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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命運的抉擇

第五十九章 命運的抉擇

  清晨,陽光透過車窗玻璃射瞭進來,驅散瞭車內的黑暗。

  孟璇睡眼惺忪的睜開眼,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手摸到座椅邊的調控裝置,將平放下來的靠背重新調回正常角度。——時間過的真快,唉,又浪費瞭一個晚上!

  孟璇在心裡感嘆著,揉瞭揉雙眼,沒精打采的系好安全帶,發動瞭警車。

  昨晚輪到她執勤巡夜,按照章程,本來應該駕駛警車在全市的大街小巷不停巡邏。但她從警局驅車出來後,隻草草開瞭半個鐘頭,就覺得不耐煩瞭,擅自把警車停在瞭路邊,調低座椅後呼呼大睡瞭起來。

  以前的她並不是這樣的。就在幾個月前,她還是個開朗活潑、對工作充滿熱情的小女警,接到任何任務都會一絲不茍的認真執行,絕不會打折扣。

  但是現在,她內心深處卻彌漫著厭倦感,經常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來——或許是因為身體註射過「原罪」藥物,導致部分機能有所受損:或許是因為心靈曾受創傷,對於警察這個職業產生瞭前所未有的懷疑:也或許,真正的原因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因為她本來就是個不怎麼愛動腦筋深入思考的女孩。

  迎著陽光,警車緩緩的行駛著。街上的車輛還不多,所以孟璇也沒有鳴響警笛。

  過瞭兩個十字路口,孟璇忽然瞪大眼,發現對面街上有三個背著包裹的男人正沖出一傢商店,慌裡慌張的跳上一輛轎車,還沒關好車門就歪歪斜斜疾馳瞭出去。——不對!這十有八九是搶匪!

  職業的本能彷佛驟然蘇醒瞭過來,孟璇不假思索的一個急剎車,然後調轉車頭,鳴著警笛飛速追瞭過去。

  尖銳的警笛聲劃破瞭凌晨長街的寧靜。

  轎車裡的搶匪顯然被驚動瞭,立刻將車速加快,企圖甩掉警車。

  但此舉無濟於事,警車的穿行遠比轎車迅速靈活,很快就超瞭上來,與轎車並排行駛。

  車窗搖下,孟璇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抓著個喇叭,喝令對方立即停車。

  轎車仍不死心,開始最後的反抗,瘋狂的左右搖擺著、沖撞著,想要幹擾警車的前進路線。

  孟璇臉一沉,拋開喇叭,操縱警車硬碰硬的反向對方撞去,車頭一下接著一下的撞中轎車的腰身。

  沒幾下,轎車就失去瞭控制,如斷線風箏般歪向路邊,撞中瞭一根電線桿後轟然停下。

  警車也緊隨著在旁急停,孟璇跳下車來,先用通訊設備告知瞭正在趕來支援的同事,然後拔出配槍,小心翼翼的向轎車逼近。

  隻見轎車的另一邊車門打開,兩個男人踉踉蹌蹌的拔步而逃,剩下一個男人是司機,血流滿面的趴在方向盤上動也不動,顯然已非死亡即昏迷瞭。

  「站住!不然我就開槍瞭!」

  孟璇飛步追去,同時向天開槍示警,發出「砰」的槍響聲。但那兩個男人非但沒有停步,反而狡猾的分兩個方向逃跑瞭。

  孟璇心頭火起,舉槍就瞄準瞭其中一個搶匪,連連扣下扳機。震耳欲聾的三聲槍響後,那搶匪應聲跌倒,背後冒出瞭血跡。孟璇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追向另一個搶匪,同時也是連續開槍。但這次她的運氣似乎不好,一連數槍都落空瞭,更糟的是,大概是情急之中用力過大,最後槍居然卡彈瞭!孟璇氣得跺瞭跺腳,隨手將槍插回腰間,以百米賽跑的速度沖向搶匪。

  一追一逃,兩人很快跑瞭兩條街,距離在逐漸縮短。

  這時街上的行人已經漸漸多瞭起來,但卻沒有人敢上前來幫忙阻攔搶匪,紛紛避讓在旁,眼睜睜的看著他逃走。

  但那搶匪卻慌不擇路,一不小心沖進瞭個死胡同,被高墻擋著再也無處可逃瞭。

  他面如死灰,回頭見追來的隻有一個女警,而且身材又是如此嬌小玲瓏,手中的槍也不知去向瞭,頓時松瞭一口氣,怒吼著轉過身來撲向孟璇,擺出一副拚個魚死網破的架勢。

  孟璇毫不畏懼的迎上,揮拳攻向搶匪的面門。那搶匪正中下懷,獰笑輪起粗壯的胳膊正面迎擊。兩人的身高相差甚遠,簡直就像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女孩正準備交手。

  不遠處目睹這一幕的路人都失聲驚呼瞭起來,每個人都擔心,這個身材嬌小的女警會馬上變成壓扁的肉餅。

  但是隻見人影一晃,孟璇原來隻是用虛招佯攻,人已經靈活的閃到瞭搶匪身後,舉足勾住瞭他的腳,再順勢一推,就聽「撲通」一聲響,搶匪當即跌瞭一個狗吃屎。

  搶匪氣的哇哇大叫,掙紮的跳起身又撲瞭上去。但是僅僅三拳兩腳之間,就又被孟璇擊倒瞭。他似乎不能置信自己竟會如此不堪一擊,再度躍起撲上,但又是沒兩下就再次跌的頭暈眼花。

  圍觀的路人紛紛鼓掌、叫好,並為孟璇加油打氣。有人更取出手機、相機,「卡嚓、卡嚓」的拍攝瞭起來。

  就在鎂光閃爍中,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搶匪終於支撐不住瞭,垂頭喪氣的放棄瞭頑抗,倒在地上乖乖的舉起雙手,作出瞭投降的手勢。

  孟璇掏出手銬,乾凈利落的將綁匪銬住瞭,然後喝令他起身,押著他,在人群的歡呼聲中離開瞭。

  回到警車邊,支援的同事已經駕車趕到瞭,正在將兩個身受重傷的搶匪送進車裡。

  「孟隊長,你也太厲害瞭吧!」

  幾個男警員半開玩笑的嚷道:「又是一個人全部解決瞭!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些男的都沒事可幹,也沒有功勞可以向上級匯報啦!」

  孟璇噗哧一笑:「別說得那麼可憐好不好!你們也知道,我隻會抓人,後續的那些審問啦、取證啦等等工作,就要全靠你們啦。」

  「這怎麼好意思啊?小璇姐你每次都是把危險留給你自己,把安全的後勤工作留給我們……嗚嗚,兄弟們真是太感動瞭!」

  一個年輕警員假裝出熱淚盈眶的樣子,逗得大傢哈哈大笑,氣氛甚是愉快。

  而這種情形,在他們跟「石隊長」相處時,是絕對不會出現的。在那位威嚴凜然的女上司面前,他們永遠隻會恭恭敬敬,就算對她那飽滿發達的胸部有所垂涎,也隻會藏在心裡不敢表現出來,絕不會像此刻跟孟璇相處時這樣,可以輕輕松松的有說有笑。

  「好瞭啦,別開玩笑瞭。你們把這三個傢夥押回去,按照程序處理吧。我就先回去補覺瞭!」

  回到刑警總局,孟璇到值班室填完執勤單後,本已準備回傢休息,卻在半路上接到瞭局長李天明的命令。

  「著孟璇同志攜三名刑警隊精幹成員立即趕赴黃金嘉園小區23號樓11層東戶傢中搜查『楊承志失蹤案』之相關證據。命令簽發人:刑警總局局長李天明(署名)」

  「搜查令總算是下來瞭,法院實在是太慢瞭!」

  孟璇又看瞭一遍手中的搜查令,一邊在心裡盤算起這個最近讓她忙的暈頭轉向的案子,一邊原路折返,加快腳步往平日裡刑警隊工作的集體辦公室走去。

  被刑警總局內部稱為「楊承志失蹤案」的案件是三天前一個剛滿十八歲女孩楊倩報的案,她是失蹤者楊承志的獨生女。七天前的1 月5 日是楊倩的生日,先前答應過參加女兒生日聚會的楊承志並未現身。自小就不備受父親寵愛的楊倩當晚就對父親的缺席感到瞭不安,隨後一天她既無法聯系到父親,也沒有在父親工作的公司中見到父親,這時楊倩才意識到父親可能出事瞭,這才慌慌張張在將父親已經失蹤四十八小時的情況報告給瞭刑警總局。

  在接到報案後,孟璇迅速組織人手對此案展開瞭偵查。偵查過程十分順利,警方先是調取瞭楊承志在失蹤前的電話記錄單,發現最後撥出的電話是其辦公室秘書——美籍華人瑪麗薇的號碼。警方從這條證據入手,在海量的交通錄像中找到瞭楊承志所登記的車牌號碼,這輛車在當晚最後的停車地點正是該公司員工資料中瑪麗薇傢所在黃金嘉園小區的停車場。

  對案件調查到這裡,孟璇和刑警隊的同事們一致認為楊承志的失蹤與當晚在瑪麗薇傢發生的事情密切相關,故而馬上就向法院申請瞭搜查令。官僚主義嚴重的法院慢吞吞的又花瞭兩天時間才正式批準瞭搜查令,所以孟璇才會在看到搜查令後,發出那樣的感嘆。

  孟璇回到刑警隊辦公室時,發現裡面空無一人。正在疑惑之際,裡面的小會議室裡面走出來瞭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那人正是現任局長李天明。

  「小璇啊,你怎麼才來。同志們人都來齊瞭,可就等你這個隊長瞭!」

  李天明的口氣裡面有呵責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對她不懷好意的「關照」,因為李天明的眼睛在說話時總是時不時的往小女警孟璇高高隆起的胸部偷瞄。

  「局長,對不起。是我來晚瞭!」小女警孟璇用比較嚴肅的聲音和態度送走瞭李天明後,立刻就變瞭臉,對著新任局長的背影豎起瞭一個中指,心裡默念:「李胖子這個王八蛋,自從石大奶走瞭以後越來越肆無忌憚瞭,明目張膽的就敢朝我的小白兔那裡看,哼!」

  會議室的門裡探出一個人頭來,道:「孟隊,你在發什麼呆呢?快進來啊!」

  「哦。我來瞭,我來瞭!」

  孟璇一下子跳進瞭會議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瞭她的身上。眾人看這小女警的眼神各異,有對她能力的質疑的,也有為她感到高興的,還有一副無所謂的。自正式代理刑警隊隊長一職後,資歷較輕年紀也不大的孟璇並沒有得到刑警隊全體成員的認可,這一項人事任命也在刑警總局內眾說紛紜,剛才孟璇十分輕浮的小女孩做派就令不少幹警直搖頭。

  可神經大條的小女警孟璇卻完全沒有在意眾人對她不同的態度,直接坐到瞭隊長的位置上,「好啦,大傢都坐下吧!就先由老田先把『楊承志失蹤案』目前的進展向大傢介紹一下吧。」

  眾人向孟璇敬禮後落瞭座。坐在她右手邊的老田小聲嘆瞭口氣,開始梳理起瞭案情:「目前,我們已經確定瞭失蹤者楊承志最後到達的地點為黃金嘉園小區。已離異多年的楊承志在最近兩個月內頻繁的與其下屬瑪麗薇聯系,這說明兩人的關系很可能是情人關系。當晚,楊承志驅車前往瑪麗薇處,兩人很可能是要幽會。23號樓的大量住戶均向前去調查的幹警反映當晚聽到瞭很奇怪的,疑似槍擊的聲音。」

  老田發言畢,孟璇緊接著又說:「嗯,大概就是這樣。前兩天申請的搜查令法院也已經批下來瞭,局長下達瞭命令,要求我們今天就去瑪麗薇傢中搜查證據。大傢有誰願意參加這次任務的,來三個人就可以啦。」

  話音落下,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主動發聲。有的人輕輕咳嗽幾聲,有的人拿出手機看看,有的人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孟璇頓感奇怪,就又問瞭一遍:「局長要求我帶三名精幹警員去搜查證據,怎麼你們都不想去啊?」

  這時,坐在孟璇左側第四個位置的一名女刑警才慢吞吞的道破瞭原因:「小璇姐……楊承志的屍體今天早上在老城區廢舊化學基地已經找到瞭。局長剛才已經吩咐我們大傢開完會後去老城區調查瞭……」

  「可是他明明讓我挑人去搜查證據啊?」小女警孟璇還沒想明白李天明此舉的用意,撅起嘴巴十分不解的說。

  老田實在看不下去瞭,湊到孟璇的耳畔小聲道:「小璇,李局不是要你去搜查證據,是要把你這個代理隊長給架空!」

  孟璇把老田的話在腦子裡轉瞭好幾圈,才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她氣呼呼的對著眾人道:「哼,反正李胖子是局長,他想怎樣就怎樣好瞭!沒人跟我去,我就自己一個人拿著搜查令去瑪麗薇傢!散會!」

  眾人顯然對孟璇的表現不感意外,沒有一個人接話給她臺階下,還有一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老油條」甚至已經起身準備離開瞭。但就在此時,坐在她左側第二個位置上的一名面目清秀的年輕警員站瞭出來,「孟隊,我願意跟你走。既然是局長的命令,我們做下屬的當然要執行瞭。」

  臉氣得通紅的小女警見有人敢為自己出頭,立刻喜笑顏開,蘋果臉上雨過天境,「好,那就你瞭李文政,咱們這就走,給李胖子找出個證據來!」

  老田見氣氛緩和瞭一些,又做起瞭和事佬,「孟隊,局長也是無心之舉嘛!你不要掛在心上,我帶上鑒證科的嚴嵩也跟你一起去。剩下的人就趕緊到老城區和局長回合吧!」在他的帶領下,所有的人都鼓起掌來,可他們的眼神中卻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色。

  半小時後,兩輛警車載著孟璇、老田、李文政、嚴嵩四人離開瞭警局,朝著商務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

  早上六點半,毫無生氣的臥室裡萬籟俱寂,唯有一個躺在床上快死瞭的女人。

  床頭櫃面上震動的手機打破瞭這一氣氛,那女人忽然猛地掙開瞭眼睛,艱難的伸手勾到瞭手機,拿到近前仔細端倪起來,這是條短信:「瑪麗小姐你好。我是房東寶麗,請你於本周內將下半年房款匯到12XXXXXXXX83344 卡上,謝謝!」

  看完短信,那女人詐屍一般的從床上坐瞭起來。她開始笑起來,笑得恐怖極瞭,聲音是嘶啞的,卻努力想要放大音量,聽起來像地獄惡鬼的叫聲。

  隨後,這女人踉蹌的走下瞭床,起來挽瞭挽頭發,走出臥室,在客廳裡拿瞭一根棒球棒。棒球棒被它的女主人揮舞著,砸遍瞭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從門廳到鏡子,從酒櫥到衣櫃,從花瓶到電視,沒有一件東西幸免於難,而那些砸不瞭的也都被盡力毀掉瞭……

  一場宣泄過後,奶水汗水淚水把衣服都浸濕瞭,頭發一縷一縷的貼在秀美但無比憔悴的臉龐上,這女人忽然軟綿綿的倒在瞭靠近大門的吧臺處。

  這女人正是石冰蘭,她已經絕食七天瞭。

  整整七天沒有一個人找過她,就連自己最掛念的姐姐石香蘭也沒有一個電話,更不要提從前與自己關系甚密的同事孟璇瞭。石冰蘭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活到瞭這步田地,她明明做對瞭每一件事情,卻總是令親者痛,仇者快,她每每強迫自己去思索原因,腦海裡就會浮現出餘新那句洗腦的話語——「奶大就是原罪!」

  ——胸大無腦就無腦吧,奶大如果真的有罪,那我死瞭也算是贖罪瞭吧!

  躺在床上的石冰蘭渾身無力,自覺時日已經不多瞭,興許再過一天,或許兩天,自己就會餓死在這間出租公寓裡,到天堂與親愛的丈夫蘇忠平團聚瞭吧。

  石冰蘭想過自殺,早在一年多以前被色魔抓進魔窟時就想過自殺,但那時的她認為自殺是弱者才會做出的事情。可如今她發覺,死,至少是求死,絕對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

  在大火中被色魔餘新強行救出並擄到孤島後,看不到希望的自己已經尋過死瞭,那一次是餘新使出渾身解數才把自己從死亡的邊緣拉瞭回來。但這一次,這一次再也沒人可以阻礙自己求死瞭。

  起初,石冰蘭想過割腕自殺,但玻璃片拿到瞭手上,她卻怎麼也下不去手。後來,她又試過撞墻自盡,可也總是半途而廢。她甚至還想過跳樓自殺這個最簡單也最高效的辦法,然而卻在起跳的前一秒被公寓的保安拉瞭下來。

  死,原來這麼難。明明什麼都不在乎瞭,明明也都沒人在乎自己瞭,怎麼就是沒有結束自己生命的勇氣呢?自己究竟還放不下這險惡世界的什麼呢?

  是姐姐嗎?是自己一天也沒有哺育過的孩子嗎?還是……

  石冰蘭不敢再往下深想瞭,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思想罪惡極瞭,連在自己的內心裡她都不敢默念出那句話,她真正放不下的是對色魔餘新的「懷念」,還是未能將色魔繩之以法的失敗?

  這兩件事情到底哪一件才是石冰蘭放不下的,她自己現今也分不清瞭。

  大概是因為很少吃喝心情低落的原因,這七天她的淫慾少瞭許多,眼前也不總是浮現出過去在魔窟被色魔調教時的畫面瞭。雖然淫慾消退瞭,但她滿心想的卻還是變態色魔餘新。自己最大的對手餘新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心狠手辣殘忍變態的「變態色魔」?還是自己與姐姐兩姐妹所生女兒共同的父親?

  以前回答這個問題很簡單,餘新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色魔」,隻有將他繩之以法才能慰藉所有遇害者,才能實現正義,貫徹法律。但現在,她卻答不上來瞭。作為「變態色魔」,餘新手上的冤魂數以百計,但他卻救過自己整整三回。沒有他奮不顧身的從大火中救出自己和姐姐,她現在已成瞭孤魂野鬼。沒有餘新在孤島上一直試圖給自己喂食,她也不會重回F 市開始新生活。沒有餘新從老城區救回自己,她恐怕將會遭遇更大的羞辱。

  如果被王宇綁架那晚餘新在自己身邊,餘新會為自己而與歹徒搏鬥嗎?以石冰蘭對餘新的瞭解程度,她認為餘新會的,因為他認為自己是他的奴隸,是她的財產,他是不會讓自己被別的男人凌辱的。這種感情雖然變態,但與那膽小怕事又色迷迷的楊總比也許更好。

  她也想過自己最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餘新陰險的計謀,是餘新打擊自己的手段。所以她搜便瞭屋裡的每一個角落,果然發現瞭攝像頭,但攝像頭傳輸訊號的終點卻是過去王宇與小璇所共同生活,現在隻剩下王宇住的公寓內的計算機網絡地址(IP地址)……

  這些想法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腦海中閃過。石冰蘭覺得自己的想法邪惡極瞭,可這些心底深出的秘密她卻再也無法否認瞭。假如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自己會不會選擇在離開孤島後與色魔、姐姐,還有她們的孩子,或許還有林素真母女、孟璇一起共同「生活」?

  如果放在現在,她也許真的會為這個問題思考一下,然後還是會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

  犧牲親情,換取自由是沒錯的。自由的活著,自由的死去永遠比不自由的在這個時代給一個男人當寵物,當性奴隸,失去自我而更有意義。可放在以前,這樣的問題卻是從來不會出現在頭腦裡的。

  自己變瞭嗎?石冰蘭承認,她的確變瞭,變得更加感性,更加軟弱,對正義,對法律的信仰也開始動搖瞭,甚至開始覺得「胸大無腦」和「奶大就是原罪」其實也不全是男人為瞭合理化自己的暴力行為而編造出的歪理邪說。

  可是,有一點她知道自己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的。那就是對「變態色魔」餘新所作所為的深惡痛絕,對他踐踏女性尊嚴,物化女性價值的極度反感。在這一點上,她從來沒有因心境的變化而發生絲毫改變。

  至於餘新一個多禮拜前向自己提出的「大團圓結局」,說要娶自己為妻,和自己一同生活之類的鬼話,她則是完全不相信,也不會接受這種自說自話的安排。

  她想過,如果自己就這麼活活餓死瞭,餘新會不會為自己流淚?大概是會的吧,畢竟自己是他從來沒有真正征服過的女人。他對自己的肉體,特別是胸部的偏執,已經到瞭一種極度變態的程度。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石冰蘭的嗓子已經啞瞭,說話聲小的微乎其微。

  假如自己就這麼死瞭,石冰蘭覺得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可憐的親生女兒瞭。這時她忽然想起,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親生女兒叫什麼名字。

  ——寶寶,媽媽就叫你小蘭吧。也許咱們下輩子還能再當母女,下輩子我一定做個好母親。

  就這樣瞭吧!就這樣孤零零的去見忠平,去見郭永坤,去見所有因為自己的關系而死去的冤魂吧!石冰蘭閉上眼睛,倒吸瞭一口涼氣,又什麼都不想瞭,隻是等死。

  當她被手機震動聲吵醒時已不知道是什麼時間瞭,可還是給奄奄一息的石冰蘭彷佛打瞭一針強力救心劑,她充滿希望的費盡力氣把手機拿到瞭眼前。會是姐姐嗎?還是小璇?又或者是……是色魔知道自己快死瞭?

  不,誰都不是!隻是一個路人,一個為瞭收租才給自己發短訊息通知的房東。她想大笑,笑不出來也要笑出來。多麼滑稽啊,自己的人生,臨死前最後一個聯系自己的人竟然是問自己伸手要錢的女人!

  猶如回光返照一般,石冰蘭的身體不知從哪裡上來瞭一股力量。七天瞭,心存幻想的她想著總會有人來看她的,總會有人的,哪怕是色魔來,她都會吃上一口飯,喝上一口水。可她等來瞭什麼?

  ——好,你不是要收租嗎?那我就把你的房子砸爛,砸個稀巴爛,讓你再也租不出去!

  很快,原本裝潢精美的公寓就變得如廢墟一般,石冰蘭昏倒在地上和廢墟混為瞭一體。

  又半個小時後,出租公寓裡迎來瞭七天以來第一波訪客,門被敲得咚咚直響,「瑪麗小姐,我們是刑警總局的幹警,又一個案件需要到您的傢中搜查相關證據,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謝謝!」

  沒人給這些訪客開門,因為石冰蘭已經進入瞭深度昏迷的狀態。門外的訪客們又敲瞭一陣子,終於決定破門而入瞭。把門踹開的是一個男人,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身材健壯。其他兩男一女跟著他也進入瞭屋內。

  「您好,我是刑警總局的刑警李文政,這是搜查——」

  李文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人打斷瞭,「小李,你不用念瞭。我看躺在地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傳說中的瑪麗薇小姐吧。」說話的人是刑警老田,他最先發現瞭在廢墟中的石冰蘭。

  石冰蘭是面部朝地倒下的,因此她的臉還沒被刑警總局的來客們看到,不過屋內這一片剛被砸成廢墟的模樣卻被這四人盡收眼底瞭。

  孟璇發出瞭一聲驚嘆,「這……這傢裡是怎麼瞭?被打劫瞭?」

  「孟隊,我看不像。你看那女人手上還拿著棒球棒,說不定是察覺到瞭什麼銷毀證據。」

  這個聲音的主人是鑒證科的嚴嵩。他不光做出瞭推斷,還走近瞭石冰蘭,把她的身子翻瞭過來,並且從石冰蘭的手中拿走瞭那根棒球棒。但其餘三人的註意力顯然已經不在棒球棒上瞭,他們的眼睛裡全都寫滿瞭驚異,神色也全部為之一變。

  「這……這不是石隊長嗎?」老田最先喊瞭出來。

  李文政也給嚇呆瞭,「不可能吧!這裡住的不是什麼瑪麗小姐嗎,難道說瑪麗小姐就是石隊長?」

  「這……這就是傳說的『石冰蘭』,那個失蹤瞭的傳奇人物?」

  說這句話的人是剛來刑警總局工作不過半年的嚴嵩。他雖然聽過石冰蘭的大名,但由於李天明在石冰蘭失蹤後去掉瞭石冰蘭在警局內的一切照片,清理掉瞭石冰蘭的所有辦公用品,故而從未真正見過石冰蘭。

  三個男人的眼睛在說話時所矚目的焦點全都是石冰蘭睡衣下面半遮半露的碩大渾圓的,還掛著幾滴乳液的驚人巨乳。但出於各自的身份,他們都是隻說不看,誰也不戳穿誰。

  這一幕被在一旁的孟璇盡收眼底,蘋果臉上再度掛起瞭陰雨天氣。

  孟璇早在進門後就發覺到瞭這個女人不對勁。當嚴嵩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時,她就立刻確認瞭心中的猜想。她判斷的標準十分簡單,那就是石大奶那兩顆總是招惹男人眼球的乳房。

  如果還要再追加一個證據,那就是石冰蘭身上的乳臭味,即便是真的有一個女人跟石冰蘭長得一摸一樣,連奶子也一樣大,那她也無可能跟石冰蘭在同一時間懷孕出乳。因此,瑪麗薇小姐就是在餘新口中已於兩個月前離開F 市的石大奶。

  毫無疑問,她又被餘新給騙瞭。更令這個小女警生氣的還不是這件事,而是自己的男同事們一見到石大奶臉上那種充滿瞭憧憬、向往的眼神。剛才的幾分鐘裡,她好像變成瞭一個隱形人,男同事們所有的目光都被那一對看著又大瞭一圈的乳房給吸引瞭過去!

  妒嫉之火開始在小女警孟璇的心裡熊熊燃燒起來,燒盡瞭她過去與石冰蘭的姐妹情誼,小女警氣得直跳到瞭三個男人的面前,用自己嬌俏的身軀擋住瞭他們的視線,「大傢……大傢不要發呆瞭啦!不管她是誰都很有可能是這個案子的重要證人,救人要緊啊!」

  孟璇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再遇石大奶。若不是石大奶跟本案息息相關,她真是恨不得就這麼一走瞭之,任石大奶自生自滅。

  「嗯……嗯,孟隊說得對。救人要緊!」

  經驗最為豐富,年紀也最大的老田及時接過瞭孟璇的話。這下子,其餘兩個人才看著就令人神往的大白奶中晃過神來,也接話說什麼「孟隊英明,救人第一。」、「我們今天來這裡說不定能一箭雙鵰呢」等等的吹捧之餘。

  可顯然小女警孟璇是不吃這一套的,她雖然不太愛思考,可作為女人的第六感還是有的。

  自從她進入刑警總局,被分到石大奶的手下開始,她就永遠是石大奶身邊的綠葉。現在自己就算是接替瞭石大奶的職位,效果也還是一樣,而且石大奶在的時候李胖子從來不敢像今天這樣戲弄刑警隊隊長,可換成自己一切就都不一樣瞭!

  「好瞭,小嚴,你和老田把這女人送上警車先去醫院救她。我和小李兩個人在屋子裡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證據。」孟璇以自己刑警隊隊長的職位強令老田和李文政帶著石冰蘭先行離開,正在氣頭上的她絕不願意和石大奶做同一輛警車。

  「明白,孟隊。」

  嚴嵩和老田知趣的走瞭,屋子裡面隻剩下孟璇和嚴嵩。二人在這片廢墟中找瞭好一陣子,也沒有任何與「楊承志失蹤案」有關的證據被「發掘」出來。

  「孟隊,每個房間都找瞭,裡裡外外的也翻遍瞭。我看咱們可以走瞭吧?」從臥室中走出的李文政遠遠的對著正在落地窗前坐著發呆的孟璇喊道。

  「那咱們就走吧,現在回去還能趕上飯點。」孟璇強壓住滿肚子的火,擠出一個自己標志性的甜美微笑,說話間跳下瞭窗戶。正要轉身離開,忽然眼前一亮!

  李文政邊朝門口走邊發著牢騷,「哎呀!李胖子可真是能折騰人啊,你說是不是啊,孟隊?」

  孟璇卻沒有跟在他的後面,她小心翼翼的打開瞭一邊的側窗,把自己小巧玲瓏的一隻手伸瞭出去,不一會就在外窗的平臺上抓到瞭一個什麼東西。

  李文政一個人出瞭門,扭過頭才發現自己後面一個人也沒有,「孟隊?」

  孟璇一路小跑,蹦蹦跳跳的躲到瞭李文政背後,一隻手伸出去把剛才從外窗平臺上找到的美式M9手槍遞到瞭李文政的手上,道:「我在這兒呢!嘻嘻,你看我發現什麼瞭,小嚴同志!」

  李文政對上司小女孩一樣的行為哭笑不得,隻好轉移話題,「孟隊,這是……這是從哪裡發現的,我們剛才不是都找遍瞭嗎?」

  「不告訴你!反正是我一個人找到的。好啦,快走吧!」

  小女警孟璇的壞心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為找到瞭這把手槍,她覺得自己抓到瞭石大奶的命門,又飄飄然的認為自己很有可能通過這個案子確立新刑警隊隊長的威信。她笑嘻嘻的開瞭車門,坐進瞭車裡,又沖著對上司剛才的話而發愣的李文政喊瞭一句,「呆子,你怎麼站在那不動瞭啊。你要是再不來的話,我可就開車瞭啊!」

  「孟隊,孟隊,別跟我開玩笑瞭,我來瞭,來瞭!」

  李文政趕忙跑上瞭車,然後便和自己那有著小女孩一般性格的上司一道離開瞭黃金嘉園小區。

  ***************

  午夜時分,F 市郊區一私人別墅地下室內。

  一個女人正趴在一張床上,手和腳都被鋼制鐐銬緊緊的鎖在瞭床頭和床尾。

  在她身上穿著的99式警察制服已殘破不全。女人秀美的長發散亂床頭,耀眼的強光下誘人酮體最私密的胸部與陰部位置已沒有半片佈料遮擋。女人的身體被擺成瞭極其淫蕩的造型。肥大而豐滿的屁股高高翹起,連同陰部完全暴露在瞭身後一絲不掛的男人那淫褻的目光下。她的兩片陰唇肥厚發褐,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淫蕩之至。

  那男人胯下的鑲嵌著小鋼珠的肉棒此時正兇猛的刺進女人那已紅腫出血的淫穴裡大力抽插著,兩隻手時而扶住女人的小蠻腰控制活塞運動的速度,時而遊蕩在女人那對足有G 奶大小的乳房揉捏玩弄。

  女人的神色看起來既痛苦又陶醉,她的身體在男人高超的性愛技巧下已經全面投降,完全陷入瞭無邊無際的慾海之中,淫水不斷地順著翹起的臀部流到身下,浸濕瞭一大片純白色的床單。

  「嗚……嗚……不要啊!」

  「還他媽的說不要!流瞭那麼多騷水,老子還沒爽夠呢,孟大警官!」男人朝女人的屁股上抽瞭一掌,力度之大立刻就在雪白的屁股蛋上留下瞭紅手印。

  「啊……痛啊!」

  「哈哈哈哈!痛就對瞭,老子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大奶警花!」

  男人嘶啞的淫笑聲在地下室響徹著,女人痛苦中又飽含著歡愉的叫聲也混在瞭男人的笑聲中,聽起來宛如一曲詭異卻又奇特的交響樂。

  「準備好再吃一次老子的精液吧,大奶警花!哦……」

  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快瞭,隨著一聲低沉的哼聲,他又一次將精液射入瞭女人的淫穴之中。隨後,那根大的可怕的鑲嵌著小鋼珠的肉棒從女人的身體中離開瞭。

  這男人就是「變態色魔」餘新,而那女人則是新晉刑警隊代理隊長孟璇。

  孟璇在餘新剛才發泄後得到瞭些許休息的機會,她的體力已在今晚漫長而變態的性交中快要消耗殆盡,可卻還是能感到自己的身體像被火燒一樣的灼熱,瘙癢之感也在身體的上上下下到處亂竄著。

  長期註射【原罪】並對此上癮的小女警孟璇的性慾要比一般女人強烈的多,也隻有餘新這樣性能力超群的「變態色魔」才能滿足她無底洞一般的淫慾。孟璇與餘新每一次的交歡幾乎都以她在幾十次乃至上百次的高潮後失神昏倒才告終。

  不過今晚餘新卻扔下瞭還在喘氣休息,等待下一輪「再戰」的孟璇。

  今晚這出「變態色魔強奸女刑警隊長」的色情真人秀到已經持續瞭三個小時。整整三個小時,餘新樂此不疲的在小女警孟璇的身體裡瘋狂的發泄著獸慾,在他身下的孟璇按照餘新的要求扮作「頑強抵抗」但又從他的奸淫中逐漸「失控」,大大滿足瞭餘新數日來心頭最大的慾念。

  可就在剛才,當餘新不知是第幾次在孟璇的身體中發泄之後,忽然覺得索然無味瞭。無論他怎麼自欺欺人,床上被鎖著的女人都不是石冰蘭。

  盡管孟璇穿著與石冰蘭一樣的警服,留著與石冰蘭一樣的長發,做著與石冰蘭一樣的「抵抗」自己奸淫的行為,但替代品就是替代品,孟璇永遠不可能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女人石冰蘭。

  七天前,下班回傢的餘新一如既往的打開瞭電腦,準備通過遠程木馬植入在王宇電腦中的後門監視石冰蘭在出租公寓內的一舉一動時,卻詫異的發現攝像頭被發現瞭。

  難道是石冰蘭發覺自己的計劃瞭嗎?如果是這樣,那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要前功盡棄瞭。仔細又思慮瞭一番之後,餘新判斷出石冰蘭有極大可能不會發現這個攝像頭除瞭王宇之外還有他這個監視者,因為她的計算機技術根本不可能達到自己這個美國計算機和醫學雙學位博士的水平。

  雖說這樣,但餘新的右眼皮還是跳個不停,他的心裡也總是感到很不安,可又說不上來原因。假如他再貿然到石冰蘭的公寓內探望情況,又極有可能功虧一簣,可石冰蘭卻沒有按照原先他預想的那樣主動來找自己。餘新本來順利進行的調教計劃就這樣陷入瞭「薛地鄂定貓」的情況。

  因為這個原因,餘新倍感焦慮。外加他強忍對石冰蘭肉體慾望的耐性也已快要到瞭極限,他便突發奇想,命令小女警孟璇扮作石冰蘭的樣子,扮作被自己強奸無法反抗,並在自己的奸淫中失去自我的樣子來緩解心中的焦慮與對石冰蘭肉體的強烈渴望,以此來滿足自己心中最大的慾念。

  這樣自欺欺人的「扮演遊戲」在重復瞭七天後,餘新終於覺得膩味瞭。但孟璇這裡卻食髓知味,開始求著餘新按照這個法子操弄自己瞭。

  「主人……你怎麼還不來呀,小璇可要逃走瞭啊!」孟璇緩過氣來,卻沒見餘新,發嗲說著這些話,想要招喚餘新過來繼續「強奸」自己。

  餘新還是沒反應。孟璇扭過頭抬眼一望,才發現餘新正坐在遠處的沙發上,拿著手機盯著在看什麼東西。

  「主人!你趕緊再來嘛!你要是再不理小璇,小璇不跟你玩這變態遊戲瞭!」

  孟璇的話裡面既有對餘新的不滿,也有小女孩一般的賭氣情緒。她可不願意讓一個小小的手機把自己的男人給搶走瞭,而且還是在雲雨之時給搶走。

  「璇奴,你他媽馬上給老子閉嘴!」餘新怒喝著孟璇,連抬眼看都沒看一眼她。

  孟璇被餘新這話一下子給激怒瞭,順帶著智商也一並給喚起瞭。她好像猜到瞭什麼,清瞭清嗓子,然後模仿著石大奶的口氣,繼續朝餘新那邊喊:「色魔!你來呀!你來操冰奴啊!你怎麼不敢來啊!」

  餘新正為撥不通石冰蘭的電話而煩躁,又一下子被小女警孟璇說中瞭心思,放下手機快步走到瞭床邊,抬起手朝著孟璇扭到一邊的臉上就是兩巴掌,「你他媽的是不是耳朵聾瞭!老子叫你住嘴沒聽見嗎?」

  「哼!我就用,我就用。石大奶就要被我抓起來瞭,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色魔,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餘新剛要從床櫃裡取出鞭子,繼續教訓小女警孟璇,但卻在聽到孟璇說「就要被我抓起來瞭」八個字後,緩緩地放下瞭鞭子,「賤奴,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叫要被你抓起來瞭。」

  孟璇今天從早到晚的嫉妒之火在這一刻又復燃瞭,而且還燃的更旺更大。她恨死瞭色魔,但她卻更加仇恨石大奶,她覺得自己好像永遠都被籠罩著石大奶的影子裡,就連色魔玩弄自己時都隻是把她當成瞭石大奶的替代品。

  抱著這樣的情緒,孟璇豁出去瞭,全面對餘新開炮瞭,「色魔,我告訴你。我什麼都知道瞭,石大奶她根本就沒有走,她不僅沒有走,還拿著槍殺瞭她的新男人。你永遠都得不到她瞭,色魔。我明天就會帶人到醫院去把她抓進監獄,你——」

  餘新被孟璇這番話說的氣不打一處來,一隻大手直接就掐住瞭孟璇的脖子,「你給老子住嘴,再不住嘴老子現在就掐死你。」

  孟璇不甘示弱,眸子裡全是嫉妒與忿恨,等餘新的手送瞭些,立刻接著道:「我就是要說,就是要說!石大奶就是進監獄瞭!石大奶就要進監獄瞭,石大奶就要進監獄瞭!」

  餘新被徹底激怒瞭,眼睛吐露出兇光,掐著孟璇脖子的那隻手也越握越緊,「好,你既然一心求死,那我今天就讓你死在老子的床上!」

  孟璇終於察覺到自己性命有虞瞭,求生的本能令她趕緊示弱求饒,「主……主人……求……求……」

  也許是她的求饒起瞭作用,孟璇感到脖子忽然被放開瞭,呼吸也變得順暢瞭。

  原來,在餘新決意結束掉孟璇生命的前一秒鐘,一個詞語快速閃過瞭他的頭腦——明天。對,孟璇剛才宣稱她明天才會去醫院逮捕石冰蘭,那麼也就意味著她隻要現在去醫院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石冰蘭,石冰蘭就不會被刑警總局逮捕,甚至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大大加快她回歸的時間!

  現在,隻需要知道石冰蘭到底確切的是在哪傢醫院,哪一間病房。而這個信息,眼前的這個妒火中燒的小女警一定知道。所以,餘新放開瞭手,關鍵時刻他的理性還是戰勝瞭感性,這就是他自己為什麼一定會征服石冰蘭這個荊棘美女的原因所在——他永遠都不會被情緒所支配,但現在的石冰蘭一定會!

  他的大手再度掐住瞭孟璇的脖子,「璇奴,關於石大奶的事情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從頭到尾的交代清楚瞭。」

  吃瞭剛才的教訓後,孟璇真的害怕瞭,一股腦把什麼都給餘新說瞭。

  聽完瞭孟璇的話,餘新滿意的點瞭點頭,「算你識相,璇奴。你的這條狗命老子就給你先留著。」他穿上瞭衣服揚長而去,急匆匆的走瞭。四肢都被鐐銬緊鎖的小女警孟璇在他走後,臉上悄然間平添瞭一道淚痕……

  ***************

  夜已深,蒼穹下的星光一片黯淡。

  一條人影在夜色下幽靈般移動著,鬼鬼祟祟的接近瞭一面低矮的圍墻。那人影悄無聲息的翻過瞭圍墻。圍墻內的建築物不多,一棟主樓與三四棟副樓,隻有主樓的幾扇窗戶裡面還有燈光。那人影動作迅速的從主樓後面攀爬瞭起來。爬瞭有快三四層的樣子,人影眼前一亮,看到瞭一扇忘記關閉的窗戶,立即跳瞭進去。

  屋內的佈置很簡單,正中間有一排電腦,再往前的墻壁上掛滿瞭電子螢幕,顯然這是一間監控室。可這間監控室現在卻空無一人,隻有監控畫面在發著光。

  那人影躡手躡腳的坐在一臺電腦前,從兜裡拿出瞭個移動磁盤插在瞭主機上,又在鍵盤上敲打瞭幾下,正對面墻壁上的監控畫面立即全黑瞭。

  做完這些事後,人影迅速躲到瞭陰影之中。這時候,從監控室的門外傳來瞭哈欠聲,「喔……還有半個小時才能輪班,肚子都餓瞭……」

  聲音的主人進屋瞭,處於半醒半睡之際的他竟然沒有發現監控已被關閉,坐到椅子上倒頭就睡。那人影在黑暗中無聲地笑瞭,不知從哪裡掏出瞭一根明晃晃的針管,逕直在那名保安的背後插瞭進去。

  接著,那人影反鎖瞭房門,又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換成瞭那名保安的衣服,還戴上瞭口罩和他的銘牌,取走瞭他的身份卡。人影這下再也用躲避在黑暗之中瞭,隻看他出瞭監控室的門,刷卡進瞭工作電梯,通過主樓與副樓間的走廊來到瞭住院部。

  凌晨兩點鐘的住院部大樓裡安靜的可怕,還有彌漫在空氣中的那種醫院所特有的味道也加劇瞭這種感覺。那人影此時已經在身上披上瞭醫生的白大褂,手裡推著輪椅,看著好似是要準備接病人。

  白大褂和輪椅是那人影剛才趁著值班室裡值班醫生熟睡之際偷來的,他穿上白大褂後也正合身,看上去十足像個本院的實習醫生。這「醫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走著,絲毫不顧及此時走廊裡滲人的涼氣。在一間寫著1201的房門外,那人影終於停下瞭腳步,輕輕推開門,走瞭進去。

  病房裡鼾聲震天,是一個年長的老頭發出的聲響,索性所有人都已入夢,哪個病人的睡眠也沒有受到影響。那人影朝著三號床的位置越走越近,心跳的也越來越快,當人影看到瞭躺在三號床上病人的胸部時,臉上露出瞭難以捉摸的笑容。

  然後,那名病人就被這這名「白衣天使」從床上抱下來,放到瞭輪椅上。輪椅在那人影愈來愈快的推動下沒出五分鐘就離開瞭住院部。進入電梯後,那人影冷不丁的發現裡面還有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那女人看瞭看人影衣服上掛著的牌子,道:「王醫生,這麼晚瞭您推著病人是要幹什麼啊?」

  那人影沒說話,一隻手從白大褂的兜裡又取出瞭一根針管。又是一針紮過去,那女人昏倒在地瞭。

  總算是到瞭主樓大廳,那人影已經開始跑瞭,索性把白大褂和輪椅也扔瞭,直接將三號床的病人背到瞭自己的肩膀上。當那人影又回到醫院後面的低矮圍墻時,大大地松瞭一口氣,接著便背著三號床的病人離開瞭。

  這時,換班的保安來瞭。他走進監控室後,竟然發現自己的同事昏倒在地,衣服和證件也盡數被拿走,更重要的是整間醫院的監控都被關閉瞭。

  這名保安急瞭,趕緊拉響瞭警報鈴。醫院裡熟睡的人們幾乎都被震天響的「嗶嗶嗶嗶」聲吵醒瞭,但此時那人影早就載著三號床的病人開車走遠瞭……

  ***************

  凌晨兩點四十分,國道GXX 上正在行駛的一輛白色小轎車。

  一臺最新款的超薄筆記本被從前座遞到瞭後座,它的螢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顯得格外刺眼。石冰蘭接過瞭筆記本,將信將疑的按下瞭播放鍵。電腦螢幕中播放的是某間地下室裡的錄像。錄像上有一男一女,女人被鋼制手銬腳銬鎖在床上,兩腿大大張開不斷承受著男人的抽插,發出既痛苦又帶著歡愉的叫聲。

  「色魔,你給我看這個幹嘛!」

  石冰蘭扣上瞭筆記本電腦的蓋子,又把筆記本還給瞭餘新,並且發出冷冷的聲音。她的語氣雖然嚴厲,但卻沒有從前面對餘新時的憤怒。

  餘新抬起頭,迎視著石冰蘭的目光,笑嘻嘻的說:「啊,錯瞭!不是這個,應該是再後面一段的。」

  說著,他又打開瞭蓋子,在觸摸板上動瞭幾下,然後又遞到瞭石冰蘭的手上。

  石冰蘭有氣無力的再次接下瞭電腦,帶著無所謂的心態開始註視起瞭電腦熒幕。電腦中正在播放的視頻是幾個小時前餘新與孟璇在交歡之後,為瞭石冰蘭而爭吵的片段。她的神色在看到孟璇說出要抓自己進監獄後明顯變瞭。看到最後,她的臉上已寫滿瞭「哀莫大於心死」這六個字。

  十分鐘以前,石冰蘭從昏迷中清醒瞭過來。

  在石冰蘭失去意識之前,她記得的最後一件是就是她將租住的公寓砸瞭個稀巴爛,然後就是在這兒醒來瞭。這之間發生瞭什麼她一無所知,但是當她發現自己不在傢中,也不在醫院,而是在一輛疾馳在高速公路上的小轎車上市時,馬上就猜到瞭是誰又把自己擄走瞭。

  果然,當她抬眼往前一往,色魔那顆大腦袋的後腦勺就出現在眼簾之中。她冷笑一聲,用手拍瞭拍在前面開車的色魔,示意自己醒瞭。

  「色魔,你又找到瞭一個新的魔窟嗎?」石冰蘭冷笑著問,眼光充滿嘲諷。

  在前座開車的餘新發覺石冰蘭醒來後,轉過頭笑瞭兩聲,「呵呵,我以為你醒不來瞭呢!」

  他用餘光貪婪的打量著坐在身後的石冰蘭,石冰蘭的胸前已經濕得一塌糊度瞭,天藍色的醫院患者服就跟吸水海綿似的,被她泌出的乳汁完全浸透瞭,而且因摩擦過度變得皺巴巴的,看上去說不出的狼狽。

  但也正因為濕透凌亂的衣服緊緊貼在肌膚上,半透明的上身顯得更加誘惑惹火,兩個滾圓肥碩的巨乳就跟熟透的奶瓜一樣,隨著呼吸有節奏的上下起伏。或許是因為車內暖氣刺激的緣故,那對顆粒飽滿的乳蒂在衣服上形成瞭清晰的柱狀凸起。隻要留心觀察就會發現,凸起周圍的濕痕仍在不斷加深、繼續擴散……

  「色魔,趕快停車,我要下車。你自己說過什麼話都忘記瞭嗎?」

  石冰蘭的口氣冰冷,甚至不屑,而且沒有抱臂護胸擋住餘新視奸自己的視線。似乎她已經清楚,這種舉動是毫無意義的,隻會浪費自己的體力和時間。

  餘新搔搔腦袋,轉過瞭頭,邊開車邊一本正經的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沒有忘記我的承諾。可是你難道不想知道在你昏迷的時候,你的好姐妹孟璇要對你做什麼嗎?」

  接著,餘新就將儲存著地下室錄像的筆記本拿給瞭石冰蘭看。看過錄像之後,石冰蘭什麼都明白瞭。

  王宇為瞭報復自己,將槍殺楊總的手槍藏在瞭自己傢中,這把手槍被她曾經的戀人孟璇前來搜查證據時所發現。自己雖然為孟璇所救,撿回瞭一條命,但她這麼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在醫院中活捉自己。

  石冰蘭真的沒想到孟璇對自己的仇恨會如此之大,以至於不惜要誣陷自己,讓自己做冤獄。她甚至猜想,王宇綁架自己跟孟璇準備誣陷自己這兩件事一前一後,極有可能是早就計劃好的……

  跟他們相比,石冰蘭頓時覺得冒險救自己離開醫院的色魔餘新不那麼可恨瞭,她原本滿肚子對色魔自食其言的行為想要罵出的話也全都從嘴邊給咽瞭下去。

  ——又是色魔……又是色魔救瞭我……

  石冰蘭驚奇的發現,兩年多以前每一次自己遇險,竟然到最後都是色魔救瞭自己。殘忍無道的「變態色魔」是唯一一個願意在危難之中為自己上刀山下火海的男人,而那些她自認為的夥伴們,王宇,小璇卻一心想要將自己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對自己而言,應該被繩之以法的「變態色魔」究竟是敵人還是依靠?自己曾經最要好的同事孟璇、最忠誠的部下王宇究竟是依靠還是敵人?她現在已經完全搞不清楚這些瞭。

  「怎麼樣?你現在明白老子是在救你瞭吧。」

  餘新的話得意洋洋,還帶著點邀功的感覺。然而石冰蘭就好像沒聽見似的,默默望著車窗外漆黑的世界,彷佛在回憶著什麼。

  過瞭好一會,她突然問:「你……你為什麼要救我,我被抓進去監獄你不就徹底安全瞭嗎?」

  「老子這是在救我親生女兒的母親,我可不想讓她以後被人說是罪犯的女兒。更何況老子救你石大奶也不是第一回瞭,當初你前夫蘇忠平一把大火差點燒死你,還不是我把你救出來瞭?」

  石冰蘭聽後,淒然微笑,「那……那你當初決定不再虐待我瞭又是為什麼?」

  餘新放慢瞭些速度,頓瞭頓答道:「你當初尋死覓活的,一口飯不吃,一口水不喝。我好不容易把隻剩下一口氣的你給救回來以後,就想明白瞭。強扭的瓜不甜,我當然可以再把你關起來,可你要是再絕食怎麼辦?再著說你怎麼說也算是我親生女兒的母親,我一個做父親的害死孩子的母親,這總說不過去吧!」

  他這些話硬兼施,並把剛出生不久的女兒都端上瞭臺面,希望能徹底打動石冰蘭,令她真正心甘情願的屈服於命運。石冰蘭聽後又沉默瞭好一陣子,眼眶突然紅瞭。

  餘新的這番話真是字字戳心,讓石冰蘭冷漠外表下的內心劇烈的起伏著。這個男人三句話離不開孩子,不再凌辱自己也是因為孩子,三番五次從危難中救出自己也是為瞭能讓孩子不失去她的母親。

  而她自己呢?把唯一的籌碼——自己的親生女兒留給瞭餘新,以此來換取將色魔繩之以法的機會,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不僅如此,最近她還因為縱慾又害死瞭一個無辜的人,並且被曾經最信任的部下綁架,被關系最好的閨蜜陷害。到頭來,還是自己的「頭號敵人」色魔救瞭自己,第四次救瞭自己。

  究竟什麼是正義,什麼又是邪惡,難道法律真的是絕對的公正嗎?

  石冰蘭已經開始對這些過去深信不疑的東西產生瞭質疑。一個因為自己的父母親而被毀掉人生的小男孩在歷經瞭無數磨難後回到故土,帶著報復的心態奸殺大胸女人,監禁凌辱自己長達三個月。事情如果到這裡,那麼這個小男孩絕對算是邪惡,他的所作所為絕對應該被繩之以法。

  可是,當她懷上瞭這個小男孩的親生骨肉後。這個小男孩一改之前的行徑,變成瞭唯一一個還願意幫助自己的人,甚至為瞭自己的安危以身涉險,冒著被發現的風險,連夜從醫院中救出自己。事情到瞭這裡,這個小男孩還算是邪惡嗎?他對自己的關心和幫助,遵守諾言不再犯罪,設立心理健康基金會,所有的這些行為是不是能算得上是善良。如果她現在就奪走這個小男孩的性命,自己是不是太沒有良知瞭。如果自己再執意把小男孩送進監獄,自己是不是太不知感恩瞭。

  石冰蘭現在已經分不清何為正義,何為邪惡瞭。她也不再相信法律是絕對公正的瞭。她隻知道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說話。它說隻要跟這個小男孩待在一起,她就永遠不會再被人背叛,被人拋棄,這個小男孩永遠都不會讓自己性命有虞,這個小男孩永遠都不會讓自己在長夜感到寂寞難耐。

  在前排開車的餘新透過後視鏡註目著石冰蘭臉上表情的微妙變化,他太瞭解這個大胸女人瞭。他知道現在這個大奶警花的心智已經到瞭最脆弱的時候,「置之死地」的工作已經全部完成,現在需要「而後生」瞭。

  於是,餘新將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的搖籃悄悄地遞到瞭石冰蘭的腳下。

  「孩子我已經給你帶來瞭,石大奶。上次咱們吃飯時你說隻要我把孩子還給你,你就再也不會試圖把我抓進監獄。我接受你這個條件。」

  還在一個人發愣沉思的石冰蘭一聽到「孩子」兩個字,精神立馬就回到瞭軀殼之內。她低頭一看,果然有一個藤編搖籃在自己腳下。裡面的小嬰兒睡得很熟,白皙的面孔上鼻翼輕輕地扇闔著,樣子甚是可愛。

  石冰蘭從座位上下來,踉蹌著跪在瞭搖籃前,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孩子熱乎乎的小臉,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掉在襁褓上。她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剛生下來就進瞭保溫箱,自己之前從未見過一面的親生女兒,但卻總是看不夠。

  石冰蘭意猶未盡,伸手解開瞭孩子的襁褓,把孩子白白胖胖的小手握在瞭手裡,自己卻早已是泣不成聲。當她看到自己親生女兒的第一眼後,心中猛然有一根弦被隱約撥動瞭。

  看著親生女兒純真無邪的可愛摸樣,她頭一次強烈的感覺到,這個新生命是無辜的。她終於理解瞭餘新之前所作所為的原因。——色魔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她實在是太可愛瞭,任何人看見她都不會辜負她的。

  如果自己真的就那麼餓死在別人的房子裡,或者是被孟璇抓到監獄裡,她將為此後悔一輩子。什麼正義,什麼法律,那些拋棄自己的背叛的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麼能比得上眼前這個可愛的小生命!

  石冰蘭對餘新鉆心入骨的恨意在這一瞬間徹底消失瞭。是餘新將這個小生命賜給瞭自己,是餘新在每一個生死攸關的時刻救瞭自己,也是餘新主動將孩子還給瞭自己!

  「餘新,你……你給她起名字瞭嗎?」這是她第一次用「餘新」而非「色魔」稱呼來餘新。

  餘新聽瞭心中暗喜,他知道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具備的天生的母性起瞭作用。毫無疑問,對女兒的愛已經超越瞭石冰蘭過去的一切信仰,重新給予她活下去的動力,為她今後的生命指向瞭新的道路——回到自己的身邊,和自己的親生女兒在一起,做一個不用思考隻需服從命令的忠誠的性奴隸。

  「大名還等著她媽起呢,小名叫小蘭。就跟你名字的最後一個字一樣。」

  餘新隨口胡謅瞭幾句,其實這個孩子他根本就沒看過幾眼,全都是石香蘭在照顧。可是直覺告訴餘新,在石冰蘭心目中,「小蘭」這個名字絕對是最好的。

  石冰蘭心中猛然有一根弦被隱約撥動瞭。爸爸,媽媽和女兒小蘭,如果一傢人在一起的話,會不會對孩子的成長更好,盡管她的爸爸有好多個女人,盡管她的爸爸是個性變態,但她的爸爸真的愛她……

  餘新猜的一點也沒有錯,石冰蘭在聽到餘新的回答後,在極其短暫的瞬間展露出瞭一個幸福的微笑,這可能是她數月以來唯一一次微笑。——小蘭……小蘭……爸爸也叫你小蘭,媽媽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餘新註意到瞭石冰蘭的微笑,他知道這個巨乳美女的心思已經開始傾倒於自己瞭,但現在他需要再偽裝一下。

  獵人在狩獵時直到最後一秒都不會暴露自己的位置,因為那樣會讓已經麻痹大意的獵物如驚弓之鳥一樣徹底跑開。摧毀石冰蘭舊有的女警人格,重新建立起新的奴隸人格這件事也是一樣的道理。

  「好啦!知道你們母女團聚,你心裡高興。不過,我們就快要到地方瞭。你還是先把孩子放回搖籃吧,天冷別涼著小蘭瞭。」

  石冰蘭的聲音低瞭很多,也軟瞭很多,「餘新,你……你要帶我和孩子到哪裡去?這車要往哪裡開?」

  「你放心。反正不是我的傢,也就是你口中的『魔窟』。我給你講實話,你現在已經是重要的嫌疑犯瞭,再留在F 市肯定不行。在F 和G 市的交接地帶西園鎮,那裡屬於三不管地區,有一套房子是我朋友的。他出國瞭托我幫他看著。我準備先把你和孩子送到那裡去避難,等風頭過去瞭你要去哪裡隨你。」

  石冰蘭沉默不語,算是默認瞭。

  餘新又停頓瞭一下,繼續解釋道:「咱們還有十分鐘就到地方瞭。我把你送到門口,給你房子鑰匙就走瞭。哦對,我想來瞭。那個院子裡面還停瞭一輛我以前綁架女人用的白色面包車,你要是不覺得膈應,也一並送給你。」

  話音落下,一串鑰匙從車前扔到瞭石冰蘭的手上。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石冰蘭的英氣全無,聲音中竟然還有一些小女人一樣幸福的感覺。

  「為什麼對你這麼好?你就當是我給你那對大奶子的一點投資吧,哈哈!」餘新的笑容還是那麼嘶啞,但這聲音傳到石冰蘭耳中時,已然變成瞭能令她感到安全與滿足的最熟悉不過的聲音瞭。

  十分鐘後,白色小轎車停在瞭一棟單獨坐落在西園鎮的別墅院內。可車內的一男一女卻沒有下車離開。

  「到瞭,下車吧。」

  石冰蘭抱著孩子起身準備離開,可還沒開打開後座的車門,就又坐瞭回去。她低頭望向瞭自己的胸部,然後輕輕地說:「餘新……我的乳房很脹,又……又漲奶瞭,你……你能幫我揉揉嗎?」

  餘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聲說:「你說什麼?」

  石冰蘭無奈地苦笑瞭一聲,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餘新,不管你對我,對其他人做過什麼,我都不想要再追究下去瞭。今晚過後,我們可能就再無見面的可能性瞭。我知道你對我乳房的執念,現在我的乳房很脹很難受,我想請你幫我,讓我好受一點。也算是對你救我那麼多回的報答吧!」

  餘新這才恍然大悟,她是在向自己主動示好啊!這個巨乳美女,她終於完全想通瞭,知道人不可以違抗命運。

  現在他究竟還要不要再偽裝下去瞭。餘新沉默瞭半響,做出瞭最後的決定。他打開前門下瞭車,然後又開瞭後門上瞭車,一屁股就坐到瞭石冰蘭的身邊。

  餘新高興的歡呼一聲,一把將石冰蘭摟進懷裡,讓她背對自己坐在大腿上,低下頭輕咬著她的耳垂。

  「小冰,你能想通。放下過去,對你,對我,對孩子,都是一件大好事!」

  敏感的耳垂被舔弄,石冰蘭的呼吸很快就急促瞭,用呻吟一般的聲音喃喃自語。

  「嗯,嗯……我以前錯瞭……噢……嗯……但願老天能讓我贖罪,讓小蘭好好的,不被你這樣的男人給……」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唇竟然被餘新給堵住瞭,而且石冰蘭不僅不反抗,還主動也將舌頭伸進瞭餘新的嘴裡。他們彼此的舌頭纏綿追逐,簡直像是熱戀的情人一般。

  良久,唇分,但兩人的口唇邊仍連接著一條細長的晶瑩水線。石冰蘭滿臉通紅,什麼話也不講。

  「好啦,讓我看看,你這對大奶子究竟有多脹!」

  調笑聲中,餘新伸手到石冰蘭胸前,將病員服的鈕扣一顆顆解開。然後他又將濕透貼體的制服前襟緩緩左右褐開,令赤裸的肩膀和豐碩的雙乳暴露在瞭空氣之中。

  終於又目睹到這對極品巨乳最真實的全貌瞭!

  將近一年不見,這對原本就超出常規尺寸的巨乳,果然再次「升級」瞭!兩顆雪白渾圓的肥碩乳球就像發酵的面粉一樣,膨脹到瞭有些誇張的程度,簡直是豐滿得不能再豐滿、巨大得不能再巨大瞭,就算西方色情雜志裡那些反覆隆乳過的超級奶媽,比較起來都有所不如。

  不過,無可避免的,當初這對大奶子罕見的堅挺現在已經打瞭折扣,雖然還不至於下垂,但卻明顯變得柔軟而酥松,沉甸甸的壓迫感也更加明顯。

  乳暈也擴散的比預料的更大一些,並且呈現出成熟少婦才有的淡褐色。而原本細如紅豆的乳蒂更脹大瞭整整一圈,猶如兩顆紫葡萄似的,無論從色澤還是形狀來看都更加誘人,尤其是正中凹槽狀的奶孔,仍殘留著少量滿溢欲滴的白色乳汁,令人看瞭就忍不住想撲上去吸一口。

  總而言之,這是一對成熟、火爆、完美的沒有絲毫瑕疵的豐碩乳房,充滿母性特有的溫柔和誘惑。如果說以前最貼切的詞是「巨乳」,那現在就隻能用「爆乳」來形容瞭。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雙手緩慢地攀瞭上去,輕輕揉捏瞭一下。沒錯,這就是他入獄之前捏慣的那對超級巨乳,手掌稍微一用力,滿把的肥嫩乳肉就會爭先恐後的從指縫間隙擠壓出來,令所有手指猶如陷入棉花堆般深深埋進去,再也舍不得出來!

  「你看你的奶水都流出來瞭,不如我來幫你吸一吸!」

  石冰蘭軟弱無力的向後靠在他懷裡,任憑他的魔掌為所欲為,嘴裡輕微喘息著應道:「餘新……你住手!奶水……是……是……小蘭的……」

  「那我還是她爹呢,總有我的份吧!」

  說笑聲中,餘新雙手用力向上推擠,將那對極其豐滿的大奶子盡量托、壓到上方,幾乎碰到瞭石冰蘭的下巴。然後他再從她肩膀處探過腦袋,輕輕松松就叼住瞭其中一顆乳頭,貪婪的吸吮瞭起來。

  一股微帶腥味、但卻新鮮無比的人乳流入瞭口中。

  「哇……美味!」

  餘新含糊不清的贊揚著,手掌擠壓著乳暈周圍,令奶水更快、更多的湧入嘴裡。

  「別……別吸太多……留一點……給小蘭……」

  石冰蘭紅暈滿臉,斷斷續續的懇求著,但胸部卻反而挺得更高,主動將高聳的乳峰湊向對方面頰。

  這樣一來,餘新吸奶也就更加方便瞭。他幾乎把口鼻全都擠進瞭柔軟肥碩的乳肉裡,大手不斷掐著乳尖,嘴巴拚命蠕動著,將飽滿的奶頭咂吮得嘖嘖有聲。

  吸夠瞭這一邊乳房,他又轉到另一邊,就像個嬰兒一樣饑渴吞食著純潔的母乳。

  石冰蘭喘氣加劇,就感到自己胸前的水龍頭又被擰開瞭一樣,奶水源源不絕的被吸瞭出去,但是盛裝奶水的巨大容器仍然是滿的,絲毫也沒有衰竭的跡象。

  「嗯……好奇怪的感覺……啊啊……好癢……嗯……好奇怪……」

  石冰蘭意亂情迷地呻吟著,乳頭傳來一下又一下的抽搐感。每一下抽搐,就有一股奶水汨汨流出,同時陰道裡也會同時泛起強烈的空虛感,就好像生命的精華一起離體而去瞭。

  「我看你的奶水要比你姐姐多多瞭嘛!」

  餘新總算吐出瞭乳頭,正色道:「好啦,再繼續下去,我就要控制不瞭自己瞭。」

  「擠奶……幫我擠奶……求求你瞭……餘新……幫我擠奶……」

  石冰蘭竟然主動拉過瞭餘新的手。餘新見狀,哪能示弱,十指狠狠的並攏瞭,使勁抓捏著掌中豐滿鼓脹的肉團。隻聽「嗤、嗤」兩聲輕響,兩股細細潔白的乳汁噴瞭出來,盡數灑在車廂對面的座位上。

  石冰蘭不由自主的顫抖瞭一下,就覺得不單陰道裡泛起空虛感,就連子宮都劇烈的收縮瞭起來,彷佛在呼喚著生命精華的註入!

  「嘿嘿,第一次噴射,射程就比你姐姐遠瞭!」

  餘新咬著石冰蘭的耳垂繼續調笑,兩手左一下、右一下的輪番捏著這對肥膩肉團。於是那一股股聖潔的乳汁也就應聲噴出,就像機槍一般,隨著餘新的手掌指揮掃向各個角落。

  「啊……求求你瞭……餘新……主人……別再這樣瞭……別這樣……」

  石冰蘭幾乎要哭出聲來瞭,但卻又不願用力阻止,隻能繼續苦苦哀求。她那酡紅的臉頰、迷亂的眼神、灼熱的體溫,不由自主蜷曲起來的雙腿卻都出賣瞭她,清清楚楚的顯示出這巨乳美女在生理上並不反感這一舉動,甚至還十分渴望男人對雙乳更進一步的侵犯,隻不過心理上還有些抗拒這種行為罷瞭。

  這些細微的身體語言自然逃不過餘新的眼睛,他興致勃勃的下瞭決心,要在石冰蘭回到自己身邊後,立刻就恢復對這巨乳美女的調教,盡早將她改造成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十全十美的性奴!

  餘新知道,他不能再繼續進行下一步瞭。他絕不能為瞭一時的歡愉而耽誤瞭調教的大計。於是,他忽然收起瞭剛才那一副色魔的真面目,手腳都放乾凈瞭。

  「對不起,冰蘭。是我剛才沒忍住,你實在是太誘人瞭!不過我是個說話算是的男人,不會被下半身控制瞭上半身的。」

  石冰蘭還在「久旱逢甘露」中沉醉,餘新卻先敗瞭興。而且他說到做到,已經把裝著小蘭的搖籃先拿下瞭車。

  「我……我沒事。我……我不怪你……餘新,是我自己……我自己太淫蕩瞭……」石冰蘭在失神中做著最無恥的自白。

  餘新心中暗笑,動作卻如紳士一般貫徹瞭女士優先的原則。他給石冰蘭開瞭車門攙扶著她下瞭車,又給她手裡塞瞭一張銀行卡,「這裡面存著一百萬現金,我想你用它可以在任何地方立足瞭。」

  餘新在上車前對著用迷離失神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石冰蘭道瞭一聲別,然後便駕著車頭也不回的走瞭。隻剩下還在原地發呆,露著雙乳,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石冰蘭扶著搖籃在冬日的寒風中獨立……

  ***************

  夜幕落下,太陽初升,又是嶄新的一天。

  一輛白色面包車行駛在國道GXX 路上,開車的女人懷中還有一個正在吃奶的孩子。石冰蘭的神色坦然,內心從未如此的堅定過,她確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她為自己和懷中的孩子做出瞭明智的選擇。

  清晨六點鐘的街道人煙稀少,但零零散散地總有幾個上學或者上班的。隨著離郊區越來越近,公路兩旁也越來越荒涼,直到看不到一個人。於是,石冰蘭停下瞭車子,將吃飽喝足的小蘭放回瞭搖籃。然後,她便面不改色的在車裡脫光瞭全身的衣物,取出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白色睡袍,穿在身上再次上路瞭。

  一小時後,她抱著孩子,又站在瞭餘新別墅的大門外。她低頭看瞭看自己的雙乳,又看瞭看吃瞭奶剛睡著的小蘭,之後便毅然決然的按下瞭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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