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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二十四)

  落木蕭蕭,萬籟俱靜,婀娜女子獨自披著一身溫柔月色,單膝跪於無垠星空下,十指相扣,雙掌合抱,香唇緊抿,默念祈禱。翠色馬尾長辮隨風輕擺,流連於茫茫夜色中,恬淡如水的面容上,透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五官卻出人意料地異常精致,即便在以俊俏著稱的精靈族中也算得上出類拔萃的存在,唯一教人覺得遺憾的,便是半合的雙眸中氤氳著一層泛白的濃霧,這個明明美得讓人心醉的女人,卻註定永遠也無法欣賞自己絕美的容顏。

  她居然是一個盲女……

  但是她絕對是永恒大陸上最出名的盲女,因為她是精靈族歷史上最年輕的月祭司,是神意武裝【群星之墜】的主人,更是統領著千年王國的女皇陛下。

  當年精靈族上代女皇隕落之際,所有人都確信無疑,皇位即將由璃月繼任,不但因為她是女皇最出色的學生,更因為她是永恒大陸上公認最強大的射手之一,當然還有一個人人心照不宣的理由,她長得足夠美艷。所以當一個雙目失明的女孩披著【群星之墜】出現在銀月城王座上的時候,整個永恒大陸都為之側目,她說她叫祭月,一個月祭司,沒有人見過她,沒有人知道她從哪裡來,她就這麼毫無征兆地出現,加冕為皇。

  璃月不服,她沒有理由服氣,她甚至都已經擬好瞭加冕儀式上賓客的清單,卻被一個不知來歷的女孩奪走瞭本應屬於她的一切,這叫她如何能甘心?千年王國隨即謠言四起,風雨飄搖,酒館裡,市集上,陋巷中,就連寢宮的侍女們也開始繪聲繪色談論著新任女皇與惡魔交易的流言,也難怪,精靈族歷任女皇皆為傳奇射手,從無例外,這次的繼任者怎麼就無緣無故換成瞭一個祭司?雖然她確實長得比璃月大人好看那麼一點點……

  祭月沒有理會,就連略為嚴厲的反駁都沒有,仿佛這波譎雲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隻是有條不紊地履行著作為一位女皇的職責,任憑謠言發酵升溫,臣民質疑,也終於毫無意外地迎來瞭璃月的挑戰。

  璃月要求與女皇陛下公平一戰,所謂的公平,指的當然是放棄神意武裝的加持,然而這對於一位盲眼的月祭司是否公平,各有盤算的長老們選擇瞭沉默,一邊是來勢洶洶的璃月,一邊是根基尚淺的女皇,活得足夠久的老頭子們自然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閉上嘴巴。

  璃月很滿意,女皇是個瞎子,長老們可沒瞎,自己繼任後少不瞭給他們部族多劃些領地,可決鬥當日當她滿懷自信地站在決鬥場上時,卻驚愕地看到目盲的女皇陛下緩緩舉起瞭長弓……

  那一箭劃破光陰,射穿瞭她的左眼,也射落瞭她的野心……

  璃月終於明白女皇陛下為何對自己的謀劃不聞不問,對方等的就是這一天,等著自己把所有的底牌翻開,等著潛伏在暗處的釘子露出獠牙,祭月是個盲女,但她看得比誰都清楚,沒有什麼能瞞過她的心眼……

  祭月收起長弓,輕輕巧巧地扔下一句話:本皇是個月祭司沒錯,可又沒說過自己不是射手。千年王國的臣民們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的這一任女皇,是極為罕見的聖級雙職業,也明白瞭神意武裝為什麼選擇瞭她。

  誰他娘能想到你一個瞎子居然還是個射手啊!

  事後,祭月十分寬宏大量地表示既往不咎,並力邀璃月留下繼續出任遊俠將軍一職,可誰都明白隻不過是例行公事的場面話而已,輸掉一切的璃月最終婉拒瞭女皇陛下的邀請,帶著舊部消失在茫茫林海中,從此千年王國中再無人敢挑釁精靈女皇的權威。

  然而今晚半跪在月色下的精靈女皇卻顯得有些痛苦,陰霾寒潮隨祈禱結束從四面八方朝銀月祭壇中央聚攏,風中隱約夾著淒厲哀嚎,暴戾惡意有如實質般縈繞在女皇周遭,源源不斷被吸納進她背後的紋身圖案中。

  豆大的冷汗從額角滲落,朱唇緊抿的女皇陛下似乎竭力忍受某種來自靈魂的劇烈痛楚,苦苦支撐搖搖欲墜的玲瓏嬌軀,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冰冷的祭壇上,就此暈厥過去。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倒下,肆虐於意識中的折磨逐漸平息消弭,她長長籲出一口濁氣,泛白的眼眸深處醞釀著一絲平日裡絕不會表露在外的沉重與疲憊。

  結束瞭神秘的儀式,祭月撫平裙擺上的皺褶,將略為散亂的翠色馬尾長辮重新紮好,徑直往臺階下走去,神色平靜如常,若不是此刻還在微顫的藕臂,剛祭壇上兇險的一幕好像真的就隻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噩夢。

  她是精靈一族的女皇,不能表現出一丁點軟弱。

  銀月祭壇結界外,一男一女,守候此間,長發清秀男子來回踱步,短發颯爽女子托腮凝望。

  一身戎裝的嬌俏女子皺眉不耐道:「荊流,你堂堂一個首席行政官,能不能穩重點,這晃來晃去看得我心都煩瞭。」

  身居高位的荊流仿佛沒聽出女子口中的揶揄之意,仍是自顧自地碎念道:「今晚都進去這麼久瞭,為什麼還不出來,難道裡邊出瞭什麼意外……」忽然頓住腳步,朝短發女子沉聲道:「若葉,把結界打開吧,我擔心陛下被怨念反噬。」

  若葉:「陛下說瞭,如果三個小時不見她出來再打開結界,你就是這樣,一碰上跟陛下有關的事就方寸大亂,放心,我這個禁衛統領擔的責可比你這個文官大。」

  荊流:「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

  話未說完,兩人忽然同時扭頭望向祭壇出口,一抹倩影拖曳著銀白月色,從昏暗的階梯上拾級而下,正是他們等待的女皇陛下。

  荊流眉頭舒展,心中巨石徐徐放下,若葉輕輕松開緊拽的拳心,看似淡然的禁衛統領並沒有表面上那般風輕雲淡,隻是當她再度望向一旁喜上眉梢的荊流,眼中多瞭幾分意味不明的失落。

  同為女皇左肩右膀的兩人雙手疊放捂胸,恭恭敬敬地行瞭一禮,迎接精靈女皇從祭壇中歸來。

  祭月微微頷首,示意兩人不必多禮,不緩不急地問道:「荊流你怎麼來瞭,是有什麼事麼?」

  荊流:「啟稟陛下,神聖聯盟的議長卡爾被元老會以叛國罪論處,已被明頓公爵處決,孫女安妮在來的路上被彼得傢族劫持,我們和議長之間的秘密協議怕是要作廢瞭。」

  若葉小聲嘀咕道:「這種事明天匯報還不是一樣,至於大半夜的跑過來麼?」

  荊流狠狠瞪瞭若葉一眼,卻沒有反駁。

  祭月若有所思:「雖然針對彼得傢族的計劃失敗瞭,但愛娜竟然這麼簡單就棄掉瞭卡爾這枚棋子?這不符合常理,估計其中還有什麼隱情,那議長一系的人怎樣瞭?」

  荊流:「議長一系的官員或多或少都遭受到打壓,根據線報,佈萊德帶領巴頓傢族的族人離開瞭臨海城,安妮小姐,伊麗莎白夫人,海倫娜小姐,瑪格麗特夫人,奧黛小姐相繼淪為彼得傢族的性奴,最近各族的黑市上已經開始販賣記錄她們凌辱影像的照影珠」

  祭月:「海倫娜也沒逃掉?倒是可惜瞭,本來還想著議長失敗後把她爭取過來,那可是一個戰略聖級劍士。」

  荊流:「還有一件事,據說彼得傢族的淫宴上還出現一位酷似人族女皇的女人。」

  祭月皺瞭皺眉:「如果真是愛娜,那許多事情確實就可以解釋瞭,但愛娜向明頓屈服這本身就是最難以解釋的事情,對瞭,羽族和魔族那邊最近有什麼動向?」

  荊流:「兩族還在不斷向邊境增兵,但暫時並沒有交戰報告。」

  祭月:「也加派人手留意一下獸族那邊,本皇就不信白夜那隻老狐貍會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看戲,另外再準備調集兩支騎兵到邊境待命,以便應對可能出現的戰事。」

  荊流:「遵命,請問陛下還有其他吩咐嗎?」

  祭月:「沒事瞭,你先回吧。」

  荊流再度一絲不茍地行禮,緩緩隱沒在薄霧夜色中。

  望著荊流離去的方向,若葉沒好氣道:「這傢夥分明就是找個由頭來看陛下您。」

  祭月淡然道:「哦,這難道不是正合你意麼?」

  若葉雙頰漾起紅暈,急道:「陛下,沒有的事,每次我見到他就覺得煩。」

  祭月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調子:「我眼瞎瞭,心可沒瞎,你這小妮子也想瞞過我?」

  若葉撇瞭撇嘴細聲道:「還小妮子……明明陛下您的歲數還沒我大呢……」

  祭月嘆道:「從某種意義上講,你們就是小孩子……」

  若葉:「可他眼裡就隻有陛下您啊……」

  祭月正色道:「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天生就沒有那方面的情緒,以前不曾有,以後也不會有。」

  若葉:「可那個書呆子不知道啊。」

  祭月:「他早晚會明白的。」

  若葉:「對瞭,陛下,今晚為什麼您比往常慢瞭許多?」

  祭月:「森林中的腐化氣息比前些日子又強瞭很多,所以多費瞭些時間。」

  若葉:「即使您有神意武裝加持,可再這樣凈化下去,就算是您也吃不消吧?」

  祭月:「我會找到方法解決的,況且前幾天我還剛接到瞭神諭……誰!」一聲嬌叱,祭月轉瞬自虛空中取出蔓藤長弓,月華箭矢自行具現於緊繃的弓弦上,嗖的一聲呼嘯而去,掠過星芒餘暉,破開迷茫夜色,祭月拈弓搭箭,前後不過數息,然而就在箭矢射出之際,那道稍縱即逝的微弱氣息卻詭異地在她感知中消失於無形。

  若葉一驚,警惕地四下張望,悄聲道:「陛下,有人來犯?」

  祭月收起弓矢說道:「沒事,也許是今晚吸納的腐化氣息太多,產生瞭錯覺。」

  若葉:「陛下您也該好好休息瞭,這幾天晚上您寢宮裡的蠟燭就沒熄過。」

  祭月:「好瞭,怎麼連你也開始囉嗦瞭,昨天那夥人販子都抓到瞭吧?」

  若葉:「都抓瞭,頭目是個地精,專門替一些貴族搜羅和調教貌美女子,如今正被典獄官關在牢裡等死,還別說,那個綠皮死到臨頭瞭還不忘色瞇瞇地盯著我看!」

  祭月:「先別行刑,他對我或許還有些用處,明天我親自走一趟吧。」

  若葉:「陛下,見那種人渣隻會污瞭您的眼睛!」

  祭月邊走邊說:「沒關系,反正我是個瞎子。」

  若葉聞言,一陣無語,跺瞭跺腳,喊道:「陛下您等等我啊……」

  兩人離開後,良久,密林中一位老者現出身形,摸著擦傷的右臂,嘆道:「好險,沒想到都這麼小心瞭還是被她察覺,這就是【群星之墜】的箭矢?比老夫想象中更快啊。」

  神秘老者捂住手臂,聖潔的金色光芒從掌心透出,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痊愈……

  金牙從暗無天日的牢房中醒來,他沒打算起床,翻瞭個身,冷不防打瞭個噴嚏,趕緊將破爛的毛毯往胸口上拉瞭拉,對於這個在沙漠邊緣成長的地精而言,陰冷潮濕的地牢無疑是最糟糕的住所,但誰讓他是個囚犯呢?還是個死囚!金牙其實原本不叫金牙,隻是當他賺到第一筆巨款的時候,便豪氣地用金子補上兩顆自小就缺失的牙齒,從那以後,旁人便叫他金牙,久而久之,就連他自己都快忘記原來的名字叫什麼瞭,忘記就忘記瞭,反正都是他隨便取的。金牙是個人販子,準確點說,是個女人販子,或許是作為孤兒的慘痛經歷,他隻賣女人,賣漂亮的女人,卻從不碰孩子,就這點而言,他比永恒大陸上大多數的人販子都要有底線,他不否認自己是個混蛋,但也有他自己的原則。幹這行當然是有風險的,特別是在精靈的國度,他也不想摸到這千年王國裡冒險,無奈那個叫黑鋼的魔族巡察使給得實在太多瞭!多到他無法拒絕的地步,可好死不死,那個叫黑鋼的買傢居然說死就死瞭!據說還是可恥地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更可恨的是他雇傭的兩個眼線怕收不到錢,轉手就把他們給全賣瞭!

  呸!沒想到本大爺賣瞭一輩子的人,最後竟然也讓人給當貨物賣瞭!

  銹跡斑斑的牢門刮出牙酸的聲音,金牙不耐地轉過頭來,嚷嚷道:「該說的我都說瞭,大清早就來吵著,你們這些長耳朵還讓不讓人睡瞭。」他瞇瞭瞇眼,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來的不是看守的獄卒,而是一個女人,一個隻需要看上一眼,便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女人……

  作為人販子的他當然認得這個女人,誰讓她是永恒大陸上最出名的盲女呢?她是千年王國的現任女皇,【月下夜祭】祭月。

  金牙張口結舌,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祭月這種大人物為什麼會跑到這牢房裡見他這個人渣,殺他?別玩笑瞭,這種事需要女皇陛下親自動手?

  祭月往牢中各個角落掃瞭一眼,隨手撐開一道結界,隔絕空間,淡淡問道:「你就是那個隻賣女人的人販子金牙?」

  金牙連忙坐起身來應道:「沒……沒錯……我……我就是金牙。」

  祭月:「聽說你對女人很有辦法。」

  金牙斟酌半晌,說道:「陛下,做我們這行的,說對女人沒辦法您信麼?」

  祭月:「對什麼女人都有辦法?」

  金牙:「這個……不好說,但我從未在這方面失手。」

  祭月靠前幾步,彎下腰細聲問道:「那你……對我有辦法麼?」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落在金牙耳中卻猶如霹靂,女皇陛下問自己對她有沒有辦法?這到底是女皇瘋瞭還是自己瘋瞭?金牙捏瞭捏大腿,確認自己沒有在做夢,咬牙道:「我可以試試……」反正都是死囚瞭,難道還能多死幾次?

  祭月:「我們做個交易吧,金牙先生,你的死罪是免不瞭瞭,但你可以在死前獲得一件夢寐以求的禮物。」

  金牙仍是覺得難以置信,哆嗦著問道:「陛下您指的是……」

  祭月:「我的身體。」

  女皇的俏臉依舊恬淡如初,如同在談論著一件與己無關的瑣事。

  金牙:「尊貴的陛下,請問我可以知道原因嗎?我並不是有意探究您的秘密,隻是這個對我們而言都至關重要。」

  祭月:「這個自然會讓你知道的,首先,我並不是普通的精靈。」

  金牙心裡暗忖道:這不是廢話麼,普通精靈能讓神意武裝看上?

  祭月:「你剛是不是在想我說的是廢話?」

  金牙啞口無言……

  祭月:「我是由這片森林孕育而成的精靈,所以在我成為女皇之前,沒人認識我,也沒人知道我從哪裡來,噢,你一定又在心裡瘋狂吐槽瞭對吧?」

  金牙無奈地攤瞭攤手,說道:「陛下您的意思是,你既沒父親也沒母親?」

  祭月:「沒錯。」

  金牙:「那咱倆挺像的……」

  祭月:「我從出生起就開始被森林意志教導各種學識與技巧,我之所以是個盲女,是因為對於森林來說,感知比視覺更可靠。」

  金牙:「你的感知甚至可以讀心?」

  祭月搖瞭搖頭:「我隻是藉由你的體溫,心跳頻率,動作,面部肌肉變化以及聲調來推斷你的內心想法罷瞭。」

  金牙目瞪口呆:「這樣都行?那你去賭場豈不是贏定瞭?」

  祭月:「賭博這種行為對我來說太無聊瞭。」

  金牙:「你還沒說為什麼要把身體給我。」

  祭月:「這片森林正在被腐化,本來以我們精靈族的凈化秘法,是可以維持平衡的,但現在這個平衡被打破瞭,即使我有神意武裝加持,也沒辦法逆轉這個趨勢,最近銀月城周邊已經開始出現腐化動物傷人的案例。」

  金牙:「那跟你的身體有什麼關系?」

  祭月:「直到前幾天我在祈禱的時候接到神諭,我需要用作為女皇的身體去撫慰平息自然之靈的憤怒,問題是我雖然知道怎麼當一個女皇,卻從沒被教導過怎麼做一個女人,我……沒有那方面的情感和欲望……」

  金牙:「你……連自慰都沒試過?」

  祭月:「我知道自慰的意思,但我從來沒嘗試過。」

  金牙失聲道:「這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沒嘗試過自慰的女人。」

  祭月:「我說過,我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精靈。」

  金牙:「而且看起來還不是一個普通的女皇……」

  祭月:「所以我想請你把我調教成一個放蕩的女皇,為瞭千年王國。」精靈女皇雙手交叉捂胸,鄭重行瞭一禮。

  金牙:「這是我的榮幸,女皇陛下。」

  祭月遞過一枚戒指,說道:「這是你的儲物戒指,裡邊的東西一件沒少,你可以檢查一下。」

  金牙:「裡邊的東西你都看過瞭?」

  祭月:「你設置的魔法禁制很有趣,足足花瞭我五分鐘時間破解術式。」

  金牙:「你這是算誇我呢,還是損我呢,這麼說,裡邊的書你也翻過瞭?」

  祭月:「如果你說的是那幾本姿勢圖解和淫語指引,我已經全部背下來瞭。」

  金牙:「用瞭多久?」

  祭月:「一個通宵。」

  金牙嘆道:「說不定你會是永恒大陸上最聰明的婊子……」

  祭月俏臉上終於有瞭表情:「你這是算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金牙:「從今天開始,在這個牢房裡,我就是你的主人,而你,祭月,就是侍奉本大爺的性奴隸,我的命令是絕對的,聽明白瞭麼?」

  祭月柔聲道:「明白瞭,我的主人。」

  金牙:「那先遵照性奴禮儀把你的長裙掀起來讓本大爺看看吧。」

  祭月果然沒有絲毫的違逆,幹脆利落地捻起翠色裙擺翻至腰間,讓好色的地精主人一睹裙下風光,修長而勻稱的白皙玉腿完美繼承瞭精靈一族的體態優點,冰肌雪膚下看不到一絲多餘的脂肪,偏又不失水嫩與彈性,渾圓挺翹的美臀隆起誘人的弧度,兩片股肉將繡有宮廷制式花紋的內褲撐起,呈現出極為誘人的線條,下體佈料邊緣未見雜草,悄然暗示著這層層迷障下隱藏的極有可能是白虎名穴,平滑的小腹上沒有一絲贅肉,纖細的腰身愈發襯托出眼前佳人的優美站姿,金牙的褲襠中不出意料地湧起每一個正常男人都會有的正常反應,那是雄性對交配的向往,是男人對女人的贊美。

  然而在若葉眼中好色如命的金牙卻下意識地皺瞭皺眉頭,並沒有更過分的舉動。

  祭月:「剛才你的心跳比正常快瞭五分之一,體溫上升瞭一度,呼吸急促,是情緒興奮的表現,但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不太滿意?難道我還不夠好看麼?」

  金牙:「你的體態無疑是神明的傑作,很美,但不夠色,美與色從來都是分不開的。」

  祭月:「如果你想看,我現在就可以把內褲脫下來。」

  金牙:「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一點女人該有的情緒波動,你就僅僅是忠實地執行瞭我的命令而已,你也許是個完美的女人,但要成為一個放蕩的女皇,光完美是不夠的。」

  祭月:「我還少瞭什麼?」

  金牙:「女人味。」

  祭月:「我的體香很正常啊,怎麼就沒女人味瞭。」

  金牙無奈扶額道:「大概我現在把你按在床上強奸,你也會覺得理所當然的吧?」

  祭月認真思索片刻,說道:「在這個房間裡,你有權強奸我。」

  金牙一聲哀嘆,隻覺得眼前這位女皇陛下比他這輩子所有見過的所有女人加起來都要難纏。

  金牙:「我覺得你有一個誤會,你並不是作為統治精靈一族的工具而誕生在世界上的,你首先是一個女人,一個具備獨立人格的女人,然後才是精靈女皇,祭月,你的悲傷和喜悅,都隻屬於你自己,你並非缺乏情感與欲望,而隻不過在你的潛意識中,一直壓抑著情感與欲望,如果要說原因,是因為你一直就沒把自己當成一個正常的女人。」

  彷如一縷晨光借著春風吹拂,透過重重佈簾的一絲縫隙,照亮深邃的房間,喚醒那個在歲月裡流連夢中的睡美人,祭月泛白的瞳孔中,生平第一次煥發出迷幻的神采。她緩緩上前,捧起金牙那張絕對稱得上醜陋的綠臉,溫柔吻下,她……哭瞭……精靈女皇,掉下瞭此生的第一顆眼淚……

  金牙雙目圓瞪,手足無措,被動接受著眼前的旖旎擁吻,他不是沒親過女人,他隻是沒親過這樣的女人。

  唇分,祭月舔瞭舔嬌嫩的櫻唇,淺笑道:「主人,這可是我的初吻哦。」

  金牙襠部湧起前所未有的暴戾沖動,他知道,他想強奸這個女人……然而祭月卻像是輕而易舉地讀懂瞭他的心思,輕輕按住他異軍突起的老二,細聲道:「但我現在又不想讓你強奸瞭……」

  金牙頓時恨得牙癢癢。

  祭月:「主人,今晚想讓我穿著什麼衣服過來?」

  金牙隨手從儲物戒指裡挑瞭一套衣裙遞到祭月手中,祭月接過揚開,俏臉緋紅。這一晚,高貴的精靈女皇到底穿瞭什麼樣式的裙裝,無人知曉。

  又到瞭每月一度的例行部族議政日子,清晨,祭月佇立於臥室衣櫥前,挑選出行衣著,以往都是隨意拿瞭就換上,橫豎以她的姿色,穿什麼不得體?穿什麼不好看?況且女皇的衣櫥裡,有哪件不是經過精挑細選才掛上去的?

  隻是想起昨晚那套相當「好看」,卻算不上如何「得體」的裙裝,祭月俏臉上難得透出別樣的情緒,她想起感應到金牙那足足僵直瞭五分鐘的面部肌肉,心底興起幾分莫名的驕傲,幸好向來特立獨行的精靈女皇從不需要侍女照顧起居飲食,不然她們此刻必然是一副太陽從西邊升起的表情。

  祭月將一串項鏈繞過玉頸,輕巧撥弄貼在乳溝上的墨綠寶石,心中默念:主人,看得清楚嗎?

  金牙的聲音在意識中回應:「嗯,不錯,比我想象中要清晰不少,噢,這個角度連你的奶子都能看光呢。」

  祭月:「昨晚你還沒看夠?」

  金牙:「看多少個晚上都不夠啊,這就是你的衣櫥?看起來都沒你昨晚穿的好看嘛。」

  祭月:「我晚上是你的性奴,白天還是千年王國的女皇,穿著那身叫我還怎麼出門。」

  金牙:「你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穿著那身出門瞭?」

  祭月:「想得美!」

  金牙:「真想牽著你的項圈到流浪漢的聚居點溜達啊,對瞭,昨晚交給你的那兩根棒子……」

  祭月:「如你所願,小穴和後庭各一根,都塞進去固定好瞭。」

  金牙:「哦,那我試試看。」

  祭月那張精致得得無以復加的俏臉,忽然扭曲起難以言表的尷尬神色,一手扶住衣櫥,一手捂向下體,斷斷續續說道:「別……別把檔位調這麼高……」

  金牙:「噢,抱歉,調錯瞭,不過我以為你這種冷淡的女人對這個抵抗力應該很強,沒想到比那些處女也強不到哪去……」

  祭月咬牙道:「本皇就是個處女!一會兒你看著點,別亂來,那可是部族議政,出瞭岔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金牙:「還能怎麼收場,讓那些部族代表當眾輪奸唄,我保證他們誰都不會泄露出去。」

  祭月:「會場裡這麼多人我怎麼可能應付過來……」隨即醒悟,這根本就不是人數的問題好吧!

  金牙:「放心好瞭,我會好好玩弄你的,讓你知道被我調教的快樂。」

  祭月嘴角微翹:「你這話……對多少個女人說過?」

  抑揚頓挫的調子飄揚在議政廳內,荊流的報告書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面面俱到,叫人挑不出錯。對這位祭月一手提攜的首席行政官,就連精靈族裡最挑剔的長老也不得不承認女皇陛下用人有方。

  然而今天這聽著就讓人舒心的報告,卻被一聲不合時宜的悶哼打斷瞭,而且誰都沒想到,打斷的聲音居然就來自女皇陛下本人。

  荊流放下報告書,行禮相詢:「陛下,報告書是有什麼問題麼?」

  祭月搖頭細聲道:「沒……沒事……,你……你繼續讀就好。」

  荊流滿臉狐疑,可既然女皇陛下這麼說瞭,他也隻好照辦。

  祭月心中默念:「金牙!你忽然就把魔法振動棒打開瞭對吧?剛我差點就要濕瞭,這是公眾場合,別太過分!」

  金牙在意識中回應:「這就是你對主人說話的態度?不聽話的性奴是要被懲罰的。」

  感受穴中巨棒又蠢蠢欲動,祭月隻好低聲下氣求饒道:「求……求主人放過月奴……」

  金牙:「這還差不多,再不乖,今晚打你的小屁股!」

  我的屁股才不小!祭月心中緋腹道,嗯?不對,她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自己屁股大還是小瞭?

  半晌,又是一聲悶哼打斷瞭流暢的朗讀,而且較之第一次,還略為拖長瞭尾音,聽著就像是……呻吟?這回不但荊流,就連各部族代表也把眼光挪向瞭女皇陛下,暗自揣測這對君臣是不是生出瞭什麼嫌隙,莫非荊流這書呆子真的向祭月表露心跡,招致瞭女皇陛下的不滿?

  唉,這小子手腕不錯,可到底還是太年輕啊,在座的都知道他們的女皇陛下在這方面,簡直潔身自好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隻有荊流自己知道完全就沒這回事!

  祭月這輩子第二次有瞭想哭的感覺,心中瘋狂咒罵:「金牙,你鬧夠瞭沒,麻煩下次你啟動那東西之前說一聲行不,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盯著我麼!」

  金牙:「噢,抱歉,你那邊的報告書聽得我快睡著瞭,剛才不小心手滑瞭一下,下次一定告知,一定告知。」

  祭月表面上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細聲道:「本皇今天身體不適,荊流,不用管我,繼續吧。」

  圓桌上的部族代表頓時神情十分精彩,身體不適?且不說從來就沒聽過精靈女皇身體有恙,女皇本身就是精靈族最強大的月祭司,誰不知道宮廷裡的那幾位醫官就是千年王國裡最閑散的職務,沒有之一!

  隻有荊流知道女皇一直替千年王國凈化腐蝕,以為女皇的不適與此有關,投去一個關切的眼神。

  祭月搖瞭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她確實沒事,隻是內褲已經濕透瞭而已……沒人會想到,恬靜的女皇陛下,此刻正催動最高階的風系法術,無聲無息地抹掉裙下的濕痕。

  金牙:「這法術還能這麼用?」

  祭月:「不然我還能怎麼辦。」

  金牙:「噢,三,二,一,開!」

  女皇陛下正襟危坐,捂向襠部的玉手,又比剛才用力瞭一點……

  是夜,銀月城守衛最森嚴的地牢中,結界之內,精靈一族最尊貴的女皇陛下,正如一條發情的母犬一般俯跪在卑賤地精的胯下,馴服地口交侍奉。

  標志性的翠色馬尾隨臻首晃動而輕舞飛揚,若不是那堪稱巧奪天工的精致五官,此刻這位大美人身上的淫穢裝束,實在很難與平日裡那位不茍言笑的端莊女皇聯系在一起,鎖骨清冽,香肩似削,肩胛上蝴蝶美骨疊起深淺不一的輪廓,為光潔的玉背添上絲絲誘惑的骨感,由精靈一族秘法而具現的紋身圖案洋溢著神秘的氣息,時隱時現,乳形極為標準的一對玉兔兒雙雙躍動在潮濕的空氣中,活蹦亂跳地搖晃著眼花繚亂的白皙浪潮,不多不少,挺拔得恰如其分,彈嫩得恰到好處,玉頸之下,腰身以上,乃至整個迷人的後背,竟是完全裸露。與翠發相配的墨綠佈料纏住水蛇細腰,裙擺別出心裁地以千年王國特有的柔軟巨葉精制後縫合而成,前襟相當熨帖地不作遮擋,腿根處淫糜風光歷歷在目,別說內褲,就連丁字褲也欠奉,僅由一片可憐兮兮的小小葉片遮住私處那一線肉縫。

  精靈女皇一雙藕臂扶在地精雙膝上,俏臉深深埋進那散發著異味的兩腿之間,吞吐著那與地精體型完全不相配的碩大陽具。

  金牙很舒服,相當舒服,前所未有的1 舒服,他堅信,如果換瞭普通男人,此刻已經不知射出幾管陽精瞭,胯下的這位精靈女皇,學得實在太快,才不過兩天光景,就已經比很多妓院中的頭牌都來得熟練,簡直可以稱得上性奴中的天才,而這位天才,是他一個人的性奴隸。他忽然覺得,即便日後被處決,他也不後悔走這一趟,多少人至死都碰不到五族女皇一下,而他竟然能侵犯其中一位,還是五族女皇中最為清冷的精靈女皇。

  金牙:「想起早上那群傢夥看到你裙擺被狂風卷起的模樣,我就忍不住笑,那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滑稽表情,真的太搞笑瞭。」

  祭月一邊舔舐肉棒,一邊含糊不清說道:「虧你想得出來,要我自己用……用風系法術走光,如果真讓他們看出來……我內褲裡藏著魔法振動棒可怎麼辦。」

  金牙:「他們哪有膽子細看,況且,你又塞得那麼深,屁眼那地方連一點輪廓都沒露出來。」

  祭月:「我……我堂堂一個女皇,當眾走光,你……你以為很好玩?」

  金牙:「說起來,那個叫荊流的倒是相當規矩地立馬轉過臉去,一眼都沒多看,瞧得出來,他是相當的仰慕你啊……」

  祭月:「我沒喜歡過他,唔……唔……你……嫉妒瞭?」

  金牙:「沒,我隻是好奇如果讓他知道,他最仰慕的女皇陛下現在正為一個地精口交,不知道會不會馬上崩潰。」

  祭月:「主人,都這麼久瞭,還不射麼?」

  金牙:「性奴隸這時候應該怎麼說?」

  祭月:「唔,唔,噢,我……我是千年王國最下賤的母犬女皇,是一個時刻渴求著精液的無恥蕩婦,懇請主人將最神聖的……白濁灌註到我的小嘴中,滿足我這個沒有精液就活……活不下去的性奴隸,來……來吧,我今晚還沒用餐,我今晚想……想喝主人的精液濃湯!」

  金牙一把按住祭月臻首,將巨根暴戾地一下頂至咽喉深處,一聲長嘯,巨量白濁如怒海狂波般席卷而來,灌往檀口深處,祭月生出被精液淹至窒息的錯覺,香肩不自覺地一陣抽搐抖動,泛白的雙眸氤氳清淚,任由腥臭粘稠一滴不剩地落入腹中。

  精靈女皇,精海浮沉,精填其口,精裹其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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