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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中)

第二十章、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中)

  丁陽說:

  捉賊要拿贓,捉奸要在床!

  ——摘自《丁陽語錄》

  ************

  我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伸頭往走廊中一看,走廊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我穿過走廊,走出大門,大廳裡有幾個清潔工在打掃衛生,看門的大姐早就下班瞭。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下瞭樓,邊走還邊吹著口哨,出瞭大門,我來到停車場,把車開到旁邊的小胡同裡,發動著汽車,靜靜的等著。我趁著等她的功夫,給王姐打瞭個電話,告訴她晚上不回去吃飯瞭,有應酬。

  打完電話又等瞭好半天,還不見主任芳駕,我心說我肏!郝主任不會從後門溜瞭吧?是不是用瞭傳說中的尿遁大法啊?

  這時候我忽然發現一個衣著不俗,戴著墨鏡和口罩的高挑女人向我走來。邊走還左右張望著,顯得鬼鬼祟祟的。

  我心說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潛伏Ⅱ?

  那女人走到我的車旁,看看四下無人,拉開後車門閃身鉆瞭進來。進車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還我內褲!”

  我說:“暗號不是這句!”

  她說:“什麼暗號啊?”

  我說:“你不說暗號,我怎麼跟你接頭啊?”

  她說:“接個屁頭啊!你看看我是誰!”

  她氣得一把摘瞭墨鏡和口罩。

  我把腦袋湊到車內後視鏡上:“看著眼熟,噢,想起來瞭,咱們好像在廁所見過。”

  她伸出一根玉指篤著我的後腦勺,篤一下,說一句:“你偷人還不夠……還要偷人內褲……想死啊!”

  “我要是能把你的心偷過來該多好啊。”

  “做夢去吧!”

  我呵呵一笑,松離合踩油門駛出小胡同,她說:“停車呀,你要把我帶到哪去啊?”

  “找個地方,好好讓大姐批評幫助我一下,我也覺得這樣下去太危險瞭,您可得要挽救我啊,您看我還有救嗎?”

  她沒好氣的說:“你呀,不可救藥瞭!”

  我把車開到三裡屯附近一傢環境高雅用餐私密的餐廳,名叫“九珍河鮮”,停好車之後,我打開後車門,請郝主任下來。

  郝主任走下車門,看看周圍的環境:“原來是想請我吃飯啊,哼,繞這麼大圈子!”

  “您看這裡可心不?不行再換一傢?”

  “你還挺會挑地方,誰不知道這裡用餐環境私密啊,你先去定包廂吧。”說完又戴上瞭墨鏡,坐進車裡。

  我一路小跑進瞭餐廳,這傢餐廳最大的特色就是充滿藝術氛圍,長廊兩側懸掛著長廊多幅知名藝術傢的名貴藝術作品,而且營業面積很大,集餐飲、娛樂於為一體,擁有多間vip包間和ktv包廂,私密性極好。

  我到服務臺一問,剛好有位客人剛剛退瞭包房,我趕快定瞭下來,然後給郝主任打瞭電話,請她上來。

  我坐在包間裡,等瞭一會,郝主任才邁著穩穩的步子,走瞭進來。臉上還帶著那副大墨鏡,別說,還挺酷的!

  我連忙起身讓座:“梅姐,這都傍黑兒瞭,戴什麼墨鏡啊,摘瞭吧,到解放區瞭,咱安全瞭!”

  郝主任摘瞭墨鏡,裊裊的坐瞭下來,白瞭我一眼:“貧嘴!”

  我拿起菜譜,遞給郝主任:“梅姐,這裡最出名的就是河鮮,而且采用原生態烹飪手法,原汁原味的,很有特色,您隨便點!”

  郝主任推開菜譜:“您隨便點吧,我沒胃口,氣都氣飽瞭!我好歹也是個領導吧,居然下身空著膛跟你出來吃飯,你說你個大小夥子怎麼能偷人傢內褲啊?虧你想得出啊,氣死我瞭!”

  “郝主任,抓賊拿贓啊,您說我偷您內褲瞭,內褲呢?沒證據就是誣陷啊,上法院您也說不清啊。”

  “怎麼這麼沒皮沒臉啊,剛在我在你車裡找瞭遍,什麼也沒找到,你說你把我內褲藏哪去瞭?還我內褲!”

  “梅姐,您這麼大領導,滿世界追著我要內褲,影響多不好啊,是吧?”

  郝主任聽瞭差點一頭栽過去!

  我叫來服務員,隨意點瞭幾個特色菜,然後嬉皮笑臉的對郝主任說:“再說您那內褲還怎麼穿啊?早都濕透瞭,回頭我給您買件新的吧。”

  郝主任柳眉倒立起來:“我怎麼聽著你像是在說我作風有問題啊?”

  “冤死我瞭呀,我哪敢啊,我是特意請您來批評幫助我的,我一看就知道您以前在政工口上幹過,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浩然正氣啊。”

  “看不出你還有點眼光啊,實話告訴你吧,黨、政、工、青、婦,我什麼沒幹過啊,我最會做人的工作瞭,你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麼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整個一法盲啊?大白天在辦公室就敢猥褻女領導,你這是強奸!是在犯罪!”

  “郝主任您先喝口茶,消消氣,時間還早呢,您等會好好教育教育我。”

  飯菜端上之後,郝主任接茬兒劈頭蓋臉的數落我,這當過政工幹部的人嘴皮子就是厲害,居然把我說得無地自容,體無完膚!似乎拉出去斃瞭都不冤!最後我都要崩潰瞭!

  “郝大姐,我管您叫親媽好不好,您是不是非把我送進去才滿意啊?”

  她嘴角露出一絲竊笑,“算啦,看把你嚇得,念在你是初犯,我這次就先原諒你啦,不過你得再寫份檢討交上來!”

  我心說這郝主任咋還和毛太祖一個毛病啊,動不動就讓人寫檢討啊。

  “梅姐,您放心,我一定從靈魂深處反思自己,狠鬥私字一閃念!”

  “別耍貧嘴瞭,說正事吧,你這麼千方百計的討好我,不就是為瞭北郊園區28、29號地皮的事嗎?”

  我說:“梅姐,您真敞亮啊,我正發愁怎麼跟您說呢。”

  “我就知道你心懷鬼胎,什麼想我想得要發瘋啊,全是騙人的!”

  “梅姐,我對您的心可表天地啊,不信您剖開來看看啊。”

  郝主任風情萬種的瞥瞭我一眼:“討厭!我才懶得看呢!”

  “梅姐,我今天倒黴就倒黴在‘討厭’這倆字上瞭,您怎麼又說啊?”

  “怎麼瞭?”

  “您一說那倆字,我雞巴就硬!”

  “真的假的啊,有那麼敏感啊?”

  “不信您摸摸啊!”我借機湊近她身邊。

  她伸手在我褲襠裡摸瞭一把:“不太硬啊?”

  “您再摸摸看!”

  她又摸瞭摸:“咦?還真有點硬瞭!”她抬眼看見我一臉的壞笑:“你在耍大姐是不是!怎麼那麼壞啊!”

  “梅姐,你說我怎麼一看見你,雞巴就發硬啊,您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尊重領導啊,什麼叫一見我就硬啊?那我成什麼人瞭?坐臺賣笑的小姐啊?”

  “您要去坐臺那京城不得炸窩啊,別人還有生意嗎?您坐臺的地方不得擠爆瞭啊。不是,您要真打算坐臺的話我先包倆月行不?”

  “我說你這張嘴……”

  我忙賠笑:“梅姐梅姐,我跟您開玩笑哄您開心呢,咱說正經的吧,您能跟我說說北郊地皮的事嗎?求您瞭!”

  “唉,我上輩子欠你的吧?算瞭,我不跟你置氣瞭,實話跟你說吧,28和29兩塊地皮有好幾傢地產超級大鱷盯上瞭,個個都很有背景,幾傢公司明槍暗箭的鬥成一團瞭,競爭已經逐漸白熱化瞭,國土局和發改委正為這事撓頭呢,你們公司還想摻合進來?別想瞭,你們沒戲!”

  “我現在不想要那兩塊地瞭,您幫我看看36號地怎麼樣?”

  郝主任吃瞭一驚:“你們怎麼想起來打36號地皮的主意啊?那塊地皮可不是熱門啊。”

  “我把北郊園區此次招商的地皮整個分析瞭一遍,感覺36號地乍一看不起眼,但很有想象空間,具備長期投資價值,而且潛力巨大。”

  郝主任上下打量我:“是你分析出來的?”

  我點點頭。

  “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人才啊。”她湊近我耳邊,一臉的神秘:“告訴你吧,36號地有貓膩,那是國土局用於照顧內部關系的內部預留地,前期公開招標的時候特意進行瞭淡化處理,根本就沒怎麼宣傳,居然能被你一眼看穿,算你厲害!”

  我嚇瞭一跳,忙說:“梅姐,您能給我詳細說說嘛?”

  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瞭起來。

  我心說這是他媽誰啊,關鍵時刻來搗亂啊!

  郝主任接瞭手機,聲音甜的發嗲:“是黃局長啊……嗯嗯……我在陪朋友吃飯呢……哪能啊,不給別人面子也不能不給您老面子啊!”

  “咯咯咯……”她渾身上下亂顫,發出一連串類似十七八歲小姑娘的笑聲,我雞皮疙瘩掉瞭一地!

  “嗯嗯……我馬上就到啊。”

  她放下電話,面露得色:“不好意思啊,大姐得趕個場,我們局長召喚!”

  “這麼晚瞭,怎麼局長還找你啊?”

  她斜瞭我一眼:“領導的事情,少打聽!”

  “那地皮的事……”

  她不耐煩的一擺手:“回頭再說吧!”

  說完扭著肉嘟嘟的屁股走沒影瞭。

  我從懷裡掏出那條濕內褲,暗罵:媽的!裝什麼逼啊,一聽到什麼黃局長召喚,連內褲都不顧不上要瞭,他媽哪個黃局長啊?黃下流局長吧!

  我結完帳,低頭往外走,邊走邊想郝主任剛才說過的話,36號地有貓膩!什麼貓膩啊?怎麼還內部預留啊?

  我拐過走廊,正在胡思亂想呢,迎面和一個人裝瞭個滿懷!

  那人嬌哼一聲:“哎喲!撞死我瞭!”

  居然是個女的!我聽聲音耳熟,抬眼一看,這不是麗姐嗎?

  麗姐看見是我,忙問:“你怎麼在這啊?”

  “我陪一個客戶在這吃飯,你呢,你一個人到這裡來幹嗎?”

  她把手指放在嘴邊噓瞭一聲,然後鬼鬼祟祟的左右張望:“我在盯梢呢!”

  我心說我肏,今天晚上的女人都是什麼毛病啊?看孫紅雷的《潛伏》看多瞭吧?一個個怎麼都神經兮兮的啊!

  “你在盯誰的稍啊?”

  “別說話瞭,快跟我來!”

  她拉起我的手沿著走廊向前潛行,我莫名其妙的跟在她後面,穿過走廊,拐彎抹角進入一個寬敞的大廳。

  大廳有三層樓高,是以白色為主基調,高高的天穹鑲滿琳瑯滿目的燈泡,一側有一個大型的噴水池,兩旁植有許多棕櫚樹和桫欏。

  我尾隨著麗姐在大廳四周的遊廊穿行,忽然麗姐停住腳步,藏身在一根漢白玉的立柱後面,目光遠眺前方。

  我忙湊到她身後,順著她的視線遠眺,隻看見大廳噴水池旁邊的棕櫚樹下,一個肥頭大耳、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張白色的圓桌旁,手捧著一大束紅玫瑰,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我貼近她的小耳朵問:“這不是你們老總孫胖子嗎,你盯他的梢幹什麼?”

  她做手勢讓我先別說話。

  我貼著嬌小的香軀,聞見她身上特有的香味,禁不住湊到她耳邊呼瞭一口熱氣。

  “別搗亂瞭,這裡面的事你不知道!”

  “有什麼不知道的,誰不明白啊,那孫胖子在等你們公司那妖精呢,你遠遠站在這吃幹醋,我說至於嗎,那孫胖子有什麼好啊,讓你這樣割舍不下的,有那閑工夫,咱倆還不如開間房打一炮呢。”

  “去去去,就知道打炮,跟你說正事呢,他等的人絕對不是小妖精,是別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啊,那小妖精今天下午早早就被他打發出門瞭,正好我出門辦事,看見孫總也跟著溜瞭出來,還刀尺得油光粉面的,我當時就納悶啊,他們倆最近都是成雙成對,如膠似漆啊,今兒這是怎麼回事啊?我一時好奇,就跟瞭出來,發現孫總居然去瞭女性用品專賣店,然後又出來直奔珠寶大世界!”

  “這能說明什麼呀?萬一人傢是給那小妖精精買的呢?”

  “你怎麼這麼笨啊,他要買女性用品應該帶著小妖精啊,他一個人去,你說是買給誰啊?再說他泡妞那三板斧半我還不知道啊,無非是先請客,再送禮,歌廳包間吼一曲,晚上肯定睡一起!”

  “你怎麼這麼門清啊?”

  她白瞭我一眼:“老娘當年就是這樣讓他騙到手的!”

  我說:“我肏!那我信瞭!”

  我和麗姐找瞭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來,我要瞭兩份飲料,邊喝一邊閑聊。

  等瞭一會,麗姐忽然吃驚的說:“咦?怎麼進來一位資深美女啊,我怎麼看著有點面熟啊?”

  我抬頭一看,隻見從大廳正門走進來一位中年美婦,綠衣綠裙,披肩長發,嫵媚的臉上,面若桃花,皓齒星眸,粉腮柳眉,熟透地身子不僅胸前風景嘆為觀止,那包裹在綠色衣裙裡的豐臀也是挺翹圓熟。

  她手拎白手袋,走到大廳中央,美目流轉之間,盡顯風情萬種,微露皓齒,嫵媚一笑,配上大廳漢白玉的風格,就跟千樹萬樹梨花中出現瞭一朵嫣紅桃花,霎時間就讓整幅畫面靈動起來,她款款地走向孫胖子的桌子,猶如一束搖曳的花枝!

  我看著這個綠衣美婦的身影,腦子嗡的一聲!腦門子都綠瞭!

  “噢,我想起來瞭!”麗姐忽然驚呼出來:“這不是上午到我們公司催賬款的那位東北大姐嗎?別說,這女人年紀好像不小瞭,可這麼一打扮吧,還真有點美艷貴婦的風采,孫總什麼時候改口味瞭?改玩姐弟戀啦?”

  我的眼前已經是一片白茫茫的瞭,茫然的坐在那裡,不知所措。

  “看孫胖子渾身上下的得瑟樣,跟沒見過女人似的,口水都快流出來瞭,還真夠賤啊!喲,正送人傢玫瑰花呢!”

  我如木雕泥塑一樣坐在那裡發愣。

  “咦?孫胖子第一招沒用上,那位大姐好像吃過飯瞭,呵呵。”麗姐興奮就像在看美國大片:“客請不成,這禮也就送不出去瞭,孫胖子這兩斧子全他媽落空瞭!”

  我聽瞭,有點回過神來:“是嗎?”

  “你剛才發什麼愣呢?”麗姐問我。

  “我剛才有點兒頭暈!現在好點瞭。”我嘴上說著,可就是不敢拿眼往那邊看。

  “哇塞!還是人傢東北大姐豪爽,跟著孫總直接奔包間瞭。”

  我一聽,心說我肏!王姐您也太性急瞭吧。

  麗姐一拍我肩膀:“走!”

  我說:“幹嗎去?”

  “第三斧,歌廳包廂吼一曲!”

  她拉著我穿過大廳,上瞭自動扶梯,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她屁股後面,腳上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樣,大腦已經完全空瞭,隻是機械的跟著她走。

  來到樓上轉過一段走廊,前面來到kvt包廂區,麗姐拉著我藏身在一個巨大的景泰藍花壇後面,目送著孫胖子和王姐走進一間包廂裡面。

  這時一位打著黑色領結的領班出現在我們面前,詢問我們需要什麼服務。

  麗姐立刻顯示出商界女強人的老道和精明,她裝作毫不經意的在走廊轉著,一邊還問領班:“你們這裡哪個包廂的音響設施最好啊?都有什麼特色啊?”

  男領班殷勤介紹著,麗姐一指孫總進去房間的對門:“就這間吧!”她拉著我閃身進瞭包廂,點瞭一些幹果和飲料之後,坐在沙發上看看我:“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啊,是不是生病瞭?”

  “沒事,可能最近有點累。”

  “哦,我知道你最近在忙土地競標的事情,別太辛苦瞭。”

  我點點頭,“麗姐,你帶我到這幹嘛呀?”

  麗姐說:“你今天怎麼這麼遲鈍啊!沒告訴你啊,歌廳包廂吼一曲唄!”

  說完她站起身來,把包廂的門打開一道縫。正巧,服務生往對面的包廂送酒水,門一開,孫胖子破鑼版的《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隔著門就傳瞭過來。

  麗姐說:“這是我們孫總泡馬子用的招牌歌曲,百試百靈!”

  “恐怕是你們孫總的荷包百試百靈吧。”

  麗姐呵呵笑起來,快樂的就像要過年的小姑娘。

  “三斧子用完之後,最後那半斧子是什麼來著?”

  麗姐說:“晚上肯定睡一起啊!”

  我一聽,心裡咯噔一下,說:“他倆還要去外邊開房啊?”

  麗姐說:“我說你平日挺精明的,怎麼今天晚上反應這麼遲鈍啊,還開什麼房啊,我們孫總花錢精打細算著呢,能不亂花的絕不多花!直接在包廂裡打炮不就結瞭嗎?多刺激啊。”

  我說我肏!這麼說現在孫總沒準已經對王姐動手動腳瞭吧?弄不好那隻咸濕手已經伸到裙子裡面瞭!一想到孫總一邊撫摸著王姐雪白的翹臀,一邊放聲高唱《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我的心立刻拔涼拔涼的,就像被刀子剜瞭一樣,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溜溜的感覺。

  我問麗姐:“陶淵明的桃花源裡有桃花嗎?”

  麗姐說:“有啊,桃花盛開啊!問這幹嘛?有病啊?”

  我心說:媽呀,完蛋瞭,這孫胖子肯定是想去王姐的桃花源裡尋芳采花啊!弄不好雅興未盡,再來個探幽谷、尋芳徑、菊花臺上問花香,雞雞盡帶黃金甲!

  正好服務生往對面送果盤,孫胖子咧瞭調的《菊花臺》隔著門斷斷續續傳瞭過來!

  我心說我肏!怕什麼來什麼呀,立刻如百抓撓心,又感覺心如刀絞一般,急得在包廂裡走來走去,

  麗姐說:“你別跟狗熊一樣晃來晃去啦,晃得我都眼暈瞭,過來拿手機讓我用用。”

  “用我手機幹嘛呀?”

  “女一號該閃亮登場瞭,大腕都是最後才出場的,壓軸嘛!”

  她熟練地用我的手機發出一條短信,然後把手機放在桌上。

  “搞定瞭!就等看大戲吧!”她仰面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你給誰發短信啊?”

  “我們公司的小妖精啊。”

  “為啥要給她發呀?”

  “那小丫頭片子霸道著呢,整天纏著孫總,如影隨形的,簡直一副正宗二奶的做派,還是個醋壇子,有次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保潔和孫胖子說瞭幾句話,居然挨瞭她一嘴巴!”

  “你是想讓那小妖精來捉奸吧!”

  麗姐一拍大腿:“這一晚上你可算說對一句話!”

  “那丫頭多長時間能到啊?”

  麗姐想瞭想:“不會超過一小時,快的話半小時就能到,現在晚上交通已經緩解瞭。再說那小妖精是個火爆脾氣,沒準能提前呢!”

  “她要是沒看見短信怎麼辦啊?”

  “那還不好說。”麗姐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瞭電話,然後又迅速關閉瞭!

  她把手機遞給我:“倒計時開始瞭,瞧好戲吧!”

  “麗姐你入商場屈才瞭,應該去當導演啊,你要是導演,奧運開幕式哪有老謀子什麼事啊。”

  麗姐聽瞭呵呵一笑,說道:“別胡扯瞭。”頓瞭一下,她說道:“其實我倒不希望小妖精早點到呢。”

  “為什麼呀?早點到不正好可以捉奸拿雙嗎?”

  “呸!捉奸拿雙有啥意思?捉奸在床才夠味!”

  我心說還夠味呢,我的五味瓶都倒瞭!

  麗姐看瞭看我,疑惑的問道:“咦?我怎麼覺得你似乎是盼著小妖精早點到啊?你是不是認識那個東北大姐?你好像挺在意她的,一晚上都神不守舍的。”

  “那怎麼可能啊?我怎麼會認識那個東北女人啊?我就是問問……”

  她皺皺眉想瞭想:“我覺得也不大可能啊,可我怎麼覺得你今晚有點不對勁啊?哼!反正你肯定有事瞞著我!”

  我們等瞭不到20分鐘,走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踩地板的咚咚聲,透過包廂閃開的門縫,我看到一道紅影一閃而過!

  麗姐看看我,點點頭:“小妖精,來得真他媽快!”

  對面包廂的歌聲嘎然而止,裡面傳出女孩的尖叫聲,咒罵聲,斷斷續續的似乎有:“老妖精……騷狐貍……臭逼養的……讓人摸奶、摸屁股……不要臉!”等字眼,接下來是一通歇斯底裡的哭喊。我清楚的聽到一記扇耳光的聲音!然後一道紅影哭泣著從門口一閃而逝。

  過瞭片刻,一道綠影從門口閃過,然後孫胖子似乎追出包廂,我聽見他不停的解釋著:“不好意思啊,王女士,我們公司的董秘太不懂事,讓您見笑瞭,您沒受驚吧?”

  王姐似乎一語不發,兩人的腳步一前一後漸漸遠去瞭。我昏昏沉沉的坐在那裡,腦子亂成瞭一鍋粥。

  麗姐拍瞭我一巴掌:“演員都退場瞭,你這個觀眾怎麼還賴著不想走啊。”

  “我頭有點暈,想先歇會。”

  “你不會是病瞭吧,整個晚上都怪怪的?”

  “我沒事,麗姐你先走吧,我想在這待會,腦子有點亂。”

  “你真沒事嗎?”

  “我真沒事。”

  “那你保重身體啊,幹工作別太拼瞭,唉,真掃興!本來還想跟你開間房慶祝一下呢。”

  麗姐走後,我又傻坐瞭足足有一個小時,最後無聊的離開瞭這傢充滿藝術氛圍的餐廳。

  我漫無目的的開著車,行駛在寬闊的街道上,也不知道開到哪裡去,當我找到方向,回到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瞭。

  我低頭打開房門,發現餐廳的燈依然亮著,王姐像往常一樣穿著傢常衣裙,光著腳丫穿著拖鞋,伏案小憩,桌上還是像往常一樣擺著煲好的湯水。

  柔和的餐燈映照下,王姐熟睡的臉顯得更加溫柔和朦朧,她潔白的臉頰上略帶憔悴,頗有幾分賢妻良母的風采。我坐在她身邊,仔細端詳著這張精致嫵媚的面容,那張臉雖然歷經歲月風塵的浸染,但似乎更增添瞭幾分特有的風韻。

  我心說眼前這個如賢妻良母般柔美的王姐,還有夜晚在餐廳和孫總在一起的那個美艷風騷的女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王姐啊?莫非我真的遇到瞭傳說中的禍水瞭?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媽的!我這手氣也太好點瞭吧!

  我伸出手撫弄著她垂下肩頭的長發,順著一直摸到她的臉頰,望著這潔白無暇的玉面,我感嘆禍水其實是沒有年齡界限的,無論她是二十歲、三十歲、還是四十歲!

  我忽然發現她的眼角掛著淚光,似乎剛剛哭泣過。我伸出手指,將一滴淚珠抹去。

  王姐忽然醒瞭,她看見我就坐在她身邊,嚇瞭一跳,然後面露羞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才進傢不久,看見你在睡覺沒敢打攪你,王姐,其實你不用每晚為我煲湯的,多辛苦啊。”

  “不辛苦!你不懂,其實我在為你煲湯的同時,也是一種自我的享受呢。”

  “這話怎麼說啊?”

  “夜半三更,守候著男人回傢的同時,為他煲好湯水,然後在燈光下靜靜的等待,這種感覺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瞭,是你又讓我重溫瞭過去的時光。”

  我望著眼前這個全身猶如整塊羊脂美玉雕成的美婦,含情默默的輕啟朱唇,吐氣如蘭的傾訴著心聲,我心裡頓時覺得暖洋洋的、喜滋滋的,一種溫馨的感覺油然而生,全身的骨頭都要酥瞭。

  我忽然感覺身旁的這個女人已經融入瞭我的生命當中,那是一種難以割舍的感覺,我忽然醒悟為什麼在餐廳當我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為什麼是那種感受,那是一種被人從手裡搶走最心愛之物的憤怒和迷茫!

  我他媽管她是賢妻良母還是騷貨呢,反正我現在就想完全占有她,誰他媽也別想來分一杯羹!老子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怎麼啦!

  於是,我攔腰把她抱起,往臥室就走,她驚慌起來:“你還沒喝湯啊?”

  “等我吃完你之後再喝吧。”

  王姐更慌瞭,拼命掙紮著,小拳頭使勁捶打著我:“放下我!放下我!今晚不能和你同床啊!”

  我一愣:“嗯?為什麼?”

  她居然面滿通紅!

  我更奇怪瞭,說:“到底是什麼原因,你說啊?”

  王姐說:“你先把我放下來。”

  “你不說出理由來,我是不會放的,你要再不說,我可要霸王硬上弓啦!”

  王姐嚇得臉都白瞭,一臉的哀求之色:“求你瞭嗎,今晚真的不行!改天好嗎?”

  “到底為什麼呀,你要急死我呀!”

  王姐羞紅著臉,低低的聲音說:“真是羞死我瞭,你可不許笑話我。”

  “你快說啊。”

  “從你上次來長春一直到現在有三個來月瞭吧?”

  我說:“怎麼瞭?”

  王姐臉更紅瞭:“我還一直沒來過例假呢!”

  我說:“我肏!”

  “咣當!”我一松手,王姐的一百來斤騷肉,直直平拍在瞭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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