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壇主,雪月壇主求見!」婢女在門外回答。
冰月冷哼瞭一聲:「就跟她說,我現在沒空。」
婢女還沒回答,門吱呀一聲打開,雪月壇主嬌滴滴的聲音便從門外跨進屋裡來:「我的好姐姐!大白天的,你在忙什麼呢?」
騷狐貍!冰月心裡暗罵一聲,盡量用平和的語氣不冷不熱地說:「原來是雪月妹妹,我這還沒起床呢,不方便見你,你先請回吧,稍後我親自找你去。」
「是嗎?」雪月在屏風前停瞭下來,「我可不是來和姐姐拉傢常的,聖後有令,馬上帶那個叫天亮的男人去見幻春宮見她,一刻也不得延誤!」
幻春宮是幻月聖後寢臥之所,冰月心裡一驚,立刻便猜到瞭七八分,口中卻淡淡地回答說:「這我知道瞭,叫聖後稍安勿躁,這就將人送來。」
「告辭!」雪月冷笑一聲,關上門走出去瞭。
冰月看瞭天亮一眼,心裡很不是滋味:這男人是她冒著生命危險帶回來的,聖後卻要橫刀奪愛?
「聖後要召見我?」天亮問道。
「老妖婆!」冰月罵瞭一句,心裡越想越氣,雙目中漸漸泛出淩厲的殺氣來,完全像變瞭一個人似的,口中痛苦地呻吟著:「真是可惡,可惡……」
天亮見她左右為難,便道:「既然這樣,我去就是,姐姐不必懊惱。」
「弟弟不知道,聖後她……」冰月說不下去瞭,不管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五歲的男人是假意還是真心,一聲姐姐讓她自小孤苦的靈魂有瞭依靠。
天亮見識過幻月聖後的殘酷無情,把心一橫道:「聖後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不就是個死嘛!」
「唉……」冰月深深嘆息一聲,「死倒是死不瞭,你先躺著,我先去見見聖後。」說罷便穿衣下床,走到外室無精打采地打扮一番之後便去大殿見幻月聖後。
日頭剛剛升上東山,大殿內已是一派琴瑟和鳴的景象。
月牙臺上,聖後依然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見冰月走進前來,喜形便露於顏色:「本座安排的事,已經好瞭?」
「回聖後,屬下均已安排妥當,請聖後示下!」冰月立在月牙臺下畢恭畢敬地說。
幻月聖後淡淡一笑,招招手示意她到身邊去。
冰月便走上臺去,垂手立於冰蟾榻前。
幻月聖後摒退侍女,低聲道:「冰月,那個叫天亮的,你沒碰過吧?」
「聖後看上的人,屬下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萬萬不敢碰的。」說這話的時候,冰月竟然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不是因為她畏懼聖後的淫威,而是因為她實在舍不得這個叫天亮的男人。
「這麼說來,還是個童男啊!」幻月聖後笑瞭一下,自信滿滿地道:「四大壇主之中,就數你對本座最為忠心,再過些時日,待我吸足瞭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男人精元,本座的『素女冰心訣』就大功告成,放眼江湖,看哪個門派還能與我幻月宮爭鋒,重陽宮也不能!」
「聖後武功蓋世,區區一個重陽宮算得什麼?」冰月不解,「屬下在回宮的路上與全真三傑交過手,全真教人多,武功也不過如此。依屬下之間,以聖後目前的實力,即便不用成就『素女冰心訣』,對付重陽宮就已經綽綽有餘。」
聖後當然聽得出恭維的意思,但臉色卻很凝重:「你有所不知!全真教自王重陽開派以來,早已是樹大根深,九陰真經上的武學天下皆知,但很少有人知道,王重陽還有一本秘而不傳的《洞玄真經》,上面所記載的內功心法便是『素女冰心訣』的克星。」
「啊!」冰月吃瞭一驚,「聖後可從來沒有對屬下提起過這件事。」
「本座之所以絕口不提,就是擔心誰有瞭這本真經,練成那上面的內傢心法……幻月宮就岌岌可危瞭!」幻月聖後皺瞭皺眉頭,盯著她的眼睛囑咐道:「茲事體大,所以你要一邊要替幻月宮保守住這個天大的秘密,一邊明察暗訪,將這本破經找出來銷毀掉。」
「屬下一定盡力而為!」應承之時,冰月心裡直打鼓:區區一本經書就能扭轉乾坤嗎?
幻月聖後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警告說:「雖然這本經書早已失傳,但並不能說明它就不存在於這個世間,還是小心查訪為好!」
「是!屬下一定謹記聖後的指示!一有消息,屬下即刻稟報。」冰月趕緊保證。
「這樣本座就放點心瞭,」幻月聖後點點頭,忽然想起似的問道:「那小子是童子之身,恐怕不能久戰,你給他做過手腳瞭沒有?」
「請聖後放心!屬下這就回去對其施與『迷神散』,不消半個時辰便會欲火焚身,聖後隻管盡情享用便是。」冰月臉上微微笑著,心卻劇烈地抽動起來:要不是老妖婆從中橫插一竿子,盡情享用的該是自己才對啊!
「很好!很好!」幻月聖後的臉上一片燦爛,起身立在幻月臺上向大傢宣佈:「本座心神疲累,欲回幻春宮小憩,任何人不得打攪。這裡的一切大小事務交由雪月壇主管看,冰月壇主到後山監督工人挖洞……」
吩咐已畢,幻月聖後出瞭大殿,冰月跟上去小聲說:「後山那些渾身惡臭的男人早被屬下收拾怕瞭,偷懶這種事是斷斷不會發生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本座叫你去,你就去看看!」幻月聖後冷冷地說。
「屬下遵命!」冰月忙應道,一抬頭,幻月聖後早已無影無蹤。
回到住處,天亮又睡瞭過去,睡得跟塊石頭一般踏實。冰月坐在床邊悶瞭半晌,並指如刀順著天亮的脖子來來回回地鋸動著——如果此刻手中真有一把刀,她真想割開這個男人的喉骨,誰也別想分一杯羹!
跟隨幻月聖後這麼多年,冰月殺過數不清的人,她也因此深得器重,位居四大壇主之首。那些死在她劍下的冤鬼,大多是在聖後的授意下秘密殺害的,而且專挑江湖上名門望族的公子少爺下手,其中不乏英俊瀟灑年輕貌美的人兒,她一次也沒手軟過。
這一次,冰月竟然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很厲害——對身邊的這個男人,她下不瞭手。
「唉……」冰月深深嘆息一聲,將手從脖子移到男人俊美的臉龐上,輕輕地摸索著上面的輪廓,無可奈何地自語:「好弟弟!休要怪姐姐無情呀!」
幻月聖後想必已經到達幻春宮吧?事不宜遲,冰月的手依依不舍地離開瞭天亮的臉,輕輕地吻瞭一下的天亮的嘴唇,幽幽地道:「睡吧!好弟弟,睡吧!忘掉所有煩惱,安安心心地睡吧!」末瞭啪啪啪地拍瞭三下手掌。
兩個婢女便從屋外走進來,站在外室齊刷刷地說:「請壇主吩咐!」
「叫頂轎子,將此人抬到幻春宮去!」她沉聲說。
兩個婢女應聲出去,不一時便進來,一個抬頭一個拖腳將熟睡中的天亮塞進轎子中,由八個妙齡少女抬著風也似的往幻春宮而去。
幻春宮在大殿最上面一層,不時有飛鳥掠過殿角。
半個時辰後,天亮熱得醒瞭過來,卻發現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一間華麗寬敞的樓閣之中,四周輕衫籠罩,恍如仙境。
「姐姐,姐姐……」他下意識地叫瞭兩聲,卻聽不到冰月的聲音。涼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吹得輕衫飄拂,風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吸入肺中,沁人心脾。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好香!」他深深地吸吸鼻翼坐直身子,才發現身下是一張鋪滿瞭白色天鵝羽毛的柔軟無比的圓形大榻,足有冰月的內室那麼大。
這並不是普通的閣樓,普通的閣樓有門,有四個壁面或者六個壁面,而這座閣樓沒有門,周圍僅有十個壁面,每一個壁面都是名貴的大檀板——那些淡雅的香味就是從上面散發出來的,上面雕龍畫鳳,堪比皇傢宮院。讓天亮驚訝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每個壁面上掛著的彩繪畫卷。
透過薄如蟬翼的輕衫粗略一看,九副圖上繪著一對又一對男女,全都赤身裸體,摟抱著擺出各種撩人的姿勢——冰月閨房裡的那六副畫軸,無論是規模大小還是裸露程度,都不可與之相提並論。
隔著如煙如霧的輕衫,天亮看不真切,便起身走到跟前一幅幅地看過去。他喜歡這些畫,不隻是因為畫工精巧傳神,更因為那畫的內容使他面紅心跳:男的畫得高大威猛,女的畫得小巧玲瓏,不過個個體態豐腴,翹乳肥臀,煞是撩人眼目。
第一幅男在上女在下,白花花的身子疊壓著,像兩條白龍糾纏著翻騰滾動。沒有落款,空白處隻有兩個字——龍翻。
名字好,確實有九分神似,天亮心裡想著,脖子眼裡就幹乾燥燥的快要噴出火來瞭,不由得咕嘟嘟地吞瞭一大口唾沫。
第二幅名叫「鳳翔」,基本上隻是第一幅稍加變化而已——「龍翻」中女人的腿是伸直的,而在「鳳翔」中女人的膝蓋就蜷曲著抬起來,宛如飛翔的翅膀。
第三副名叫「虎步」,女人跪地趴下,高高地翹起面團一般的肉臀,男人直直跪在身後,一手按住臀峰,一手扶著紅赤赤的送股中。
都看不見女人那話兒,可惜可惜!天亮搖搖頭,垂眼一看,褲襠上早鼓起老大一個包來,而且正在越來越高,隻將伸手死死地壓住繼續往下看。
第四幅是女在上男在下,女人騎馬一樣騎在男人的胯間,乳峰驕傲地朝向前方,不過取卻標名目為「魚接鱗」,天亮百思不得其解。
第五幅名叫「兔吮毫」,這幅和上一幅很像,都是女上男下,隻不過女人調瞭個身,將肥嘟嘟的肉臀部沖男人頭部這邊。
天亮也見過兔子,它們可不是這樣交配的,不過看女人回首顧盼的模樣,倒有幾分像兔子扭頭梳理身上的毫毛。
第六幅畫的是女人仰面而臥,男人兩手提起女人的三寸金蓮聳身而入,題名「猿搏」。兩猿相搏,一猿得手而執對方之腳,天亮顧名思義,倒也符合畫中意趣。
第七幅和第三幅的虎步類似,隻不過女人不是跪著,而是直接撲臥在地,男人爬在女人的背上分開肉臀塞入肉棒,取名「蟬附」。
這倒不難理解,天亮小時候在天都時頑皮至極,經常爬到高高的樹上去掏鳥窩,有時候碰到僵死在樹幹上的蟬蛻,就是這個樣子的。
第八幅天亮尤為喜歡,男人盤腿而坐,女人跨坐在大腿上吞入肉根,胯股見連成一片,雙手像藤蔓似的纏抱著男人的脖頸,纖纖細腰被男人握於掌中,畫名「鶴交頸」,不難看出兩隻仙鶴耳鬢廝磨瑟瑟和鳴的神韻。
第九幅叫「龜騰」,女人的腿被卷曲起來推到胸口上壓歪瞭豐滿的乳峰,男人雙手支撐著地面抬起上般身來,肉具粗大,肉穴鮮紅,咧開瞭老大一道口子。
天亮盯著那可憐可愛的蚌肉看瞭又看,胸腔裡悶悶呼呼的,呼吸霎時間急促起來,血液急速地湧流著,就連那絲絲涼風也不足以消除渾身的燥熱。
最後一幅隻畫著個站立的絕色女子,身上披著一層幾乎透明的紗巾,好似籠罩在這女子周圍的一圈薄霧。紗巾下通體瑩白,曲線曼妙,胸脯上聳立著一對大如蟠桃的雪乳,乳峰上是兩枚鮮紅的乳頭,如鮮嫩的櫻桃粒俏然點綴。腰際以下,臀峰渾圓飽滿,兩條修長筆直的玉腿亭亭玉立於地,大腿根夾著一團黑烏烏的倒三角形。
再看那眉眼,兩道眉毛彎彎如新月,兩隻眼睛細細如丹鳳。天亮不由得嚇瞭一跳:要是將一頭青絲換成白發,這畫上的女子不是幻月聖後又是何人?!
一想到幻月聖後的陰險刻毒,天亮不由得倒抽瞭一口涼氣,一步步地往後退去,一絆腳,仰面栽倒的巨大的圓榻上。
陣陣微風送過檀香來,令天亮神志昏沉,腦海中閃過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畫面,肉棒在褲襠的束縛下脆生生地疼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肉棒還在不斷地伸展,越來越硬,越來越粗壯。渾身似乎也更加燥熱起來,好比一堆熊熊燃燒的烈火,如果此時有個白發蒼蒼的老嫗走進來,他也會像餓狼似的撲上去撕碎她的衣衫,用那乾涸瞭的幽洞發泄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