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嫣夫婦和周倉夫婦都說有事,開車先走瞭。
我們和霍立翔走在最後,出瞭會所停車場,上路時,路口一輛白色小面包車中,閃瞭下強光。光線正對擋風玻璃,所以我隱約有點看見。
路過那輛車時,我轉頭仔細看瞭幾眼,玻璃上裝瞭反光膜,什麼也沒發現。
妻子隨著我的視線看瞭眼,問我在看什麼。
感覺像是相機的閃光,可又不太確定,車內什麼也沒看見,擔心是自己昨晚太累,眼花瞭,我搖頭表示沒什麼。
妻子白瞭我一眼,以為我在做怪,沒有再問。
上路後,漸漸走遠,後視鏡也沒見那輛車啟動,看來是自己想多瞭。專心開車跟在霍立翔的車後,很快就把這事忘瞭。
梁玉珍夫婦帶我們來的是傢川菜館,不在繁華路段,不過裡面客人不少。十多張桌子,坐瞭個七七八八,川菜重香辣,店裡很熱鬧,不少人卷著膀子,吃的滿頭大汗,喝的冰凍啤酒,看起來很是暢快淋漓。
我們選瞭個僻靜點,靠邊的位置。服務員上來讓我們點菜,這項任務理所當然的交給瞭兩位女士。
妻子手藝不錯,不過她做的菜一般較為清淡,用她的理論,就是長期吃太辣對身體不好。可今天她似乎忘瞭這些忌諱,也可能是偏要嘗嘗鮮,先就點瞭個鮮辣的毛血旺,筍菇兔丁。
梁玉珍說是要吃煮玉米,就點瞭個龍骨湯,水煮魚,涼拌黃瓜。男人也有被歧視的時候,輪到我和霍立翔時已經差不多瞭,他隨便點瞭個麻婆豆腐,我就點瞭個三鮮湯。
服務員泡好茶剛離開,梁玉珍就把霍立翔推起來,非要拉妻子坐過去。我和霍立翔都有些不願,可面對梁玉珍一副你敢不換就試試眼神,隻能妥協。
昨天還和妻子相親相愛,今天就被無情的拋棄瞭。兩個女人坐在一堆,小聲說著悄悄話,不時嬌笑連連,一看就知道沒聊什麼好話題。
兩個男人被趕到一邊,完全當成瞭空氣。以往的妻子都是以我為世界中心,今天突然的變故,讓我有點難以適應,她似乎很習慣,看也沒看我一眼。
「久瞭就習慣瞭。」霍立翔端起茶杯,無奈的示意說。
我嘆瞭口氣,隻能努力接受這種變化,回應的喝瞭口茶,有點甘苦,就像此刻我心裡的味道。看來有人說,女人適應環境的能力比男人更強,還真沒說錯。
客人不少,廚房的速度也不慢,菜很快就陸續上來。川菜普遍偏辣,後來我們也叫瞭幾瓶冰凍啤酒,吃的舌頭麻木,喉嚨冒煙時喝口冰涼的啤酒,的確很讓人舒坦。
吃飯時,梁玉珍就像個好姐姐,不停為妻子夾菜,還介紹著風味。那辛勤的樣子,讓我看瞭都有點嫉妒,也不見她為霍立翔夾次菜。
不知霍立翔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我有點為他感覺到可憐,他卻什麼事也沒有,埋著頭自顧自的吃。不時招呼我,與我碰上一杯,當時真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喝的也格外知心。
這頓飯吃的幾人歡喜,幾人愁。
女人間的友誼橋梁還真容易架設,一頓飯結束,梁玉珍和妻子的關系突飛猛進,好比男人相交瞭幾十年。梁小姐變成瞭梁姐,宋小姐變成瞭宋妹妹,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那貼心的樣子,酸的我牙都快掉瞭。
看到她們開心的樣子,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有女人說,女人永遠要有個閨蜜。雖然不知道她們現在算不算閨蜜,但看樣子也差不多瞭。
兩個女人不止姐妹相稱,還不時交換一些外人永遠不可能知道的秘密,局差誰要跟著誰回傢瞭。我悲哀的發現,原來說男人永遠走不進女人的心裡,女人心海底針,是因為她們心裡那個最私密的位置,是留給女人的。
結賬時,我原本要付,霍立翔也搶著付,爭來爭去,我們兩個男人停下來瞭,她們兩個女人卻爭論瞭半天。
妻子的火候終究還是不夠,被梁玉珍一句,既然叫我聲姐就聽我的,給全部打回去。看到妻子鬱悶的神情,她給瞭次機會說,下次讓我們請,還打趣著說到時不能賴。妻子才不得不放棄。
出門後,梁玉珍突然問我們,要不要交換電話,方便以後聯系。
我看瞭眼妻子,還沒發話。妻子現在恨不得跟梁玉珍住一屋去,完全沒理我,立刻就交換瞭號碼。
我有點欲哭無淚,赤裸裸的被排擠,拋棄瞭啊!
換完號碼,和梁玉珍夫婦道別。看著妻子念念不舍的樣子,我當時真想讓她以後跟著梁玉珍過算瞭。也不知那女人釋瞭什麼魔法,這麼短的時間就讓我那個性格比較內向,平常連話都很少跟陌生人講的妻子,發生這麼大改變,連我都快不要瞭。
分別瞭好幾次,約定晚上再見後,終於分開。我出差時,都沒見她這麼掛著。
驅車回傢時,妻子的興致還是很高昂,看那樣子,完全把昨夜的事忘瞭。雖然很不爽,但梁玉珍那女人也算實現瞭她的承諾,讓妻子開開心心的和我回傢。
妻子主動打開車內的音樂,換瞭首歡快的曲子,貼近我膩聲喊道「老公!」
「還記得我是你老公?」相比她的興奮,我可鬱悶多瞭。
「生氣瞭?」妻子眨巴著眼,調皮的問。
「犯不著。」我平淡說。
「那是吃醋瞭?」妻子眼中異動的色彩,更為明顯。
我輕哼,算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