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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47)

  奧菲利亞走出帳篷以後,就露出一絲微笑,但是很快又變回瞭面無表情的模樣。還真以為一個村姑能夠多吸引人,結果埃利諾隻是內心動搖瞭,從今以後自己和孩子就是他內心唯一的精神支柱奮鬥動力,海蒂不過是個玩物,雪莉不過是本書,至於南妮,因為自己的高傲放棄瞭埃利諾,這樣就很好,以後埃利諾會對自己幾乎唯命是從。而且這一次的事件也可以用來做很多手腳,至少奧菲利亞已經打算用這件事做文章把自己領土內的教會勢力連根拔起,順帶著清洗一批貴族。

  “這麼想雖然有點奇怪,不過我覺得諸神可能祝福的不是你而是我。畢竟什麼事情都能給我整成好事。”

  看到埃利諾從帳篷裡出來,奧菲利亞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就是配合一下埃利諾,他需要一個臺階下而已。埃利諾的部下看到埃利諾出來,紛紛圍過來單膝下跪。

  “大人。”

  “大人!”

  埃利諾看著自己的部下們。

  “都起來吧。我最近……”

  騎士們紛紛站瞭起來,埃利諾剛開口就被奧菲利亞戳瞭一下,看起來奧菲利亞有自己的想法,埃利諾就閉上瞭嘴打算聽聽,以奧菲利亞的性格一定是想到瞭可以拿來做文章。

  “這是一次悲劇,埃利諾的青梅竹馬,被人賣做奴隸,飽受欺凌,公爵看不過去想帶她離開,結果那個孩子為瞭保全埃利諾的名譽,選擇瞭自盡。然而對方卻誣陷埃利諾逼死瞭自己的奴隸,要刺殺他……”

  到現在騎士們算是聽到瞭這件事的正式說法,還是從奧菲利亞嘴裡聽到的,那必然是真的。然後一些騎士就義憤填膺瞭,尤其是那些從平民出身的。

  “這不可饒恕!”

  奧菲利亞用手勢示意騎士們安靜下來。

  “我知道大傢很激動,這隻是最初步的調查,背後或許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埃利諾的確是受到瞭一些打擊,但是你們以為他在迷茫,沉淪,自怨自艾?並沒有,他或許很痛苦,但是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如何讓悲劇不再重演。他需要你們的幫助,騎士們。”

  “我們永遠支持公爵大人!”

  很快騎士們紛紛向埃利諾表達自己的忠心。

  “別急著回答,先聽我說完。為什麼就連魔法帝國都拋棄不用的奴隸制度會被後人從垃圾堆裡撿起來繼續用?因為魔法帝國崩潰以後大陸處於爭霸的狀態,會有很多的戰爭,戰爭就帶來瞭奴隸,用以激勵士兵貴族作戰,補充軍資,把人變成瞭,貨物,奴隸沒人權,可以肆意地被主人欺凌,殘殺。城裡的貴族做得過分嗎,很過分,但是他錯瞭嗎,並沒有。他出錢買下瞭奴隸,就掌控瞭對方的生死,隻要不想給對方自由,出多少錢都可以拒絕,甚至可以當你的面殺瞭奴隸,沒有違反任何法律,規定。一些貴族甚至因為無聊專門買奴隸回去虐殺或者讓奴隸之間相互廝殺,這都不違反什麼法律。這就是特權,你們將來也會擁有這種特權,有些人已經在享受這種特權瞭。”

  奧菲利亞掃視瞭一圈騎士們。

  “現在,埃利諾想廢除這種特權。他過去解放瞭法師,現在,他想解放奴隸。以後威廉斯的法律不再承認奴隸,再沒有這種特權瞭。雖然我知道一些人關起門來會繼續這麼搞,就算沒有明面上的奴隸也會有暗地裡的,但是法律不再支持,那麼他們就必須收斂,這個世界上也會少掉很多悲劇。隻是,這會損害你們的利益或者你們將來的利益……”

  “即便如此我們也支持公爵大人!”

  奧菲利亞向騎士們彎腰鞠躬。

  “感謝你們,現在埃利諾被人稱為法師解放者,將來或許會被人稱為解放者,這個頭銜,是你們賦予他的,感謝你們的支持。”

  奧菲利亞很輕易地就把埃利諾最近的糟糕表演重新定瞭性,埃利諾可不是一個為瞭女人就會消沉的人,而是在思考更宏大的事情,那也是必然的,大人物總是在考慮更宏大的事情。

  隨著埃利諾重新出來理事,他的近衛軍開始拆除營地,埃利諾又一次坐上瞭奧菲利亞的馬車,雖然他已經稍稍洗漱過瞭,但是奧菲利亞依舊把他塞進瞭浴室,幫他擦洗著身體。

  “你懷著孕呢,洗澡我自己來吧,你鑰匙怕我敷衍讓苔絲來。”

  奧菲利亞隻是倔強地繼續幫埃利諾擦拭著身體,然後突然之間停下瞭,埃利諾感覺自己背後滴上瞭幾滴水。

  “奧菲利亞……”

  “我很害怕啊!我真的很害怕啊!我害怕我做瞭這麼多,都懷著你的孩子還是不如一個村姑,我所有的努力都成瞭笑話!我害怕你從此一蹶不振,那這個帝國怎麼辦!我害怕你發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我好害怕啊……為什麼你到現在還要讓我這麼害怕啊!你做事之前有沒有想過我?就算我們是因為某些利益的聯姻,我也盡可能在維持這段婚姻瞭,如果你不在乎我,能不能在乎一下我肚子裡的孩子啊,能不能啊!能不能啊……”

  奧菲利亞的話如同錘子一樣敲在埃利諾的胸口,自己跑出來去見以前的青梅竹馬,出瞭事情還要現在的妻子來擺平,奧菲利亞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女人,一瞬間愧疚感充滿瞭埃利諾的內心,轉過身把奧菲利亞摟在胸口。

  “對不起……我……”

  奧菲利亞沒有掙紮,也沒有說什麼,隻是不停地哭,奧菲利亞就算在備孕那段時間天天忍受折磨都沒掉過眼淚,現在則哭得不成樣子,埃利諾的的確確感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過分瞭。

  “本來以為,結瞭婚,嫁瞭人,可以不用管那些破事瞭,結果還得是我去做壞人。你知道因為你這個事情威廉斯城裡有多少姓威廉斯的人聯合起來要扳倒你嗎?他們背後還有多少潛伏的?我隻能殺,殺到血流成河,這都是因為你。你身為一個男人,喜歡女人我也沒攔著你找,你和自己的青梅竹馬有感情有回憶我默默地忍著,不去想不去管。我知道男人多多少少好色,你有力量有權利,沒見一個上一個,已經算是克制的瞭。但我現在懷著孩子啊,你在我的孕期跑出來找她,然後還得我來給你收尾!如果你在外出征我和其他男人混上瞭床還懷瞭孕你是什麼感覺?我的心在滴血,真的在滴血!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這麼對自己的孩子。”

  如果說自己的父親算個混賬的話埃利諾覺得自己現在恐怕比自己的父親更過分。把奧菲利亞擦幹然後抱上床,哄瞭她半天,才算完事。埃利諾坐下靜靜地思考瞭一下,覺得沒有奧菲利亞的幫助自己或許真的不行,自己或許在戰爭上比較順利但是遇到其他事情就經常出岔子,自己是離不開奧菲利亞的幫助的,等她生完孩子以後還是需要她幫著處理政務,說起來本來他也沒說過不讓奧菲利亞碰政治,是奧菲利亞自己主動放棄的……感到心情還是有點沉重,為瞭稍稍舒緩一下心情,埃利諾決定去看看自己的部下們,巡視一圈宣告自己的回歸,讓紅葉去照顧奧菲利亞。透過馬車的窗戶看到埃利諾慢慢地走遠,紅葉走進寢室,看著躺在床上的奧菲利亞。

  “哎呀哎呀,公爵夫人您剛剛演瞭哪出戲?”

  “你覺得我單純是在演戲?”

  奧菲利亞這時候已經收起瞭哭腔,眼神銳利地盯著紅葉。

  “我就是想知道,解放奴隸這件事情,包括我在內嗎?”

  紅葉伸出手指瞭指自己。

  “哼,你是奴隸嗎?你可是帝國的情報部部長。”

  “那不過是表象,你我都知道。你說提出解放奴隸的人結果自己圈養著奴隸,這說出去不好聽吧。”

  “這難道不是埃利諾提出來的嗎?”

  奧菲利亞看紅葉伸手指著自己,微笑著擺瞭擺手。

  “您非要這麼說也不是不行。那麼夫人,您也不想讓別人戴著有色眼鏡看公爵大人吧。解放者的妻子圈養著奴隸,你讓他怎麼辦呢?”

  對面紅葉的步步緊逼,奧菲利亞抬起頭看著她。

  “你沒有必死的決心,因為說起來雖然你是奴隸但是總體來說我給你的待遇對你的態度並不比一般人差,無非是我要多一道保險,因為你很強。所以你不要指望我來松開鎖鏈,沒有可能的。”

  紅葉則盯著奧菲利亞。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

  奧菲利亞看著紅葉的臉色嘆瞭口氣。

  “為什麼你非要走,講道理我待你不差的。”

  “呵,祖傳的精靈你不覺得惡心我也覺得惡心瞭,一代一代人,以為能有什麼不同,結果不一樣嗎?”

  奧菲利亞撐起身體坐起來,思索瞭一會。

  “霧雨和我說過,強扭的瓜不甜。我也相信這是你深思熟慮的結果而不是一次試探。既然如此,我死之時就是你自由之時,我們可以立下一個契約,在這段時間裡你盡力輔佐我,等我死瞭,兒孫自有兒孫福,說實話我是不信什麼祖先保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死瞭都還能保佑他們,能混成什麼樣他們自己去折騰,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不滅的王朝……當然我放你走不代表你可以危害我的子孫後代。”

  紅葉抬頭看著天花板。

  “我答應你,我隻想離開漩渦,隻要他們不來煩我就躲得遠遠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與我無關。”

  “我會盡快擬好合約,到時候你看瞭沒問題咱們可以簽字。”

  紅葉點瞭點頭,換上瞭一副諂媚的笑臉。

  “那夫人您需要什麼樣的服務。”

  “我需要休息,這是我擬定的此次事件的應對方略,要殺很多人要幹掉你多人,你看一下,有什麼要補充的就補充一下,然後好好的執行。”

  拿出一沓文件塞進紅葉的手裡,奧菲利亞又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蓋好,然後揮瞭揮手示意紅葉退下,折騰埃利諾這個事情讓她耗費瞭大量的心神和體力,現在她需要好好休息,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出任何問題。紅葉翻瞭一圈以後看得心驚肉跳,奧菲利亞這是要把還有一些實力和號召力的威廉斯姓氏都給殺幹凈,還要順帶著把神殿全部變天,換成自己可控的人,說起來就是大清洗,這都已經算是第幾遍瞭……

  埃利諾看著自己的部下們正在拆營地,照理說威廉斯的騎士是不幹這些活的,他們都習慣於帶著扈從,有什麼雜活都讓扈從幹,但是埃利諾是從東部王國聯盟來的,在那邊為瞭適應快節奏的突擊和戰鬥,騎士們不能攜帶累贅,步戰扈從都或者見習騎士都不帶,就有活就得自己幹。因為是已經處於己方的范圍內,而且埃利諾在這裡待瞭一段時間,威廉斯的強大的後勤補給能力就體現出來瞭,以前隨意砍伐樹木佈置一些拒馬簡易圍墻就為瞭應付幾天,這次閑著無聊的騎士們除瞭守衛警戒,就開始內部搞瞭一些訓練,當然還有就是索性搭個營地出來,給其他人看看,別說我們成天指指點點不幹活,有材料的情況下騎士們自己也能搭建的營地。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幹活,應該警戒防禦的依舊在自己的位置上,還有一些也在繼續著日常鍛煉。

  “女人?”

  軍隊一般來說關著的都是一幫精力過人又好戰的危險分子,那麼平時打架自然也少不瞭。埃利諾在格林創業的初期曾經就把自己下屬的騎士都打過一遍,全揍到趴地上起不來為止,簡單來說人和動物其實沒那麼多區別,說到底就是強者為尊,軍隊裡面尤其。而騎士則是軍隊裡的精英,那麼自然打起架來就更猖狂,一般來說軍營裡也專門有給他們留地方打架。威廉斯的騎士一開始對於這項運動倒不怎麼熱衷,但是總有受不瞭挑釁的,打瞭總有輸贏,有輸贏就會叫人,想復仇,慢慢地這種事情參與的人就越來越多,規則當然也是有的,雙方人數必須相同,不準穿裝備,拳頭對拳頭,不準下死手,某些要害不能打,畢竟競技歸競技,以後還要一起作戰的,不能鬧出人命,額外加一條不準打臉。埃利諾看到居然有女人在拳臺上揍人。

  “一段時間沒出來露面居然女人都上拳臺瞭?說到女人,我記得……是那個高個子叫什麼來著的?”

  跟著埃利諾的老部下摸出一張紙寫下瞭Scarlet,就是字有點醜。

  “回公爵大人,反正寫是這麼寫的,有人叫她斯卡蕾特,也有叫她斯嘉麗特的,隨您喜歡瞭。”

  埃利諾點瞭點頭問自己的老部下。

  “她幹得怎麼樣?還有她不是貴族麼,姓什麼?”

  “小丫頭挺上進的,聽說您給女人發爵位,想混一個,所以說不提以前的姓氏瞭,自己就是和大傢一樣平民出身。”

  埃利諾又多看瞭兩眼,然後搖瞭搖頭。

  “嘖嘖,我記起來瞭,前一陣隻是覺得她有點肌肉,人有點高大以外說不定挺容易討男人歡心的,現在怕不是完蛋瞭,看看她現在野蠻的樣子還有健壯的雙臂,哪還有點女人的樣子,身材瘦弱點的男人怕不是可以備她一隻手提起來。”

  “誰說不是呢,但是換做您,要一個胸大腰瘦臀肥的守護您的背後還是選她。”

  “這種事情別問,都是男人。”

  埃利諾和自己的老部下對視瞭一眼,發出瞭男人都懂的笑聲。

  “一個女人在一堆男人裡面,還要想出頭,不容易,有志氣挺好的……你們別因為她是女人就放水,也別欺負她,萬一將來我真給她個爵位,你們看到她可是要行禮的。”

  “那哪能啊,威廉斯的女人可比威廉斯的男人勇多瞭。嘿嘿,再說瞭,她能活到封爵再說,她都能混上爵位瞭,我們還能比她差?”

  埃利諾直接笑出瞭聲,到現在手底下的人還沒能融為一體,以前東部王國的騎士和威廉斯的騎士之間還有隔閡,所以這趟瓦倫的滅國之戰,也是雙方融合的一個過程,一起打過仗,雙方就算再看不對眼,也會被迫揉成一團。聽到騎士的歡呼聲,埃利諾看向拳臺,斯卡蕾特高舉起一隻手向下面的其他人宣告自己的勝利。而一些東部王國的騎士則開始吐槽起敗者。

  “廢物!被女人揍下臺,行不行啊!”

  “他媽的你行你上啊!”

  被打倒的也不氣餒,爬起來擦擦鼻血。

  “因為你是女人我沒用全力,下次你再打我鼻子,我可就上真格的瞭。”

  “輸瞭都是這句。”

  頓時引得臺下哄堂大笑,埃利諾也笑瞭起來,盤算著這個仗都打瞭一半瞭,自己得帶著部下盡快重新參與進去,為後面進攻維克多派系做好準備。回到奧菲利亞的馬車上看瞭眼奧菲利亞已經陷入瞭熟睡,就沒有打擾她休息,坐在旁邊的房間裡,正好看到紅葉也在。

  “看什麼呢?”

  “額,嗯,……”

  紅葉直接把文件遞給瞭埃利諾,埃利諾看瞭第一頁就丟還給瞭紅葉。

  “那啥……公爵夫人也是……”

  “既然交給你瞭就好好辦吧,我這方面不擅長。”

  紅葉瞥瞭埃利諾兩眼,知道這位公爵是默默地把權利又還給瞭奧菲利亞。

  “一年到頭也沒個歇,說起來還不如以前在東部王國聯盟逍遙。公爵大人你有多久沒碰我瞭?”

  埃利諾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

  “說起來你在有需求的時候就沒找過其他人?”

  埃利諾抬起手接住紅葉丟過來的酒瓶,重新放在桌上。

  “抱歉抱歉,你要是覺得欲望來瞭難以忍受我們可以現在來一場,不過奧菲利亞就在隔壁,萬一被發現瞭,你懂的。”

  “哼,來瞭欲望我寧可用玩具也不找你。”

  埃利諾直接笑出瞭聲。

  “別人一直覺得你是我的禁臠。”

  “哎?我不是啊?也對,我不配。”

  “這招對我沒用哦。”

  “話說公爵夫人安排的這些事情真的沒問題嗎?”

  埃利諾知道紅葉和自己插科打諢的話的時間過去瞭,低聲地咳嗽瞭一聲。

  “她有她的道理,我也不擅長思考這些,那就把事情交給專傢。”

  “萬一你真成瞭大陸之主的話,後人記錄歷史可會把這些事情都算到你頭上。”

  “我可做不到享受瞭好處還把惡名給別人擔瞭。”

  “那就好。”

  紅葉心想,你這個心態恐怕是當不瞭皇帝瞭,不夠狠。

  “雖然隻是一座小鎮,但是屠城還是已經投降的城鎮,說不去就很難聽瞭,更何況還是你的傢鄉。所以這個事情得有個說得過去的說法,邪教就很不錯,柯克傢族信奉魔族受到魔王的指示故意在你的傢鄉設伏打算狙擊你這位勇者,這個不管怎麼說都是個借口,也解釋瞭要把柯克傢族趕盡殺絕的原因。但是最近也隻能把打擊范圍限制在這個傢族瞭,不宜擴大,不然會讓瓦倫徹底陷入動蕩不安。”

  奧菲利亞睡醒瞭以後就開始和埃利諾談正事。

  “魔王什麼的……”

  “我知道你就是想滅瞭柯克傢族,因為他們派出的人傷害瞭你的母親,還有那個叫格雷的,弄死瞭你的第一個情人還差點弄死你,對吧。”

  埃利諾點瞭點頭。

  “額……是這樣……”

  “不用不好意思,你有地位,有權利,那麼能弄死別人自然就可以去弄死。當然你可以直接說我就想弄死你,我看著不爽,也可以找一些說得過去的理由,僅此而已。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強大,所以做不到隨心所欲,我隻能在來的路上做一份盡可能符合我們利益的方案。至於魔王什麼的,本來就是個甩鍋的對象罷瞭,是不是真的存在並不重要,你是勇者,那麼要對付你的自然是魔王和魔族。一切終究還得講實力,你實力不夠,哪怕真的是魔王和魔族找你的茬,別人也可以說成你是個連自己傢鄉都不放過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無惡不作的混蛋。”

  “明白瞭。”

  “等這裡的事情完結瞭稍微安靜一陣,然後讓裡奇他們去操作,把邪教的臟水往這裡神殿的紅衣主教們身上潑,反正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混蛋,然後把這裡教會的勢力全部洗牌,洗成我們能掌控的人就好瞭。”

  埃利諾點瞭點頭。

  “等神殿勢力清洗完瞭就開始清洗貴族,得為自己的孩子鋪路,那麼多姓威廉斯的,到後面難保不再出幾個維克多,尼采,丹尼……別光是我在說,看你還有問題,問吧,我是你的妻子,你提再幼稚的問題我都不會笑話你的。”

  “那一天,你幫我解圍,說我沒有消沉,而是在思考解放奴隸……”

  奧菲利亞哼瞭一聲,躺在床上看著埃利諾。

  “你真以為解放奴隸有什麼用嗎?法師能很快被人接受的原因是他們掌握瞭力量,說起來就是超凡者。而奴隸,呵呵。你真以為你一紙文書就能讓那些貴族和有錢人把奴隸給取消瞭,換個名頭就行瞭,傢仆什麼的,關起門來不一樣還是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但是真的有瞭法律文件他們也會收斂一點,奴隸貿易也會被打擊取消掉吧?”

  “這是必然的,同樣如果某個貴族對你還有用,那麼他圈養奴隸的事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你要對付哪個貴族,他圈養奴隸就是觸犯瞭法律,給他定罪,就這麼簡單。當然解放奴隸說出去很好聽,你會得到很多普通人的支持,畢竟凡人一旦成為奴隸就沒有出頭之日瞭,也可以順帶削弱反對派系的抵抗意志。說起來就是為瞭重新獲得大陸的統治權,我們得討好幾乎所有人。”

  “明白瞭。”

  奧菲利亞看著埃利諾。

  “你為什麼看著我笑?”

  “隻是覺得有你在太好瞭。”

  奧菲利亞臉微微紅瞭一下。

  “我懷著孩子呢,雖然現在已經穩定瞭,不激烈也可以試一試但是我不想冒險,想來你也沒上孕婦那種變態的愛好吧,有需求找海蒂或者紅葉去。”

  “我現在隻想陪著你。”

  “什麼時候把油嘴滑舌給學會瞭。”

  話說歸說,埃利諾躺上床奧菲利亞也還是靠瞭過來。

  “這裡的事情盡快瞭結,我可不想孩子出生的時候你不在。”

  “嗯。”

  奧菲利亞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必須趕回威廉斯城,沒有她坐鎮很多人會產生一些有的沒的之類的想法。埃利諾在重新振作起來以後,開始加緊瞭對瓦倫的攻略。裡奇率領瞭一幫子神殿的人到達以後,就展開瞭調查,最後的結果早就已經決定瞭。柯克傢族或許真的很冤,他們沒投降不過是想再談談條件,結果投降的機會都沒瞭,但是死人不會喊冤。被定性成為魔族附庸以後柯克傢族徹底沒瞭活路,那些和柯克傢族聯姻的傢族都把柯克傢族的人要麼正法,要麼送回去瞭。這場更多是試驗和練兵性質的戰爭在幾個月內就結束瞭,以威廉斯帝國的勝利和瓦倫王國的覆滅告終。

  結束瞭瓦倫的戰爭埃利諾在軍隊裡已經樹立起瞭一定威望,畢竟在瓦倫的王都之戰,埃利諾騎著海蒂一人一龍直接越過城墻從外城直接飛進瓦倫的王宮,瓦倫的國王倒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勇氣,但是當埃利諾的聖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時候,再有勇氣也沒用瞭,要繼續硬氣下去過幾個小時人都硬瞭。威廉斯軍部本來是不認為所謂的強者在絕對優勢的兵力面前能翻得起什麼水花的,現在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公爵已經可以劃入超級強者的范疇,他的確在某些程度上可以改變戰局,值得為他量身定制一些打法。同樣測試過法師們的威力以後軍部現在也舉雙手表示同意解放法師,過去軍隊裡那些罪人的運用簡直是在浪費人才,現在這些法師的戰力可以大幅減少攻城戰的損失,在和叛逆的交戰中法師的力量是必須的。

  埃利諾在瓦倫的戰役結束後就回到威廉斯城休養,陪同奧菲利亞待產。奧菲利亞順利地生下第一個子嗣,被命名為埃爾文,隻可惜全名是埃爾文·金·威廉斯。

  就在奧菲利亞生子的這一段時間,本來瓦倫王國的惡魔崇拜事件開始發酵,位於奧蘭多派系內的大量神殿分部查出被惡魔崇拜者滲透,數位紅衣主教明面上是神隻的代言人,私底下則信奉惡魔無惡不作,一場對神殿的清洗開始爆發,等到神殿清洗得差不多瞭,後續又查出這些紅衣主教聯絡瞭大量的貴族,一場貴族是否惡魔崇拜的調查又開始瞭。一些聰明的貴族很快就發現瞭端倪,向埃利諾投誠效忠獲得赦免,而一些蠢貨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死。在清洗貴族的過程中奧蘭多派系又頒佈瞭奴隸廢除法案,埃利諾解放者的名頭在平民中間開始打響,同樣大量的戰俘和奴隸被當做普通人釋放安置,一時間奧蘭多派系內部開始展現出過人的活力。

  在陪伴奧菲利亞數月以後,奧菲利亞和孩子的情況都已經穩定,埃利諾立刻動身前往邊境,奧蘭多派系已經做好討伐叛逆的準備。威廉斯帝國的內戰就此正式拉開序幕。為此奧蘭多派系集結瞭超越四十萬的部隊,而維克多派系則更誇張,集結兵力超過一百一十萬並且還調集瞭一些預備隊,雙方展開瞭長達一年多的攻防戰。

  維克多派系原本打算以大量二線部隊加以城防要塞等拖慢奧蘭多派系的進軍速度,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說實話占據優勢還這麼打本來可以說已經是相當保守且穩妥瞭,但是埃利諾依舊打法激進,尤其是大量的法師部隊被拉上前線,奧蘭多派系沒用多少代價就把躲在城墻和關隘後面的維克多派系軍隊打得落花流水。維克多派系的部隊雖然人數眾多,但是被這麼打下來本來士氣就不高的二線部隊士氣更是一落千丈,在奧蘭多派系明確廢除奴隸制的情況下已經開始出現一些部隊殺死指揮官投降的情況,至此維克多派系無法再繼續耗下去,被迫提前決戰。

  這場以少打多的決戰中,埃利諾依舊采用空降的戰術直接打擊夜風騎士團的團長羅文·科頓,盡管已經做瞭很多準備羅文依舊被埃利諾擊敗,在部下的拼死保護下逃離瞭戰場,導致維克多派系的士氣徹底崩潰的是夜風騎士團被埃利諾的親衛隊擊敗,接替指揮的副團長被斯卡蕾特斬殺,這位女騎士憑借這個戰功直接被冊封為伯爵,她以自己的名字為姓氏,建立斯卡蕾特傢族,當然現在傢族就她一個人。

  決戰結束後超過五個行省光復,維克多派系在這一戰可以說損失慘重,軍隊損失前後不下一百三十萬,當然其中絕大多數是投降的,畢竟威廉斯帝國已經是取消瞭奴隸制度,當俘虜衛戍部隊不過就是換面旗幟繼續守城,野戰部隊也不過是打散瞭退伍當平民,對於一般士兵來說這仗早就不想繼續打下去瞭,都是威廉斯人你們皇族搶皇位我們平民實在是不想參與進去,不如你們自己去競技場幹架,誰贏瞭誰當皇帝,我們這些平民磕頭就對瞭。

  雖然奧蘭多派系可以說是獲得瞭大勝,但這一戰中自己也損失頗多,戰事並不像宣傳的那麼順利,埃利諾本人被維克多派系的強者圍攻受瞭不輕的傷,海蒂更是被對方射成瞭刺蝟,一時半會失去瞭戰鬥能力,加上部隊損失也相當慘重尤其是騎士團的傷亡超過瞭半數,暫時失去瞭繼續進攻的能力。維克多派系雖然損失慘重但沒到完蛋的地步,維克多派系的海軍在南方沿海運輸瞭不下十萬人的部隊,繼續打下去側翼就徹底暴露出來,萬一被對方來那麼一下,大勝也可能變成徹底失敗,為瞭保險起見軍部宣佈勝利停止瞭戰役,然後開始鞏固現有的軍事成果。光復的幾個行省因為戰爭搞得一片凋零,大量的平民為躲避戰亂逃亡或者隱藏,經濟農業一塌糊塗,需要時間恢復。

  外交上奧蘭多派系現在戰爭能力如此強大導致本來在西邊還打的不可開交的維克多派系和尼采派系直接議和。西部神國對於奧蘭多派系清洗神職人員的做法也提出強烈抗議,宣佈東部的神殿為異端,表示會支持維克多派系和尼采派系消滅異端,有必要的時候可以派出神殿騎士支援。至此先消滅奧蘭多派系已經成為一個共識。面對這種現狀大陸暫時恢復瞭平靜,雙方不約而同地停止瞭戰爭,畢竟口號叫得再響,那幾傢也各自心懷鬼胎,真要聯合起來也不是立馬的事情。

  埃利諾在前線基本穩定的情況下選擇班師回朝,在得知這一情況下維克多派系才算松瞭口氣,畢竟真的被埃利諾給揍疼瞭。通過這一戰埃利諾在奧蘭多派系的內部算徹底站穩瞭腳跟,過去他在別人眼裡就是奧菲利亞公主的夫婿,一個走狗屎運的窮小子,窮鄉僻壤來的泥腿子,不過就是稍微有點能打武夫。現在埃利諾已經成瞭威廉斯帝國炙手可熱的人物,他是未來皇帝的父親,勇者,帝國的守護者,解放者,禦龍者,經過之處受到無數人的歡迎和追捧。很多人都相信他會帶領這個腐朽的帝國煥發新生。

  ***  ***  ***

  “好慢啊,埃利諾,一年才打下這麼點地盤……這樣下去你到哪年才能統一大陸啊?看起來我得給你一些幫助不是嗎,雖然你對我一點都不尊敬,還得罪瞭我很多次,甚至我還背瞭點鍋,但是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計較瞭。”

  莫裡斯看著面前的培養罐,伸出手震碎瞭玻璃,裡面的營養液流瞭一地,伴隨著一陣咳嗽和嘔吐聲,阿露瑪把自己肺部的營養液全部咳出來,然後向莫裡斯行禮。

  “主人。”

  “獲得新生的感覺如何?”

  “我感覺自己充滿瞭力量!”

  阿露瑪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身體已經變得和成人一樣,現在沒人會把她和過去那個瘦小如同猴子一樣的小女孩聯系在一起,豐滿又挺拔的胸部,纖細的腰肢,還有誘人的肥臀,赤紅的瞳色看起來很妖艷,白色的長發很柔順,站起來以後一個恰到好處的身高,可以說現在的阿露瑪符合絕大多數男人的口味。

  “你第一個要學習的,是飛行。”

  隨著莫裡斯的話阿露瑪的背上裂開兩道口子,鮮血噴射而出,一對翅膀張開比她的手伸展起來還要長。

  “主人,為什麼要這一對翅膀,根據我學到的知識,我不是依靠魔法飛行的嗎?”

  莫裡斯捏著下巴審視瞭一下。

  “嗯……出於美學的考慮,嗯。”

  “主人……”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換上衣服,我們要走瞭,可得飛很遠。”

  “是,主人。”

  ***  ***  ***

  格雷似乎有那麼點絕望,即便來到神國,他也依舊不會受到重用。尤其是還帶著伊絲蒂,神國對於罪人的態度相當惡劣,一般來說都會被直接抓走以異教徒論罪,幸好伊絲蒂還會煉金術所以掛瞭個煉金師的名頭,煉金術需要一些魔法的知識和力量配合所以也能說得過去,格雷把自己身上的錢財掏空瞭賄賂神職人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她留下瞭。倒不是說神國裡面就完全沒罪人瞭,隻是相對來說少得可憐而且被嚴格地看管著,又或者是偷偷潛伏著。作為一個外來者又帶著一名罪人隨從,格雷直接被發配到一個偏遠的村莊駐守,堂堂七階的騎士駐守一個偏遠的村莊,格雷一路上可以說已經罵街罵到罵不動瞭。至於伊絲蒂,這麼多年來挨得打已經夠多瞭,格雷抬起鞭子她會就把自己的屁股迎上去,一聲不吭也沒點新鮮感,就像在抽一塊死肉,而且打她兩頓也不能改變現在的狀況,所以格雷隻能安慰自己先蟄伏一段時間。

  神國不講究個人財產,除瞭個人的必需品幾乎所有的財產都奉獻給神殿,格雷到村子裡瞭解一下以後感嘆道作為騎士真的是一點油水都撈不到……當然這裡的人也很淳樸,以勞動和奉獻為樂,比如說格雷作為外來者,到瞭這裡大傢會幫他建造房屋,給他各種各樣的生活必需品,都不用錢,看著村名民幹活幹得熱火朝天的樣子格雷一邊笑嘻嘻地向村民表示感謝又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罵他們是傻逼。吃喝自然是不缺的但是想要吃好點就不可能瞭,甚至格雷想打個獵改善一下自己的夥食結果村民們幫他把獵物給分瞭,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格雷壓抑住內心的怒火沒把村民都給砍瞭,隻不過以後他打獵都在外面吃完瞭回來,當然他偶爾會帶點獵物回來,別搞得有人針對他就不好瞭。武器鎧甲的維護丟給鐵匠就行瞭,不用出錢鐵匠就會幫你維修。伊絲蒂需要一些煉金用的藥材村民們也會幫著采集,隻是免費得到的原料那麼做出來的藥水也得大傢一起用,經常有人會上門求一些煉金藥水,伊絲蒂能做的也得幫他們做,煉金師不會克扣材料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煉金師,所以伊絲蒂借此偷偷幫格雷藏瞭不少藥水藥劑。

  讓格雷絕望的點就在於神國和威廉斯帝國停戰瞭,如果神國繼續和威廉斯帝國交戰,那麼他遲早能找到機會復出,但是現在停戰瞭。這幾年格雷一直被丟在這個小村莊,沒人管他死活,沒錢,沒社交,連娛樂都沒瞭,村子裡駐紮的祭祀三天兩頭來找他讓他趕緊拋棄對諸神虛偽的應付,真正的嘗試去崇拜和瞭解諸神讓格雷無奈又煩躁,除瞭在伊絲蒂身上發泄一下以外,他什麼都做不瞭。有時候格雷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神神道道的,天天覺得他被諸神所針對瞭。尤其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知道埃利諾現在越混越好以後,直接破防,但是這裡連給他發泄都對象都找不到,所以格雷選擇擺爛,失去瞭鬥志的格雷開始擺爛,把精力花在女人身上混吃等死拉倒。

  “格雷兄弟,在嗎?”

  在其他地方這種低階祭祀又如何敢和七階的騎士稱兄道弟,但是在神國就是這樣。高階祭祀可以作為一個單獨的階級;低階的祭祀,騎士,平民又是一個階級;下面還有一個階級叫做異教徒或者異端。高階祭司們高高在上,大多數人一律平等,至於異端異教徒們則是誰都可以踩一腳的對象,活著必須永遠贖罪,期待死後被諸神饒恕。

  “請進。”

  格雷立馬從憂鬱換上一副陽光的嘴臉,對男人憂鬱可沒什麼用。一個身材健壯穿著祭祀長袍的男人走進瞭房子,隨身帶著一本聖典和一柄戰錘,神國的祭祀就這樣,千萬別以為他們就隻會和你講經,他們要是覺得你褻瀆瞭神隻就會換上武器來和你講道理瞭。這也是格雷一直懶得偽裝到底的原因,你好歹換個看得過眼的美少女啊,如果是美女祭祀格雷真不介意假裝虔誠把對方騙上床。

  “村長,說老實話我覺得我還做不到那麼虔誠。”

  你索性和 他們說你沒那麼虔誠到也沒事,這些死腦筋的祭祀會繼續和掰扯聖典,你要真說你皈依瞭神隻,那麼你的行為有不合格就得按規矩來懲處瞭,裝幾天沒事,裝幾個月甚至幾年,那人不要瘋麼。所以格雷到現在都沒徹底松口,隻是含含糊糊的和祭祀扯皮。

  “格雷兄弟,和你說瞭多少次咱們這裡大傢都是平等的,沒什麼村長不村長,我今天也不是找你來傳教,我們得去西邊探查一下。”

  格雷皺瞭一下眉頭,講道理換做以前自己肯定會很積極,但是自己來瞭神國才知道,高層隻有祭祀,騎士算不得貴族階級隻能算是打手,又沒有戰爭,當狗都算不上重要的那條,所以現在格雷隻想擺爛。

  “怎麼,又有人失蹤瞭?”

  男人點瞭點頭,隨便拉瞭張椅子坐下,先吟誦贊歌向神祈禱瞭一下。格雷則在腦子裡盤算瞭一下,不久之前隔壁的村子有人失蹤,據說那邊的駐守騎士出去探查瞭一圈沒發現什麼,然後通知到瞭這邊村子提醒如果發現點什麼記得及時溝通,自己村的事情都不想管那隔壁村的事情自然也沒在意,結果現在開始輪到這邊瞭嗎?

  “上次不是調查過結果什麼都沒發現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這一次不是一個兩個,我們兩村之間的道路不是在維護麼,兩邊的小夥子加起來十幾個,人都沒瞭……”

  格雷這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瞭,西部神國一般來說可以用民風淳樸來形容,偷盜這種事情都極少發生,如果是單個的人失蹤可以說是意外,畢竟意外總會有的,比如說遭遇野獸什麼的。但是一群人失蹤問題就嚴重瞭,神國和其他地方不同,那種強盜團夥基本是絕跡的,即便有也很快會被討伐掉,畢竟在一個盜竊和說謊都是重罪的地方搶劫殺人那直接會被定性為異端行為或者異教徒行為,所以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都不會去幹這麼一份沒前途的工作。那麼十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就這麼沒瞭,就算沒受到過什麼正兒八經的軍事訓練,也不會說一個都沒逃回來通風報信啊。

  “難道是?”

  “很有可能。”

  如果認為神國真的是神域,那就大錯特錯瞭,大多數情況下神國的犯罪率很低,社會很穩定,治安可以說很好,但是卻容易產生一些其他地方較少出現的問題,邪教徒。神國的宗教氛圍很濃,絕大多數人都可以算是狂信徒,而對神的理解又因人而異,其中的一些人一旦對神的理解偏離瞭正統的教義,就會出現問題,比如說同為戰神,絕大多數人的理解都是勢均力敵的戰鬥,英勇的行為,過人的勇氣會贏得神隻的青睞,而邪教徒的思路就不一樣,他們認為殺戮可以贏得神隻的愉悅和關註。一旦認定瞭這種事情他們很難會有什麼改變,當這種人開始串聯紮堆,就會造成嚴重的問題,他們會把其他人當做異端而殺戮得毫無心理負擔。現在這種人員集體失蹤的事件很可能是邪教徒的所作所為,比如說做什麼獻祭儀式之類的。格雷這會隻覺得頭疼,用手沾瞭點水拍瞭拍自己的臉頰。

  “村子裡安全嗎?有沒有上報?準備集結多少人去調查?”

  格雷一口氣問瞭三個問題。

  “說實話對你這樣對神並沒那麼虔誠的我反而不那麼擔心,其他人說不準啊……”

  祭祀嘆瞭口氣,格雷則心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自己真神都沒那麼信,至於來什麼邪神,自己怎麼可能信?

  “我們當然已經上報瞭,在調查隊伍下來之前我們自己也得有一點行動,如果是因為意外或者其他原因什麼的……所以我們決定得先去調查一圈,你,我,伊絲蒂女士,還有隔壁村的騎士,我們兩個村子再出點小夥子,一邊五十人能湊到一百人,這樣的隊伍應該沒問題。”

  “能把一群小夥子一網打盡對方的人數至少應該在三倍!”

  祭祀點瞭點頭,對於戰爭他的確沒有格雷瞭解得多,應該說格雷是這裡最會打仗的那個。

  “打仗我不如你這事我知道,但是一個村子的青壯年能湊出這麼多不容易,而且必須留一些人保護村子,我們隻能硬著頭皮上瞭。而且一百人總不至於還被對方全滅,如果他們真有這個實力直接進攻村子不更方便麼。”

  話說到這個地步格雷也隻有無奈地接受,能怎麼辦,誰讓自己倒黴待在這邊呢,隻好善用神國的一些特性瞭。神國的軍隊和大陸其他地方有很大的不同,以他們的民兵為例,裝備很差,通常隻配備有基礎的武器,防具並不多,或許和礦藏有限有關;士兵的訓練並不太多,可以說就教一些基礎,當然作為平民一般來說總是在勞作,所以訓練的時間有限;但是戰鬥意志卻出奇的高昂,對神國的人來說戰爭都是為瞭消滅異端或者異教徒,是神聖的,哪怕是民兵一旦開始戰鬥他們就會在祭祀的神術加持下高呼自己信奉的神隻之名祈求保護並且無畏地沖向敵人,士氣這個東西在這裡仿佛不存在,格雷在威廉斯帝國的時候就有感覺,和神國交戰他們的士兵是不怕死的,經常自殺式的進攻,哪怕劣勢也會戰到最後一人倒下,千萬別救任何敵人,你救他們,他們也不會感恩隻會唾罵你是異教徒然後已有機會就會偷襲你。這就是格雷為什麼覺得十幾個小夥子失蹤而且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沒留下什麼痕跡是大事。他寧可和狂戰士去交涉也不願意和這些宗教瘋子溝通。現在他隻能寄希望於沒事,如果有事,自己就果斷跑路讓這些宗教瘋子去和敵人死磕,為自己爭取逃跑時間。

  出來搜索已經兩天瞭,這支小小的隊伍因為沒有幾匹馬,格雷和另外一名騎士騎馬,剩下的馬匹就隻夠用來拖運補給物資瞭,這還得一些人幫著推車。所以這個所謂的搜索在格雷看來實屬兒戲,每天行進的路程都不長,沒有馬搜索的范圍自然也不會很廣,當然他不說什麼,最好等補給耗盡直接回村拉倒。這一天入夜以後,這些民兵還有另外一名騎士居然集體開始祈禱,連警戒的士兵都沒有留,這看的格雷直搖頭,這個時候如果被偷襲的話,就……不對,即便是晚上周圍也太黑瞭一點,自己作為騎士可以看到很遠為什麼除瞭營地這點地方看不透黑暗,視力被什麼阻擋著!

  “呃啊!”

  從黑暗中飛出一團暗黑的魔法,直接擊中瞭正在跪地祈禱騎士,那名騎士直接被魔法打穿瞭軀體,看得格雷冷汗直冒,但他還是拔出劍高喊道準備戰鬥。

  “暗系魔法!”

  伊絲蒂直接叫出瞭聲,暗系魔法在大陸上已經絕跡瞭許久,魔法帝國的毀滅可以說就是暗系魔法導致的,最終其他各系的法師追殺暗系法師可不講什麼心慈手軟,至少明面上暗系法師應該是被殺絕瞭。但是總會有一些人殘存下來,又或者是得到瞭當初暗系法師留下的一些教程心得,即便如此,會的人也不敢輕易地使用怕再被圍剿,而現在居然在西部神國這片神聖之地,有人堂而皇之地使用瞭暗系魔法。

  “偉大的戰爭之神,給予我們消滅邪惡的力量,保護我們免受邪惡的侵害,賜予我們面對黑暗啊的勇氣。”

  在祭祀的祈禱下民兵們的武器上泛起白色的光芒,然後這些民兵就舉著簡陋的武器沖向黑暗之中,看得格雷直跺腳。

  “這幫蠢貨,跑進敵人預設的戰場裡送死,蠢貨,白癡,瘋子!”

  伊絲蒂則拉著格雷的袖子。

  “主人,快逃!對方太強大瞭!”

  伊絲蒂經過魔法偵測早就對敵我雙方的實力產生瞭一個預估,而格雷根本就不想打,被伊絲蒂拉著往馬匹那邊跑,結果發現馬和補給車已經陷入瞭泥潭之中。

  “是流沙術……”

  “這哪他媽的是流沙,分明是淤泥!”

  格雷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自己還要吐槽這個,拔出佩劍,一道劍氣甩出去,把一隻奔向自己的奇形怪狀的人形怪物斬為兩段。沖進黑暗中的民兵連聲音都沒發出就不知道怎麼瞭,但是從黑暗中沖出來很多人形的怪物,如果南妮在這裡就能直接喊出來渴血癥,這些都是因為渴血癥吸不到人血變異成的怪物。盡管民兵們很無畏地沖上去,但是身體已經變異瞭的怪物速度,力量,耐力和抗打擊能力都遠超普通人,被捅上一槍或者砍上一刀也和沒事一樣繼續攻擊。祭祀揮舞著戰錘鼓舞著民兵的士氣但是很快就被怪物圍攻撕碎,失去瞭祭祀的支持民兵們雖然依舊虔誠但是他們的武器對怪物幾乎沒瞭效果,即便不畏生死的進攻也無法消滅的對手讓民兵們陷入瞭絕望,盡管他們依舊在戰鬥格雷覺得這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以自己風系鬥氣跑路的話或許還有機會,於是格雷一把從腰部抱起伊絲蒂然後開始跑路,但剛跑兩步就抬手把伊絲蒂丟出去,翻身一道劍氣甩出去,暗影中伸出一隻手直接打散瞭格雷的氣刃斬。格雷覺得那是一隻女人的手,隻是指甲好像有點長,不像適合戰鬥的樣子。

  “咦?居然還有人能抵抗?”

  幾個小瓶子從格雷的身後飛過來,格雷敏捷地往後退瞭一截,一個火球術在瓶子中間炸開,然後引發瞭一片火海,威力相當於同時釋放數個爆炎術,火焰一時把黑暗驅散瞭,然後還燒死瞭幾隻沖向各位的怪物。一名妖艷的女人飄浮在空中,背後一對翅膀緩緩地扇動著,低胸的長袍讓一對爆乳漏出來大半,裙子兩邊從腰一直岔到底,可以看到豐滿誘人的大腿露在外面,頭發隨風搖曳著,對方甚至稍稍理瞭一下頭發。

  “有趣,你們去處理其他人,這兩個讓我玩一玩。”

  怪物們收到指令去清繳殘存的民兵瞭,而格雷現在則冷汗直冒,面前的女人又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的力量讓他感到恐懼,如果可以他現在想扭頭就逃,但是他覺得以他的能力怕是逃不掉,尤其是還有伊絲蒂在。

  “要拼命瞭,一點突破!”

  格雷聚集起渾身的鬥氣,伊絲蒂則給格雷的武器上加持上火焰的效果,一個迅捷術還有一個防護罩籠罩在格雷的身上。格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直奔面前的女人,然而對方看似隨便地揮瞭揮手格雷手裡的魔法劍就斷成幾截,然後被女人掐著脖子抬起來。格雷一臉驚恐地看著面前的女人,自己的劍好歹也是魔法劍就被對方的手給斬斷瞭,看到女人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慢慢地伸過來格雷死命地掙紮,隻是越掙紮女人的手勁越大,怎麼都掙脫不開也沒法造成什麼傷害,看著手指刺激胸口格雷知道對方這是要玩死自己。

  “主人!”

  兩個藥瓶砸在地上一瞬間把女人的腳冰封在地上,然後幾刀風刃避開格雷打在女人的身上。

  “哎?你還沒逃啊,你不過是個奴隸,他死瞭你不就自由瞭嗎?為什麼不逃啊。”

  女人的手指在格雷點著格雷的心臟,一邊咯咯笑著看著格雷。

  “我,我投降。我好歹七階騎士,我還能為你效力,別,別殺我……”

  “你們很奇怪啊,你沒丟下她逃跑,她也沒丟下你逃跑,真有趣。”

  格雷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狠狠地抓瞭一下,一口血咳出來。

  “你還沒死呢,別這樣,男人應該堅強點不是嗎?我會慢慢地增加力道,最終你的心臟會……”

  “別逼我們,我身上攜帶的藥劑要是全用上的話,我們死定瞭,你也不會好過!”

  伊絲蒂抓著一把試管,看著女人威脅到。

  “那也要你有本事激發才行。”

  伊絲蒂一驚才發現對方提著格雷站在自己的面前,然後雙手就被直接斬掉瞭,然而伊絲蒂依舊沒有叫喊或者哭泣,用嘴咬住一根試管,看著女人。

  “到這個地步還要抵抗嗎?意志真堅強啊,咬碎好瞭,沒關系,咬碎,看看我會不會有事,我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住這樣的傷害。”

  這時候幾個人聽到一陣掌聲。

  “有趣有趣,居然還能看到魔藥流的法師,我還以為這種流派早絕瞭傳承呢。”

  一個少年從暗影中走出來,周圍的怪物如同懼怕著什麼一樣紛紛躲進暗影中,女人丟下格雷,單膝向少年跪下。

  “主人。”

  格雷撕下兩段佈料纏住伊絲蒂的雙手,再這樣下去她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然後把她嘴裡的試管拿出來。

  “我們投降,投降……”

  格雷舉起雙手以示自己已經完全放棄瞭抵抗,不過少年似乎對他興趣不大,走到臉色慘白的伊絲蒂面前,然後從地上撿起一隻手,按在伊絲蒂的傷口上,隨著血肉開始瘋狂地蠕動,手居然接上瞭。看得格雷目瞪口呆,這種是什麼法術。

  “暗系魔法最早可不是為瞭殺人而研究出來的,而是為瞭研究人體,所謂的什麼神術肢體再生,消耗那麼大哪有這個好用。”

  少年笑嘻嘻地幫伊絲蒂把另外一隻手也接上。

  “看,這不就好瞭嗎。”

  “你的老師有和你說過魔藥流的歷史嗎?”

  伊絲蒂搖瞭搖頭。

  “呵呵,人類最早開始研究魔法的時候,沒經驗,也沒實力,當時的法師能用出火球術就算是大師瞭,大多數學徒能打個火星出來就不錯瞭。為瞭增加自身的魔力,增加魔法的威力,一些法師們開始研究煉金術,也就是煉金術最早的起源。藥劑用來強化身體和精神,藥水用來治療傷口補充魔力,而魔藥則增加法術的威力。魔藥流在一段時間裡曾經是法師的主流,但是隨著法師實力的增加,對魔法的研究加深,法師自身的實力已經遠超魔藥輔助的極限,煉金資源更多用來制作藥劑增強自身,而魔藥流,則慢慢從主流變成瞭旁系,最後幾乎絕跡瞭。能看到魔藥流的傳承簡直就像看到活化石一樣。”

  少年微笑著摸瞭摸伊絲蒂的頭,然後收回手。

  “隻可惜魔藥流也就紀念意義瞭,實際上是比不過正牌法師的。”

  “主人,可以處理掉他們瞭嗎?”

  “哦,可以,隨你喜歡吧。”

  格雷這會簡直要吐血瞭,你把伊絲蒂的手接上然後再把她弄死意思是留個全屍?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能不能不要這麼搞我們這些小人物啊!但是他不敢罵出來,這種明顯激怒對方的話自己就真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瞭。

  “大人,大人!我們雖然實力低微,可以為您效力的,我們不是神國的人,根本沒什麼信仰,我們願意為您效力,我們活著比死瞭有價值不是嗎?求您考慮一下。”

  本來已經轉身離開的少年聽到格雷的話停下腳步。

  “呵,你是哪裡人?”

  “我們是瓦倫人,在大陸東部的一個小國傢,是威廉斯帝國的附庸。”

  “已經沒什麼瓦倫瞭,你不知道嗎?”

  格雷愣瞭一下,這事他在這種窮鄉僻壤又怎麼會知道。

  “啊?我……不知道。”

  “瓦倫,瓦倫~嗯,有意思。你們瓦倫出人才啊,出瞭個勇者,叫埃什麼,對瞭,埃利諾來著,他自己親手終結瞭瓦倫,把瓦倫並入威廉斯,還把一個叫柯克的傢族給滅族瞭,據說一個不留。”

  格雷腦袋一下子就如同被錘子砸瞭一下。

  “一個……不留……”

  “嗯,滅族哦,上到老人下到幼兒,一個不留。用的理由是魔族崇拜,說柯克傢族是魔王的附庸想弄死他那個勇者來著。阿露瑪,我有那樣的下屬有發佈過那樣的命令嗎?”

  “回主人,沒有。”

  格雷在震驚之餘敏銳地抓住瞭問題的關鍵,魔王,面前的這個少年就是魔王!自己不是說恰好遇到這麼個倒黴事,而是對方就是沖著他來的。

  “柯克傢族還沒死絕呢!我也是流淌著柯克傢族血脈的。給我力量,我會供您驅使。”

  少年露出一絲微笑,看著格雷,拔出隨身的佩劍,格雷看著劍上肉眼可見飄出來的暗黑能量感覺自己口幹舌燥,然後地上被怪物襲擊倒下的人這會搖搖晃晃地站瞭起來,眼中泛著黑紅色的光芒,那個最虔誠的祭祀現在就如同最瘋狂的狂徒,仰天長嘯似乎發出對諸神最惡毒的詛咒。

  “你覺得我是專門來找你的?你是不是搞錯瞭什麼?我需要凡人的協助?諸神派出瞭他們的使者我自然也得出來表示對他們的尊敬不是嗎?你什麼時候聽說過魔王需要什麼凡人輔助的?你看,死人,比活人好用多瞭。”

  格雷現在感覺有點徹底的絕望。

  “我和埃利諾·迪亞是死仇!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我隻要一個機會?”

  少年歪著頭思索瞭一會,然後把劍丟在格雷的面前,冷笑著看著他。

  “到也不是不行啦,畢竟勇者是諸神的代理人,我找個代理人也不算過分對吧。你要有本事拔出我的劍,那我就把力量借給你玩。”

  格雷看著面前的劍,插在地上肉眼可見散發著暗黑力量,格雷感覺身上就像被刀割一樣疼痛,如果握住的話……

  “主人,不要,那把劍……”

  格雷看瞭一眼伊絲蒂,如果自己不拼一下,兩個人都得死,於是掙紮著伸出手,雙手握住劍。一瞬間暗黑的力量湧進他的身體,格雷全身都蹦出鮮血,發出痛苦的哀嚎,暗影的力量一遍又一遍地把他的血肉磨得千瘡百孔,而暗影的治療術一次又一次的修補他的身體,他感覺自己的鬥氣在被硬生生的擠出身體,然後一種他所不瞭解的鬥氣代替瞭原來瞭鬥氣紮根於他的血肉中,同時他感覺大量的暗系魔法隻是被灌進他的腦子裡。等格雷喘著氣恢復過來的時候,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都變瞭。那個叫阿露瑪的女人,現在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力量,自己已經明顯比她更強瞭,但是格雷看面前的少年依舊什麼都看不出,他不會愚蠢到以為自己真拿瞭魔王的劍就可以在魔王面前放肆,乖乖的低頭才是。

  “霍霍,居然沒死啊,這不挺有趣的嗎。”

  少年走到格雷的面前拍瞭拍他的臉。

  “這是我的佩劍湮滅,你拿上瞭以後就擁有瞭和聖劍對抗的實力。但是你拿走瞭我的劍,我本來打算給諸神的仆從一個教訓,把神國搞得天翻地覆這件事情……”

  “我來。”

  少年滿意於格雷的回答,然後看向遙遠的東方。

  “嗯,諸神除瞭仆從還有一個地上代行者……”

  “諸神的勇者我和他不共戴天!”

  少年露出滿意的微笑點瞭點頭說瞭聲好,格雷稍稍猶豫瞭一下,見魔王似乎並不像傳說中那樣暴虐,於是鼓起勇氣。

  “魔王大人,我……會變成什麼樣?我不是想後悔什麼的,隻是想知道自己最終會變成什麼樣……”

  少年走到格雷身邊拍瞭拍他的肩膀。

  “到不是說和我接觸過的人都會倒黴或者腐化或者死亡什麼的,不過呢,我的魔劍可以把人的肉體強化到極致,但是同樣的,你應該感受到瞭,你的身體再也不會接受光,隻能承受暗。所以,不是我要把你怎麼樣,而是擁有瞭力量又不會被世界接受的你,不再被諸神接受的你會去做點什麼。你現在已經不能算個凡人瞭,我很期待,無論你是準備找個地方一直躲到生命的盡頭,又或者是在這個世間遊走,萬一被人發現瞭就東躲西藏,還是準備盡情的釋放自己的欲望,我都很期待,因為你的靈魂最終會成為魔劍的養料,這在你握劍的那一瞬間就決定瞭。我的侍女阿露瑪,偶爾她會來看看你,等你死瞭她會拿回我的劍。”

  “是,主人。”

  那個叫阿露瑪的女人向少年回復瞭以後,少年帶著她消失在暗影之中,格雷握著劍,一邊笑,又一邊哭。

  “獲得力量就這麼簡單?那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又算個什麼啊……這個世界真是討厭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既然有瞭力量,那我就把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讓整個世界在我腳下顫抖!”

  格雷感受到黑霧裡的魔物,他現在可以清楚地感到黑霧之中有一支如何強大的軍隊,隻要自己一個想法,它們就會為自己而戰。格雷仰天長嘯起來,黑霧中的魔物也跟著抬起頭向著天空咆哮,似乎在嘲笑著他,又似乎是在詛咒諸神的無能。

  幾天以後,西部神國的一座小型城市受到瞭攻擊,祭司們驚恐的發現自己被魔物所圍困瞭。

  “不可能!這種怪物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時代!現在的人類應該免疫瞭渴血癥才對!”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向眾神殿發出警告。”

  祭司們釋放出龐大的結界籠罩城市,在結界中魔物會受到一定的影響變得衰弱,人類的武器會對魔物造成更多的傷害,但這種優勢無法改變雙方的實力差距。信徒們不怕死,魔物更不怕,死去的人又紛紛站起來加入魔物的大軍,城市終究陷落瞭。格雷身披黑色的重鎧,帶著頭盔就露出一對眼睛,盔甲的重量對於他來說也沒有絲毫的感覺。一些幸存者被怪物拖到瞭廣場上,格雷看著這些人,很多都是異教徒,異端,又或是一些膽怯之人,沒那麼虔誠的人。

  “你們想活麼?”

  還活著的人中一部分點頭如搗蒜。

  “那就相互殺戮吧,我隻留十個活人。”

  一陣血雨腥風後,活下來的都沒有十個人。

  “你們有一天的時間逃跑,逃吧,隨便去哪,我明天就會繼續前進,你們最好不要出現在我行軍的路上。”

  “如果我想為您效力呢?”

  一名幸存者看著格雷 身邊站著的一個女人,提出瞭疑問。

  “也不是不行,那你就把其他幾個人都殺瞭吧,其他人也一樣,想為我服務的就把其他幾個人都殺瞭,不想為我服務的,就逃吧。”

  最終一名騎士殺掉瞭所有人,提著他們的頭單膝跪在格雷面前。

  “我要力量。”

  格雷拔出劍捅進對方的身體裡,然後騎士的身體就被暗黑之力所包裹,片刻過後,格雷拔出魔劍收回劍鞘。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暗黑騎士,我分給你力量,你為我而戰。我是魔王的地上代行者,諸神之敵。”

  格雷說完揮劍把神殿前的神像毀成瞭碎屑,跪在地上的騎士則發出近乎非人的聲音。

  “是,吾主。”

  ***  ***  ***

  在草原的最北端,草原王庭的一支分支出現在這裡。他們既不願意跟隨王庭接受威廉斯帝國尼采派系的統治,也不願意投靠東部的共存派,所以他們選擇瞭自我流放,向更苦寒的地方進發。

  “諸神拋棄瞭我們,草原拋棄瞭我們,王庭也拋棄瞭我們……難道要讓我們吃石頭活下去嗎!”

  一位衣著看起來像薩滿祭司的老頭拿起一把小刀,插進瞭最後一頭羔羊的胸口。這支隊伍已經到瞭山窮水盡的地步。而他們對這個世界無盡的仇恨,則把莫裡斯給吸引瞭過來。

  “那深邃而偉大的存在,如果您真的存在,請回應我們的召喚,這已經是最後一隻羔羊瞭,如果還嫌不夠,我們可以獻出所有!”

  老頭一開始還是正常的跳大神,然後是向諸神祈求,然後向草原祈求,最後是哀求,然後是謾罵,到最後已經是胡言亂語瞭,而這支隊伍也一樣,他們在遷移的途中已經絕望瞭,對於其他勢力來說,你既然不肯投降,那就麻煩你們去死,如果不想死,那就去到他們不願意或者懶得去的地方。所以他們現在可以說到達瞭大陸的最北端。出人意料的是這裡居然不算太冷,可能是魔法帝國的秘境把寒氣都吸走瞭,又或是因為地面之下有地熱的緣故,隻是這裡雖然不算寒冷,卻都是石頭,沒有牧草,自然養不活牛馬羊群。然而終究什麼都也沒有改變,來頭狠狠的用手錘著地面,痛苦流涕,直到雙手血肉模糊。

  “年紀都這麼大瞭,這麼哭有點丟人不是麼,別哭瞭。”

  老頭猛的抬起頭來,看到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個看起來有點普通的少年,背後跟著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女人,看起來很妖艷。這兩個人是怎麼到他面前的他毫無感覺,但是老頭一把抓住少年的手。

  “求求您救救我們,救救我們的部族,靈魂也好血肉也好我們都可以獻上。”

  少年一邊微笑著蹲下,一邊把老頭的手拿開。

  “我要靈魂和血肉有什麼用呢?對我來說毫無意義,靈魂是生命女神掌管的,至於血肉……凡人的血肉毫無意義。”

  “那您要什麼?”

  少年盤起腿坐下,然後撐著頭看起來像是在思考。

  “醜話說在前面,我可以給你們力量,但是你們就是我的一批試驗品罷瞭,成不成功,我不管,你們最終會變成什麼樣,我也不管。作為交換,我可以給你一個藏身之處,給你們一種作物,至少你們現在這點人不至於餓死,將來你們要是人口繁衍變多瞭,就不好說瞭。”

  “我們已經別無選擇瞭,我們願意。”

  牧民們跟隨著少年,進入亂石荒野之中,然後進入地下,他們對於地下居然有巨大的洞穴感到驚訝,更驚訝於洞穴的頂上長滿瞭散發著熒光的東西。

  “就是這裡瞭。”

  少年抬起手灑出一把種子,然後那些種子在魔力的加持下快速的成長,結出瞭果子。

  “吃下它,又或者,我們的交易可以作罷。”

  老頭率先吃下瞭一個果子,然後整個人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折滾,沒一會他的手臂開始變得粗壯起來,本來已經松弛的皮膚又鼓瞭起來,渾身的皮膚變成瞭褐色,本來已經沒幾根的頭發全部掉落瞭下來,嘴裡的不剩幾顆的牙齒也重新長瞭出來,沒一會,一個佝僂的老頭不見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魁梧有力但是面向兇惡的壯漢。隻是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這種力量!”

  看到老頭的樣子人群爭先恐後的摘瞭果實吞食起來,沒一會整支隊伍的人都吞下瞭果實開始變化,而被摘取掉果實的食物也直接枯萎化作瞭灰塵。少年重新抬手灑出一把種子,地裡快速的長出一種看起來如同麥子一樣的植物,隻是這種麥子隱隱泛著黑光。

  “這裡的地下可以種植這種麥子,不需要陽光,或者說,它們怕見到陽光。”

  “請您賜予名諱,我族會永遠供奉您。”

  少年揮瞭揮手。

  “我不需要你們的供奉,我說過瞭,我們各取所需。而且你們一時得到瞭強大的肉體,但是同樣的,你們也失去瞭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說鬥氣和魔法,你們再無可能領會這些,你們可以自己尋找自己的出路。”

  少年帶著女人就直接 消失宰瞭老頭的視線裡,老頭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瞭一起。

  “同胞們,我們被所有的人和神拋棄瞭。為瞭獲得力量我們舍棄瞭自己的樣貌,舍棄瞭自己的未來,從今以後我們唯有相信自己。我們就如同一隻被所有人所厭惡的野獸!隻是我們會頑強的活下去,無論多艱難困苦,我們都會繼續堅持下去。我們要向這個世界復仇,我們要向所有一切復仇!我們是獸族!”

  莫裡斯和阿露瑪在天空之中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

  “主人,這些人反手就……”

  “呵,我又不需要他們的忠誠,不過是些試驗品罷瞭,到是你看出什麼沒?”

  阿露瑪仔細的盯著下面看瞭一會。

  “主人,這裡的暗影之力很濃鬱。”

  “這裡可是曾經的魔法帝國大陸魔法陣六個節點之一,暗系的節點,他們知曉暗系魔法會影響人心,所以丟在這荒無人煙之地,用來飼養一批暗黑之民,不正好麼。”

  阿露瑪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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