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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大勢已去

第172章 大勢已去

  眾妖人知道善者不來,全都暗中驚奇不置。老妖婦聞是妙一真人之子,心方一寒,面上先現驚疑之色,知道此子父師無一好惹。及至聽到未兩句,面色忽轉獰厲。猛瞥眾妖人除溫三妹手藏袖口中微動,目註對面,似在暗中行法外,馀人全都斜視自己,要看對此嬰童如何發落。眾目之下,就此退去,實在難堪,至少也應將那禁圖搶奪瞭來,才可落場。好在來時禁網已經暗中佈好,花無邪隱身多妙,隻一離壁飛行,便即現形。此子仍以嚇他逃走為妙。念頭一轉,厲聲喝道:“無知乳臭,真要我下手麼?”

  隨說,便有一團灰色暗光,朝李洪打去。這還是妖婦不願與峨眉派結仇,沒想傷害李洪,上來未下殺手,隻將自煉陰煞奇穢的天垢珠發出。滿擬此寶除能污穢敵人飛劍、法寶外,並還發出一種極穢奇腥之氣,聞到便即暈倒,護身寶光必然被污,失卻靈效。敵人雖然仙根深厚,終是幼童,奇穢難當,必逃無疑。如能將人擒到,說上幾句放走更好。

  哪知李洪並不領情,所帶法寶,乃靈嶠三仙所贈,專禦邪法,不怕污穢。並還深知妖婦來歷,胸有成竹。一見天垢珠冉冉飛來,笑罵道:“我本心想見識你那形音攝神邪法和那一雙鬼手,你偏使出這等下作玩意,有甚用處?”

  說時,那團灰暗的光氣,已是飛近身側。眾妖人深知妖婦全身法寶,無不陰毒厲害,妖光即要爆散,化為大片邪氣,向人飛湧,其勢極快,並具靈性,稍有縫隙,即被侵入,李洪不死必傷。不料李洪若無其事,口說著話,手往胸前玉辟邪上一按,立有萬道毫光,暴雨也似朝前射出,妖光立被撞成無數煙縷,四下飛射。妖光雖破,殘煙剩縷仍是奇穢極毒。

  妖婦事出意外,驟不及防,又驚又怒,百忙中恐毒煙飛射,傷瞭身旁妖黨,越發丟人。既然法寶已毀,不願收回,憤急之馀,將手一揚,殘煙重又前飛。吃李洪寶光一擋,消滅大半,下馀邪煙,便由李洪左右兩側繞飛過去。同時妖婦也已橫心,待下毒手,雙手一伸,飛出十條黑影,正向李洪抓去。猛覺心靈一動,知道花無邪已離崖飛起,待要逃走。想起此女禁圖關系重要,怎今日輕重倒置,與小狗慪甚閑氣?

  花無邪明知艱險,終以功虧一貫,不舍就走,想看看再說。其實,當時妖婦已下禁網,稍有行動,仍被察覺,以不動為好。誰知妖氣殘煙猛飛過來,才聞到一絲,立覺腥穢奇臭,難於忍受。尚幸功力甚高,忙運玄功封閉七竅,不令侵入,雖未中毒暈倒,馀氣尚是飛揚。惟恐有失,又想起妖婦人隨聲到,來去如電,此後防不勝防,又非敵手。再不見機,吃她攝去元神,永淪苦孽,休想出頭。越想心越寒,便住斜刺裡飛去。身才飛出,立觸禁網。雖然妖婦所設禁網在發動邪法以前並不傷人,花無邪功力又高,照舊飛駛,可是蹤跡已現,不能再隱。

  同時妖女溫三妹知花無邪尚在壁上隱跡,暗用鏡光查照,因有李洪佛傢禁蔽,不曾照見。這一飛出禁地,立被照出。溫三妹喝道:“那不是賤婢?”

  妖婦自然不放過,立舍李洪,口喚得一聲:“花無邪,你跟我來呀。”

  那一雙鬼手影便即抓去。妖婦呼音攝神之法厲害無比,如換別人,真魂元神已被攝住,必被鬼手抓中。花無邪身剛飛出不遠,忽聽怪婦用極淒厲的怪聲呼喚,才一入耳,便覺心旌搖搖,真神欲飛。總算得有佛門真傳,禪功堅定,事前又有戒心。知道不妙,忙運玄功制住心神,不去理睬,仍催遁光加急飛遁。不料妖婦飛行更快,人還未到,那雙鬼手影已是追近。

  花無邪心靈上也有瞭警兆,眼看要糟。幸虧李洪見妖婦鬼手舍瞭自己,去追花無邪,心中一急,把乾天一元霹靂子,由側面照準妖婦便打。同時左肩一搖,斷玉鉤立化兩道金紅光華,交尾電掣而出,朝那黑手影剪去。妖婦一見豆大一點紫色晶光迎面斜飛而來,知道此寶乃昔年幻波池威震群魔的乾天一元霹靂子,在百多年前吃過此寶苦頭,不禁大驚,忙即收手退回。

  隻聽震天價一個霹靂過去,紫色星光已化為萬道紫光奇焰,橫飛爆散。這一震之威,數十丈方圓以內的山林樹木全都粉碎。眾妖人立縱遁光逃避。兩個逃得慢一點的,均受瞭重傷。尹松雲如非為防龍娃受傷,加以禁制,相隔又遠,所立小山也難免於波及瞭。紫光過處,妖婦鬼手前半似乎掃中瞭些,可是逃遁極速,晃眼無蹤。

  妖婦去得快,回得也快,遠遠一聲極淒厲的怒嘯,人隨聲到。雖然吃瞭點虧,並不向李洪報復,避開瞭李洪一面,徑由斜刺裡朝花無邪追去,那一雙數十丈的鬼手黑影,重又發出。本來雙方動作神速,花無邪逃並不遠,又不合聞雷回顧,見妖婦逃走,群邪傷避,略一遲疑,四山回響未息,妖婦又追來。李洪見斷玉鉤對妖婦鬼手竟似無傷,隻有霹靂子是其所畏,立縱遁光橫截上去,手中暗藏一粒霹靂子,準備迎頭再發。

  見由烏牙洞那一面飛來一片天幕也似的黃雲,放過花無邪,將妖婦阻住。那雲直似一片橫亙天半的屏障,上面現出兩個死眉死眼,一般高矮的黃衣怪人。這兩個怪人,不特容貌身材相同,連神情動作也都一樣,乍看直似雲屏上畫著兩個孿生兄弟,不似生人。各睜著一雙呆暗無光的怪眼,望著妖婦,一言不發。

  妖婦鬼手已是收回,仍由一團陰雲慘霧環身凌空而立,望著兩怪人,也不動手,口眼鼻子不住亂動,面容悲憤已極。眾妖人見此陣仗,全部收勢,悄悄避向一旁。雙方沉默相持,約有半盞茶時,妖婦好似進退兩難,忽然厲聲說道:“我並未到你烏牙洞禁地,何故逞強作對?”

  兩怪人始終呆視如死,並不理睬。妖婦連問兩次,對方連眼皮都未眨一下,也不前進,也不放妖婦過去。花無邪早逃得沒有影子。妖婦兇睛閃閃,望著兩怪人,幾番欲前又卻,好似進退皆難,神情忿怒已極。本因近來時衰運背,不欲樹此古怪難惹之強敵。又相持一會,倏地眉發倒豎,厲聲喝道:“你們既是逞強出頭,就該說個原因,我如無理,立即就走,為何死眉死眼,裝腔作態,連話都不敢出一句?”

  見對方人不出門,卻將兩個元神附在本門獨有的五雲鎖仙屏上飛來。卻不知妖徒已被陰魔燒瞭蟻窩,妖魂與五雲鎖仙屏已是一體。誤認是兩怪徒怕她,以元神出鬥,暗忖:“怪物師徒欺人太甚,好說無用,空自示弱丟人,甚至還不容就此退走。有此雲屏護住元神,我那呼音攝神之法多半無用。莫如施展玄功變化,沖入雲屏,用這一雙抓魂鬼手,將怪徒元神抓裂。也不和兩老怪再交手,就此遁回,約請能人相助,再以全力來拼,非將禪經、藏珍得到不可。”

  妖婦也是大劫將臨,自信大甚,疏忽雲屏上的異樣,竟附同瞭天殘、地缺兩魔君的元神,上瞭大當。發出一聲極慘厲的怒嘯,將身一搖,全身立被一團極濃密的黑煙包滿。同時鬢邊兩掛紙錢也便飛起,化為兩道慘白色的光華,環繞身上。眾人目光還未看清,兩道妖光已環繞一團黑影,箭也似急,往雲屏上沖去。

  那雲屏橫亙在珠靈澗斜角上空,看去長隻數十丈,高僅十丈,一色深黃,時有光影閃變。那麼邪法高強,與蚩尤墓中三怪齊名的烏頭婆並未將雲屏沖破。一到上面,附身雲屏之上,也和兩怪人神氣差不多,隻是動靜不同:怪人仍舊呆立相看;烏頭婆卻是眉發怒張,黑煙和慘白妖光環繞之下,在雲屏上往來飛舞,其疾如電。晃眼之間,黑煙白光之外,忽然附上一層黃雲,漸漸雲氣越附越厚。妖婦便如凍蠅鉆窗一般,此突彼竄,似想掙脫。未瞭簡直周身被黃雲束緊,成瞭一個大黃團,妖光黑氣全被包沒,不見痕影。

  雲屏上忽然光色閃變,由黃而白,轉眼又變成紅色,同時起瞭無數大小漩渦。妖婦身外所包雲光也隨同變幻,不論飛到何處,均被漩渦裹住,掙脫一個,又遇一個,飛舞沖突之勢越緩,不時發出兩聲慘嘯,情急,正以全力呼音攝神,與敵拼命。尹、李等三人因在天蟬葉和禁遁掩護之下,隻覺聽去刺耳難聞。眾妖人卻似心搖體戰,真神欲飛,不能自制,聲才入耳,便已倉皇飛走。

  猛又瞥見屏上火雲旋轉中,碧光亂閃,一串連珠霹靂大震,九粒魔陰雷把烏頭婆身外光雲立被震散瞭些。君子可以欺以方,烏頭婆這些草菅人命的魔頭不會為魂海戰術所惑,自束手腳,殺得雲屏內魔魂也畏縮不前。緊跟著,一股黑煙比電還疾,沖霄射去,煙中帶著一種刺耳的厲嘯,由近而遠,晃眼馀音猶曳遙空,烏頭婆蹤跡已沓,端的神速已極。

  陰魔熟悉魔宮內情,察覺到天殘地缺兩魔君竟為烏頭婆出動元神,速戰速決,魔宮內必有重大變化在即,無暇久纏,否則必將烏頭婆欺負得生死兩難才稱心滿意。如此緊迫之際也為花無邪分心,必有用到花無邪之處,更是非同小可。血魔門已是天殘地缺兩魔君的剝削系骨幹,竟然遞不出消息來,陰魔更非隨花無邪入險不可。

  花無邪危急中往烏牙洞飛去,見身後現出雲屏,將烏頭婆阻住。先還恐才脫虎口,又入龍潭,但除烏牙洞去路外,三面均有禁制,不能沖過,隻得硬著頭皮下降。見危崖內陷,地並不廣,也無陳設用具。隻當中有一個五尺高,二尺多寬的石凹,並肩擠坐著兩個黃衣怪人:一殘左肘,曲彎難伸,一缺小腿,短矮奇甚。雖未見過,也知必是天殘、地缺。

  天殘、地缺兩魔君本是清修之士,少好弄權,都曾遠赴大嵬山青玕谷求道,是太虛一元祖師蒼虛老人一脈,卻生性奇特,專重恩怨,不論善惡,尤以地缺的黑貓白貓大法為甚。皆因天性弄權,傾向隻顧眼中一片樹葉,不惜摧毀整個森林,才迷上共工魔法的極端壟斷,轉投魔教。當年哈哈老怪肆虐神州,釀成落葉遍野,所以他兩人初得道時,頗積善信。尤其所煉護身雲屏,頗迷惑瞭許多冤鬼,用心雖為利己,無形中也積瞭不少功德,竊據盛名,得霸善土,低垂以鐵幕,所居直同禁地,睽違仙凡。

  這些魔君的心態就是唯我獨尊,要貫徹自己對樹葉的拯救,必需有極重的權力,別的體制不能由他們為所欲為,每天的生活就是保持這個權力,即使死在那種形式裡也在所不惜。非常嚴峻,非常復雜,稍微掉以輕心就會掉進人為的陷阱和魔鬼的圈套,所以每個圈子都有遠近親疏,不能放公理沁入。

  門人得極權壟斷蔭庇,赤裸裸為惡,其劣跡罄竹難書。有人遊山誤入或是路過,不論仙凡,均受怪徒欺侮。來人法力越高,吃虧越大。天殘、地缺兩魔君不但不問,反為彰目。幾個寵徒相貌既極醜怪,行事更極驕橫任性。近年勾結左鄰右舍,要一體化全個仙界,是仙凡兩界大禍害,比之洪水猛獸之流毒更恐怖,因其極權壟斷不隻榨出千三億賤燦,茹毛飲血,連近鄰交往也為削薄。因此樹敵甚眾,無奈仙界之民為主各有內爭,無馀力制其死命,更恐其惱羞成怒,生出事來,欲以恩相結,從中分化。

  天殘、地缺因見當晚珠靈澗有人鬥法,默運玄機推算,得知有一件關系畢生榮辱安危的事,就在不久發生,心中憂急,不得不破例由那未次一坐三百馀年,不曾離開過的危崖石凹之中飛出,急忙驅逐烏頭婆後,接見花無邪。冷冷說道:“明知我師徒不好說話,偏往我門前投到,足見膽識過人。你所取禪經,我並還可助你一臂。不過,我二人恩怨分明,助人須有酬報。那存放貝葉的金篋之內,有一件佛門至寶,如肯借我一用,你便可安心下手。不論有多厲害的對頭與你作梗,均由我師徒應付。我事一完,立即還你。此系彼此有益之事。我師徒素不勉強人,時尚未至,也無須馬上回話。下手前三日,來此一行,我便可為你安排,使你專心按照禁圖取寶,決無他慮瞭。”

  陰魔先天法體附上花無邪陰竅內,知兩魔君窺覬經碑內貝葉靈符,用以壓倒軒轅老怪,奪魔宮大權,回頭重走剝削歪經老路。人不自私,天誅地滅。身為血魔門主的陰魔自然為血魔門利益著眼。不撥得高層鬥致同歸於盡,血魔門豈能獨攬魔宮大權,就於花無邪陰竅內騷擾神智。

  花無邪知道對方一向自大,以其神通廣大,怎麼會自貶身價,向一後輩借寶?貝葉禪經篋內是何法寶,他們竟會如此需要,本來不敢拒絕,卻給陰魔弄得心煩意亂。略一猶豫,天殘、地缺卻已閉目入定。陰魔卻知魔宮火拼已經發生,天殘、地缺兩魔君已急忙遁回魔宮親自指揮,根本再無馀力理會花無邪。花無邪身在虎穴,懼怕主人的喜怒無常,便在側恭敬侍立,以待回醒。

  天殘、地缺兩魔君有大嵬山青玕谷關系,號稱仙際派,長期與階級敵人稱兄道弟,為黨內權爭及媚敵求存,其賣宮賣黨陷害同僚的惡行數之不盡。陰魔以其先天真氣內外探求,搜來足有一大箱,經由史春蛾交付病號魔君揭發。病號魔君知人在主宮,是天殘魔君勢力范圍,自身難保,必先遁回南方宮,才能進可以攻,退可以守,要是保不住性命,天大事件也無從揭發。

  可惜任是天才戰魔也抗不過病體纏綿,多年都在告病,長日深居黑房休養,唯一與外界聯系的是那些不斷傳來傳去的飛劍傳書,隻能不厭其煩地看著極其乏味的內容,從那裡發現政治的冷暖陰晴,在那裡比賽地位的高低和精明的程度,從每一條批示裡尋找權力變化的蛛絲馬跡。身邊就是缺乏人的牢靠。一旦事件發展到身邊來,才知這副宮主儲君是如此虛浮縹緲。存留天殘、地缺的罪證的秘密竟也由貼身侍衛長透露給天殘魔君。

  天殘、地缺也早已圈著病號魔君的死穴,撒網團圍,得訊立即下格殺令。這死穴就是病號魔君之子,邋蜾狂鬾。此子承受老父天賦,太識幹戈瞭,知天燦魔君不滅,以此極權壟斷的制度,魔宮必為和稀泥魔法所聚的貪贓枉法所毀。可惜仍是老父一樣,是不懂事的娃娃。於豺狼堆中,毫無自己斑底,竟莽然參與武起義工程,墮入天殘魔君圈套。那些最慷慨激昂卻又行動卸膊的踴躍份子全是天殘魔君調派的細作。如此幹戈,哪能不死。

  正是攻敵所必救,套上篡奪大罪,更是孤身入伏,有理也講不清,何況那肯容許講理。病號魔君的飛叉專戟給副司駛拖延一下,南方宮歸路已斷,不得不火速西遁,一綹叉火流煙飛越二萬裡,竟無個落遁處。各分宮依本子辦事,停止瞭一切飛遁,連個寬容從權也不幹。病號魔君才知副宮主儲君竟是無權下令。

  陰魔導演鬥蟋蟀,當然不任病號魔君敗亡,以先天法身隱去叉火流煙,導飛叉專戟潛入博克大阪羊角嶺向許陶求助。本來隻要甩脫蹤跡,潛回南方分宮可就容易之極,無奈病號魔君病體隻能幽居暗室,與世隔絕,莫說野心,連仁心也付之缺虞,而愛子入瞭圈套,難有翻身機會,於是心灰意冷,把飛叉遁戟換上幾個替死鬼,將之殘毀。交與陰魔馮吾親筆書函印信,向軒轅老怪交代。

  軒轅老怪本來就不信病號魔君篡逆,拒絕天殘魔君共主指揮,收得陰魔馮吾秘密入見,才知處境之岌岌可危。眾冤衰所懼憚的隻是那天才魔將,比兵力可就以倍數計,穩操勝券。從此軒轅老怪的氓主專政一方已是大弱勢,驅除不瞭老冤衰造反的夢魘,感覺非常無助,隻能如童嬰般鬧情緒。在生與被殺的三岔口上,才肯做傀儡,除瞭借仙界巡警靈嶠宮阻嚇老冤衰造反外,別無他途,隻得低首下心,求取靈嶠宮外援。

  此時,葉繽施展《滅魔寶籙》的降魔色相,其性感風情誘動赤杖仙童的欲火,輔以陰陽叟的陰陽天書中《隔體采補》大法,補天心環陰氣傷陽的缺陷,不經性器官接觸,使天閹的赤杖仙童得到性趣的滿足。

  赤杖仙童無限滿足後,喟然長嘆,哀道:“可恨不能帶你回靈嶠宮,朝夕享受。”

  葉繽哂笑道:“通天教主不也是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你們這些玄門正宗,偏偏弄個醜聞的花樣,若十惡不赦,要追回道行,萬劫不復。兩情相悅就必是間諜套秘?如此穿鑿附會,就是自欺欺人。根本所謂民為主,任誰也知是個騙局,還不是寶大氣粗的元靈,靠收購合並壯大,威脅修士,進而修士,寶靈勾結,剝奪靈氣?到頭來,修士受制,羊肉吃不瞭多少,擔當罵名,那似魔徒逍遙自在,壟斷法靈,為所欲為。”

  赤杖仙童那有不知權力的滋味,與眾師妹暗中爭得頭崩額裂,分為鷹派、鴿派,可恨的就不能如共工魔教及以坷爛經篡奪復制人神系之名的漪澌瀾教,草菅人命,又不甘招認無能,更不能自白野心,轉而激昂宣稱:“這就是道魔死仇的基本所在。軒轅老怪弄個賤靈大翻身魔法,殘害道統制度,壟斷善信生計,踐踏得千三億善信無可更賤,暴劫寶靈。靈嶠宮的使命,就是鏟除魔教,勢不兩立,根絕暴力。”

  葉繽笑道:“法寶本來就是暴力。也不過大霸欺細霸,賊喊捉賊。你們放寶靈去刮,由道法掩飾,為寶靈服務。魔教是以魔法直接去刮,趕絕寶靈,所以是勢不兩立。圍堵令法權更集中在寡頭之手。依天地準則,越寡越貴而越眾越賤,那些賤靈已貧瘠無質,全都生不如滅,悍不畏死,更令仙凡飽受威脅。要幹涉,卻是出師無名。巧言詭辯,莫善於馮吾。可惜他不敢見你。”

  赤杖仙童也頗精明,沉穩的望入葉繽眼神,道:“他不是自稱靈嶠宮特使嗎?靈嶠宮從未表態。你這樣說,是他對你道白是冒充的吧。”

  葉繽道:“要是他能助你溝通魔教,你肯揭過這回事嗎?”

  赤杖仙童嘆道:“那要看效果如何瞭。他確實神出鬼沒,尋他甚難,你能令他現身嗎?”

  鄰室卻響起清亮長笑,道:“助你成事,也無須現身的。當初隻因出身處難以宣揚,信口胡吹,竟然鬧得天下皆知,不得不冒充下去。要名正言順,現在就是機會。魔教本是天殘做主的。敗退後,給軒轅老怪弄個擴大遵守義理,把教主位奪瞭去,一直明爭暗鬥,扮盡笑面。病號魔君喪命,軒轅老怪頓失憑藉,必為天燦魔君所宰,送來天殘地缺兩魔君罪證一箱,及親筆求助法簡。隻要靈嶠、軒轅兩宮建交,即可如當年哈哈老怪得奉太乙祖師之名,貴宮可名正言順,屏除兀南老怪插手,匡濟神州。”

  靈嶠宮自然傾向支持,赤仗仙童先在烏牙洞上空現身圍堵,壓制天殘地缺,莫使蠢動。也沒用以伐罪,卻勒索地缺魔君不得不送出特權。其徒子徒孫也極盡卑躬屈膝,卻指使文醜魔奴臭罵靈嶠宮。

  天殘魔君失去病號魔君影跡,可就如被埋入萬載寒冰。那篡逆罪名不受軒轅老怪認可,其擅自羅織,誣詆反坐之罪足以受誅魂之刑,莫說通敵賣宮之無數罪證。誘不回飛叉戟遁,接到傳來病號魔君死訊,卻急得嚎啕大哭,為的是罪證的失落。其後仍在大堂三天三夜沒有睡覺,擔心的不是兵變。若真是逆變,元兇已逃,危機已過,那還需不眠不休?也不敢求取病號魔君遺體、遺物和飛叉遁戟殘骸,怕罪證曝光。

  天燦魔君受到赤仗仙童的威嚇,慌忙把珠靈澗雲屏移過來。直是驚惶過度,神弱體虛,給陰魔先天真氣引入癌魔,終於為癌魔所害,臨滅還怕通番賣宮罪行東窗事發,自爆屍骸化微塵,逃避鞭屍之劫。此時此境那還理會得花無邪。

  花無邪在小窟中等得心驚肉跳,才見左側有人影一閃,忽現出一個黃衣怪徒。那是陰魔改頭換面化妝一下,扮作黃衣怪徒,引花無邪往半裡外另一設備整齊的石洞,本想奸她一個透徹玲瓏。不幸收得鯀珠嚴人英緊急傳訊,說是與六矮竟被元磁真氣吸住,扯往南極子午線去。陰魔無奈一閃飛逝,任花無邪逃離魔掌,出洞而去。

  珠靈澗上雲屏忽隱,尹松雲便往烏牙洞飛去,見花無邪由崖凹中走出。二人會合,仗著天蟬靈葉同隱身形,連越過沿途禁網,飛瞭回去。李洪、龍娃也飛到。花無邪見李洪小小年紀,如此神通,更為驚奇,贊佩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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