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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人形工具

第091章 人形工具

  陰魔飛入岷山上空,即見雲端遠處,橫貫而來一道晶虹,透徹明亮。透視入劍光中,陰魔的無相慧目見到內中的女仙,孤傲艷麗,飄逸出塵,但眉宇間隱隱約約飄出絲絲魔意,隻陰魔的無相慧目能捉捕得到。一身寬大的道裝,為罡風吹擺,露出葫蘆倒掛似的身材,弧形流線,令人想入非非,不過神情肅凜,冷若冰霜。不意陰魔慧目能穿透晶密光幕,看到莊嚴傲潔的外表下,劍光頻流煞氣,露出心底惡念。此劍光乃兩極玄冰精英凝煉而成,為金鐘島主葉繽所獨有。

  她那相隔數萬裡外的小南極金鐘島上,終古光明如晝,與天外神山大光明境相隔最近。為探究天外神山,她已隱居小南極三百多年,道法高強,煉有冰魄神光劍和太陰元磁精英凝成的兩極圈,為各派女仙中異軍獨立的數一數二人物。對武夷謝山情有獨鍾,可惜神女有心,襄王卻迷糊於前生孽債,負卿萬斛情。

  陰魔由忍神尼遺識中,知道這葉繽是忍神尼破解“風水大法”之工具,以劫對劫。隻要謝山奸瞭葉繽,棚口巨錘即時潰散,神尼超劫,天蒙、寒月卻墮入輪回,萬劫不復。陰魔久欲破此純戀,奸淫葉繽,使醜聞無效,以竟全功,但礙於元江寶船出水期近,而溝這修為非淺的艷姝,可不是一時三刻所能成功,隻得強壓下怒蛙惡伸之肉,飛射元江。

  途經元江上遊分支處,目光閃過,略見有移形換影之虛擬光影,將原有景象掩飾。神光掃描,內中還設下兩層禁制,下面山環中卻現出一片坪地,大約有二十畝,崖壑環亙,宛若石城,僅東面有一丈許寬的缺口。這地名三柳坪,在大熊嶺西南亂山之中,地勢險惡,四面山嶺雜沓,到處森林綿亙,荊棒匝地,加以毒嵐惡瘴終年不散,野草豐肥,高幾過人,內中蛇腴四伏,毒蚊成陣,亙古以來,不見人跡,端的隱僻非常。坪內壑石環亙,流水不入,水從伏泉上湧,沖擦成一深潭,長年沖激成一條小溪,從缺口奔流而出,水作朱砂色,曲折繞行於萬山之中,為元江源流之一。元江一名紅河,便因有一段水紅之故。所以林木獨少,隻潭邊有三株古柳樹,大均六七抱,已為雷所擊,折斷死去。溪旁停著三隻三丈來長、丈許粗細的木舟,舟旁立定一個長身玉立的青衣少女,神情惶急。有危才有機,陰魔就停駐神光,聚化為霧,看事態發展。

  那少女正是顛仙門下最得力的女弟子辛青,隨師最久,法力劍術俱都高出同輩。顛仙上月召集弟子密議,說起元江取寶要三隻載蛛糧的法船,須以整株大木刨制,如能覓到雷擊之木尤妙,但那制舟之地必須隱秘,還要近水之處,始能合用。辛青想起三柳坪那三株大樹,該地又與江流相通,尤妙是樹身高大,當中一段樹幹並不甚彎,質甚堅實,與常柳十九樹老腹空者不同。雷火燒毀空殘之處盡可避開,一經加工,便是天然舟形,真再合適沒有。顛仙便率辛青同往,見瞭那等地勢,心中大喜,立即指示機宜,命其如法制作。除禁制防范外,另傳信符三道,以備遇敵求援之用,各按輕重焚化。

  辛青鑿樹成船,正待卸下水道,忽聽上面破空之聲甚急。施法上探,得知竟是個通身漆黑,似人非人的怪物,正在凌空飛翔,在這附近左右盤旋不去,時而遠近巡察,時而停歇。辛青料是自己在此制舟的消息泄露,妖立意趕來破壞,卻不知地點,四下窺伺查探。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辛青就是道心不堅,悄悄隱身聲,緩飛升空去看,意圖看個詳細,卻不知妖人嗅覺極靈。辛青見妖人不時又見他用鼻上下亂嗅,即知壞事。妖人嗅得辛青的生人氣味,即手發出一片陰雷。這廝陰雷煞是厲害,與邪教中的陰雷大不相同,發時碧焰宛如箭雨,一經打中,立時山崩地裂,聲音不大,可是山石林木全化灰煙,向空騰起,隨風消散,看去驚人。辛青方才成道,那堪一擊。

  可幸陰魔巧逢其會,既受玉清大師之托,見顛仙門下在此制舟,必與元江采寶有關,不能任其賁事。當然以陰魔這飽嘗瞭世態炎涼刻薄的心態,於人有欲無愛,雖不欲妖人得逞,也不想美女逃出自己魔掌,亦有魔行的需要。凝化瞭法身成霧氣,把她包圍起來,量度她的道力以放入陰雷毒素後,才施展顛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把妖人與辛青間的光層挪移,惑瞭妖人的眼識,代入瞭遠處的地形位置。引走妖人後,陰魔把辛青攝入三柳坪禁制內。幾個寒噤過去,辛青身上逐漸寒熱交作,本身真元連同骨髓精血,漸被陰火燒乾,眼看通身化為白灰而死,陰魔才以馮吾外表現身出來。

  陰魔對顛仙為臥雲村落地權,顛倒黑白,屈殺善良,因自己前身身受之慘,對如此偽君子有著極深切的痛恨,目為比邪魔更惡毒,所以用馮吾外相,以惡制惡。經韓仙子的“寒極秘簡”洗煉,驅動元氣成焰,化作火燒冰作耍,竟窮而後工。元氣也如能量,儲而不運轉便積成脂肪,久則滯礙。一經燒灼才知雜而不純,從眾淫婦妖女得來的玄髓,有著不可磨滅的睽隔,難如處女玄髓的交纏糾結。

  人體基因因子極眾,隨著所受的刺激大小而改變,才有進化,有道而形補形,食多瞭動物肉類,就有著肉食者鄙的形相性格。處子未經淫,玄髓純凈受精,印入的變化得虛位以待而極深刻,所以初戀難忘。隨後而來的精蟲基因就必須強盛甚多才爭得一席位次,但也驅逐不瞭那先入為主的精蟲基因變體。那些非處子的玄髓就總是牢固不穩。使用都極處時,就有著預料不到的變數。

  細檢所得處子玄髓也不少。施傢巷王玉英未有道氣;紅花姥姥隻是過體,未嚼玄髓;氣化淫瀆鐵姝未竟,為鳩婆所阻;凌雲鳳志在淫虐,未有采擷;楊瑾、齊霞兒是救亡,更未生采補之心;絳雪是煉功;秦寒萼、秦紫玲收為淫奴,也無損耗其元氣;喬喬則是鬼魂修成,無甚效益。所采擷得來的隻魔女溫嬌、女昆侖石玉珠,廉紅藥,皆道法未成,比起一眾淫婦妖女的玄髓可說微不足道。

  眼前這辛青隨師甚久,已窺大道,在偽君子門下,足以濟惡,竭澤漁之可是一舉兩得。剝出軟如棉絮的嬌軀,也是玲瓏浮凸,媚態撩人,難為她能在偽君子門下保持著處女之身成道。看著他那鵝蛋型的臉龐,清澈秀靈的美目中涵著汪汪的淚水,頗知到來的命運,有著秋後海棠般的淒美,令人心生不忍。但陰魔馮吾無我無相,不羈於心,視殺戮伐髓如宰畜滅蠅,理所當言,又豈會受屠問夜半聲所惑,無歉無咎把巨調作適當圓徑,緩緩楔入辛青的初開罅。

  辛青在針刺般的輕微痛楚當中感覺到渴望的充實,情不自禁地夾緊著入侵的莖,換來一陣一陣的絲絲快感,也帶進瞭大量的燥熱。陰魔馮吾先以純陽真火將股股熱氣源源不斷註入她的體內,將陰雷煞火先行消滅。跟著就是巡回她體內挑逗每個春情竅穴,一步一步地勾引出她的情欲。竊入內竅的挑逗比外在的催化,更是無從抵禦,辛青覺到全身酸麻舒暢,漸漸沉迷出神。血液翻騰,周身發滾,玉乳撐漲,感到全身各處都有似麻似癢的味兒,全身骨節酥麻酸癢得幾乎快要松散開來。奇異的沖動,不斷地從體內湧起,感到渾身興奮難耐。子宮內充滿瞭熱血,道漲滿熱燥,灼的渾然忘我,渾身都酥軟瞭,漸漸的隨著玉露的滋潤,快感也逐漸的升起,騷浪起來。

  每一次的扭動,刀感覺到肉欲交融的緊貼美妙,體內的欲火也在隨著不斷地增加,快感一波波自陰戶向全身襲散開來,更受肉欲所操控,再也沒有半分矜持,為酥入骨裡的感覺所驅動,旋轉篩動著,嘴的輕聲哼叫。有種說不出來的急切,她咬住他的肩膀,手指深深地掐在他後背的肌肉裡,陰戶磨得急快,聳動頻密。陰蒂在莖的彈動下,也傳來一陣陣的酥痹,膣腔也蠕動瞭。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酥淋得意識開始模糊,近似西斯底裡的呻吟著、叫著。

  熱流急湧,整個人有說不出的舒服暢快,陰戶咂時更緊,更激烈,連子宮也有節奏的收縮,就會如同痙孿一般地振動。強烈的快感自下體爆發開來,如電流般沖擊,在她的腦門爆炸,一股股溫熱膩滑的陰精便噴薄而出。丟精的美妙快感已徹底占領瞭她的身心。陰魔馮吾發泄瞭淫火色欲,也不蓄意采擷,隻接收她自泄的陰精內元。

  辛青泄身後,已經徹底地失去瞭自主的意識,那充滿著活力的莖仍是又深又重地抵頂著她的子宮內壁,一翹一撬的跳動,恰好到處挑得元陰亢奮。辛青聳磨得更急而有力,呻吟越來越浪,強烈的高潮一浪又是一浪,沖激得全身痙攣而脫力,陰精爭趨向花芯泄出,如同火山爆發般的狂泄,給陰魔馮吾吸盡,對偽君子的弟子當然不會作玄精助長。辛青舒服的人事不知,呵呵喘息,魂兒像要飛上天際一般,停留在強烈的馀韻中,修長的粉腿仍是不住輕顫,快感還沒有自她身體中離去。陰魔馮吾也任她半昏半死的高潮的眩暈中離去,追尋妖人。

  妖人給辛青遁走後,有瞭疑點根據,即可肆無忌憚,濫用法力,覺著遠近山谷溝壑景物稍有疑似,便用他那邪教中的陰雷朝下亂打。辛青給陰雷轟山之聲驚醒,知是自己露瞭形跡。照此情形,妖人遲早被他打到此地,辛青被得身心有托,自信有破解陰雷的靠山,不怕陰雷打下,但怕師父禁法發動,煙光上騰,必被發覺。自知道淺力薄,抵禦不到三具法舟,想催接應快來,便向師父告警,焚瞭頭道信符。

  妖人已經落到左側危崖之上,側面向著三柳坪。因為鄰近,辛青才看出他是個生相短小的醜怪黑人。最奇怪的是,也不知一人化身為三,還是本來攣生兄弟三個,並肩而立,相去尺許,要行全行,要止同止,身首手腳,一舉一動,無不如一。身上各背一個黑葫蘆,幾和其人一般長大。右肋上橫插三劍,斜釘入肉,周身妖氣濃厚異常。一股濃煙簇擁著朝前飛去,比禦劍飛行要快得多。飛時身子也隻剩瞭一個,辛青竟沒看出那另外兩個是與他合而為一,還是自行隱去。陰魔從陰陽叟遺識知是九烈神君之孽子黑醜。

  那九烈神君雖是一個極厲害的妖邪巨魁,卻因得天獨厚,所居洞府四時皆春,景致極佳,有著無窮享受,無須在外為惡銖求。人又明白利害輕重,極畏天劫,深知邪不勝正,從不自恃法術高強,與人樹敵。雖然貪淫好色,但供枕席淫樂的多是各異派中有姿色的蕩女淫娃。偶而外面遇上美好女子,帶幾個回去,供他采補,也都是用妖法攝取富貴人傢重金,向女傢明買,或是變幻美少年勾引,對方十九為他財色所動,出諸自願,並非出於強迫。女的如果真個堅貞,不受誘惑,他也決不勉強。近數十年更因正邪各派群仙劫運將臨,靜中叁悟,推算出本身大劫不久也快到來,起瞭戒心,常年用禁法深鎖洞門,人在宮中同瞭姬妾女徒淫樂享受,一步不出。

  一則惡跡不彰,二則此人有一特性:恩怨之心極重。輕易不與人結怨樹敵,一上來,先總忍讓,或是設法化解。一旦忍不下去,成瞭仇傢,便和仇傢誓不兩立,不報復完,決不中止。生平與人結仇,共隻三次,俱在七八十年以前,鬧得烏煙瘴氣。和他做對頭的也是左道中法術高強之士,而他的妖術法寶也真厲害,每次死傷多人,結果仍敗在他手裡。處治仇傢也極刻毒。因此各正派老少兩輩中人,對他均不甚理會,也知他委實不易克制,不敢輕易啟釁。

  九烈神君修道數百年,一意采補,是因全仗悍妻梟神娘援引入道,加上自身種種遇合,才有今日。是以隻應悍妻之請,生此黑醜一點精血。這獨子天生戾質,瘦小奇醜,生得比鬼還要難看,夫妻二人卻愛如性命。隻因黑醜與神君愛姬黑神女宋香娃言語不合,動起手來。黑醜之母梟神娘袒護愛子,宋香娃氣憤不過,盜瞭許多法寶,不辭而別。九烈神君入定回轉,因心戀妖女,怒火頭上,立逼黑醜去尋庶母賠禮,請將回來。黑醜巴不得借此外出,偷偷帶走瞭不少陰雷,結交瞭不少異派妖邪,妄肆兇淫,膽子越來越大。展轉援引,竟和妖屍谷辰、白骨神君聯成一氣。妖邪知他的陰雷厲害,要借陰雷破壞金船。

  九烈陰雷自成一傢,全是地肺中萬年陰鬱戾煞之氣煉成,專污飛劍法寶,無堅不摧,無論人物山石,中上立即全消。未用時,看去隻有梧桐子大小,發時化為一溜碧焰。一粒陰雷之力,能將百十丈方圓的山石地面震為灰煙,修道人如被打中,始而中毒,幾個寒噤過去,身上逐漸寒熱交作,終於本身真元連同骨髓精血,全被陰火燒乾,通身化為白灰而死。尤厲害的是九烈父子已煉得能與心靈相感應,並不一定隨手爆發,可以由心運用,到瞭時機方始發揮妙用。

  陰魔知陰雷厲害,會令采寶諸後輩傷亡慘重,立意先除此獠,又不想暴露替身秘密。遙見葉繽在天際飛來,想到瞭一個一石二鳥之策,立時蛻變方玉柔外相,與黑醜套近。黑醜本來就是色中餓鬼,屢次欲接近方玉柔而不得,今番自動送上門來,當然大喜欲狂,千依萬順。陰魔方玉柔說要招葉繽入夥,便宜他先奸後誘,更從旁協助,許他一矢雙。黑醜色迷心竅,接下陰魔方玉柔交來鳳四姑的淫霧珠,匿藏林內,依計行事。

  陰魔方玉柔也迎上雲端,招呼那禦劍飛過的葉繽。此小南極金鐘島主雖以孤芳示世,但對方玉柔妖師也屬後輩。當年司空湛橫掃仙界之威力,尚存眾仙識海,驚悸喪膽。雖然在赤仗真人與兀南公合擊下重傷未復,但也不是一方小島所能抗拒。近日更與一元祖師蒼虛老人結盟,聯合西牛賀州多個法力高深的地仙,組合共同盟體,與寰宇仙界霸主靈嶠宮抗衡,連極樂真人也趨炎入夥,群仙喜憂叁半。葉繽對其愛徒更不敢怠慢,裝模作樣的降下雲頭,收斂劍光,心神在斟酌對方意圖,以便推趟。

  陰魔方玉柔正是要她心神仿佛,更示之以熱情,效西牛賀州的擁抱禮。葉繽又豈知此是對黑醜的暗號,在陰魔方玉柔匝挾下,神魂不定,動作被牽制中,突然被陰雷漫天灑罩。冰魄神光本是陰雷克星,葉繽因此疏忽瞭那夾雜以來的淫霧珠。此珠本是風四娘的平生淫氣所聚積,經陰魔方玉柔的無相心法洗煉,更無色無相,可比水銀滲地,無孔不入,更受本主在近處助虐,那不輕易透入神光,附上二人身去。

  陰魔方玉柔裝模作樣的率先倒下。葉繽可不知陰魔方玉柔是淫霧珠原主,還道受她所累,但知妖女荒淫,無用掛牽,自顧要緊。兩極圈如旋風卷起,團身渦繞,射出極光若鏡,五彩交替,閃爍繽紛,把法身圍入光中,向武夷山飛逃。黑醜本是初生之犢,更因白骨、妖屍等前輩為求利用他的陰雷,把他捧得目空一切。但陰雷遇上冰魄神光這克星,黑醜頗為震驚,深怕葉繽淫氣過後,就是自己應劫之時,不得不亡命狂追。辛青在坪內待瞭一會,忍不住重又輕悄悄隱身飛起查看,見黑醜追炸兩極圈,陰雷碧焰向下射處,隨見無數劫灰高湧入雲,知這妖孽決非庸手,悄悄退回坪內。

  陰魔方玉柔志在借刀殺人,誅戮黑醜,更不想口邊肥肉落入黑醜手中,也微化法身,隱形跟去,剎那間超越黑醜那團墨黑濃煙,附上葉繽的鏡光之上。葉繽強催真氣駕馭兩極圈,也推動那侵入體內的淫氣流竄更急。轉眼到瞭元江水眼上空,葉繽已筋軟脈酥,癱瘓無力,任由鏡光自沖,將要被黑煙罩上。兩極圈隔不住陰魔的微化法身,任陰魔穿入鏡光,擄獲葉繽嬌軀,向水面急墮。到鏡光接近水面時,陰魔已完成對兩極圈的操控,將雪元丹煉成的第三元神,代替葉繽指揮兩極圈,掉頭逆流回竄,引開黑醜往左側飛去,達十裡以外。辛青聞得雷聲和飛行之聲又復停歇,一直未聽再有動靜,未有再焚信符。

  微化的陰魔已挾持葉繽穿入水中江岸一個大洞,蛻變出馮吾外相。葉繽雖是嬌軀無力,在淫氣鼓蕩下,性激素源源不斷溢出卵巢,註入體內一步一步地勾引出她體內的情欲,已紅霞透面,似火光流閃,耀目生輝,可見欲火煎熬之深。難為她但淫火焚炙得昏醉中,竟神智不泯,尚能緊閉厚唇,經抖動不已的鼻翼,口中喃喃泄出呼喚“謝山”的囈音。陰魔馮吾神光探照出,那不是愛之極深,隻是忍神尼的封禁根深蒂固,非一時可解。何見蚩尤魔法之厲害,令人舍生忘死,弄得天下滔滔。魔徒一經洗禮後,即銘刻著爹親娘親不及軒轅老怪親的烙印,舍任務外,別無他念。

  葉繽被淫氣撥動血氣,漲逼得胸膛上的龐大乳球更為膨脹,撐衣欲裂。陰魔馮吾寬下她的外裳,竟然是內裡一絲不掛,可真與人方便。性感突出的三圍本是風騷入骨,火熱的嬌軀已紅若熟蝦,熱氣撲人,彌漫著陣陣女兒幽香。一股熱潮在竄動,濃密黑亮覆蓋的雙股之間已被灼的發燙,熱浪宣炙,濕氣襲散。淡淡的淫水味沖入嗅覺,帶有麝香陣陣的愛液微薰,中人欲醉,撩動心魂。掩映之間,隱隱閃現出一絲粉紅色的溪流,由挺凸硬脹乳蒂,在揉揉晃晃的豐腴雪峰上搖曳招喚,準備好要承受那美妙的沖擊和滿足。頗能刺激男性賀爾蒙自動出冊,作飛蛾撲火,難為謝山能忍下三百多年,待今日才展露陰魔馮吾面前,令這欲海淫魔也肉怒伸,龜頭猙獰若撲。可恨這熊熊欲火也淹沒不瞭她的任務感,本能地渴求著更強烈侵犯偏偏又想抵抗,但無奈全身酸軟無力,顯得雙眉緊皺,淚水含眶,一雙雁目雖然緊閉,但已閃出水光,淒婉哀傷變得冶艷嫵媚,勾人魂魄!隱隱帶著一種蕩人心魄的異樣魅力,尖聲狂叫不休,道:“我是謝山的!我是謝山的!。。。。。。。。。”

  真是一盤冷水澆下火頭。陰魔馮吾縱橫欲海,絕色嬌娃也趨之若,婉轉奉承,那曾受拒。更難堪見那對龐大圓滾的乳球,在血氣催逼下顫震不息,炫耀其幼滑嬌嫩,卻非君所有。欲火惱火激發瞭陰魔馮吾深藏心底的憤世情懷,肆施淫虐,要看這人形工具在欲火催逼下,能捱得多久。順手捻起一片遺下洞內的羽毛,輕輕搔熨葉繽的碩大乳蒂。

  令女性動情就是刺激卵巢分泌。藥物針灸外,皮膚的敏感使血流變易,也有同等功效。皮膚受刺激紅腫,是生理上充血。血從血管收縮而來,於是就有副作用,影響淋巴腺,若其部位與卵巢淋巴腺有竅穴牽連的,就有催情之效。所以女性在情緒激動時,無論喜怒悲樂,都易獻身受。但哀傷令人老,就是血氣鬱結,以致多愁善感的婦女大多冷感。而且甲婦的動情區與乙婦的動情區未必相同,這就是淋巴腺的活躍頗受微血管的暢通有關。

  葉繽雖然受制,無力挪動軀體,但自主神經卻非癱瘓,更因神智失控,無從抗拒外來刺激,何堪那羽毛在欲火熾盛中更添油膏。感到興奮難耐,血液在加速奔流、沖擊著她興奮、緊張的心弦。不斷翻騰的欲焰火氣,燒燙得渾身發熱千萬個毛孔全開,透出絲絲帶點迷蒙似的霧氣。血脈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激潮,波湧千層,相疊撲來,心中如油煎般的難受。靈魂被煉火煎熬,子宮內充滿瞭熱血,小腹好像有一團火在燒。火在體內不斷地增溫,越燒越旺。葉繽受不住陰道裡傳來的空虛感,欲火熾盛地煎熬著她,快要爆發,已幾近崩潰瞭,火紅的俏臉上滿是被欲火焚燒得無法忍耐。那傳入神經中樞的壓力若劈山鑿石,碎裂元神。

  穴空虛,花芯不像男性的玄關易放,女性性器官深藏體內,自瀆不如男性之易,陰精出不瞭花芯,不會自己闖關,更貼根脊梁,壓力迫入脊髓,影響腦部神經,回沖迫壓腦門,所以女性易患偏頭痛,甚至花癡。葉繽被欲潮摧逼得魂裂魄碎,以被欲火煎熬到神智不清,渾身肌膚痙攣,仍是不停的掙紮著。慘叫哀號,更勝九幽厲鬼,但就還是苦苦的哀叫狂呼:“不┅┅不┅┅不┅┅”

  陰魔馮吾久經淫婦調教,對女性情穴瞭如指掌,拿住纖腰,輕揉慢捻,不輕不重的挑逗每個動情竅穴,更施先天真氣催動位於肚臍的兩側的大巨穴,促進肉體的血液循環,讓她的卵巢燃起興奮的欲火。脊椎骨上骨盆向上算約三個指頭寬的次膠穴,都是接近卵巢,更是難以抗拒。所以有浪子格言說婦女肯給身子你摸,已是千肯萬肯,隻看你的功力瞭。陰魔馮吾就是不動她的穴,不給她半點充實。葉繽在此淫魔手上,有如肉俎在刀下,遭受凌遲細割。神經中樞如同片片斷裂,似已經被那熱焚焚的欲火完全燒化瞭。狂的火焰愈燃愈旺,但見穴霧湧,淫水沸騰,幾乎都要蒸發,已呻吟無聲。但稍見回氣,則低號囈叫“謝山”不歇。

  陰魔馮吾也無奈她何,眼看再熬下去,漲滿熱燥的穴都要被燒焦,要步忍神尼後塵,成為植物人,那誅黑醜的計算,要成畫餅瞭,不得不給她發泄。但又不甘就此放過葉繽,由她享受性趣,卻要她極受蹂躪,刻骨銘心。更嫌肉抽插也不如手舞快捷,把葉繽俯吊起來,四肢外伸,把一雙修長潤秀的玉腿擘開成直線,柔軟豐臀更翹挺張開,展示那深深窄窄的臀溝,無所設防。陰魔馮吾更把懸垂擺蕩的一雙筍形乳峰,綁上個別乳蒂以千斤金墜,把沉甸甸的筍乳扯個筆直。

  葉繽螓首低垂,珠淚串灑如泉,無助的悲憤隻能發泄在緊夾著那野性的性感櫻唇。更令陰魔馮吾殘淫暴虐,陰魔馮吾調較好位置,從葉繽身後猛力沖擦大小陰唇,深深地直插到底,痛得那尚是處女身的葉繽“啊”聲尖銳哮號。葉繽被一根火燙的粗棒似撐裂下體而頂入,火辣辣的撐裂感由下體傳出,如牙狼棒直趨腦門,一直深到她的靈魂深處,更有經歷著強撕處女膜之痛,痛得天靈欲破,百脈扭亂,騰紮若飛,急劇地擴散至四肢八骸,令脆弱的神經更像寸寸斷裂。慘酷的嘶叫撕肝裂肺地發泄出來,驚心動魄,若裂洞鑿壁,碎石紛落。柔軟的嬌軀不由得渾身繃直然後像泄氣的皮球一般軟化下來,不堪刺激的痙攣,搖晃,顫抖。穴內膣肉將陰莖緊緊鉗住,緊窄厲害,在受虐時身體產生的反應,居然更強烈。

  痛快痛快,越痛越快,是快感也。強勁的訊息從神經末梢沖激神經中輸,所刻劃的影像,能終生永不磨滅,非血氣的充涮所能比擬。所以能棍頭出孝子,蟒鞭伏惡奴。陰魔馮吾聽到痛苦的淒厲慘叫,不知怎地,竟然獲得瞭極大的快感,助長欲火,陰莖經歷到空前的火熱、硬挺、粗壯,連青筋都漲得圓大,無堅不摧。勇不可當的沖擊,一次又一次在葉繽的穴兇狠的戳刺,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每一次撞擊都到達秘穴最深處的花心。暴雨狂風的沖刺,越搗越快,不住沖擊著最敏感最脆弱的所在。啪啪啪啪的連串急促肉擊聲在葉繽的感覺上,像是雷轟隆隆,一道道劃破天幕的強烈閃電,化作實質的雷擊,形成一支無堅不摧的光矛射破天靈,身上每一寸皮膚,體內每一個細胞都感受到瞭撕裂般的炙痛,連慘叫也無力呼籲。但雖慘痛,也不阻玄關開爆。

  婦女所以性冷感,也如男子的陽痿一樣,是性器官的血管滯礙,血氣入不到性器官的微血管,做成知覺遲鈍,引不起淫興。隻有被虐時,整個人陷入瘋狂狀態,血氣洶湧急促,血壓大,才能貫通性器官的血管,恢復性器官的知覺,對性愛反應強烈。血氣湧入性器官,相對就是由腦部抽出血液,對日長情緒鬱悶的婦女是舒壓,當血腋抽得急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沖浪,一瞬間,恍若置於浪頂,就是高潮。來的快去的也快則是腦部血管暢通,血液補充快。抽得過量是就是產生幾欲昏迷的高潮,這種欲仙欲死的飄飄欲仙實是缺氧的現像。所以縱欲的男女都是眼睛下三白,是長期腦部缺氧偏側瞭視覺神經的供需做成。於是被虐狂與性冷感就像一對孿生姊妹,被虐時血液才能湧入性器官,才能產生高潮。

  隻數十多次沖插,葉繽被虐得三屍元神失控,元靈若散入雲霄,魂不附體,無內防可言。修士的玄關有若半透膜,元精吸納或泄出,依從那一邊壓力大而泄出。葉繽體內精元將再難守住,滾燙的陰精湧泉泄出,灑浴陰魔馮吾龜頭。陰魔馮吾感倒莖頂寒絲如潮,才停揮巨,采擷泄出的元陰。葉繽給吸嗦元陰出體所帶來酸麻感覺,有若重心失滑,把魂魄召回體內。待陰魔馮吾掃盡元陰,再推抽嬌軀,以壁收束若鉗的穴,套捋火熱堅剛的巨,又再經歷電閃雷擊,淒厲嗥哮,下身淫穴如同火山爆發般的狂泄陰精,半昏半死。

  陰魔馮吾毫無憐惜之心,盡手舞之快,推拉葉繽穴套磨肉,也擦出煙來。循回的停停插插,也隻千多次下,葉繽已承受不瞭,全身虛如空殼,無力擺動,呼叫無音,陰戶受嗦放時劇烈抖震收縮,花芯深處被磨得靈魂出竅,漲痹如潮,泛濫全身經脈。放松時卻空虛難受,又無力迎上,給攻入體內的真氣撤底掃蕩,元陰蜂湧而出。活則能變,木石難改,陰魔馮吾種不下九天都篆陰魔大法,隻把元陰搜刮得一乾二凈,才任她軟軟的癱成一灘肉泥,嬌靨蒼白窒息,在劇烈的泄身後不停抽搐。欲火淫氣亦脫離嬌軀,留下難忘傷創。

  陰魔摧殘葉繽時,也沒有放過黑醜。兩極圈在第三元神駕馭下,沉沒溪水中流動不息。黑醜給兩極圈引領著,不覺被拖到瞭次日清晨。葉繽回過氣來,羞恨入骨,誓殺黑醜。兩極圈是她性命雙修法寶,息息相關,按訊尋去,發現黑醜在一團濃煙中。仇恨掩目,也不多想兩極圈逃竄的動力來由,就收回防身至寶,循溪追殺黑醜。黑醜驚見獵物回復清寧,自知無幸,忘命飛逃。但見一團濃煙裹住黑醜,身後一道匹練般的彩虹,星馳電掣滿天疾飛,眨眼越過溪上航行的三隻木舟,正是辛青由雷擊木所制的法舟。

  顛仙本定於這日清早派人往接運木舟。夜間接到辛青告警信符,等瞭一陣,不見續報,料定事甚輕微,業已應付過去,或是本不相幹。但知辛青細心謹慎,必是當地有甚可疑朕兆,命慕容昭、慕容賢姊妹持遞手示,要求來賓分出三人,同往相助。凌雲鳳首先起立,俞允中、戴湘英見雲鳳去,也相繼願往。慕容昭隨將顛仙靈符取出,招眾同立,先用靈符潛光隱跡,然後同駕劍遁,由殿前破空飛起,往三柳坪星馳而去。飛行迅速,遁光一晃眼到瞭三柳坪上空停住,向下面看去,分明是一片煙嵐瘴毒騰湧的沼澤穢區。慕容昭隨照師傳禁法施為,將手一指,沼澤穢區忽然現出丈許空洞。慕容姊妹隨即引眾飛下,將手一揮,頂上幻影仍舊復原。

  坪上,面有憂色的辛青正在翹首相待,見瞭五人,立時面轉喜容,迎上前來。隻訴說有短小的醜怪黑人窺探,未被看破,隱瞞瞭欲仙欲死的片段。問五人來時,可曾見有這種妖邪或其他異狀,五人俱答無有。辛青惟恐木舟啟行,一出禁制之地,立受妖人侵襲。萬一抵敵不住,則前功盡棄,並還貽誤大局,心中好生驚疑。無奈申初以前,還須將木舟送抵庵前江心水洞,不能遲延。又聽慕容賢說起師父無暇分身,忙於佈置,無可奈何,推出道法較高的三人飛空防護,隻求全師而退。

  允中、湘英自知法力有限,再四謙謝,辛青看出不是虛語,心更愁急。隻得匆匆傳瞭禦舟之法,由慕容賢為首,各駕一舟。辛青施展仙法,木舟便由坪上滑行入水,撤瞭坪上禁法,各駕劍光飛起,分上中下三層,辛青斷後,一同押護三木舟,緩緩駛出缺口,順著山中溪流如飛朝前駛去,似龍蛇昂首騰波凌空欲飛,隻剩舟尾少許略沾一點水皮。一晃間,舟已駛出好幾裡,辛青心方暗自慶幸,忽聽破空之聲。辛青飛行較高,見那黑人比自己飛高數倍,勢絕神速,後面那道彩虹分明是追逐妖人無疑,樂得旁觀,不去招惹。

  黑醜本已死星照命,還不忘毀舟意念,百忙中忽往左一偏,正當三舟所經,溪流前途的上空,發下萬道碧焰,直射前面溪流之中,一閃即滅,也不見水往上騰起。陰魔一直都在霧化法身跟隨黑醜,知陰雷的地肺中萬年陰鬱戾煞之氣屬先天之火,與己身的先天真氣雖是份屬正反兩面,卻可共存互濟,別有妙用,合乎以毒攻毒。隨陰雷入水,在水中將全數收去,隻留一枚以供爆炸,免得黑醜生疑。辛青見小黑人發下一片陰雷並未爆發,隻想乘隙遁走,早離險地,故依舊行法催舟,向前急駛。

  就這剎那間的延緩,那道經天彩虹也已追上,相隔黑人約有十丈,倏地分射出兩道紅光。紅光朱芒映日,奇亮照耀,長若經天,並不向小黑人直追,各朝兩旁遙空射去,比電閃還快得多。眼才一瞬,前端已經交合,化為一個梭形光圈,將小黑人去路擋住,圍在中間。小黑人本意還想由上下兩方遁走,不料紅光才於前途一交頭合攏,光圈上立即爆起無數朱芒,奇光如雨,上下齊發,晃眼由細而粗,自相融合,結成一個梭形方格光籠。

  眼看三舟相隔小黑人施放陰雷的水面不過一箭之地,瞬息便要駛過。眾人猛覺彩虹耀目,由頭上電馳飛過。彩光中現一冰絹霧般、美若天人的少女,用手連朝下指。眾人還未及分別來人用意,那行法押船的慕容賢、允中、湘英等三人猛覺木舟微一震動,倏地凌空騰起,溪水隨著木舟底高湧,帶著粗約丈許的飛濤朝前飛去,上下六人一齊驚惶。就這晃眼工夫,彩虹中少女已電閃星馳,往側面原路上射去。同時那三隻木舟也由空中飛墜前面溪水之上,直似魚躍龍門般由來路溪中自行跳出百十丈高遠,仍落水上,溪水復原,更無別的動靜。

  辛青知道木舟關系大局,隻顧查看木舟,剛剛落到木舟上面,彩虹倏又飛臨。辛青、雲鳳剛指劍光上前,那少女由護身彩虹中先飛出青白二色兩道霞光,將兩人飛劍敵住,同時高聲喝道:“我非妖邪,諸位道友休得錯認。木舟適已遇險,如不是我,適才業已為妖孽陰雷炸成粉碎。現在前途埋伏甚多,千萬不可再沿流駛行,務須少停。待我捉到妖孽,自會送這木舟過去,決不誤事。”

  辛青忙問:“道友尊姓大名?”

  少女已接口答道:“我乃小南極金鐘島主葉繽,與令師大顛上人素識。這廝乃九烈神君孽子黑醜,此時被我冰魄神光困住,稍縱即逝,無暇多言;擒到妖人,自會詳告。”

  說罷,彩虹電掣,重又朝前側面飛去。辛青等回思適才木舟飛起時,恰將妖人施放陰雷之地越過,料無差錯,忙將三舟止住。

  前面不遠,被困在梭形方格光籠內的黑醜一聲長嘯,先由身上飛出千百道黑氣,遠看鐵柱一般,將上下四外紅光撐住,不使光籠由大而小往裡縮攏。緊跟著化身為三,各身回手一拍命門,發出筆也似直三股碧焰,向紅光燒去,紅碧相映,閃閃生輝。

  葉繽已經飛臨光籠上空,將手一指,護身彩虹中又是五顏六色,分射出十幾道各色晶芒,罩向光籠上面,一層層佈散開來,圍在紅光外面,擬用冰魄神光將黑醜煉成灰煙而滅。黑醜先是急得在裡面梟聲怪氣,盡情辱罵。後又全身赤裸,露出瘦小枯乾黑如墨煤三具怪身,不住在內倒立旋轉,周身俱是碧焰黑氣圍繞,自左沖右突,逃走不脫。本身所煉地煞之氣隻將彩光擋住,不使壓近身來。可是彩光雖將他困住,急切間也奈何他不得。

  辛青見時辰將至,雙方仍在相持不下,既恐延誤事機,知葉繽警告,當非虛語,前途妖人埋伏尚多,又恐妖屍靈警機詐,長於天視地聽,乘隙趕來,就是葉繽也未必能抵得住。行止俱在兩難,好生惶急。雲鳳早就躍躍欲試,見辛青滿面愁容,忍不住說道:“辛師姊,似此相持下去,我們難保不誤事機。妹子新得這面神禹令,韓仙子賜時,曾說專破各種妖煙彩霧;還有兩柄鉤弋戈,也有好些妙用。與其坐誤時機,何如試它一試?反正是仇敵,管他是甚來路,能早脫身,豈不更好?”

  辛青旁觀不動,一半也因平日常聞師言,九烈神君神通廣大,招惹不得,雖是身受陰雷之傷,刻骨難忘,自知決不是對手,樂得有人出頭,連忙笑答道:“凌師妹如能往助葉道友除此妖孽,再妙不過。”

  雲鳳當著外人,急欲求功自見,還沒飛到,首將二寶取出施為。神禹令發出一片青蒙蒙的光華,初出現時才照丈許,晃眼長達百丈以上,粗不滿一尺,看去並不強烈,可是飛劍光華一點也掩它不住。青蒙光華射向圍困妖人的光籠之上,也未覺著怎樣,竟透射瞭進去。這時恰好黑醜已施展玄功妖法,將身形合一,手按脅插三劍;準備能全身遁去更妙,萬一逃走不脫,便拼四十九年苦煉之功,舍卻一個化身,借遁逃走。趁葉繽目光旁註雲鳳飛來,左手撥出脅下所釘寶劍,咬破舌尖,噴出一片血光。身子一晃,三條黑影分合兩次,倏又化成一體,帶著一身黑煙,硬往光籠上撞去,乍看似要沖破光層逃走。實則黑醜共煉有三個元神,此乃三屍之一,主神和另一元神已被變化時隱去。如若不知底細,隻將冰魄神光加緊一壓,一神雖傷,主神和另一元神必被突圍遁走。

  青光到處,“哇”的一聲慘叫,先是黑醜分化出來的元神和繞身黑煙,一齊消散,吃冰魄神光往下一壓,立即消滅。緊跟著黑醜的本身不知用甚法術隱護,已經脫出光籠,待要飛起,吃青光透射過去,照瞭個原形畢現。雲鳳隻知神禹令是專除妖邪,能隨心運用,不傷自己人的法寶飛劍,還沒料到寶光如此神妙。黑醜見分化一神已滅,本身又現,妖法也被破去,料定無有生路,驚懼忙迫中,正待將全葫蘆內的陰雷發將出去。恰巧葉繽看出他變化神奇,恐有疏失,一面發動埋伏,就勢又把原困妖人的神光合圍上去,滿擬連妖人帶陰雷一齊圍住,同歸於盡,以免陰雷為害。說時遲,那時快,三方動作都是捷逾影響。

  也是雲鳳貪功太甚,一見妖人現身,立即揚手將兩柄鉤弋戈發出,化為兩股金光,蛟龍剪尾,電射上前。黑醜看出今日之局,一半敗在雲鳳手裡,恨切入骨,忽見鉤弋戈穿光而入,百忙中,咬牙切齒,二次行使妖法,咬破舌尖,噴出一道血光,暗將手中所持備用的幾粒陰雷順著神光起處,朝敵人鉤弋戈上發去。黑醜周身時有碧焰黑煙血光飛揚,陰雷又有妖法血光遮掩,匆忙之中,誰也不曾看破。黑醜妖法才施,鉤弋戈已蕩散血光,雙雙圍身一絞。同時葉繽的冰魄神光也裡外合圍,高喊:“道友,速收法寶,容我破這陰雷。”

  跟著連黑醜殘屍馀氣帶那大黑葫蘆一同擁起,直上青雲。陰魔亦聚化法身,透入光網中,於上升途中,收去大部份陰雷。眼看升高數十丈,隻見白雲層裡,千百道霞光似電閃一般,連掣瞭幾下,猛聽一片輕雷之聲,密如擂鼓,稍響即息。隨見滿天碧熒紛飛如雨,一閃即逝。彩光飛處,葉繽現身舟前,道:“有勞諸位久等,又蒙這位道友相助,報卻妖人之仇,十分感謝。時已不早,我也還有事他去。待我略施小技,先送諸位起身吧。”

  說罷,不俟答言,和雲鳳同立湘英所駕舟上,跟著行法,溪水忽又湧舟上騰,直升天半,舟底飛濤湧著,連舟帶水凌空飛駛,其疾如箭。竟是天河行舟,直往苦竹庵前。

  全庵俱是竹椽竹瓦,位置在半山腰上,三面都是崇山峻嶺,山勢僻險,人跡不到,圍繞有百十畝平地,滿是竹林,濃翠欲滴,光影皆青。竹林裡面,竹子都有碗口粗細,勁節凌雲,幹霄蔽日。竹林盡處卻是危崖如斬,壁立千仞,下面便是元江,江流浩浩,似在臨近,端的景物雅秀,清曠絕俗。庵址較高,站在庵前,正望長江,波浪千裡,濤聲盈耳。

  法舟飛墜江邊,直沉下去。沉時四外的水紛紛奔避,環舟江水於丈內自成空洞,乃顛仙禁法妙用,待舟過隨即自合。玉清大師由水洞中接出,令眾人相助駛舟到庵前江岸下新辟水洞停泊,由水底將蛛糧裝入舟中,以備夜來應用。敬請葉繽由地底直達後洞,隻帶雲鳳一人同往。微化瞭法身的陰魔也隨舟前來,附在玉清大師耳邊道:“雲鳳懷中有芬陀大師的靈符護體,陰雷並未侵入。”

  說時,卻在玉清大師懷中毛手毛腳,氣得玉清大師又羞又恨,卻又作聲不得。玉清大師正想借除陰雷為名,發動離合神光給這小色鬼一個教訓,可是真氣才動,陰魔已知機飄逝,空馀玉清大師恨得牙癢癢,又甜蜜蜜的回憶著,有點兒後悔發動神光。

  這時顛仙也看出雲鳳中瞭陰雷暗算,卻道妖氣業已入骨。葉繽因這廝陰雷有許多感應,一經說破,受傷人發作更快,因此不曾對雲鳳提起,略用神光法邪之法,由雲鳳身後直透體內,暫將雲鳳真神保住,直接由水洞進來,也為此故。既被顛仙說破,也就說道:“妖人陰雷狠毒,神光隻能護住心神,保她暫時無害。我一離去,立受其害;便不離去,長此保持,先受傷處的精髓骨肉也難免要受重傷。二位大師道妙通玄,想必能有解救。聞得川邊青螺峪怪叫花凌真人有一至寶,名為九天元陽尺,專破邪教中的陰雷魔火。無如相隔太遠,凌道友此時已不能禦遁飛行。凌真人性情又極古怪,不知他肯借與否。”

  顛仙接口道:“如運玄功,使我所煉先天純陽之氣穿行周身骨脈,未始不可驅除。但人卻受傷,須要多日調養。今夜元江取寶,她那神禹令關系重要,少她不得。所幸她乃凌真人的曾孫女,又是崔五姑的愛徒,九天元陽尺手到借來。無如相隔太遠,隻玉清道友前往,可在期前趕到。但是玉清道友執掌重任,無人能代。葉道友如能少留半日,便可兩全瞭。”

  葉繽先聽雲鳳是怪叫花凌渾曾孫女,九天元陽尺手到借來,方自欣慰。忽聽顛仙留她幫忙,於情誼不便推辭,自己又恰有要事,不禁作難。雲鳳已將楊瑾所賜靈丹連同書簡取出,對顛仙道:“弟子由倚天崖起身往龍象庵去時,楊瑾師叔賜有靈丹三粒,許能毒復原也未可知。待弟子試服下去,如能醫治,豈不是好?”

  顛仙先將靈丹接過,看瞭喜道:“此乃芬陀大師度厄金丹,廣集十洲三島海內外名山靈藥而成。成道數百年,共隻煉過一次,功能起死回生。區區陰雷之毒,更何足計?隻服一粒足矣!”

  玉清大師頗信陰魔的鬼門道,仔細朝著雲鳳看瞭又看,看到書簡內靈符,證實陰魔所說,看似邪毒入骨,陰雷卻隻是附身未退。笑道:“想不到我們今日三人俱都看走瞭眼。原來藏有芬陀大師靈符護體,陰雷並未侵入,隻是依舊附身未退。靈符含有佛法妙用,威力非常。既然不曾用過,正好留備將來。隻剩身外這點陰毒殘氛,索性就請葉道友運用神光,將它除去瞭吧。”

  原來雲鳳粗心大意,未有在潭邊投下芬陀大師的書簡,未有如簡中囑咐,由韓仙子把簡內靈符化入雲鳳體內,白吃瞭陰魔的苦頭,更嚇煞庵內群仙。一片五色毫光飛起,葉繽掃射冰魄神光,罩向雲鳳身上,隻閃得一閃,便自斂去,雲鳳身上邪氣便已凈盡。葉繽亦立即告辭,顛仙、玉清大師知她殺瞭九烈愛子,連所煉三屍元神全都消滅,即使九烈神君知難隱忍,其妻梟神娘也不肯罷休。此去武夷絕頂,將生平惟一男道友謝山借去的佛傢至寶散花檠,索取回來應敵。

  那散花檠形制古雅,乃是萬年前美玉精英所制,原是葉繽所無意發現,到手不滿十年。當日路過澳門,時當月夜,風靜無雲,碧海青天,交相涵吐,一片空靈境界。遠遠見碧浪如山,突湧天半,浪頭上有一形似夜叉,脅生雙翼的怪物,正由海內沖浪而起,已離海面百十丈高下。身後青熒熒,飛起指頭大小一點星光,打向怪物身上,一閃即滅。便聽叭的一聲爆音,慘嘯聲中,怪物立被炸死,血肉橫飛,沉瞭下去。

  葉繽看出是件奇珍異寶,極靈異神奇,便行法辟水,直下海底。那怪物沖浪起處的下面,竟是一個海竅,深不可測,直下有三千多丈,才到海底,廣隻百畝。猛見正中心倒瞭一片畝許大小的礁石,凌空擱在珊瑚之上,將兩株大珊瑚壓倒折斷。一路循礁石散播蹤跡趕去,直到不遠處,離海竅盡頭邊壁之下,發現地底有一窪穴。穴上面仍是重波,齊著地面以下,卻並無滴水,大小形式俱與壓折珊瑚之礁石相等,葉繽越知有異。

  窪穴靠壁一面,凹將進去,內裡有一六尺高的佛龕,龕中膝坐著一個枯僧,左手持著一個玉石古燈檠,右手掐訣斜指燈蕊,面帶愁苦之色。原有的幾層禁制,已被破去瞭一半,那倒下的礁石,便是封洞之用。那燈蕊並未點著,卻有一穗虛焰,勢若飛舞。人隻要靠近穴口,燈焰便漸明顯,現出極淡的青熒光影;人一退後,又復如初。

  葉繽知是一件至寶,適才殺死水怪的青光必由此出,又見那枯僧已在海底坐化千年,仍能保持不壞之身,至寶靈異神通猶存,竟未受到侵害,佛法禁制,厲害可想。幽宮洞啟,劫運也是將臨,料是今日他已動瞭殺機,所以面容如此愁苦,卻不知人傢所愁苦的,就是她的到來。可幸葉繽萬萬不敢造次,離海急飛往武夷去尋謝山。飛到武夷時,恰好見謝山手持一片古舊黃麻佈,神情困惑,見葉繽來,便隨手收起。聞葉繽海底所遇,喜盈於色,忙道:“枯僧所持古燈檠,乃前古的佛門至寶散花檠,又名心燈,如得到手,將來你我大是有益。”

  葉繽先還覺著無故奪人防身護體之物,不是正經修道人的行徑。謝山卻力說無妨,道:“這位道友藏真海底,當時必是防有仇人傷害。事隔千馀年,冤怨已滿,不願永淪水底,更防懷寶傷身,受別的妖邪水怪侵害,需求將他法體移埋妥當。至於所設禁制和佛燈神焰,我俱能夠抵禦。此時蹤跡已現,速去勿延。”

  葉繽不便過於攔阻,隻得同往原地窪處,想不到事情極其順利。謝山喃喃默念,手又掐決。葉繽看不出他是在念咒,還是通誠祝告。謝山手指處,水便分開,下面禁制全失靈效,便令葉繽收取。葉繽一動,燈上佛火就快要飛起,吃謝山掐訣制住,枯僧雙手忽然下垂,落向雙膝蓋上,玉燈檠也不再生異狀。一點沒費事,便連佛龕攝起,移向武夷絕頂千石帆謝山仙居左近,叱開石壁,埋入壁內藏封固密。葉繽看謝山有成竹在胸,事若預定,好生奇怪,再四問。謝山也是從古舊黃麻佈中所知不多。

  古麻佈是佛龕中寒月大師所留。因忍神尼被欲火困厄小寒山,必須毀瞭寒月大師才能脫身,盡力招惹妖物攻擊寒月大師遺體。寒月大師元靈亦在禁制全破後,指揮古舊黃麻佈現形,促使謝山救援。可是謝山前因盡昧,迷惑不解。幸好葉繽怯於一擊,不敢與寒月大師遺體同歸於盡,更招瞭對頭前來,致忍神尼功敗垂成,終於慘成植物人。

  謝山亦隻在古麻佈中得知收藏佛龕之法,及道出葉繽受有法結使命,包藏禍心。為防佛龕受害,秘而不宣,終是飾詞遮掩,不肯道出真相,僅說:“那枯僧和我二人必有前因,無如事隔千馀年,毫無端緒。我此時法力尚算不出,待齊道友峨眉開府,到時轉托探詢到會的神僧、神尼吧。”

  因玉燈檠用法不明,暫時隻好各按本身法力一同練習。等到二人悟出玄妙,可以隨意應用時,才知此寶內藏前古神油,始能發生佛火妙用。檠柱藏油本來不多,又經二人練習時糟踐瞭一半,因此互相珍惜,輕易不肯妄用。此寶有伏魔之功,法力不可思議,二人僅悟出瞭一半,已有絕大威力。因玉燈檠屬火,而葉繽的小南極金鐘島寒凍屬水,水火相克,遂留在謝山手中。

  葉繽知九烈神君夫婦訊息萬裡,尋仇即至,急於討回至寶護身,道聲:“行再相見。”

  便化一片彩霞,騰空而去,顛仙隨即行法將水洞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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