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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箭數雕

第五章 一箭數雕

  搞完B後,我們兩個都沒有力氣下亭瞭,相互穿好衣服,依著亭柱,摟抱在一起,親嘴說話兒,我初次上馬,所騎的紅粉戰駒,不但是絕色,還是名器,又還是野戰,這事若幹年後說起來,狐朋狗黨們沒有一個肯相信的。

  四周月光如水,鄭鈴靜靜的抱著我,低聲的道:“采花狼!你白天和我說的事,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到底年青,沒有什麼城府,吻瞭她一下小嘴,嘻嘻笑道:“其實約你來之前,我已經有十足的把握,搞得定吳老鬼,至所以說得玄一點,主要是想和你幹那事!”

  鄭鈴在我的手背上,狠狠的咬瞭我一口,低聲道:“狡猾的小鬼!”

  我“哎喲”叫瞭一聲,把她的小蠻腰又抱得緊一些,低聲道:“隻要你放得開,頂多後天,我就能說服吳老鬼,先給你換工種,過兩三個月給你加入共青團,年底給你加工資、評先進??????”

  鄭鈴道:“那房子哩?”

  我笑道:“隻要不出意外,有江媚的就有你的。”

  鄭鈴忽然道:“既然你這麼有本事,為什麼你自己不搞一套?”

  我笑道:“好姐姐,我才進廠呀,吳老鬼就算再能徇私,我這條件也說不過去呀,更何況他極能做表面文章,決不會留什麼明顯的把柄給職工的。”

  鄭鈴點頭道:“這倒也是。”

  我低聲道:“沒有意外的話,今年五一過後,局裡將會組織各廠的領導,到杭州開個交流會,吳老鬼肯定會帶江媚去,你要是能抓住這個機會,和吳老鬼他們一起去,表現好點,多順著他一點,那房子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瞭。”

  鄭鈴點頭道:“這話我明白,光靠你一個人空口白牙的去說,肯定也不行,國傢幹部嗎?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不給他們些甜頭,他們怎麼肯替我們辦事?等價交換嘛?”

  我摸著她的臀肉,低笑道:“不是等價交換,反正女人和誰睡覺不是睡,隻是睡幾覺就能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那是超值交換,你又不損失什麼,卻能得到許多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東西,不是劃算得要命?”

  鄭鈴點頭想瞭一下,道:“這倒也是,除瞭名聲不好聽外,我其實什麼也沒損失。”

  我笑道:“名聲值幾錢一斤呀?也就是你瞭,換做別人,吳老鬼根本就不可能就范,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叫你們車間裡的那些婊子試試。”

  鄭鈴低笑道:“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人傢好好的女人,怎麼就被你喊成婊子瞭?”

  我捏瞭一下她的奶子,笑道:“別小看婊子,要是長得跟豬八戒的似的話,連婊子也沒得做。”

  鄭鈴低聲道:“那你說我是婊子瞭?”

  我笑道:“這不是一回事,你不是叫等價交換嗎?”

  鄭鈴道:“你這一張嘴,翻過來調過去的,理全叫你說去瞭,不過現在好象很晚瞭耶,我怎麼回去呢?”

  我成心要把她徹底拖下水,笑道:“你回去還不是吵醒瞭那一大傢子人?別回去瞭,我在水西門這一帶混得熟得很,隨便找個地方就和你過一夜瞭?”

  鄭鈴給瞭我一個爆栗道:“還想得寸進尺?”

  我捂著頭苦聲道:“現在的女人好兇啊!我們找兩張床的,一人一張床不就是瞭?”

  鄭鈴點頭道:“那也好?我現在有點力氣瞭,就想睡覺,不如我們出去吧?”

  我點頭道:“好——!”站起身來,拉瞭鄭鈴的手,兩個人悄悄的出瞭莫愁湖大門,向前走瞭幾十米後,就是我的小兄弟俞正強傢,他傢老子年輕時也是道上的,現在年紀大瞭,就在莫愁湖邊蓋瞭一幢違建的二層小樓,有七八間房間,也不領照,直接就開瞭個小旅館,附近的公安知道那也是個不好惹的主,隻要俞傢老頭不惹上大案子,他們怕麻煩,也懶得管。

  俞正強外號俞麻子,那小子正上初一,書也讀不下去瞭,雖然沒還沒有輟學,但是也很少去上課瞭,我知道夜裡他肯定不會一大早睡覺,一定是在玩遊戲機。

  果不其然,我拉著鄭鈴步入小旅館時,俞麻子打“魂鬥羅”打得正起勁,頭也不抬的道:“十塊錢一張鋪,你們先交錢!”

  我吼道:“大麻子!是老子呀!你想錢想瘋瞭,要收老子的錢!”

  俞正強一抬頭,卻是先看見瞭鄭鈴,頓時口水都下來瞭,忙道:“大美女來住店啦!”

  我從鄭鈴修長的影子中伸出頭來,叫道:“看清楚瞭,是我!”

  俞麻子嚇瞭一跳道:“我說怎麼有個聲音這麼耳熟呢?原來是狼哥,她是你的馬子呀?”

  我笑道:“就算是吧?怎麼樣?快找安靜的個房間給我們睡一夜,明天六點半叫醒我們,我們還要上班哩。”

  俞麻子笑道:“我說狼哥!找個房間沒問題,可是你能老老實實的上班我就不相信瞭,嘿嘿!不過,狼哥,你還真是好樣的,這種正點的馬子都能被你弄到手,不要告訴我,前一程子你借給我抄的《少女之心》就是你泡馬子的心得吧?”

  我笑道:“放屁!我哪有那本事寫書?是廠裡人借給我抄瞭,真要是能見到那寫書的就好瞭,大傢出點錢,要他再寫本《少男之心》出來,閑話少扯,快帶我們上樓,要是被人看見就不好瞭。”

  俞麻子笑道:“那有什麼?采花狼采花那叫正常,采花狼不采花才叫不正常哩!”

  鄭鈴在我們說話時候,也不好意思做聲,隻是不停的用杏眼兒瞟我,直到我們進瞭房間,俞麻子走後,關瞭房門,鄭鈴才道:“這下完瞭,你的這些狐朋狗黨,認定我是你的什麼馬子瞭,你看你那挫樣,比我整整矮瞭一個頭,天呀!為什麼我總是和矮子打交道?”

  我哪裡會乖乖的睡那張床,脫瞭上衣跳到她的床上,猛的把她撲倒在床上,按住瞭雙手,在她的粉臉上亂吻,邊吻邊笑道:“大奶子!其實美女天生就是配矮子的,封神榜裡的土行孫,水滸傳中的武大郎、王英,不都是有個漂亮的老婆嗎?而且我才十五呀!指不定以後我還長個呢?你們女大十八變,我們男的沒有十八變,三變四變總是有的吧?”

  鄭鈴邊躲邊笑道:“你能變什麼?變豬八戒?你這種樣子,是不是還想那個?”

  有些人就是這樣,一旦做瞭初一,就決不會再怕做十五,鄭鈴就是這樣,一旦下瞭水,隻會越陷越深,再要回頭,下輩子吧。

  我笑道:“這事你倒聰明,反正才十一點多鐘,又沒有其他的事,在莫愁湖裡那個姿式我捅得深是深瞭,就是沒法正面抱著你,感覺有點遺憾。”

  鄭鈴笑道:“那個姿式,什麼姿式?說說看?”

  我想瞭半天,那種從背後插入的姿式,《少女之心》當中可沒說,歪頭想瞭又想道:“我不知道!”

  鄭鈴笑道:“你倒老實,我告訴你,那叫小狗式,你想想,街上小狗交配,是不是那樣的?”

  我一拍手笑道:“對呀!不過小狗式太難聽, 不如叫做背後插花吧?”

  鄭鈴咬瞭我一下,小聲的道:“不懂就別亂說,背後插花插的不是那裡!”

  我一點也不覺得疼,奇道:“背後插花插的不是那裡是哪裡呀?”

  鄭鈴忽然氣道:“說你不懂吧,還知道死拉著人傢做愛,說你懂吧,你是一點也不懂,我就是不說,以後你自己問你傢大人去!”

  我忽然想到,鄭鈴怎麼會知道這許多男女之事,她又沒被人搞過,就算被人搞過,也不可能說出搞她的是哪種姿式,這其中定有古怪。

  我三下兩下又把她脫光,自己也脫得清潔溜溜,拉過被子來,一齊鉆瞭進去,我在被子裡咬著她又在發硬的乳頭,問道:“大奶子!你怎麼知道這許多男女這間的事,從實招來?否則的話,我一夜強奸你十次!”

  鄭鈴笑道:“傻瓜!要是你敢做十次,我倒無所謂,但你早就掛掉瞭,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區別,我真的想知道?”

  我摟住她的細腰,把大腿在她粉嫩的大腿上磨,急道:“我真想知道!快說!”

  鄭鈴吻瞭我一下鼻尖,笑道:“你知道我們廠裡傳抄的那本《少女之心》是哪來的嗎?”

  我道:“我怎麼知道?”

  鄭鈴小聲道:“我和你說瞭,你可不要告訴別人,那書是我傢的小胖最先抄來的!”

  我打破砂鍋問到底道:“那劉小胖又是從哪裡抄開的?”

  鄭鈴低聲道:“這事也隻有我知道,我傢住在下關的沿江路上,門口的個叫花子,聽傢門口的人講,那花子是個極反動的右派,兩條腿都被紅衛兵打斷瞭,但是寫得極好的一手字,也能畫各種畫兒。”

  我猶豫的道:“你不要告訴我,那本《少女之心》其實就是他寫的?”

  鄭鈴低聲道:“肯定是的,我傢的小胖子,隻要下班就往他那裡跑,說是可憐他,每天省一口飯給他充饑,其實另有目的。”

  我停止瞭咬奶子的動作,問道:“什麼目的?”

  鄭鈴道:“這事我剛嫁過去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就偷偷的跟蹤瞭小胖子幾次,發現每次都是在那化子給瞭小胖子幾頁寫滿瞭字的紙之後,小胖子才把那碗剩飯給那花子吃。”

  我本能覺得這消息可能對我有用,小聲問道:“那花子叫什麼名字,怎麼找他?”

  鄭鈴笑道:“你個好奇的死貓,那花子叫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你隻要到沿江路的石橋巷,在巷子口一找就找到瞭。”

  我暗暗記瞭下來,悄悄的問:“那花子除瞭《少女之心》以外,就沒再寫別的東西?”

  鄭鈴笑道:“怎麼不寫?要是不寫,他那一天一頓的剩飯都沒得吃,這一程子,我傢小胖子天天偷偷的在看一本叫《黑花會》的黃色小說,那小說比《少女之心》更黃更毒也更長,,剛才我在亭子裡替你吹的方法,就是在那本書上看到的,那花子為瞭騙飯吃,那篇副寫的比《少女之心》長多瞭。”

  我忽然明過來,用膝蓋頂開她夾著的兩條肉腿,輕磨她那跨間的淫肉兒,笑道:“那你也看過瞭?”

  鄭鈴點頭道:“小胖子視那書如珍寶,藏得極緊,但是傢裡就那麼大,我和他雖然不做愛,但是天天睡一張床,我既留瞭心,他想瞞住我可能嗎?但我也看得不全,那書中的描寫,羞死人瞭。”

  我介面笑道:“也愛死人瞭,對吧?唔——!找機會我一定弄來看看。”

  鄭鈴笑道:“早晚你得死在好奇心上,還來不來瞭?”

  我笑道:“這叫求知欲懂嗎?來——!怎麼不來?”

  鄭鈴低笑道:“你說過要替我舔下面的,可不能耍賴!”

  我和她赤裸裸的抱要一起,下面的雞巴又翹起來瞭,翻身撲到瞭她的身上,摟著她先磨瞭磨,然後從她的小嘴吻起,順著粉頸一直向下,我那時的擺烏美女的技藝笨拙極瞭,好在鄭鈴也沒給人擺烏過,在我笨拙的親吻之下,口鼻之間,又發出瞭銷魂的呻呤。

  我躲在被子裡,吻到瞭她濕漉漉的騷穴,那兩片牝唇兒肥厚而多汁,我用雙手分開她微微張開的兩片淫肉,伸進去兩個手指,立即覺得被緊緊的夾住瞭,我不經意的一拔,竟然沒拔出來,我一愣,難怪在亭子上時,我的雞巴插進去瞭就拔不出來瞭,原來鄭大奶子的騷穴不是一般的緊。

  我伸出舌頭,在她的穴口慢慢的舔瞭起來,鄭鈴爽得用雙手抓住被子直哼哼,不一會兒,更刺激的來瞭,我把舌頭伸進瞭她的小穴,隻舔瞭二三十下,她就高潮瞭,一股淫水就噴瞭出來,幸虧我早知道她會噴水,所以躲得也快,要不然就噴我一臉的瞭。

  我的雞巴已經硬得不行,也舔她瞭,從被子裡爬出來,壓到瞭她的姻體上,胸前明顯的感到她胸前的兩團顫悠悠的美肉。

  我左手摸到她的洞口,右手扶著雞巴,慢慢的把挺直的雞巴插進瞭她的美穴,這下她不鬼叫瞭,隨著雞巴的深入,發出蝕骨銷魂的長呤。

  面對面的性交,果然又是另外一番風景,我雙手可以任意的捏玩著她的奶球,親她的小嘴,躺下時,我倒是可以緊緊的摟住她的粉頸,邊把舌頭伸進她的小嘴裡,讓她含攪,被子裡的雞巴卻在瘋狂的抽插。

  這是幼小的雞雞第二次進入美女的體內,鄭鈴優質的名器美穴亦是因激動而瘋狂的絞合著,我感覺整條雞巴全被滑膩膩的、軟綿綿卻又韌勁兒十足的媚肉兒緊緊的套住,抽插都有點困難。

  我廢力的抽插瞭數十下過後,鄭鈴更大量的淫水流瞭出來,我得以肆意馳騁起來,猶如坐在戰馬上的武士,每一次沖剌,都直到根處,記記到到底,股肉相交時的“啪啪”聲不絕於耳。

  鄭鈴哼著哼著,忽然翻起瞭白眼,又來瞭一次大高潮,可是我正在舒爽的時候,射精的時候根本沒到,哪裡管她受得瞭受不瞭,隻管一個勁的挺槍狂捅。

  進進出出約百十次之後,我到瞭,腰眼一酸,雞巴瞬間怒漲至極限,一股精液又射瞭出來,鄭鈴的花蕊在精液的澆灌下,渾身又打起顫來,浪叫一聲,跟著來瞭第三次,姻體隨之向上挺起,緊緊的抱住瞭我,渾身香汗淋淋。

  射過精之後,我也不忙著把雞巴從她的穴中抽出來,就讓雞巴留在她的體內,抱著她昏昏沉沉的睡起覺來。

  感覺也沒睡瞭多少時候,房門被俞麻子砸得震天響,俞麻瞭扯著正在發育的公鴨嗓子在門口大叫道:“狼哥,狼哥,都六點五十瞭,你還上不上班?”

  我一軲轆爬瞭起來,身邊的鄭鈴也醒瞭,忙抓起衣服穿瞭起來,我們兩個狗男女草草的穿瞭衣服,手拉手的下樓,發現俞麻子一傢正在吃早飯,俞老頭倒是客氣,對我們兩個擠眉弄眼的笑道:“來來來,一起吃!”

  我倒是不介意一起吃,可是鄭鈴不幹瞭,藏在我身後急道:“不瞭不瞭,我們出去吃,謝謝你們。”

  我矮小的身體,怎麼能藏得住鄭鈴修長的身體,俞傢的老太早看個正著,也不奇怪,壞笑道:“嘖嘖嘖!柴小子!在哪拐瞭個大美人啊,真是鮮花插在牛屎巴上。”

  我從來就不知道“客氣”兩個怎麼寫,拉著鄭鈴的手走瞭過去,上前隨手拿油條,先遞給鄭鈴兩根,端起豆漿來,一口喝個幹凈,又隨手拿起兩根油條,一起放嘴巴裡嚼,含糊的笑道:“那你叫你傢麻子以後找個癩頭老婆,不然的話又是一朵鮮花,插在另一堆牛屎上,再見!”

  俞傢老太聽傻瞭,半天沒回過味來,俞傢的老頭倒是聽明白瞭,大笑起來。

  快到廠大門時,鄭鈴猶豫起來瞭,小聲的道:“我一夜沒回傢,劉小胖不會等在廠門口大鬧吧?”

  我笑道:“就他那挫樣,還敢大鬧?你放一百二十個心,萬事有我,真不濟時,我就收瞭你這破鞋,那時叫他後悔死。”

  鄭鈴忙道:“不好不好!你在這裡等一會兒,讓我先進去,十分鐘以後,你再進來怎麼樣?”

  我心說,這不是掩耳盜鈴嗎?這一路之上,我們早已經碰到好幾個同事瞭,不過轉念一想,就點頭道:“那好!你先進去吧!見到小胖子,就說昨夜你在初中同學傢住的。”

  鄭鈴點頭道:“我也正想這麼說的,拜拜!”

  我其實想的是,我要是不鬧點事情,是見不到吳老鬼的,吳老鬼身為高層領導,也不會沒事巴巴的把我叫去問這事,廠裡的第一把手招見一個臨時工,總得有個理由不是?

  我直挨到打過上班鈴後,才慢吞吞的走進廠大門,看大門的王老頭立刻攔住道:“哪個部門的?登記登記!”

  我火瞭起來,扯著公鴨嗓子怒叫道:“王老頭,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要我登記,真是吃飽瞭屎沒事撐得,死到一邊翻去!“

  王老頭不知道我說“翻去”是什麼意思,但是明顯的知道吃屎是在赤裸裸的罵人,他也是本廠的正式職工,至所以淪落到看大門的地步,也是有原因的,這老頭從來就不知道眉眼高低,受某某某偉人的毒害,一輩子胸中正義凜然,隻要他認為有理的,就堅持去做,從來就不怕廠領導,聞言立即跳瞭起來,看那樣是想來揪我的衣服領子。

  我是誰?我是水西三小霸之一,這打架箝毛的事,原是自小就精熟的,要不是遲生瞭十幾年,不是紅總的頭子,就是七三一的頭子,(紅總、七三一全是文化大革命時期當地的大流氓組織,雙方都打著忠於某某某的旗子,欺男霸女,搶劫文物,大大出手,為本市大害,文化大革命後被政府清剿),見老頭過來,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一個大轉身,隨勢用腳在他的腳脖子上一勾,王老頭頓時個趄蹌,跌倒在地。

  我大笑道:“王老頭!走路當心點,大清早的沒吃飽呀!大傢看到瞭,是他自己用力過猛跌倒的,可不能怪我!”

  門口也有遲到的職工,早閃到大門內,推著自行車看熱鬧。

  王老頭吃瞭暗虧,怎麼可能肯善罷幹休?沖著我就過來瞭,我嘻笑瞭一聲,轉身就跑,王老頭哪裡能追上我,隻是喘著粗氣,灰頭土臉的跟在我後面罵,門口看熱鬧的職工一起哄笑,說老實話,這王老頭平時做事也恁認真瞭,從來就不肯放過什麼人,所以大多數職工對他都沒有什麼好感。

  三樓對著廠大門的陽臺上,吳愛國早看得明白,在上面高聲道:“下面鬧哄哄的,怎麼回事?”

  王老頭仰頭對著陽臺上跳腳叫道:“你招進來的好人,全是些無兒帶鬼的王八蛋!”

  吳愛國臉上掛不住瞭,不高興的道:“我就是問一聲,你個老傢夥怎麼開口就罵?我大小是個國傢幹部,工廠的書記,你也太不象話瞭吧?”

  我抬頭笑道:“吳書記!我遲到瞭一會兒,五分鐘還不到哩,這老頭該怎麼辦怎麼就是瞭,但是他不該來打我,打我不著自己跌瞭一跤,現在還在以老賣老的亂罵人,你倒是管管撒!”

  王老頭怒叫道:“這小王八蛋放屁!明明是??????!”

  吳愛國臉一沉,吼道:“好瞭!象什麼話!門口這麼多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問一下馬上就能明白,你給我停下來,不許再追小柴!”

  王老頭氣喘籲籲的恨恨停瞭下來,向我怒目而視,我轉過頭去,根本不看他。

  吳愛國對樓下的職工道:“到底怎麼回事?”

  職工蔡俊不敢笑瞭,畢恭畢敬的答道:“吳書記!我們看得清清楚楚,小柴遲到瞭兩三分鐘,王老頭叫他登記,小柴不肯,王老頭就去揪小柴的衣服領子,小柴就躲,不想王老頭用力過猛,自己跌瞭個狗吃屎!”

  丁超鼻青臉腫的道:“王老頭跳起來就去追打小柴!然後的事,您老就全看見瞭。”

  吳愛國哼瞭一聲道:“就這種小事?鬧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又搞文化大革命哩!小柴!你給我上來,寫封檢查,老王!你忠於職守是對的,但是凡事也要有個度,不要每次都鬧得這樣,太不象話瞭。”

  我假意急道:“書記大人!我隻遲到兩三分鐘而已,不必這麼小題大做吧?”

  吳愛國道:“遲到兩三分鐘也是遲到,戰場遲到一分鐘就可能造成失敗,革命事業豈能兒戲?上來,寫完檢查再去上班,你們哪個是小柴的分管領導?”

  張俊向上媚笑道:“是我!書記!”

  吳愛國道:“小柴寫完檢查才能上班,今天的工分一分別給他記,聽明白瞭嗎?”

  張俊點頭哈腰的道:“是是是——!一切都聽書記的。”

  吳愛國揮揮手道:“去去去!都給我幹活去!”

  眾人笑瞭一回,各人進車間忙事去瞭。

  吳愛國豪華的辦公室,分為裡外兩間,外間有一個辦公桌,一部電話機,本來有一名半老徐娘替他在外間接待廠內外人的,順便也替他打掃打掃衛生,沖茶泡水,但是那個半老徐娘是上一任書記的人,上一任書記離休後,吳愛國就任後不久,就尋個由頭,把那個半老徐娘調去看倉庫去瞭。

  這就叫一朝天子一朝臣,不但是在工廠是這樣,在政府機關也是如此,隻要新領導上來,以前舊領導的死黨,就準備滾下來幹活吧,到目前為止,吳愛國還隻是撤換瞭一些身邊的工作人員和一些不重要口子的領導,對於生產第一線的車間主任、質檢科長等等重要的中層幹部,還不敢輕易動手換上自己的人,原因當然是怕生產跟不上去後,引起上面來查。

  本來吳愛國想叫江媚頂替那個半老徐娘的工作的,隻是江媚天生騷貨,猴子屁股坐不住,不可能整天老老實實的坐在一個地方,所以隻能做罷。

  我大腿翹二腿的坐在吳愛國寬大辦公桌對面的真皮沙發上,隨手拿起前面茶幾上放著的“軟中華”,“啪——!”的打開打火機,點瞭一支煙,深吸瞭一口後,從鼻腔中噴出瞭一串大大的煙圏,笑道:“敬愛的吳書記,您老的那點事,我幫您搞定瞭!”

  吳愛國也點瞭一支“軟中華”,卻把吸進去的煙直接從嘴巴中吐出來,陰笑道:“好小子!有前途,但是搞沒搞定,可不能聽你說!”

  我笑道:“那你想怎麼樣?”

  吳愛國笑瞭起來,拿起桌子上的電話,道:“事實是檢驗真相的唯一真理,你等著,我這就檢驗一下,如果你真能這麼快的幫我搞定事情,我還要把你列入工廠第二幹部梯隊來培養哩!喂——!小張啊,給我接一車間,要朱有福接電話!”

  幾秒種後,一車間的老主任朱有福的聲音傳來:“喂——!哪個?”

  吳愛國不高興瞭,臉色馬上就陰瞭下來,內部接話員張萍,在接通電話時,肯定會告訴一車間的人,是他吳愛國要找朱有福的,朱有福沒可能不知道是他,但是聲音還是和藹可親的道:“老朱啊!是我!吳愛國啊!”

  朱有福聲音一點也不客氣,接聲道:“我知道,什麼事?”

  吳愛國兩眼兇光暴現,聲音卻還是熱情洋溢的道:“是這樣的,老朱啊,你馬上叫你們車間的鄭鈴在我這兒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找她。”

  朱有福生硬的聲音道:“她在幹活,我也忙著哩,等一會兒我叫她。”

  吳愛國臉色更加兇狠,聲音卻還是不變的道:“我有急事啊!老朱啊!你幫個忙好啦!”

  朱有福回道:“好——!我找人叫她!“啪”的一聲,電話掛上瞭,在電話掛上之前,還隱約的聽見,朱有福在那頭道:“大清早的,擺什麼臭架子,要叫人自己來就是瞭。”

  吳愛國放下電話,臉色鐵青。

  我看得大笑起來。

  吳愛國怒道:“小王八蛋!你笑什麼?”

  我笑道:“你好歹也是書記耶,怎麼朱老頭這麼不給你面子?”

  吳愛國道:“你個小雞巴蛋子,說瞭你也不懂。”

  我吐瞭一個煙圈,悠閑的道:“這叫奴大欺主,店大欺客,這些老桿子都仗著自己是本廠創業時的老員工,都不拿你當顆蔥哩!這還看不出來,換做是我,早把他們這些老不死的做掉瞭,急吼吼的等著幹人我的是瞭!”

  吳愛國道:“你不懂,要是他們不幹瞭,生產豈不亂瞭套?”

  我笑道:“你才不懂哩!你們那代鳥人,眼一睜就聽到那個某某某,傢裡還掛著他的吊相,以為他是根什麼瞭不得的蔥,沒瞭他中國會怎樣,現在那個某某某翹掉瞭,地球還不是照轉,一天二十四小時,也不差他一分一秒,你們給洗腦洗得都傻掉瞭知道不?這些吊人叫自大知道不?你要是不信,就把那個朱老頭撤瞭,我就不信一車間能怎麼樣?”

  吳愛國將手一搖道:“小孩子話,要是撤瞭他,哪個能接喲?”

  我笑道:“瞎擔心,老和尚死瞭,小和尚還不撞鐘?拉倒吧!你不用廢腦子去想,隨便找一個吊人就行,比如剛才那個含情脈脈看著你的張俊,再比如那個對你畢恭畢敬的蔡俊,不管哪個俊都行,隻要給他幹,就沒有幹不瞭的。”

  吳愛國擔心的道:“工人不服怎麼辦?”

  我笑道:“不服?哪個吃飯瞭屎,撐得和錢做對?隻要新主任上任,馬上就有一大群狗圍瞭過來,中國人天生就是狗命,抽一個大嘴巴上去,沒幾個敢還手的,這票吊人,骨頭都是軟的,對待他們,能硬不能軟,不過你千萬不要在我身上試,要不然我叫你吃不瞭兜著走,先宰光你全傢,再放上一大火。”

  吳愛國用手摸著下巴道:“你小子別威脅我,我知道你是個剌兒頭,沒事我招惹你幹什麼?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我說小柴啊,你在基層,很多事都比我瞭解的清楚,群眾中間有什麼不滿的情緒,你要和我講啊,千萬不能瞞著我啊!”

  我笑道:“你要我做無間道你就明說,用不著在我面裝神弄鬼的,這些官面堂黃的鬼話,和傻的人說比較合適,比如楊斌。”

  門外有人敲門,一個怯怯的好聽女聲道:“吳書記!您找我?”

  吳愛國抬頭道:“是小鄭吧?進來進來!”

  剛剛被我開過花苞的鄭鈴,頭也不敢抬的走瞭進來,根本就沒留意坐在沙發堆中的我,鄭鈴小聲的道:“吳書記!找我什麼事?”

  吳愛國陰沉的臉色又變,變得如春天盛開的桃花,不過是老桃花,滿臉的褶子幾乎要掉下來,看得我直翻胃酸,這些幹部的臉,真是太能變瞭,不但變得迅速,而且變得逼真,不登壇做法,哄騙愚民是浪費瞭,不——,他們不是時時在登壇作法嗎?

  吳愛國爽郎的笑聲響起:“我說小鄭啊!你來廠也有三年瞭吧?”

  鄭鈴點頭,小聲的道:“是——!”

  吳愛國笑道:“車間裡還習慣吧?”

  他那笑臉,看到我眼裡,假得不能再假,可是鄭鈴卻激動的滿臉通紅,怯生生的道:“書記!以前我不懂事,得罪瞭您,還請請原諒!”

  吳愛國難以致信的看向我,忙郎聲道:“都是為瞭工作嗎?談不上得罪不得罪的,你要是認為得罪瞭我,那你就錯瞭,我這個人從來就是對事不對人的,再說瞭,年輕人到最苦最累的基層磨煉,將來才能更好的為革命事業做貢獻嗎?”

  我剛喝瞭一口茶,差點就要噴出來,強得忍住,臉色古怪之極。

  鄭鈴始終不敢抬頭,吳愛國向我連使瞭幾個眼色,那意思是叫我悠著點,人前多少他一點面子,千萬不要戳穿瞭他的把戲,我抬起手來揮瞭揮,將頭直點。

  吳愛國這才放心,大灰狼繼續扮老外婆,慈善的笑道:“小鄭呀!我考慮瞭一下,你從現在開始,就不要在車間幹瞭,我給你調個工作怎麼樣?”

  鄭鈴忙點頭道:“謝謝吳書記,我一定會象螺絲釘一樣,努力的工作,在平凡的崗位,做出不平凡的事,為早日實現某某主義,奮鬥終生。”

  我心說,那娘的,鄭鈴是真傻還是假傻,連話也說錯,早“日”是不錯,但卻是奉獻終生,而不是奮頭終生。

  吳愛國笑道:“好好好——!我今天開始,你就調到廠辦來吧,就在我辦公室的外間工作,工作內容就是幫我接待接待客人,泡泡茶沖沖水什麼的,有時可能會陪一下上級的領導,吃吃飯、唱唱歌什麼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鄭鈴低頭道:“是!我全心全意的服從組織的安排,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好組織交給我的每一件事,聽某的話,跟某走!”

  吳愛國點頭道:“很好,你回車間把東西收拾一下吧,收拾好瞭就早點過來適應一下新工作。”

  鄭鈴似是不經意的微微回頭掃瞭我一眼,答應瞭一聲,回車間收拾東西去瞭。

  我笑道:“檢驗的結果如何?”

  吳愛國一臉不信的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這個丫頭以前嗆得很哩!”

  我笑道:“我有我的辦法,你就別多問瞭,要是人人都有我一把,我上哪混去?”

  吳愛國笑道:“下面的人都叫你采花狼,對女人果然有一手,我說話算數,今天開始,你就調到廠辦小車班吧!老盧老瞭,辦事迂腐,近一程子來,得罪瞭不少領導,實在不能再幹瞭,你立即去勞資處找江媚,她會把鄭鈴和你的調令全開出來,你拿瞭調令後,再過來找廠辦主任潘健,我會和他打招呼,讓他安排你去學駕駛,拿到駕照之後,就替我開小車吧!”

  我笑道:“多謝吳書記,我走瞭,再見!”

  吳愛國道:“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勞資處就在二樓,要不然江媚上班時去找吳愛國鬼混就不太方便瞭,我跑到勞資處大門口,看見江媚那個騷蹄子,正與處裡的男同事在打情罵俏,我站在門口喊道:“楊斌來瞭!”

  江媚回頭一看,柳眉就立瞭起來,瞇著鳳眼道:“小鬼!又是你!”

  我嘻皮兒黃的跑到江媚面前,當著眾人,忽然抱住她的粉頸,就在她的臉頰上“波”的親瞭一口,誇張的道:“好香呀!早晨起來抹瞭幾斤香水呀!”

  江媚本來是坐著的,被我偷襲,急忙閃電似的跳瞭起來,胸前的兩團乳肉也隨著的她忽然起來,猛烈的彈跳瞭幾下,惹得先前和她打情罵俏的男同事陳鵬眼都看直瞭。

  江媚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道:“臭小子,你作死瞭,大清早的不到車間上班,跑來調戲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勞資處裡的同事都笑,我明顯的未成年,親瞭江媚一下,大傢都沒往心裡去,認為是小孩子淘氣鬧著玩。

  江媚身高一米七零,這一站起來,明顯的比我高瞭一大截,乳波臀浪的直壓過來。

  我慘叫道:“救命呀!非禮呀!江小妖要強奸我瞭!”

  辦公室裡的人笑得更兇瞭。

  江媚柳眉倒堅,用一個纖指戳著我的腦袋,嬌叱道:“小烏龜蛋子!說剛才叫我什麼?”

  我護住腦袋道:“江小妖呀!有什麼不妥嗎?”

  江媚氣道:“你要死瞭!還不滾回車間幹活去?”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吳愛國的電話來瞭,江媚指著我道:“你等著!”拿起電話來,隻聽瞭兩句,就用鳳眼瞟我,一邊“嗯嗯嗯”的答應著。

  放下電話,江媚對我說道:“跟我來!”

  我在江媚的帶領下,來到處長室,江媚把吳愛國的意思對勞資處長說瞭。

  勞資處長周其武冷哼道:“吳愛國想幹什麼?”拿起手中電話道:“替我接書記辦公室!”

  電話接通瞭以後,勞資處長周其武和吳老鬼通瞭很久的電話,最後吳愛國火瞭,周其武才無可奈何的道:“那好吧!不過我提醒你老吳,這是違反紀律的,下次不要叫我為難。”

  我看瞭看江媚,江媚也在看我,朝我使瞭個眼色,示意我別作聲。

  周其武放下電話,口氣不善的道:“你和老吳到底什麼關系?”

  我假裝發呆沒聽到。

  周其武轉而對江媚道:“這事你去辦吧,哼——!”

  我拿到瞭江媚開給我的調令,轉身要走時,江媚一把拉住我,低聲道:“好小子!竟然惹瞭鄭鈴那個騷蹄子來和我爭!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我回頭俯下身來,低聲的在她耳邊道:“好姐姐!我們先抱起團來,幫著吳老鬼鏟除瞭異已再內鬥吧!”說完話,隨嘴又在她的頰邊親瞭一下,輕輕拿開瞭她的手,轉身出去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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