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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錯失桃瘴

第127章 錯失桃瘴

  易、李二女眼看快要到達,猛又瞥見最前面谷口內,又飛出一大片紅光,光中現出三個妖人:為首一個正是紅發老祖,隨行二妖徒,一個不曾見過,另一個

  正是妖徒中的智囊秦。身後谷口內妖雲滾滾,邪霧迷漫,突突往上空冒起,也似狂濤一般往谷外湧來。

  紅發老祖因手指斷裂,必須立時接上,憤極之下,匆匆回宮。同時,妖徒又來飛報,說是傷亡越多,欲引來敵入陣受擒,來敵偏又狡猾,他們連谷口都不飛進。紅發老祖益發怒火中燒,用法力和靈藥將斷指接上,方始率瞭馀眾出來接應。秦最是詭詐,知道谷口外埋伏的教外妖人頗多能者,竟會不敵,可知厲害。

  又聽傷亡甚多,越發膽怯。假裝在旁催師出戰,立意隨定乃師,一步不離。

  那戰場相隔谷口約有二十馀裡,易靜和紅發老祖恰是同時趕到。因今日之事,多半由於雷、秦二妖徒為首蠱惑乃師而起,易靜不由激發素日疾惡天性。先是一粒散光丸,飛向紅光之中,隻聽一片極劇烈的爆音,化作半天光雨,將敵人身外紅光擊散。緊跟著右手把滅魔彈月弩一指,飛出三點精光,分向對過三人打去。同時左手發出烏金芒,專朝秦打去,惟恐一擊不能致命,竟連用瞭三根。

  畢竟紅發老祖玄功奧妙,見一團酒杯大小的精光突然迎面飛來,近在咫尺,勢既神速。忙放飛刀抵禦時,三點寒星又已飛到。三點寒星相次爆發:兩點寒星將先放出的一口飛刀震碎;另一點寒星打中秦。妖徒驟出不意,忙縱妖遁往後遁去。驚悸亡魂中,眼前似有極細兩三絲烏金芒影一閃,三根烏金芒同時打中雙目命門,奇痛鉆心之下,神志一昏,彈月弩光也恰同時爆發,全身爆裂,連形神一同震散,當時慘死,化為一片血肉碎骨,殘屍紛紛墜地,形神皆滅。

  紅發老祖當時怒發千丈,一面厲聲怒喝:“徒兒們與眾道友速退下來,待我殺盡峨眉這些小狗男女便瞭!”

  說時遲,那時快,紅發老祖因恃有千年荷所煉靈藥,專治毒瘴,可以起死回生,竟拼著連自己人一同下手,等將敵人毒死,擒到生魂,再行救治重生。怒焰沸騰之下,手揚處,先飛出一片黑煙。這黑煞網晃眼佈滿宛如一堵高與天齊、其長無際的煙墻,橫亙空中,將眾人圍住,同時發動五雲桃花瘴。

  眾妖人互相呼嘯,紛紛往煙霧中飛遁回。眾人忙指飛劍追趕。好幾個妖徒和外來妖人尚吃飛劍絆住,晃眼又被殺死瞭幾個。殘馀的幾個法力較高的頭代弟子,又有三人受戮,隻逃回瞭五人。還有一個快要遁出險地,仍吃修羅刀追上殺死。下面隻剩三個外教妖人與敵死拼,脫身不得。

  紅發老祖更運用玄功變化,身形倏地隱去,準備由空中飛下,施展化血神刀,將仇敵一網打盡,攝去生魂,煉法報仇。那橫亙天半的一片妖煙邪霧,立即橫卷過來,將眾人圈在當中,上下一齊遮沒。

  眾人不約而同,一齊發動太乙神雷。數十團雷火霹靂連聲剛剛發出,四外黑煙中忽射出數百團鮮艷無比的彩光,兩下恰好迎個正著,彩光吃神雷一震,立化成千萬縷彩絲爆裂開來,乍看似被神雷擊散,卻是箭雨一般朝眾人射去。

  隻易靜、李文衍、陸蓉波等三四人得道年久,經歷較多,覺得不妙,忙用法寶戒備。秦寒萼因在通行火宅玄關之時元氣受傷,剛剛修煉復原,姊妹二人分手時節紫玲見她可憐,把弭塵幡交她帶在身旁備個緩急。秦寒萼見紅發老祖出手,便看出形勢險惡,早把弭塵幡取出,將自己和牝珠司徒平罩住。易氏兄弟是因自己法力較淺,始終藏在九天十地避魔神梭以內。眾人十九都輕敵疏忽。

  那彩絲乃五雲桃花瘴,由南疆卑濕污穢沼澤中千萬年淫毒之氣凝結而成,自經紅發老祖苦心收集,煉成以後,威力更大。具有靈性,能合能分,不可思議,風雷烈火均所不能消。哪怕擊成粉碎,隻剩殘痕淡影,幾非目力所能辨識,如不收回,依舊密佈空中,決不散滅。休說侵入五官七竅,不能逃死,便沾瞭一點在身上,也必穿身入骨,不過緩死些時,終為邪毒所殺。來勢又急,等眾人覺出彩絲有異,不似別的妖邪法寶一散即滅,忙即抵禦時,業已紛紛射向身上,吃劍光法寶一擋,又化成片片輕煙爆散。彩絲本是細極,化煙以後,越發稀薄得幾非目力所能看見。四外又俱都黃霧昏沉,眾人雖煉就慧目,且在劍光雷火映處,也隻看出瞭一些有彩色的殘痕斷影,浮於空際。

  就在彩絲爆散之際,忽見一前頭形似風車疾轉的青色精光,沖破煙層飛著追來。後面緊隨一圈佛光,佛光中現出癩姑。

  隨引領癩姑入宮之際,恰見紅發老祖被紫郢劍傷指匆匆入內取藥行法。癩姑見仙劍脫困,本想隨仙劍回碧雲塘。隨引經陰魔傳示,得悉禁地禁制隱秘,驚嘆其神通廣大,死心塌地叛逆紅發老祖,隻是還不敢公開出面。告知癩姑說既已成仇,紅發老祖必動用五雲桃花瘴及天魔化血神刀,非盜取藥物則無以救治。等紅發老祖取藥出來,直入後洞,把九宮五行禁制之秘指點出來,由癩姑予以徹底破壞,把兩種靈藥取到,傳授用法後,一同隱身走出。九尾天狐柳燕娘本是奉命而來,常日借故徘徊後洞左近,也於二人背後偷入,盜取瞭萬蠶金而去。

  隨引領癩姑到瞭洞外僻處,方始作別,往武夷山投師。癩姑用佛光護身,手持六甲分光輪,指定輪上青光,飚輪電馭,沖破黑煞妖網而入,高聲大喝:“此是老怪五雲桃花瘴,不可令其沾身,快隨我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裡眾人聞言警覺之際,外面有金蟬、石生還在各鬥一個妖人。餘英男、陸蓉波二人在石生左近。甄兌、甄艮在金蟬左近,相隔寒萼、易靜最遠。

  忽由金蟬胸前激射出兩道精藍光華,初出才隻酒杯粗細,越往外越大。跟著一股青氣蓬勃而起,晃眼大約數畝,恰好連甄氏弟兄一齊籠罩。對手妖人也同時在青氣籠罩之中,所用飛劍、法寶一齊被金蟬的霹靂、天嘯三道劍光絆住。妖人因見藍光迎面射來,疑是一件異寶,一時膽怯,忙舍飛劍遁避。這一遁出圈去,立為毒煙所中,鼻聞腥之味,立即暈死過去。金蟬如何肯容,手指,天嘯劍重又電射飛出,迎頭下落,妖人屍身還未墜地,便被斬成兩片。

  石生在開府雲幢上,和金蟬同時所得三角金牌,原由乃母陸蓉波給他嵌在所戴束發金冠之上,發動更快。頭上金光已如一座金山湧起。蓉波、英男仰見石生頭上金光,忙舍所鬥妖人飛去。妖人立即中毒暈倒,吃易氏弟兄趕來,一飛鈸打成一團血肉墜落。和石生對敵的一個雖未遁出中毒,但吃餘英男忽然飛近,南明離火劍紅光一繞,立即腰斬。

  易靜一見被神雷轟破的彩光,和自己散光丸、彈月弩二寶相似,便知是厲害妖法,忙將兜率寶傘放開。李英瓊、方瑛、元皓與易靜本在一起,林寒、李文衍離得最近,還有向芳淑同瞭廉紅藥也雙雙飛來,被易靜一並用寶傘罩住。

  秦寒萼見彩絲箭雨滿空亂飛,又看出幾分不妙,忙催雲幢疾飛過去,連鄰近的尉遲火、悟修也被護住。

  申若蘭、徐祥鵝、莊易、何玫、崔綺猛聞到一股強烈的腥異味,神智一迷糊,便已暈死過去。尚幸癩姑才一飛到,便手揚處,飛出靈符化作一片金色祥雲,發出萬千金鼓之聲,朝當空急升上去。

  光照處,瞥見紅發老祖同瞭三四個妖徒,正由黑影中往下降,吃金雲一擋,慌不迭地往空遁去。敵人為金雲所阻,未能近身,申若蘭、徐祥鵝、莊易、何玫、崔綺幸免毒手,但人已往下墜落。易、秦二人各催寶光上前搶救。癩姑早有準備,口中報警,一見自己人中毒暈死,早搶先趕來,佛光暴脹,疾逾閃電,往下一沉,飛迎上去,將空中下落的申若蘭等人恰好一齊接住。

  這原是指顧問事。易靜等忙即分別飛入佛光之內,癩姑喝聲:“快走!”

  手起處,百丈青色光輪重又急轉,向前開路。方瑛、元皓見狀,忙搶向前相助。眾人緊隨在後,一同發動太乙神雷,助威前沖。青光所到之處,前面黑煙立似浪滾濤分,四下飛散,沖蕩開一個大洞。一時雷火漫空,連珠霹靂之聲,震得山搖地動,晃眼沖到圈外。

  紅發老祖和眾妖人先被金雲驚退甚遠,等到發覺為幻影,知道上當,即暴怒趕來。癩姑正往前進,回顧赤雲如焰,半天皆紅,由後面上空漫天蓋地,潮湧而來。知道靈符金雲已被看破,忙喝:“九天十地辟魔神梭速往地下開路,省我行法費事。”

  易鼎、易震立將梭光往下一沖,地面上立即裂開一個大洞,當先領路。癩姑引瞭眾人,一同飛入,留下易靜、李英瓊、金蟬、石生斷後。易靜先用禁法將地穴人口掩閉,事先並將上面地形變易,以亂敵人目光,防止意外。眾人有神梭開路,癩姑、易靜和南海雙童又都各精地形之術,從旁相助,一直入地四五百丈,方始向前急駛。

  紅發老祖遙望數十道遁光由空下瀉,見來的人數又如此眾多,分明奉瞭師長之命。這雙方成仇,必早料定。隻是紅發老祖妄自尊大已慣,經眾妖徒一蠱惑,以為僅是一打一放可以瞭事,免眾門人說自己畏懼峨眉,並未打算把事鬧大。哪知人傢人強勢眾,登門請罪隻會是門面工夫,豈是真的委屈求全。既命大舉,如何肯令出來丟人?紅發老祖知必有準備無疑,料後面還有極高明的老輩人物要來,都不一定,更恐對方有一克星在內,不禁又急又悔。無如仇怨已深,勢成騎虎,再也說不上不算來。

  見離煙圍外不遠後左面的地面上,裂有一巨洞,好似仇敵逃得太急,無暇掩蔽情景,卻不知是枯竹老怪早已另施五丁開山之法所辟。有心入地追趕,又恐仇敵詭計多端,故意留此破綻誘敵。適才又都眼見對方所用那些法寶、飛劍幾乎無一件不是稀世奇珍,中有好些輕易都見不到。不知怎地薈萃一門,全被對方收羅瞭去。自己雖有神通變化,但地行不是所長,地底不比天空可以任意縱橫,彼眾我寡,並有先後明暗、有意無意之分,又帶著好些同黨徒眾,萬一又中仇敵暗算,自己雖然無礙,再被殺傷多人,更是難堪。

  想到這裡,略一躊躇,愈覺得惡氣難消。口中鋼牙一錯,頓生毒念。立即施展妖法,把腰間皮袋對著穴口,行法運用,將手一指,便有一般彩煙由皮袋內箭一般往穴中激射進去。因有法力補助,到瞭地底便色彩全隱,隻微微有點氣味,卻等仇敵聞到發覺,業已中毒慘死。

  約有半盞茶時,五雲桃花瘴毒煙已全放出。紅發老祖總算還有顧忌,盛怒之下,尚恐流毒無辜,放完便將地穴封閉,親身守候不去。雷抓子和兩妖徒看出便宜,幾次請師父暫且回山,願代守候。紅發老祖對這幾個有本領的徒弟雖極寵愛,卻知他們性非純善,又喜與異派妖人交好,別的均可言聽計從,獨對於這五雲桃花瘴、化血神刀兩件法寶,因過於陰毒,為修道人的殺星,恐其用以為惡,決不傳授,也決不輕與,所以依然守候不去。

  待有個把時辰,估量無論飛行多快的地行人也可追上,這才住手。意欲將毒煙收回,然後查看行跡,便把穴口打開。可是一收,卻分毫也未收回,好像是被大力吸去情景。這一驚真非同小可,連話也未顧得再說,便縱遁光朝前飛去。身剛起在空中,便見前面相隔十馀裡山谷之中,有一人守在地上,手指不大的一圈光華,正在收去地底射出來的彩煙,已隻剩殘尾,晃眼殘煙已被收盡。

  那人動作極快,化作一道晶明無比的青光,破空而起。紅發老祖不禁大怒,忙縱遁光趕去。飛行何等神速,竟會沒那人快。眼看青光並不長,隻是奇亮,飛得奇高,神速已極朝東北方飛去。五雲桃花瘴是多年心血收集祭煉之寶,紅發老祖自是不甘心失去,一面加緊追趕,又將化血神刀隔遠飛出。飛遁迅速,一會追出五百裡外,眼看化血神刀快要追上,卻青光一閃,忽然不見,連那人相貌也未認出。料定雖不是峨眉門下,也必一黨,或是應援之人,巢穴必在左近。急得連使瞭兩次極惡毒的禁咒,對方隻置之不理,並無一人出現。

  眾妖徒黨羽多人也隨後趕到,相助搜尋敵蹤,又各施法力禁制,傷瞭不少毒蛇猛獸,始終尋不到一點線索。待要罷休,即忽聽笑聲哧哧,起自左近,忽東忽西,人卻不見。跟蹤搜索,又無跡兆可尋。紅發老祖師徒和眾妖人平白氣急暴跳,無計可施。全被激得怒不可遏,立誓非將仇敵尋到不可。似這樣滿山搜索,隻差把方圓百馀的山巒溪谷翻瞭個轉。忙亂瞭半日,紅發老祖猛想起出來時久,巢穴空虛,莫要中人調虎離山之計,招呼眾妖人速將法寶收回,忙縱遁光,率領眾妖人往回路急駛而去。歸途,發現一處山形忽變,看出以前有人行法隱蔽。

  那山形下就是碧雲搪。易靜等人從湖前層崖地底平安越過,到瞭湖前平地之上。一聲雷震,易氏弟兄裂地上升,當先出土,收瞭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匆匆由方、元二人行法,從虹撟上飛渡過去。把申若蘭等六人放在洞中石榻之上臥倒,已是通體烏黑,面如烏金,氣息全無。癩姑將所盜靈藥取出,分與易、李、方、元、林寒,各含瞭一塊在口中,再含一口湖水,運用玄功,朝死人頭上噴。那藥立化作一片綠煙,罩向死人面上。再經真氣微微吹動,使綠煙由頭到腳,順序佈滿,籠罩全身。

  約有半頓飯時,眼看死人身有極淡彩煙冒起,吃綠氣籠住。那綠氣也由濃而淡,與冒起的彩煙漸漸一並在內消滅,以至於無。再將另一種碧綠清香的丹丸給每人口中塞瞭一粒,六人面色便逐漸恢復,與睡熟中相似。

  方、元二童在湖面行法,湖面上靈旗招展,湖心圓鏡又現。隻見妙相巒那邊紅光突湧,黑氣蓬勃,上沖霄漢,飛也似湧出數十畝大小一片暗赤雲光。中現數十妖人,以紅發老祖為首,飛馳而來,飛行異常神速。鏡光中望去,隻見無數山巒峰嶺,溪谷巖壑,迎著敵人來路,似電一般閃過,晃眼工夫,已被飛越百裡遠近。看那情勢,正朝當地而來,知道一會便要到達。

  方瑛手掐靈訣,不住向湖中急畫符。湖面靈旗隱現中,便有五色煙光相繼明滅。等到五行真氣佈滿九宮,一聲雷震,五方五色煙光復隨靈旗一起湧現,合成一片氤氳,疾轉起千萬朵祥雲,匯為繁霞,照眼生纈,籠罩在湖面之上。緊跟著,二人把口一張,噴出一片紅雨灑向湖心。同時,各將手一指,又是一聲雷震,湖心鏡光倏地隱去。全湖霞光、錦雲也似萬千道電閃,一齊掣動,一瞥不見。

  湖面上依舊是清波浩浩,一片澄泓,清可鑒人毫發。

  紅發老祖以此地離所居密邇,這多年來竟被瞞過,對方法力可想而知。因覺山中空虛,恐有別的仇敵乘虛而入,未及來探,趕緊回駛。

  先後不過刻許工夫,湖中鏡光一隱,加上危崖阻隔,來敵形影已不再見。四邊山容清麗,嵐光欲活,隻見天光雲影,樹色眾聲,融匯出無限天機。湖上埋伏禁制又全隱蔽,水面上靜蕩蕩的,看不出絲毫警兆。方、元二童方始如釋重負,走瞭過來。

  眾人計算敵人傷亡,連各異派的妖邪和門下妖人,不下四十馀人之多。初次出馬,所遇還是勁敵,居然大獲全勝,自是佳兆,互相談說,高興非常。癩姑不見嚴人英到來,就向金蟬問道:“在銅椰島跟你們六個小淘氣走的呆頭鵝呢,往哪裡去瞭?”

  自恃年資日久,卻不知背景的輕重,因常被輕蔑以慣作出言不善。石生身膺司磐弟子,豈是一般同門,就對金蟬說道:“癩師姊罵我們小淘氣,蟬哥哥莫對她說。”

  癩姑笑道:“你敢!當著你娘,我不叫你哭出來才怪。”

  陸蓉波雖是寄籍峨眉,卻是母憑子貴,用不著賣好。石生把嘴一撇,舌頭一伸道:“啊喲喲,誰不知我們有這一位癩姑娘呢。蟬哥哥,我們慪定瞭她,偏不說,看她把我怎樣?”

  癩姑聞言佯怒,伸手要抓。金蟬當然偏私,攔道:“不許再鬧,我們來此有異人指點,如今人英還在那裡。”

  癩姑問道:“那指點你們的異人是何方神聖,怎不說出?”

  金蟬答道:“說來這是奇事。那位道長本叫不說,見瞭你們偏又忍不住。我想那位道長也許知道我口不穩所以話,隻說瞭半截。等人英一來,就知道他是何許人瞭。”

  癩姑笑道:“人傢白把你們六位尊神指點瞭半天,卻連人傢姓名來歷都不知道,可見人傢也當你們小娃兒呢。”

  石生道:“你知道什麼?隻當你有本事嗎?要和人傢比,連提鞋都不要。你想我們六弟兄是服人的嗎?似他那麼高法力,便當小娃兒也不丟人,隻怕你還沒這種福氣見人傢呢。”

  癩姑笑道:“這麼一說,你們都得瞭人傢的好處瞭。”

  石生方要還言,金蟬把兩隻俊眼一瞪道:“你再吵,我不說瞭。”

  癩姑當然惹不起教主愛子,隻好道:“好,你說你的,我聽聽,到底是什麼奇事?”

  金蟬道:“事是真奇,我至今還猜測不透這位仙長是什麼門道。我們固然功力不濟,可是正邪各派中的異人以及各位前輩仙尊也見過不少,法力高強的甚多,就沒看見像他那樣奇怪的。既有會心,人英必能知他底細。今己差不多一日,隻等事一辦完,立可趕來,就可問出他到底是哪一位老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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