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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貨必須肏死之最終回:滿園妖精關不住

騷貨必須肏死之最終回:滿園妖精關不住

哪有什麼廢棄廠房,放眼望去,能看到的隻有一個大大的坑,占地大概二十萬平米。

一掘地機吭吃吭吃在坑底挖掘。大鏟子撓過之處,赫然森森白骨。

這擺明是一亂葬崗子。

我記得我對小騷貨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多長點兒心眼。你這兒吃住怎麼樣?”

小騷貨當時張開嘴,說著什麼,可惜我沒聽清。我隻聽到風聲。老K當時魂兒都沒瞭隻顧腳踩地板油輪胎撓著地車往前躥。

耳邊又響起昨夜老K的話:“……聽我的,別再惦記她瞭。內絕對是妖精、是禍害。你躲她遠點兒!你都被丫弄這肏性瞭還放不下她?!”

陰風怒號。我打瞭個哆嗦,扔瞭煙屁,鉆車裡,車鑰匙插眼兒裡順時針一擰。

拜托拜托!可別再不著車!還好。引擎著瞭。趕緊大腳轟油。

走你!車子離開內大坑。

_________

七拐八拐,上瞭高速。高速上一輛車沒有!靠!真邪屄!這是我生存的城市麼?擺明是核爆之後一百年啊。

無意中瞥一眼後視鏡,發現空闊的大道上,一黑色a8出現,跟著我。

一開始車距倒不算忒近,大概有二三十米,我沒當回事兒,後來逐漸覺出丫沒憋好屁。我跑左道他左道。我改中道他中道。我收油他收油。我多快他多快。怎麼也甩不掉。我特不舒服。

一邊開車,一邊撥電話給一助。電話通瞭,但被按瞭。

我跑最慢道,盯著後視鏡。他也改最慢道。

一陣寒風打耳根臺嗖嗖襲來,就跟車窗戶沒關似的。查瞭一遍,車窗戶早都關嚴瞭。

我看後視鏡。那a8開始逼近我。我細看,丫沒車牌。

過瞭難熬的兩分鐘,電話打過來瞭,是一助。

我問:“那邊兒怎麼樣瞭?”

一助把聲音壓得很低,跟機關槍似的喘著說:“a總我在洗手間、咱公司被封瞭、資產凍結瞭、上邊派的專案組入駐瞭、從壞賬查起、風雨欲來、來頭不善、好漢不吃眼前虧、a總您趕緊躲躲吧!“

語序亂七八糟。我始終教導的“氣定神閑”被扔到九霄雲外。這是我精心培養出來的一助麼?真的大難臨頭瞭?

我盯著後視鏡。那a8跟我隻剩十米。我問一助:“躲?你有啥建議?”

一助說:“您不如飛裡約。我給您訂票,最早航班起飛時間是……”

多年遊走剃刀邊緣,行事原則No。1:安全方面的事兒自己處理。需要保密的事兒,不跟第二個人說,不管私人關系多好。再說瞭,天上出點兒事兒,我裡外沒跑兒啊。還是地面交通讓我感覺踏實。

我說:“我自己料理。”

一助聲調沉痛地說:“a總保重。”

我教他的“不多問”原則他倒沒忘。

電話掛斷,我還是沒法專心開車。稅務局我得罪瞭誰?上邊到底誰跟我過不去?

我深知我的公司呆帳壞帳數不勝數、漏洞百出,(哪個公司不是?)所以我使瞭重子兒擺平稅務局。

現在看來形勢有變?我到底招惹瞭誰?我妨礙瞭誰的利益?擋瞭誰的道?我整個一丈二和尚。

是稅務局前局長的對頭?還是稅務局新官兒上任三把火拿我的公司殺一儆百?

靠,點兒背不能怨叉叉。

我盯著後視鏡。內a8還緊貼著我。我掃一眼路牌。前邊是kz出口(名字隱去)。

我地板油,跑最快道,假裝要直行。臨到那出口、眼看就要錯過出口的最後十分之一秒鐘猛打輪兒把車掰出來。

我驚魂未定看後視鏡。內a8拉著帶冒著煙差點兒側翻,愣跟出來瞭,繼續死咬。

我毅然決然紮進rfy大街,緊接著一頭鉆進dhx胡同(名字隱去)。

我打左蹦往右拐、打右蹦往左拐,在人群中跟泥鰍似的鉆來鉆去,恢恢乎遊刃有餘。

看上去後頭內孫子鉆小胡同盯梢經驗不足。很快丫就跟不上我瞭。

好不容易甩瞭內a8,我不敢有絲毫松懈,仍在胡同裡瘋狂亂扭。在胡同裡反偵查,你必須始終保持情形頭腦。

大方向隻能左九十度、右九十度、左九十度、右九十度始終保持斜向前,用圖形表示就是:

└┐

在胡同裡反偵查,想自尋死路就走

┌┐

(這是一般規律啊,阿呆碰上阿甘,會有例外)。

終於連續好幾分鐘都沒看見內a8。我暗暗呼出一口胸腔濁氣,但駕駛動作上絲毫不敢放松,繼續玩兒命奔逃。

_________

開出這片密如蛛網的胡同區、後視鏡裡一直看不到那輛可怕的黑a8,我這顆高懸著的心仍不敢放下。

我還不能肯定我已經徹底甩掉瞭跟蹤者。多年實戰經驗(和教訓)教會我:這種時候不能回傢、不能找朋友。

不能回公司、不能回公寓、不能回媽媽那兒,也不能找老K。

這遊戲的幕後黑手是誰?會不會是老K?丫老陰陽怪氣兒的,確實可疑,可做掉我對他有啥好處?不是我不明白,人心變化快。

在大雪覆蓋的街區,我開著車在馬路上苦苦徘徊。

換位思考:如果我得到上邊死命令跟蹤到底,我會怎辦?換車繼續跟?

我一邊開一邊通過後視鏡緊張地盯著後邊每一輛車,強記每一輛車的牌照、特征、強記每一輛車開始跟我的地界兒和時間。先懷疑每一輛車,再用排查法一一排除。

一個小時還沒過去,我已被自己搞得筋疲力盡。

看看車內時鐘:十一點半。瞅右邊兒有一傢大型國營汽修廠。我猛一把輪兒把車掰進去。

到業務室,交出車鑰匙,我說我要做保養,換機油、十字對調輪胎。(又是十字)

接待員是一媽媽桑,頭發軟軟、目光溫柔,一看就馴順。我打心底裡喜歡軟屄,頭發軟軟、目光溫柔內種。茲一遇著,準有好感。

登記完瞭,我要求她給我一車我“先開著”。

她說:“對不起,我們這兒沒你這種車。”

我說:“沒關系。啥車都行。有2020麼?”

她看著我,嘴角閃過一抹樸素的微笑,趕緊低下頭接著忙各種手續。

女的甭管長多一般,隻要對你會心一笑,總是養眼。喜歡馴順型兒的,隻要見到女人馴順的微笑,都會心熱。

我註意到,她敲擊電腦鍵盤的手指上皺紋並不多,而且沒帶婚戒。

她一絲不茍給我辦完所有手續,拿鑰匙走在前頭,我跟後頭,公狗似的。她屁股真窄。怎麼生的孩子啊?準是剖的~

我倆邊走邊聊。

我說:“你的手指甲挺好看的。我弄美甲雜志的。內幫老嚷嚷找不著好模特。我說你們都不用心找。美,其實就在身邊,可要是沒有藝術眼光去挖掘的話,女人手指甲腳趾甲多美都白搭。“

她又笑瞭,這回甜甜的,說:“你說什麼呢?嘴上抹蜜啦?我們傢閨女都比我高瞭。”

說著,她情不自禁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指甲。

我發現隻要你內心真正放松,你就特坦然,哪怕你是披著羊皮的狼。無為而治,無欲則剛。

我說:“女人四十一枝花,正是好年齡。你這套裝挺合身的,有品位。哪兒買的?我給我們內位也買一身兒。”

聽到已婚男人的恭維和嚴肅咨詢,她放松下來,感覺自己成專傢瞭,說:“牛屄王朝買的,四樓。”(地名虛構!傻屄都知道。)

我說:“喔。不知道那兒有沒有大號兒的。我們內位比較內什麼。”

她說:“哦,可能有吧~~你太太真運氣。我這都自己去買的。”

我冷不丁問:“你身上怎這麼味兒啊?”

我面無表情,語氣平淡至極,好像在問:今兒這天兒怎麼這麼臟阿?她扭頭望著我,表情激烈對抗,有憤怒,有興奮,有震驚,有羞澀;眼睛裡三百多種聲音互相撞擊,火光四濺,像超新星爆發。

我看見她臉色迅速變紅,嘴唇開開合合,口條磕磕絆絆,始終在鬥爭。

說實話,我對她興趣並不大。可上可不上。她要犯賤,我興許就成全她,拿她這屄給我自己壓壓驚。她要氣背過氣去瞭,我也無所謂,一媽媽桑,背過氣就背過氣。

她猶豫半天,壓低聲音問我:“你都聞見瞭?”(重音在“你”)

其實我啥也沒聞見,可我點頭,順口搭音兒:“嗯,聞見瞭。夠躥的。”(“躥”,特指氣味濃烈。)

她低聲說:“我身上來瞭。我自己都能聞見我下邊兒的味兒,挺難聞的~”

我說:“不難聞。有的公狗就喜歡這種騷味兒,比如我吧。”

這時候,我倆已經無話不說瞭,跟多年老情人似的。

禮數是羊水,平時屄縮得緊緊的,衣冠禽獸,道貌岸然,一捅破,馬上就稀瞭嘩啦。平時繃得越緊,崩潰得越兇悍。

男人都是公狗,女的都是騷貨。沒有例外。據說基佬也分公狗、騷貨。拉拉也一樣。

她說:“瞎說。多難聞啊?”

我說:“我沒瞎說。”

她說:“我還沒碰上過喜歡這種味兒的呢。”

我說:“那隻說明一個問題:你碰的人太少。”

她扭頭掃我一眼,沒說話。

我問:“你今兒是‘量多的第二天’?”

她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魔鬼。”

此時她已帶我來到廠房外頭的院子裡,四下沒人。

她走向一輛車,開鎖、打開車門。這是一輛國產車,牌子我懶得說,東施效顰起的傢,現在笑得還挺厲害。

我沒說什麼,接過鑰匙上瞭車,看看車況,還成,油滿箱。

她在車外彎腰囑咐我說:“回來的時候,別忘把油加滿。”

我說:“別走。我得試試你這有沒有剎車。”

她指著廠內一塊空場地,對我柔聲說:“你可以到內邊兒跑一圈兒。”

我說:“我得開出去使勁兒跑。你上來。”

她望著我,猶豫著,腦子裡權衡者危險指數和幸運指數。冒險是人類一大本能,可惜被朝九晚五一夫一妻磨滅得差不多瞭。

她正赤足立在道德與激情的刀鋒。外頭風緊瞭。她開始打晃。

我坦然說:“我是壞人。”

她困惑地說:“嗯,可你對你太太那麼好。”

我欲擒故縱:“得,你別上來瞭。萬一沒剎車呢?毀倆人。”

她拉開副駕車門,坐進來說:“別這麼自信。”砰,關瞭車門。

我面無表情,腳底給油。車子歡快地跑出汽修廠大門。

剛出大門,跑瞭沒多遠,迎面看一黑a8開過來,尋常牌照。

換牌照誰都會。我朝內a8鉚足瞭勁面對面頂上去。眼瞅車距越來越近、就要撞上瞭,我還在拼命給油。身邊的女人雙手捂臉,尖叫。

我知道,如果內a8是“幹凈的”,他肯定慌,他絕對會閃。如果他是針對我、如果他受過職業訓練,我能看出來。透過各自的風擋,我看到內司機一臉無辜。他已經慌瞭神兒瞭。我繼續微笑著給油,直盯著內司機的臉狠狠兌過去。

在一片銳利的驚叫聲中,對面a8猛往右打輪兒閃過去,車身如魚,最近的瞬間,他跟我左邊反光鏡也就一厘米。我繼續給油跑直線。內a8停住,司機開門跳出來,沖我背影問候我母親。

看來上午跟蹤我的是別人。

媽媽桑坐在副駕,魂不守舍,一路高叫著:“停下!”

我高抬膝蓋,誇張地做踩制動的樣子,睜大眼睛驚恐地喊:“剎車沒啦!”

她吱哇亂叫,頓足捶胸。

我拐瞭幾個彎,從大路拐上小土路,再沖出土路,跌跌撞撞紮進樹林。看後視鏡,沒有任何車跟上來。

在灌木叢後的草地上,我踏踏實實停瞭車。這裡是一片荒郊野地,周圍有土包和濃密的樹木、灌木遮擋,誰也看不見我們。貌似安全。

我沒熄火,解開安全帶,說:“嘿嘿,剎車又有瞭。”

再看她,嘴唇都白瞭。

我嚴肅地辯解:“剛才真沒瞭。”

她信以為真,說:“嚇死我瞭!真嚇死我瞭!”

她還沉浸在深深的驚恐當中。我咧嘴笑瞭。不忍心再折磨她。

她使勁捶我肩膀:“你壞死瞭你!你怎這樣兒啊?”

我抓住她的拳頭:“消消氣兒消消氣兒。我說瞭我是壞人,你非不信啊。”

激動過後,心跳恢復正常,身體放松下來,舒服,像上完體育課。每個人的生活都夠單調,每個人都需要額外刺激。所以驚悚片從來都賣座、圍城向來鎖不牢。

再觀察觀察周圍。四周空無一人。

我問:“這車座椅都放平的話,能當床麼?”

她說:“能啊。”

我問:“怎麼弄?”

她說:“這麼弄。我教你。”

她開始示范,嚴肅認真,以為我真不會,或許她心裡比我還清楚即將發生什麼。

座椅全部放平,儼然一雙人床。我躺到上面,對她說:“過來。”

她爬上來,關好車門。她頭發軟軟,目光柔順,長得不能說有多好看,但是挺白的。一白遮百醜。

我說:“讓我好好看看你手指甲。”

我仔細觀察她的手。手形柔順,胖瘦均勻,指甲清亮,手指骨節適中,皮膚還算細(我最煩大骨節女手,還有皮糙肉厚的)。

這雙手多少次伸到她的軟屄、揉搓她的豆豆?多少次陷進滾燙柔軟的屄肉裡濕淋淋閃動靈光?

她問:“真的好看?”

我說:“真挺好看的。”

她說:“什麼呀?都人老珠黃瞭。”

我說:“不老。真的不老。你看我,毛兒都白瞭還耍流氓呢。”

她抿嘴微笑,問我:“你有小孩麼?”

我順嘴說:“有個兒子。他上學那些年,我天天當牛做馬,看著他寫作業,接送他上下學。現在出息瞭,我說東他偏西。我絕對上輩子欠他我告兒你說。”

她笑說:“可不,孩子都是來討債的。”

我說:“沒錯沒錯。哎,如果剛才我真沒剎車瞭,你最後悔什麼?”

她慢悠悠說:“嗯,如果剛才真的咔喳瞭,我會後悔我沒珍惜我前夫,我們倆從來沒好好交流過。其實他人不壞。我後悔我對我女兒太嚴瞭,她上月有一回考試得瞭第二名,讓我帶她去麥當勞,我一直沒帶她去。我還後悔她小時候我太忙,沒時間陪她,給她送的整托。每禮拜一送她去,她都在幼兒園門口拉著我哭,說能不能讓我給她買根兒冰棍她吃完再進去,要不就讓我給她買一果丹皮,反正她變著法地磨蹭、拖延時間。我那段兒正跟她爸鬧離婚,就特煩,就不答應,還跟她發脾氣……“

說到這兒,她嘴唇劇烈抖動,說不下去瞭,眼睛裡蓄起來的淚水厚厚的,晶瑩剔透,像玻璃塊兒,在她眼眶裡裝不下瞭,“啪噠”掉出來一塊。

我摸著她好看的手指,說:“這麼些年,就一直圍著老人忙、圍著女兒轉。”

她想瞭想,說:“嗯,其實我最後悔的,是我虧待瞭我自己。我沒活出自己。我沒工夫好好照顧我自己。要說起來,這挺遺憾的,真的。”

我說:“現在閻王瞅你不錯、先不讓你死,再給你一小時。你打算幹什麼?”

她說:“我還真沒考慮過……”忽然,她抬起濕漉漉的眼皮,驚恐地問:“你、你是閻王?”

我說:“把襪子脫嘍,讓閻王看看你的腳。”

她猶豫一下,還是順從瞭,脫瞭襪子。

我跟她頭腳相對。我近距離觀看她的腳丫,迎面一股微微酸臭。

我心裡忽悠一晃蕩,心底最細嫩的地方被摸瞭一把似的。

她的光腳比她的手更好看(不光因為我們看女人光腳的機會比看到女人光手的機會少)。她的腳丫真的賞心悅目,長她腿上真有點兒糟蹋瞭。

皮膚白嫩,溫涼半潮,腳趾細長,略豐腴,沒腳氣,線條圓潤,腳趾甲也是健康清澈,水中嫩貝一樣半透明,腳墊腳跟都沒老繭,正是我喜歡的類型,比大多數腳模的腳都好看。

這麼平凡的崗位、這麼平凡的女人,居然長著這麼漂亮的腳丫。正所謂腳丫不可貌相。

我摩挲著這對寶貝,這時覺她褲子礙事兒。

我扒她褲子說:“脫嘍、脫嘍。”

她說:“別……我冷……”

我打開車內暖風,把她褲子扒下來。她並沒有實質性反抗,隻時不時望望車窗外。

我說:“放心,這兒沒人。”

她大腿和屁股even更白,像果凍,像豆腐,一推就晃。

她褲衩裡墊著衛生巾,顯得鼓鼓囊囊的。我三把兩把扒下她褲衩。

衛生巾上果然量大,鮮紅鮮紅的,都快紅遍瞭,沉甸甸的。她胯底下的腥騷氣達到最濃。我貪婪地聞著。

她咕噥著說:“別……車座……一會兒弄臟瞭……”

我伸出舌頭,動情地舔她血屄。

她緊張地低聲叫出來。她一定沒想到這個陌生男的居然這麼變態。

她說:“臟……不吉利……”

我說:“閻王不怕。”

民間對女人經血很忌諱,可所有禁忌閻王一概不吝。(a8果然反骨)

閻王覺得女人來月經的內幾天最有女人味兒。 再歇斯底裡的女的,月經一下來,就馴順多瞭。

我舉起她大腿,把她像疊被子似的疊起來,從下往上舔她腥騷血屄,舔她血染的陰唇,連屁眼一起舔。

她乖乖被我舔弄,我舔哪兒她哪兒哆嗦,但安安靜靜,不發出任何聲音,像被配種的發情母狗。

看她咬著嘴唇,我知道她在強忍著。她可能覺得輕易發出聲音的女人是放蕩女人,不檢點。

我嘬住她豆豆,用舌頭輕輕掃她小騷根兒,同時用手指摳挖她濕熱騷眼兒和滑溜溜的屁眼兒。

她忍不住,發出極輕微的“啊~~”那聲音好聽極瞭。

我從從容容,一點兒不急。就當是最後一回舔屄。精美菜肴當前,須嚙咬細品,吃得汁液四濺,吃得吱咂山響。湯湯水水全舔凈,不糟踐。

她的呻吟聲逐漸增高,直到按著我腦袋帶著哭腔說:“哎呀閻王!哎呀我不行瞭~”

我不管她,繼續我的節奏,刺激不間斷。她一挺身子,倆腳放下、頭和腳撐起身體、屁股狠狠抬高。

我跟著她的屁股抬高腦袋,繼續舔嘬,中指用力勾她G點。

感覺她G點裡面組織很有韌性,像雞蛋那麼大一塊橡皮從她陰道前壁往外拱,性溫熱,表面有四十多顆細小顆粒。

我惡狠狠往死裡頂她G點,說:“騷貨,來吧!都放出來吧!所有的騷勁都來吧,讓我編織你們!”(a8對王老致敬)

她喘息呻吟,像在重癥監護室飽受病痛折磨的垂危患者,呻吟分貝在不斷提高、提高,達到釋放閥值之後啞然中斷。

我感到她全身肌肉都劇烈抖動起來,抖動頻率非常高,像被電流擊中。一些熱熱的水兒滋我嘴裡,還濺我下巴上。是尿?還是張競生八十多年前提出的“第三種水”(femaleejaculation)?

管它!反正我知道,她爽瞭。

趁她意識迷亂之際,我把舔濕的無名指頂進她收縮中的濕滑肛門。她肛門軟軟的,直腸滾燙滾燙!她的G點進一步膨大。

她“唉喲”著,嘆息著,像惋惜,像看到瞭精彩焰火、意識到晚會就快要結束。

閻王不文不火,繼續舔她高潮後的血屄。沒有盡頭。此舌綿綿無絕期。閻王在文火煲湯燉豆腐(血豆腐?)

把她舔到第二次高潮之後,我直起身,褪下褲子,拿出套子套雞巴上,狠狠挺進去,肏進她血屄。

她的凹屄溫熱、腫脹、超濕滑,特好肏。肉貼肉,真爽。

大硬雞巴出出進進她熱熱的血屄,呱嘰呱嘰的,轟轟烈烈,車直晃悠。

狠撞百十來下,讓她知道瞭我的威力之後,我就減速。

我問她:“你管你陰道叫什麼?”

她說:“嗯……沒叫什麼……”

我說:“告訴我。”

她說:“我不想說。”

我說:“我想聽。”

她滿臉通紅,猶豫瞭半天,低聲說:“嗯……叫‘臭臭兒’、叫‘騷肉’,還有……‘臭不要臉的’~~”

有點兒小創意。我問:“還有麼?”

她急起來,說:“哎呀日我!快點兒!”

我不急不慌,問她:“日你哪兒?”

她說:“日我臭臭兒、日我騷肉!”

她光溜溜的肉腿盤繞到我後腰,為瞭讓我更深地刺入,使勁兒夾著我、勾著我。(倩女幽魂續集:倩女勾魂)

我卻故意拔出雞巴,用手撥弄她內堆不堪入目的血淋淋的屄肉,說:“你這臭不要臉的在哪兒?我怎麼找不著啊~~”

她急霍霍使勁扒開自己的屄,充分暴露出屄口,說:“這兒呢!快!日這臭不要臉的。日我這臭不要臉的。狠狠日。”

差不多就得。不能把女的真弄急瞭。

我逐漸加快撞鐘節奏。她立刻揚著腦袋張著大嘴不知羞恥地狂野呻吟,十足一農婦,久旱逢暴雨。

我拿起手邊她那塊沉甸甸的血染的衛生巾,放在鼻子下邊嗅著。衛生巾裡吸納的經血正在變涼。新鮮經血的腥臭味更刺激瞭我下丘腦。我雞巴更粗更硬瞭,惡狠狠暴奸她。

我氣喘籲籲問她:“你上次哪天日的?”

她氣喘籲籲唉喲唉喲:“唉喲~唉喲!上次?唉喲~唉喲~四年半瞭~唉喲……”

我一邊日她一邊大把抓她奶子,問:“那你平時想瞭怎辦?”

她紅著臉說:“自己解決。”

我問:“怎麼自己解決?”

她紅著臉說:“就自己弄唄。”

我問:“怎麼自己弄?”

她把臉扭向右邊。我粗暴地把她臉扭回來,盯著她,讓她望著我。我說:“現在弄!”

她特不好意思,勉強把倆手都放到下邊兒,就又不動瞭。

我把雞巴撤出來,說:“弄!”

大雞巴血淋淋,一跳一跳的,發亮,上面有大量黏液,和搶眼的經血。(被設瞭“高亮”?)

我看到她左手扒開自己的肉唇唇,右手中指開始溫柔地揉搓她自己的陰蒂。

我愛看女人手淫。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愛看。

可能因為手淫時的女人能讓你窺到她最真實的一面。

她在我高密度註視的目光下手淫瞭一小會兒,就停住,說:“哎呀你進來。我自己弄不如你弄舒服。”

我說:“不。你自己弄。我愛看。”

她一邊手淫一邊說:“進來嘛。日我!咱倆一起。啊?”

我插進去,再次感受她溫軟屄腔對我的貼身包裹。我專心體驗肏一個正在手淫的屄緊緊包裹我雞巴的感覺。濕漉漉的,滑溜溜的,滾燙滾燙的,好像插進瞭滿滿一罐半溶化的牛油。

我雞巴每一個表皮細胞都亢奮地接受她的按摩。她陰道每一個表皮細胞也都亢奮地接受我的雞巴的按摩。她陰蒂還被我牽扯著、她G點還被我頂著、她還趟著不用俯臥撐。誰說女的比男的命苦?如此肉在肉中摩擦生電幾百回合,她的血騷屄更熱瞭。

她在屄口舞動的手指時不時刮到我雞巴根兒。(a老根兒?)

我看著她說:“肏手淫的屄真舒服。肏手淫的血屄真爽。”

她叫喚著說:“你連人傢來月經都不放過、你真流氓。閻王,我要被你弄死瞭……”

我一邊狠肏一邊豎起她雙腿,舔她腳趾、腳趾縫、腳心,同時用手指尖兒撓她光裸、敏感的腳心。

在多重刺激下,她眼淚橫流,又哭又笑,渾身扭動著說:“閻王別、別、閻王!我要死瞭!”

隨著她的哭喊,我雞巴一熱。低頭一看,一股血染濁尿噴淋我雞巴上。她被我撓到失禁瞭。

我把手指塞她嘴裡,開始猛攻。

她嗓音沙啞,望著我,含著我的手指,含混不清地縱情呼喊:“閻王,你搞死我吧!你弄死我吧!”

我把雞巴抽出來,把她翻過去,讓她趴著。我從後面肏進去。

我捉住她左手,從底下掏過來按她陰蒂上。

她明白我的用意,開始用左手揉搓豆豆。我腫脹的蛋蛋不斷碰到她的左手。

我捉住她右手扭她屁股上,把她中指按她屁眼兒上。

她心領神會,用那根中指輕柔地按摩她自己的肛門。

我在後面一邊啪啪猛插,一邊低頭欣賞熟女自摸屁眼兒的撩人畫面。

我牢牢攥住她的白軟屁股,把右腿往前邁過去,踏在她右邊,本意是更深地刺進她體內。

她居然開始親吻我的腳趾。

她的嘴唇熱熱的、軟軟的。舔得我好癢、好爽。

我把她右手中指用力往下按。她明白我想讓她做什麼,自己也往手指上加力。

她好看的手指有半截子被她的肛門吞沒。

她哼嘰著說:“裡邊兒好癢……”

我問:“裡邊兒哪兒癢?”

她腦袋頂著座椅靠背,說:“裡邊兒哪兒都癢……癢死瞭……”

我說:“蕩婦!都哪兒癢?”

她渾身一激靈,屄更緊瞭,叫聲也更響亮瞭。看來“蕩婦”兩個字對她大腦溝回有直接搭線效果。

她說:“臭不要臉的癢。屄豆豆癢。屁眼子癢。”

我彪悍地肏著蕩婦的屄,一下一下拱她屄芯子。左手加盟她的左手,一起蹂躪她濕瞭呱嗒的屄豆子。

她哆嗦著呻吟。

我右手隔著她毛衣解開她乳罩鉤子,繞到她前胸,探她毛衣裡,大把攥她奶子。

怕她著涼,沒扒光她上身。她的奶子中等大小,細嫩綿軟,奶頭子傻呵呵挺立,十分飽滿。

我一邊肏她屄、一邊殘忍捻搓她大奶頭子。

她哆嗦著第三次達到高潮,屁股上、奶子上沁出一層熱汗。

我獸性大發,不容她喘息,突然把她雙臂都反過來,死死攥住,她的胳膊肘被我攥得緊緊貼在一起。

女人在那種時刻居然有那麼強的柔韌性。

我開始真正撞鐘。沖刺式的。一秒兩次。光頭雞巴在她三次高潮的滑溜血屄裡徹底癲狂。

我揪著她頭發對她說:“騷屄我日死你!我日爛你這臭不要臉的!”

她被我肏得嗷嗷亂叫。叫聲在車廂裡回蕩。頭發完全散亂。

忽然,我感到她陰道再次猛烈收縮!這輪的收縮強度之大,讓我始料不及。

我感覺今兒我的雞巴就交待這兒瞭,肯定是腰斬。

五秒後聽到她道歉式的哭喊:“我沒忍住~我沒忍住!”

她聳著肩膀哭。可能是內疚自責,可能是喜極而泣。高潮收縮還沒結束,道德就已經把她推上審判席瞭。可憐的女人。

我很清楚我快要到臨界點瞭,眼瞅要射,趕緊把雞巴抽出來,不再插進去。

她半扭過頭,我看到她的嘴唇松弛瞭,軟軟的。看來,這母狗今兒是真爽瞭。

我抱著她,喘著粗氣問她:“蕩婦到四回瞭?”

她點頭:“是。以前從來沒有過!”

我摸著她被我搞得滑溜溜的屄,問:“這四回,哪回最舒服?”

她說:“都特舒服。第一回尖銳。最後這次最強烈。感覺特深,好像從大海底下發出來的似的。”

我問:“海嘯?”

她說:“我也說不好……”

她的屄剛才被我嘬幹凈,現在裡面又滿瞭,動情的黏液、經血,亂七八糟什麼都有。

我把手指頂進她的屄,貪婪地玩弄。

她哆嗦著推開我的手,顫音說:“受不瞭瞭……別再弄瞭……”

說完,她沉沉睡去,不省人事。

我輕輕為她蓋上外衣外套,躺在她旁邊兒,親吻她臉蛋。

我把雞巴上的套子摘下來。這套子外邊掛著濕淋淋的她的半透明黏液和經血,裡面已經攢瞭好多我在鏖戰中無意中分泌的黏液。我把這套子塞進她濕淋淋的血屄。她毫無反應。

仔細看看她。鼾聲均勻,像全麻患者,像睡著瞭,整個一灘爛泥。我不敢再動,不敢發出其它聲音。

___________

八分鐘後,一灘爛泥恢復瞭90%的體力和思考能力,但這90%還不足以讓她發覺凹屄裡的套子。

我倆懶洋洋穿上各自的褲子、襪子、鞋子。

她的臉比剛才更紅瞭,顴骨紅透,亮亮的。看上去有瞭光彩,整個人靚多瞭。

她是真的激情澎湃瞭,徹底放縱瞭一把,連荷爾蒙分泌量都提升瞭。

她問:“我是不是太淫蕩瞭?”

我說:“真實的女人更美。懂得珍惜自己的女人更美。偶爾淫一下就淫一下唄,人非聖賢,孰能不淫?”

她難為情地用手捋好頭發,對我說:“我平時不這樣的。”

我說:“我相信你。”

豎起座椅,我說我送你回去。她說好啊。

我發動車子。車走回小土路、又拐上大路。

忽然她睜大眼睛說:“你還沒射呢!”

我說:“嗯對。壞蛋到瞭九段,最惦記的事兒是泄女人,不是泄自己。”

她說:“別啊,這多不合適呀!”

我笑瞭,說:“沒關系。真的。甭客氣。”

她說:“算我欠你的。下回吧。你來取車的時候找我。我天天在。”

我說:“呵呵,再說吧。”

她還在感慨:“從沒碰到過你這樣的男人!”

我說:“現在你碰到瞭。”

車到汽修廠大門。我停住,說:“我還進去麼?我甭進去瞭吧?”

她說:“對。好。”

她坐著不動,目光濕濕的,像懷瞭孕的母狗,飽含企盼,欲言又止,明顯舍不得我走。

我看著她。她臉上的紅還沒退下去。

她望著我說:“我從來沒內樣兒過。”

我點頭說:“我知道。你是好女人。”

她說:“我是。我檢點,規矩,從不亂來。”

我說:“知道瞭。回傢熬一小鍋枸杞紅糖薑水趁熱喝。對自己好點兒。”

她微笑,手放在車門上,說:“嗯。你真體貼。”

我說:“不,我是壞蛋。”

她說:“你是體貼的壞蛋。下回我帶你去牛屄王朝。”

我說:“好啊。”

她說:“我得下去瞭。”

我說:“好。我也得辦事兒去瞭。”

她的手第二次放在車門上,說:“我讓他們給你的車好好做保養。”

我說:“呵呵。對瞭,等你身子利落瞭,帶閨女去麥當勞。”

她點點頭說:“你真好。”

我說:“不,我壞。”

她說:“對,你是大壞蛋來著。”

她的手第三次放在車門上,忽然對我說:“你的車明天就能取!”

我說:“我這兩天下一期雜志正好出片子、定封面,特忙,明天未必能來。”

她遲疑著,在我臉上輕輕親瞭一下,柔聲說“等你來”,然後慢慢推開車門,下瞭車。

我給油、走人。

世上最危險的事兒攏共不超過十個,跟陌生女人糾纏排名第三。在沒保護的情況下跟毒蛇玩才排第八。(其它的呢?等a8有時間,慢慢跟你聊)

__________

一路緊張地掃後視鏡。一直沒發現沒牌照黑色a8或其它可疑車輛。

繞瞭N多圈兒後,我還是覺得不放心,瞅右手有一單位大院兒,門口掛一木牌,上書:“內部停車”。門口沒人把守。

我突然掰進去,把車停妥鎖上,走出停車場,打瞭一“現代”。

司機是一四五十歲老男人,胖乎乎的,很有經驗,先起步、後問我:“您上哪兒?”

我看丫面相有點兒惡,無奈車已起步,隻好硬著頭皮說:“xcv大街,nwz小區。”(街名、小區名隱去)

我魂不守舍,緊張地回頭看車後,盡量掃視每一輛車,看款式、車身眼色和牌照,但始終沒再見那輛無牌照a8。

一路上,司機對我絮絮叨叨,跟我講趴活兒有多苦、講丫前列腺炎、離開車什麼體力活兒都幹不瞭。

我一概不答話,時不時扭頭看後風擋。亡命狼不跟任何人聊閑天。他開車,我付錢,僅此而已。

到站,我給錢、下車,躲小區雪人後頭觀看周圍。沒有可疑車輛。

我走進一傢餐館,裡面有七、八桌客人在用餐。夥計看見我,不卑不亢打招呼。

我朝他點點頭,徑直走進後頭衛生間。衛生間裡空無一人。我走進隔斷間,關上門。後邊有一扇小窗,鋁合金推拉的,上面貼著發黃的報紙。

膀胱痠脹半天瞭,我解開拉鏈,掏出雞巴,等著開閘的工夫給媽媽打電話。

一聲沒接。兩聲沒接。

多年來,我養成瞭一個雷打不動的習慣:大小便必仔細觀察,以洞察我肉軀內部之波瀾。

如果你不關心你自己的身體,你指望誰來關心?你的身體不是取之不盡的能源庫,而是逐漸衰竭中的臭皮囊。

還沒人接。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來瞭。來瞭。尿下來瞭。不料還沒出尿,龜頭一股刺痛!灼熱!鉆心的灼熱。

誰拿一鐵絲捅我尿道內感覺。

使勁放松泌尿系統肌肉群,終於尿出來瞭,但很艱難,尿流細長,而且尿道裡邊一直火燒火燎的。

媽媽終於接聽瞭,但音質不佳,肯定又是拿腳按的免提。

我盡量平靜地說:“媽,我到您樓下瞭。您下來吧,我帶您去一傢墨西哥餐廳。”

媽媽和平時一樣,慵懶地說:“喲!今兒什麼日子啊?”

我緊張地對著手機說:“您帶上我給您辦的那些卡,再帶上阿彪,別的都別帶。我就不上去瞭。”

媽媽說:“你這唱的哪出兒啊這是?”

我說:“趕緊的。”

媽媽說:“喔,好吧。你等我三分鐘。”

我掛斷電話。尿一直稀稀拉拉滴答著,直到不再有尿液流出,我卻沒有“尿完”的感覺。

甩兩下雞巴,剛要往裡收,忽然發現兩小滴尿被甩到扶雞那手的虎口上,竟然是奶白色!這可是我頭一回。

我渾身一激靈,趕緊低頭仔細觀瞧。便池裡我的熱尿混濁不堪,比淘米水還混,比剛吃瞭維生素還黃。

以前我的尿一向特清亮啊,什麼問題都沒有。靠!我三十多歲就都尿裡含精啦?還是我縱欲過度?

我喝水太少?開車太久?我插瞭什麼不該插的人導致尿路感染?還是剛才嚇的?

我居然也已經大會不發言小會不發言前列腺發炎瞭?

這時,忽然聽見一個人走進衛生間,直接拽我隔斷間的門把手。

我立刻心跳加速,趕緊給雞巴草草掖進褲子,打開小後窗鉆出去,落地瞬間就勢一溜滾,然後站起來,撒腿往小區大門跑。

外面的空氣幹冷,吸進肺裡很難受。

此時感覺一股殘餘部隊流出來瞭,褲衩、秋褲被淋得精濕,瓦涼瓦涼的。

都說“人過五十三,褲襠常不幹”,可我離五十三還遠著呢!

我不斷回頭看後邊。沒人跟出來。也許是巧合?一老哥純內急?

我右手伸進懷裡,表面上極端放松,暗地裡攥緊烏鋼甩棍,全身筋肉緊張到極限,一觸即發。

正午,我居然看見一隻肥肥的白狗緊緊追趕一隻瘦瘦的黑貓,在無人的馬路上來回來去暴躥、狂吠瞎咬。

我覺得十分他媽不詳。

媽媽還沒出來。女人出門就是磨蹭。

忽然想起第一次給媽媽洗襪子。那會兒我才幾歲啊?小學幾年級來著?

我脫下媽媽的襪子,本來是想證明我懂事兒瞭、能分擔傢務瞭。

我看著手裡那雙白線襪。腳腕子以上都挺幹凈的,腳掌部位顏色略暗略黃,漚瞭一天。

我拿起來放鼻子下聞,覺特好聞。至今不明白當年我一小男孩為什麼要聞媽媽穿過的襪子。

我覺得戀足是天生的。一切都是命。一切的一切,都源自基因。莫非我爸媽戀足?

一出租過來,空的。我抬手叫停。這回是捷達。我貓腰鉆進去。

還是車裡暖和呀。屁股還沒落座,車已經起步瞭。

我說:“嘿嘿嘿!讓你走瞭麼就走?!”

司機趕緊剎車。

我緊緊盯著小區裡頭。

媽媽還沒出來。我心急如焚啊,前後左右看瞭又看,困獸似的。

司機給我遞過來一根兒煙,被我推回去。瞎套什麼瓷?

不認識的人給我上煙,我一概不接。所以我a8橫走江湖能走到今天。

司機拿點煙器自己要點,我立刻制止:“哎你先忍會兒!”

司機隻好放下。

這時候,阿彪躥出來瞭。

我趕緊下車,打開後排車門。阿彪看見我,歪腦袋愣瞭一下神,還是認出我,噌一下撲進車廂。

媽媽穿著我前年給買的裘皮大衣慢慢走出小區大門。沒胳膊走冰雪地面,格外容易滑倒。

我趕緊過去攙著媽媽,一邊攙扶一邊緊張地四下巡視,十足一保鏢。

幫媽媽坐後排,坐妥後,關上門,看看四周,未見異常,鉆進副駕。

司機問:“大叔咱上哪兒?”

頭回聽人跟我叫這稱呼。我特不適應。我都成這麼老的老傢雀兒瞭?

我說:“mpt”(地名隱去)

媽媽問我:“你車呢?被扣啦?”

我說:“送修瞭。”

媽媽問:“是不是撞人啦?”

我說:“沒。瞧您說的。”

媽媽問:“怎麼滾這麼一身雪啊?又跟井茶打架啦?”

我說:“盼我點兒好兒成麼?”

司機啞然揀樂兒,還插話說:“您二老還真能逗悶子。”

我瞪他一眼。他老實瞭,踏踏實實開他車。

聽到“您二老”這稱呼,我心裡忽悠一動,感覺怪怪的,有點兒缺氧,跟喝瞭似的,飄飄然,大腦要當機。媽媽肯定也有感覺。

短暫冷場後,媽媽柔聲說:“我還尋思呢,吃一頓飯不至於這麼大動靜啊。哎你小朋友呢?不帶上一塊兒?”

我說:“嗨,她還是忙,請不下假來。她忙她的。”

媽媽說:“你別嫌我嘮叨。你真得好好考慮成傢大事兒瞭。”

聽瞭這個,司機偷眼乜斜我,這回沒敢搭茬兒,他心裡肯定在想這二老到底啥關系~

__________

出租到瞭mpt,我結帳給錢,攙媽媽下車,阿彪虎頭虎腦竄出來,圍著我轉,興奮得全身直抖。

我攙著媽媽走進那傢單位停車場,阿彪跟著,換上那輛代步車,鎖好車門。

阿彪坐後座、媽媽坐副駕。

我點火起步。

媽媽問:“你真沒撞人?”

我說:“媽您放心。您兒子啥時候騙過您?”

媽媽問:“你公司那邊那麼忙,你怎麼大中午的能出來?”

我說:“掙錢不是目的。快樂才是目的。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要玩兒要開心,您說呢?”

媽媽扭頭望著我,冷靜地問:“咱要跑路對不對?”

我說:“其實這他我嗯啊……”

媽媽說:“我早看出來瞭。告訴我到底出瞭什麼事兒?”

我說:“沒事兒。真的。”

來到停車場門口,一中年婦女嗑著瓜籽兒走過來站在我車頭右前方,指著門口的“內部停車”牌子沖我叨嘮叨嘮,俗不可耐。

幹你娘!我猛一腳油。那女的嚇一跳。我撓著地嚎叫著飛出大門、沖下坡道、緊接一右轉彎兒,上瞭大馬路。

阿彪在後座上被慣性甩得一摘歪。媽媽平衡不佳,更是一歪,整個人紮我懷裡。

媽媽起身安慰阿彪說:“彪,不怕啊,不怕。爸爸帶咱開心去……”

我專心駕駛,並不廢話,心裡明鏡兒似的:我們現在踏上的,正是一條不歸路。

________

到瞭內傢墨西哥餐廳門口,我停好車,攙媽媽走下車,把阿彪鎖車裡。

餐廳裡人不少,但並不喧囂。

神秘香氣、典雅傢具、厚重桌佈、墨西哥風格的油畫(天知道跟高更的塔希提島系列有啥區別)、虛無縹緲似是而非的背景音樂,讓你誤以為進入瞭神秘高貴的異國皇傢大內。

原本大嗓門的小資進瞭這兒,受瞭環境氛圍的感染和暗示作用,奴性爆發,終於學會輕聲細語瞭。靠!真不容易!

我原來一直以為國人進餐的時候根本做不到輕聲細語的!

服務員迎上來,問:“幾位?”

我說:“倆。有無煙區麼?”

引位把我們引到無煙區一個空位上。

我和媽媽坐定,點的香汁大蝦、菲希塔鐵板燒、多提亞醬汁面餅、墨西哥椒鹽煎牛扒、墨西哥披薩、Taco沙拉、Burrito、Nachos、加勒比海鮮湯。

等菜的時候,我在默默盤算著把媽媽送我爸那兒、讓我爸擔負起他的責任。

但很快意識到不可行。

我爸跟他情兒在小窩甜蜜蜜,心思根本不在我媽身上。他不可能照顧我媽。

多少年瞭,他對我媽哪還有一丁點兒耐心?

三人關系不穩定。我媽早晚被擠兌走。要把媽送爸那兒,還不如把媽扔大馬路上。

我們的飯先後上來瞭,一看,色香味還真不賴。我喂媽媽吃一口、自己吃一口,專心致志,餐館裡其他人全羽化瞭、聲音都淡出瞭。

這一刻,世界隻剩下我和媽媽。

我眼睛裡沒別人。其他人都不存在。我腦子裡也隻有媽媽。今生我還能有更多機會照料媽媽麼?

莫力香辣醬讓我和媽媽吃得都哈哈猛吸冷氣,跟狗似的。辣得夠威夠力,爽!

我拿紙巾給媽媽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媽媽脫掉鞋子,舉起倆腿,用光腳夾住刀叉,非要自己吃。

我說不行,天兒冷,著涼還得去醫院、屁屁打針。媽媽不聽,非自己弄。媽媽有自尊。

在公共場合,她格外不情願像個“廢物”似的被伺候。

她願意向世界展示:她能自己生存。

我看看周圍。很多用餐者在斜著眼睛看我們這桌,同時低聲竊竊私語。

對這些我早習以為常。做女人難,做老女人更難,一個被丈夫拋棄的老殘女人,生活中的甘苦誰能體會?

我跟媽媽說我要去趟洗手間,之後起身奔總臺,問最近的ATM機在哪兒。

服務員說出門左拐就有一臺。

我出瞭門,到ATM取出相當多的現金,看看四周,沒人。

我把錢揣包裡,揪出幾張,從後門走回餐廳,進入操作間。

操作間說進就進來瞭。管理松懈!

我奔白帽子最高的走過去,瞄見他胸前的黃銅胸卡上寫著“Sam”。(人名虛構。地球人都直道)

我說:“Sam?”

他一驚,抬頭問我:“先生您什麼事兒?”

我說:“你這兒的牛肉和骨頭給我來點兒。我們傢阿彪飯量比較大。”

我把內幾張鈔票塞他口袋裡(具體幾張?面值多少?誰在乎?也許這是我給阿彪準備的最後一餐。)

他給我弄瞭一大不銹鋼盆的生牛肉外加幾塊大骨頭,端給我。

我說:“好,再來幾個饅頭。”

他說:“先生,我們這兒沒饅頭,有面餅。”

我說行。他拿兩大張面餅,撕碎碎,撒進不銹鋼盆裡,還加瞭一些肉湯。

我端著滿滿一盆走出後門,到停車場,把這一大盆放車門旁邊雪地上,打開車門。

阿彪竄出來,興奮得圍著我轉一圈(這是多年來的禮數,多餓都先跟主人蹭蹭),然後擺開架勢,開始呱呱暴殄。

阿彪的腰身瘦瞭。以前多健壯啊,每根毛都油亮亮的。

如果我出事兒,以後誰照顧他?

我一陣心酸。

________

阿彪吃他的。我走回餐廳,落座繼續吃。

我腦子裡想著:公司到底被誰暗算?陰間說“拿”我到底什麼時辰?上午內神秘a8誰派來的?要幹啥?……

媽媽問:“特幹?”(音gān)

我說:“嗯?特幹?您想喝波爾多特幹?”

媽媽暗笑,說:“你便秘?”

我問:“誰便秘啊?”

媽媽說:“還以為你掉茅坑裡瞭呢。”

我說:“誰去廁所瞭?”

媽媽說:“你啊。”

我說:“我沒去。”

媽媽問:“那你嘛去瞭?去這老半天。”

我幹嗎去瞭?

我說:“我忘瞭。”

媽媽無聲微笑,以為我逗她,但事實上我真想不起來瞭。

我有點兒驚恐。衰老襲來,比我想的更可怕。

我倆繼續吃。吃著吃著,媽媽對我低聲說:“內桌兒內男的,看見瞭麼?四十多歲,謝頂內個!”

我順著方向望過去,果然看到靠窗那桌有一個四十多歲謝頂男在看著我。見我看他,他立即垂下眼簾,不敢再看我。

我大腦內存裡迅速展開搜索:以前見過這人麼?

我覺得他的確有點兒眼熟。什麼場合見過這人?他叫什麼?幹什麼的?對我有威脅麼?

我拼命回想,卻發現我一丁點兒都想不起來。

以前我腦子多好使啊!現在腦子裡所有記憶都是斷點,如珍珠項鏈被戈茲拉扯斷珠子灑一地,誰跟誰都連不到一塊兒。

我低聲對媽媽說:“我看見瞭。怎麼瞭他?”

媽媽低聲說:“他一直在看你。”

我吃一塊椒鹽煎牛扒,說:“喔,可能剛放出來吧?”

媽媽吃一口Taco沙拉,低聲說:“什麼呀?肯定是沒見過你這麼帥的帥哥!他要再敢看你一眼,我就過去跟他說嘚說嘚.”

我都這肏形瞭,在媽媽心中,我還是一帥哥。一沒胳膊五十歲女人要為我去幹架,要挺身過去質問一陌生人,我很感動。

我摟著媽媽禿肩膀,低聲說:“好瞭,乖,這麼浪漫的餐廳,何必動氣?出門在外,別太較真。”

媽媽怒氣難平,還在跟內男的兇狠犯照,十足一健壯母獸。

我吃一隻香汁大蝦,嘬嘬手指頭,對媽媽說:“要不我現在過去抽丫一頓?”

媽媽噗嗤笑瞭,低聲說:“算瞭……”

我一邊親媽媽臉蛋一邊低聲說:“乖!內色狼看的不是我,是我身邊兒這大騷貨。他聞見腥味兒都硬瞭~”

媽媽臉上有點兒不自然。我再親媽媽的臉。媽媽的臉皮開始明顯升溫瞭。

每個女人都是騷貨。

(a8話糙理正。誰暫時接受不瞭沒關系。再過三十年,你會同意a8今天說的話)

我盯著內男的,朝丫眨眼睛,挑逗丫的。內丫居然羞答答低下頭、偶爾抬眼偷看我們這邊兒,黃臉飛紅(我沒說煌菲虹)。

明白瞭,敢情是這麼個情況。

我埋頭專心吃我的墨西哥椒鹽煎牛扒,但餘光意識到媽媽一邊吃一邊跟內男的犯照。

她是在保護兒子?還是向外拓展魅力空間?

我邊吃邊繼續搜索內存,可死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內傢夥。也許前世見過?

我才三十多,正當年,記憶力就這麼差,以後我可怎辦?

媽媽柔聲提醒我說:“彪還餓著呢。”

我說:“是啊。咱趕緊的。媽您吃好瞭麼?”

媽媽說:“嗯,吃好瞭。這地兒不錯。”

結帳之後,我倆起身。我給媽媽穿上外衣,摟著媽媽走向餐廳大門。

我給媽媽掀起門簾子、我媽還沒邁出去,外頭一孫子一貓腰淄溜鉆進來,蹭瞭媽媽一下。

媽媽苦笑,自言自語:“素質。”

內愣頭青為啥蹭我媽?我回頭看他,剛巧他也回頭來,狠狠刮我一眼。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他!

在哪兒來著?在哪兒?帶小騷貨去的公園?不是。在老K咖啡?實在想不起來瞭。

唉喲他媽的!誰動瞭我的大腦?!(向SpencerJohnson致敬)

_______

此地不祥,不可久留。我心裡緊張,表面上還得從容鎮定,攙媽媽小碎步往前走,不敢流露出驚慌。

攙著媽媽從餐廳出來,走向停車處,見阿彪站車旁邊,守一不銹鋼空盆。

媽一看,立刻問:“車門怎麼開瞭?彪!誰喂你吃的?!”

阿彪舔著舌頭站車旁邊,雄赳赳氣昂昂守衛著,心滿意足望著我們。

我看看周圍,也跟著緊張起來。我們阿彪打小就不吃陌生人給的吃食兒。

我自言自語說:“今兒個怎麼瞭?撞邪瞭?”

我蹲下去,掰著阿彪腦袋仔細查看,嘴角、眼神都未見任何異常。

他的嘴已經幹幹凈凈,眼神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無可置疑。

我忽然想起來,然後告訴媽媽是我開的車門、是我喂的狗。媽媽驚恐地望著我,像看一素昧平生的陌路人。

我讓阿彪進後座,再扶媽媽上車(坐副駕),幫媽扣好安全帶。

媽媽問:“寶,你最近怎麼瞭?啊?媽害怕。”

我點火著車,看著前方說:“我也怕。光怕沒用。得面對。”

我給油猛跑,向北向北向北,一古腦兒奔北。

車窗外,道路兩旁,到處矗立著大方鉛塊兒似的樓宇,鐵灰、凝重、肅穆、高高的、沒人性。

我居住的這城市,樹是越來越少瞭,僅剩的還被變態的園林師傅剪得跟電線桿子似的那麼禿。

我戴上藍牙,用遙控器撥號,同時指著窗外說:“我就肏所有園林局的傻屄們!既然想要水泥桿子似的樹,幹嗎不直接栽水泥桿子?何必戕害這麼多樹?!媽瞭屄的園林局的!給你們丫上肢都剪禿嘍你們丫誰幹?!肏!“

媽媽善良地問:“你這給園林局打電話呢?”

我說:“沒。不是。”

電話接通瞭。我問:“現在什麼情況?”

財務在那邊兒緊張地說:“a總!出事兒瞭!我內天就有預感,就想跟您說,您急著出去……”

媽媽在我旁邊,我不能多說,怕媽媽擔心。

我說:“趕緊。揀要緊的說。”

財務說:“公司被封瞭,調查的入駐瞭,副總逮起來瞭。現在全亂套瞭。我不知道這都怎麼回子事兒……”

沒說完,忽然有電話要插入。我掛瞭財務的,接進插入的。是老K:“你丫跟哪兒呢?”

我冷靜說:“跟海南呢,蜈之洲島。”

我也跟老K似的,修煉得說瞎話面不改色。

媽媽在旁邊不屑地說:“切,張嘴就來!”

我騰出右手捂住媽媽的嘴唇。媽媽順勢向前探上身、借機親吻我的手心。媽媽的嘴唇溫熱,軟軟的。

我腦子跟藍牙裡,左手把著方向盤,腳下給油,右手給媽媽,盯著風擋前頭,兼顧著後視鏡。沒有異常情況。

老K的語調和往常一樣,說:“我可說正經的呢。”

我說:“說。”

老K問我:“爽吶?”

我說:“沒。”

老K說:“打你公司,說你沒去。”

我說:“嗯對。”

老K說:“是不又找內小騷貨去瞭?”

我說:“沒。”

老K在那邊兒冷笑說:“你沒去?哈,全中國都樂瞭!”

我說:“你丫有屁快放。”

老K說:“過來K歌兒。”

“過來K歌兒”是他愛說的一句黑話,男女男3P的意思,而且表示他已經把“果兒”搞定瞭。

我能感覺到他在那邊兒壞笑,壞水從他每一個毛囊往外滲漏。多年經驗和教訓教會瞭我:越是煩躁的時候越要心靜,越是煩躁,說話做事越要慎重。

我從媽媽嘴唇邊收回右手,好好開車,對著藍牙那邊兒的老K說:“你K先。一會兒你改振動,我給你K過去。”

他在那邊兒奸笑。

我說:“掛瞭啊。我曬太陽去瞭。”

我掛斷藍牙。

媽媽看著風擋外的冰天雪地,問:“咱要上海南?”

我說:“不,就郊區,散散心。”

媽媽說:“哦。那你幹嗎跟人撒謊呀?”

我說:“老說大實話,白開水似的,多沒勁啊?”

媽媽問:“咱去幾天啊?”

我說:“再看吧。也許三、兩天?誰知道。”

媽媽嘆一口氣,貌似放松下來,說:“喔,那還讓媽帶上所有的卡?看你今天這麼緊張,我還以為咱要逃命去呢。”

我沒再多說話。

媽媽在很多時候有點兒像帥克、有點兒像阿甘。

“大智若愚”的“智”和“愚”之間,界限到底在哪兒?誰也說不清。但我知道,很多時候,聰明就是傻,傻就是聰明。

_________

天開始擦黑兒瞭,其實剛四點多。

車頂雲層裡埋伏著四千萬噸硬雪,憋著不下。時候未到。

車外這種渾不啦嘰的光線是我最不喜歡的。

我最煩在這種時候開車。費眼睛。到處黑不拉嘰,什麼都看不清楚。可沒轍。

事已至此,我還能選擇什麼?

我掰進高速,一直掃著後視鏡。路上的車少得瘆人。

剛放松一會兒,阿彪忽然發出怪聲音。

我趕緊看後視鏡,後頭啥時候冒出來一黑色a8?

這回車牌倒有,但被一張紅底兒金字的“百年同心”遮住,一個號碼都沒露出來。

我心裡一緊。

跑出兩、三公裡,再看後視鏡,丫還賴不嘰跟著我。跑出八、九公裡,丫始終不緊不慢跟著我。我腦袋大瞭。

我收油,想趁丫超過我的時候看看丫車裡是些什麼人。嘿!丫也收油!

我加速,丫立馬加速,跟我始終保持二十米車距,而且不斷用大燈晃我。

邪屄瞭嘿!我跑中間道,左右兩道都沒車呀。

丫什麼意思?我掰到最慢道,不再給油,看丫怎麼處理。

丫也跟著掰最慢道,貼我後頭,車速也慢下來。

忽然之間,風擋模糊瞭。剛才勉強能看見的風景看不到瞭。看看左右,明白是外頭下霧瞭。

車前車後大霧彌漫,能見度撐死二十米。那a8始終跟在我後邊。我中道他中道。我加速他加速。這感覺很不爽。

天色越發地暗下來,我不得不開大燈。

跑啊跑,怎麼也找不到出口。怎麼回事兒?

我逐漸給油加速,時速已超過一百六,那a8始終貼我二十米。看得出來,丫是一把跟車好手。

我不知道這車性能如何,不敢爆表。

看看裡程表,見鬼!都跑出二百多公裡瞭。下一出口掰出去吧。

噌噌噌!又是五十多公裡招呼出去瞭。還是沒有出口。無論我怎麼跑,也看不到出口!

三公裡過去瞭。沒有出口。那a8還咬著我。

八公裡過去瞭。沒有出口。那a8還咬著我。此時,他針對我的惡意已經昭然若揭。

二十公裡過去瞭。還是沒有出口。那a8始終貼我後頭不斷用大燈晃我,晃得我心慌意亂。

看不到任何指路牌。我的心開始嘭噔!嘭噔!!霧越來越濃,可見度隻剩五米。前後左右什麼都看不見。

我一邊開車一邊頻頻觀看後視鏡。

濃霧當中,能看到一對遠光燈在執著地晃我,像一大男孩惡作劇沖我邪惡地神經質地眨眼睛。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我打開所有能打開的車燈,包括霧燈。

內a8跟我的車距已不足五米,氣勢洶洶,朝我一竄一竄的。

我快瘋瞭。媽媽已經緊張地說不出話。阿彪如臨大敵,緊張地一直朝後頭狂吠。

我一邊開車,一邊試圖安慰阿彪:“好瞭,彪!沒事兒的。他逗咱玩兒呢。”

其實我這話是說給媽媽聽的。

我往死裡一腳地板油,順帶掃一眼中控,卻看到瞭我最害怕看到的畫面:油表亮紅燈瞭!

我心臟狂跳,趕緊打開遠光燈、盯著右邊。還是沒有出口。

狗急瞭跳墻、兔子急瞭咬人。

可如果你跟高速裡,你隻能幹著急。後面的a8開始變本加厲拿大燈晃我,我被晃得暈頭轉向、煩躁不堪。

正在此時,隻聽後面的a8一聲喇叭轟然炸響,比火車汽笛還高三十分貝。

媽媽渾身一哆嗦。

我也嚇一跳,真要崩潰瞭!

不行瞭!再也受不瞭瞭!餘光看見左邊隔離帶有一空檔,我當時沒反應過來。

一眨眼開出去兩公裡,我忽然提醒自己:剛才的隔離帶有一空檔?!

我猛然加速。時速到二百瞭,我大喊一聲:“都坐好嘍!”

然後猛一把朝左邊掰輪兒,瞬間把車掰到最快道,往左打輪兒的同時狠狠一腳緊急剎車。

時速二百的情況下,剎車片吱吱叫著、白熱化摩擦著。

車速銳減,眼瞅著時速指針往下掉。

後面內孫子始料不及,在慣性帶動下一下從我右邊飛出去,拉著帶急剎車。

丫怎麼也想不到,我閃過丫之後,關瞭所有車燈,原地掉頭,嘎崩利落脆,

同時猛給油,沿原路逆行往回跑。

風擋裡夜霧濃稠如特倫蘇,我什麼都看不見。

我已經豁出去瞭。當對手根本不打算活,驚恐的就換成你。

我頂著濃濃大霧,豁著膽子黑著燈逆行往回開,後視鏡裡不再有車燈。

丫掉頭不如我靈活。再說瞭,丫挺的有我開車技術好?

我咬著冷冷的牙,暗下決心:如果對面來第二輛a8,我就撞沉吉野!我還不瓦全瞭,肏!

與其躲避,不如肏他媽面對!要殺要剮痛快點兒!

我瞪圓眼珠子,軋著最快道一路逆行狂奔。邪門瞭。迎頭方向一直沒車。這是xxx高速麼?

摸黑跑啊跑,回到隔離帶空檔處,空檔大約五米左右。我毫不猶豫一把輪兒鉆過去,終於不再逆行。

竄過去的瞬間我掃瞭一眼後視鏡。還好!後頭沒車。

我繼續緊張地掃著後視鏡。後視鏡裡沒看到a8。

我長出一口氣,但腳下不敢松懈,車燈還是不敢開。我更加猖獗地狂踩地板油,喪心病狂。

我知道,油箱見瞭底兒,我跑不瞭多遠瞭。我心悸,繼續找加油站。可哪有加油站啊?

此前我痛恨的大紅屋頂,此刻在我心裡顯得異常可愛,但是目力所及的范圍內,一個也沒有啊。

我適當松點兒油門,車速降到九十,走最慢道。這條高速上開始出現一兩輛小轎車,嗖嗖超過我,都是正常車輛。

媽媽說:“剛才嚇死我瞭~怎麼回事兒?”

我說:“沒事兒。我碰上a8,總會飆一把的。”

________

終於見一出口。我來不及細想,趕緊掰出去。

掰出去才從視覺暫留上讀出路牌上有個“斷”字,好像還有個“頭”字~

一開始我沒當回事兒,覺得隻要能出高速就有救。

看看後視鏡。沒有車跟著我。我放松下來,打開車燈,慢慢開。

沒走多遠,有一加油站。我呼出一口惡氣,開進去,停車,虛脫在駕駛席上。

加油站空空蕩蕩,一人沒有。辦公室亮著燈。

阿彪伸過頭來舔我。我沒勁兒搭理他。

等瞭一會兒,沒人。按一聲喇叭。還沒人。

我解開安全帶下瞭車,走到辦公室門口,往裡看。空的。

我敲敲涼玻璃說:“有人嗎?沒人我自己加瞭啊!”

還是沒有回音。這兒人上廁所啦?

我走回來,熄瞭火,打開油箱蓋,摘下油槍,往裡一杵,開始灌油。

我看看左邊、看看右邊,還是一人沒有。奇怪的地方!

加油站外頭靜悄悄的,黑黑的,什麼都看不見。

喀一聲,跳槍瞭。

我把油槍掛好,擰嚴我的油箱蓋、關上我的油箱門,掏出兩張大票,塞辦公室門縫,喊一嗓子:“錢塞門上瞭啊!”

回來拉門上車,關門落鎖。

我點火、起步,開出加油站。

媽媽問:“你剛才聽見瞭麼?”

我說:“聽見什麼?”

媽媽說:“我聽見一個聲音,像老頭在嘆氣,還有一個女的嗚嗚哭。”

我說:“我沒聽見。”

媽媽說:“彪也聽見瞭,耳朵直瞭,毛都炸起來瞭。”

我腮幫子到鎖骨一陣發麻,嘴上說:“管丫誰嘆氣誰哭呢!咱有瞭油,咱就顛嘍。”(顛:run)

車在漆黑的道路上平穩行駛。

媽媽問:“這兒叫什麼地方?”

我說:“沒看清。”

媽媽問:“你來過麼?”

我說:“沒。”

誰都不出聲音瞭。

車裡安靜下來。

忽然,我聽見阿彪發出緊張的咕噥,與此同時,媽媽低聲說:“聽!”

我清清楚楚聽到車裡某個角落傳來一聲“咳~~”

是老頭子的嘆氣。

我說:“彪,不帶這麼嚇人的啊!”

媽媽緊張地說:“不是他!”

我打開廣播。一俗不可耐的歌曲。

歌曲結束之後,女主持人的聲音:“我是主持人xx。繼續我們的話題,見到鬼是不是陽氣衰竭?好瞭,嘉賓已經打進熱線瞭,有請導播接進來。”

一男的:“是我麼?是我麼?”

女主持人說:“是你。請講。”

這男的說:“主持人你好。我覺得這個話題不適合在晚上討論。”

女主持人說:“請問你見過鬼麼?”

這男的沉痛地說:“我見過。事實上,我就是一個鬼,冤鬼。”

他的嗓音開始變低沉,開始接連嘆氣,“我死得冤啊!咳~~咳!”

這嘆氣聲跟我剛聽到的一模一樣,隻不過聲音更大更清晰。

我換一頻道,聽見“……我給大傢講講守靈夜發生的怪事。那天晚上啊,特別特別冷,就像今晚這麼冷。北風嗖嗖的刮著……”

我後背開始放射狀酸麻,耳根子到胸骨通通麻透。(通透)

我啪地關瞭廣播。

媽媽估計也不好受。我安慰媽媽說:“媽別瞎緊張。沒事兒的。不過我還真信這個。”

媽媽問:“哪個?”

我說:“真的有鬼。昨天我做夢……”

媽媽說:“好瞭好瞭,說點兒別的行麼?”

________

兩邊房子多瞭。看見燈光瞭。

我發現我們開進瞭一個小鎮。

我看到兩邊有臺球廳、小超市、火鍋店、捏腳的、訂做真牛皮皮鞋的、日雜二元店、賣電話卡的、賣盤的、賣魚的、賣水果的、賣煙酒的、賣生肉的、賣熟肉的。其中一半都關門瞭。

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看上去沒什麼人氣,挺荒涼的。也可能天太冷,大傢都貓傢裡。

我減慢車速,找到一傢旅社,看上去挺幹凈。院子外有一圈鐵欄桿,大門很寬,院子不小。

我直接把車開進院子裡。

我讓女服務員帶我和媽媽看瞭房,還行,有一大雙人床、倆沙發、一獨立衛生間,晚上有淋浴熱水。

我問怎麼吃飯。服務員說:“吃飯很方便,咱後院有小食堂,出門還有一溜小飯館兒。”

我問:“這裡現在住瞭多少客人?”

服務員說:“沒多少。房子基本上都空著。”

問瞭價錢,一天一百。這種地方,沒探頭,呆著踏實。辦瞭入住手續,房門號碼104。

我出去鎖瞭車,帶阿彪進來。我一向簡單生活,各種卡和筆記本是我全部傢當。

洗洗臉,七點多瞭。我和媽媽到後院小食堂吃瞭飯。

我左一杯右一杯猛喝水。我要把我的尿沖淡。我媽媽納悶地看著我。我沒說我的難言之隱。

喝瞭水、撒掉;吃瞭飯、拉掉;掙瞭錢、花掉;去愛瞭、然後死掉。這就是一輩子。

回瞭房間,我點根兒煙。媽媽說:“別抽瞭行不行?嗆死瞭,還滿嘴煙味兒。”

媽媽煩我抽煙。我把裝現金的包放媽媽身邊,叼著煙出瞭門,靠旅社鐵欄桿後面觀察周圍情況。

天兒太冷。街上的人更少瞭。對面,一烤羊肉串的在店門口叫賣,被凍得來回跳。

藍牙響起。我接。

一聽,那邊是個女聲,上來就說:“你太太要是在你旁邊兒,你就說‘打錯瞭’。”

我聽出來,是她(汽修廠都要留聯系電話的)。

我說:“哦你沒打錯。我在外頭。”

她說:“這麼晚瞭,你還沒回傢?”

我說:“沒。”

她說:“這是我傢裡電話。”

我說:“噢。”

她問:“內車行麼?”

我說:“還行。你少點兒瞭吧?”

她問:“什麼少瞭?”

我說:“血。”

她說:“嗯,少點兒瞭。你個壞蛋!還給我留瞭個念想兒!”(念想兒:souvenir)

說的是我塞她凹屄裡的套套。

我問:“幾點發現的?”

我註意到街對面來瞭三個男的,三十來歲,站那兒吃烤串。

她說:“就剛才。我說我下邊怎麼怪怪的呢,還以為是被你弄腫瞭。”

我問:“沒腫麼?”

她說:“嗯,有一點兒腫。你太壞。”

我說:“一般吧。你現在嘛呢?”

她說:“一邊兒洗衣服、一邊兒想你。”

我說:“想我什麼?”

她低聲說:“一切。知道麼?我現在正把你給我的‘念想兒’翻過來,伸舌頭舔你水兒水兒。”

我問:“香麼?”

她說:“嗯,香,還咸。你今天為什麼不射?”

我說:“不是跟你說瞭麼?”

她說:“你不難受啊?”

我說:“難受啊。要能永遠抱著你該多好。”

她說:“別花言巧語的。老總身邊兒肯定少不瞭花蝴蝶兒。”

我說:“那是。現在替我摸摸你下邊兒。”

她說:“嗯。如果你射瞭該多好。”

我問:“怎麼好?”

她說:“現在我就可以挖出來一些吃掉。”

我說:“等著。下回讓你吃飽。”

她說:“我又漲瞭。好想你。我被你害慘瞭,都快瘋瞭。這些年我怎麼過來的?”

這時,我看見街對面內三個男的中間內個用眼睛朝我飛快地掃瞭一眼,然後趕緊轉移目光,但對身邊同伴低聲說著什麼。

我說:“我也想你。我得掛瞭。”

她說:“好吧。等你,啊?!”

我說:“知道。掛瞭。”

我的煙抽完瞭,扔掉煙蒂,把藍牙收裡邊口袋,大踏步朝他們仨走過去。驚弓之鳥疲於逃命,不如直接面對、盡快解決。

烤串的看我過去,興奮起來,問我:“大叔,來多少?”

旁邊鐵桌子上的大肉盆裡有一百多穿好的肉串。我拿起一串兒,一邊聞著肉,一邊掃視他們每個人的眼睛。

我的目光惡狠狠。內仨被我照得垂下眼皮。這幾個人都眼生。

不過就我現在這記性,就算以前見過他們我能想起來麼?

內仨手裡各拿五、六個肉串兒,悶頭吃著。

我們幾個都凍得顛來顛去。

烤串的再問:“大叔來多少?”

我放下肉串。肉還真是羊肉,膻味十足。

我冷冷說:“這肉不行啊這肉。”

烤串的立刻急瞭,信誓旦旦說:“我的肉是這兒最好的肉!你去別傢看看去!”

我摟著他問:“有人鞭、人腰麼?”

我故意把嗓音壓低但內仨也都能聽見。

他望著我,愣磕磕的,張著嘴,失語瞭。內仨緊張地觀看各自手裡拿的肉串兒。

我拿起一根閃亮的鋼簽子,齜著牙舔著鋼簽說:“我喜歡吃男的。大補啊。

好久沒吃瞭,我饞!”

我一邊絮叨一邊加緊掃視內仨。內仨面面相覷,明顯慌瞭。

我接著說:“人大腸,吃過麼?把腸子從屁眼兒摳出來,拿刀子切一節兒,之字型穿簽子上,帶著點兒屎,撒上孜然辣椒咸鹽,烤到半脆流油,拿嘴這麼一咬,靠!香!”

我舔舔嘴唇,緊盯內仨。內仨警惕地看著我,像見瞭鬼。

我說:“人口條也好吃啊!撒上孜然辣椒咸鹽,嘖,嘿我跟你說嘿……”

內仨已經聽不下去,手持剩下的肉串,給錢走人,不敢回頭。看來沒受過特殊訓練。

沒事兒跟我瞎犯什麼照?!

烤串的還傻呵呵看著我,嘴唇有點兒硬,語調不自然:“大叔,誰跟您說的我這兒……我這兒~~”

我說:“真沒有?你再好好想想?”

我的右手伸到他屁股上,慢慢摸他蛋蛋。

他臉僵硬,快哭瞭:“大叔、您要多少錢?我這是小本經營,我不容易啊我……”

我想笑,但強忍住,不讓嘴唇分開,忍得好辛苦,整個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抖,越抖越厲害。

街燈下,他滿臉彷徨,試圖搜尋我的瞳孔。

我松開嘴唇,說:“開個玩笑。別在意。”

他半哭半笑,鼻孔冒出一大鼻涕泡,破掉。他想笑又不敢笑,好像一放松就會被我生掏瞭腸子。

我笑說:“先來十個,我嘗嘗你這肉。”

他數出十個放烤架上,一邊拿扇子扇一邊撒孜然辣椒咸鹽。他還是很緊張,倆手僵硬,動作走形。

我看看他身後,小店匾額上寫著xxxx。小店裡空蕩蕩的,沒什麼客人。

我問:“你是老板?”

他說:“是,我是。”

我問:“你傢有羊雜麼?”

他說:“有。”

我再看看小店。透過玻璃上的冰花,模模糊糊看見最裡邊有一女的坐著,穿一紅棉襖。

我說:“裡頭穿紅棉襖內是你媳婦兒?”

他說:“啊……她是我姐姐。”

說完緊張地望著我,不知道我又憋啥壞主意。

我問:“你媳婦兒呢?”

他說:“跑瞭。”

我說:“哦。別告兒我你姐離婚瞭。”

他說:“我姐夫帶我媳婦兒跑瞭。”

十串兒烤好瞭。他遞給我。

我接過來走進小店。弟弟戰戰兢兢趕緊跟進來。

我吃著串兒往裡走,說:“味兒還不錯。羊雜在哪兒?”

弟弟緊張地對姐姐說:“快點兒快點兒!”

姐姐懶洋洋起身,到墻邊。墻邊有一大鍋。她掀起鍋蓋。裡邊全是,幹的,有的發白,有的淡紫色。

我彎下腰,扒拉扒拉,抓出幾塊聞聞,一邊聞一邊打量姐姐。

味道純正。她長得還行,有點兒慌張,想看我又不敢多看,目光遊走。

我給姐弟倆一人一塊羊雜,說:“吃嘍。”

弟弟趕緊聽話地張開嘴,吃進去,嚼起來。

姐姐接過去,看著弟弟,完全不明白我下一步要幹什麼。

弟弟說:“吃吧。快點兒。”

姐姐滿腹狐疑吃進嘴裡,嚼起來。

我看姐弟倆咽瞭之後,沒什麼不良反應。放瞭點兒心,說:“給我來一塑料袋。”

弟弟給我裝瞭滿滿一塑料袋。我接過來。

串兒吃完瞭,我指著桌上的空簽子和羊雜,問:“我這一共多少錢?”

弟弟趕緊搶著說:“是送您的,不要錢,嘿嘿,不要錢。”

我拎著羊雜唱“那年七月七,大姑娘去趕集,半路遇到個壞東西…”往外走,聽著背後。

姐姐不滿地問弟弟:“你認識他?”

弟弟說:“啊,對,朋友。”

姐姐說:“我怎從來沒見過?”

我出瞭小店,搖搖晃晃,橫著膀子過馬路,回旅社。當惡狼感覺不錯。回去我就要把羊皮扒掉!

_________

走回旅社,女服務員趴前臺看電視。

我說:“院門鎖上吧。”

服務員起身拿長長的鏈子鎖,嘩啦嘩啦走出去,跟戴著腳鐐似的。

我現在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保障媽媽的安全。

親眼看服務員鎖上院子大鐵門,我才回房間。媽媽正半躺在沙發裡看電視,又是光腳踩著遙控器。Badhabitsdiehard。

阿彪聞著味兒過來圍著我繞圈兒。

媽媽說:“你這根兒煙得兩米吧?抽瞭半小時瞭都。”

我說:“我踩點兒去瞭。”

我把羊雜倒出一些。阿彪圍著我又繞瞭一圈兒,然後開始進餐。

媽媽問:“明兒咱上哪兒?”

我說:“過瞭今兒,再說明兒的。”

媽媽說:“瞧他!吃得真香。”

我說:“是啊。活得多簡單!”

媽媽說:“真羨慕他。”

我說:“行瞭,他有他的苦。都進中年瞭,還沒配過。”

媽媽說:“你忘啦?給他找過啊!他都瞧不上人傢。”

我說:“您說他跑馬不?”

媽媽微笑說:“跑咱也不知道啊,肯定他都舔幹凈瞭。”

我說:“怪可憐的。要不咱一會兒幫幫他?”

媽媽說:“你幫他吧,我看著。”

我和媽媽就這麼看著狗你一句我一句地嘮著嗑兒。我的筆記本電腦就那麼平放在桌子上,關著,沒人碰。

忽然,阿彪不吃瞭,豎起大耳朵,警惕地看看天花板。

我也看看天花板。不要吧?!別再十字裂瞭!

就在這時候,聽見屋子裡咔吧一聲。是桌子上傳來的。

我們仨一起循聲望去。

隻見我的筆記本電腦自己彈開,還自動開機瞭!黑屏上打出一個逐漸加粗的白十字,背景交替頻閃“淫”和“死”這兩個字。

我臉巴子麻瞭,強撐著走過去長按power鍵關機。無效。關不上。

媽的又來瞭!這十字啥意思?這倆字到底啥意思?詛咒我們將死於“淫”?

淫死?死淫?死人?往死裡淫?因淫作孽?

這是怨咒麼?誰在操縱這一系列怪事兒?

這時候,電視裡的無聊節目忽然換成一個耄耋男的臉部特寫。

他的嘴一張一張的,說:“……我就看著那具屍體。我問我自己:她真的走瞭麼?咳~~咳~~”

又是內嘆氣聲!媽媽此時已被完全“定”住。

我趕緊過去關電視。電視關不上。老耄耋還在繼續講著更多細節:“……現在我也要死瞭,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瞭……”

我趴桌子底下把電視插銷揪出來,可內老耄耋還在說話:“……我看見他們瞭,他們都穿的黑棉猴……”

忽然,我聽見我的筆記本電腦發出女人高潮前的呻吟聲,伴著老耄耋沙啞的笑聲。

我渾身發麻,拼命長按筆記本的power鍵。就是關不上。

我急瞭,把筆記本電腦扔在地上,發狠狂跺。碎裂瞭。我照電視機屏幕就是一腳。顯像碎瞭。

所有誘惑我們的身外之物都死掉瞭。終於安靜瞭。呻吟聲、笑聲、喋喋不休的談話聲都沒瞭。徹底消停瞭。

阿彪直愣愣望著我。

我看著媽媽。媽媽眼睛空洞,說:“咱明兒走。”

我緊緊抱住媽媽,說:“好瞭,好瞭,都過去瞭。”

媽媽說:“沒過去。我知道!罪孽啊!”

我說:“那是。誰沒罪?”

我站起身。

媽媽驚恐地問:“你去哪兒?”

我說:“我去洗澡。您洗不洗?”

媽媽說:“不要。別離開我。”

我開始脫衣服。

媽媽說:“你說,是不是因為咱這些年做太多瞭?所以開始收拾咱?”

我脫褲子。

媽媽說:“你說話呀。”

我說:“您洗還是不洗?”

媽媽說:“你先洗吧。”

我脫光,走進衛生間。

_________

衛生間裡。

我打開淋浴龍頭,熱水嘩嘩噴湧而出。

我站到花灑下沖澡洗頭。熱水沖刷著我罪孽深重的身體。

我低頭看腳邊,發現地漏堵瞭。

我蹲下仔細看,地漏旁有大堆大堆白頭發。誰的?靠!

我站起身繼續洗,下意識揉搓頭發,頭發一抓一大把、一抓一大把,猛掉。

我一激靈,趕緊拉開浴簾,對著鏡子一照,嘴巴失控地大張。我趕緊把拳頭塞嘴裡,才沒叫出聲來。

鏡子裡,我看到一個光頭老男人,滿臉皺褶老年斑,連眉毛都掉光瞭。

死神像一陰險惡魔,在你看不到的角落折磨你。

我趕緊對著鏡子齜牙。還好。牙齒還全。我擦幹身體,戴上浴帽,走出衛生間。

媽媽說:“戴那玩意兒幹嗎呀?”

我說我冷。這時候我聽見阿彪打起呼嚕。

媽媽嘆口氣,說:“跟媽在一起,委屈你瞭。”

我說:“不委屈。您懷我十個月,受那麼多罪,我報答還報答不夠呢。”

媽媽說:“不,不內意思。媽老瞭,你正是好歲數,這麼年輕……”

我說:“年輕什麼啊?毛兒也都白瞭。”

我沒敢說“毛兒都沒瞭”。

媽媽起身去衛生間。我跟進去,給媽媽“噓噓”吹口哨兒。

媽媽在熟悉的口哨聲中尿瞭。

尿完,往前探身彎腰,撅起屁股。我撕手紙給媽媽擦幹屄屄。

媽媽出瞭衛生間,上瞭床。我把媽媽扒光,抱住屁股就開始舔。

媽媽說:“舔媽媽騷豆!嘬媽媽豆豆!哎呀~~你把媽媽嘬死瞭~”

我舔嘬媽媽汗濕酸臭的腳掌、腳趾。

媽媽用雙腿牢牢夾住我脖子、喘息著壓低聲音問我:“想肏我麼?”

此時正在關鍵的坎兒上,不能停,一停就前功盡棄。女人需要連續刺激。

我無法出聲,隻連續點頭作為肯定回答。我點頭的動作加劇瞭口舌對她騷豆的刺激。

無聲的顫抖中,媽媽高潮瞭。

我向xxx保證我看見瞭媽媽身體往外放電。一道道淡藍色、淡藕荷色的電光以她小肚子為圓心向外放射。

其實高潮就是放電,是逐漸積蓄起來的能量在瞬間被釋放掉。

高潮後,媽媽鼓勵我說:“射吧。看你憋得~”

我說:“男的多幹少射,長壽。”

媽媽說:“憋著不好。你說的屎尿屁精不能憋。”

我說:“觸而不泄、忍精不射、還精補腦,才是真正的流氓。真正的流氓,敢於直面熱情的濕屄,敢於正視淋漓的騷水兒。”

媽媽笑:“又來瞭~”

我說:“沒沒。前面內是《玉房指要》說的,也可能是《素女經》,後面內是我改的。”

媽媽說:“胡說八道。精液就好比海綿裡的水,隻要用力擰,總會有的。”

我說:“錯。精液是修煉出來的,沒聽說麼?百年修得同船渡,十天煉成一管兒精。”

媽媽笑出聲兒來,奶子亂晃。

實際上,是我不敢射。我怕射完大睡,怕萬一有什麼事兒被動。我怕睡著後醒不瞭。

媽媽用光腳“摸”著我的臉說:“沒關系的。射吧。再給你憋壞嘍。來,媽用腳幫你?”

說著,一雙光腳往下,找到我的蛋蛋和雞巴,開始輕柔撫弄。

我捉住媽媽兩隻肉腳,再次抬起來,激動地親、聞,腦子裡卻想起十個小時前我剛舔過的另一個騷屄。內事兒算我對媽媽出軌麼?

要說我對媽媽的感情是唯一的真的,那我對其他女人的感情就都是假的?我跟媽媽的感情能走多遠?

由於身體殘疾,媽媽的活動范圍和交往圈子受到局限。

我是健全人,我的活動范圍和交往圈子沒有局限。這對媽媽來說,有點兒不公平。但沒辦法。

今晚是我能伺候媽媽的最後一宿?

媽媽望著我舔她腳趾縫,微笑著說:“瞧你戴那麼個浴帽弄我,感覺怪怪的,真滑稽。”

媽媽笑起來真好看!

明天我還能再看到麼?我說:“媽我想肏你腳!”

媽媽順從地把雙腳降到我胯下,夾住我大硬雞巴,開始“腳淫”我。(有人說腳交。a8更愛說“腳淫”)

媽媽靈巧柔軟的雙腳合在一起,用腳掌中間形成的空洞模擬一個“肉屄”,讓我雞巴肏、讓我爽。

其實我覺得我在奸淫媽媽的腳丫這個事實,就足以讓我興奮。

我無數次地想過,如果媽媽有雙臂雙手,跟媽媽做愛該多完美!

可惜,現實生活偏偏不像我設想的那樣。(更甭提媽媽決不容忍我抽煙)

媽媽望著我,說:“寶,射吧。射媽媽!把媽媽弄臟!”

我的大硬雞巴在媽媽兩隻赤腳的夾擊下,逐漸顯出敗兵氣色。

我的呼吸急促瞭。我的臉色醬紫瞭。大部隊已經聚集到站臺上瞭。

我趕緊把雞巴從媽媽兩隻肉腳包裹中抽出來,對著她的臉。同時摸著媽媽的肛門。

媽媽的屁眼兒柔潤松軟。

媽媽張開嘴,叼住我雞巴,開始口活兒。

我攥著媽媽的大奶,揉搓著,拇指食指捻著媽媽的奶頭,低頭看著媽媽舔我雞巴嘬我雞巴。

我的中指插進媽媽的肛門、拇指按揉媽媽的豆豆。

媽媽犯賤地說:“流氓,你要把媽媽弄死啊?”

我問:“豆豆舒服麼?”

媽媽說:“舒服死瞭。”

我問:“屁眼舒服麼?”

媽媽說:“舒服透瞭。”

我把大雞巴對準媽媽的臉。

媽媽知道,兒子要射瞭。於是閉上眼睛張開嘴。這模式已經演練百多次。

我對著媽媽張開的嘴巴,用手狂怒地捋著大雞巴。

我捏著揉著媽媽的大奶,問:“媽媽騷麼?”

媽媽閉著眼睛點頭說:“騷。媽是大騷屄。”

我說:“逮這麼一大騷屄,怎辦?”

媽媽說:“肏死!肏死得瞭。”

突然,我感覺不行瞭!天要塌瞭!

我喪心病狂地擼著雞巴。

來瞭、來瞭!

我開始射瞭。

從第一股精液飚出我雞巴,我就開始涼瞭。我看到,飚出的精液鮮紅鮮紅的,而且噴湧不止。

血精?我要脫陽?

我會不會像西門氏那樣“昏迷去,四肢不收……望前一頭搶將去”嗚呼哀哉精盡人亡?

男人都知道,射精反射一旦開始,很難立刻停住。我趕緊按住媽媽的眼睛,生怕媽媽看到會擔心。

我看著我血紅的粘粘的精液,彪悍地滋媽媽嘴裡和臉上。媽媽看不見顏色,反射性吞咽嘴裡的兒子精。

旁邊沙發上有媽媽脫下來的褲衩。我抄起來就擦,擦媽媽臉蛋,擦我龜頭,拼命擦。

好不容易擦幹凈,媽媽睜開眼睛說:“壞小子,你今兒真沒少射!”

我撕開濕紙巾,接著擦。我覺得怎麼擦也擦不幹凈。

媽媽說:“好瞭。你今兒也夠累的瞭。睡吧。”

我抱著媽媽,聞著媽媽身上散發出來的沒洗的香氣。

我到底能不能扛過今晚?萬一我出事兒,以後誰照顧媽媽?

媽媽渾身一震。我知道,這是媽媽陷入深度睡眠的標志性動作。

果不其然,媽媽鼾聲漸起,我卻久久不敢合眼。

________

好不容易睡著瞭,天很快亮瞭。我因為著急今天要趕路,急慌慌拉門就出去。

拉開門我就傻瞭,門口躺一人,大肚子,昏迷。

是小騷貨。怪可憐的。什麼叫冤傢路窄?你越不想撞見的人,越讓你撞上。

我還是沒甩掉尾巴?她怎麼找到這兒的?怎麼這麼快就要生瞭?

一大串問題沒有答案。救人要緊。我跑到前臺,扔給女服務員好幾張大票,說趕緊給我開一空房間。

服務員望著我,充滿懷疑論觀點,說114吧,給我鑰匙,我搶過來返身跑,找到114房間,打開門。

我抱起小騷貨進114,踢上門,把她放大床上。她肚子大得邪乎,看上去像要臨盆。

我把她衣服扒光。她奶子比以前脹大瞭五、六倍,已經松懈下垂。乳暈變黑瞭,是最近被搞次數太多瞭?還是激素改變造成的?

我摸她屄。內屄濕潤粘滑,像有流不完的白帶。肥厚的陰戶,生命的源泉。

忽然覺得孕屄挺刺激的,奶子大,關鍵是,孕屄好像永遠處於喚起狀態。我喜歡濕屄,討厭幹的,跟絕經的居委會主任似的。

她蘇醒過來,望著我。我就那麼看著她手淫她。

冷不丁的,一大股熱乎乎的水噴我手上。我低頭看,她破水瞭。混濁的羊水從她孕屄流泄出來,流瞭得有七、八斤。

羊水流這麼多,胎兒還不出來,已經有危險瞭。

我瞅她在床上捂著肚子,打著滾,痛不欲生。看樣子陣痛發動瞭。

我問:“你是人是鬼?誰帶你來的?還誰知道你來這兒瞭?你想幹什麼?騷貨說話!”

我大力抓她奶頭,狂怒地掐她脖子。可她一律不回答。

她的嚎叫聲表明她這時候已經不是人。(站她角度看,不是人的是我。哪有在女人這種時候審問的?)

我脫下褲子,把她翻過去,跟她66(不是69),把雞巴從後邊杵進她濕乎乎的孕屄。

胎頭已經入盆。她的陰道在四十斤大禮包的壓迫下變短瞭。

短就短吧,湊合瞭。我扒著她的肉肩膀,緊三下慢三下肏她,狠狠折磨她臨盆的孕屄。

她被我雞巴肏得扭動哀號,像被凌遲的江姐,像被閹割的驢。

我在強奸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孕婦。

她得分泌瞭五、六斤熱汗。她全身濕透,頭發跟剛洗沒擦似的,一綹一綹的。

屋子裡飄著汗水的味道,酸酸的。還有尿味,騷臊的。還有肉屄味,香香的。

我一邊肏她,一邊往窗外看。馬路對面又冒起煙,烤串的男人正好看見我。

在她陣痛間歇,我說:“有一懷孕的女兵,被敵人抓住瞭。”

她很快進入我的語境,屁股又開始搖晃。

我的手繞過去揉捏她陰蒂。她陰蒂腫脹得發亮,跟煮花生米似的。

她叉開大腿,喘著問:“後來呢?”

我把她兩手攥到她背後,說:“敵人把她緊緊綁起來,手淫她。”

她說:“喔~~”

我接著說:“還拿針沾唾沫紮她孕屄,紮她豆豆,一邊紮一邊說,寶貝讓我們紮紮吧,你不知道我們多愛聽你的叫喚聲。”

她睜開眼睛說:“流氓!你變態!”

我說:“是敵人變態。”

我的雞巴在她孕屄裡粗野攪動,手指頭狠狠蹂躪她陰蒂。她閉上眼睛,重新回到故事裡去。聽故事不能太清醒。

我說:“她眼前全是大粗雞巴,一根比一根長,生龍活虎,啪啪直獠蹦,像種狗見瞭貂蟬。”

她說:“喔~~”

我說:“敵人圍過來。一大粗雞巴開始奸她瞭。其他人使勁兒按著她。女俘沒法反抗,隻能暗爽。”

她嘆氣說:“噯呀!”

她腦子裡看到的,是她自己被好幾個“敵人”使勁兒按住、被酷烈奸淫。

我殘忍地搞她,說:“敵人一邊奸這女兵一邊說,你們聞聞這塊臊屄,真騷呀!”

她的身體發硬,呼吸加快瞭。我加緊奸她爛屄子、加緊奸她陰蒂。她忽然渾身擰緊。

到瞭。汗水嘩啦一下,又冒出來一層。

她的身體放松下來,喘著粗氣。

我說:“老話兒說得好:肏能催產。”

她說:“沒聽說過。”

我說:“因為女的高潮收縮能加劇宮縮,男的精液裡的前列腺素也能。”

她說:“其他流氓跟你比起來簡直都是好人。”

我問:“你怎麼找來的?”

她說:“跟你說過,小騷貨跟定你瞭。你甭想甩掉我。”

我倆緊緊貼在一起。我攥著她大奶子。大奶子在劇烈起伏。我揪著她頭發,

繼續奸她。

我說:“敵人接著肏她。一個射瞭,下一個跟進,前赴後繼。”

她說:“喔~~”

我說:“後來女兵的爸爸進來瞭,把手指頭插她屁眼裡,然後拿出來讓她嘬。”

她說:“喔~~不要~~”

她已經完全進入角色瞭,孕屄又流出好多黏液,濕搭搭的。

我捻著她陰蒂說:“爸爸大雞巴插進她屁眼裡,肏她。”

她哆嗦著說:“哦爸爸肏我!肏死我!”

我加緊肏她,不再說話。肏屄進入白熱化。

她瞇著迷離的眼睛,晃著屁股被我肏著,十足一母狗,二次沖頂。

我伸舌頭舔著她汗濕的臉蛋,像狗一樣。沉到最低層,會得到更多快樂。

很快,她在我懷裡再次到高潮瞭,全身繃緊痙攣。

她餿屄猛力鎖緊,鉗住我雞巴。我變本加厲肏她,同時使勁揉她大肚子。

她痛苦收縮,腰往前彎過去,像一肥碩大蝦。新一輪陣痛又開始瞭。

她推開我,說:“爸爸,別再肏瞭……”

我看她樣子怪異,聲音也變調瞭,隻好把老槍抽出來。

老槍上掛著黏黏的東西,拉著絲。

我揉她濕滑的屁眼。她的痔瘡惡化瞭,努出來好幾團,肛門口像堆著好幾個聖女果番茄。

忽然,她瞪著眼睛,驚恐地問我:“看見沒有?小鬼兒!”

我看瞭又看,哪兒呢?

她指著窗戶右上角和天花板交界的角落說:“看!就在那兒呢!好幾個!快把它們趕走!”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呀看呀,說實話還是看不見。

我沖那方向大喊:“滾蛋!都給我滾蛋!”

然後自言自語:“好瞭,都走瞭。”

我回過頭來再看她。這一看不要緊,看得我後背酸麻涼透!

隻見她鼓脹發亮的肚子上,肚臍眼上的十字架紋身在變長、變長!

橫紋攔腰往後走,豎紋往下頂到屄口,上邊已經爬過乳溝。而且這十字架紋身不斷加粗,顏色在變成深紅色。

她的大肚子開始蠕動。她痛苦不堪地哼嘰著,滋出一泡尿,流瞭一大灘。

我不錯眼珠看這詭異場面,心裡發毛,動不瞭窩。

十字架紋身繼續延伸、加粗,忽然“啪嘰”一聲,她肚子十字崩開,一大肉囊破腹而出。

緊接著,羊水、血水亂七八糟霍霍啦啦都灑出來瞭。一根淡藍色肉管兒連她肚子裡,跟肥腸似的。

內大團肉血脈賁張,表皮兒繃得緊緊的,暗紅的血管密佈如麻,像人猿泰山的睪丸,得有三十斤。

裡邊有東西在動,頂得這佈滿血管的肉皮兒一鼓一鼓的。

我雞巴立馬軟瞭,光屁股竄上窗臺。屋子飄起一股腐敗惡臭。我像進瞭大蟒蛇的窩。

這時看到一條青灰色的蛇狀活物鉆出那肉囊,嘶啞低叫著,在床上扭啊扭的,渾身粘液,痛苦不堪,挺難受的樣子,好像不情願來到這世上。

那東西一米來長,後背上有花紋,腦袋很大,像嬰兒頭,眼睛沒睜開,嘴巴大張著,拉滿粘粘的絲。

現在想起當時看內東西,我還反胃呢。當時後脊梁每一個細胞都立起來瞭,那叫一硌蠅!

(硌蠅gèying,不知道是哪兩個字,我理解就是不舒服、讓人渾身痠麻兮兮、像吞瞭活蒼蠅還沒完全咽下去小爪子跟你嗓子眼兒那兒撓嗤、惡心得你想要攤披薩。)

隻見那東西扭啊扭的,看上去勁兒挺大,咬斷臍帶,鉆床底下,轉眼不見。

床上留瞭一大串粘液,臟兮兮的。

小騷貨歪著腦袋,一張嘴,三斤多黃白色食糜湧出來,流一脖子。

我全身軟透,回到床上。玻璃窗外,大雪紛紛揚揚,無聲墜落。

我渾身冷汗,靈魂出竅,魂不附體。

一隻黑鳥在窗外閃動眼睛,倏忽間振翅飛走。這鳥我見過……

鳥飛走以後,馬路對面烤串兒內哥們兒沖我詭異一笑,然後低下頭繼續烤肉。

小騷貨嘆口氣,全身松弛,尿水和軟屎泄出來,然後身體就不動瞭。

她大睜眼睛,眼神空洞,嘴巴松弛,嘴唇分開,一動不動。

我壯起膽把手放她鼻孔下面。沒有氣息。

她今生這一輪回結束瞭。何時開始下一輪?會到哪裡投胎?剛才內蛇哪兒去瞭?

我嘗試把她眼皮合上。但隻要我的手一離開,她的眼皮又分開。

床上,零亂的被子、床單上的皺褶、臟兮兮的粘液、血跡,還一開瞭膛的姑娘。一片狼藉。

我得跑。我光著身子出瞭旅社,開始跑,可怎麼也跑不快。我慢鏡頭地跑,像在一大灘超粘稠的泥潭裡掙紮。

“跑不動”的場景是我多次夢見過的。我很熟。我喘不上氣。我難受。我對自己說:醒醒!可我怎麼也醒不過來。

慢慢地,我的身體飄起來,越來越高。我的身體在空中橫著,像漂在死海。

我嘗試著劃動胳膊,我居然往前飄瞭,就像在空氣中遊泳。我再劃兩下胳膊,就又飛出很遠。美妙的感覺。

我飛呀飛,飛回我的公司大廈,隔著落地飄窗,看到一助和財務坐我辦公室裡,色迷迷看著端茶女秘書。

公司運轉正常,一切都井井有條,沒有查封痕跡。鳩占鵲巢。這倆串通好瞭。

我被玩兒瞭。

我著急,我想大叫,但發不出聲兒來。

_______

我急。我氣。我踹。我醒來,看見媽媽,光著身子看著我。

我還是戴著浴帽,但我知道我腦瓜頂已經糊瞭一層冷汗。

媽媽抬起腿,用光腳掌“摸”我腿、“摸”我肚子。

阿彪站在床邊,擔心地望著我。

我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街頭沒人,但真的在下大雪。看看表,七點。

媽媽說:“我剛才做瞭一個不好的夢,夢見你那小朋友瞭。”

我趕緊捂住媽媽的嘴,說:“別說。別說。”

房間裡還是昨晚的樣子,地上散落著電視顯像碎片和筆記本電腦的破碎殘骸。

我抱住媽媽,頭埋在松軟的奶子裡。媽媽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肉香。我貪婪地聞著。我還能再抱幾天?還能再聞多久?

我說:“還早,再睡會兒。”

媽媽輕聲說:“睡不著。我害怕。”

我說:“甭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媽媽悄悄說:“那給我講故事吧。哄哄我。”

我低聲說:“說啊,有個鬧市區商業街,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亮如白晝。

人挨人、人擠人。有個大奶騷貨扭屁股走過來。”

我在被子裡摸媽媽光溜溜的後背。

媽媽微笑著耳語說:“你真是張嘴就來啊?腦瓜裡都裝的什麼呀?”

我揉媽媽陰蒂,繼續耳語:“她走到一大商場前頭,看櫥窗。櫥窗裡燈火通明,裡邊坐倆婚紗模特,呆瞭吧嘰。”

我的一個手指輕輕刮著媽媽的尿道口。她那裡特敏感。媽媽開始喘息。

阿彪趴下,腦袋放前爪旁邊,眼皮逐漸閉上。

我小聲說:“一男的走過來,站她後頭掀她裙子摸她屁股。她沒躲,就讓內陌生男的摸。內男的一摸,她屄裡濕乎乎的。”

媽媽低聲問:“她騷麼?”

我說:“騷,騷得厲害。內男的拉她進瞭櫥窗,在燈光下扒光她的衣服,按她坐椅子上,站後頭摸她大白奶子。”

媽媽微微扭著屁股。我的手指慢慢鉆進媽媽尿道,緩緩摩擦,摸到陰液。

我說:“大活人進瞭櫥窗。外邊兒人頭攢動,各色人等,有民工,有教授,都圍過來看。內男的繼續摸。她很激動,喘粗氣。”

我的手繼續淫媽媽尿道。媽媽激動起來,輕輕親我脖子。

我接著說:“他讓你撅著把你綁椅子上,分開你大腿,把你凹屄使勁扒開,讓大傢看。好多粘液往外流。”

我已經悄悄改瞭人稱。媽媽的臉和身子開始發熱。

我說:“他說你真不要臉。說你屄裡還有精液就出來騷。你扭著屁股被他摸,被他侮辱。”

媽媽嘆息著,在被窩裡被我揉搓。我開始加力插她尿道,外邊的手指、手掌撞擊她陰蒂。

媽媽低聲說:“我要尿瞭。”

我說:“他說你們看著啊,這女人要尿瞭。她要當著你們尿瞭。”

媽媽親我下巴。體溫一路走高。

我一邊加緊指奸媽媽,一邊說:“他捻你奶子,親你。他掏出大雞巴,說要把你幹出屎來。”

媽媽低聲應和:“哦,大流氓……”

我說:“大流氓開始插你瞭,一邊插一邊往你屁股上淬唾沫。”

媽媽輕聲問:“他要幹嗎呀?”

我說:“他要日完爛屄日屁眼。”

媽媽說:“哦嗯喔啊~~”

我左手揪著媽媽頭發,暴力撕扯,右手逐漸加快手指奸淫的動作頻率。

我說:“大流氓一邊奸你一邊審你,他問你是不是騷貨。”

媽媽低聲說:“我是~~我是~~”

我說:“你這個騷貨,大流氓當著大傢幹死你!”

媽媽低聲說:“喔!別~”

我說:“大流氓狠狠肏.他要射瞭,要射瞭,他把一煮雞蛋塞你屁眼裡,然後繼續插屄。”

媽媽親我臉,嘴唇軟軟的,熱熱的。

我說:“他揪你頭發插屄。他扒開你屁眼,把雞巴勉強擠進去。雞巴頂著熱雞蛋,雞蛋頂著你的屎。”

媽媽低聲說:“喔!不要~”

我說:“他把一大二踢腳塞你屄裡,把捻兒拿zippo點著。帶火藥的捻兒呲呲燃燒,越來越短,越來越短。”

這回媽沒聲瞭。我知道,她快到瞭。我更加用力手淫她尿道和騷屄,胡勾亂彈,如六指琴魔。

我說:“要炸瞭、要炸瞭,眼看就要炸瞭。滴答、滴答。”

媽媽突然重重“嗯!”一聲,緊跟著渾身繃緊,迷亂痙攣。

我說:“終於炸瞭。什麼都沒瞭。宇宙一片混沌。”

媽媽熱尿狠滋。

我說:“尿吧、尿吧,不是罪。活人能叫尿憋死?切!明兒我買兩套被褥,咱當人一套背人一套、鋪一套尿一套。”

媽媽悄然無聲顛著樂,身體抖著,下邊兒又流出不少。

尿完,我倆同時長出一口氣。

我問:“舒服麼?”

媽媽低聲說:“舒服。”

我問:“怎麼舒服?”

媽媽低聲說:“就是……特舒服特舒服。”

我不是她,永遠不能瞭解她的感受。

我問:“困瞭麼?”

媽媽低聲說:“嗯。”

我說:“還早,再睡會兒。”

媽媽輕聲說:“嗯。”

我躺舒服,摟著媽媽,輕輕囫嚕媽媽後背。

零為清醒、十為酣眠的話,媽媽此時已六,迷蒙中說:“別離開我……”

我說:“不離開、不離開。”

媽媽呼吸均勻瞭。我不動瞭。晨光中,媽媽依偎在我懷裡,乖如大花貓。

忽然,阿彪猛地睜開眼,耳朵豎起來。

我渾身一激靈,因為我分明聽見敲門聲!

(全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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