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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回 稻香村再解紈心結 悼紅軒托付菱終身

第106回 稻香村再解紈心結 悼紅軒托付菱終身

  夜已沉,稻香村四面一片寂靜,初春夜正寒,李紈獨自一人坐在籬笆旁,正看著天邊一彎新月發呆。呼覺腰身一緊,竟是被人從後頭抱住瞭。驚得李紈啊的一聲叫瞭出來。背後那人卻忙伸手掩住瞭李紈的檀口道:「紈兒,是我。」李紈這才回過神來,輕聲道:「寶玉……叔叔,怎麼這麼晚瞭過來?」寶玉卻不說話,把臉貼在李紈冰涼的俏臉上道:「紈兒,這麼大冷的天兒怎麼在外頭坐著?當心著瞭風寒。」

  李紈不答,卻將腰間寶玉的胳膊隔開瞭,站起身來扭頭不去看他。寶玉不由一愣,又賠笑道:「好紈兒,可是我許久不來看你,你惱我瞭?今兒我便好好給你賠不是吧。」說著又要伸手去抱李紈。

  李紈一面躲著一面輕聲道:「叔叔……放尊重些……我……」寶玉這才想到,如今自己同鳳姐兒迎春湘雲等人的事兒隻怕都知道瞭,唯獨同李紈,尚未被人識破。想李紈守寡這許多年,倘或這名節一朝壞在自己手上豈不是罪過,忙也站直瞭身子道:「嫂嫂莫怪,寶玉失禮瞭。隻是這夜深瞭,霜露襲人,還請嫂嫂移步屋內好說話。」

  李紈看瞭寶玉一眼,方轉身往屋裡走去。寶玉隻在後頭跟著,二人一前一後進瞭門。寶玉將門掩瞭,剛要轉身去抱李紈,卻見李紈已端端的坐下瞭,寶玉討瞭個沒趣,也隻得隔著桌子在一旁坐瞭。見李紈也不說話,寶玉隻得道:「紈兒,我聽鳳姐姐說,你有事兒找我呢?」

  李紈嘆瞭口氣,好半晌方叫道:「蘭兒,你寶二叔來瞭,快出來見。」寶玉聽瞭不由一愣,心中卻沒想過要同賈蘭說些什麼,不由有些局促起來,可看李紈的神情這回叫寶玉來卻是早就想著要將賈蘭叫出來的。一時不由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李紈也不說話,隻將頭側過去望著墻壁發愣。

  直過瞭一盞茶的功夫,方聽外頭門一響,賈蘭赤裸著上身,低著頭,雙手捧著一根藤條走瞭進來,徑直站在李紈面前,道:「娘……」李紈也不看賈蘭,冷冷的道:「還不見過你寶二叔。」賈蘭方又轉向寶玉道:「二叔。」

  未等寶玉說話,李紈卻喝道:「還不跪下?」

  賈蘭聽瞭果然噗通一聲,跪在寶玉跟前。唬得寶玉忙起身道:「蘭兒,為何要行此大禮,快快起來。」一面去攙賈蘭。

  賈蘭卻並不敢起身,隻口中道:「二叔,都是蘭兒一時糊塗,還望寶二叔看在蘭兒年紀尚小,好歹原諒我這一回。」

  寶玉忙道:「這是從何說起?嫂嫂,快讓蘭兒起身吧。」一面望向李紈,卻見李紈不知何時已是淚痕滿面瞭:「寶二叔,你也不用裝糊塗,你在金鑾殿上那些話老爺都告訴瞭太太,太太也私下跟我說瞭。我方知道這不肖逆子居然能幹出這些事來!我……我……我真是白白將你拉扯成這麼大,寶二叔,如今你也不用管我,隻管替我將這逆子打死瞭大傢幹凈。」說著又哭瞭起來。

  寶玉這才明白,原來李紈是為瞭這個。正要說話,賈蘭卻道:「寶二叔,都是我一時糊塗,不單差點害瞭二叔二嬸子和璉二嬸子,更讓我娘傷透瞭心,二叔隻管責罰便是。」說著將手中藤條高高捧過頭頂。寶玉隻得接瞭,賈蘭便伏在地上,將整條脊梁露瞭出來。

  寶玉接瞭藤條,卻咔嚓一聲掰斷瞭,往地上一丟道:「蘭兒快起身,二叔不怪你。」

  一句話說得李紈賈蘭都是一愣,賈蘭抬起頭來,看看寶玉又看看李紈,不敢說話。李紈道:「寶二叔,你不用顧忌我的情面,這逆子做出這等事來,實屬大逆不道。莫說二叔要生氣,我這當母親的都……」寶玉卻打斷瞭李紈道:「嫂嫂,我果然不生氣的。蘭兒,快快起身,你現在也是三等將軍瞭,這等光著身子討打若是讓外人知道瞭豈不平白辱沒瞭你威名?」

  寶玉本是想隨口說笑,卻不知這句話正觸著瞭李紈的痛處。李紈哭道:「寶二叔,蘭小子做的那些個事兒他已都同我講瞭,我卻不明白,為何你卻要在皇上面前保舉蘭小子去做官?」

  寶玉道:「蘭兒如今也長大瞭,又是文武全才,如何做不得?難道真要我等無用無為之人去為朝廷出力?豈不成瞭笑話?」李紈道:「可蘭兒他……」

  寶玉一擺手止住瞭李紈道:「嫂嫂,我知道蘭兒卻是說瞭些咱們傢裡的事情,險些讓奸人做出壞事來,可一則老天有眼,奸人並未得逞。二則想是那會子蘭兒也是被奸人蠱惑。」

  李紈哭道:「叔叔不必為他開脫,他都已同我說瞭,是賈雨村同他說,若是將所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便能將我開脫出來……」寶玉道:「正是呢,我就說蘭兒說瞭那些話必是有個緣由的,這不就是瞭?

  那賈雨村果然是個奸詐梟雄,見咱們傢在勢頭上就狠勁兒巴結,等咱傢出瞭事便頭一個將咱們都賣瞭出去,實在可恨!」

  李紈剛要說話,寶玉卻攔住瞭道:「嫂嫂,且讓我把話說完。如此說來,別說是蘭兒年幼被奸人蠱惑,即便是我,隻怕我也要拼力保全你的安危。珠大哥早逝,是嫂嫂一人獨守空閨十餘載含辛茹苦將蘭兒養大,蘭兒又如此懂事孝順,那會子咱們府被安瞭那麼大一個罪名,上男丁都在獄神廟,女眷都被軟禁,卻是局勢不妙,若我是蘭兒,知道有一線希望能救你,我也定不會放棄的。」賈蘭聽瞭這話不由抬起頭來看著寶玉,眼裡有瞭淚光:「寶二叔……我……其實我當時心裡也恨你……」

  寶玉卻並不意外,一笑道:「嗯,也是自然。畢竟是你們母子親昵,我是後來因機緣巧合才和嫂嫂……如何算來我也是後來的,卻搶瞭蘭兒的母親,換做是旁人要搶我的姊妹,我定然比你還要恨的。若是不恨,還能算是男人嘛?若是不恨,還能說你心中真有你娘嗎?我說的可是?」

  賈蘭已是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寶玉將賈蘭攙扶起來,拍瞭拍賈蘭肩頭道:「蘭兒,如今蒙聖上恩典,祖上蔭德,咱傢得以在襲一世這一等將軍。大老爺二老爺都年事已高,且這回也受瞭驚嚇,都欲歸農頤養千年,璉二哥又……我更是無德無能,如此看來,咱傢裡也隻有你能擔此重任瞭。隻是你年紀尚幼,不好便直接讓你襲瞭爵位,因此才讓你從三等將軍做起。你好歹也要好好做出一番事業來,一則不負皇上隆恩,再者,咱們賈傢還要看你,你更不可辜負瞭你母親一片期望,你先父在天之靈!」

  賈蘭哭道:「是,二叔,蘭兒一定努力!」

  寶玉笑道:「好,有你這句話也竟夠瞭。」說罷站起身來,看瞭看伏案慟哭的李紈,又拍瞭拍賈蘭的肩頭道:「好蘭兒,好好孝順你娘,再不用多想瞭。嫂嫂,早些歇息吧,也不用再責難蘭兒。夜瞭,我去瞭。」說著起身便去瞭。

  寶玉打稻香村出來,卻並未回怡紅院,而是一個人悄悄來至鴛鴦屋外輕輕敲門。鴛鴦尚未睡,聽得敲門聲因問道:「是誰?」寶玉輕聲道:「鴛鴦姐姐,是我。」

  鴛鴦隻隔著門道:「原來是寶二爺,這大晚上的,有什麼事兒?」寶玉道:「好姐姐,果然有些事,還請開門說話。」鴛鴦道:「夜瞭,我睡下瞭。二爺若有什麼話明天再說無妨。」寶玉央求道:「好姐姐,還請開開門,我知道我許久不來尋你你定是惱我,好歹讓我給你陪個不是。」

  鴛鴦道:「我惱你做什麼?二爺多心瞭。夜裡露水重,二爺在外頭站久瞭當心著涼,還請回去吧。」寶玉隻是在外頭央求不肯離去,鴛鴦無法,又恐寶玉在外頭站的時間長瞭被人看去瞭倒不好說,隻得將門開瞭,卻不理寶玉,扭身往裡頭去瞭。

  寶玉隻得自己進去,關瞭門又去上追鴛鴦,一把拉住瞭鴛鴦的手道:「好姐姐,可是氣我瞭?我知道我這些日子都不來找你,定是惱我瞭。」鴛鴦冷笑道:「這是什麼話?咱們兩個你是爺,我是奴婢,我哪裡犯得上惱你?二爺若是有話隻管快說吧,這大晚上的你跑來我屋裡,讓人看見瞭傳出去成什麼?二爺也不該這般拉拉扯扯的……」說著便想甩脫寶玉的手。

  寶玉哪裡肯放手,死死拉住不放,見鴛鴦不肯大聲吵鬧,更是壯瞭膽子將鴛鴦的腰身都抱在懷裡。鴛鴦也怕鬧得響瞭恐隔墻有耳,因隻小聲道:「寶二爺,你若不放手,我可喊瞭。」

  寶玉也恐鴛鴦叫出聲來,也顧不上許多,低頭便用嘴將鴛鴦兩片櫻唇堵住瞭。鴛鴦將兩隻粉拳不住的在寶玉胸口捶打,寶玉卻不理會,隻用舌頭撬開瞭鴛鴦的兩排皓齒,鉆入瞭濕軟的小口中去,一時鴛鴦隻能鼻中發出嗯嗯聲,那手上的力氣似乎也被一點點的抽盡瞭,捶打也愈發的綿軟無力起來。

  不知過瞭幾時,寶玉隻覺口中有一絲淡淡的咸味,方松瞭口,借著燭光,卻發現鴛鴦已經淚流滿面瞭。寶玉忙吻去瞭鴛鴦臉上的淚痕道:「好姐姐,可是生我氣瞭?我知道這些日子是我冷落瞭你,我……好姐姐,我都知道錯瞭……」

  鴛鴦隻是流淚不已,弄得寶玉更是手足無措。鴛鴦終於掙脫瞭寶玉的懷抱,扭過身去道:「好端端的你又來找我做什麼?」寶玉從後頭抱住瞭鴛鴦抽搐的雙肩道:「好姐姐,我聽說你要扶老太太的靈柩回南,我不讓你走。好姐姐,我日後再不冷落你瞭,每日都陪你說話,你別去,好歹留在京裡陪我和其他姊妹豈不好?」

  鴛鴦道:「我不留,我雖是個婢女,卻是老太太的人,老太太又沒將我給瞭你,我又沒個名分,為何要留下來同你一處?」寶玉道:「好姐姐,老太太的意思你還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自然是將來將你也給瞭我的,襲人姐姐、晴雯姐姐可不都是?隻是老太太身邊少不瞭你,這才一直沒說這話。老太太臨走前又是說不出話來……鴛鴦姐姐,你我又是有情,你怎麼舍得就這樣丟下我去瞭……」

  鴛鴦一聽寶玉說起賈母,哭得更厲害瞭,道:「老太太便如女兒一般疼我一場,好歹我也要將她送回原籍。若是老爺太太們允瞭我,我便給老太太念一輩子的經。若是不允,我便剃瞭頭去當姑子,仍陪著老太太。」寶玉道:「好姐姐,老太太若是在天有靈,怎麼舍得你這樣?你也知道,老祖宗在世時是最心善的,怎麼忍心看你這個可人兒去受那份清苦?你若是去當瞭姑子,便是讓老太太在天之靈也難安生瞭。好姐姐,別回金陵瞭,在這裡留下陪我吧。」

  任憑寶玉再三勸說,鴛鴦隻是不應。逼得寶玉急瞭道:「鴛鴦姐姐,你若是出傢去當姑子,我便也削發去當和尚,這樣便可中日陪著你瞭。」一句話說得鴛鴦也噗嗤笑瞭:「尼姑自然是在庵堂裡,和尚有廟宇,沒聽過尼姑和尚整日裡在一處的。再說,我能放下,你哪裡舍得你那些姐姐妹妹們?」

  寶玉道:「好姐姐,我自然是不舍得其他姐妹,我又怎麼舍得你來著?」鴛鴦冷笑道:「二爺快別這麼說,我哪裡敢和小姐們比呢?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瞭,我幹幹凈凈的身子二爺也得瞭,還來擾我做什麼?」

  寶玉聽瞭知道鴛鴦還是生氣自己許久不搭理她,因道:「好姐姐,我對天發誓,你在我心中可是和其他姊妹們一樣,再不差半點的,隻因你整日裡在老太太身畔陪著,我實在不方便找你,況且我也是雜事太多,故而冷落瞭姐姐,好姐姐,我知道錯瞭,隻要你不回金陵去,我日後再不會冷落你半分,我若是有半句瞎話,隻讓我……」

  不等寶玉說完,鴛鴦打斷道:「又來,你如今也是成瞭傢的人瞭,這亂起誓的毛病多早晚才能改改?」

  寶玉道:「改、改,隻要鴛鴦姐姐你不回金陵,我什麼都改!」

  鴛鴦起初卻是氣寶玉占瞭自己身子便對自己愛答不理,後又因賈府遭瞭事,賈母便一病不起,後雖賈府得以翻身,賈母卻終因病重歸天。鴛鴦生前一心服侍賈母,如今賈母去世,寶玉眼中又隻有其餘姊妹,偏偏似不看重自己一般,因不免心灰意冷,確是動瞭給賈母守靈一輩子的念頭,可如今寶玉來探視,尤其那霸氣又柔情的一吻,不禁使鴛鴦的心又回轉過來一些個。如此一時是去是留竟然也沒瞭主意,說不出話來。

  寶玉見鴛鴦久不言語,以為她還是不肯留在京中,因道:「好姐姐,我現在就跟老爺太太說去,死活不讓他們帶你回金陵。」說著果然轉身便要去。

  鴛鴦這才轉醒過來,一把拉住瞭寶玉道:「二爺,你又混來瞭,這怎麼使得?你還嫌老爺惱你不夠嗎?」

  寶玉道:「若是能留住姐姐,別說是老爺生氣,就是真將我逐出傢門又何妨?」

  鴛鴦搖頭道:「我不過是一個婢女,二爺這話說得嚴重瞭。」寶玉急道:「好姐姐,我真想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鴛鴦怔怔的望著寶玉,隻見寶玉眼裡都是真誠,並不是一時意氣之語,心中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寶玉見鴛鴦低頭不語,心下著急,又要急著去找賈政王夫人,鴛鴦方拉住寶玉道:「二爺,你若是……隻是我還是要去金陵。」寶玉急瞭,一把將鴛鴦緊緊抱住瞭道:「好姐姐,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將你留住呢?你有什麼隻管說,隻要我賈寶玉做到的的,再沒有不聽的。」

  鴛鴦被寶玉勒得喘不過氣來,好容易方掙紮著把被寶玉裹在胸口的口鼻掙紮出來,喘著氣道:「二爺,你聽我說,我是想著,老太太疼我這許多年,好歹我也要將她老人傢的靈柩親自送回金陵,等老太太下葬瞭再回京都不遲……」寶玉這才將手松瞭,握著鴛鴦的肩膀道,盯著鴛鴦的雙眸看瞭好一會子才道:「鴛鴦姐姐,你說的可是真的?」

  鴛鴦道:「我說話自然是算話的,還能都和你一樣?」寶玉喜道:「好姐姐,我哪裡說話不算瞭?隻要你能回來,我說的什麼話都算!隻是姐姐這一路要辛苦瞭。去時還好,有老爺們一路,自然有人照料的。可回來若是沒人陪護著,又如何讓人放心?」

  鴛鴦見寶玉這般欣喜,心中也有些感動,因道:「二爺,我知道你心裡頭有我也就夠瞭,你隻管放心便是,鴛鴦伺候人一輩子,還不能照顧自己的?」一時二人軟語溫存,不在話下。

  又過瞭三兩日,賈赦賈政邢夫人王夫人賈蘭等都騎馬坐車,扶著賈太君靈柩回金陵去瞭。賈蘭也走馬上任,諸多細節不一一言表。

  寶玉同眾姊妹仍住在大觀園中,倒也過瞭幾日太平日子,隻是仍不知林黛玉下落,寶玉隻得托人四處打探,均無結果。這日又往北靜王府去,水溶讓瞭座,寶玉問道:「王爺,可有什麼消息?」

  水溶搖頭道:「隻知道那妱玉格格便是昔日你府上櫳翠庵的妙玉師父,是已故的義忠老千歲的遺女,那會子因被忠順王等一幹人迫害,方流落民間……寶玉,如今妱玉格格冤仇已血,得以再入瞭宮,恢復格格身份,也算是苦盡甘來瞭……」

  寶玉搖頭苦笑道:「王爺,小人可否見上她一面?」水溶道:「隻怕是不能……太皇太後疼惜這失散近二十年的孫女,整日隻讓她在後宮陪著自己,再者,後宮規矩也頗多,格格又是千金之體,哪兒是說見就能見的呢?」

  寶玉聽瞭低頭不語,半晌方又道:「王爺可知道,這林姑娘……」水溶道:「是有傳聞妱玉格格入宮的時候帶瞭一人進去,可聽說也是個格格,卻不知是不是你傢林姑娘瞭……」見寶玉更是沮喪,因安慰道:「也不定是傳錯瞭,那人便就是林姑娘。寶玉,你好歹安心,若是有緣,必有相見的一日。」

  寶玉聽瞭神色黯然,水溶又安慰道:「還有一件事兒,你定還不知道呢。忠順王老匹夫的罪證都查明瞭,隨便哪一條都夠死罪瞭。數罪歸一,判的凌遲,不幾日便要行刑瞭。其餘爪牙也都收監瞭。這老匹夫害得你傢不淺,你可還想見上他一面,看看他如今光景?」

  寶玉方想起來孫紹祖賈雨村二人還在二龍山上,猶豫瞭一回,方道:「王爺,寶玉還有一事要跟王爺回稟……」因想著賈雨村隻是臨時投靠瞭忠順王,想也定不得什麼大罪,這孫紹祖卻是跟瞭忠順王多年,因便將孫紹祖在二龍山一事掩去許多細節,同北靜王說瞭。

  北靜王聽瞭點頭道:「想不到這老匹夫居然也有這等嗜好。這孫紹祖我也查過瞭,卻是為忠順做過許多逆事,可隻查出過瞭年便朝南去瞭,半路卻沒緣由的失蹤瞭,都以為是這廝知道事情不好,藏匿瞭起來,沒想到竟然是被你們給擄瞭去。如此你便讓人將孫紹祖押解回京,小王也在萬歲面前奏上一本,就說你抓住瞭亂臣孫紹祖,也記你一功。」

  寶玉忙搖頭道:「王爺,萬萬使不得,寶玉可不想立什麼功,隻想籍籍無名瞭此一生罷瞭。」

  又坐瞭一會子,寶玉因見不得妙玉,也不知黛玉下落,心中不是滋味,便起身告辭瞭,出去又找柳湘蓮薛蟠馮紫英等人去悼紅軒處喝酒,馮紫英處也未打探到什麼消息。眾人都安慰寶玉一番。寶玉也不好掃大傢興致,便說道:「北靜王說咱們隻管將孫紹祖押解回來,到時候往上頭一交,倒是一件功勞。」柳湘蓮道:「這好辦,倪二還在二龍山呢,咱們寫封書信過去,隻讓他將孫紹祖押回京便是瞭。」

  寶玉點頭道:「三位哥哥,倪二哥因這件事收瞭牽連,如今不但丟瞭公職,更是連京都不能回,依我說,咱們到不如將這功勞全讓給倪二哥,或許他也可將功贖罪,你們說可好?」

  柳湘蓮笑道:「倪二這人豁達,早就不想在那處當差瞭。況且他在二龍山過得倒是比我和呆子還自在,隻怕他也不肯受。」馮紫英也道:「若是倪二想回來,隻管來我這裡跟我辦事,什麼有功有罪,我看誰敢多問一句?」

  薛蟠道:「瞧瞧,瞧瞧,馮大哥這升瞭官兒就是不一樣,說話都不含糊瞭。」

  馮紫英哈哈一笑道:「也不知是怎的,新皇帝老兒一上任便升瞭我一品,卻不知是何用意。」

  薛蟠道:「自然是大哥立瞭功勞,皇上見瞭歡喜。」柳湘蓮也道:「也或許是新帝想扶持年輕人,大哥少年得志,自然是該提拔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唯獨寶玉笑而不語。

  又吃瞭幾杯酒,寶玉問道:「薛大哥,你和柳二哥的事,娘可知道瞭?」薛蟠道:「嗯,都和娘說瞭。」

  寶玉問道:「娘怎麼說?」

  薛蟠道:「倒也沒怎麼說,娘知道我這沒籠頭的馬,一般人是降不住我的。

  這番出去幾個月回來卻是改瞭許多,想是二哥這樣的人方能治得我這般服帖……」說著偷偷瞥瞭柳湘蓮一眼,柳湘蓮假裝吃酒,也不理會。薛蟠才又道:「娘說『兒大不由娘瞭,隻要你們都樂意,也就隨你去,隻不可再如從前那般惹事。我也有瞭寶玉,便比你這親兒子還強些,也不指望你什麼瞭。隻是你若不喜女色,不如好生將香菱安排瞭,莫要耽擱瞭人傢一輩子。』」寶玉聽瞭點頭道:「想不到娘居然這般看得開,我先頭還擔心她老人傢會氣壞瞭身子……」

  薛蟠笑道:「我也沒想到呢,說回來,寶玉還是多虧瞭你。若不是你這般給她老人傢分憂解難……」

  寶玉也笑道:「大哥說這話又見外瞭,那也是我娘,我還不都是應該的。」薛蟠道:「寶玉,當哥哥的也沒少讓你操心,來來來,我敬你一杯。」寶玉道:「哥哥說這話便是見外瞭。」說著二人都喝瞭。

  薛蟠道:「寶玉,哥哥還有一事相求。」

  寶玉道:「大哥怎麼這般婆婆媽媽起來,有話隻管說便是瞭。」一旁馮紫英笑道:「哈哈,這世道竟是變瞭,以前都是寶玉婆婆媽媽的,薛蟠是個直腸子,如今可好,整個兒反過來瞭,寶玉倒越發像個漢子瞭。」

  薛蟠打瞭個哈哈,才道:「寶玉,娘說瞭,讓我別耽擱瞭香菱。現在想起來,卻是我以前太對不住這小蹄子,日後卻不可讓她再受苦瞭。隻是我現在心中隻有二哥……我尋思著若是隨便找個人傢嫁瞭,一來香菱不是大戶人傢女兒,二來也不是處子瞭,若是嫁瞭去也是給人做小,若是嫁個知書達理的府上還好些。倘或再碰上個如昔日我那邊混的人兒,香菱的命也忒苦瞭點。」

  寶玉點頭道:「大哥的話在理,嫂子打小兒便被拐子拐瞭去,跟瞭你這許多年也沒過幾天輕省日子,若是再嫁個孫紹祖那樣的人,果真這輩子冤枉煞瞭。大哥你隻管放心,我定幫你尋個書香門第,萬不能辱沒瞭嫂嫂。」薛蟠道:「寶玉我就知道你也這般好,我早就找好瞭人傢,也不用你費心瞭。」

  寶玉道:「哦?卻不知是哪傢公子這般有福?」薛蟠笑道:「便是你瞭。這世上我還不知道哪個男子能比你更會疼女兒傢的。我將香菱交給你便就放心瞭。反正你屋裡女人多,也不差這一個罷?」寶玉忙道:「大哥,這怎麼使得……香菱畢竟是我嫂嫂……」薛蟠道:「少來,鳳姐可不是你嫂嫂?別說是嫂嫂,你連親妹子都不放過呢,如今倒裝起好人來瞭?」說罷眾人都笑瞭起來。寶玉臉上一紅,卻無法分證。

  薛蟠又問道:「寶玉,可不是你嫌棄香菱,看不上她罷?」寶玉道:「哪裡,隻是……」

  馮紫英道:「寶玉,方才還說你像個漢子,如今怎麼又這般扭捏起來。薛蟠是一心要將弟妹托付給你,你若看得起,便聽我這做大哥的一句,收在房裡也就是瞭。」

  柳湘蓮也道:「正是,香菱姑娘又和你那些姊妹都熟識,可不你收著正好兒呢。」

  寶玉道:「隻是好歹也要問問娘怎麼說,更得嫂嫂可願意否……」薛蟠道:「娘囑咐我給香菱找個好歸宿的時候我便問瞭『將香菱給瞭寶玉可使得?』娘可是點瞭頭的。至於香菱自己,這也好辦。」說著起身朝後頭去瞭。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隻見香菱低首跟著薛蟠來至前廳,屈膝一禮,臉紅得抬不起來,顯是薛蟠已經將事情都跟她說瞭。

  薛蟠又坐瞭回去,說道:「香菱,我知道我對不住你,沒能讓你過上幾天好日子,如今我心思也不在你身上,你年紀輕輕的何苦要跟我守這份兒活寡?」香菱低聲道:「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隻求也不要攆我走,好歹留下我,哪怕當個粗使丫鬟在爺跟前劈柴燒水我也是樂意。」說著竟是落下淚來。

  薛蟠道:「好丫頭,我知道你是對我好,可太太也說過瞭,不能拖累你一生,我隻想著讓寶玉替我照料你,你道可好?」

  香菱卻隻是低頭垂淚,一個字都不說。寶玉忙道:「大哥不必這般,嫂嫂若是不願意,隻隨她去就是瞭。」

  薛蟠卻道:「好香菱,你跟瞭我這麼多年都吃苦,我若再讓你在我跟前當個丫頭那也太對不住你瞭。寶玉的為人你也是知道,雖說不能讓你做正妻,能同府上那些姊妹一處,也不辱沒你瞭。」

  香菱抽噎道:「爺,快別這麼說,香菱就是個下人出身,哪裡敢跟小姐們比呢?」

  薛蟠道:「那你為何不願意?我可真是為你好。難不成你心中有瞭相好的?若是有你也隻管說,我看那人若是靠得住,便風風光光將你嫁過去。」香菱仍是哭著搖頭,卻不說話。

  薛蟠急道:「那究竟是如何,你可要急煞我瞭。」香菱終是有些怕薛蟠,見薛蟠問得緊瞭,隻得小聲支吾道:「我……我這殘花敗柳,如何能配得上寶二爺……即便我願意,隻怕二爺也嫌棄我呢……」薛蟠一愣,遂哈哈笑道:「這個你不用怕,寶玉自然不會嫌棄你,是不是?」

  寶玉也忙道:「姐姐快別這麼說,姐姐是什麼人品什麼心性,倒是我配不上姐姐才是……」

  薛蟠道:「如何,這回你可放心瞭吧?香菱,日後你隻管好好和二爺過去,也能陪著太太和寶丫頭,這般豈不兩全其美?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你傢二爺行禮?」

  香菱猶豫瞭一回,方跪下身去,給寶玉磕頭道:「二爺,香菱給二爺磕頭瞭。」唬得寶玉忙起身將香菱攙扶起來。二人相視不免都有些尷尬。薛蟠卻定要留下香菱給眾人斟酒,香菱隻得拿瞭酒壺給眾人倒酒,倒滿瞭便垂首站在寶玉身後伺候。

  寶玉卻覺有些拘束起來。如此又吃瞭幾輪酒,兄弟四人都有瞭幾分醉意。馮紫英先起身道:「夜瞭,不如今日便到這裡吧。」眾人答應瞭,因天色一晚城門早就關瞭,薛蟠道:「馮大哥,寶玉,今夜也入不得城瞭,不如便睡在這處吧。寶玉將那些姊妹都搬瞭出去,空房子也多。」馮紫英道:「正是這個主意,隻是明日一早我還要早起進城,我便先去睡瞭。」說著有人引著馮紫英往後頭去瞭。

  薛蟠朝香菱道:「香菱,你也去伺候寶二爺睡瞭吧。」香菱臉上一熱,點頭答應瞭朝寶玉道:「二爺,請。」便引著寶玉也往後頭去瞭。來至後頭因問道:「二爺住哪個屋子呢?」寶玉道:「還住湘雲昔日住的那間吧,可方便?」香菱道:「還是史大姑娘走時候的樣子,隻是這些日子沒人住過瞭,也沒點過火頭,隻怕有點冷,二爺若是不嫌棄……還請在我屋裡委屈一夜吧……」寶玉道:「如此……便冒犯姐姐瞭。」說罷由香菱引著朝屋裡去瞭。

  來到屋內,隻見陳設倒不多,寶玉心想必是因寶釵平日裡便不喜那些富麗的陳設,隻怕是和寶釵過得久瞭受些影響。又見桌上散著幾本書,便隨手翻看,竟都是唐宋名傢的詩詞。寶玉因問道:「姐姐還喜歡看這些個?那會子聽寶姐姐說你是吵著要學詩的,可自己做得瞭?」

  香菱道:「哪裡就做得?傢裡事多,寶二奶奶也沒得空兒教給我,我閑瞭自己隨手翻翻罷瞭。」

  寶玉點頭道:「正是呢,這作詩卻是勉強不得,讀得多瞭,到時候下筆心中就有丘壑瞭。」

  香菱點頭不語,熱熱的沏瞭一壺茶來。一時二人便都不說話,不免有些尷尬。寶玉因一日奔走,又吃瞭酒,不免身子上有些乏倦,伸瞭個懶腰道:「好姐姐,我有些累瞭,要睡瞭。」

  香菱低頭哦瞭一聲道:「我這就去打水給二爺洗漱。」寶玉忙攔到:「怎敢麻煩姐姐……」

  香菱猶豫瞭一回,輕聲道:「二爺……奴傢已是二爺的人瞭,這些都是分內的事,難不成二爺嫌棄我……」

  寶玉聽瞭忙道:「姐姐快別這麼說,姐姐跟瞭我,是我的福氣。我隻是怕累著瞭姐姐……」香菱聽瞭這才轉身去瞭。不一時端進來一盆熱湯,見寶玉仍傻站著,便將寶玉按在榻上坐瞭,將毛巾打濕瞭,細細地給寶玉擦拭瞭手臉,輕聲道:「二爺,若是身子乏瞭,我給你捏捏吧。」

  寶玉心想若是推辭,隻怕香菱又要猜疑,因道:「如此有勞姐姐瞭。」香菱靦腆一笑,將寶玉上身衣物都除去瞭,扶著寶玉躺下,先蓋瞭被子,又提瞭一桶熱湯來,將毛巾浸濕瞭,替寶玉細細擦拭起來。

  寶玉隻覺熱騰騰的毛巾細細的掠過身上肌膚,說不出的愜意,那困伐不覺便減輕瞭許多,見香菱紅著臉擦得仔細,索性閉瞭眼睛,隻等香菱伺候。不一時,將前胸後背並兩條胳膊都擦瞭,香菱遲疑瞭一回,小聲道:「二爺,下面也擦擦吧。」

  寶玉嗯瞭一聲,將臀股抬起來,任由香菱解開自己腰間的汗巾,將鞋襪褲子都褪瞭下去。寶玉陽物早有瞭些興頭,如今沒瞭束縛,便撲棱一下跳瞭出來,香菱本以為寶玉斯斯文文,方才給寶玉擦拭上身的時候見身子上肉這等結實心中已是稱奇,如今見瞭寶玉這陽物尚未完全勃起就這等雄壯,不禁也吃瞭一驚,啊的一聲叫瞭出來。

  寶玉因問道:「怎麼瞭?」

  香菱這才緩過神來道:「沒事……」心中卻想:「這寶二爺如何生的這般大的傢夥?」一刻芳心不禁撲通撲通跳個不住。一面手上仍給寶玉擦拭雙腿,那眼卻時不時的偷偷瞄像寶玉的陽物。

  不一時,將兩腿都擦凈瞭,香菱輕輕道:「二爺,香菱頭回伺候二爺,若是涼瞭熱瞭二爺隻管言語。」

  寶玉剛要說話,隻覺陽物上暖暖的,竟是香菱用熱毛巾將寶玉陽物都敷住瞭。那溫熱的感覺,比起在女兒身子幾個小穴中又別有一番滋味,寶玉不由長出一口氣道:「剛剛好,姐姐好巧的手法,好受用。」

  香菱聽寶玉稱贊,心中一喜,敷瞭一會子,隻覺那陽物愈發的膨脹,一隻手竟根本把持不住,隻得兩手攥住瞭毛巾套弄起來,直到毛巾轉涼瞭,方又用熱水浸瞭再來擦拭,如此三回,寶玉已是硬得不行,因道:「好姐姐,雖是擦得舒坦,隻是憋著太辛苦瞭。姐姐……好歹幫我弄出來吧……」香菱聽瞭小聲道:「二爺,這才擦瞭一半兒呢,二爺可是便想泄瞭?」

  寶玉點頭。香菱道:「二爺想怎麼泄?」

  寶玉心道:果然還是薛大哥,將香菱調教得如此會伺候人,日後定要讓香菱將這些手段都交給其他姊妹。一面胡亂想著,口中道:「姐姐這般好手段,都依姐姐便是。」香菱聽瞭嗯瞭一聲,便也上瞭床來,跪俯在寶玉兩腿之間。寶玉知香菱是要用唇舌挑弄,因道:「好姐姐,不如你也將衣物脫瞭吧。」香菱回道:「是……」便將身上衣物都脫瞭。寶玉卻也不是頭一遭見香菱的身子,都是那回在獄神廟中孫紹祖要寶玉鞭撻薛姨媽,是香菱挺身攔在前頭,隻說要替薛姨媽代受,孫紹祖便使人將香菱衣物都扒瞭,逼著寶玉將香菱鞭撻瞭一頓。隻是那會子寶玉哪裡有心思去聞香賞玉,如今又得見瞭,便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

  隻見香菱身材略顯纖瘦,細頸柳肩,胸前兩團乳肉堪堪不贏一握,卻是俏生生的挺立著,越發顯得兩顆紅潤的乳首嬌艷欲滴。下頭腰肢更是沒有一絲贅肉,兩條細細的腿中間有一叢隱隱的黑色。

  寶玉看得不由有些吃瞭,心想這香菱果然脫瞭衣物也是這般楚楚可人,那日我卻又如何下得那狠手?心中愧疚更甚瞭,剛想著要出口致歉,香菱卻紅著臉光著身子又爬上瞭塌,跪伏在寶玉雙腿間,將那熱熱的陽物握住瞭,便伸出細長的香舌舔舐起來。

  寶玉隻覺那溫涼的小舌頭如同一條小蛇一般,時快時慢,忽上忽下,將整根兒陽物連同兩顆春丸都細細的舔瞭幾個來回。香菱也隻有過薛蟠一個漢子,那薛蟠雖生的粗壯,陽物卻是平平,比寶玉自然是相去甚遠。香菱隻感受著寶玉陽物的粗長硬熱,不覺也有些迷離瞭。

  舔必瞭,方道:「二爺……你的傢夥太……太粗長瞭,香菱不知能不能含得進去……」

  寶玉忙道:「好姐姐,若是如此便算瞭……」香菱卻不答話,隻用兩隻手握住瞭寶玉陽物,伏下頭去將一張櫻桃小口大大的張瞭,便將寶玉半個龜頭都含入口中。香菱未含過這麼粗大的物件,開始也有些勉強,不一時香菱便得瞭要領,開始一下快過一下,一下深過一下的吞吐起來。

  寶玉隻覺大半根兒陽物都被吸吮得酥麻不已,更難得的是這一下下的吞吐竟是沒有絲毫齒感,隻有香菱小嘴和香舌的濕滑,到瞭後來那龜頭入得更深瞭,竟是下下都抵住瞭香菱的喉嚨。寶玉索性閉瞭眼,將一隻手按在香菱頭上好好享用。

  香菱卻會錯瞭意,因寶玉陽物實在粗長,抵住喉嚨也有好大一段在外頭,隻當寶玉按住自己的頭是想讓自己將整根兒陽物都吞進去。香菱因早被薛蟠調教的隻知道順服,此回又是頭一遭伺候寶玉,因一咬牙,將頭再往下垂,那雞蛋大小的龜頭終於沖破瞭喉嚨,整根兒陽物都沒入瞭香菱口中。

  寶玉因陽物粗長,身畔又都是嬌柔女子,雖說都願給自己做口舌功夫,卻從未如此全根盡末過,這乃是頭一回,心中不免又驚奇又刺激。加之香菱因喉嚨異物卡著,不免要幹嘔,那喉嚨痙攣收縮便要將探進去的龜頭擠壓出去,雖不能得逞,卻是爽壞瞭下面的淫人。寶玉不由得長嘆一聲大呼舒坦。

  香菱卻有些吃苦,想吐又吐不出,吞更吞不下,一張小嘴被撐得大大的,連喘氣都有些困難,隻發出嗚嗚的聲響。寶玉恐香菱吃不消,忙拍拍香菱的臉道:

  「好姐姐,好瞭,快吐出來罷。」香菱又含瞭一會子,方將寶玉陽物吐瞭出來,張著小嘴大口大口的喘氣。寶玉看著心疼,柔聲道:「好姐姐,何苦這麼辛苦自己?」

  香菱道:「倒也還好,可是香菱做得不好,二爺不受用?」寶玉道:「哪裡,再沒有這麼舒坦過。」

  香菱因道:「那如何二爺讓我吐出來?」

  寶玉道:「隻是我這話兒太粗笨,恐姐姐遭罪。」香菱因以前隻被薛蟠調教,那薛蟠自是個粗人,隻要自己快活便是,哪裡懂得憐香惜玉,如今聽寶玉如此說,香菱心中一熱,道:「二爺,香菱不遭罪,隻要二爺受用,香菱怎麼的都受得。」說著又伏下頭去,將寶玉的陽物整根兒納入口中。

  寶玉心道:「如此柔順的女子,我若不好好疼惜,可是天理不容瞭。卻不知薛大哥究竟是如何調教的,竟讓香菱如此乖巧……」一面胡思亂想著,下頭香菱也適應瞭寶玉的尺寸,一面使出諸般手段,對寶玉的陽物恣意玩弄,一面聽著寶玉的喘息猜測如何方能讓寶玉更受用。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隻聽寶玉呼吸越發急促,按在自己頭上的手也加瞭幾分力氣,香菱想是寶玉要泄身瞭,更不敢怠慢,將寶玉陽物都深深擠在喉嚨裡擠壓,一隻小手把玩揉捏著寶玉兩顆春丸。果然不幾下子,隻覺喉嚨中的龜頭猛的一脹,竟是又粗瞭幾分,幾乎將喉嚨漲破瞭。隨之寶玉便精門大開,那熱熱的陽精從馬眼處一股一股的射瞭出來,直直的射入瞭香菱喉嚨裡。

  香菱強忍著吞咽,卻扔來不及,又不敢將陽物吐出來。寶玉直射瞭二十餘下方長出一口氣止住瞭。香菱終於也忍不住瞭,緩緩將陽物吐瞭出來,口水混著沒能吞咽下的陽精從嘴角淌落下來滴在榻上。

  寶玉看著香菱那楚楚的模樣不禁又愛又憐,忙拿起床上的毛巾幫香菱擦拭,口中道:「好姐姐,可受苦瞭。快歇歇。」香菱又喘瞭幾口氣這才緩過神來,接過毛巾,卻不顧的自己擦拭,先俯下身去將寶玉陽物上的殘精都舔舐幹凈瞭,方自己胡亂擦瞭一把,便起身下地去拿心毛巾去瞭。寶玉忙道:「好姐姐,且歇歇吧,這會子還收拾那些做什麼。」

  香菱道:「二爺,還沒擦完身子呢,好歹等擦完瞭再歇息吧。」說著已又換來瞭熱熱的毛巾,讓寶玉翻身趴伏在榻上,細細地又將後背臀股擦瞭一回。寶玉剛要起身,香菱卻按住瞭道:「二爺,香菱給你敲敲背解乏。」說著也不待寶玉說話,便在寶玉肩背上掐捏起來。

  香菱雖生得瘦弱,推拿起來手上竟也有幾分力氣,隻捏得寶玉渾身通泰。如此捏瞭一回,寶玉隻覺後背一涼,竟是香菱俯身用小舌頭在寶玉後背上遊走舔舐。寶玉隻覺癢癢的有些酥麻,如同一條小蛇在背上遊走,愈發心中贊嘆香菱的手段。

  香菱將後背都舔過瞭幾遍,又將寶玉四肢也都息息舔瞭一回,連同十根手指腳趾都含在熱熱的小嘴中吸吮瞭一回,又將一根玉蔥般的手指探入寶玉臀縫中,指尖在菊門上剮蹭瞭幾回,寶玉不由身子一激靈。

  香菱唬瞭一跳,因問道:「二爺,可是不能碰這處?」

  寶玉道:「姐姐,這裡……被你碰得有些怪怪的,也不是不能碰,隻是有些麻酥酥的發癢。」

  香菱這才放開瞭膽子,又俯身下去,兩手將寶玉雙腿往兩邊分瞭,寶玉隻覺菊門上又是一陣酥麻,那觸感竟比方才柔順溫熱瞭許多。回頭一看,原來竟是香菱用舌頭在舔舐寶玉的菊門。寶玉隻覺又刺激又舒坦,卻仍覺得太唐突佳人瞭,因說道:「好姐姐,那裡醃臢,如何使得……哦……」口中雖是這麼說,身子卻不動彈,反而將兩腿更分開一些,好讓香菱舔舐。

  香菱也猜得寶玉之意,因舔得更仔細起來,還不時將舌頭尖尖的往菊門裡頭頂,寶玉隻覺那股子酥癢從菊門處鉆進瞭身子,順著腸肚一直往上湧,連頭皮都跟著發麻瞭,下身那陽物不知何時也早已又堅硬如鐵棍一般。

  寶玉因方才翻身之時陽物軟著,便胡亂壓在身下,如今這般硬硬的被壓著卻有幾分難捱瞭,又被那股子麻癢撩撥的更是渾身燥熱,任由香菱又舔瞭一回,再也忍不住,一翻身便將香菱壓在身下瞭。香菱驚得啊瞭一聲,寶玉道:「好姐姐,你上頭這張小嘴好不厲害,也讓我嘗嘗你下面這張小嘴吧。」

  香菱見寶玉陽物如此粗長,心中不免會想被寶玉抽送又會是如何滋味,卻因寶玉泄瞭身子,心中還不免有些悵然,如今被壓在身下,隻覺玉蛤上被硬硬的抵著,心中也是一驚,道:「二爺,你剛剛才泄瞭身子,歇歇罷。」寶玉嘿嘿一笑道:「那算得瞭什麼?好姐姐,我隻在你身子裡才是歇著呢。」說著架起香菱兩條細細的嫩腿,也不用手去扶,將陽物在香菱玉蛤上蹭瞭幾回。香菱因方才侍奉寶玉,自己也早動瞭情,下身已是一片泥濘。寶玉蹭瞭幾回,陽物上早沾滿瞭蜜液,遂對準瞭洞口往前一送,龜頭撐開兩片薄薄的肉唇,一寸寸的沒入瞭香菱玉蛤之中。

  香菱啊瞭一聲:「二爺……好粗長……頂死香菱瞭……」寶玉起初還怕香菱這般瘦弱,吃不消自己的尺寸,卻隻覺那肉穴中雖是窄緊,卻是彈性十足,穴中四壁嬌嫩的媚肉一下子被擠開,變著形狀的包裹著自己的陽物。又見香菱這神情話語,分明是受用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

  因方才見識瞭香菱的手段,這回寶玉也使出十二分的本事來,極盡挑弄本事,將自己平日裡用在諸姊妹身子上的手段都用變換著花樣在香菱身上,隻半個時辰也不知讓香菱泄瞭幾回身子。

  寶玉見香菱渾身香汗,四肢都微微顫抖瞭,恐香菱吃不消,因道:「好姐姐,你若是挨不住隻管說便是。」

  香菱卻努力的翹著粉臀迎合寶玉的抽送,口中道:「二爺……二爺隻管來……香菱挨得住,隻要二爺受用……唔……啊,又、又要丟瞭……二爺……」說著已是花心大開,寶玉卻突的玩心大洞,冷不防竟是將整根兒陽物都抽瞭出來。香菱嬌呼一聲,隻見那白晶晶的陰精從玉蛤中噴瞭出來,盡數打在寶玉身上,將被褥都打濕瞭一大片。香菱大驚道:「二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這就給二爺收拾……」

  寶玉卻死死捏住香菱的粉臀不讓她動彈,看著那剛射瞭陰精之後的小穴如同小嘴一般一張一合,褐色的小菊門也隨之蠕動。聽香菱這麼一說,方道:「好姐姐,你泄得這麼暢快就好,誰又怪你。姐姐,把這裡也給瞭我吧,說著將一根手指蘸上蜜液,直直的探進瞭香菱的菊門之中。

  香菱啊瞭一聲:「都給二爺,隻要二爺……二爺不嫌棄,香菱哪裡都讓二爺玩耍……啊……好粗,爺……爺好粗……香菱的菊門要……破瞭……」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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