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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落葉忽然無風自動,從地面浮起至半空,從四面八方對準謝湘激射而來。

  謝湘一驚,把新樂摟進懷裡一躍而起跳上樹枝,躲過這些樹葉。

  新樂用力推開他,取下髻間青鳥玉簪,往空中拋去,那玉簪倏然化作一隻大鵬鳥,展翅往天上盤旋兩圈後,猛沖而來,巨爪抓住新樂將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樹枝上帶走,輕輕放落在湖邊。

  新樂皺著眉頭穿戴好衣裙,整理瞭發髻,轉身冷冷地對謝湘說:“我也猜到是有人做手腳,才會令你我二人忽然性情大變。不過我不想吃這惡心的東西,中毒就中毒罷。”

  謝湘心中不悅,但想到自己剛才不說明原委就強迫嬌妻,確實過分瞭,隻得好聲好氣地哄道:“剛才是我不對,你別生氣瞭,有什麼話先解瞭毒再說,要打要罵我都聽你的。

  雖然你要說惡心也沒錯,但我剛才給你舔的時候吃瞭你的愛液和沾在你花穴上的精液,現在心境似已恢復原狀,可見確實可以解毒。你先過來舔一下我的手指,其他的什麼都順著你。”

  新樂嘆瞭口氣,“你別總說這些污言穢語瞭,我不想聽,也不想吃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想再見到你瞭。真的,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放過我吧。”

  謝湘一怔,顫聲道:“為什麼?難道你真的看上那個姓阮的瞭?”

  “什麼?不是,此事與他人無關,我隻是,不想再被你……被你……被你這樣強迫瞭。”新樂突然覺得心中難過至極,適才隱忍積壓的傷痛一下子都爆發出來瞭,忍不住雙手掩面,蹲下身體,小聲啜泣起來。

  謝湘心裡暗道糟糕,自己娶的是個真公主,從小就千嬌百寵,哪裡受得瞭剛才那種侮辱。適才怒火攻心失瞭分寸,傷瞭妻子的心,現在再想挽回恐怕不是一時叁刻就能擺平得瞭的。

  “是我的錯,妙妙,都是我不對。剛才看你與他人談笑,對我冷言冷語,還說要與我和離,我一時妒火中燒腦子不清楚才會那樣胡作非為。但我心裡一直都在意你,即使中瞭毒,也放不下你,所以今日才會來尋你。你不想吃這個,不想解毒,我們就不吃。寶貝,跟我回去吧,除非你點頭答應,否則我絕不會再碰你一下,你信我。”

  “你別說瞭,我不想聽!”新樂隻顧自己埋頭哭泣,謝湘想要靠近,那隻大鵬鳥就會跨上一步惡狠狠地盯著他。謝湘不想再和嬌妻起沖突,隻得壓制住擁她入懷親吻安撫的沖動,耐心地守在一旁,溫言軟語開導她。

  “妙妙,寶貝,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你喜歡我,愛我,我們永遠也不分開的?你可以不喜歡我,不愛我,但是不能因為我遭人暗算做瞭錯事,就離開我啊。

  你還記得以前我偷偷溜進皇宮與你私會嗎?那時候我日日夜夜都想和你在一起,可你是公主,舍不下你父皇,我又不想讓你為難,足足等瞭你一年多,好不容易我們才能結為夫妻,你如何能棄我於不顧?”

  新樂聽到謝湘這樣說,也回憶起過去的彼此日夜相思的甜蜜時光,用手背抹瞭抹臉抬起頭來,紅著眼睛嬌聲道:“明明是你先棄我不顧的,那日你選瞭蕓娘,先救下她,我被帶走瞭你也沒有追上來,若是別人當時要殺我,現在屍體都腐爛殆盡瞭,還說什麼永遠不分開。”

  謝湘看到新樂願意和自己搭話,松瞭口氣,解釋道:“我不是救她,我抓住她是為瞭把寒氣通過她的身體逼進那擄你之人的體內,你知道這徹骨寒意可讓人生不如死,我怎麼舍得如此傷你呢。

  沒有追上去是因為毒是蕓娘下的,隻有她知道解法,我若追出去,她滿身寒氣必死無疑,我們兩之間說不定就真的再無還轉之機瞭。你被帶走後我就讓那兩個琵琶島的殺手帶話給阮雲薑,蕓娘和什麼鬼劍我都不要,隻要他把你毫發無傷地還給我,看樣子他是沒有把實情告訴你瞭,也難怪,我瞧他對你垂涎叁尺,巴不得你誤會我。”

  新樂聽完略一思索,的確合情合理,找不出什麼漏洞,相信謝湘並未欺騙自己,但還是嘟起嘴反駁道:“會中毒也是你惹出來的,都是你要帶那個什麼蕓娘一起,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事。”

  謝湘在肚子裡腹誹道:如果不是你心血來潮要買那把破劍,我又怎麼會帶那個麻煩女人一起。可是現在肯定不能和嬌妻頂嘴,隻好順著她說:“是我百密一疏,惹出來這些麻煩,讓我傢寶貝受苦傷心瞭。你給我個機會將功補過,好好照顧你,帶你去遊山玩水,看別人笑話。”

  聽到最後一句,新樂沒忍住,噗哧笑瞭一下,隨即又沉下臉,猶豫瞭一下道:“我可以同你回去,但是你不可以再碰我,衣角也不行,也不能言語調戲,如果不能做到,我就……我就……我也不知道該怎樣,但我不會再信你瞭。”

  “好,我答應你,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謝湘看到新樂終於松口,喜出望外,習慣性地就想去牽她的手,看到新樂皺眉後退一步,立刻想起自己的誓言,訕訕地收回手,對妻子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

  小公主人設就是軟萌好脾氣好欺負,所以每次妥協的都是她,當然並沒有這樣就和好,隻不過不跟某人走也沒地方可去對吧,而且不回去我……就寫不下去瞭。

  新樂抬手搭上大鵬鳥的翅膀,它便瞬間消失,又變回那支青鳥碧玉釵,被新樂握在掌心。

  謝湘知道妻子自從得瞭道傢異寶碧血丹心之後,法術十分瞭得,但他自己武功已臻宗師之境,自信哪怕走遍天下亦可護得嬌妻周全,故此並未深究過新樂究竟有多大手段。

  然而此刻看來,妻子平時不顯山露水,或許皆是因她生性淡泊平和,又素來習慣依賴自己,而她的真實能力到瞭什麼程度,說不定連她自己都未必清楚,要是動瞭真格,想制住她又不傷她怕是得大費力氣。

  “妙妙,你這一手好本事,平時倒是不見你用。”謝湘小心試探。

  “太過招搖隻會惹禍上身,我又沒什麼要爭要鬥的,用不著顯於人前吧。何況我也不想再因為碧血丹心被別人盯上瞭,而且萬一讓皇兄知道瞭此物,他也動瞭心問我討要,豈不是左右為難?如果像你這樣張揚,弄得到處是仇傢,哪裡還能過太平日子。”

  新樂把簪子插回發間,聲音透出濃濃的疲憊。

  謝湘被諷,卻不反駁,反而點點頭,“不錯,懷璧其罪。如非必要,妙妙還是不要輕易讓人看到你的手段。”否則一生氣就放大招,哄起來也太難瞭。

  “回客棧路太遠瞭,我抱你走吧。”

  新樂抿瞭抿唇,也不看他一眼,冷淡道:“有手有腳,我自己可以走。”

  謝湘也不勉強,放慢步子與嬌妻一左一右往回走去。二人各懷心事,一下下踩在落葉枯枝上的碎裂聲,在靜謐的樹林裡聽上去倒是悠然閑適,與夫妻二人糾結復雜的心境大相徑庭。

  枝頭偶爾飄下幾片焦黃深紅的枯葉,輕輕巧巧滑落在地上,陽光穿過樹冠,灑下斑駁搖曳的光影。

  新樂想起當初與至交好友白芷也曾經一起在這樣的林子裡兜兜轉轉,現如今,自己親密的友人也好,情同姐妹的侍婢也罷,都死的死,嫁人的嫁人,留下自己孤零零一個。原來與丈夫繾綣纏綿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心冷下來瞭,才發現自己身邊連個訴說心事的人也沒有,心情便如這蕭瑟秋林一般,寂寥哀戚。

  謝湘卻沒這些傷春悲秋的心思,忙著在肚子裡盤算是該偷偷給妻子解毒,還是先哄著,等她不生氣瞭,再好好與她商量,說服她。前者雖然來得輕松方便,就怕解瞭毒她又要計較自己不守承諾,畢竟這一半“解藥”,得從她身上才能拿到。那句“我不會再信你瞭”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最後謝湘還是決定先不輕舉妄動,新樂過去能喜歡上自己,哪怕不解毒,她未必不會再一次鐘情於自己,若實在不行,再做手腳也不遲。

  秋高氣爽,清風拂面,美景怡人。

  可惜的是,新樂平日裡嬌養慣瞭,慢吞吞地蓮步輕移走瞭不到半個時辰,就累得氣喘籲籲,額前鼻尖沁出香汗點點,不得不停下來稍稍休息。

  謝湘見狀,殷勤地上前噓寒問暖,“寶貝熱不熱,手巾給你擦擦汗。此去回程少說也有好幾裡路,為夫擔心你身體嬌弱,要自己走未免太過勉強瞭。”這麼個走法,走到明天也出不瞭林子。

  “要不然,你還是勉為其難忍一忍,我抱你回去吧,隔著衣服不碰你身體,和以前一樣?”

  新樂心裡萬分不願,但自己四體不勤也是事實,現在兩條腿已經和灌瞭鉛一樣,一動也不想動瞭。小公主一向吃不瞭什麼皮肉之苦,稍一躊躇就點頭答應瞭丈夫。

  謝湘心中暗笑,知道自己妻子嬌氣,脾氣也不倔強,隻要自己溫言相勸,一般都不會固執己見,好擺弄得很。他對新樂溫柔一笑,打橫把她抱在懷裡,運起輕功在林中急奔。

  熟悉的胸膛溫暖可靠,新樂在林中本就被丈夫蹂躪折騰得渾身酸軟,之後又強打精神勉強自己走瞭那麼多路,這時候終於疲憊不堪支撐不住,靠在謝湘肩頭沉沉睡去。

  謝湘跑回客棧時,發現裡面又在打打鬧鬧,隻覺得不勝其煩,低頭見新樂睡得正香,就抱著妻子坐在屋頂上懶得進去。

  看到嬌妻睡著時一張臉稚氣甜美,還帶著幾分少女的天真,全沒有白日裡的矜傲,突發奇想反手點瞭新樂身上兩個穴道,低頭肆意親吻,撬開她柔軟的雙唇用舌頭在她口內胡亂舔弄,手按著酥胸揉捏瞭好一會兒,竟覺得在這個嬌氣包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采花也別有趣味,心裡立刻有瞭新的計較。

  下面吵鬧之聲不斷,謝湘吃足瞭豆腐,心滿意足,解開妻子穴道,抱著她躍入院內。出乎他意料的是,找麻煩的竟不是琵琶島的人,而是幾個其他住店的客人,其中一個個粗佈衣衫的女子,正手執長劍與尹娘對峙。

  六極宗和留春閣眾人看到謝湘歸來,陸續躬身行禮,那邊鬧的人見這邊主人回來,也暫時停手,齊齊看向這個修長俊美的男子。而他懷中少女,也被方才的呼喝之聲吵醒,睡眼惺忪地抬起頭來,往院內諸人望去。

  “啟稟尊主,夫人,那蕓娘把看守她的人毒倒,又給整個客棧的其他住客都下瞭藥,隻剩我們幾個沒有中毒。她趁他們找我們麻煩一片混亂之時,偷瞭那把劍逃走瞭。婢子原本想追上去,卻被這些人攔住,一定要我們拿解藥出來。”

  尹娘叁言兩語把事情梗概稟告清楚,一句廢話也不多說,退守一旁垂首等謝湘示意。

  “中瞭什麼毒?既然事情是因我們而起,那確實不能置之不理,本宮來看看吧。”新樂揉揉眼睛,示意謝湘放自己下去。

  謝湘還沒開口,那粗佈女子便跨上一步,朗聲說道:“這位小女郎瞧著弱不禁風,說的話卻堂堂正正,頗有大丈夫之氣概,你們一群人還不如一個弱女子有擔當,不覺得丟臉嗎?”

  六極宗眾人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自傢女主人,一個個都神色古怪,連謝湘也不得不幹咳瞭兩下,掩飾笑意。隻有尹娘面不改色地說道:“這位是我傢夫人,事發之時我傢主人與夫人皆不在此,並不需要擔當什麼。”

  新樂對尹娘微微一笑,尹娘本是謝湘安排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探子,後來與謝湘交好之後,便順水推舟讓她跟瞭自己,隻是她從來寡言少語,喜怒不形於色,像今天這樣特意出聲維護自己,實在難得。

  “無妨,本宮對岐黃之術略知一二,若能幫上諸位,也算是做瞭件功德。”

  “既然夫人如此說瞭,那便安排個地方給他們診治吧。”謝湘對自己的隨從下令,並不理會其他人。

  那粗佈衣衫的女子因為兩個師妹功夫不濟,中毒後腹痛難忍,正急得火燒眉毛,現在新樂開口幫忙,解瞭她的燃眉之急,十分高興,自告奮勇給新樂打下手。

  新樂耐心給十幾個客人一一把瞭脈,眾人所中皆是同一種毒物,便開瞭方子,讓人去藥鋪抓瞭藥,煮給眾人喝下。

  藥到病除,一行人謝過新樂後各自回房,隻剩方才的女子與兩個師妹還在和新樂交談。原來這叁人是雁蕩山惠寧寺靜閑師太的徒弟,兩個小的師妹是女尼,粗佈衣衫的女子是大師姐,她們也是得瞭請帖,代替師傅去木樨山莊赴宴的。

  “兩位小師太既是出傢人,那慧夢師傅是代發修行嗎?”新樂不解地問道。

  “不是不是,大師姐她好飲酒,師傅說她肯定守不瞭戒律,所以不讓她出傢,隻肯讓她做俗傢弟子,光給瞭她一個法號。”

  兩個小女尼慧智慧善與新樂年歲相近,差不多也是未及桃李的年紀,初出茅廬天真爛漫,見新樂長得漂亮又文雅溫和,自然而然就親近起來。

  “哈哈,師傅她老人傢說得不錯,其他怎麼都行,就是不讓喝酒太難受瞭。”慧夢也不遮掩,就是被師妹揭瞭短,有些不好意思。

  “那不知慧夢師傅酒量如何呢?本宮倒是十分樂意陪你小酌兩杯,隻是酒量太差,喝幾口就神志不清瞭。”

  新樂掩嘴而笑,第一次見到這樣大大咧咧的女子,說話嗓門又大,豪氣十足像個男人,卻討厭不起來,反而因為快人快語,讓人心生好感。

  謝湘在旁聽到這話,再看到嬌妻笑靨如花,臉上露出瞭許久不見的光彩,忽然心中一動,插嘴道:“既然叁位師太也是去木樨山莊,相請不如偶遇,不若與我等同往。戰事方息,流民甚多,女子出門在外多有危險,有人結伴同行的話,可多個照應。本座帶著女眷,也不會不方便。”

  慧智慧善一聽謝湘如此提議,立刻高興地擊掌叫好。慧夢到底年長穩重些,先道瞭謝,隨後問道:“原來賢夫婦也是應邀往木樨山莊而去,敢問兩位施主高姓大名,師從何派?”

  “六極宗謝湘,內子新樂。”

  謝湘說話一向倨傲,慧夢震驚之下卻不及計較這些,她萬萬沒想到這人竟是聞名江湖的大魔頭謝湘。

  六極宗亦正亦邪,勢力遍佈劉宋,與天下第一大派天師道關系千絲萬縷,而謝湘此人武功深不可測,為人狂放不羈心狠手辣,江湖上對他皆是談虎色變,很少有人敢招惹這個反復無常的魔頭。

  她正想開口婉拒,聽到新樂也欣喜地贊同道:“今日之事是因我們而起,連累瞭兩位小師太,萍水相逢皆是緣,便由我們招待叁位同行,聊表歉意,慧夢師傅覺得如何?”

  兩個師妹和新樂六隻眼睛都充滿期待地看著她,讓她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掃瞭眾人興致,況且謝湘此人如何先不提,他的這位夫人確實溫軟討喜,也沒什麼架子,想瞭想,隻好點頭答應。

  當夜謝湘就為新樂與她新認識的叁位朋友單獨設瞭素宴,準備瞭好酒,讓她們女兒傢自個兒盡情把酒言歡,自己則跑去對秦冼興師問罪。

  “你不用扯謊,本座知道人是你放走的。怎麼,你身邊那麼多男男女女還不夠用,這麼個半老徐娘你也想招入麾下?”

  秦冼知道瞞不過謝湘,堆起笑臉解釋道:“安流兄錯怪我瞭。那把妖劍放在身邊夜長夢多,若你要拿走,又會拂瞭尊夫人的意,小弟我由得此女盜走,那你們夫妻之間就不用為此生出間隙瞭嘛。何況琵琶島的人要尋她,留她在這裡也是徒增麻煩。”

  謝湘本來也有這個意思,隻是記恨蕓娘下毒,搞得他現在被妻子冷眼相待,心中憤憤。

  “你倒是機靈得很,放走就放走罷。本座不管你與她有什麼交易,但隻要她再敢出現在本座面前,就不要怪本座辣手摧花瞭。”

  “那是自然,不過安流兄為何要帶上那叁個尼姑?惠寧寺小門小派,與六極宗應該素無往來啊。”秦冼轉移話題,好奇地問道。

  “本座的毒已經解瞭,新樂的卻還沒有解開,現在我近不瞭她身,帶上幾個尼姑路上陪她說說話解悶,免得她總是鬱鬱寡歡看本座不順眼。”

  秦冼聞言一臉莫名,百思不得其解,這解毒之法他當時也在場聽到蕓娘說瞭,需要用中毒的男女體液混合服下,既然謝湘的毒解瞭,那就是說他已經與新樂交歡過瞭,又怎麼會沒解開新樂的毒呢?

  謝湘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在樹林裡強迫妻子,結果差點被休瞭。

  “總之就是這樣,你不要去惹那叁個尼姑。”

  說完謝湘便離開準備回房,心裡有些擔心新樂不知道會不會因為白天的事情不讓自己與她同榻而眠。還沒走到門口,便看到慧智皺著眉頭一臉憂慮從走廊另一頭走來。

  “謝施主,對不住,尊夫人好像喝醉瞭,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謝湘過去一看,新樂側著臉趴在案上,一隻手擺弄著一隻酒杯,嘟嘟囔囔道:“酒逢知己飲,你們不要嘰嘰歪歪的,我今天被人欺負瞭,心裡生氣,慧夢師太多陪我喝幾杯。”

  “怎麼會?有謝施主在,謝夫人怎麼會被人欺負呢。”慧善睜大眼睛好奇道。

  新樂咬瞭咬下唇,眼睛一紅,恨恨地嚷嚷:“不要叫我謝夫人!本宮才不稀罕……”

  “妙妙,你喝醉瞭,我帶你回去休息吧。”謝湘忙不迭地打斷新樂,免得她腦袋瓜不清楚,把今天的事情都抖出來。

  新樂抬頭看到謝湘,立刻一臉嫌惡,轉過頭去不看他。

  “你走開,誰要你帶,看到你就生氣。”

  謝湘轉身問慧夢:“她喝瞭多少?”

  慧夢一臉歉意,撓瞭撓頭道:“就喝瞭七八杯,實在是抱歉,貧尼沒想到謝夫人果真如此不勝酒力。”

  謝湘點點頭,到並沒有責怪的意思,跪坐到新樂身邊柔聲道:“寶貝不要我帶,那讓尹娘送你回房可好?今天你太過勞累,洗個熱水澡換身幹凈衣裳舒舒服服睡一覺,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帶叁位師太一起啟程,坐船走一段水路,這樣你就不會太辛苦瞭。”

  新樂趴在桌上,把臉埋進臂彎,悶悶地回答他:“我頭疼,不想回去瞭,就在這睡一會,你別吵我。”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

  謝湘伸手捋瞭捋她耳旁的碎發,又輕捻她精致白皙的耳垂,新樂毫無反應,竟是已經入夢瞭。他趁此機會對慧夢說道:“內子這幾日心緒不佳,有勞叁位師傅多多開解她。今日多謝叁位作陪,明日出發前會派人知會叁位,本座這就帶她先行離席瞭。”

  “豈敢豈敢,謝施主請便。”慧夢不敢和謝湘多話,免得一個不小心得罪瞭他。

  謝湘略一點頭,抱起熟睡的新樂大步離開。

  “師姐,這謝宗主被江湖傳言說得那麼可怕,可是真人長得俊美文雅,對妻子溫柔包容,瞧著不像是傳聞中的壞人呢。”謝湘離去後,慧善天真地問慧夢。

  “我倒是覺得傳言不假。他與我說話時,總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而且你看他對旁人不屑一顧的狂傲樣子,哪裡是什麼好相與的。你們千萬要小心此人,不要和他多說話,要是不留神惹惱瞭他,我們叁個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好吧,但他對謝夫人那麼好,謝夫人怎麼好像在生他氣呢。”

  “這就不知道瞭,別人夫妻間的事情,外人哪裡搞得明白。”慧夢搖搖頭。

  那邊謝湘把新樂抱回房間,讓人準備瞭熱水,又點瞭新樂的穴道,以防她中途醒來,脫光自己和她的衣衫,抱著不省人事的妻子一起坐進熱水中洗澡。

  “明明隻要解瞭毒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你這嬌氣鬼偏要弄得那麼復雜。我強迫你怎麼瞭,喜歡你才強迫你,哼!我自己的老婆憑什麼不能碰,偏要碰!非但要碰,我還要親你摸你,等下還要射在你身體裡呢。”

  不得不說謝湘此人,做事全憑自己心意,完全不考慮為人的品格節操禮義廉恥。

  他坐在浴桶裡,讓新樂身體倚靠在自己胸口,雙腿叉開,掛在自己兩條腿外側,一邊笨手笨腳地幫她洗臉洗澡,一邊在她光滑嬌嫩的肌膚上四處撫摸。

  謝湘替妻子抹過酥胸茱萸,托著兩隻小白兔在水裡晃來晃去,看著它們在水裡沉浮,兩顆粉色的小櫻桃美味可口,任君采擷。

  他捏住其中一隻,輕攏慢捻,令其鼓脹挺立,又用兩指夾住另一個,淘氣地狠狠拉瞭一下,把它也弄硬瞭。

  “如果你醒著現在一定又要生氣瞪我瞭。也不知道那個姓阮的淫賊有沒有摸過看過你的小櫻桃,要是他看過我就挖出他一雙招子,摸過我就砍斷他兩隻手!”

  想到阮雲薑看新樂的眼神,謝湘又開始妒恨起來,雙臂穿過腋下抬起新樂的身體,在她後頸狠狠咬瞭一口,留下一圈牙印。泄完憤後再看自己的傑作,見紅紅的印子在新樂白得發亮的皮膚上特別顯眼,又覺得心疼,輕輕給嬌妻揉瞭揉,印上一個溫柔的吻。

  如果慧夢叁人知道他此刻神經質的行徑,一定會感嘆這位謝宗主是千真萬確“反復無常”得很瞭。

  謝湘一手摟住新樂,一手幫她把背心前胸腹部都胡亂洗瞭一遍,漏掉瞭手臂和腿,卻不忘小心翼翼地撥開兩瓣肉唇,用手指在縫隙裡來回摩挲,仔仔細細揉搓過每一處嫩肉和小褶,花苞和蜜穴口,菊穴和臀縫。新樂自然是毫無反應,隻有謝湘一人用指腹感受著私密之處的復雜柔軟。

  弄瞭好半天洗完瞭似還不滿意,他又把手指往蜜穴裡面伸進去,在溫軟滑膩的肉壁上摸瞭一圈,想掏掏看今天自己在樹林裡射進去的精液還有沒有剩下的。

  “你看還是你夫君我對你好吧,幫你洗個澡連小花徑裡面都給你洗個幹幹凈凈。那些侍婢哪裡有我那麼仔細周到,你還說什麼不稀罕,身在福中不知福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謝湘玩弄嬌妻私處許久,自己胯下之物早已昂揚挺立,一觸即發。

  他把新樂往上抱瞭抱,令她好似跨坐在自己的陽物之上,左手繼續揉弄那花蕊花瓣,右手握住新樂的手,上下套弄自己的陽根,閉著眼睛想象嬌妻給自己舔弄性器的樣子和妻子美麗誘人的花陰。腦中浮現出新樂甜膩婉轉的呻吟,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哀求自己。

  “我是你的,我喜歡你、愛你,想讓你欺負我、疼我,想與你肌膚相親,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你,由得你弄哭我。我們永遠也不分開。”她曾經笑靨如花地對自己這樣說。

  “我也喜歡你,想要你,你……插進來吧,想要做什麼都行,我都願意。”她曾經嬌喘連連,面若粉桃地引誘自己。

  “好吧,我死瞭這條心,以後就跟定你一個人,不做他想。”她曾經一邊親吻自己一邊許諾。

  “我願意。”她說。

  哪怕愛意被抹去,自己說過的話就可以不認賬瞭嗎?什麼沒有父母之命,什麼好聚好散,什麼不想在見到我瞭!做你的春秋大夢,變成鬼也要纏著你!

  謝湘帶著憤怒用妻子的手極速套弄陽根,動作太用力把洗澡水濺得到處都是,紫脹的陰莖在傳來一陣電擊般的快感之後也怒射出一股白濁,在水中緩緩化開。

  他仰頭發瞭一會兒呆,把新樂抱出瞭浴桶,擦幹後放到榻上,俯身吻住妻子,壓著她小小的紅唇輾轉吮吸,星星點點地在她的前額,雙眸,鼻尖,下巴,印下無數個不含情欲的吻。

  “你真是太不聽話瞭,傷腦筋。”謝湘對著沉睡的嬌妻喃喃自語,“是我不對,不應該看到你和別人談笑就亂發脾氣那樣說你,更不該仗著自己力氣大就把你帶到樹林裡強迫你,都是我的錯,帶瞭不該帶的人回來,還一時大意著瞭別人的道,害得你受委屈。

  我隻想要你和平時一樣,勾著我的脖子在我懷裡撒撒嬌,甜甜地喚我夫君,親親我,對我笑笑。寶貝,我雖然碰瞭你,但忍住瞭沒有插進去也沒射在裡面,你看我多守信用,你就不要再折磨我瞭。”

  謝湘雖然覺得很委屈,但他這番得瞭便宜還賣乖的話,若被新樂聽到,怕是非但不會感動,反而要嗤之以鼻。不過小公主酒醉後又被點瞭穴,無論如何也聽不見任何一個字的。

  看著嬌妻甜美的睡顏,謝湘嘆瞭口氣,穿好衣裳,把尹娘和新樂從宮裡帶來的侍女映日叫瞭進來。

  “你們去把衣服給夫人穿上,不要告訴她是我幫她洗的澡,明日就說是你們倆洗的。還有她脖子後面有一圈牙印,也別讓她知道。”

  兩人低頭應下,映日心裡覺得古怪至極,但並不敢多問,而尹娘則一如既往,聽到什麼都不動聲色。

  待二人將新樂褻衣褻褲穿好,謝湘猶豫瞭一下,又讓二人在房裡另外給自己鋪瞭個軟塌薄被,婚後頭一次和嬌妻分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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