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宋宅。
傭人端上兩杯茶,放到黃梨方桌上,對座椅上端莊清秀,俊如百合的美婦說,「邵小姐,您請用茶,稍等片刻,太太馬上就過來。」
「好的。」
抿瞭一口醇厚綿滑的普洱熟茶,齒頰生香,美婦嘆道,「真是好茶。」
放下茶杯,環顧四周,豪富之傢的氣派真不是隨便說說的,雖不是第一次到宋宅來,但每次都忍不住羨慕嫉妒恨,為何同樣是選美出身,同樣以麗色聞名,祝姿玲就能一生享盡榮華,而自己就偏偏嫁瞭個表面光鮮,實則廢物的丈夫?累得自己常年在大陸奔波,全靠不老的容顏去騙些錢花,真個是巧婦常伴拙夫眠,隻能說人各有命。
「芝姐,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瞭。」
片刻,穿著身白色健身服,長發束起,額頭系著發帶的祝姿玲擺著兩條瑩白如玉的長腿走進瞭客廳。
邵雪芝凝視著香江之花,悠然笑道,「我們都是越來越老,妹子你卻越來越年輕,你說,是不是吃瞭什麼仙丹妙藥?」
祝姿玲俏臉微紅,擦瞭擦細汗,坐到邵雪芝身旁,「芝姐休要笑我,剛剛運動瞭會兒,怕你等的急瞭,沒來得及換身衣服,怎麼這麼有閑,到這裡看我?」
「這不是到瞭農歷新年,我雖是慧妍雅集的輪值主席,可還是要跟名譽會長來匯報下一年的工作嘛。」
「瞧芝姐說的,我可要無地自容瞭,在慧妍雅集我隻是掛個名,有什麼活動我盡量出力就是。」
「你最近常常不在香港嗎?我給這裡打過幾次電話,都說你不在。」
祝姿玲遲疑瞭下,「嗯,前些日子去內地瞭幾天。」
「哦?提起內地,今兒個經紀人還跟說,方瀾小姐邀請我去參加個什麼秀,說是遍請兩岸三地的名媛,要說請,也該請妹子你這名媛中的名媛才對,我哪裡夠資格,你說是不是?」
「方瀾?」
祝大美人心裡一動,暗忖,「方瀾與那小沒良心的關系可不一般,而且也知曉我和若雨的事,這種秀怎麼沒請自己?說來那個小混蛋可有些日子沒來過電話瞭,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想著想著竟出神瞭。
「姿玲,姿玲?」
邵雪芝見祝姿玲心不在焉,甚是奇怪,喊瞭幾聲,祝姿玲才回過神,笑瞭笑,「芝姐去便是,什麼名媛不名媛的,再說芝姐是仙女般的人物,可不能隻留給姐夫欣賞不是?」
「妹子又取笑我!」
兩女相繼而笑,一時間滿室皆春。
「大嫂,大嫂!」
不知何時,鄭詩妍來到瞭客廳,面色不佳,手上拿著張報紙,站在那兒叫著祝姿玲。
「有事?」祝姿玲問道。
「嗯,來一下。」鄭詩妍瞧瞭瞧邵雪芝,向祝姿玲招瞭招手。
「芝姐,你先坐著,我去去就來。」
祝姿玲出瞭客廳,被鄭詩妍拉倒一間書房,不由奇怪,「什麼事這麼神秘,還要到這來說?」
鄭詩妍關上門,把手中的報紙遞到祝姿玲面前,「大嫂,你看。」
祝姿玲接過報紙,掃瞭幾眼,忽地如遭雷擊,高聳的胸部急劇起伏,淚珠雨點般滑下面頰,片刻就泣不成聲,險些軟倒在地。鄭詩妍連忙扶住祝姿玲,說道,「也許是報紙誤傳也說不定。」不知不覺竟也隨著抽泣起來。
「這上面寫的清楚,怎麼會誤傳,怪不得他這麼久沒聯系我,要是……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我……」
「不行,我……我要去上海!」
祝姿玲說完便要出去,鄭詩妍攔住瞭美婦,「大嫂,你可不能去,我看老太太怕是過不去這個年瞭,要是這個時候鬧的人盡皆知,孩子們豈不惱你?」
「那……那怎麼辦?」
「還是先問問清楚再說,實在不行我們一起去。」
祝姿玲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又哭瞭陣,忽地想起,疑惑的問,「詩妍,我哭倒也罷瞭,反正你也知道,可……可你怎麼也這麼傷心?」
「這……」
鄭詩妍自知失態,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對答。
……
很久瞭,李若雨沒過這般清閑的日子,除瞭隻能躺在病床上靜養,倒也舒坦。
傷處癒合的很快,但受損的血管和神經還需時日將養。送走瞭前來探望的恒信集團高管,方瀾坐到李若雨的床邊,拿瞭一顆紅棗掰開,剝去棗核,遞到男人唇旁。
「快吃瞭。」
李若雨皺著眉吞下紅棗,這些天方瀾和方美媛一直輪流守在身邊,方美媛倒還罷瞭,方瀾畢竟是社會名人,有傢有業,若是傳出去妥妥的上娛樂新聞的頭條,心裡頗為歉意。
「瀾姐,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這也不用人照顧,有那麼多護士就行瞭。」
方瀾白瞭李若雨一眼,「怎麼,煩我啦?」
「沒有沒有,我巴不得每天都聞瀾姐的香氣,隻是怕影響你。」
「貧嘴,我都不怕你怕個什麼?你老實實躺著,趕快好起來比什麼都強。今兒又有一大波人要來看你,我想想哪個該見,哪個推瞭,人行上海分行的行長是要見的,黃警官要來問你案子的事,也得見,浦東區政府的就推瞭。賈婧妏,嗯,推瞭。還有……」
電話忽然響瞭,方瀾看瞭眼接瞭電話。
「您好,哪位?」
「方小姐嗎?我是祝姿玲。」
「哦,您好您好。」方瀾朝著李若雨眨瞭下眼睛。
「方小姐,我……我想跟您打聽件事,八卦周刊上說若雨受瞭傷,是嗎?」
「嗯,是有這麼回事。」
「那……那他現在怎麼樣瞭?」祝姿玲彷佛隨時都要哭出來。
「祝小姐,您別急,若雨就在旁邊,您跟他說吧。」
方瀾把電話送到李若雨耳邊,笑著低聲說,「快安慰安慰你的寶貝玲姐吧!」
李若雨遲疑瞭下,才柔聲道,「玲姐,是我,我沒事。」
祝姿玲垂泣著,「你……你可嚇死我瞭,怎麼這樣不小心?傷不要緊吧?」
「沒什麼大事,我還得活著去親玲姐的香甜小嘴不是?」
「呸,都什麼樣瞭還這麼不正經。」
方瀾忽然對李若雨說。
「慈善秀的事。」
李若雨點點頭,「玲姐,方瀾小姐邀請你去參加一個活動,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你讓我去我就去,反正我也要去上海看你。」
方瀾搶過電話,笑著說,「祝小姐,可要麻煩您瞭,我是這個活動的發起人,還有幾位港澳的名媛,想煩勞您請下。」
「這……我盡力吧,你都要請誰?」
「別人倒罷瞭,謝婉瓊謝大小姐,我這薄面恐怕是很難,隻好請您出面。還有,不知能否把那位傳奇大法官請來,祝小姐,讓您費心瞭。」
「婉瓊與我情誼匪淺,我說說應該能成,至於你說的那位傳奇大法官,應該是終審法院的那位吧?這我可沒把握,她很少在社交場合出現的,我姑且試試。」
「那我先謝謝您瞭。」
方瀾把電話交給李若雨,又說瞭好一會,祝姿玲才依依不舍的掛斷。
「瀾姐,這事搞的怎麼樣瞭?」李若雨問道。
方瀾皺皺眉,「這些名媛個個都是傲嬌的主,明明肯定會答應,也要請上幾次,才顯出自己的身份,這還算不瞭什麼,我鬧心的是,有不少身份地位不符標準的,紛紛找我來要參與,尤其是娛樂圈中的,夠我頭疼的。」
李若雨笑瞭笑,「瀾姐是自尋煩惱,不知我幫瞭瀾姐這忙,怎生謝我?」
「你想我怎麼謝你?」
李若雨笑著瞄向方瀾的柳腰豐臀處,方瀾白瞭男人一眼,「你這色狼,才好瞭沒幾天就動瞭色心,醫生說過你不能亂動。」
李若雨大為失望,嘆瞭口氣,「那隻好有請瀾姐上床來,讓小弟感受下軟玉溫香瞭。」
方瀾粉面含春,「呸,子彈怎麼沒打中你那討厭的玩意?」
「討厭,我看瀾姐可惜愛極瞭那玩意。」
二人正調笑間,有人敲瞭兩下門,方瀾開門一看,原來是黃依曼領著兩名便衣。
黃依曼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對李若雨說,「李先生,顧忌您的身體,所以前幾天沒來打擾您,咱們也不拐彎抹角,您這個案子,上面給的壓力很大,我想,這應該是一起典型的尋仇案件,您能不能給我們提供些線索,比如您在生意場上跟什麼人有什麼恩怨,也好幫助我們破案。」
李若雨已經知道黃依曼的身份,居然還與黃蓉有親屬關系,真是巧合。仔細端詳瞭下美婦,暗道這女警官長的跟黃蓉的確有些相似之處,,尤其胸前那豐隆的山峰,直似要裂衣而出。
黃依曼見李若雨把自己從頭到腳看瞭個遍,不知為何心虛起來,板著臉說,「你看什麼?」
李若雨忽地笑瞭笑,「黃警官,我看您不像是我們黃總的姑姑,倒像是姐姐,不過可比黃總兇的多。」
黃依曼身後的一名便衣忍不住笑瞭一聲,美婦大怒,回頭狠狠瞪瞭那人一眼。
「李先生,我可不是來陪你說笑話的,請你認真點。」
「哦,好吧。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是什麼人做的,生意人難免會有些爭端,但也不至於想要我的命。」
「你還能回憶起案發時槍手的體貌特徵嗎?」
李若雨眉頭一皺,合上眼想瞭會兒,「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我實在是想不起來瞭。」
黃依曼又問瞭幾句,見實在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隻得走瞭。
方瀾看瞭看李若雨,緩緩的說,「你真想不出是什麼人做的?」
李若雨卻想起那日在佘山聽到方瀾和藍若雲的對話,嘆瞭口氣,「有的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對瞭瀾姐,黃總跟許如蕓的賭約怎麼樣瞭?出結果瞭沒有?」
「快瞭,應該就這兩天的事。」
病房的門忽地又被推開,這次進來的人卻是上官月棠。
女醫生也不說話,扶著眼鏡繞瞭病床一周,上上下下打量著男人。李若雨知道自己這位主治醫生脾氣有點古怪,忍不住問,「大夫,怎麼瞭?」
上官月棠看向方瀾,「方小姐,你答應我的事是不是該做瞭?」
「這……」方瀾一臉尷尬。
李若雨更加疑惑,便問方瀾,「瀾姐,到底什麼事?」
方瀾正想著怎麼跟李若雨說,上官月棠可等不及瞭,「是這樣,我想跟你要點東西。」
「什麼東西?」
「你的精子。」
李若雨大吃一驚,生怕自己聽錯,又問瞭句,「你說的是……是我的精子?」
「沒錯。」
男人腦袋裡一片漿糊,看向方瀾,方瀾也不知該怎麼說,「上官醫生,你要這……這東西有什麼用?」
「當然是科研呀,方小姐答應我的,我想用你的精子和我的卵子結合,看看產生的後代遺傳基因會不會有意外的突變,你的血型那麼特殊,機會難得啊!」
李若雨艱難的咽瞭口唾沫,「你的意思是要跟我生個孩子?」
「差不多,不過我隻要你提供精子就好。」
李若雨目瞪口呆,看瞭上官月棠一會,苦笑道,「你直接說要跟我上床多好,豈不省事?」
上官月棠奇怪的問,「你想跟我交配?呃……好吧,這樣也許更直接,還能省掉一筆費用,但你還處於恢復期,不適合做攻擊性較強的劇烈運動,反正你的荷爾蒙指數那麼高,就等你再康復幾天,待我下一次排卵期就可以瞭,那我先走瞭。」
說完也不回頭,徑直離開。李若雨的表情萬分古怪,好像吞瞭個鴨蛋,「瀾姐,她是瘋子還是怪物?」
「人傢……人傢可是個美人……」
再忍不住,笑的扶著腰,大口的喘氣。
……
譚輝放下手中的統計單,笑著對坐在沙發中的許如蕓說,「把網票算上也不過七千來萬,無論如何都是你贏瞭。花雨定會忙於李若雨遭襲的事,不大可能顧得上這頭,再說以各大院線給花雨的排片,缺口太大。」
許如蕓默然不語,好一陣才說,「我總覺得好像忘記瞭什麼重要的事,卻又想不出,總之沒這麼簡單。你說天星院線怎麼支持花雨?陳華山跟他們有關系?」
「這個容易解釋,藍傢在香港素來很有影響力。但出瞭國銀香港的醜聞,外面瘋傳藍傢會有麻煩,李若雨就算接掌瞭恒信,這關怕也難過,沒有藍傢的強勢,誰會幫他?」
許如蕓點點頭,「那些與咱們沒關,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成瞭。」
咚咚!秘書敲過門走進辦公室。
「譚董,剛接到的消息,花雨娛樂突然聯系瞭很多媒體,要開個臨時記者會,還不知道是什麼事。」
「哦?」
許如蕓聞言面色凝重,「在哪裡舉行?什麼時間?」
「波特曼酒店,下午三點。」
「知道瞭,你出去吧。」
秘書走後,許如蕓喃喃自語,「會是什麼事?不行,我得親自去瞧瞧。」
……
波特曼酒店。
黃蓉又看瞭遍講稿,略補瞭些妝,在方美媛的陪同下走進瞭新聞發佈會的現場。一身白色行政裝的美人豐神冶麗,艷壓桃李,引得娛記們一片驚嘆。
「媒體的朋友們,今天這個發佈會很突然,我想大傢也會覺得奇怪,發佈會的內容是什麼?反正不是請大傢來吃飯。」
記者群一陣笑聲,有人說道,「黃總,花雨的新聞發佈會每次可都給準備瞭好吃的,您這回不會小氣吧?」
黃蓉笑道,「我看你身寬體胖,少吃這一頓也沒什麼,花雨不會虧待大傢就是。」
頓瞭一頓,「咱們還是說正題,今天我要代表花雨和唐星蕾制作團隊宣佈件事,我們剛剛與美國storm 影業公司簽訂瞭合同,電影花開堪折的海外播映權以兩千萬美金的價格售予storm 影業,該片在海外的全部收益與花雨無關。」
有記者問,「黃總,這是不是意味著這部電影的票房要加上兩千萬美金?」
「也可以這麼理解。」
「但是絕大多數的國產制作在海外的票房都很低,您認為合作方能收回投資嗎?」
「花雨相信國外同行的眼光,也相信唐星蕾小姐制作團隊以及全體演員,至於合作方能不能收回成本,我想這不是在這說的話題。」
「黃總,花雨娛樂在起錨初始就涉足海外市場,請問您是不是有意向外拓展?」
「我多次陳述,花雨是一傢新公司,我們還很稚嫩,但花雖易折,雨卻綿綿,也許將來有一天花香細雨飄到洛杉磯去也不一定。」
「好大的志向!」
人群中忽然有人說道,隻見一位絕色美婦頻頻裊裊,來到黃蓉面前,淡淡的說,「我看過統計,加上這兩千萬美金票房大概是一億九千萬多,兩億是必定要到瞭,你贏瞭一局,不過手段可不光明正大,可稱詭計。」
黃蓉面露微笑,「許小姐,小妹取巧,讓您見笑瞭。」
「沒什麼,輸瞭就是輸瞭,是我疏忽,忘瞭這他山之玉。」
許如蕓向前邁瞭一步,與黃蓉幾乎貼面而立,兩人一般的國色天香,一般的秀外慧中,一般的雪膚如皓,一般的絳唇水瞳,一般的風流體態,一般的妖嬈奪神。四目相對,電光火石,便如兩位女王刀兵相見,謀殺瞭無數菲林。
「那李若雨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助?」
「楚漢相爭,各為其主。」黃蓉笑道。
許如蕓眉頭一皺,「你不怕做瞭范增?」
黃蓉反唇而答,「許小姐不怕做瞭呂雉?」
兩人相對無言,好一會許如蕓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告辭瞭。」
「許小姐慢走,莫要忘記明日來花雨,美魔女大賽的宣傳片在等著您。」
許如蕓走瞭幾步,忽地回頭,「過些日子方瀾策劃的那個秀據說是你我結伴出場,黃總可要好生展示您的花容月貌。」
「許小姐放心,小妹自當珍重,奉陪到底。」
旁邊一名記者低聲說道,「看見沒,一出大戲就要登場,片名就是女人的戰爭,不對,應該叫女王的戰爭!」
……
石靖帶著二虎等人站在俱樂部的樓下,看著巨大的霓虹招牌,二虎搓著手興奮的叫著,「老大,這是咱們的瞭?」
石靖點點頭,「沒錯,就差辦手續瞭。」
「老大,你說換個什麼名好呢?不如叫大世界!」
「操,你有點文化行不行?明天找個專業點的去起名,這個俱樂部可比咱原來那個大多瞭。」
「是啊是啊,鳥槍換炮,咱也他媽的揚眉吐氣一把,讓周老六也看看!」
「哼,開業的時候我還得給他送個請柬。媽的那個原先的老板把經理,侍應生,外加坐臺的小姐都弄走瞭,得趕緊找人把場子支起來才是。」
二虎哈哈一樂,「老大,別的我是不行,挑娘們的眼光可不賴,不如招聘時我來把關!」
石靖瞪瞭二虎一眼,「你?你怕是見到漂亮的就自己上瞭!」
……
上海新客站。
李夢柔拖著旅行箱走出站臺,抬頭看瞭看鉛灰色的天空,該往哪裡去?自己也不知道。被人逐出生活瞭幾年的傢,想瞭又想,似乎冥冥中有天意,混混沌沌的到瞭上海,可到瞭上海後呢?自己隻有一點積蓄,身無所長,怎樣生存下去?
想著想著,頭又疼瞭起來。
剛走瞭幾步,忽地迎面來瞭一個穿著厚厚大衣的年青男子,肩膀重重的撞到瞭李夢柔的身上,李夢柔痛叫瞭聲,那男子看也不看,匆匆而去。
……
蘇姀正躺在佘山的傢裡,想著李若雨,忽然一陣說不出的哀傷酸楚湧上心頭,接著太陽穴隱約作痛,蘇姀不由一愣,這是怎麼瞭?沒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