩人倒是愛財到一塊去瞭。)

  一柱香工夫,蕎娘返回,那司倉果然答應,說午後便派人來接。

  蘇瞳於是用瞭早膳,回房補眠去瞭。

  蘇瞳剛用過午飯,那司倉便派轎來接她瞭。

  走瞭半個時辰,到達瞭杭州行公館。

  這行公館外墻紅門倒為普通,入得門內卻是亭臺軒榭、花草水山相映成輝。臨水山石嶙峋,山上古木參天,山下鑿有水池,山水之間以一條曲折的復廊相連。復廊蜿蜒如帶,廊中的漏窗把園林內外山山水水融為一體。

  復廊盡頭便是辦理公務的廳堂,在此之後便是官員住宿的庭院。

  公館門衛領頭前行,杭州司倉楊泰康方步走在中間,蘇瞳提裙斂首碎步尾隨其後。

  來至□院,門衛進去通報,楊蘇二人在門外等候。不一會,便讓二人進去瞭。

  □院書房內,一白衣長衫儒雅男子,端坐酸枝書桌前,正凝神手握線書閱讀。楊蘇二人進來,楊泰康上前兩步拱手作揖:「下官楊泰康見過總督大人。」

  「楊大人有何事啊?若是公務,此時乃午憩時候,午後再說吧。」白衣男子未抬頭,隻是揚眉揮手,冷淡地說道。

  「嘿嘿~」楊泰康滿臉堆笑、一副諂媚相:「不是公務,不是公務。隻是下官見大人,隨身隻帶瞭一名小廝伺候,怕是有些不便,故特意為大人帶來瞭婢女一名,以便更~好~地服伺大人。這個女子絕~對~合大人口味的……嘿嘿嘿嘿……」

  白衣男子顰眉,正想怒叱楊泰康,抬頭看見那楊泰康笑得甚是猥瑣,再一看他帶來的婢女,身著瀆躺廊梗?故祝?床患?勖妗?

  梁紓文一轉念,這司倉大人好大的膽子,敢明目張膽的送人打探消息,打算好好羞辱楊泰康一番,意味深長地說:「哦~?是嗎?楊大人如此說來,必是有獨特之處瞭。來,抬起頭來,讓本官好好瞧瞧。」

  那翠衣女子聞言,緩緩抬起頭,一雙鳳眼波光流轉,似哀怨似纏綿的眸光,投射在梁紓文身上。

  梁紓文正欲說話,被這女子的面貌一驚,讓自己的口水給嗆住瞭,咳嗽不止,連忙端茶喝水遮掩自己的失態。

  楊泰康心裡暗笑,看來是送對人瞭。面上卻仿佛沒看見梁紓文的失態一般:「若大人喜歡,這婢女便留這伺候大人瞭,直到大人離開杭州為止。大人要是沒什麼吩咐,下官就不打擾大人休息,就此告退。」

  「咳咳……咳……你……」梁紓文還未來得及說話,那楊泰康便已經退下,走瞭出去。

  見那司倉走遠瞭,一直站在梁紓文身後的小廝—小四,忍不住發話瞭:「公子,那人什麼意思啊,我跟公子都好幾年瞭,難道還伺候不好大人麼?就算伺候不好,哪輪得到他來發話……再說瞭,誰知道他按的什麼心……」

  「好瞭,你先下去,關上門。」梁紓文打斷小四的話。

  「是,大人」小四雖不滿,卻不敢造次,退瞭下去,把門帶上。

  人一走,變臉似的,蘇瞳抱胸站立,笑得一臉曖昧地直盯著梁紓文。

  「你……居然是楊泰康的人……昨天晚上也是他安排的麼?!」梁紓文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或是頭腦發熱,或是惱羞成怒,厲聲質問。

  蘇瞳聽得,眼神一暗,神色深沉,氣勢十足走上前。

  「你……你……做什麼……」梁紓文往後靠。

  還未說完,蘇瞳已走到跟前,兩手撐住椅子扶手,臉色不善地湊近梁紓文,眼對眼、鼻對鼻。

  「你……靠這……這麼近……做……做什麼……」梁紓文被女子體香,熏得暈暈然:「唔……」一聲痛呼。

  原來是蘇瞳張嘴咬住瞭梁紓文下唇,毫不留情地蹂躪,貝齒啃咬、紅唇吮吸。梁紓文忍不住呼痛出聲。女子乘機伸舌進去,毫無章法地胡攪蠻纏一番,風卷殘雲,秋風橫掃。男子未見過這陣勢,隻能被動響應,隻覺得腦中嗡嗡作響,耳垂火燙,無法思索。

  終於,蘇瞳放開梁紓文,看他霧氣彌漫的眼睛半開半合,唇色紅艷欲滴,半張嘴,急促呼吸。蘇瞳對這效果滿意一笑,抬腿跨坐上男子大腿。

  梁紓文神志清明過來,嗔瞪蘇瞳一眼:「你……你個妖女……是那楊泰康要你……啊……」淒厲的叫聲。大腿可能瘀青瞭。

  「看你還敢不敢說我是那『死倉』的人,我就是我,記住瞭,沒人可以指使得瞭我。」蘇瞳收回祿山之爪,看他痛得厲害,泫然欲泣的樣子,安撫地舔舔被咬破的紅唇,曖昧十足地說:「我來……隻是因為我想來……想見你而已……」

  梁紓文哪聽過這麼直白的甜言蜜語,昏昏然:「那他怎麼……」

  「是他聽說,素來潔身自好的總督大人,居然留宿青樓,便請瞭那傾國傾城的女子來討好我們的總督大人吶。」祿山之爪攀上男子胸口,畫圈圈啊畫圈圈。

  梁紓文好笑她如此厚臉皮,自稱美人;也因為她不是司倉手下而松瞭口氣,更因為那搗蛋的小手而心猿意馬,「別鬧……」大手抓住小手。

  「可先說好瞭啊,我可不幹活打掃洗衣擦桌。」蘇瞳理直氣壯。

  「呵呵,那你這個婢女,幹什麼來瞭,嗯~?」梁紓文好笑地看著蘇瞳。

  蘇瞳揚眉,哼,敢笑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伸到男子大腿根部微翹起的地方,撫弄幾下:「伺寢來瞭呀……大人……」

  梁紓文全身一顫,強自壓抑住,但粗重的呼吸聲泄露瞭他的情動:「別……大白天……」

  「是的,大人。」蘇瞳從善如流地住手,滑下男子大腿,站好。

  梁紓文滿心失落,這個妖女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聽話瞭,正在掙紮是否要去抱住她,此時,門外傳來瞭小四的聲音:「大人,護衛崔立求見。」

  梁紓文連忙整理好衣衫,蓋住羞人的翹起,直背端坐,正聲道:「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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