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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情與欲的羅生門

第05章 情與欲的羅生門

  認識王朝陽,是因為安佳容。安佳容斯人已去,王朝陽和耿潤峰依然是朋友。

  兩年前,王朝陽去魔都工作,和耿潤峰在生活中斷瞭往來,隻剩下時常在網上聊天。這次休年假回來,王朝陽第一個約的朋友就是耿潤峰。王朝陽一貫守時,開車先到瞭老耿傢附近等他。

  姍姍來遲的還是他耿潤峰。看見王朝陽的凱美瑞,他大咧咧拉開車門直接就上瞭車。

  「你怎麼還開這破車?」耿潤峰坐進車裡,第一句就是挖苦王朝陽。

  王朝陽一笑:「那開啥啊?」

  耿潤峰說:「開啥也比鬼子車強啊。」

  「哪強啊?」

  「起碼安全點不是。」

  王朝陽嗤笑:「我認識的,開日本車的,目前還都活的好好的。但是開美國車和德國車的,都有死瞭的。怎麼解釋?該著你死,你就是開坦克也一樣。該著你命大,開啥車都一樣活著。你別老看不上日本車,養護費用低,還省油。比美系德系車都省錢。別的不說,你看滿馬路上都跑的日本車,你覺得買日本車的人都傻?一個傻兩個傻,那麼多人都傻?」

  其實耿潤峰對日本車沒什麼成見,隻不過作為多年的損友,擠兌一下王朝陽而已。聽王朝陽巴拉巴拉說上一堆,耿潤峰並不搭腔,隻是不屑地抽瞭抽嘴角。

  王朝陽話鋒一轉:「其實我也想換車。這不是……窮,沒錢麼。」說完,倆人會心一笑,各自拿出煙來抽上。

  「回來幾天瞭?」耿潤峰問。

  王朝陽隨口答道:「四天瞭。給你打電話那天我到傢第二天。」

  「能在傢呆多久?」耿潤峰又問。

  「還有一禮拜。休十一天。」

  「那你們老板還挺講究。」

  說瞭句「湊合事吧」,王朝陽沒繼續在這話茬上繼續。倆人又閑聊幾句,王朝陽問耿潤峰:「你最近看著老鬼沒?」

  「沒啊。我有一陣沒看著他瞭。前幾天他找我釣魚,我當時有事,沒去上。

  正好,給他打電話,把他一起喊上,喝點去。喝完追會分。「

  「我剛給他打完電話,他關機呢。又特麼玩失蹤,肏!」

  「不能吧?」耿潤峰這才掏出手機,撥瞭老鬼的電話。結果真如王朝陽所說,電話關機。

  耿潤峰唾罵道:「這貨就這屄樣,總特麼掉鏈子。」罵完,耿潤峰扭過臉問王朝陽,「分是追不上瞭。老鬼找不著,老段、老常他們全不在沈陽,一會咱倆怎麼安排節目?」

  王朝陽說:「這特麼可挺腦袋疼的,球打不上……咱倆總不能去大撫順吧?」

  在眼前這種語境下,提起大撫順,隻能做一種理解,那就是嫖娼。這是遼沈地區特有的暗語。

  早幾年,沈陽市官場變遷,新任公安局長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就把火燒到瞭「黃」字上,全市嚴打賣淫嫖娼,直接就把娛樂場所裡的性服務業打絕瞭。此後,沈陽城的繁榮娼盛不再,空留下一群嗷嗷待哺的色狼。被破壞瞭性福生活的沈陽淫民,無不是怨聲載道。不過,罵歸罵,怨歸怨,卻是無可奈何。小胳膊畢竟擰不過大腿。想頂煙上,新來的局長肯定會讓你領教人民民主專政的鐵拳。

  接連幾年的高壓政策,不光是娛樂場所中綠色一片,就連樓鳳都被打得無處容身。嚴峻的形式逼特服從業人員不得已隻能放棄沈陽這塊沃土,轉而東遷,到瞭沈陽比鄰的城市——撫順落地生根。

  2011年春節前夕,一名樓鳳在自己QQ簽名裡寫下這樣一段話:沈陽太可怕瞭,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我走瞭,再也不會回來瞭。可以說,這特服東遷的悲壯程度,堪比歷史上幾次衣冠南渡,無不飽含著斑斑血淚。

  瞭解沈陽的人都知道,這座城市是個相當遲鈍的城市,無論是追趕時尚,還是奔赴潮流,都落後於國內其它大都市。然而,如今卻在掃黃一事上,處於全國領先地位,走到瞭時代的前沿,也算是一個史無前例。

  沈陽打擊色情服務業幾年後,國內色情業標桿,帝都的天上人間才垮瞭臺,被無限期查封。

  食色,性也。這源於人類本能需求而形成的生意,有過幾千年歷史,若能因一紙行政命令而消滅,那才是咄咄怪事。洗浴中心裡隨處可見的大保健特服是沒瞭,可誰能保證豢養二奶,和援交也滅絕?本質上有什麼區別?都是皮肉交易。高壓之下,無非是從地面上的的半公開化,轉為地下運作,變得更隱蔽也更不透明,提高瞭交易成本而已。

  性,作為一種資源,在社會中的分配並不均衡,在分配規律上,也遵循著贏傢通殺的馬太效應。社會底層和上層所占有及掌握的性資源差距,比經濟差距還要大。

  用句極其粗俗的話講,缺屄肏的,一定不是有錢人。關於這個事情,耿潤峰和朋友們討論過不止一次,結論也是相當的一致:這種高壓政策的結果,就是讓社會底層的性壓抑更為嚴重。就連從不嫖娼的戴平原,也持有同樣的觀點,那時他還能激揚文字,還能侃侃而談,當然還能在臉上掛著憨厚笑容,最重要的是,還活在這個人世間。

  撫順,之所以能敞開懷抱,接納這些失足婦女,其實也和現實狀況有關。作為一個資源型城市,在資源枯竭後,也就等於斷瞭經濟來源。所謂經濟轉型,隻不過是句笑談。滿城都是失業人員,你讓他們靠什麼過活?喝風?迫於生計,不少本地失業婦女選擇瞭失足下海。領導們解決不瞭實際困難,隻能對這些事睜一眼閉一眼,久而久之,這無煙工業在撫順初見雛形。趕上沈陽出瞭這麼一樁子事,特服東遷也就順理成章瞭。

  時間的沉淀和民間的口碑,是最好的廣告。起碼沈陽周邊,都知道我大撫順是解決胯下需求的不二之選。往遠瞭說,它比不瞭阿姆斯特丹的底蘊和文化;往近瞭說,它比不瞭東莞的精細標準服務。不過,作為北方性都,撫順自有它獨到的誘人之處。這裡貴在一個熱情淳樸,貴在一個粗獷豪邁,最最最重要的是,經濟實惠,物美價廉。

  耿潤峰打車時候,曾經聽一個出租司機說過自己在撫順的輝煌往事:一千塊錢嫖瞭一禮拜!當時聽得耿潤峰是目瞪口呆。

  耿潤峰並不喜歡明碼實價的錢肉交易,甚至連援交都很抵觸,主要的原因是,他不缺可以睡覺的女人。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去聽一些關於嫖娼的八卦。這廝是典型的知道分子,凡事都以知道一點為榮。所以,關於撫順的這些事,他老早打聽個門兒清。

  王朝陽和耿潤峰說撫順,其實也就是閑扯淡。往好聽瞭說,這倆人都是自矜身份的人,不屑去嫖,往難聽點說,就是裝屄。話又說回來瞭,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嫂子。能勾搭到良傢的人,沒誰願意去花那一把一利索的錢。

  「算瞭,咱倆先吃口飯,回頭再合計去哪玩吧。」王朝陽一打方向盤,把車開出瞭耿潤峰傢的社區。

  找飯店的路上,王朝陽和耿潤峰繼續閑侃:「沒有老鬼,追分也沒意思。我現在就想找他幹一場,這個勁兒我都憋瞭快二年瞭。」

  耿潤峰不知這又是哪裡出瞭過結,便問瞭一嘴。

  王朝陽說:「我臨去上海前,和老鬼幹一場追分,輸他瞭。你不知道,他找我玩時候,話說得可好聽瞭。他跟我說,你這要走瞭,我輸你點,算給你送行瞭。結果特麼的,一宿贏瞭我四千多……」

  聽王朝陽說完,耿潤峰樂得合不攏嘴,說:「他那話你還敢信?能贏你一塊都不帶贏八毛的。找他報仇行,我支持你。咱倆一起幹他,非得讓他吐出來點不可。」

  找瞭傢還算幹凈的飯店,王朝陽和耿潤峰放下車,一起進店小酌。飯桌上,還是山南海北的閑聊,不過依然沒有任何關於安佳容的隻言片語。自打耿潤峰和安佳容分開以後,這哥倆之間就很默契地遮罩瞭關於她的話題,如今仍舊保持瞭這份自覺。

  飯中,耿潤峰收到瞭小惟在QQ上發來的資訊:「老耿,你忙活啥呢?」

  耿潤峰回瞭兩個字:「吃飯。」

  「老耿,你怎麼不用微信?現在都用這個,QQ我都不愛上瞭。」

  小惟的這個資訊,耿潤峰沒回,過不一會,新消息又過來瞭:「你最近和林悅約炮沒?」

  這信息看得耿潤峰很是尷尬,回道:「別瞎說。小孩子傢傢的怎麼不學好?」

  「老耿你還跟我裝!你敢說你沒上過她?她都告訴我瞭,你跟她睡過。」

  「別聽她瞎說,沒有的事。」耿潤峰斷然否認。

  「你這叫提瞭褲子不認帳。鄙視你!」

  耿潤峰知道,糾纏下去沒個頭,果斷放棄回資訊,端起酒杯,和王朝陽碰杯喝酒。小惟卻是不依不饒,接著說:「你趕緊跟林悅打打炮吧,她最近憋到瞭,火氣太大瞭,你得幫她去去火……」

  酒過三巡,王朝陽問耿潤峰:「你現在上班沒?」

  聽耿潤峰說「沒」以後,王朝陽說:「你這麼在沈陽呆著,不呆廢瞭麼?別瞎晃瞭,跟我一起去魔都得瞭。我們公司現在缺個運營副總。老板讓我物色很久瞭,一直沒合適的人選。我合計瞭快半年瞭,覺得就你最適合。」

  耿潤峰呷瞭口酒,抬眼看王朝陽,沒說去也沒說不去:「你在那邊管啥?還是人事?」

  王朝陽呵呵一笑:「我能幹啥啊?還不是那點差事。」

  耿潤峰感慨道:「這人啊……社會角色一旦定瞭,就很難改,尤其在中國。」感慨完,耿潤峰把話題來瞭個乾坤大挪移,「你們公司主營業務是什麼?」

  「高速公路、隧道的照明系統。」王朝陽又補充道,「LED 的設備。」

  耿潤峰想瞭想,道:「那玩意……使用壽命不行吧?」

  王朝陽笑:「使用壽命,早就不是問題瞭。LED 做光源,現在技術已經很成熟瞭。我們這邊唯一的優勢就是,能做交流LED 設備。過去,LED 設備不都是直流電的嘛……」

  王朝陽解釋瞭一通技術情況,其實耿潤峰也沒聽進去多少,轉問:「你們那業務都得是政府工程吧?」

  王朝陽說是,耿潤峰點點頭,隔瞭少頃,繼續問:「公司現在多大規模?年產值多少?」

  王朝陽繼續不厭其煩地回答。

  最後,耿潤峰又問:「我去瞭,能給我多少?」

  「一年二十個打底,年底有分紅。」說完,王朝陽又說,「我的許可權最多就能開出這樣的價碼。你要是真有心,我介紹你和我老板認識,具體的你們談。錢上應該虧不著你,關鍵是你想不想去,能不能抓起這攤。」

  耿潤峰咂咂嘴,道:「過去也沒幹過這玩意啊,一點底都沒有……」

  看耿潤峰打退堂鼓,王朝陽勸慰道:「哎,做企業這點事,你門兒清,大同小異。我覺得你有半個月就能摸明白。說實話,我們這邊現在業務不愁,關鍵是感覺運營有點亂,成本也控制不下來。老板是想找個能把這套體系理順的人。」王朝陽又一次跟耿潤峰交瞭底。

  說沒動心思,那是假話。不過耿潤峰還是很糾結,到底要不要去魔都。思量瞭半晌,他也沒拿定個主意。一來二去,耿潤峰和王朝陽倆人喝得有點高。本來倆人掂對喝完酒以後,單獨打會球,結果這情況,弄得沒法打。

  「撤吧。」耿潤峰酒嗝連連,「去魔都的事,我再合計合計。」

  王朝陽一口應承下來:「行。不過你最好快點給我準信兒,老板那邊催得挺急,我壓力也挺大。」

  出瞭飯店的門,王朝陽就要往車裡鉆,被耿潤峰一把拽住:「車先扔這吧。最近查酒駕挺嚴,你打車回去。」

  王朝陽怔瞭怔,酒後的遲鈍讓他反應慢半拍,合計一會,才打瞭個電話。電話打完,王朝陽沖著耿潤峰晃瞭晃手機說:「我喊我小舅子來瞭。讓他開車。」

  不多時,王朝陽的小舅子坐著計程車到瞭。接過車,王朝陽安排路線,要先送耿潤峰回傢,耿潤峰擺擺手說:「別,送我過鐵西去。我最近在那邊住呢。」

  到瞭葉秋華的復印室門前,耿潤峰下瞭車,和王朝陽道瞭別,也沒再多說什麼。彼此都清楚,一切都得酒醒以後再談瞭。

  「怎麼喝成這樣!」看到一步三搖的耿潤峰,葉秋華埋怨道。

  耿潤峰懶得解釋,討瞭鑰匙,直接到葉秋華傢睡覺去瞭。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除瞭頭疼嘴苦以外,還有尿急。去完廁所,耿潤峰才發覺,葉秋華還沒到傢。耿潤峰估摸著,她可能還在店裡,就換鞋下樓去接人瞭。

  路上,耿潤峰習慣性地掏出手機看瞭看,看到QQ上小惟最後那句說「林悅火大」的信息,他賤兮兮地回瞭一句:「我看你火也不小,要不要幫你也你去去火?」

  小惟回資訊還是一如既往地快,好像隨時守在QQ邊一樣:「才不用你。我有對象。」

  耿潤峰啞然一笑,把手機收回到瞭兜裡。

  果然如其所料,葉秋華還在店裡,而且是忙得不可開交。有個客戶的標書在等著輸出處理。看到這情形,耿潤峰自覺地上手幫忙,緊趕慢趕,終於頭十一點完工瞭。

  送走客戶,耿潤峰對葉秋華說:「店裡這麼忙,怎麼沒喊我?」

  葉秋華拭去額頭津津汗水,笑道:「哪敢勞動你老人傢,誰知道你酒醒沒醒。萬一沒醒酒,來店裡發酒瘋,嚇著顧客怎麼辦?」

  看耿潤峰臉色不豫,葉秋華笑意更盛:「喲喲喲,還撂臉子瞭……今天你怎麼這麼不經逗?和你說個樂,你看你……我這不是心疼你,想讓你多睡一會嘛。我不反對你喝酒,可也不能那麼喝法啊,身體是你自己的……」

  葉秋華話沒說完,就讓耿潤峰封住瞭嘴,當然用的是唇與舌。好一會,耿潤峰才放開半推半就掙紮著的葉秋華,任她嬌嗔著捶打自己的肩膀。

  「你看你,剛說怕你發酒瘋,你就來勁……」

  看葉秋華嬌艷欲滴的臉色,耿潤峰色心頓起,恨不得立刻將她就地正法,葉秋華連忙討饒,說回傢再整。倆人隨意在附近的速食店吃瞭口夜宵後,便回去過起瞭沒羞沒臊的性福生活。

  住在葉秋華傢,別的不說,這穩定的性生活是妥妥的有瞭保障。除瞭葉秋華的例假外,這倆人近乎每日無休,風雨無阻。葉秋華不止一次說過,照這麼弄,一個月就要把一年的愛做出來瞭。

  和王朝陽喝酒第二天,耿潤峰又給老鬼打瞭電話,電話依然是關機。老鬼就像人間蒸發瞭一樣,失蹤瞭,直到王朝陽年假結束,也始終沒有消息。就這樣,帶著滿心的憤懣,王朝陽離開瞭故鄉,飛往魔都。臨走時,王朝陽還不忘碎碎念,聲稱要過年回來找老鬼報仇,那副絮叨模樣如同唐僧念經。

  關於王朝陽邀請自己去魔都,到他供職的公司去工作這件事,耿潤峰再三斟酌,還是沒能拿定主意。

  王朝陽叮囑耿潤峰道:「老耿,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和你說,背井離鄉,不是個小事。具體的主意,還得你自己拿。我隻能告訴你,這個機會很難得。還有,你最晚最晚,頭九月得給我準信兒,不行我就讓別人頂崗瞭。老板給我的期限就是九月。」

  耿潤峰默然點瞭點頭,示意王朝陽他知道瞭,又向外揮瞭揮手,表示送客到此。

  耿潤峰一直沒和葉秋華說,自己可能會去上海工作的事。事情沒結論,說完,隻是徒增煩惱。另外一個原因是,耿潤峰覺得,如果就這麼撇下葉秋華走瞭,有點不地道,畢竟答應她幫著敷衍她媽,事情還沒辦,就半路撤瞭,這不符合他一貫的做人原則。

  煩,耿潤峰覺得很煩。事涉自己的前途,容不得他不仔細斟酌。除去葉秋華的事情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他覺得,到魔都去工作大大不妥。錯綜復雜的東西交織到一起,像團亂麻堵在耿潤峰心口。

  一晃,到瞭八月,天氣更熱,像下瞭火一般,地面上熱得可以煎雞蛋。這段日子,耿潤峰終日泡在球房裡。他嘴上說,是為瞭蹭空調避暑。其實潛意識裡,是逃避考慮去魔都的事情,也是在逃避葉秋華。為瞭不去考慮這些煩心事,耿潤峰打起球來格外上心。他這一上心不要緊,球房裡的追分局經常被他打黃,因為他贏得太多。以至於後來追分都不帶他,隻留他做場外指導。

  一段時間沒聯系的林悅,忽然QQ發來資訊,問耿潤峰在哪。

  耿潤峰隨手回道:「在店裡。」

  林悅馬上資訊跟過來:「騙人。我剛從葉姨店裡出來。你到底在哪。」

  謊言被拆穿,耿潤峰也不惱,沒皮沒臉地回道:「剛出來,到球房打臺球。誰騙你瞭,我是話沒打完。」

  林悅發來一連串表示憤怒的QQ表情,而後道:「我怎麼感覺你在躲我?」

  耿潤峰說:「誰躲你瞭?有必要嗎?一天沒事老瞎合計啥,疑神疑鬼的。」

  不大一會,林悅又發資訊來:「那好,我去找你。」

  耿潤峰有心說,死老熱的天,你折騰啥。可轉念一想,這麼說完,就坐實林悅說的那樣,在躲她。所以,耿潤峰什麼都沒回,出瞭球房,在門外等林悅。

  耿潤峰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和林悅有私下來往。

  林悅當天穿得很清涼,粉色的吊帶衫陪著牛仔短褲,打著把小遮陽傘。

  耿潤峰見瞭她,開門的招呼就是:「你不嫌熱啊,這老熱天出來幹啥?」

  林悅白瞭耿潤峰一眼:「我樂意!」

  耿潤峰一副不和她一般見識的模樣,說道:「咱倆不能在這傻站著吧,找個地方坐會?」

  林悅不答話,直接攔瞭臺計程車,坐進瞭車裡。看耿潤峰站在車外發愣,林悅沒好氣地說道:「上車。」

  「這是幹什麼去啊?」耿潤峰上車後問瞭一嘴,林悅沒搭腔,告訴司機往太原街開,然後就扭頭看著窗外。

  看瞭這情形,耿潤峰知道,林悅在耍性子,問也問不出啥。幹脆,就由著她,看她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

  就這樣,跟著林悅,到瞭太原街潮匯七樓,耿潤峰才知道,這丫頭要看電影。

  大概是路上氣順瞭些,林悅才告訴耿潤峰,自己原本約瞭小惟看電影,結果被放瞭鴿子。覺得自己看電影太缺心眼,所以才臨時拉上老耿。

  耿潤峰說:「我說你怎麼一臉吃屎的表情,敢情這是叫人放瞭鴿子。問題是,你不爽別拿我出氣啊。」

  林悅說:「你才吃屎!」又說,「怎麼的,我就拿你出氣瞭,怎麼的!拿你當出氣筒,你還不幹瞭,有沒有天理瞭!」

  林悅的理直氣壯,讓耿潤峰徹底沒瞭脾氣。

  林悅定好的票是《筆仙》。這小丫頭對驚悚片情有獨鐘。耿潤峰不愛看,把一腔精力全用在林悅身上。一場電影下來,他的手就沒離開過林悅的乳房。也虧得吊帶衫方便,伸手就能捉到林悅胸口那對玉兔。耿潤峰還想就手摸林悅的襠下,被林悅擋瞭開。再者,牛仔短褲的褲腰扣子也不好解。耿潤峰隻得退而求其次,摸著林悅的大腿過幹癮。

  電影結束,放映廳裡的燈亮,耿潤峰才意猶未盡地把手從林悅的胸罩裡抽出來。趁著觀眾退場,耿潤峰和林悅咬耳朵道:「濕沒?」

  林悅臉一紅,使勁捶瞭耿潤峰胸口一拳,啐道:「老淫棍。」

  下身濕得一塌糊塗的林悅,到底抵不住老淫棍的蠱惑,被他拉去開瞭房。男女間就是這麼回事,褲腰帶松過一回,第二回就難系住。在賓館房間裡,耿潤峰像揉面團一樣揉著林悅的乳房,揉得她哼哼唧唧直叫。在電影院裡忍著的呻吟,在這來個秋後算帳,連本帶利地都找瞭回來。

  林悅的乳房不算小也不算大,比起她那年紀的女孩子,還算有傲人的資本,不過和熟婦比起來,尚有差距。不過好在一點,那份彈性,絕不是熟婦軟塌塌的奶子可比的。在床上親熱好半天,耿潤峰隻覺得滿頭大汗,熱得受不瞭,這才想起沒打開空調。點上空調,耿潤峰便拉林悅去洗澡。大概是因為沒喝酒,林悅有些拘謹,或者說羞澀,怎麼都抹不開臉和老耿一起洗,直推他先去。耿潤峰便自己去洗瞭澡。洗完,耿潤峰隨便拿瞭浴巾,一邊擦身上的水跡,一邊走出瞭衛生間。躺在床上的林悅直接捂瞭雙眼:「耿叔你還能不能再講究點瞭,咋光著屁股就出來瞭,跟人參娃娃似的。」

  耿潤峰覺得林悅矯情得可笑,道:「你沒看過是咋的。再說瞭,人活著不就是赤條條來,赤條條走麼。」

  「有種你現在就赤條條出去。我絕不攔你。」林悅脹紅著臉瞪瞭耿潤峰一眼,三步並作兩步鉆進瞭衛生間。

  約摸十分鐘,林悅圍著浴巾出來,上瞭床。耿潤峰伸手就要扯去林悅身上的遮擋物,林悅伸手攔住。很認真地看著耿潤峰,說道:「我不找你,你永遠不會找我,對不對?」

  耿潤峰愣瞭愣,心中念頭轉瞭幾轉,本來他想嘻皮笑臉地敷衍過去,可看林悅如此認真,他也端正瞭態度,正色道:「是。」

  林悅目不轉睛地盯著耿潤峰,片刻,眼裡便湧動著淚水,她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不去顫抖,可惜無濟於事:「我就那麼不招你待見?」

  耿潤峰嘆瞭口氣,伸手要擦去林悅流下的眼淚。林悅一把推開他的手,梗著脖子瞪著他。

  「小悅,你這麼說,我很難受。我不找你,原因很多。我覺得,有一點你應該懂,我承載不瞭你的未來。正因為我對你有好感,所以理性告訴我,不應該糾纏你,那樣對你沒好處。你還小,和我不一樣,未來有太多種可能。那種過瞭今兒沒明兒,隻圖一時樂呵的事,不適合你。況且,和你發生關系,我有負擔,或者說是罪惡感。畢竟年齡差瞭十幾歲。」

  「負擔?罪惡感?呵呵……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到呢?」林悅冷笑,無不嘲弄地說道,「在電影院裡,你怎麼沒負擔呢,帶我開房來的時候,你怎麼沒負擔呢?」

  「坦白說,有。但是我不是聖人,也不是柳下惠,遇到女人,一樣會有欲望,會沖動。欲望爆發的時候,我戰勝不瞭理智。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會對你做那些事。但是在理智的時候,我會控制住自己,不去糾纏你。」

  「你的意思是,你找我就隻能上床,是不是?」

  耿潤峰反問:「那你覺得呢?」而後又道,「用笨理合計,也該明白啊,我一個三十多歲大老爺們,找你這十八九的小姑娘,能幹啥?有可能不為瞭床上那點事嗎?談人生,談理想?說出來誰信?連我自己都不信。別說我主動找你,就是你找我,最後還不是到瞭這一步?」

  林悅無語,默然片刻,道:「男女間就不能有純潔的友誼?」

  耿潤峰搖瞭搖食指:「這個話題已經不新鮮瞭,爭論也爭論不清,我也不想和你講什麼大道理。你我發生過關系,這是即成事實。即便過去沒發生過關系,隻要經常單獨接觸,我也會打你的主意。是,有罪惡感,但是打破禁忌,同樣有精神的快感。事情結束,我會鄙視、唾棄自己,但是事到臨頭,我還會做。人,很多時候就是這麼矛盾。」

  看林悅低頭不語,耿潤峰說:「小悅,你如果後悔瞭,那我們現在就走。我想告訴你,你如果想過正常人的日子,最好遠離我,永不相見。」

  林悅猛地抬起頭,直視耿潤峰的雙眼,道:「什麼叫正常人的日子?」

  「正常人的日子就是……」耿潤峰忽然發現自己詞窮瞭,他自己都定義不瞭剛剛說過的「正常人的日子」。語塞好一會,他才說,「就是正常戀愛,正常結婚……」

  林悅直接打斷耿潤峰的話道:「像我爸媽那樣?經人介紹認識,結婚,接著生下我,然後開始吵架,再然後冷戰,最後離婚?這就是你所謂的正常人的日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耿潤峰的話再一次被林悅打斷,「如果那就是你說的正常人的日子,我寧願不過。」

  林悅的說辭,竟讓耿潤峰無言以對。

  「和你上床,有點偶然,有點意外,不過我沒後悔。當時我是在賭氣,但我也是夠瞭,和一個事事都需要我操心的小孩子夠夠的瞭!我不是他媽!我想輕松一點,不想有負擔。什麼未來,什麼以後,我都不要去想。我隻想找個寬容點的懷抱,不需要我那麼累……」說著,林悅點點淚水落下,她擦瞭眼淚,抬頭看耿潤峰,「我要得多嗎?」

  耿潤峰心口倏地一軟,由盤腿坐改成瞭側身坐,伸手攬過林悅光潔的肩頭,把她攬到懷裡。

  「和你上床以前,我從沒想過自己會主動要跟一個比自己大十四五歲的男人睡覺……既然睡瞭,也就不想那麼多瞭。」林悅靠著耿潤峰的肩膀喃喃道,「耿叔,我們做炮友吧。我不想隨便把自己再交給別的男人瞭。與其和別人鬼扯,還不如和你鬼扯。起碼你還能關心我一些,不會禍害我。還有,我也不討厭你……」

  耿潤峰長嘆,依舊無言以對,把唇放在瞭林悅額頭輕輕一吻,又吻瞭她尚未流幹淚水的眼睛。

  隨後,耿潤峰摟著林悅躺瞭下來。經瞭這麼一出,耿潤峰熾烈的色欲冷卻不少。仰面躺在床上,他神遊天外。剛才那番和林悅說的話,半真半假,以至於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他未嘗沒有欲擒故縱的意圖,但若是說他隻是這一個目的,未免又冤枉瞭他。

  人心難測,人性復雜,紙面說來終覺淺。遐思一起,耿潤峰不知不覺間睡著瞭。恍惚中,感覺腿上有些累,他這才醒來。醒來後發現,林悅的一條腿搭瞭過來,壓在他的大腿上。原本緊裹在身上的浴巾此時散瞭開,露出一具飽含青春活力的身體。耿潤峰側過臉,看林悅俯在自己肩頭熟睡,臉上泛著淡淡的緋紅,他心中泛起一種別樣的悸動。

  林悅的皮膚不算黑也不算白,偏黃一些,泛起的光澤如和田黃一樣暖人心脾。耿潤峰的目光順著那玲瓏有致的曲線掃過去,胯下本能地蠢蠢欲動,很快,他身體的那一部分便不爭氣地腫脹起來。耿潤峰不經意動瞭動僵直的身子,林悅跟著也醒瞭過來。林悅裝著要繼續睡,往耿潤峰身上偎瞭偎,可很快,手就不老實起來,撫上瞭耿潤峰的胸膛。耿潤峰心中暗笑,騰出手,從林悅的肩頭開始慢慢撫摸下去。耿潤峰一側臉,林悅噴著灼熱氣息的小嘴便迎瞭上來。口唇相交,林悅直接噙住耿潤峰的舌頭,濕吻當中,呼吸越發深重。耿潤峰還是不急不緩地愛撫著林悅的身體,肩、肋、胯,最後手落在她緊致的大腿上。

  盡管空調溫度打得很低,可林悅的身體還是火熱,她把腿從耿潤峰的手裡閃出來,蜷縮瞭身子,直接把胯下遞到瞭耿潤峰的手中。耿潤峰知道,小丫頭動瞭欲火,配合地撫弄著她的下身。當中指帶過兩唇之間的縫隙,擦到花蒂上,林悅便像條離開水的鯉魚一樣,翻騰起來。

  片刻之後,林悅脫瞭力,隻剩下喘息和呻吟,分開的兩股,隨著耿潤峰愛撫花蒂的節奏時不時顫抖。若是耿潤峰手上動作大瞭些,林悅甚至會像打擺子樣寒顫。這是耿潤峰一個驚奇的發現。起碼酒後的林悅,沒表現出這等敏感。看林悅那副任君采擷的模樣,讓耿潤峰有瞭品嘗她胯下唇的沖動。不是每個女人,都能讓耿潤峰心甘情願地俯身到胯下,這是個感覺問題,正如女人不會給自己不中意的男人吹簫一樣。

  林悅的陰毛不算茂密,也不算稀疏,恰到好處的點綴在小腹下面,看得人賞心悅目。耿潤峰沉到林悅身下時,鼻尖幾乎貼著那黝黑的毛發而過。當耿潤峰的舌尖沾瞭林悅的下身,她身子抖得更為厲害,像風中的枯葉,連呻吟聲都帶瞭哭腔。耿潤峰捧瞭林悅的嬌臀繼續,隻是十幾個呼吸間,就換來瞭林悅的尖叫。

  覺得火候成瞭,耿潤峰提槍上馬,甫一接觸,林悅即呼呼叫痛。沒瞭酒精的麻醉,林悅的承受能力明顯弱多瞭。忙活瞭半個小時,耿潤峰才把陽物挺進小半。又盤桓許久,耿潤峰才能齊根沒入。

  在林悅這青春得略帶青澀的身體上,耿潤峰不敢大開大合地幹粗活,怕傷瞭這小妹子。即便如此,林悅還是嬌呼不斷。呻吟中,林悅告訴耿潤峰,上次做完,她下面疼瞭三天,這讓耿潤峰有瞭種別樣的成就感。

  林悅一米六七的個子,花徑卻短淺得很,不管耿潤峰選瞭什麼樣的體位,都能直插入底,到她陰道的最深處。耿潤峰突發奇想,選瞭個疊羅漢的體位,他自己仰躺著,讓林悅仰躺在自己身上。下體接入後,他便弓起身子,抄起林悅的兩條腿,把林悅擺得像把小孩撒尿的姿勢,羞得林悅抬不起頭。

  隨後,可就不是抬不起頭那麼簡單瞭。並不快的抽插,每次都恰到好處地觸發到林悅身體裡的敏感點,每一下動作,都讓林悅覺得通體酥麻,脊柱冰涼;十餘次抽插,就讓林悅有瞭尿意。而且那尿意隨著抽插越來越強烈,直沖林悅的神經。

  林悅話都說不完整,顫抖著聲音道:「耿叔……別,停一下……不行……要尿瞭……」

  遇到這種事,耿潤峰怎麼可能停?依然保持著固有的節奏聳動著身體。發現林悅的敏感點,不是偶然,而是耿潤峰耐心尋找的傑作,憑瞭經驗,他反復試探,尋找林悅的最敏感位置。所謂皇天不負有心人,正是如此。幾番尋覓,那敏感點到底是被他找到瞭。

  持續的進攻,有著水滴穿石的功效,林悅身體的防線終於崩潰瞭。反射樣的抽搐,讓她的身子甩開瞭耿潤峰的陽物,之後,一股體液如清泉樣激射而出,噴灑瞭半床單。

  此情此景,讓耿潤峰大喜。和林悅兩次上床,都讓她出瞭潮吹,這足以說明她擁有這樣敏感的身體。就以往的經驗來說,隻要有過潮吹,後面再想有就會很容易。潮吹過後,女人的身體更為敏感,也更能獲得強烈的快感。耿潤峰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他攏住胯下槍,再一次把林悅捅瞭個通透。

  像高鐵提速一樣,耿潤峰也提瞭速,這一提速,林悅渾身的細胞就像爆炸開一樣,尖叫不止。等到耿潤峰收工,林悅早已涕淚橫流。若不是過去見過高潮會哭的女人,耿潤峰此刻恐怕會被嚇到,以為自己做錯瞭什麼。

  高潮餘韻平息,林悅一副窘迫的模樣道:「我怎麼又尿瞭啊,好丟臉……」

  「這有什麼可丟臉的?潮吹,是好事。說明身體敏感。」

  林悅狐疑地看瞭耿潤峰:「你確定沒騙我?」

  耿潤峰鄭重地點瞭點頭。

  耿潤峰問林悅:「剛才感覺怎麼樣?」

  林悅嘆道:「活不起的感覺,覺得自己都要死瞭。」

  「欲仙欲死。」耿潤峰偷笑。

  林悅扭瞭扭身子,表達瞭下不滿,隨後道:「我想,這大概就是被征服的感覺吧……」

  休息半晌,倆人積攢好瞭體力,準備再來一輪盤腸大戰。耿潤峰忽然想拍一下倆人鏖戰的視頻。不為瞭別的,就想讓林悅看看她自己高潮時的模樣,尤其是潮吹。

  「有什麼可看,一定醜死瞭……耿叔,你要不要這麼變態?」林悅扭捏著不想讓拍,可架不住耿潤峰的花言巧語,隻得由他去瞭。

  二次床戰,時間比第一次更長,林悅更是呼天搶地。隻是沒再噴潮,大概是第一次過於激烈,身體上不再支持。看瞭自己高潮時的模樣,林悅羞得抬不起頭。這一通折騰,大半天過去,倆人無力再戰,並肩躺在床上談起人生。耿潤峰自嘲,發泄完性欲,都成瞭哲人。

  「耿叔,你有過理想嗎?」問完,林悅就覺得後悔,覺得這問題很傻。這個有些早慧的小姑娘怎麼能不明白,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曾有過理想,可能不切實際,不過卻都很美好。

  「有啊,怎麼沒有過。」耿潤峰眨瞭眨眼,長籲口氣,眼神飄渺起來,仿佛回到瞭自己的青蔥歲月。

  「上學的時候,特欣賞當時的總理。鐵血宰相嘛,兩袖清風,一心為民,準備瞭一百口棺材,九十九口裝貪官,一口裝自己。多麼慷慨激昂……那個時候,我特想從政,當一個像他那樣的好官。畢業以後,就知道那不過是個笑談。無論從事哪個行業,都需要資源的傳承啊。經商是,從政也是。不排除有白手起傢的神話,但是那畢竟是萬中無一。不過那時候,我還是很崇拜他,把他當成自己的一個夢瞭。也為瞭他黯然退休而惋惜傷神。再後來,當我知道他學大氣的兒子當瞭國字型大小金融集團的董事長,我的夢就碎瞭。憑什麼啊?就憑他爹是我們天朝的金融沙皇?這裡面沒有利益貓膩,誰信?越往後,就越發現,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他沒有新聞裡,網路中吹捧得那麼高尚。他嘴裡的豪言壯語,無非是掩蓋他所做的坑害民眾利益。裝九十九個貪官,呵呵……他殺哪一個瞭?倒是後來不少政府大樓蓋得像棺材。他的所作所為,無不是為瞭拯救他所在的那個利益集團,執政集團,至於民眾利益?那是可以罔顧的。不過想一想,也無可厚非,作為政客,這是他的本職工作。換成我,也會如此,可能手段還不如人傢高明……喔,不,不對,一定沒人傢高明。有人說,他的繼任者是影帝,難道他不是?都一樣,一丘之貉。都在演戲,表演風格各異,但是同樣經典。其實往大瞭說,人生不也是個戲臺?每個人都在上面表演……」

  一口氣說瞭這麼多,耿潤峰停下喘瞭口氣,看瞭看林悅,帶著幾分歉意道:「不該和你說這些……」

  「不,我愛聽。挺好的。」林悅側身,手支著頭,兩眼晶晶亮,清澈如水,看著耿潤峰。

  「能聽懂?」

  林悅想瞭想說:「不全懂,能懂一點。起碼我知道瞭,你年輕時候的偶像坍塌瞭。」

  耿潤峰笑瞭,搖搖頭,片刻後說:「不牢騷瞭,牢騷太盛防腸斷。」

  「那後來呢,後來沒理想瞭?」林悅問。

  「後來啊……後來也有,想著投身商界,做一番精彩,結果也不像自己想的那樣。這個夢想沒瞭之後,就剩下好好活著,是最真實,也最靠譜的夢想瞭。」隨著話出口,耿潤峰的語氣越發平和。

  閑聊著,林悅看瞭看墻上的掛鐘,時間到瞭晚上七點半。

  「呀,都七點多瞭,我說怎麼餓瞭。」林悅失聲道。

  聽林悅這麼一說,耿潤峰也覺得餓瞭,便起身收拾,要帶林悅出去吃飯。

  林悅問:「晚上你是不是要回葉姨那?」

  耿潤峰稍一猶豫,林悅便心領神會地說道:「今天晚上我得回傢。房退瞭吧。」

  離開賓館,林悅再三叮囑,不要把手機裡拍的視頻讓別人看到。耿潤峰滿口答應,心裡卻盤算著,是不是把視頻打瞭碼,傳到XXX或者SIS上去。不過最終他還是打消瞭這個念頭。畢竟他比較吝嗇,不願意和人分享自己的快樂。

  吃過晚飯,和林悅分別後,耿潤峰如常地回到瞭葉秋華傢。

  因為發泄瞭一下午性欲,耿潤峰沒有交公糧的主動意識。葉秋華興致倒是不錯,主動給耿潤峰吹簫。經歷過高強度性愛,耿潤峰的龜頭異常敏感,難受得呲牙裂嘴。看耿潤峰不太積極,葉秋華也就偃旗息鼓瞭。她倒沒懷疑什麼,畢竟這一段日日無休,狀態低迷也不奇怪。

  準備睡覺的時候,耿潤峰手機上掛著的QQ響瞭起來。他抄起一看,是小惟閑兮兮地發來個QQ表情。看到小惟的資訊,耿潤峰就想起瞭她放林悅鴿子的事,決定敲打她一下。

  「你這怎回事?看個電影還放人鴿子,害得我當瞭出氣筒。」耿潤峰果斷發信息道。

  「啥?放鴿子?是我被放鴿子瞭好不?這怎麼還帶惡人先告狀的!」小惟一連串發瞭好幾條資訊,話裡的意思是,林悅約她看電影,然後爽約不見瞭,害得她空等瞭一下午。

  小惟這麼一說,耿潤峰倒分不出真假瞭。也不知是誰放瞭誰鴿子。

  耿潤峰心想:這怎麼一個人說的一個樣?虧得是人少,當事人再多倆,這放鴿子的事真就鬧成羅生門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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