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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三小揚威

第240章 三小揚威

  陰魔華瑤崧帶著雲紫綃飛來,峨眉諸弟子正在商量分頭行事。雲紫綃把向芳淑拖開一邊,低聲細語。這些事,實是夜雨難瞞,處子破身後必有所顯於膚肌之變。有諸內,形諸外,失身於誰,有心人無不知是舍小色鬼別無他人。但就權高勢大,誰也不願多言多事。

  向芳淑也知有所得,必有所失,看如何取舍。眼見雲紫綃修為突進,異寶即可揚威,何惜一片小膜。逼是兩塊皮,用過無痕,實無成本代價可言。有所求,則說不上蝕底。隻是逼吊間,最為微妙。關鍵在一個名份。一旦名份既得,則你的就是她的,兩塊皮就成無價寶,倒貼奸夫則可,對冤大頭則要看老娘的情緒瞭。一切已經占有,再無所求,實無情緒可言。

  在塿底土穴中,向芳淑就是有所求,無名份,自認有著緣福運道的愛欲企望,及崇拜式的憧憬,足以逆轉私心,淹沒理性、仁性,甚至人性的貪嗔癡。以崇拜的心情,期待著貴人吊幸。機心重之輩多是頭腦優生,相對而言,逼阜的長育就相形見絀。世事無絕對完美,有其空,如車輪中空,是有輪可用。有所用,則無污慚之念。婦女之所以羞是藏垢而癢,為世情所抑,對肉欲雖有訴求,愧於求而自卑,免不瞭仍在心底裡生出抗拒。也是抗拒的感覺,才令分泌失調,未能洗垢,益增污積而癢,更為自卑,相因相成。

  逼穴深受靈智控制,一切都是虛情假意,才可把來吊操持於股掌之上。無奈世人迷在完美,妄求那不可得之幻,就是欣賞弄虛作假。無論真真假假,一切成諸於力,是主奴之戚。禍水紅顏是天生之質,對身生骨肉也可無情,那能不殺姊屠兄,弒君鴆母。一旦大拳在握,則是則天女皇的奪位。這些女性,就是不能給她名份,否則就是死得比伶王祥尊者更窩囊。這類女人在人際關系間縱橫捭闔,不會註重自身的享受,必至登峰造極,才如武則天的荒淫。

  向芳淑懷著忐忐忑忑的心情,帶著討好的個性,頗望邀寵的檢視著自己的小逼穴,加而修飾。白玉凝脂般的玉體未見滾燙,從未有任何物體沾染過的逼穴也無濕滑流涎的狼狽。陰毛疏稀卻緊貼,兩片丹紅的處子陰唇緊緊夾著。無惺惺作態的羞意,有的隻是崇拜之情。從肉體的征伐,伏不瞭女性心識。隻有權勢才是真正的征伏,心底裡信服,才會隨心順意,小鳥依人。

  無我無相也不排斥偽詐,卻隻不迷。面對如斯一番造作,陰魔嚴人英也導而享之。仍把魔吊弄成幼若燈芯,向嬌軟如泥的處子逼戶緩緩刺進去。芳淑癡心迎合,覺到一根硬梆梆的肉條頂在逼縫,傳來一種火燙的感覺,熱炙得好舒服。體味著那久盼的破體“侵入”竟是異常的溫柔,緊張的心情把註意力集中於逼道裡,竟運用意志力使逼穴收縮。

  逼穴覺到龜頭漸漸脹大,嫩肉難免覺痛。但心靈上的崇拜,使痛也痛的好舒坦好舒爽,還嫌未夠痛的任痛覺泛濫全身。衷心的奉獻,無嬌羞之抗拒,更無蝕底的意識,全心全意把精神集中在逼穴裡,無鬥雞式的對攻,卻是默默的容受,無礙血氣暢通,不同於充血的僵硬,柔軟的肌膚足以黏起平滑的固體。那吸力是黏入細微,可不是充血硬蹦的唧筒式抽扯,或是局部磨刮。吊莖的每一個細胞都被那處子嬌軟綿滑的粘膜嫩膣緊緊蠕吮,使逼體血脈既賁張,又酥酸,不是高度刺激,卻是均勻的共震,使吊體如是玻璃的碎散。非是先天無相,真難不迷醉在神魂崩散中,不惜烽火戲諸侯,為博佳人一粲。

  刺激才會使吊體刷動,如此浮離的感覺,實令吊體動也動不瞭。但逼穴膣肉的吸力卻足以把吊莖索入,如壁虎爬墻。那不是一步一步的起落,卻是本身吸力有著蔓延的作用,把吊莖拖入。龜頭輕易穿過處女膜,進入逼道內溫暖狹窄的膣壁。向芳淑的緊窄逼道覺到那種填滿充實,被陣陣發脹,越來越堅硬的吊莖塞得滿滿的,不斷向逼內深處滑入,到終極的最深處。

  滾燙的龜頭頂住張牙舞爪的“花蕊”,陣陣酥柔快感流暢全身,緊張得不由自主把腴軟的赤裸嬌軀抱得死實。顫巍巍的怒聳椒乳緊緊地貼住雄壯的胸肌,皮膚和皮膚的壓力使乳頭聳動起來,摩擦產生的不止是靜電,輪回的在雌雄兩個體內旋流,使逼穴裡也加瞭壓。酥酥軟軟的感覺傳來,異樣的刺激和快感讓芳淑“哎呀呀~”的喘叫出聲,全身直打哆嗦。酥酥軟軟的感覺,讓她覺得渾身懶懶的,又酸酸的。血在滾,身心已經開放,也不用給她眾多高潮。陰魔嚴人英就授以散陰收陽之法。那是虛己盡忠,如和珅的浮耀知世,權傾宮國,卻無基礎,翻手間即陷深淵,才知一無所有。

  堅硬如鐵的肉吊在激烈的崩散,激烈的將一股股濃濃滾滾的玄精直射入芳淑的子宮深處。逼穴內深深感受到這股強勁火燙玄精,覺到丹田升起熊熊真氣,濃烈得使她每一條神經都似活瞭一樣的、充滿著生機的力量,剎那間充斥瞭百脈眾竅。子宮深處也反射出瞭神秘而寶貴的處女玄精。

  淫操過後,芳淑沉醉在淫亂交歡後所得的玄精真氣,以堅強的意志收為己用,依嚴人英所教,將青蜃瓶煉入逼膣,得身寶合一後,豈隻收寶,也收寶氣。陰魔嚴人英也微化出地穴,看戮西地的備戰。人多牽扯多,顧此失彼,並不一定是勝負的關鍵。

  這時戮西地已隱聞遙空呼嘯破空之聲,相隔數百裡外的上空已雲光閃動。妖人在一片暗紫色的妖雲擁護之下急飛而至,離地隻一兩丈高下,幾乎與地面相接,彷佛一片雲潮,上面站著奇形怪狀的左道妖邪,迎面擁到,共分前後兩起,為數共有八九十人之多,聲勢浩大。

  為首一起是兩個道裝妖人,一老一少。這東海雙兇前為長眉真人所敗,均成殘廢。老的一個一足已斷,獨坐在在丈許方圓形似風車的五葉颶母車上,飛行極其神速,指揮應敵,神態較為安詳。如非事前得知,決想不到那是雙兇中最厲害的一個。另一道裝少年,生得面如冠玉,最是淫兇狠毒,性喜修飾,常年均用紫色濃煙簇擁著下半身子,掩飾被削去尺許的雙腿。身旁的三個紅衣妖人,兩高一矮,是巨洪師徒。

  峨眉這方,奉命應敵的共十馀人,都是隻能嘩叫口號之輩,少有實學。火旡害早已和錢萊、石完商議停當對策。把身外紅影一收,回復原樣,本是粉裝玉琢的相貌,除那炯炯雙瞳精芒電射與人不同而外,直和一個玉娃娃相似,看來比錢萊還要俊美可愛。二小一同飛出慧光之外,也不用什遁光,在陰魔的無相先天真氣掩護中,飛步往前跑去。

  雙兇同瞭群邪由妖窟起身,本是懷著必勝之念而來,忽見兩個年約十二三的短裝幼童突然出現,竟未看出怎麼來的。即聽接連兩聲怒叱,一幢青熒熒的冷芒和一股比電還亮的紅光,帶著霹靂之聲,己由對面射到。雙兇萬沒料到,來人一個是火旡害,一個是錢萊,看去形似幼童,卻一個是稟真火精氣而生,修煉千年;一個是累生修為,轉世不久。二人各具驚人神通威力,有為而來,突然發難,來勢疾逾雷電。妖人過於輕視,不曾防備,相隔又是咫尺之間,那片妖雲如何擋得住太陽真火與太乙青靈神光,空有一身法力,也是措手不及。隻聽霹靂連聲,轟轟怒鳴,數十百團碗大的太陽真火紛紛爆炸,那片紫色妖雲晃眼震散。

  巨洪見到那紅光,才知是昔年月兒島所遇火精火旡害,以前吃過苦頭,立時警覺,忙縱妖光,待要逃遁,已是無及,已被陰魔在紅光中滲入五行挪移迷魔障,拖慢反應。說時遲,那時快,在大片霹靂聲中,隨聽巨洪師徒驚叫怒吼,巨洪已被太陽神火冷不防電射上身,立即爆炸,全身首被炸成粉碎。殘魂化為一溜黑煙,剛一飛起,即全被那比電還亮的太陽神光線將殘屍連帶元神一起包圍,一蓬細如針雨的銀色光線更四面合攏,連閃兩閃,泄出一片青煙帶著焦臭之氣,巨洪所煉三屍元神已滅其二。隻剩一條殘魂,化為一溜極細的黑煙,由億萬銀色光線叢中馳出,吃錢萊那六陽青靈辟魔鎧的青色冷光再迎頭一罩,晃眼消滅。

  六陽青靈辟魔鎧和太陽神光一樣,對任何邪法妖光的阻擋,均如入無人之境。二妖徒驟出不意,被太乙青靈神光罩住,方覺冷氣侵肌,寒光射目,猛覺心頭一寒,人便失瞭知覺,跟著冷光微閃,形神皆滅。錢萊原是打著雙管齊下的主意,右手連揚,飛劍、法寶紛紛發出,左手太乙神雷又連珠打去。火旡害見錢萊大顯神通,也一不作,二不休,將人化成一幢烈火,飛舞群邪之中,雙手齊揚,把所煉太陽真火連同億萬銀色神光光線,宛如冰雹箭雨,照準群邪當頭亂打。二小下手都是又猛又急,那逃得稍慢和相隔較近的妖黨,不死即傷。

  雙兇雖然神通廣大,邪法高強,終因驟出不意,也亂瞭手腳。急怒交加之下,兇威暴發,把手一揚。一片妖光邪煙剛一飛起,又聽震天價一聲迅雷起自身後,震得邪煙紛飛,山搖地動。大蓬墨綠色的光華,連同比電還亮的銀色雷火突然爆炸,殘馀妖雲立被震散。雙兇所乘雲車和腳底那片雲光,竟被猛發的石火神雷震散瞭好些。目光到處,瞥見敵人又是一個幼童,滿頭綠發,生得又矮又小,相貌奇醜,剛由身後地底飛出,咧著一張怪口,揚手又是兩團石火神雷打到。

  群邪本非庸手,隻因變生倉猝,來勢太猛,不及防禦,才吃大虧。一經遁出圈外,立施邪法、異寶,一面防禦,一面還攻。雙兇百忙中再將妖光放起,又把方才紛亂形勢穩住。正經敵人一個未見,卻被三個幼童打得七零八落,傷亡瞭好幾個妖黨,雙兇不由大怒,同聲嘯厲,二次把手一揚,各由手上飛出一條形似人手的光影,暴長丈許大小,先朝後面來敵抓去。

  石完瞥見妖手飛來,忽然往下一矮,遁入地內。雙兇一下抓瞭個空,便見那幢青色冷光比電還快,由斜刺裡飛來,慌不迭雙雙回手去抓。就這瞬息之間,左側又有兩團酒杯大小,亮如銀電的精光,朝那兩隻怪手打到。剛看出那是太陽真火,叭的一聲大震,銀光已自爆炸,化為億萬精芒,四下激射,那兩隻怪手也被打中。雙兇如非功力精純,見機得快,幾被震散。兇威暴發,待以全力施為,冷光已追蹤綠發幼童遁入地內。

  陰魔本想在此消滅雙兇,卻從操入朱文體內的先天真氣傳來訊息,竟是前往鳩盤婆魔宮救助易靜。知此一行,天心雙環及離合五雲陰陽雙圭必擾亂瞭鳩盤婆的天劫,雖救得易靜,卻必放走瞭鳩盤婆元神。兩者皆非陰魔所願。傳命火旡害適可而止。霹靂之聲也全停止,隻聽空中大喝:“無恥妖孽,且叫你嘗嘗峨眉第三代門人的厲害!送死的快到前面納命!”

  同時一道紅光,其疾如箭,正由數百丈妖光邪煙之中電射飛去。語聲清越,曳空急馳,落向前面戮西地上,到地便無影跡,也未看出是否遁入土內,端的神速已極。

  陰魔嚴人英也閃入聖陵,以寄生大法淫操玄殊,共同移轉朱文一行之劍遁,以消滅她的生仇死敵作交換。玄殊自受擎天巨吊所操後,太陰玄經已修達大成,更思慕魔吊重操浪逼,突破高原境界,隻惜身在鬼道,自慚形穢,未便見求。那能不感恩謝幸,聞言即袒裎赤裸,送上嬌逼,一經挑逗便一發不可收拾,全然無法壓抑那放浪的情態,就濕漉漉、粘滑滑,淫水不斷流出,躬求噬嚼。

  這些老逼已非幼齒的軟嫩,宜乎重重地插瞭進去,在淫水的濕潤下,順利地一插到底!玄殊感到那股強烈的沖擊,有如直達五臟六腑,難以形容的充實感和酸漲令她立刻發出一聲尖銳的唉喲悲鳴,身體猛地劇烈扭動,臀股要往後縮。陰魔嚴人英雙手立刻緊抱臀肉,使她無法逃脫,接著又是狠狠的一插!玄殊覺到無限的快感排山倒海而來,整個人幾乎舒服的暈瞭過去,平生所有的快樂,都比不這雄壯威武的一插,即入高潮,浪得近似西斯底裡的叫著,全身骨節酥麻酸癢得幾乎快要松散開來。還沒反映過來,陰魔嚴人英已是一陣狂風暴風般的抽插!一波波的高潮向玄殊湧來,快活的簡直要瘋瞭!那豐滿的身子扭來扭去,以大聲的浪叫來傳達她的快感。淫聲浪語更讓陰魔嚴人英鋒興奮不已,誘發出狂野的欲火,一下比一下更兇猛激烈。

  每次深深插入,玄殊都無法控制淫叫,心在噗噗的跳,腦子在發熱,丹田在收縮,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亂竄,失瞭魂一樣,張開瞭大嘴,完全失控地高啼著,狂喊著愛欲的呼號,承受著暴風雨般的沖擊,拚命地扭搖,好讓自己能更深刻地承受魔吊的威力。從那最敏感萬分的陰道膣壁傳來的最強烈的刺激。那灼人的玄精一波接著一波的射入,似乎永遠也不會枯竭。玄殊忍住強烈的快感,如癡如醉的喘息著,腰腿酸軟,全身如散的,“格格格”浪笑。陰竅迅速接納吸入元陽真氣,道道熱力匯成強大的熱流,集得玄精盈貫子宮,為陰魔嚴人英微化法身合體入代,向朱文去處迎截。

  朱文因和易靜交厚,知其在九盤山魔窟有難,自恃天心雙環合壁威力無濤,又各持有幾件仙府奇珍,萬邪不侵,恨不能當時便往魔宮趕去,即往尋金蟬同行。這一對小夫妻日前開讀仙示已蒙恩允,許其海外同修,眾同門已全知道。自來一回香,二回臭,三回四回臉皮厚,也不再顧忌形跡。石生本與金蟬形影不離,不免有些話說,因朱文當著人前又臉嫩愛羞,是以一知金蟬往尋朱文,必借故避開。

  當時餘英男也知機欲退,卻因離合五雲陰陽雙圭更勝天心雙環,被懇留下來。雙方一談,越發激於義憤。餘英男幼遭孤露,多歷艱危。這次移居幻波池,易靜又曾代向師長力請,英男自然更加感激,所以聞言也有必往之意。憑著天心雙環、離合神圭和金蟬所持玉虎,防身而退,當所辦得到。朱文主意早已拿定,非去不可,故不容金蟬開口。金蟬對於朱文,累生愛侶,情分自深,從小言聽計從,已成習慣,一聽所說並非無理,隻得勉強應諾。為防萬一,連石生都未告知,便往大雪山飛去。

  三人原怕飛行太急,遁光強烈,特意飛入天空玄霜凍雲之中。滿擬飛行神速,不消多時,便可到達。誰知剛剛飛出大雪山境,瞥見前面暗雲中金霞一閃,便遇天變,高空之中陰雲密佈,並有大片霜層和凝結的晶沙冰粒,厚密異常。三人為瞭便於說話,三道遁光連在一起,沖空破冰而渡,宛如一道三色精虹,急如流星,由那霜雪冷雲凍霧之中電駛飛行。所過之處,霜層立被沖蕩起千重雪浪,當時沖開一條極長雪衖,四外霜層雪花受瞭遁光反映,宛如五色晶花,互相磨擦排蕩,閃現億萬銀星,幻出無邊麗彩。

  朱文偶一回顧,發現瞭這等奇景,叫英男、金蟬回看。就在英男轉盼回看之間,彷佛發現雪浪中有一片黑色淡煙,心想:“遁光沖行中,似此輕煙淡雲,怎能透飛過來?”

  金蟬本就慧目法眼,善於透視雲霧,比二女所看要遠得多。猛瞥見一片淡得非常人目力所能分辨的淡煙,正往來路一帶飛去,一閃無蹤。那片淡雲是玄殊及陰魔在暗伺,乘著三人回顧之際,早已乘隙侵入。三人法力雖高,但玄殊本來就是個非常人物,更有陰魔寄生大法內藏,宇內無雙。自過雪山,一直隱形尾隨在後,知道三人各有至寶奇珍,不想硬碰,才無法下手。正在愁急,恰值三人途中回顧,立即下手。

  緊跟著天風海濤之聲大作,同時四外密層層的晶沙霜粒一齊受瞭沖動,宛如狂濤起伏,怒吼奔騰將無量數的繁音細響,琮琮諍錚,匯為巨響,震撼天地。因是風力太猛,狂飆獵獵,隨遁光過處忽分忽合。星沙萬丈,霞影千重,急轉電旋,五色眩迷,比起方才還要壯觀十倍。這時三人為法力所迷,隻在那片黑色淡影初出現時稍微動念,也就忘卻,絲毫不曾看出。狂風一起,飛行反快瞭起來,忽聽對面轟轟雷電之聲,似有數十百股彩氣,其急如電,迎面射來。轉瞬之間,彩氣不見,雷聲立止。

  飛行瞭一陣,因冰雪太厚,四顧茫茫,連金蟬一雙慧目多麼厚密的霜雪和多厲害的妖煙邪霧,平日均能透視,今日竟會無用。也始終沒有發現下面山林景物。英男忽然想起前見那片輕煙來得奇怪,金蟬也已想起,先前途中回顧,曾見一片黑色輕煙,一閃即隱,看那形勢,知已中瞭對頭暗算。隻奇怪那大片霜原,並非幻景,將身外冰沙霜粒取瞭來看,仍是真的,簡直查不出一點跡兆。

  朱文先火性未退,將天遁鏡取出,發出百丈金光,朝前直射。英男也將南明離火劍化為一道朱虹,知道對頭法力甚高,上來便以全力施為,四外玄霜晶沙立時紛紛消散,隻前面雖被寶光沖破,看去仍是極厚,不能到底。忽聽有一女子笑道:“三位道友無須小題大作,方才受我蒙騙,原是一時疏忽,真要對敵,貧道決非對手。幸勿見怪。前面便是橋陵荒居,請往一談如何?”

  三人聽那語聲柔和清婉,十分娛耳。金蟬首先聽出對方並無惡意,但一想起前見黑煙,明是旁門傢數。正想此人是何心意,眼前倏地一花,又聽前面山石紛紛崩裂之聲。定睛一看,原來最前面的霜層晶沙竟是幻影,已全消滅無蹤,人卻飛落地上。下面乃是一片山嶺,最奇的是到地時遙望空中,還見剛被沖散的晶沙霜粒,大片飛散,映著落日斜陽,化為花雨,隨風卷去。分明由川、滇邊界起便入迷陣,對方竟連人和那浮懸高空的大片霜雪一起攝來,由此可見對方法力之高,決非尋常。

  身外幻影消處,天光立現。時已黃昏將近,暮靄蒼茫,瞑色欲收,落山夕陽崦嵫,回光倒映,照得山石林木全都成瞭暗赤顏色。一鉤新月掩映亂山叢樹之間,空鄺無人,到處草莽縱橫,岡阜起伏,流水淙淙,顯得景色分外荒涼。山形頗橋陵軒轅氏古墓相似。山頂便是橋陵聖墓。三人因仙示曾說目前正邪各派群仙劫運將臨,好些隱跡多年的旁門散仙能者,均要相繼出世應劫,即便左道旁門一流,隻要不為敵,萬不可先行發難,以防又走極端。知對方既用許多心機把人引來,必有原故。已然至此,莫如照她所說,前往一晤,相機行事。

  朱文正要開口,忽見一溜黑煙急如箭矢,由前面山旁叢林蔓草之中,朝著三人斜射過來。煙雖黑色,卻不帶絲毫邪氣。因其來勢太急,驟出不意,善惡難知,用意莫測,英男首先一指劍光,上前攔阻,意欲令其現身,喝問來意。金蟬看出對方不似存有敵意,英男南明離火劍又是妖邪克星,怎好冒失,又生枝節?忙喝:“餘師妹且慢,問明再說。”

  話才出口,英男劍光已經出手,雖未有傷人之意,但那仙劍威力強大,黑煙來勢又快,已經飛近,眼看撞上。三人見狀,心中一驚,連念頭都未容轉,方覺要糟,英男也忙著收回劍光。陰魔嚴人英本料朱文魯莽好強,早就微化法身,團護黑煙前來,卻不料來的是胞姊的南明離火劍。不過陰魔嚴人英已功參造化,隻使劍光穿煙而過,傷不瞭黑煙中人。就這一眨眼的工夫,黑煙已然直落三人面前,離身丈許,便即停住,好似一條黑影,四圍為煙霧所籠罩,分辨不出面目,連金蟬慧目也均未看出是怎麼飛過來。黑影未等三人發話,已先躬身說道:“弟子林映雪,拜見三位師叔。現奉恩師玄殊仙子之命,來迎三位師叔,去往橋陵聖墓後面洞室中一談。”

  林映雪是絳雪出生時本名,入臥雲村前所用,為避歐陽霜耳目而復原名。三人聽語聲十分溫柔,匆促間雖不知對方來歷深淺,但看黑影來勢奇突,那口專制邪魔,連妖師谷辰均不敢當的南明離火劍,俱能隨意沖越,毫不畏懼。其徒如此,其師可知,所居又在古墓之內,即便乃師不是鬼怪,決非尋常人物。金蟬遵循仙示,忙用傳聲告知二女,不能因此便生歧視。林映雪原是奉命而來,故意延宕,笑道:“恩師所居是在內寢宮後石室之內。便須繞往後山二十裡外,由一崖洞中的地穴穿行進去,不走這裡。”

  隨引眾人沿著左邊山麓走瞭一段後,由黑煙中飛出一圈亮晶晶黃光,出手加大後,圓徑不過丈許,光也不強,轉風車也似急旋不已。到瞭地面,發出稀疏疏的銀色光雨,隨同下沖之勢,電旋星飛,越轉越急,而四邊山石泥土,竟如溶雪向火,紛紛消散,晃眼沖開一條深洞。土盡以後,下面便是極堅固的山石。金蟬方想橋陵聖地經此一來,豈不殘破?回頭一看,來路泥土已逐漸封閉,前面盡管沖成一洞,身後來路相隔丈許內外的泥土,竟是由分而合,逐漸還原。所用法寶,乃戊土真精所煉,無論多堅固的石土,沖過之後,仍能隨人心意使其恢復。黃光收處,人已落地。乃是一座極陰晦的石洞,當中洞頂倒懸著一朵燈花,青熒熒的照得洞中景色分外幽森,令人自生淒涼之感。朱文笑問:“這便是令師清修之所麼?”

  林映雪答道:“恩師所居在後寢宮側。此是弟子苦修之地。恩師想是又有要事他出,石門已閉。弟子不敢驚動,故引三位師叔來此小坐,請稍候片時,也必回來瞭。”

  英男對那林映雪始終生疑,聽好似故意遲延,不禁有氣,冷笑一聲,反問道:“令師既欲相見,何又出走?”

  忽聽一少女笑呼:“餘道友,貧道一步來遲,致勞久候,幸勿見怪。”

  那語聲與前聞相似,隨由外面走進一個道姑,穿著一身黑衣,身材十分苗條。玄殊於陰魔離身後,需調運真氣,鞏固所得,才令林映雪拖延至此才現身。三人看她行路之間,卻似未踏實地,若沉若浮,有異常人,看不出一絲邪氣。便是旁門出身,也必此中高手。金蟬看出英男不快,恐其失言,先笑問道:“道友尊姓?何事將我三人引來此地?還望見教。”

  玄殊笑答:“此是弟子林映雪昔年苦修之地,連個坐位都沒有,如何接待三位嘉賓?請至荒居一談,自知就裡。”

  三人料無惡意,已然至此,隻得隨同前往。林映雪到瞭門外,神情立轉匆忙,隻一閃,便化為一縷黑煙,朝地底沖入,晃眼無蹤,地面仍是完整如初,不見痕跡。三人順著來路略一轉折,前面現出三問石室。入門時,瞥見道姑伸手一彈,立時銀輝四射,大放光明,照得裡外通明如晝。

  那石室乃是山腹中的天然洞穴,通體皆是鐘乳結成,石質透如晶玉。所有臥榻、坐具,均就原有鐘乳雕琢而成,形制奇古。另外還有一座丹爐,爐前玉墩,方廣丈許,平明如鏡,光可鑒人,是打坐用功之所。洞頂有一朵燈花孤懸其上,無燈無油,仍光焰停勻,本作青色。四壁上下的鐘乳,映著燈花,流霞散綺,幻為麗彩。玄殊引眾入內落座,笑道:“三位道友去得不是時候,偏巧有一左道元兇正由雪山上空路過。這斯得道多年,自從畏禍閉門,魔宮潛修,邪法甚高,自成一傢,飛行起來,疾逾雷電感應之力極強與之對敵,恐牽一發而動全身。無端多一強敵,更難應付。貧道受命將三位道友引來,也由於此。我素昧平生,無因而至,事情又須機密,而各位防身寶光又極強烈,無法近前。幸而空中佈滿霜層,隻得尾隨在後,意欲相機而動。大片妖光已如疾風雷電蔽空而來。當三位道友發現空中雷電妖光時,妖人已有警覺,即便知道避忌,事前遁走,也必分人查看來歷底細,問明敵友,才肯罷休。此是常人所難忍受,何況三位道友。爭端一起,成瞭仇敵,永無寧日。如照定數,本是三位道友命中魔星,非要遇上不可,萬難避免。因為對方邪法太高,來勢比電還快,匆匆問答,便蒙鑒諒,也容易被對頭邪法聽去。心正愁急,幸值三位道友回顧,百忙中用五行挪移之法,在危機瞬息之間,連同空中霜雪,剛將三位道友暫時引開,妖黨已經到達。全仗嚴山主請來謝氏姊妹,施展佛法。一面由謝瓔道友自往前途相候,施展佛法,顛倒乾坤,用佛傢大須彌鏡幻象化出三人替身,中瞭妖徒的紅雲散花針,全身炸成粉碎,元神在一片神光保護之下逃去。忍大師並在小寒山施展佛法暗助,才以人力勝天,暗中化解,免去好些危機。除卻忍大師,任換一人,也未必能夠成功。為此才由貧道將三位道友請來,暫留一二日,或改道往軒轅魔宮腆安門剿妖誅邪,再行回山便無慮瞭。”

  朱文還欲強究,問道:“這妖人叫什名字?忍大師既肯破例親出,為我們釜底抽薪,挽回定數,便讓謝二姊將那魔頭除去,豈不省事?”

  玄殊笑答:“魔頭機警非常,行動如電,又善天視地聽之法,除非對方不知他的姓名,不提此人,心靈上未生感應,或似貧道今日先有準備,人在地底,並有禁法掩蔽而外,尋常千裡之內,無異對面,稍有舉動,必被警覺。正派中法力高強的諸老前輩,久想除他,事情並非如此容易。均恐激出非常之變,未敢造次。那魔頭不特魔法甚高,人更陰險狡詐,早算出將來大劫難免,除以全力加緊防備而外,並用三甲子的苦功,在星宿海西昆侖絕頂施展魔法,將長江、黃河等幾條大江大河的水源,以極高魔法禁制。到時隻要真遇強敵,自知不是對手,立將水源震開,把整座星宿海全都毀去,使大地山河齊返洪荒,宇宙重歸混沌,本身也與同歸於盡,以消惡氣。魔法又甚微妙,經他多年祭煉修為,到瞭力竭勢窮之際,連手都不用伸,隻憑心念一動,便自發難。這等作法,對方不論多高法力,也必投鼠忌器,決不敢迫他鋌而走險,造此亙古未有的無邊浩劫。難得魔頭近數甲子盡管行為陰毒,仍知敬畏天劫,本身固早斂跡,除他又是極難。我隻聽說一個大概。魔頭如此機警神速,按說人未發動,他已前知,怎能下手?到時不知用何方法,去隔斷他的靈智。魔宮內外,禁制重重,滿伏危機,去的人如何能夠深入腹地。宮前魔陣何等厲害,如何破法。難題實在甚多,至今不曾想出下手良法。此時除害,萬非所宜。”

  三人料主人是位得道多年的女仙,不敢怠慢。朱文笑問:“道長行輩必高,不知法號可能見示麼?還有那林映雪似乃鬼魂煉成,看去法力頗高,為何不肯現出面目?與我等素昧平生,自居後輩,彷佛師門交情甚深,是何緣故?”

  玄殊笑答:“貧道玄殊,以前原是旁門,後來得到一部道書,由此悟道。一向獨居苦修,不常在外走動。屢劫精魂,全仗多年苦修,更得嚴山主度化,才得有今日,仿如一傢。三位道友仙根夙慧,福緣深厚,他年成就未可限量,能托交遊,已為光寵,如何敢論行輩?此女身世,實是可憐。以前容貌絕美,為求速成,變得目前這等醜怪。因曾受仇傢凌虐,含恨已深,疾惡如仇。對頭靠山堅硬,牽連甚廣,暫時無暇多言。”

  三人聽語多支吾,料有難言之隱。如此堅留,必有深意。金蟬因前讀仙示,好似眾同門中應劫之人並不在少,大傢情感深厚,不似別派同門互相忌妒,面和心違,誰也不願意有人閃失,也就答應往腆安門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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