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播種淚水瞭————(菩提之輕,蛇吻之甜)
黃昏的時候,明亮灼人的天空,開始容顏模糊。這是我喜歡的時段。那幾天,晚上的風非常大,吹過來很白很大的雲團,在深藍的夜,像流浪歌手一樣盲目而優美地經過。
兒子早已知道丈夫買的那些春藥的存在和作用,隻是他一直不敢用,而現在,青春期的他在性好奇的驅動下終於幹出瞭可怕的事情。他偷偷讓我服瞭兩三倍的用量。
這個周末夜晚和所有的夏夜晚上一樣,悶熱潮濕。我從浴室出來忙不迭地沖進開著空調的臥室裡,一邊用浴巾擦頭發一邊抱怨:“熱死人瞭,還沒擦幹汗就出來瞭,這種天氣沒有空調簡直會死人。”
電視上是一出肥皂劇,我努力讓自己看得津津有味以打發時間。天很熱,我穿著傢居連衣裙靠在沙發上,兒子就坐在旁邊,他隻穿著一條薄薄短褲。
外面突然刮起瞭大風,接著,開始閃電。我感覺背部涼颼颼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撲在上面。我回頭看瞭看,什麼也沒有。
我心中莫名其妙的出現瞭不祥的預兆,雖然我還不清楚這個不祥的預兆到底是什麼。
《親子日記:“慶祝六一兒童節,兒子所在的幼兒園各個班級正準備籌備節目,兒子所在的中二班有50多個孩子,老師從中抽出瞭12個孩子排練民族舞,兒子是其中之一。有一天,兒子回來告訴我:“媽媽,我老師說瞭,讓媽媽抽時間送我去幼兒園,老師有事情找你。”聽瞭兒子的話,我特意請假晚到單位一會,先去幼兒園送孩子,剛到教室,老師就拉過我的手說。”來,我來教你幾個舞蹈動作,孩子太小,領會能力差,有些動作不太到位,回傢後要傢長幫著練習以下”。我真的啼笑皆非,我怎麼可以呀?跳出來不象樣子呀,沒有辦法,我們這些參加舞蹈排練的孩子傢長跟在老師後面著實折騰瞭一陣子,直到老師滿意為止。
回到傢後,根據老師教的,我和老公真的下瞭一番功夫教兒子練習一些舞蹈動作,但是在某種程度上兒子是我們的老師,畢竟他們已經彩排瞭好久,孩子知道隊形怎麼排列,隻是個別動作做起來不太到位而已。
經過瞭近一個月的認真排練,我兒子他們表演的節目在山東農業大學禮堂進行表演,表演那天,我和丈夫、公公婆婆特意去給兒子捧場,丈夫負責攝像,我負責照相。化過裝後的兒子更加帥氣瞭,小傢夥真的是不負眾望,表演的非常的出色。場下幾千名觀眾一直掌聲不斷。
一直以為兒子長的比較秀氣,性格也比較內向,有很嚴重的戀母情節,在潛意識裡我希望我兒子多一些男子漢的氣概,曾經很擔心兒子站在舞臺上會怯場,但是看來是媽媽低估你瞭。”》
兒子,你真棒!
兒子看著我當著他的面慢慢喝下瞭那杯放過藥的水。
對於整件事情的經過我根本已經記不清瞭,因為此後我一直是在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
沒有一個女人在喝瞭那些後會沒有反映。慢慢地,我感覺到瞭渾身的燥熱,伴隨那燥熱而來的,是女人心底深處的欲望。
我半躺在沙發上,已不知道電視上在演什麼。熒屏上人影晃動,而我產生瞭強烈的恍惚感,覺得自己喉頭哽動,身上肌膚熱的象火,而兩腿間卻象有無數螞蟻在爬。
我的臉在燈下肯定已經暈紅如火就像是處在高潮中。
神質已經完全喪失,我象喝醉瞭一般控制不瞭自己,身子不自覺在沙發上面扭來扭去。
頭發已經亂瞭,我閉起眼睛,急促地喘著氣。
媽媽,是兒子的聲音。
媽媽你怎麼瞭,兒子離近瞭。
我掙開眼,兒子的臉在眼前晃動。然後這個十四歲的男孩就抱住瞭我,啊...我聽到從他嘴裡因興奮發出的聲音。
他的身子顫抖著。
急促的呼吸聲就在我的耳邊。媽,他小聲叫著我。
《親子日記:“兒子咳嗽已經有一段日子瞭,最近一直在吃藥,但是這次感冒好象很嚴重,看來光靠藥物是控制不住瞭,利用休息日的時間帶兒子去瞭醫院。掛瞭小兒內科,醫生邊檢查見詢問病情,比如醫生問:“白天咳嗽的厲害還是晚上咳嗽的厲害,咳嗽的時候嗓子疼不疼,咳的是黃痰還是 白痰啊?”兒子不讓我回答,問他的病情都是他一一作答。看來醫生很喜歡我兒子,問兒子:“你在哪個幼兒園 啊?”。兒子說:“在農大大三班。”醫生不知道把我認成誰瞭,問我是不是農大的老師?我笑著說不是。在一邊的兒子突然說:“我媽媽在高速公路,她是個領導。”天哪,這個傻孩子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啊,讓我覺得好尷尬啊,我趕緊說:“兒子,你瞎說什麼啊,誰告訴你的,小孩子不可以亂說話的啊。”兒子不服氣的撅著小嘴嘟嚕一句:“反正我知道。”醫生看他這樣子笑瞭。”》
裙子被掀瞭上去,裡面除瞭內褲已經沒有任何東西阻擋。兩個乳房在燈光下象兩隻小兔子活蹦亂跳地跳瞭出來,頂端惺紅的奶頭已經漲大如兩顆成熟的大棗豎立著。那大棗很快進入兒子嘴裡,這個已經憋瞭很久的男孩象是餓瘋的孩子見到瞭最渴盼的美味。他嘴裡吸得嘖嘖有聲。
我半迷半醒,隻覺得有男人在動我,而滾燙的肉體也終於得到瞭釋放。
《親子日記:“醫生檢查完後,建議給兒子輸液,我們和醫生到別後,我和兒子去拿藥,開的是青黴素類的消炎藥,需要先做皮試 的,兒子三歲以後打針就沒有哭過,小男子漢還是很堅強的,所以我不擔心孩子怕打針,我問兒子:“做皮試怕不怕啊?”兒子搖搖頭說:“媽媽,我不怕,不過也有一點點疼,我會忍著不哭,我很勇敢的。”呵呵,果然兒子真的象他說的做皮試的時候沒有哭,而且,醫生讓我給他捂住眼,結果這小子還把我手給拿開瞭,人傢就看著做的皮試。
做完皮試,還需要到一樓拿藥,兒子和我商量:“媽媽,我累瞭,你自己去一樓把,我在三樓等你,你把東西放這我看著。”我有點不放心說:“兒子,那你在這千萬別亂動,媽媽一會就上來。”我以為拿瞭藥接著就上來,時間不會太久,結果到瞭一樓,才發現交款拿藥的人很多,排瞭好長時間的隊,排著隊的時候,我還在擔心兒子會等著急瞭。好不容易交完款去西側窗口拿藥,聽見兒子喊:“媽媽,媽媽。”我順著聲音看去,5歲的兒子正從自動扶梯上下來,手裡還沒忘瞭 拿著我們的口服液,還有他的帽子和零食。從電梯上下來,我把兒子摟在懷裡問:“兒子,等著急瞭是吧,我們的東西都帶瞭嗎?沒有壞人說帶你走吧?”兒子一本正經的說:“媽媽,誰帶我走我也不會走的,我不會上當的,咱的東西我都拿來瞭。”說著舉瞭舉他左右手提著的方便袋。呵呵,兒子還真乖。”》
兒子放開瞭嘴裡含的東西,抬起身,扯下瞭我的白色內褲。
我第一次被非禮還是在小學,一個醉熏熏的男人說:“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的嘛。”我躲瘟疫似跑開瞭,第二次則是十五歲那年,下瞭晚自習走在小街上時一個人從後面跑瞭上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我的胸部,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跑遠瞭。
而現在,對我那樣的是我的兒子。
《親子日記:“拿完瞭所有的藥,我們去輸液室去輸液,也許是剛進入冬季乍冷的的原因,輸液室裡的人滿滿的,輸液的大多數都是孩子,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沙發坐下。輪到我兒子紮針的時候,護士紮上後,見兒子沒哭,就和兒子開玩笑:“這小夥子,不但長的漂亮而且還很勇敢 呢,打針都不哭。”結果我兒子豪不謙虛的說:“阿姨,我一直很勇敢的”,呵呵,我摸瞭摸兒子的頭說:“兒子,你怎麼不知道謙虛啊?”護士笑著說:“這是實事求是,是吧?”我兒子竟然點點頭說:“恩。”
輸液室裡放著孩子門愛看的動畫片,在動畫片的陪伴下,兩瓶很快就輸完瞭。回去的路上,我不失時機的教育兒子,做人一定要謙虛,而且在外面不可以亂說話,當然也沒忘瞭肯定兒子的優點——勇敢,聰明。”》
燈光下臉龐暈紅如火的我閉著眼睛,嘴唇仿佛幹裂起火,我斜靠在沙發上,兩條勻稱光潔的大腿叉開著,仿佛一隻等待兒子享用的羔羊。
兒子將頭饑渴地埋入我兩腿間。
哇,我當然仍然清楚地記得兒子出生時的第一聲啼哭。我旁邊櫃子上面的像框裡,兒子被我抱著,他那時隻有三四歲,穿著厚厚的棉衣褲,長得好可愛,而我作為一個年輕媽媽,驕傲地抱著自己的兒子,望著鏡頭的眼睛裡滿是幸福和喜悅...
第二天我是從自己床上爬起來的,我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如何睡到床上的。頭痛的象裂開,我躺著,睜開眼,昨晚的一幕幕似夢似幻在眼前浮現。
天!到底發生瞭什麼?
我不能相信自己腦海裡殘留的那一點記憶。我的腦袋一片空白,震驚到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剛才發生的事,也不知道它怎麼會發生?
我竟然和我自己的兒子發生瞭那種關系!
是做夢!我安慰自己,試著想起床,但整個人象吃瞭過多安眠藥頭仍然暈沉沉的,根本沒有一點力氣。
我終於堅持不住,孩子一樣沒命地哭起來,哭聲震天,像要沖破所有的阻礙。
透過自己的哭聲,我恍惚看到,我三十多年的生命,我曾有的那些和兒子在一起快樂而單純的日子,我在外人眼裡正常的傢庭...都在我的哭聲中無奈地向我揮手告別。我仿佛又回到瞭十幾年前那個新生兒病房,臉色蒼白的我旁邊那個嬰孩兒正睡得酣暢。我伸出手指顫巍巍地碰觸他的臉又迅速縮瞭回來,像生怕弄碎瞭寶貝一樣。啊他長得那麼像我。我的孩子。
太陽從升起又再次落下,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瞭。
是的,我已經沒有瞭活下去的理由。
像是遭遇瞭一場劫難,當不幸和悲傷降臨在自己身上,原來我也隻是個女人,一個愛哭的女人,一個在需要人安慰的時候要一個肩膀的女人。堅強的背後總有不為人知的懦弱...
從沒想過林處長那樣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一切卻沒有任何預兆的發生瞭。那麼順其自然,像是命定的,卻又那麼偶然。
其實,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比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更難讓人接受,畢竟,她的兒子是一個癡呆兒,沒有分清是非的能力。
兒子還是人嗎?為什麼要把這樣大的恥辱帶給我?男人真的是下半體思考的動物嗎?即使他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痛苦的時候睡覺是最好的辦法,因為能暫時逃避現實而獲得安穩。原來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是這麼的可怕。房間的空間仿佛被放大瞭無數倍,天花板在高高的,不能企及的地方。屋子因為空曠充滿瞭各種各樣的回聲:鬧鐘的嘀嗒聲,廚房裡老舊的水龍頭漏水聲,從墻壁裡隱隱約約傳來的,隔壁的說話聲,不知道哪刮過的風翻動紙片的沙沙聲...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也細微嘈雜的聲音終究也慢慢的消隱瞭下去。
暈暈沉沉地,我就那樣暈迷似的躺瞭一天,然後又沉沉睡去。
曾經在一本書上看見過這樣一段話:每個人都有一段命定的傷口。就好像你好端端的在大街上走,天外飛來一個磚頭。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或許有很多東西都是註定的,註定瞭我的少女時期和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沉沉地睡去瞭。夢裡是可怕是畫面。
驚醒後額頭直冒冷汗,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泄到嘴裡,澀澀的。
天亮後,我要怎樣面對這紛亂的世界?
熹微的晨光努力地穿透窗簾,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房間的各個角落,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我的眼睛,提示著我起床時間的到來。
又躺瞭一會兒,再睡不著,渾身疼。
我隻好慢吞吞地爬起來,感覺身子是那麼軟,頭也有點昏沉,我用力捶瞭兩下頭,下瞭地,然後習慣性地走過去拉開瞭墜地的窗幔,立刻就有陽光透射進來,暖暖地照在身上。
這種暖暖的感覺在剎那間竟讓我有瞭一絲錯覺,覺得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也不曾改變。傢還是那個傢,兒子還是那個兒子,我還是那個我,日子還是那樣的日子...
我沒有死。
而生活,還得繼續。
成長是什麼?
當一個又一個煩惱接踵而至,甚至讓你目不暇接的時候,你就算成長起來瞭。
我在曠工一天後,仍然不得不去上班。我即使再不怎麼願意,也要仍然回到生活裡。
這是上班高峰期間的城市。早晨上班的人流如潮,城市永遠處在擁擠的狀態,各種車輛和行人交織在一起,像大峽谷裡的激流那樣流通、流動,夾雜著看不見的欲望數不清的秘密,迤邐向前,太陽照在街道上,而日常生活的卑微像塵埃一樣懸浮在空氣裡。
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掩飾自己。
無論內心多麼頹唐,外表仍會保持鮮亮可人,這是我從小練就的本領。
我對童年的主要記憶,是母親和親生父親互相的吵罵甚至打架。那時候,我的親生父親還沒有去世。
第二天,左鄰右舍看到我都要小聲問一句:“你爸你媽昨晚又幹仗瞭?”五歲的我會若無其事地搖搖頭,然後繼續和小夥伴做遊戲。
小學四年級,我在公園義務勞動。在樹陰下拔草的時候,竟發現遠處的長椅上,父親正靠在一個姑娘的肩上。我呆瞭片刻,便彎下腰拼命地幹活瞭。
我沒告訴任何人,直到今天。
誰也不告訴,誰也不知道。
“噗——”我時常深吸一口氣,再鼓圓瞭兩腮緩緩將其呼出,仿佛呼出瞭我心靈超載的那部分沉重。
現在,我走在上班的路上,臨進院門的時候,再次重復著這個習慣動作,我不想把昨晚的哀傷帶進辦公室。
我右手拎著別致的漆皮手袋,身穿白色連衣裙,和平時一樣向每一位熟人點頭問好。
不時有人走出去挺遠瞭,還回過頭真心真意地補充一句:“小肖,你的氣質越來越好瞭。”
走近辦公樓的時候,我對著海藍色的單反射玻璃瞥瞭瞥自己的身影。當我收回目光,鄭好幽靈似的出現在我面前。
“死丫頭,你想嚇死我呀!”我強作笑容。
鄭好背著雙手,不說話,隻是燦爛地笑,露出小小的白白的牙齒。她和我們科的賈蕾是我們醫院公認的兩大美女,真的很漂亮,有一張讓我百看不厭的臉。按照傳統的審美標準,鄭好臉蛋上的五官並不完美。而這幾樣按照特有的比例組合在鄭好瓷一樣的臉上,就立刻煥發出獨一無二的光彩。
有好多人都說我和鄭好像親姐妹倆。兩個人站在一起,像一張輕描淡寫的水墨畫,像一幅拙中藏巧的雲南蠟染,像一對花色古樸的陶瓶。
我總覺得自己沾瞭鄭好的光,我哪裡有鄭好那樣渾然天成無心插柳的韻味呢!再說,我畢竟比她大近十歲呢。
你怎麼啦臉色這麼不好?鄭好端詳著我很擔心。
沒什麼啊...我故作輕松,頭卻扭過去,強忍著沒讓自己掉下眼淚。
今夕?何夕?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某一天你到瞭某一處,明明曾經很熟悉的地方,卻忽然有如隔世般的陌生,那天我踏進公司時就是這種感覺。
我恍惚地走入醫院,進到自己的辦公室,和相遇的同事點頭招呼,打開辦公桌,整理資料,穿過長廊,去送給值班護士。整個過去那麼順暢自如的工作程序,今天卻總感覺不是真實的,仿佛這樣做著這一切的不是真實的自己,而是隔著一層什麼,有如水中望月,霧裡看花般的虛幻。
所以當劉健銘每天照例走進我們科視察很快發現瞭我的異樣,他擔心地看著我:“你怎麼瞭,魂不守舍的?“
我摸摸自己的臉:“有嗎?“
“遇到什麼事瞭?“
我愣瞭下,強笑道:“昨晚睡得晚,沒什麼。”
劉健銘又看瞭我一眼沒再追問,隻是道:“今天沒什麼事,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張瞭下嘴,本想答應,因為我實在堅持不住瞭,頭疼得很。但一想,如果回傢更怕一個人獨處,就婉言謝絕瞭。
劉健銘見此也不勉強,叮囑道:“如果有需要我個人能幫上忙的,一定要說話,知道嗎?“
我心頭一熱,沒說話,隻是點瞭點頭。
中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病房裡暖洋洋的,病房彌漫著淡淡的來蘇水的味道。
待產的孕婦們挺著快要臨盆的肚子靠在床頭,臉上蕩漾著孕育生命的自豪感和即將做母親的幸福感,輕聲細語、有一句沒一句的地和守在身邊的丈夫說笑著,我下面那些護士時不常進來問問這個有什麼情況,叮囑那個多下地活動。
在那一整天我一直在懷疑整件事隻是一個荒唐的夢。在整個工作期間,我仍然好像在夢遊。
沒事的時候我坐在椅子上,很長時間都兩眼失神地盯著桌面,一動不動。
作為小東的母親,我覺得自己一直是一個好媽媽。
每天的早晨,我要早早的起床,給要去上學的兒子準備早餐,然後叫醒熟睡的兒子,幫助他整理好書包,端上早點,看著兒子吃完,看著他背起書包去上學。
每天上午十一點一過,我就該忙著買菜,思考著該做什麼樣的午飯,一是給兒子足夠的營養,二是不能夠做晚瞭,兒子回來吃完午飯下午還要上學。忙活著午飯,算計著是去接兒子還是由他自己回傢。
每天下午的快放學的時間,我要照樣重復著中午的事情:準備晚飯。晚飯後,我要陪著兒子做作業,或許還能夠幫助兒子講習題默寫生字。陪著兒子的同時,我也要自己看一些書籍,充實一下自己。
每到星期天節假日,我還經常跟兒子一起或出遊,或釣魚,或者打打羽毛球,跟兒子一起把快樂播撒的滿院子都是。還經常跟兒子一起在田野瘋玩,捉螞蚱,逮蛐蛐,然後回傢一起攻打電腦遊戲。
難道,我還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嗎?老天要這樣懲罰我!
而小東呢,無可否認,兒子雖然有時候會調皮但他確實是個好孩子啊!我仍然清楚地記得他寫的日記裡的一篇:
“今年夏天的一個下午,我從學校回傢。烈烈毒日之下,整個世界就象一個火爐。天真熱,我下意識的摸一摸書包裡的水壺,可無論怎麼摸,它還是空的。我停下腳步,路邊的商店裡,一瓶瓶飲料似乎在跳著誘惑的舞蹈。用來乘車的一元硬屄在手掌裡痛苦的翻動著,仿佛承受不瞭我手指的折磨。我不敢松開手,生怕它逃進瞭商店的收銀臺。古人說“望梅止渴”,我怎麼越望越渴呢?抿瞭抿幹枯的嘴唇,咽瞭咽口水,我有點後悔,誰讓我上午就把零花錢用瞭呢?火辣辣的太陽高懸在頭頂上,我身體的所有水分仿佛都已經蒸發瞭,如同木乃伊的我一步一步挪向車站。突然,一個念頭閃現出來:逃票!一陣躁熱湧到臉上,抓住瞭怎麼辦?不如先逃票,下車後再買礦泉水。我興奮瞭。
59路車終於進站瞭,候車的人一湧而上,我慌忙從後車門擠上去。緊隨著上來四位成年人,他們正好圍在我身邊,擋住瞭售票員的視線。我不時的偷偷瞧一眼售票員,又趕緊低下頭,不敢正眼看他。我的心繃得緊緊的,象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臉上很熱很癢,很不自然,手總是想抓著什麼東西。以前乘車可不是這樣,從來都是很隨便的。”上車的請買票!”售票員往車廂後面走來瞭。我的腿開始微微發抖,膝蓋也不由自主的彎瞭,揣著一元硬屄的手僵硬發麻。我有點害怕,甚至有點想哭的感覺。乘客很多,售票員大概沒看見我,終於走開瞭。
我還是低著頭不敢看人。車到梅傢山,我松瞭一口氣,但總覺得所有的人都在看我,而且似乎還對我指指點點。我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滋味。再看看售票員,他正好回過頭來,目光中好象有一絲恥笑。我趕緊躲開目光,但眼前依然浮現著這躲不開的目光。就在這一瞬間,我明白瞭:“知錯而改,善莫大焉”。好象一塊千鈞大石瞬間落地,心中豁然開朗。松開手掌,一元硬屄熱乎乎,濕漉漉。我走向售票員,遞上瞭這枚硬屄。接過車票的同時,我仿佛看到售票員目光中充滿瞭贊許、鼓勵的笑容。真可謂君子坦蕩蕩,心情一輕松,人也不緊張瞭,我抬起頭,開心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次“逃票”難以忘卻,因為我的肉體在經歷瞭一次“地獄”般的煎熬之後,靈魂卻得到瞭凈化與升華:誠實的人是不用害怕別人的目光的。”
從日記裡應該看得出來兒子是一個內心誠實善良的孩子。他過去連公交車逃票都羞於做現在卻怎麼能對自己親生的媽媽做出那些事呢?
是我沒有重視兒子的青春期教育嗎?可是也不是啊,小東是我的全部,對他的一切我都是很重視的。比如我記得很清楚兒子五歲時,有瞭一個壞毛病,老是沒事摸著雞雞玩兒,我有些急,便跟丈夫商量著如何讓兒子改瞭這個習慣,丈夫說:“還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這事兒又不能問別人。”我說:“我跟孩子說,你別攔著。”丈夫說:“行,這次聽你的。”當我看到兒子又在摸雞雞時,便叫過來問他:“兒子,你看人傢小朋友誰老摸雞雞啊?這樣摸不好的。”兒子說:“那爸爸怎麼摸啊?”我感覺有些奇怪,問他:“你什麼時候見爸爸摸雞雞瞭。”兒子說:“他撒尿時我看到過,睡覺時媽媽你也摸爸爸的雞雞。”我和丈夫都驚訝瞭,我臉騰地紅瞭起來,為自己的不小心而感到恐慌。我想瞭想,對兒子說:“爸爸的雞雞生瞭病,媽媽在給爸爸治呢。”兒子說:“爸爸的雞雞為什麼會生病啊?”我說: “因為爸爸以前也是像你一樣老摸雞雞,所以就生病瞭。你想想,雞雞是用來幹什麼的?”兒子說:“撒尿的唄。”我說:“是啊,雞雞是用來撒尿的,不是用手摸的。老摸雞雞會生病的,你想啊,雞雞生瞭病會紮針的,多疼啊。”兒子的臉有些緊張起來,但過瞭一會兒說:“我讓媽媽治。”我有些不知所措瞭,想瞭想,便對兒子說:“媽媽不會治你的,隻會治爸爸的,你的雞雞生瞭病要找醫生紮針的。”兒子問丈夫是不是這樣,丈夫很配合,說:“媽媽說的對,媽媽是護士,懂得可多瞭。媽媽沒騙你,要是雞雞生瞭病,就得找醫生紮針的。”兒子點點頭說:“嗯,我以後不摸雞雞瞭,雞雞也不會生病瞭。”我和丈夫便一人一口在兒子臉蛋上親瞭又親。後來,兒子偶爾再摸雞雞時,我看到便問他:“雞雞是用來幹什麼的?”兒子說:“撒尿的。”我再問:“老用手摸雞雞會怎麼樣?”兒子說:“會生病。” 接著要再問他瞭:“生瞭病怎麼辦啊?”兒子腦袋一歪,說:“找醫生紮針。可疼瞭。”兒子便不再摸瞭,逐漸地這個習慣兒子改掉瞭。
還有一件事他十歲左右時發生的,那應該是我對他的第一次性教育瞭:
那天晚上,我陪他看(動物世界) 。屏幕上,本來玩得正歡的一隻非洲雄獅,突然騎在瞭一隻母獅背上,伸出巨大的生殖器,兩頭獅子相互摩挲著,非常陶醉...面對突如其來的性愛畫面,我目瞪口呆。側頭瞧小東,呦,他正看得津津有味,像看唐老鴨般興奮。那一刻,我臉上熱辣辣的,立刻一個餓虎撲食,把電視關瞭。小東一聲尖嚎,跑過來打開電視,我固執地再次關上...小東看爭不過我,於是躺在地板上,又是甩臂踢腿又是尖聲哭鬧,還拒絕吃飯、睡覺,直把傢折騰得雞飛狗跳。
最後,我隻得以一頓麥當勞換得他的破涕而笑。就餐時,他好奇地問我:媽媽,是不是公獅子把‘腿’伸到母獅屁股裡,才能生下小獅子,我也是這樣生出來的嗎?”我恨恨地說:小孩子瞎說什麼!”小東愣愣地看著我,滿眼迷茫。
這以後,一到看(動物世界) ,我全身的戰鬥細胞就被調動起來。隻要動物間的交媾場面一出現,我就和小東爭得你死我活。
那天,學校老師找到我,說小東竟然在廁所裡擺動屁股,學獅子的交配動作,男同學紛紛效仿,上瞭課還談論不休,課堂亂成瞭一鍋粥。我氣得痛打瞭小東,對他說:你這是流氓動作!”他淚眼汪汪地說:獅子就是這樣做的,如果我是流氓,電視臺也是流氓。”我啞口無言。此後,我常從小東嘴裡聽到交配”、發情期”這類字眼,感覺現在的孩子太早熟瞭,這樣下去,小小年紀必定走入兩性關系的歧途。
那天,和我們醫院一個性教育專傢聊天,我說現代社會信息開放,電視、圖書和網絡讓性”無處不在,制止孩子接觸性”是不可能的,而且過分的管、卡、壓,隻能激起他對性”更強烈的好奇心,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打破性”的神秘,讓孩子從小樹立健康的性觀念。我說,和孩子談性”,第一要態度端正、知識豐富,不能用錯誤的性知識誤導孩子;第二用語要通俗易懂、點到為止;第三不能太過卡住孩子對性的好奇心與求知欲,要實施機會教育”,點到為止,用不同的方法巧妙地轉移他們對性的過分關註。
那天,我又陪小東看動畫片,當看到公蜘蛛用長刺”把精液射入母蜘蛛身體裡時,他又發問瞭:媽媽,它們是在交配生小孩子嗎?我將來也這樣生孩子吧?”我溫和地對他說:世界上的所有物種,都渴望生育後代。雌蜘蛛一旦身體成熟瞭,就會用一種特殊的聲音或動作,召喚雄蜘蛛來到身旁。雄蜘蛛會用‘刺’,把自己的種子,也就是精子,送到雌蜘蛛身體裡。兩個種子一見面就會緊緊擁抱,過些天變成小蜘蛛。”
人類也是用‘刺’送種子嗎?我的‘刺’在哪兒?”小東問我。
是啊,人類呢,也是用‘刺’送種子,種子也就是精子。不過人類的‘刺’叫作肉棒,也就是小雞雞。而且人類首先要長大成像爸爸媽媽一樣的成年人,然後兩個人還要相愛,才可以把爸爸的種子,也就是精子點到媽媽肚子裡,再在媽媽肚裡孕育10個月,然後生下孩子。你就是爸爸媽媽這樣生下來的。其實呢,不光是動物和人類,還有各種植物,都是靠互贈種子來產生後代的,比如蒲公英的種子是靠風傳播的...”
見小東似懂非懂地聽得入迷,我趁熱打鐵,找出植物傳播種子的繪畫書,那上面五彩斑斕,說椰子的種子靠海水傳播,蒲公英的果實像小傘隨風飄蕩,把種子帶到遠方...
此外,我告訴他,世界奧秘多多,所有的疑問,都可以從書上找到答案。我鼓勵他多讀書,將來去研究人類身體的奧秘。小東聽得一個勁兒地點頭...
另外我記得親子日記裡也有一篇是專門記的有一次我和兒子談性的話題:
“今天放學回傢的兒子進門就發佈新聞:“媽媽,今天我們班一個女生病瞭,身上全是血”。我一愣,隨後就明白瞭:“那一定是女孩子的初潮。”“是嗎?”我沒敢表現出太多的關切,盡管我非常關心兒子對此的反映。
“真的。”兒子並沒有意識到我的反應,繼續滔滔不絕地講:“老師叫我回答問題,我一站起來,哇,白褲子上全都是血。老師趕緊把我叫出去瞭,讓我回傢去看醫生,您說,這病夠厲害的吧。”
“嗯,應該是由傢長處理。”我故意輕描淡寫的回答。心理卻在猶豫。看來,老師對這個問題,出於各種考慮是采用瞭含糊其辭的處理辦法。兒子這個年齡,快該進入青春期瞭。那麼,兒子也應該面對兩性的話題瞭。我知道兒子有心理衛生課,但我也知道很多學校都是在臨近畢業時,分別給男女生上課,才會提到男女不同的生理特征。我曾經采訪過中小學生青春自護營的活動,知道面對孩子的成長,回避兩性問題是不可能的,但我很想找一個適宜的時機。
機會很快就來瞭。有一天一傢三口去商店,服裝櫃臺上掛出的胸罩,引起瞭兒子的註意。兒子誇張地說:“哇!好無聊,什麼都往外掛。”我故意說:這有什麼?一件內衣而已。兒子又低聲問我:“媽媽,是女生都戴這個嗎?”我一想,這倒是個合適的機會。便拉兒子在店堂內的椅子上坐下說,因為女生和男生的生理狀況不同。
“我知道,兒子兩手在胸前一擺。您這兒就鼓鼓的。哎,我再問一下,為什麼我小的時候,您這兒就有奶呀?”
這個嘛,這也是一種生理現象。一個女生做瞭媽媽,我自己的生理機能會發生一些變化,就有瞭奶,用來喂寶寶。
那麼我們班的女生,將來也生寶寶也有奶嗎?
我笑瞭。”對,那可是需要好多年的,要等我們變成大人。”
“我們同學的媽媽說,女生發育早,男生發育晚。什麼是發育?”
這是一個挺大的概念,簡單說就是心理、生理的發展吧。要成為大人,你的身體骨骼還得長,你的知識還得增加。
兒子仰起臉來望著我,有點扭泥地說:“媽媽我還想問一個問題,電視上老說的護舒寶,是給你們女人幹什麼用的?”
我笑瞭,知道兒子一定被這個問題困惑瞭好久。因為他曾在衛生間裡見到瞭我忘瞭收起的一包衛生巾。當時面對他好奇的提問,我隻是簡單地說:是媽媽用的,就把那包東西一收瞭事。現在應該把這個問題講清楚,讓孩子認識到男生女生不同的生理現象是正常的。
我輕聲告訴兒子,護舒寶是衛生巾的品牌。衛生巾是女生專用的一種衛生紙。女生長到一定的年齡會有月紅,女生月紅期間需要衛生巾。
月紅是不是流血?兒子搶著問。
我點點頭,是。
那為什麼會流血?
我說具體的原因現在媽媽也說不清。但這種流血隻是正常的一種生理現象,就像男生長到一定年齡,就會有突出的喉舌一樣,不影響身體健康。具體的知識你們將來在生理課上會學到。
噢。兒子竟猶未盡,忽然又想到一個關乎自己形象的問題:“那男生關心女生的事,是不是會讓別人笑話?”
我肯定地說:“我覺得不會。你們開設生理課不就是為學習生理知識嗎?再換句話說,假如一個男醫生隻瞭解男生的生理特點,那他怎麼給女病人治病?”
看著兒子純凈的目光,我在想,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他對自己的身體或者生理現象越來越關註,開始朦朦朧朧地意識到自己與異性的不同。我覺得隻要做傢長的,不神神秘秘、遮遮掩掩就能使孩子在成長過程中,坦然面對生理和性的問題。隻有這樣,才能讓孩子身心健康地成長。”
如此看來,我也不是特別沒註意到兒子的成長過程中面對的那個問題啊。
可能,我對他青春期心理方面關註得還是太少。那應該是僅有的兩次談話吧。
我兒子初中以前總覺得孩子還小,怕他太早知道“性”不好。兒子13歲進入青春期,我們給他看瞭一部(寶寶是如何出生的) 的光盤,但是,由於其中的一些關鍵情節是用動畫的形式描述的,孩子並沒有看得很明白,提出瞭一些困惑和問題,我推說讓爸爸告訴他,他爸爸張不開口,“性” 的事又拖下去瞭。
很快,傢裡有瞭電腦;很快,孩子學會瞭上網。終於有一天,我發現孩子常常喜歡上一個“小男孩”網站,我看到孩子瀏覽過一些色情照片;慢慢地,我看到孩子瀏覽過一些小說的色情描寫片段。網絡是一個廣闊的天地,我的孩子在網絡中徹底知道瞭什麼是“性”!
我也經常上網,兒子去的那些成人論壇我為瞭瞭解他的心理我也都看過。
“每個女孩在潛意識裡都有和自己父親做愛的沖動,每個男孩在潛意識裡也都有和自己母親做愛的沖動。”
記不清在《釋夢》裡有沒有這句話,但類似的話肯定有。大師把這稱之為“戀母情結”和“戀父情結”,總稱為“俄浦底斯情結”。從網上我知道亂倫戀母的不少,可那隻是幻想啊怎麼可能發生呢,如果說少女時期那些事的發生是因為我和弟弟的青春期,而我和繼父也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那麼現在呢,兒子可是我親生的啊,他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呢?
兒子瘋瞭嗎,還是有我疏忽的地方。
我想起瞭房間那單薄的墻壁,想起就還在兩三年前我即使是換內衣褲想著兒子年齡小也完全不避他,想著為瞭兒子有個寬松的環境我早早給他買瞭電腦,想著他一個人在房間上網我從不幹涉他...-
對兒子的怨恨竟然隱隱變成瞭自責,既然發生瞭這種事情隻能說明我這做媽媽的還是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是的,無論如何我都是有責任的。不能全怪那個才十四五歲的兒子。
這一天我過得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幹瞭些什麼。我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堅強。我隻是習慣性的把自己的脆弱掩藏在堅強的面具之下。
下午三四點下班的時候,鄭好挎上我的胳膊,“走,姐姐,我請你吃飯。”
“今天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呀!”我假裝往窗外望瞭望。
“少來這套,走你的吧!”鄭好拽著我就走。
我與鄭好有一個固定的休閑場所。
那是一傢韓國人開的西餐廳,名字叫“飄”,兩層樓,整體色調是褐色和白色。褐色的木制樓梯和地板,褐色的木制餐臺,褐色的酒櫃玻璃;白色的墻壁,白色的餐具,用白色乳膠漆浸過的楊樹枝鋪展在褐色的天花板上。
褐色是我的最愛,白色是鄭好的最愛。兩種顏色屬於不同的色系,卻都能給人幹凈純粹的感覺。
褐色與白色就像咖啡和牛奶一樣,融合在一起時味道最好。凝重,不沉重;稠,不膩口;有一點點苦,又苦得讓人舒服,讓人安寧,讓人想念和回味。
一份水果沙拉,一盤蘋果派,一塊黑椒牛扒,一罐俄式紅菜湯。
服務生的一句“餐齊瞭,請慢用”,就像報幕員的“演出現在開始”一樣,將我與鄭好的心靈幕帷徐徐拉開。
你臉色這麼差,肯定出什麼事瞭...鄭好說。
...沒有啊...我否認,腦子仍然暈暈乎乎的。
你孩子他爸長時間不在傢是不是紅杏出墻瞭?鄭好開我的玩笑。
...胡說什麼呀!我咬著嘴唇,仍然不相信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是真的。
...其實真的有什麼也正常啊!現在什麼時代瞭!什麼事情都要想開,人活著就一輩子,千萬自己別折磨自己!鄭好邊吃邊嘰嘰喳喳。
可我說的那些話陰錯陽差卻像在勸我。
...一個人太苦悶吧?那就別強顏歡笑瞭,趕緊想轍吧!
沒轍!我沉下臉說。有什麼轍?在生活面前,大部分人從來就是無能為力的。
姐姐,我隻是點到為止。我想讓你知道,你有苦悶很正常,並不是小題大做,你有權利不滿,有權利抱怨,甚至有權利追求新的生活...
什麼叫新的生活?人的生活都是大同小異的,有這樣的幸福就有那樣的痛苦。我頓瞭頓,“你和那個男孩的生活就叫新的生活?”
當然,我知道你看不慣,他比我小六七歲呢我們最終不可能在一起,但我很享受現在,我窮奢極欲地享受現在。
你還能享受多久?我故意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能多久就多久!人活一生,幸福與不幸的結論不就是由無數個稍縱即逝的感覺的碎片拼湊起來的?至少,我敢肯定地說,我從男人身上得到的樂趣比你所得到的要多得多...鄭好對我是絕對的坦誠,我已經習慣瞭鄭好說話的語氣。我也不得不承認,鄭好說出瞭我難以啟齒的心裡話。
鄭好從小到大活得都很隨心所欲,她應該稱得上是一個“色女”,我還很清楚地記得她給我講過的她小時候的事情:
鄭好小時候,膽子很大很潑辣,男孩子一樣。
她給我講她六七歲和鄰居小姑娘叫小蘭的,就特別對小男孩兩腿間那根東西好奇。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因為大人們把它太當寶貝,那些叔叔伯伯們,看見饅頭和小假妞兒這些小男孩就經常惹不住地去掏他們的褲襠,一邊掏一邊說,來,讓叔叔/伯伯掏個鳥蛋!鄭好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驚得眼珠子都快掉瞭出來。天哪,饅頭和小假妞兒的褲襠裡居然有鳥蛋哎!鄭好飛奔地跑去告訴小蘭這個驚天大秘密。
小蘭的驚喜一點不亞於鄭好,她美嗞嗞地陶醉在以後的幸福幻想中:鄭好們先從他們的褲子裡掏出鳥蛋,鳥蛋再孵出小鳥,小鳥再生鳥蛋...然後鄭好們就可以有一大群滿院子飛的鳥兒啦!
呵呵,現在想想過去那些趣事還是忍不住想笑。
後來鄭好和小蘭饅頭和小假妞兒一起上瞭學,再過幾年那像霧像雨又像風的青春期很快到來,男娃娃們開始長高,變聲,嘴唇上有瞭細細的絨毛。很湊巧,鄭好、小蘭、小假妞兒都在一個班。小假妞兒的哥哥饅頭比鄭好們高一級,據說已經開始偷著早戀,對象是他們班上的班花。
全班的男生們仿佛一夜間都長出瞭胡須,臉上長,臉下長。鄭好和小蘭躲在女廁所裡偷聽到他們在隔壁討論誰又長出瞭幾根新毛毛,誰的那個傢夥大...似乎是小假妞兒的最細小,他們嘲笑他的是支兒童牙刷。
但鄭好們可以發誓,鄭好們真的不是故意偷聽到的...鄭好們學校的廁所是拿紅磚砌的,風一吹就咯吱漏風。這邊撒尿的唏裡嘩拉聲,那邊都聽的一清二楚...
當鄭好再看到小假妞兒的時候,臉也忍不住“騰”地紅瞭。那時鄭好們已隱隱知道瞭男女的不同,也隱隱知道瞭牙刷不是啥好話。男生們還不知從哪裡弄來瞭一本書,那本書裡有一頁畫著兩個全裸而且寫實的男女圖,比鄭好們生理衛生課本上的那兩幅破線條生動多瞭!他們一下課就蜂湧在一起看,一邊看一邊吃吃地笑。隻可憐旁邊的那些女生們,一個個面紅耳赤,卻隻能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鄭好和小蘭起初和她們一樣,也覺得很害臊。鄭好假裝從他們身邊走過,有意無意地瞟瞭一眼,媽呀!隻看見胯間的一大片黑!低頭想想自己,鄭好失去瞭奪過那本書為女同胞們爭一口氣的鬥志...
從此小假妞兒有瞭個新外號:牙刷。男生們都這麼叫他,女生們不知道這名字的意思,也跟著這麼叫。在班裡小假妞兒的頭越來越低,走路腦袋都恨不得要吻到腳脖子上去。
這也難怪,論個頭,小假妞兒最小;論力氣,上體育課連單雙杠他都上不去;論膽子,他一看到鄭好和美麗就要紅臉,更別提和女生說話。看來看去,他也就那幾名話的作文寫的好,唯一表揚他的,也就是鄭好們慧眼識珠的語文老師瞭。
語文老師是這麼表揚他的:劉君同學(小假妞兒的大名)的作文寫的很好嘛!很早熟!很有境界!但是呢,以後瓊瑤的書還是不要看瞭...不要總是弄得那麼哀怨...早熟太過不好...
全班哄堂大笑。男生們笑得最厲害,有一個故意捏著嗓子用女生的腔調學小假妞兒說話:老師~鄭好不熟~
鄭好看看小假妞兒,他深深地把頭埋在課桌裡,看不見他的表情。
鄭好的心裡突然有那麼一點難受。
小假妞兒是和鄭好一塊兒長大的,雖然鄭好欺負過人傢,但那不等於那些甲乙丙丁之流也能欺負他!鄭好小好從小就是一身正氣,別的啥優點沒有,唯一的就是樂於為姐們兒兩脅插刀,鄭好,賊講義氣!呃...雖然小假妞兒好象是哥們兒不是姐們兒。
男生們仍然上課下課地欺負小假妞兒,因為沒有反抗,他們越來越明目張膽,越來越過份。甚至當小假妞兒走過去時,就會突然有個人一邊叫著牙刷~!一邊一個猴子摘桃,突襲小假妞兒的檔部。
雖然這是男孩子們私底下的遊戲,但這些一氣呵成的動作,可都是在鄭好們女生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女生們隻好把他們當隱形人,紅著臉視而不見。而小假妞兒幾次三番地被他們捉弄,那張臉已經不再是紅色兒瞭,而是打翻瞭的番茄醬和醬油和在一起,成紫色兒瞭。
待課間小假妞兒再次從走廊裡走過,又一個男生不懷好意地抓住他的褲襠時,鄭好終於再忍不住,熱血上湧,大步咔嚓嚓走過去,喝道,你放開他!然後一伸手,一招猛虎下山,又狠又準的抓住瞭那男生的褲襠。
那一刻,時間似乎靜止,仿佛整個地球都停止瞭轉動,大傢的表情全部定格,包括鄭好自己,也是一臉吃驚的張大著嘴——那麼大一坨,是什麼東西?什麼東西?!鄭好的思維還暫停在七歲那年對小假妞兒的記憶上,小米粒突然變成瞭真的鳥蛋蛋,鄭好一下子反應過來,手嗖一下飛快地縮回來,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對那男生道:不許你再欺負他!
那男生早就傻掉瞭,愣愣地看著鄭好,眨巴眨巴眼睛,一行淚就掉瞭出來——真的是眼淚哎,他哭瞭——他哭著說:小好,你是個女流氓!然後轉身跑進瞭教室,再不出來瞭。
小假妞兒仍然是頭也不敢抬,漲紅著一張臉偷偷地用眼角瞟鄭好一下,也進教室瞭。
剩下的男生,膽大的在吃吃笑,膽小的都不敢看鄭好。還有的人在各個班之間奔走相告,小蘭看著他們對鄭好說,小好,你要出名瞭...
那就是少女時期的鄭好。
姐姐,告訴我你有過高潮嗎?不是我刺激你,姐姐,你連高潮都沒有過,兩個人欲仙欲死地抱在一起,共同體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感覺,共同感受彼此身體深處的律動,那一剎那,才是女人真正的幸福。
你指我和誰?我聲音顫抖。
誰都可以啊!隻要是男人。鄭好說著也發現我的神情不大對頭。
誰都可以誰都可以!我心裡在不停地響著這幾個字。惡心!我告訴你,我惡心!...我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是我第一次很正式地向鄭好發脾氣。我的臉變瞭形,聲音變瞭調,“服務員,結賬!”
鄭好被我嚇壞瞭,她後悔一連串說出那麼多的話,這是她的毛病,她改不瞭。
“我,我來吧!”鄭好看到我掏錢的手在發抖。
“去!該我結瞭。”我邊說邊把錢遞給服務生。
出瞭“飄”,我的眼淚就刷刷下落。
賣水果的小販像忠實的士兵守衛在馬路旁,每個小販的身邊都停著一輛三輪車,上面是柑橘香蕉等檔次不高的水果。沒有買主,小販就瀏覽身邊的行人。一個小夥子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發現瞭哭泣的我,納悶地盯著我,我斜瞭他一眼,他立刻把目光轉向別處。
一塊還滴著血的傷口突然被別人刮瞭一下,受傷的人不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發火並不是沖著鄭好,隻是因為鄭好不小心碰疼瞭我,我出於本能尖叫瞭一聲而已。
我下意識地回頭。剛才鄭好跟著我走,我把鄭好呵斥住瞭。鄭好從來都聽我的話,這一次更是如此。此刻,不知我走到哪裡去瞭。我沒有看到鄭好裊娜的身影,卻發現那個賣水果的縮著脖子的小夥子正似笑非笑地指著自己的背影,對另一個賣水果的老太太說著什麼,老太太瞇著眼聽著,瞇著眼望向我,瞇著眼點著頭...
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四十多歲的男子迎面而來。
一聲悶響,躲閃不及的我被自行車撞倒在地。
我討厭矮個子男人。
可這個男人雖然長著高高的個子,卻並不能抵消他長相的猥瑣。他穿著說不出顏色的舊羽絨服,牙齒很大,牙齦露在外面,像極瞭單位裡我最討厭的唐姐。
怎麼長得像唐姐的人品質也和她一樣惡劣!
我感覺胸腔裡憋瞭多日的委屈和煩惱終於找到瞭出口,我的心頭呼啦啦地騰起一股怒火。
我平生第一次特別想與人痛痛快快地大吵一場。
“你沒看見我嗎?”我挑釁地問。
“哎呀,對不起,我真沒看見你!”
“看上去你的眼睛也沒毛病呀?!”我始終坐在地上,我的雙手死死抓著自行車的前輪,以防止大齙牙跑掉。
“哎,你怎麼說話呢!”
“就這麼說話,就這麼說話!”我提高瞭嗓音。
男人居高臨下,對著天空吐出一個字:“肏!”
“流氓!”我狂喊,我驚訝地發現自己聲音是那麼大。
尖利的喊聲以及這六個大膽的字眼立刻吸引來幾個心術不正的熱心觀眾。
“肏,射你瞭?射你啦!臭娘兒們!”
“瞧你那惡心樣,腦袋都撞到槍口上瞭,一雙狗眼還盯在女人身上呢。不要臉的東西!”我終於壞瞭一向溫婉的形象,破口罵道。
男子愣瞭,“你他媽一直看我呢!”
“沒錯,我他媽想看看你的狗眼珠子什麼時候能回到眼眶子裡!”我發現自己真的進入瞭角色,我心臟狂跳,頭部發暈,雙眼迷狂地對圍觀的人說:“大傢看看這主兒,騎反道還不看路面,盯著幾個小姑娘不放,把人撞倒瞭還瞅人傢胸脯呢!”
人群中響起瞭笑聲。
“大、大姐,先別、別生氣,看看摔、摔壞瞭沒?”說話的竟是那個賣水果的結巴小夥。
“色迷”有點兒害怕瞭。
我站瞭起來,我想再說出一些有力度的話,可是由於過度憤怒,我的頭腦已經失去瞭平日的機敏,隻剩下翻來覆去的一句:“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色迷”把自行車扶瞭起來,大長腿往車上一跨,大齙牙一齜,罵瞭一句:“臭娘兒們!”
“滾吧你,回去路上小心點,別把狗眼珠子掉出來!”我忽地站起來,用盡最後的力氣,瘋瞭似的喊著。
大齙牙揚起手,對著我做瞭一個下流手勢,踩上車輪走瞭。
我這才感到自己的腰有些疼。
突然,一雙柔軟溫熱的手輕輕按在瞭我拄著腰眼的雙手上。
我猛回頭,鄭好那雙秀氣的眼睛正熱淚盈眶地望著我。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與人破口對罵。雖然是為瞭發泄。但心裡很不是滋味。我畢竟從來不是一個潑婦。
和鄭好再次分手以後,我去買瞭菜。
走在昏暗的樓道上,樓道上一股蔥油和烤肉的味道,鄰居們已在準備晚餐瞭。
推開門,剛一進去,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氣味便迎面撲鼻而來,我的眼眶一下子濕瞭。
兒子屋裡有電視聲。我不知怎麼緊張起來,這種緊張最主要是我不知怎麼去面對他。
為瞭增大房屋的面積,北方人都習慣於把陽臺用鋁合金玻璃窗封閉起來,然後在那湖藍色的玻璃的一角割一個圓窟窿,插上排油煙機的塑料管子。於是,陽臺就成瞭廚房,廚房就升格為餐廳。
一扇門窗把餐廳和陽臺隔成兩個世界。
我進瞭廚房,雙手撐著洗手臺,任由水嘩嘩的流著沖刷著菜葉發呆。
天,我該怎麼辦,去死嗎?
那就去死吧,無疑死是個最好的解脫辦法,可,兒子還這麼小,我怎麼放心。不知不覺淚已在臉上流成瞭河。胸腔裡像灌滿瞭鉛水,沉痛得咽不下,扒不出。
兒子過去那麼乖,我還記得他剛小學三年級時的日記:“今天我在傢,晚飯後媽媽回來瞭,帶來瞭一隻鴨子,它肚子大大的,脖子長長的,嘴巴扁扁黃黃的,我們決定把它養起來,給鴨子做瞭一個紙盒子做的小肖子.爸爸叫媽媽給鴨子的腳上綁瞭一根繩子,拴在陽臺的柱子上.媽媽說:"鴨子可能渴瞭吧?",我說:"鴨子是不是一路上都沒喝水呀?",我們決定給鴨子喝點水,可是爸爸說"鴨子不能喝水的,否則晚上會拉肚子!還是給它吃點小米粥吧!"於是,爸爸拿出一碗小米粥.媽媽沒聽爸爸的,端起水給鴨子嘗瞭嘗,鴨子感覺味道不錯,一口接一口地喝瞭下去,喝完後,鴨子休息瞭,媽媽叫我寫瞭篇日記,我看到鴨子後的感覺是高興.”
刀滑在瞭手指上。我暈暈地去拿紙巾,旁邊,一隻手伸過來,手上是白白的紙巾。
我抬起頭,是兒子,媽媽,兒子看著我,那一刻我臉紅耳赤,
我咬著嘴唇,不看他,媽媽,兒子又叫我。
我回過神來,扭過身,一耳光甩瞭過去。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這麼用力打兒子,也許這樣對他可能是太輕瞭。
小東,你瘋瞭嗎我是你媽媽呀,沉默過後是崩潰,壓抑瞭兩天的我終於發作即而歇斯底裡,像瘋瞭似的發出一聲哀嚎,足以驚天動地。
你讓媽媽怎麼活你說你讓媽媽怎麼活!你還是人!,我瘋瞭一樣邊哭叫著邊推攘著兒子。
兒子開始顯然被嚇壞瞭,小臉通紅,他哭瞭嗎?我聽到他的哭聲。
我確實歇斯底裡瞭,換瞭每一個女人也許都會這樣,我開始沒命地打著兒子,在他背上臀上隻是打。
這種狀態終於不知持續瞭多久,直到我虛脫一樣坐在地上。
我就那樣坐在地上,兩眼呆滯。
媽媽,不知過瞭多久,兒子喏諾地走過來。
你滾,我罵他。
兒子蹲下來握著我的手。
媽媽,不會有人知道的,兒子說。
你!...我欲言又止,真的在那一刻不知該說什麼,大腦嗡嗡地什麼也不會想瞭一片空白。
媽媽,不會有人知道,兒子見我不再罵膽子大瞭些,這孩子的膽子一直都不小。
媽媽,隻要我們不說誰會知道,兒子握著我的手在撫著我手背。
我終於努力使自己擺脫瞭剛才的狀態,是要談談,剛才我那樣解決不瞭問題,除非決心死瞭,那樣就會一瞭百瞭。不死就要面對它。
我抬起頭,小東,你知道你自己做瞭什麼嗎,我看著兒子稚氣的臉,兒子長的象我,清秀。
《親子日記:“今天,檢查他的數學考卷,見有一道題,他錯得好玩。題目是,一共要種42棵樹,已種30棵,還要種幾棵?他回答:30+12=42(棵),老公看瞭還笑,我說,你笑,老師肯定氣死瞭。回傢試卷,同樣的類型,一共要包56個餃子,已包40個。讓他提問並回答。他提問,40個還要包多少個是56個?我說,不是這樣的,你應該問還要包幾個餃子就可以瞭?他改:還要包多少個餃子是56個?我說:你這樣問不是不對,但其實隻要問還要包多少個就行瞭,你在考試時,多寫也會浪費時間。他點點頭,然後改好,再計算:40+16=56(個),我一看,氣暈。問他:16是怎麼來的?他說:我想出來的。我說:你怎麼想出來的?他不響?我又問:這道題讓你算什麼?他說:還要包幾個餃子?我問:那要包幾個?他回答:16個。我問:16個是怎麼來的?他說:40+16=56。我氣死,一拳打瞭下去,然後大聲問:16告訴你瞭嗎?要你算的是什麼?他肯定給我嚇壞瞭,不動瞭。後來,老公制止瞭我。我走開瞭,然後說:把式子給我列出來!過瞭一會兒,他總算想通瞭,改好瞭給我。哎,我真被他氣死,想想老師也不容易的。而且,我估計他下次弄得不好,還會犯同樣的錯誤的。”》
你那是大逆不道你知道嗎,我是你媽呀,我的眼淚一直在流。
可,媽你也是個女人呀,兒子聲音低低地,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們怎麼不能,兒子咬著嘴唇。
我們這是亂倫你知不知道!我急瞭,真的不知道怎麼給這個孩子說明這種事情的嚴重性。
別人又不知道,兒子大著膽子看著我。
我一時真的不知怎麼和他辯起,就在我想著怎麼說更合適時,兒子說瞭讓我石破天驚失魂落魄的一句話。
再說,媽媽又不是沒和舅舅外公做過。兒子說。
就這句話讓我徹底失去瞭和他辯下去的勇氣,也使我失去一切意志。
想不起來去問兒子怎麼知道那些的,那個答案不重要。
我曾經以為可以用時間忘掉自己年少不懂事的時候所犯的罪過,可以用時間讓這一切悄悄消失。
現在才發現自己錯瞭,沒有任何錯誤會被時間消磨掉。我突然想起不知在哪本書上看過的一個故事。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對我過去所作所為的報應。這樣想的時候,我的心是痛的。那種痛細細密密,像一條繩子,緊緊地綁縛著我的呼吸,糾結著我疲憊的心。
做女人真不容易,最怕行差踏錯,不然就萬劫不復瞭。我已經不再是我,我失去瞭一切屬於我的東西。原來兒子是我的,我卻不知早已離我而去。
媽媽,兒子叫我。
我表面上沒有真的崩潰。是的,我應該暈倒,應該尋死覓活,甚至瘋掉,但我沒有,我表面上一點也沒有。
我坐在那裡不知多久,大腦裡一片空白。
小東,你說的對,我終於開始說話,並且站起來,是媽媽錯瞭,媽媽應該聽你的,我走前一步,是的,你是個男人,而媽媽是個女人,別的女人有的媽媽也有。
也許我臉上的神態把兒子嚇住瞭,他呆在那裡。
我真的瘋瞭,從內心深處崩潰瞭,我這樣一付神經質的樣子顯然把男孩嚇住瞭。
別的女人有,媽媽也有,你看,我撩起上衣,然後把乳罩推上去,讓兩個肉峰從乳罩下面蹦出來。
還有...,我彎腰去脫褲子。
媽媽,兒子害怕瞭,臉煞白,可能以為我真的瘋瞭。
我脫下褲子,然後又脫下白色內褲,全身赤裸地站在兒子面前。
看...我用手摸向自己的陰部,此刻的我已經完全喪失瞭理智。
媽媽,兒子哭瞭出來,他畢竟是我的兒子,見母親這樣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小東,...來啊!...我用手摸著自己陰毛下面,歇斯底裡。
媽媽,你別這樣,兒子隻是哭,見我這樣子他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已經做過瞭?...那還來啊...我臉紅耳赤象喝醉瞭酒,走過去在兒子面前蹲下來,把他僅有的大褲衩一把扯瞭下來。
前天吃瞭藥根本什麼也不知道,這是我近幾年來第一次看到兒子的下體,還沒有毛,那東西軟軟地縮垂著,象個小蟲。雖然我現在赤身裸體,兒子顯然沒有那方面反應。
我用手握著那東西開始瘋狂套動。
既然已經碎瞭,那就完全毀滅吧。
《親子日記:“天氣越來越冷瞭,小區還沒送暖氣,這種溫度,大人在傢洗澡還可以,怕孩子感冒,一直不敢在傢給兒子洗澡,看著兒子身上越來越臟,我決定帶兒子去附近的公共浴池洗澡。
中午學完車,特意在附近轉瞭轉,看到文化路有個百姓浴池,我進去看瞭一下還是很幹凈的,也有包間,回到傢我和兒子商量讓他爸爸帶他去外面洗,兒子同意瞭。但是不巧的是最近以來老公工作特別忙,天天晚上要加班,沒有辦法隻有我帶兒子去瞭。
我們買瞭票進去後,我自己脫瞭衣服,然後給兒子先脫瞭上衣,等給兒子脫褲子的時候,他卻死活提著褲子不讓脫,說要回傢洗。當時把我氣壞瞭,恨不得要打他,想想還是耐心的做兒子的工作,可做個半個小時的工作,也不起什麼效果,到最後,兒子竟然說:“媽媽,要不你進去洗,我在外面等你,反正我不洗。”一些洗澡的人和我兒子開玩笑,你那麼小還害羞啊,裡面有許多小朋友呢,可是兒子還是不洗。沒有辦法,我隻有又穿上衣服退瞭票帶著兒子回傢瞭。一路上我都在生兒子的氣,回到傢也不理他,兒子拉著我的手說:“媽媽,你別生氣瞭,我不喜歡去那洗澡,我就在傢洗,你要怕我感冒咱們傢就裝個浴霸吧。”兩天後,我們傢裝瞭浴霸。哎,這就是我的兒子,是個十足的倔小子。”》
那軟軟的東西在我快速捋動下很快不受控制地漲硬起來。
我轉過去上身趴在廚房的操作臺上伏下身,向後面抬起瞭屁股,...來啊,幹我,來啊!...我喊著,終於邊喊邊哭瞭起來,...幹我啊,你不是想幹我嗎?...
這時,我的兒子,在我的哭喊聲中從後面抱住瞭我的腰,在我渾渾噩噩的狀態中,他竟然真的從後面再次把他那根東西插進瞭我的體內。
世界真的毀滅瞭。
《親子日記:“兒子吃飯一向慢吞吞,晚飯一般都要吃一小時,到最後飯菜都冷瞭,於是我就給他定瞭規矩,給幾個時間段他選,選好瞭就要在那個時間前吃完,如7點開始吃,給他選745、750、755,他選755,就要他在7點55分前吃完,但前晚都8點瞭,他還在那磨,還有一半沒吃完,我很生氣,就拿雞毛撣子重重的打瞭他一下,他哭瞭,我說明天還這樣,打2下,後天就打3下,誰知道昨晚吃飯時兒子說他不要吃飯,我一來火就說不吃就不吃,晚上隻能喝白開水什麼都沒得吃瞭,一晚我都在生氣,他也知道我在生氣,沒敢惹我,晚上他還自己洗澡穿衣刷牙,睡覺也沒敢要我陪自己睡的。”》
隨著那根東西再一次的進入,我立刻停止瞭哭喊。
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它不是夢境。
《親子日記:“子上瞭一個月的托管班結束瞭,這一個月我很輕松,因為兒子回傢說,在托管班上午由老師監督寫暑假作業,下午自由活動,放學後老師把作業收上去統一批改。兒子每天放學回傢玩得也很開心,因為暑假園地收上去瞭,不用再寫作業瞭。
一個月的時間,兒子的暑假園地一定會圓滿完成,我滿懷喜悅地打開兒子的暑假園地,想欣賞一下兒子的作業,找開一看,我驚呆瞭:除瞭第一頁有老師的批改字跡之外,其它的都沒有批改,而且有成片的作業沒有做,我火冒三丈,把作業摔到兒子面前,大聲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做完,所以沒有交給老師批。”兒子說實話瞭。
“沒有交?怎麼沒看見你晚上把作業帶回來呀?”我不解。
“我把作業藏在課桌洞裡。”
“別的同學能做完,你為什麼做不完?”我提高瞭聲調。
“我玩瞭......”兒子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瞭。
“為什麼回傢欺騙媽媽?”我的聲調越來越大。
“我......”
“啪”的一聲,我再也控制不住心裡的火氣,朝兒子就是一把掌。
看著兒子捂著臉哭瞭,我心裡真不知是什麼滋味,我知道我不應該采取打的方式,可兒子太讓我失望瞭,這麼小就學著撒謊,長大瞭可怎麼辦呀。兒子開學就上四年級瞭,可他一悶心思就知道玩兒,根本沒把學習當回事。
唉!兒子,媽媽真希望你能做一個誠實的孩子,能主動去學習,讓媽媽少肏點心。”》
我的心已經碎瞭一地,我的尊嚴已經被兒子撕得面目全非。在絕望和麻痹的痛苦中我安靜下來,一聲不吭,上身趴在操作臺上讓自己努力地站著,任那個已經陌生的孩子從後面一下一下將他那根東西在我的陰道裡搗送。
在絕望裡,我像一個死人一樣麻木地接受瞭這個事實,不再反抗,任由他肏,一動不動。
抽,插,抽,插...
《親子日記:“10月3日是兒子5歲生日,醞釀瞭好久要和兒子分房睡,這期間也一直在做兒子的工作,我告訴兒子等他過生日的時候,我給他買一套新的床上兒童用品,把他的小臥室收拾的幹幹凈凈的,小男子漢長大瞭,要自己一個房間睡覺瞭。兒子高興的答應瞭。
為瞭兌現自己的承諾,3日那天我去富安娜專賣花瞭400元錢給兒子買瞭一套帶有動物圖案的 床上用品,兒子很喜歡,晚上我和兒子一起收拾瞭他的房間。到睡覺的時候,兒子讓我給他講瞭一本幼兒畫報,在我的故事聲中兒子甜甜的睡著瞭。
兒子有蹬被子的毛病,我擔心夜裡孩子著涼,和兒子分開的這一夜,我起來瞭三次去兒子房間給兒子蓋被子,說實話,和兒子分開睡,我竟然不太適應,一夜沒有睡好,不過兒子畢竟大瞭,是該鍛煉鍛煉他瞭。”》
我一聲不吭地抬著屁股被肏讓兒子感到自己雄性的偉大,而他而言我已經不是長輩,而隻是一個女人,是女人就是讓男人肏的,這是後來兒子告訴我的話。
這一次兒子做的時間竟然很長,這個隻有十四歲的小男孩胯部撞在我屁股上竟然發出呯呯的聲音,我被他撞得身體前後晃動。
我已經不再是我,逃避瞭二十年好容易積累起的那點尊嚴再次徹底破滅。
是的,我是一個賤女人,既然沒有勇氣自殺就要接受現實。其實我早該自殺瞭,不是兩天前,而是二十年前。
此時此刻,一切都不重要瞭。
《親子日記:“今天,我去接兒子放學。兒子在教室裡抄寫傢庭作業的時候,由於前面有傢長擋住瞭視線,我讓他坐到旁邊的座位上去抄。我一連叫瞭三次,他居然毫不理睬,還沖我吐舌頭,引得旁邊的一位傢長的註意。我頓時覺得很失面子,但又不好發作。
回到傢後,我把兒子站在我的面前,責問他為什麼 不聽我的話。我給他講瞭一番道理,並且為瞭讓他記住,我用尺子打瞭他手心十下。看著他流淚,看著他被打得紅紅的手心,我的心裡雖然也不是滋味,但為瞭讓他知道“母之命,不可違。”,所以我還是咬著牙完成瞭懲罰。哼,從小就對我的話充耳不聞,那我以後還怎麼去教育好他?以為他會記恨我,與我疏遠瞭關系。沒想到的是,吃晚飯的時候,他居然一個勁的往我的碗裡夾好菜。我有意問他:“媽媽剛才還打你呢,你怎麼還對我這麼好?”他一本正經的說:“媽媽打我,是在幫我改正一個錯誤。”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有意拍馬屁,還是真心的話。在我 收拾碗筷的時候,他居然摟著我的脖子又親瞭我一下 。呵呵!”》
我一聲不吭使兒子放下瞭包袱,他竟然在聳動下身的同時伸手到前面去玩我胸下垂著晃動的乳房。
《親子日記:“昨天晚上在單位值班,正在復習駕駛理論,手機響瞭,耳邊傳來孩子姑姑慌亂的聲音:“嫂子,你在單位嗎?寶寶在傢裡摔瞭一下,鼻子碰上到茶幾上的玻璃上,流瞭好多血,我們現在在急救中心,醫生說傷口很深,要縫合。”掛瞭電話,我整個人都快攤瞭,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嚴重,抓緊叫瞭司機往急救中心趕。
慌慌張張的下車,看到婆婆公公、老公、孩子姑姑、姑父都在,我兒子躺在爺爺的懷裡。瞪著大大的眼睛,已經不哭瞭,我看瞭下傷口,不是特別嚴重,但是需要縫合才能長好。兒子在別人眼裡是公認的小帥哥,雙眼皮、大眼睛,如果縫合肯定…。婆婆有顧慮,怕兒子的臉上會留疤。老人都心疼孩子的,看到孫子受罪,婆婆責怪公公沒看好孩子,公公覺得冤枉,兩個人幾乎要吵起來。我勸婆婆公公:“這個時候說什麼也無用瞭,誰也不想孩子受傷的 ,再說是孩子調皮,不是大人的原因,我們還是聽醫生的吧,醫生說最多就兩三針,估計孩子那麼小,長大瞭疤不會很明顯的。做瞭縫合的決定後,我勸兒子要乖,縫合打麻藥,不疼的,兒子很懂事的點點頭,縫合準備開始瞭,老公把我趕出瞭急救室,站在走廊裡,我的眼淚竟然不由自住的流瞭下來,心疼兒子要受縫合之苦,還有 不知道兒子臉上會不會留疤。說實話,我也好擔心。”》
我的臉通紅,張著嘴,沒有再咬嘴唇,雙臂用瞭最大的力撐著身體來抵抗來自後面的撞擊,被撞地身體一次次前傾,兩腿酸軟的站不住瞭,更低地伏下身去。
《親子日記:“我發燒已經一周瞭,這幾天一直和兒子隔離,怕傳染他。那天實在想兒子給兒子打電話,聽到兒子稚嫩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喂,你是誰呀,我是寶寶。”我說:“兒子,是我,我是媽媽。’“媽媽,我想你瞭,媽媽,你要記著多喝水,多吃藥。”聽到兒子的話,我的眼淚竟然不爭氣的留下來瞭。後來幾次給兒子打電話,兒子不再接我的電話瞭,小傢夥見不到媽媽,生我的氣瞭。
在我持續發燒的第七天,我感覺那天體溫低瞭點,實在忍不住想見兒子,老公給婆婆打電話說我2點回去看兒子,不到兩點的時候,婆婆打電話來說我兒子一點就下樓等我瞭,我們打車回去,看到兒子在院門口玩沙等我,見到我高興極瞭,和我一起回傢後,問我:“媽媽,你在醫院喝水瞭沒有?”我說:“喝瞭”兒子又問: “喝瞭幾杯呀?”我說:“喝瞭五杯,夠嗎?”兒子點頭一本正經的說:“夠瞭,媽媽。”婆婆給我包的混沌,讓我和兒子洗手吃飯,兒子說:“媽媽,我給你到洗水手。”我兒子趕緊跑去拿盆到水,小傢夥拿瞭兩個盆子說:“媽媽用粉紅的,寶寶用白的。”然後分別到好洗手水,給我拿瞭香皂,給他自己拿瞭洗手液。我們洗手,一起吃飯。
這就是我可愛的兒子,他才剛剛四歲呀。兒子,媽媽為有你這麼個兒子而自豪。”》
兒子在我死去一樣的趴在那裡時站在後面幹瞭我近十分鐘,然後射在瞭我體內。
我真切地感受到瞭他在我痙攣的陰道裡強力的射精。
這是他對我所做的第二次。
結束後我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沖出傢門。我跑過寬闊的大街,不顧紅綠燈,飛快地奔跑。汽車的剎車聲和憤怒的咒罵聲交織成一片。但是我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也什麼也看不到。
深夜十二點,我依然走在大街上。路上沒有人,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呢?偶爾有車從身邊駛過,車燈象兩隻孤獨的眼睛。這樣的時候,我看什麼都是孤獨。孤獨從心裡流到眼裡瞭,一切都是形隻影單。我攏一攏被風吹亂的頭發,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太多的痛苦化作淚水滾滾而下,走累瞭,我抱著自己的雙臂慢慢蹲下去,淚水無聲地滑落,流進嘴裡是咸澀的。
能怎麼辦?還是要回傢,在大街上我沒地方可去,無路可走。在這個城市,隻有那個勉強可以稱之為傢的地方,是我最後的收容所。
原來這個世界於我,是如此的陌生與決絕。
我又一次想起瞭林處長。她瘋瞭,難道我也要瘋嗎?
我打開浴室的門,裡面是一片空白,水沖下來,撫慰著我的肌膚,空洞是那麼赤裸裸,好燙,我渾身哆嗦著在霧氣升騰的浴室裡顫栗。
呆坐在床上,將枕頭抱在懷裡,凝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聽著外面淅淅瀝的雨聲,我收回瞭苦澀的淚水,臉上浮現出淒婉的笑容。我感到自己掉進瞭一個巨大的黑洞之中,陰森冰冷。
和兒子有瞭那種關系,我們這母子倆以後還怎麼相處?這個傢還能維持嗎?
我不敢想,我怕。
後半夜好像終於睡著瞭,夢裡,空無一人的沙灘,風吹過來,冷冷的海岸,好冷,輕輕抖落鞋裡的沙,看著我的腳印,一個人一步步好寂寞!聽著海浪溫柔的呼吸,我的淚卻在洶湧!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自己真的忘記!
夢裡,我夢見瞭還是五六歲時可愛的兒子,他的小臉胖乎乎的,咧著小嘴在沖我笑。
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在哭泣。
夢醒瞭,枕旁全是淚。
悔恨在我們走好運時睡去瞭,但在身處逆境時,卻更強烈地感覺到它。--盧梭
夜色終於褪盡,白天還是無可避免的來到瞭,四周漸響的嘈雜聲夾雜著一絲絲光亮固執地闖進瞭房間。
我現在當然仍然清晰的記得二十多年前我的初潮,那是上世紀80年代中期的一個秋日,14歲,剛升入初三不久。這天,杭州陽光燦爛,天高氣爽。風有些猛,扯掉瞭校園東邊雙杠區的幾片焦黃的楊樹葉。
不知為什麼,那天小腹總覺得不舒服.下墜,發漲,還有些痛.還感覺有些冷.十點鐘左右,我上廁所.我的腦袋感覺轟得一下.我看到內褲上好多的血.
腦子一片空白,一分鐘左右.才知道是是月經來瞭.
我心裡特別特別的慌,摻雜著一種羞恥難當的感覺. 因為我媽媽說,女人來瞭月經就不是女孩瞭,是大人,是女人瞭.
我當時心想,啊,我就這麼一下子變成女人啦.心裡一點準備也沒有.
接著我就特別難過,心裡堵得很.象是有一把刀子把我和我的童年給切斷.而且總象是有很多的眼晴看著我.
初潮的來臨,對上初中的女孩子來說,簡直就是災難!來之前身體很不適,不是肚子痛,就是小腿痛,頭也發暈,感覺心煩氣躁。而且這一年很不規則,這個月是十號來,下個月就變成瞭二十號,再下個月也許就成瞭八號。
在母親的細心教導下,女孩子們第一次學會瞭使用婦女用品。那時沒有衛生巾賣,簡陋的衛生帶和粗糙的衛生紙讓人看著就煩!廁所離教室又遠,課間隻有十分鐘,要換紙,必須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去搶占如廁的位置,廁所沒有遮掩的小門,在眾多等待如廁同學的面前換紙,讓人又羞又急。有時動作慢瞭,下節課必然遲到,又要挨老師的批。
每次來的時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時站起來,就弄臟瞭褲子,急得隻想哭。上課時精力和心思全放在這每月必來的“朋友”身上,根本沒聽進老師在講些什麼!放學時,弄臟瞭褲子,就隻好將書包放長帶子,用書包摭擋住臟處,在女同學的掩護下,臉紅心急的回傢。因為害羞,又怕男同學知道,女同學之間戲稱它 “大姨媽”或者“做好事”。每個月“大姨媽”的到來,讓女學生又怕又恨,個個發誓下輩子絕不再做女人!
在我進入少女的青春期不久,我開始接觸瞭人生中的第一個男孩。
我的親生父親經常和母親感情不好,經常打罵她。他經常半夜三更打我媽。我那時已經有些懂事瞭,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半夜打架的夫妻多半是性生活不和諧,比白天打架要嚴重得多。
記得一個星期六夜裡,父親打得特別厲害。隔著一道墻,我還能清清楚楚聽到他的吭哧吭哧的喘氣聲。翻毛皮鞋底子打在我媽身上,啪啪作響。他喘著粗氣,肆無忌憚地咒罵我媽:X你姐!我叫你不讓我X,我叫你讓野男人X...我媽可能實在忍不住疼瞭,少有地尖聲哭叫起來,罵瞭後爹祖宗十八輩兒。我聽到比我小三歲的弟弟也在哭,他跟父親母親睡在一個房間。我隔著一道墻,還嚇得渾身哆嗦,他比我小,又身臨其境,被嚇成那樣是可想而知的。
打瞭老半天,媽媽可能實在吃不消父親的翻毛皮鞋底子瞭,打開門,一絲不掛地沖進瞭客廳,父親也光著腚追瞭出來,手裡提著一隻翻毛皮鞋。他把媽媽按在沙發上,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皮鞋底子。我從門縫裡看見瞭這一切,到瞭最後實在忍無可忍沖瞭出去。
天很快黑透瞭,我抬起手,用手背把淚抹去。大風像海浪一樣拍打著我,撕扯著我。我冷得渾身起瞭一層雞皮疙瘩,又下意識地緊瞭緊身上的厚毛衣。
忽然,我眼前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定睛一看,竟是我班裡被很多女孩喜歡的班長趙凱!他篤定地站在我面前,昏暗的路燈把他的臉照得黃黃的。我簡直嚇傻瞭,木偶般被定住瞭,怔怔地看著他,連一個討好的微笑也擠不出。
他對我甜甜一笑,左嘴角現出一個好看的小酒窩。平常老看見他這麼笑。可此處與彼處,可不大一樣啊。我感動得想流淚,卻又隱忍著不動聲色。在他面前,我什麼也不敢表示,隻傻傻地站著,局促地搓著手,不知道說啥好。
“肖琳,去文化宮看電影吧?“趙凱的提議沒有我想像中的熱情,口氣平平淡淡。
“這,太晚瞭吧...“我嘴上這麼猶豫著,潛臺詞卻是說:“好啊,快走吧!”
“怕啥?看完能趕上末班車,我陪你等車。”他的口吻,像大人們在談工作。
我又忸怩瞭片刻,才怯怯地跟著他上瞭人行道,朝市區的文化宮方向走。我根本不敢轉頭看他,甚至不敢抬頭看前方,隻是低著頭,看著路燈下兩個人忽短忽長的影子。他跟我靠得很近,不時兩個人會輕輕撞在一起。從現在開始,我覺得我心裡不再那麼冰冷瞭。後爹算什麼?傢庭不幸算什麼?我已經有個人瞭呀,趙凱這不是主動來找我瞭嗎?他的到來,不是使我的生命有意義瞭嗎?從今以後,受再大的罪,吃再多的苦,心裡都有趙凱為我撐著瞭...
大約走過十來個路燈,他用小手指勾住瞭我的小手指,我被電得渾身顫瞭一下。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連,盡管是通過兩個小手指--這麼不重要的部位。一股強烈的熱流,通過他的小手指傳遍瞭我的全身,再輻射給這巨大的世界。世界頓時變得溫暖如春,我仿佛看見瞭葉綠和花開。
文化宮電影院的人真不少,需要對號入座。座位在後排的角落,對看電影來說沒好處,可我跟趙凱兩個人都明白,走進這個電影院,實際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電影是個黑白港片,故事編得不怎麼樣,講一個富傢女愛上瞭一個挺帥的窮小子。但港片中的親熱鏡頭相對來說,肯定多於國產片。趙凱受不瞭親熱鏡頭的刺激,坐在座位上顯得局促不安。
終於,他在黑暗之中,悄悄解開瞭我的毛衣扣子。我很害怕,心慌意亂,本能地擋瞭擋,沒擋住。他的一隻手伸瞭進來,隔著一層秋衣撫摸我的胸脯。這樣的觸摸感覺比較鈍,有點怪怪的。他顯然比我先進入瞭角色,銀幕上的白光照在他臉上,表情顯得這麼生動。眼睛半閉著,無限陶醉...我也學著他的樣子,閉上瞭眼睛。可是,上下眼皮剛一接觸,淚就像溪水一樣流瞭出來,淌在臉上。
“你怎麼哭瞭?“他有些緊張,貼在我耳邊輕聲問。
“沒...沒什麼...“我掩飾著,抹掉淚水。
“閉上眼睛,別說話,好好享受。”眼淚顯然沒有胸脯對他的吸引力大。
我聽話地閉著眼睛,集中精力,感受著他的撫摸。少女的敏感遍佈全身,我似乎真的感受到瞭某種陌生的陶醉。這是我的初次陶醉,也是他的初次陶醉,他是處男,我是處女,雖然沒有成年人陶醉得那樣不成體統,但敏感程度一定比他們強。
接下來的電影,誰也沒再看進去。漆黑一團中,他貪婪地看著我,我也貪婪地看著他,我們成瞭彼此的電影...
元宵節那天,高中部已經開學。
雪下得很大,地上已經積瞭幾寸厚,天氣奇冷。學校破例允許學生去市區看元宵花燈展。
我離開教室,來到操場上。我怕班上的女生們叫我一起去,我不想和她們去。站在白茫茫的操場上,我才清楚地感到,我心裡是有所期待的。我希望趙凱能找我去看燈,明知道這個願望實現的可能性非常小,也許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黑漆漆的天空和白茫茫的地面形成瞭強烈的對比,而我,夾在這黑的天和白的地上,想望著一個名叫趙凱的人,想望著我的愛情。這天地容納瞭我,卻沒給我輕快的甜蜜。我必須沉重,我的心以及我的愛情。
我慢慢地朝操場邊上走,我想看雪地上被我踩出來的一個個腳印。走到雙杠區,我靠在一棵大楊樹上,仰望著黑漆漆的天空。我想喊,喊天,喊地,喊趙凱的名字。可這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不是我一個人的,我的聲音也早已不屬於我自己瞭。我的眼睛被這夜的黑刺激得流瞭淚,我怕淚在臉上結成冰,趕快拿出手帕擦幹。
就在我把手帕從臉上拿下的瞬間,趙凱在背後叫道:“肖琳,一塊兒去看燈怎麼樣?“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轉身,面前站著的人確實是他,活生生的。他微微笑著,等待著我的反應。我心裡亂亂的,覺得他邀我的聲音太亮,太輕飄,和我期望的相去甚遠。已經挺晚瞭,除瞭一些特別珍惜時間的同學,去看燈的都走瞭。我猜他先約瞭別人,沒有成功,才又找我的。
可是很快,我又覺得自己不能耍脾氣,在他面前,我沒有耍脾氣的資本。我在校園裡徘徊著,不是吃飽瞭撐的,就是為瞭等他這句話的呀。想到此,我開始感激他瞭,在這樣的雪夜裡,他心裡還能裝著我,我應該感激他。
我跟著他朝校門口走去。
天很冷,連思維也被凍僵瞭。兩個人並排走在馬路邊上,沒有話,一棵又一棵粗大的法國梧桐從身邊閃過。我圍著我媽的一條舊圍巾,淺灰色,很薄。快到市區的時候,他把他的厚長圍巾解下來,圍在我的脖子上。
圍巾上留著他的氣息,香極瞭,幾乎窒息瞭我。堆積瞭好久的委屈一下子就爆發瞭。眼前朦朧一片,我強忍著沒讓淚水流出來。我需要他的什麼?是他的撫摸?還是他的親吻?不,都不是。我非常害怕他接觸我,我的身體還沒有準備好,不明白怎樣享受。少女的愛情其實是自戀的變種,幾乎沒有欲望的成分。也許,我需要趙凱給我的,就是一種永恒關系的承諾。
街上燈火輝煌處,人流如織,稍不小心就可能被沖散。他自然而然的,拉住瞭我的手。
我們來到《西遊記》的花燈前,上面的人物惟妙惟肖,並且會轉。老百姓愛看稀奇,聚集的人特別多。我個子不高,看不見,他就把我抱瞭起來,叫我看瞭個仔細。我萬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勇氣,力氣也不小。我挺感動,對他微微一笑,淚水跟著也流出來瞭。
他都看見瞭,我的笑,我的淚。但他沒說什麼,拉著我的手,離開瞭燈展區,朝著另一條大道走去。兩個人都帶著手套,基本上感覺不到什麼。我機械地被他拉著走,沒有問他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這是我奶奶的傢,她回天津瞭。”他把我帶到一棟臨街的單元樓四樓,拿出鑰匙開門。
三室一廳的房子,擺設還挺不錯。趙凱並不是王斌說的窮小子,他傢的條件算是中上水平。
他把我領進一間朝北的臥室,叫我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屋裡有暖氣,暖烘烘的。他把我脖子上的兩條圍巾都解瞭下來。之後,泡瞭一杯熱茶,放在小幾上。又拿來一盒香酥餅,撕開包裝,拿出一塊,喂到我嘴裡。
“嘗嘗吧,這是人傢送給我奶奶的壽禮。”
我吃瞭一口,味道不錯。他接著我咬過的地方,一口咬瞭下去。我一愣,這好像不太合適吧,我一下就冷瞭臉。他的笑容也僵住瞭,但沒有停止吃餅的意思。接著,他又把那塊餅湊到我嘴邊,我順著他咬過的地方,張開瞭嘴。
就在這時,他卻“啪“地一聲把燈關瞭,嘴猛地堵住瞭我的嘴。兩張嘴唇上都沾著硬硬的餅屑。我很怕,就使勁推他,但他的背後好像有一百個人在使勁,我哪裡推得開?相反,連我的鼻子都被他的臉擠住瞭,呼吸有點兒困難。
他順勢往上一躥,靠在我身上。他的舌頭伸進瞭我嘴裡,瘋瞭似地攪動。他喘著粗氣,下身像是在幹什麼力氣活兒。很快,他一松勁兒,靠在我的肩膀上,停止瞭攻擊。
他還不是個由著性子亂來的楞頭青,我這麼想著,他使我有瞭初吻。我的嘴唇開始有些酸麻,開始瞭細碎的痙攣。幸福感就像決堤的海,朝我壓瞭下來。我有瞭初吻,同時也失去瞭初吻。這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再有這種時候瞭,永遠也不會再有另一個趙凱瞭。我的初吻隻能屬於他,這,不知是哪一輩子就註定瞭的。
我的初吻給瞭趙凱,但我的真正的第一次並沒有給他,而竟然是一個最不可能的人。
我和我那時最好的同學洪敏都是住校生,下午放學,總是去食堂打瞭晚飯,去校園西邊的小河旁吃。這天下午放學,我們又端著飯菜坐到瞭草地上。夕陽落在教學樓後。菜總是很樸素,很少見葷腥。
洪敏的目光散亂地落在河面上,風吹著她幹燥的頭發,也吹細瞭一雙秀眼。她的身材初二時已經發育得不錯瞭,我知道她喜歡我們班上的另外一個男孩周林,我猜她現在又想起周林瞭,隻有周林才能勾起她這樣的表情。
洪敏嚼著飯,她的一位“周叔叔“在工廠食堂當管理員,他剛才送來瞭一包醬牛肉片和一瓶肉丁豆醬。對我們來說,這算是高級營養品瞭。
“肖琳,你狠狠吃。這姓周的老東西不是好貨。”洪敏往我碗裡夾瞭一塊肉片。
“他怎麼你瞭?“
“他怎麼我媽瞭!這個老色狼。要不然會給我送吃的!”她說起瞭她媽的故事,“五年級的時候,有次我課間回傢拿個本子,剛用鑰匙開開門,就聽到裡間驚天動地的,那張破床吱嘎亂叫。我害怕,趕緊走進去,裡間門沒關,我一眼就看見瞭周畜生正欺負我媽。我氣壞瞭,就順手拿起門邊的黑雨傘,用傘尖狠狠地朝那個惡心的屁股紮上去!他嗷一聲叫,鮮血直冒。我嚇得趕緊跑出傢門...往後,他一直巴結我,是怕我告訴我爸!”
“大人怎麼總想幹這事兒呢?“我挺煩這些。
“誰知道呢!”她笑,卻好像很神秘。
接著,我們就說起瞭趙凱和周林,嚼饅頭的速度慢瞭下來。
洪敏放下碗筷,掐瞭兩朵黃色小野花,遞給我一朵。我看看,鼓漲的花心挺好玩兒,不知為何,就聯想起趙凱帶著酥餅碎屑的嘴唇。
“肖琳,我和你說件事,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洪敏忽然沖動起來。
“哦,你說吧...“
“我和周林幹那事兒瞭!”
“啥事?“
“唉,你不明白...我...是他的人啦!”她挺費力地找到瞭一個能說明問題的說法。
“什麼時候?“我心裡“咯噔“一跳,連忙問道。
“上星期五晚上,就在離我傢不遠的小河邊上,樹林子裡。”洪敏不緊不慢地說。
“是他找你的?“
“我寫信約他出來,他就出來瞭。”
“他先對你動手動腳的?“
“呀,他比女孩臉皮還薄,我叫他動的...他那東西硬得跟鐵樣的,把我紮流血啦。”
“啊?疼嗎?“
“疼...嗯,就像刀刺、火燒樣的!”
“那你膽子真夠大的。”
“開始不知道這麼疼啊!”傍晚的風吹亂瞭她幹燥的短發,吹瞇瞭一雙陶醉的眼睛,“可我不後悔,我就想當他的人!”
我挺羨慕她,也有點兒嫉妒。唉,她為什麼搶在瞭我的前頭?我也想和她一樣,把身子給趙凱。也許把身子給瞭趙凱,他就會把心全部放在我身上瞭。我既害怕、又盼望趙凱那東西也像鐵一樣硬,還盼望刀刺、火燒樣的疼,盼望流血...
吃完飯,洪敏神秘地看瞭我一眼,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牛皮紙封面的工作手冊,湊近我打開來。扉頁上是用藍色墨水寫成的五個字--曼娜回憶錄。
這是什麼?誰叫曼娜?我疑惑地問。
手抄本!女主人公叫曼娜!她說著,雙頰竟泛起兩團奇異的潮紅,“我幫我姑收拾衣櫃時發現的,藏在衣服堆下面。當時我看瞭幾句,心驚肉跳的,就偷出來啦!”
“手抄本“這個名詞,對我來說,跟洪水猛獸沒有任何區別。這個東西從社會上流入校園,已呈蔓延趨勢,危害極大,學校曾三令五申,凡是被查到閱讀、傳抄手抄本的,一律開除學籍。
你的膽子真大,不怕被開除嗎?我心驚肉跳地斥責道。
你會去告我的密?她不在意地笑瞭笑,看看嘛,看看裡面到底說什麼。
之後,我翻過扉頁,正文出現瞭。看不到兩頁,兩個人就變成瞭過度膨脹的氣球,我捧著本子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別看瞭,惡心!我猛地奪過手抄本,狠狠地朝河裡扔去。
她箭一樣朝手抄本追去。好在逆風不小,手抄本落在瞭河邊的濕地上。她彎腰撿起來,小心翼翼地在風衣上擦幹凈上面的濕泥,轉過身瞪瞭我好一會兒,才責備地說:“你怎麼這樣!不看就不看,也犯不著扔瞭呀!你扔瞭,我拿什麼還我姑?我姑要是發現我偷瞭這本東西,不扒掉我一層皮才怪呢!”
我無知而放縱的青春,就這樣蠢蠢欲動起來。
那天晚上,少女的我開始瞭我的第一次自慰。
我站起來,看看窗外被昨夜暴風雨摧折得一片狼藉的花草樹木,那些滿地飄零的花兒雖然已零落成泥,隻餘依稀的一抹殘紅,但隻要根在,一切都會有希望,來年的艷麗會依然奪目。
往事歷歷在目。自慰時我喜歡撫摸陰蒂“我通常自慰,輕輕地撫摸陰蒂部位,不是直接刺激陰蒂,而是刺激陰蒂上方的皮膚和周圍的皮膚;然後我把一根手指放在陰蒂周圍,來回有節奏地刺激陰蒂,並稍稍進行一種擠壓。我用手指在陰蒂上來回揉擦,有時把幾個手指搞我的陰道。我的大腿並攏在一起(這樣我感覺較好因為一切都是緊繃繃的)。無論是我躺著或是我站立著,我通常都是上下運動,這樣做總是能令我達到性欲高潮,不過學習怎麼做能使我更快地或較慢地達到性欲高潮讓我花瞭不少時間。我用不同的方式自慰。有時開始時刺激陰蒂部位,有時以刺激我的乳房開始,我在兩方都使用圓形的動作來進行刺激,我常常用兩隻手,一隻手刺激乳房,一隻手刺激陰蒂;或者一隻手刺激陰蒂,一隻手稿陰道,或者陰道的開口處。我的手指在陰蒂和陰道(在陰門裡面)之間快速顫動,這使我無數次達到性欲高潮。我刺激自己的性欲感覺,在性欲高潮到來之前停止刺激,接著再進行刺激直到我再也無法阻止性欲高潮的到來。
很舒服真的很舒服,少女時的我對那種感覺倍感新奇和迷戀。我在難以言喻的沖擊下身體好像失去瞭控制,自己好像發現瞭從沒有發現的新的天地,原來自己的身體可以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快感。
記得那是一個夏日的晚上,媽媽繼父還有弟弟都出去納涼瞭,我靠在床頭看一本愛情小說。我被書上的一段性愛描寫深深地吸引瞭,情不自禁地又一次開始撫摸自己…
正當我自我陶醉時,門被突然回傢的弟弟推開瞭。看著赤身裸體,呼吸急促的我,他驚得瞪圓瞭雙眼...
我再也支持不住,天快亮時突然四肢無力,發起瞭高燒。
但還是強撐著給兒子做瞭早飯,等他走後,我近乎暈倒在瞭床上。
後來實在不行瞭,我摸到手機,給鄭好撥瞭電話。
等她急急忙忙趕來,我已經燒得快人事不知。
我堅持著告訴鄭好給我安排瞭單位以外的另一傢醫院,我告訴她的原因是因為我不想麻煩同事,其實,我是誰都不想見。另外,我讓她給兒子留瞭字條,告訴他我有事出差瞭,讓他這幾天去奶奶傢吃住。
我在醫院躺瞭一天,胃裡空空的,吃不下任何東西,臉色慘白。坐在床上,小蘭地看著藥瓶裡無色液體一滴一滴無聲地進入自己的血管,痛苦之餘,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那麼自然地湧上心頭。往常這個時候或許在單位加班,忙得暈頭轉向;或許在傢做著傢務。盡管日復一日,生活平淡,情感無波無瀾,此時想來卻是一種無法比擬的幸福。是的,人通常隻有在不能享受平安的時候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平安是福,才會真切地知道要珍惜每一點與平安與平靜有關的細節。
想不到的是傍晚劉健銘竟然來看我。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我暈乎乎的問。
鄭好不給你請假啦?這樣我不就知道啦!他一笑,把帶來的那束鮮花放在我的床頭。
一瞬間我心裡暖乎乎的。
怎麼啦?看臉白成這樣。劉健銘伏下身關心地看著我。
沒...沒什麼...醫生檢查說是太疲勞引起的。我含糊其辭。
哦。那我就放心瞭。他松一口氣,不過我對你一直是很放心的,在我心裡,你外表優雅,其實我知道你是一個堅強的女人。
“你覺得我堅強?“我靠在床頭,看著他,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堅強。
是啊,我一直是這樣的感覺。我知道你愛人長期在外,你差不多是一個人在帶著孩子,劉健銘語氣輕柔地,要知道,那是很不容易的。另外,堅強不是一種外在的表現形式,而是一種內心的狀態。”
我搖頭,他的話裡提到孩子,這再次讓我不知不覺紅瞭眼圈。沉默良久我嘆瞭口氣,...我隻知道我現在很脆弱...
劉健銘看著我,...那可能是你心事太多,或者沒有一個可以呵護你的人...
我的臉有一些微微地紅起來。因為,這句話裡藏著曖昧。
一般鄭好下班後會來送飯給我,然後照顧我到晚上十來點。
但大部分時間都是我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躺著,一個人面對護士冰冷的面孔,一個人上廁所...
在醫院,上廁所是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是在輸液的時候。
正輸著液,很想上廁所,忍又忍不住,自己又不方便拿著輸液瓶跑來跑去,那滋味...
幸好和我同一病房的有位中年大姐,她是來陪護老人的,每次都是她熱心地幫我。我先是看她覺得很面熟,最後終於想起來,原來是兒子幼兒園時的牛老師。過瞭十年瞭,她應該四十多瞭,也不是太嫌老,就是微微有一些發福瞭。
是個很健談的人,語言使用看來是她的強項。聊起來她知道我是她過去一個孩子的傢長後更是熱情起來,說到兒子,她竟然還記得,一是兒子那時候很乖,另外就是我因為忙,很多時候接孩子總會晚。
小東現在還很乖吧?她很自然地問。
還行吧。我勉強一笑。
有牛老師在我就方便多瞭,隻是,偶爾她不在的時候,比如現在這個上午,她還沒有來,病房裡其他人的傢屬也都沒在,又想上廁所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離我的傢鄉萬裡之遙,這裡畢竟沒有我幾個我可以稱為親人的人。對於鄭好,已經夠麻煩她瞭。
我盯著床頭輸液管裡一滴一滴落下的液體,失神地半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忽然感覺很淒涼。我望著窗外,窗外是陰沉的天,似乎要下雨。連天氣都是這麼讓人絕望。
我閉上眼睛,遮掩住眼裡湧起的淚花,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希望快點有人進來,不管是誰,我都很感激。
可愈是焦急,時間仿佛過得愈慢,分分秒秒都是煎熬,我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瞭。
媽媽...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孩的聲音驀地在我耳邊響起。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睛,就看到瞭那張午夜夢回裡時時擾我清夢的面孔--兒子。
我不知道要是過去我會怎麼樣,我隻知道,當時我很激動。
我顧不得多想或是扭捏,隻是眼光灼灼地看著兒子:“我想上廁所。
兒子大概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見面後,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他明顯地愣在那裡。
我急急地坐起身,用手指瞭指輸液瓶,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瞭。
兒子看著我有些扭曲的面孔,似乎終於明白瞭我的處境。
他立刻蹲下身幫我套上拖鞋,摘下輸液瓶,一手高舉著瓶子,一手攙著我。
好不容易到瞭廁所,還有很多人在排隊,我手捂著肚子,眼淚終於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兒子一下慌瞭,一邊急切地用手為我拭淚,一邊迭聲地問,“媽媽你怎麼瞭?難受嗎?還是忍不住瞭?“
我低著頭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掉眼淚。
還好,牛老師這時候終於回來瞭。
在瞭解瞭我面臨的尷尬後,她扯開喉嚨:“前面的姐妹們,麻煩你們瞭,我妹妹她實在忍不住瞭,請你們能讓她先上,謝謝瞭。”
牛老師的大嗓門果然有效果,排隊的人們自動讓出瞭一條道,我在大傢的註目禮中尷尬地走進瞭廁所。
牛老師站在廁所門外幫我舉著輸液瓶,笑嘻嘻地道:“你兒子對你可真好。”
我的尷尬更添幾分,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囁嚅著哦哦地應著。
牛老師繼續道:“我兒子要也能對我這麼好,我就滿足瞭。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回到病房,我再次對牛老師表示感謝。牛老師一邊讓我別客氣一邊風風火火地幫我收拾床上的東西。
終於收拾完瞭,她才有工夫停下來看看小東,嗨,這孩子還那麼清秀!
我這才想起來還沒給兒子介紹,心裡雖然還不想理他但畢竟當著外人沒辦法,...小東,這是你幼兒園時的牛老師,你都忘瞭?
兒子看樣子已經將牛老師忘得一幹二凈,隻是這孩子很機靈,沖牛老師禮貌地點點頭。然後轉過頭告訴我是鄭好阿姨告訴他我在這裡的。
我默默的看著他,從這個孩子眼裡,我看到瞭焦慮。這讓我心裡多多少少好受瞭一些。兒子在外面和在傢裡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誰能想得到他這樣一個孩子在傢裡竟然對自己的媽媽做出那樣難以啟齒的事情。
這一次見面,我不知道該如何與兒子相處,我沒有經驗。
過去母子間的親密,如今的隔閡,怎麼樣,心裡都像有根刺。
在醫院住瞭一個星期,因為突如其來的打擊造成的病癥才慢慢地好轉。
我隻請瞭一星期的假,另外,也確實不想在醫院住瞭,就回瞭傢。
臨走,我再三的向牛老師表示瞭感謝,並互相留瞭電話。
回到傢。我看著這裡熟悉的裝修,窗簾,燈,餐桌,茶幾,沙發,全都沒變。一切好像回到平常的日子又好像沒有回到平常的日子。
那個晚上和兒子沒說一句話就各自睡瞭。
第二天我象往常一樣早早起床,去廚房做瞭早點,然後去叫醒瞭兒子。趕快吃,上學別遲到瞭。我盡力用著平時的口吻。
吃罷早餐,我簡單地收拾碗筷後,和兒子拿著各自的包出瞭門。這時,對面鄰居傢的門也開瞭,一個頭發松散,穿黃色居傢服的女人提著一袋垃圾從屋裡走瞭出來。看到他們,女人主動招呼道:“上班去呢?“
我點點頭:“是啊,宋姐,你倒垃圾呢?“
“嗯,順便買點早餐回來。”女人揚瞭揚手裡的垃圾袋,咧嘴一笑,“傢裡就三個人,不知道每天怎麼會有這麼多垃圾?“
我附和著笑瞭笑,沒有作聲,三個人一塊進瞭電梯。
女人將垃圾袋放在自己的腳邊,旁若無人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橡皮筋,用嘴巴咬住,然後對著電梯裡的不銹鋼壁,用手梳理起頭發來。電梯在下面的樓層又停頓瞭幾次,先後上來瞭四、五個人。女人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依然我行我素地將頭發攏在一起紮瞭個馬尾。
我還記得幾年前剛搬進我們這個新房的情景。我和丈夫帶著兒子特意拜訪瞭幾戶鄰居。我知道遠親不如近鄰,萬一有什麼急事首先得靠鄰居幫忙,所以要和鄰居搞好關系。
第一個拜訪的鄰居便是對面這戶人傢,這傢人給我留下的印象很深,那天剛一敲門,門就開瞭,原來男主人正準備出去。男主人四十左右,風度翩翩渾身上下都是名牌,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皮鞋擦的油光鋥亮。
聽說是新搬來的鄰居,男主人熱情地請他們進瞭屋。女主人聽到動靜後從廚房走瞭出來,她看起來和男主人差不多年紀,那天也是穿著這套黃色的居傢服,頭發也是很隨便地攏在後面,臉遠看還好近看嘴角和眼角爬滿瞭細細的皺紋。剛開始我還以為她是這傢的保姆,後來聽到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小男孩叫她媽媽,才知道她是這傢的女主人。那個小男孩叫小明,比兒子小幾歲,眸子又大又亮,卷俏的睫毛仿佛人工打造一般,粉嫩的紅唇微啟著,這一切的一切,讓我根本看不出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相對於男主人,女主人顯得寒酸多瞭,甚至有些邋遢。兩個男人互相介紹瞭自己的傢庭情況。我因此得知,男主人叫胡文忠是一傢廣告公司的老板,女主人叫宋蘭沒有工作在傢帶孩子。宋蘭早上的生物鐘似乎和我一樣,他們上班時間正好是她出門倒垃圾、買早點的時間,因此碰面的機會很多。每次見面宋蘭都是這副模樣,以至於我有些懷疑她身上的這套居傢服是不是很久沒有洗過?
下瞭樓,我沒再理兒子,自顧自地走瞭。
晨風吹拂著我的臉旁,上班的人熙熙攘攘,一切和平時一樣,除瞭那個傢,一切都沒有改變。
沒有人發現我臉上的淚。
站在單位住院樓的十九層的天臺上,看著下面變得渺小的人群,,茫然,恍惚,無所適從。如果那樣縱身一躍,幾秒後一切煙灰煙滅.呵呵,我笑瞭.我沒有這樣的勇氣,我最多隻敢想想而已.我實在佩服那些可以站在幾十層樓上往下躍的人.如果可以有這樣的勇氣,還有什麼事沒有勇氣去做呢?
十點多,去辦公室的樓梯上,看見劉健銘和司機匆忙往樓下走,我問他們有什麼事嗎?劉健銘見我,笑著說“哦,去北郊處理一點事情,要不要一起去?”看得出他的樣子比較急,我想如果事情不大他不會這樣緊張。
事情重要嗎?...
唉,出瞭特大交通事故,傷亡達到二十多個人。市委政府責令立既前往現場處理相關事項。
什麼?我根本來不及考慮便答應與他一同前去。
出事瞭,一輛中巴車在山路急轉彎的地方與一輛貨車相撞,雙方損失慘重。
到瞭出事地點,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場面太慘烈瞭,交警正在作記錄,測量現場,醫院來瞭好幾輛救護隊,護士醫生全都神情凝重,腳步匆匆在對傷死人員做最妥善的處理。
我走到擔架旁,盡量屏住呼吸去看那一張張氣息微弱的臉,那是血肉模糊,痛苦不堪的。雖然生命已經接近於結束,但仍然對生活充滿著渴望和依戀。
或許,活著對他們已經是一種受罪,但是,對生命的眷戀讓他們的眼神還有一絲殘存的光亮。
我的眼睛濕潤瞭,我突然這樣害怕死亡,曾經還以為死亡是一種享受。我想起來就在不久前,我腦海裡的那個念頭。現在,面對真實的死亡,我心驚膽戰,原來活著便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中午,一個人坐在院裡的草坪上,今天太陽很好,實在是應該把埋藏在心底最底層的那些東西拿出來曬曬,不然會發黴的。可是又不敢輕易觸動那個角落,生怕一個不小心,會被太陽蒸發到空氣裡,一發不可收拾,還是好好讓它們呆在那裡吧!
一直以來,在安慰別人的時候總是會說,時間會改變一切的,可是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切嗎?我很懷疑,也許時間能淡化一些你所經歷過的事情,也許時間會把一些你不願意提及的往事深深地埋藏在你心底的一個角落裡,也許時間會讓你改變對一些事情的看法,但絕對不會是徹底地改變一切。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還會不會選擇同樣的一條路?
當然不會,可是,時間也不會倒流。
在一個人的生命中發生的那些事情,無論是快樂的,幸福的,還是悲傷的,絕望的,都是命中註定的。有人說我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為什麼還會相信命中註定,其實很久以前,我是不信的。
但是現在,我信瞭。有些事並不是事出偶然,也許它就是必然。
太累瞭。
我的身體,我的精神,我的心。都太累瞭。
第二天正好單位搞工會活動,借此機會也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一把手鄧院長今天心情好像也不錯,湊熱鬧一樣也跟著我們一起去瞭。
我跟隨大傢來到瞭一個相當於農傢小院的地方。這裡粉墻黛瓦,竹籬茅舍,一派田園風光。有免費的水果可以摘,免費的魚兒可以釣,當然,其實錢是算在瞭餐飲費裡的。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由衷的快樂,他們看上去似乎都無憂無慮,但在內心裡,是不是真的如此呢?就如我,也許在他們眼裡,也是幸福滿足的吧。我們總是喜歡去羨慕別人,其實,在別人眼裡,你也恰恰是他們的羨慕對象。
我們擁有同樣的世界,但都看到瞭彼此世界中的美好一面,而忽略瞭客觀存在的陰暗面。不是我們不想去瞭解,現實中的每個人似乎都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欲望,雖然這種欲望或弱或強,但不可否認都真實地存在。
人都很虛榮,通常我們都戴著面具生存,習慣後以為面具就是自己的本色。因此,我們常常能成功地欺騙到別人同時也能欺騙到自己,隻是,到最後,我們會可笑地發現,我們已經找不到真正的自我。
不停地笑啊笑,和同事喝酒,打鬧,開低級玩笑,互相恭維贊美,看上去是多麼和諧的一副畫面。
有這樣一種女人,我們的心靈一生都在雷霆萬鈞,而我們的面容卻永遠地風和日麗,被尊為安詳靜雅的楷模。
我無疑就是這種女人。同事們誰也從我臉上看不出來我所經歷過的那些事。我知在別人眼裡我是端莊內斂又堅強自信的女人,但有誰知我內心的痛苦和悲哀呢?
鄧院長最後好像喝得有一些高,有一些醉醺醺的從遠處過來坐到我旁邊,“小肖你知道嗎你不像別的女人,你能讓我徹底地輕松,我們總是能談得來——沒有企圖,沒有客套,沒有矯情...而是真正地談得來。”他語無倫次的告訴我。
我討厭男人喝醉酒,敷衍著,心裡想:我們哪裡談過啊。
你如一縷清新的風,絕對不同於別的女人。劉健銘最後看著我說。畢竟是院長,水平就是不一樣。我如一縷清新的風?我有那麼好嗎?隻有我最清楚自己是什麼樣。因為我在我心目中是可恥的。
姐姐,你活得太累瞭。”鄧院長好容易離開後,鄭好湊過來又一次一語中的地評價我。
“你不累嗎?”我反問鄭好。頭有些暈暈的,我視線朦朧地望著好友。心裡牽扯性的疼痛。那是對生活的絕望。
等活動結束時間已經下午五點多瞭,街上車流人流如織,潮紅的落日掛在天邊。我站在路邊,想攔下一部出租車,但每臺車上都坐著人,偶爾有一部空車,司機也趕著交班,根本不停。我隻好放棄瞭打車的打算,向傢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回到傢裡,我焦躁地來回走動。陽臺上的搖椅、客廳裡的音響、書房裡的電腦、廚房裡的鍋碗瓢盆、洗手間的瓶瓶罐罐、臥室裡的床和衣櫃...那些異常熟悉的物件對我來說,忽然沒有意義瞭。
廚房已經幾天沒打掃瞭,廚櫃上落瞭一層灰塵,我手腳麻利地拿起抹佈把灶臺擦瞭一下,打開冰箱準備做飯。
傢裡一點菜也沒有瞭,冰箱裡隻有一些做八寶粥的原料默默地呆在瓶子裡,這些八寶米還是春節前臘月初八的時候我為瞭做臘八粥買回來的原料,超市裡買的八寶米米多豆少不說,很多原料是魚目混珠,所以我一般是買瞭原料自己配,所以兒子特別喜歡喝我熬的八寶粥。
我從一個瓶子裡倒出一點紅豆,又從另外一個瓶子裡倒出一些蓮子,一共八個瓶子,我倒瞭八次,這些原料顆粒飽滿,晶瑩剔透,我把八寶米細細地洗瞭放進電飯煲,紅的紅豆,綠的綠豆,晶瑩的糯米,胖胖的蓮子,都安靜地臥在水底,像一幅靜默的水粉畫。
粥在鍋裡慢慢地熬,還有一些時間,我忽然覺得自己該幹些什麼,無意中看到陽臺的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影子,玻璃中的女人衣衫不整,頭發凌亂,整個臉龐看起來毫無生氣,簡直是慘不忍睹的形象,我被自己的影子嚇瞭一跳,我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不修邊幅?從前那個臉色紅潤,在傢裡也穿著荷葉邊睡衣,把頭發梳得一絲不亂的我哪裡去瞭?
晚上,我象往常一樣,叫孩子吃飯。
餐桌上,我顯得相當不自在,平常的母親樣子,在此刻竟半點也找不到,反倒是兒子像是好整以暇似的,不時盯著我看。
我受不瞭,我的身上,心上都是腐爛的殘痕。
我終於再次痛苦,我拿過瞭一瓶酒,那是丈夫平時喝的。
窗外,夕陽西下。
當著兒子的面,我一口氣喝瞭半瓶。
也許酒精會暫時的麻醉我,可是醒瞭之後呢?
不知道過瞭多久,我雙眼一閉,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到瞭哪裡。
神智雖然迷糊,但身體反映漸漸明顯。我的胃開始翻江倒海,裡面有種物質不停地想向往外湧,喉嚨一陣陣難受,想吐又吐不出來。
我強打起精神,用力睜開眼睛。朦朧中,我看到瞭兒子的臉。
別欺負媽媽!...我淚流滿面地沖他喊。
恍忽中,感覺兒子把我扶到床上,在用濕毛巾為我擦臉。我胃難受得厲害,不停地呻吟,身子翻來覆去,以便讓自己舒服一點。
折騰瞭一會,胃裡的異物總算冒瞭上來,我身子一栽,盡情地狂吐起來。感覺兒子在旁邊不停地幫我拍背,讓我慢點慢點。
吐瞭之後整個人感覺舒服多瞭,也清醒很多。我無精打彩地躺在床上,話也不想說。
兒子小心地將地上的污穢打掃幹凈,再把窗戶全部打開通風,然後打來一盆熱水,用毛巾再次將我把臉擦拭,手也乖乖讓他放進水裡,讓他仔細地揉搓,我幽幽地看著他,眼淚不自覺地流瞭出來,此時的他,才像是我的親人,才是我的兒子。
我松弛地靠著床頭,把枕頭習慣性地擁在懷裡。軟綿綿的枕頭使我有瞭依靠感,這依靠是真實的具體的,是肉體上的直接感觸,而心裡卻空得像個無底洞,仿佛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跌進去,連自己的靈魂和肉體一起消失。
我希望自己的靈魂是純凈的,思想是靜默的。但這僅僅是一種奢望。
在我們的面前確實存在著一個巨大的障礙,這就是心靈的脆弱。您說得很對,它是存在的。當奔跑著的駿馬在飛越溝壑時,如果突然感到膽怯,那麼它就會跌入深淵,粉身碎骨!
-- 大仲馬
我躺在床上看著電視,播放的是蔡明的一個小品,當我看到小品裡滿頭白發的媽媽唱著"多想時光倒流,幾十個冬夏,你還是我懷抱裡的小娃娃..."時,淚水在臉上肆意縱橫。
這是我病後回到傢的第二個晚上。大概十點多,兒子忙完自己的事後,走進瞭我的房間。
媽,我作業寫完瞭。兒子進瞭房間對我說,這個孩子大著膽子迎著我的目光看著我。
酒精的作用仍然在,我的頭還有一點暈,但臉卻被這孩子看得紅將起來,幸好有燈光可以掩飾。
看著他那樣地向我走過來,我完全地清醒瞭,知道前兩次那些留在我腦海中的記憶不是夢。
《親子日記:“星期六一早,他爸爸就起床瞭,怕吵醒他兒子,悄悄的和我打瞭招呼就出門瞭。我就陪著勝利呼呼大睡。偶爾兒子翻個身,我拍拍他又睡去瞭。一直睡到快九點才起來。呵呵,真是個小懶豬哦。每天早上起來兒子都是喊著:媽媽,媽媽。有天早上,我進去拿東西,發現他已經醒瞭,可是他並沒有大聲喊叫,而是聽到他在低低地哭泣:媽媽媽媽。我沖過去,一把摟住他:媽媽在這兒呢。他抬頭看看我,又笑瞭,眼淚還掛在小臉上。我知道兒子是極其敏感的,有的時候他會把自己的情緒深藏起來,而不是表露出來。我很擔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小小的人兒如此的敏感,或許是我們給他的愛或安全感還不是足夠地多?小人每天早上都要我穿衣服,其他人都不要。為瞭滿足他的要求,也因此我是天天遲到。有時候會和兒子商量:你再躺一會兒,媽媽先去吃飯一會兒再來給你穿衣服好嗎?兒子也總是很愉快地答應瞭。乖乖的躺在被窩裡不動等著我給他穿衣服。天冷瞭,兒子都是和我們一起睡,而也隻肯與我睡一個被窩,於是晚上覺得很辛苦,不時要給他蓋被子,可是卻覺得很溫馨,小人睡覺總是會摸著我的臉或是把小手伸進我的衣服裡。”)
當他試探著期期艾艾地湊過來,我沒有再歇斯底裡,我的心和身體都已經死瞭,是的,木已成舟,母子亂倫的事實已不會改變,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麼區別。
我知道上天在用一種特殊的方式懲罰我。
記得從哪本書中看過這樣一句話:幸福的人都是蒼白的,不幸的人都很復雜。我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復雜得讓人要發瘋。
對女人來說,那種事發生一次和發生兩次三次無數次沒有什麼區別。我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一切。所以,我也無法逃避。因為逃避已經毫無意義。
《親子日記:“9月21日 這兩天寶貝老是喜歡自己扶著東西走路,已經不太樂於爬瞭,媽媽擔心30日的爬行大賽寶貝可能比不過別的寶寶瞭,呵呵,10月15日還有一次爬行大賽呢.不過不要緊,能走路比爬行更重要,寶寶進步瞭!媽媽幫寶寶報名大賽不過是希望寶貝感受一下比賽的氣氛,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最近媽媽比較傷感.寶貝明天就要斷奶瞭,媽媽真的特別舍不得,有時想想甚至會流淚.寶貝依偎在媽媽懷裡吃奶,那種感覺真的特別親切,母子間最最親密的時候莫過於此.但是我的寶貝長大瞭,就要開始真正獨立,所以媽媽沒有理由拒絕斷奶.而寶貝晚上吃奶的時候,絲毫沒覺察媽媽的傷感,還是吃得特別歡.吃吧,多吃點,明天就再不能吃到瞭。”)
他在床上按倒我,然後不管不顧地扒我的衣褲。
在整個過程中我一動不動一言不發。這種事情隻要發生過一次就再也無法改變。我沒有勇氣自殺,整個人也是剛從醫院回來。我倦瞭,已經倦到不想讓自己再痛苦。
我不怎麼掙紮,就那樣被他脫光瞭擺在床上,象一隻白色的羔羊。三十多歲的我正是成熟女人最有豐韻的時候,我豐腴的身體充滿瞭誘人的肉感,卻一點也不見胖。
我的小腹很豐腴,大腿略粗,並攏後沒有一點縫隙,連陰道都看不見瞭,豐滿的呈現一個Y型。
我沒有閉上眼,這個時候,我不知怎麼特別想看看,看看我生出來的這個孩子是怎麼搞我的。
兒子先是側身俯視我。他從我的額頭吻起,再是眼睛鼻子耳朵,最後才遊走到我的嘴唇上。他已很在行瞭。當他把舌尖伸進瞭我的嘴裡,他的手已摸著瞭我那堅挺的乳房,兩手在那裡像揉白面那般。
母親,一直都覺得是一個太過高尚的詞,永遠讓人肅然起敬.所以,兒子雖然調皮,但從小到大對我還是敬重有加的.看到那個孩子把頭趴在我兩腿間的時候,我象是在做夢:他竟然在舔我身上他出生的那個地方。
這個感覺太奇怪瞭,以至於我覺得自己變得渾渾噩噩。
《親子日記“寶寶斷奶第四天.寶寶一直不吃東西,這讓媽媽急透瞭.晚上聽見寶寶哭媽媽恨不得就不想斷奶瞭.今天早上媽媽上班時終於忍不住過去抱瞭下寶寶,摟著寶寶親瞭又親,寶貝見媽媽也是特別粘.可媽媽上班來不及想走瞭,寶寶不讓,在爸爸那哭得特別響,一直想爬到媽媽身邊.媽媽的心都碎瞭,大哭, 寶寶,媽媽好難受.媽媽真是堅持不下去瞭.現在媽媽頸椎和腰都特別疼,都已經疼瞭幾個月瞭,可是再怎麼疼都沒心疼,媽媽怎麼辦呢寶貝?媽媽都偷哭幾回瞭.”)
過程中間我不由自主夾瞭一次腿,但被他重新用力掰開。十四歲的兒子開始試著在這種時候占據主動。
《親子日記“寶寶斷奶第五天.昨晚媽媽又聽見隔壁寶寶哭瞭.媽媽真心特別心疼.這個斷奶真是痛苦.好在昨天寶寶開始吃點東西瞭,晚飯吃瞭一個水蒸蛋.寶貝,媽媽今天心情不太好,因為斷奶.媽媽非常痛苦.頸椎和腰還特別疼.特別是早上你爸爸和奶奶都不讓我見你,說見瞭你就會哭,其實媽媽特別想抱著摟著你親一親,現在寶寶見媽媽特別粘特別嗲.這讓媽媽好幸福.可是,他們都不讓我見寶寶,媽媽心裡真是傷心.”)
在我結婚以後,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被除瞭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這麼折騰。而這個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兒子,更加難以忍受的他還不是個男人,隻是個男孩。
他的手指在我陰道內摳弄著,他甚至知道陰蒂的準確位置,那敏感的小東西被不停地摩擦著。
我羞愧難耐。理智告訴自己,該不顧一切地制止兒子瞭,太難捱瞭,我實在做不到讓自己忘瞭對方是我的兒子。心裡如果一直有這種障礙的話,兒子很難讓我產生情欲。
過程實在是太長瞭。我在自暴自棄和絕望的情緒下沒有讓自己激烈反抗,在現實和夢境中痛苦掙紮。
《親子日記“8月2日 自前兩天發燒後寶貝的胃口明顯不好,往往吃瞭兩三口就不吃瞭. 而寶貝奶奶做 的東西寶貝又不喜歡吃.昨天讓奶奶去買瞭隻雞,熬些雞湯給寶貝喝.今天早上媽媽臨上班時蒸瞭米粉蛋羹給寶貝.寶貝很喜歡媽媽做的這種蛋羹,是肉湯和雞湯調的蛋液,
再加米粉,不知道媽媽今天做的寶貝要不要吃.奶奶年紀大瞭不知道翻花樣.寶貝最近還是很皮,邊吃邊玩,邊吃邊吐,雖然媽特別愛寶貝,但也希望寶貝能懂事聽話不任性,真希望寶貝好好吃飯.昨晚寶貝洗澡時,媽媽吹肥皂泡給寶貝看,吹瞭一個又一吹,寶貝看瞭好開心,用小手去抓泡泡,一抓就泡泡就破瞭沒瞭,寶貝好納悶,呵呵.”)
但,生理上的反應竟然是不受控制地,下面應該很快就濕瞭,我本來以為兒子是很難讓我產生情欲的,但我下面兩條腿卻不自覺地就那樣叉開瞭。
壓抑的情緒終於再次爆發。
大滴的眼淚從臉上滾下,...小東...我低低地叫著兒子,別搞媽媽瞭...你放過媽媽吧...我終於再次哭起來。
...放過媽吧...我是你媽啊...我流著淚仰起身來求他...
(親子日記:“昨天中午我狠狠地打瞭兒子一頓,起因是讓他睡午覺不睡,我收走瞭書,他不知怎麼朝我的臉上蹬瞭一腳,把我的嘴唇搞開瞭,流瞭不少的血,好半天才止住。好大一塊傷痕,下午上班我怎麼見人哪。把我氣壞瞭,我馬上把他的褲子扯下來,狠狠打屁股,不解氣又扇瞭他幾個嘴巴,又把他扯住往外面拖,說要把他鎖在外面。他嚇得直哭,拼命撲過來抱著門。近來他越來越不象話,喊他四五遍都不理,叫他做什麼也是要三請四邀,吃飯看書要玩,還發展到誰攔他打誰,我早就想收拾他瞭。靜下心來,我是做得有些過激,我不應該扇他嘴巴,但是總的是沒有錯,最起碼我今天教會瞭他媽媽是不能打的,打媽媽沒有好果子吃,下次絕不允許打媽媽的事情發生。也許兒子蹬我時並沒想到會把我蹬出血,但是我不能原諒,不能容忍。此時心情不好,我感到自己的教育方式是有問題的。付出的愛太多,但是小孩並不一定懂。我也實在沒有那種溫柔細致體貼的耐心,說我粗暴就粗暴吧,教育小孩頭疼呀。 ”)
日記裡面寫的那些永遠過去瞭,我知道那些情景已經再也一去不回。
作為母親,我此刻呈現在他眼前的已不再是那個嚴厲慈母的樣子,而徹底是一個軟弱女人的形象。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我這個樣子絕對感動不瞭他。相反,他看著我流淚哭泣的臉,想起過去從他小時候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想我過去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再看看現在的我,朦朧地感受到瞭作為一個男人的驕傲。
這種驕傲在我一聲聲的哭泣中更強烈地轉化為對我征服的欲望。
他重新埋下頭不再理我。
...不要...小東...不要啊...我努力讓自己擺脫出來,身體在床上不自覺地扭動,...小東...媽媽怎麼活啊...小...啊...你讓媽媽怎麼活啊...我大聲哭將起來。
《親子日記:“下午去學校接兒子,等瞭老半天被我逮到他又在學校門外的小賣部裡買瞭一個電子寵物,而前一天他奶奶才買瞭一個給他,更氣人的是他上學前親口對我說沒有帶錢,他對我撒瞭謊!他見我發現瞭很害怕,回傢一路上誰都沒說話,到瞭傢我叫他跪著,問他哪來的錢?他說是在我包裡拿的10元錢,我說沒經過同意你怎麼可以偷偷拿別人的錢就算是媽媽的也不行,他小聲說知道錯瞭可我那個氣啊!都好幾次瞭他每次都說會改,我找到蒼蠅拍拉起他狠狠打在他的屁股和腿上,養他這麼大第一次下手這麼重打他,我氣啊,這麼小就敢偷偷拿錢那以後還得瞭;一次一次對我撒謊,虧我相信他,我說你要什麼可以和我說,不會影響你學習的媽媽可以考慮買給你,你怎麼可以自己偷偷拿呢?你怎麼可以騙我呢?打瞭10多下,我的手都有點抖瞭,他大哭著別打瞭不敢瞭一邊躲著,我心裡知道那拍子打一下都很疼的,可我恨啊!後來,在他的一再請求再原諒他一次,和我的淚水下,我停瞭手,給他講瞭要誠實道理,他也再一次保證再也不敢瞭才去做作業.
晚上,和他一起洗腳時,看到瞭他腿上的淤青,扒開褲子一看,他那小小的軟軟的PP早已成瞭青一塊紫一塊的,頓時心就像被誰揪著~~~~~兒子睡時又吵著要我和他一起睡,我真想把他樓在我懷裡就像小時侯一樣香香的睡下,可我還是沒答應他,我不想讓他在我的愛裡忘瞭痛忘瞭教訓~~~
躺在床上還是很後怕,還是很揪心,很痛,真的,打在兒身上痛在娘心上啊,我暗暗對自己說以後再不打兒子瞭,隻是我更加對自己失望,應該有更好的教育方式的,應該及早教育他的。 ”》
朦朧地,我感覺兒子站起身。
他站在床下,將我兩腿架在他肩膀上。
然後我就馬上感覺到有一個東西在我的那些陰毛下面亂頂。
幾年前我有時候還會給兒子洗澡,他兩腿間的那根小東西那個時候白白嫩嫩的像個小蟲,現在卻猙獰著想進入我的身體。
《親子日記:“昨晚上本來是挺高興的,兒子上過晚自習告訴我他的朗讀被選入瞭前十名,他們班一共有三十人。又說今天是聖誕節,雙喜臨門,你獎勵我什麼呀?我說:“你希望得到什麼禮物呀?”兒子是個電腦迷,他沖我詭秘的一笑,讓我玩一把電腦。我想瞭想,雖然以前都是周五、周六、周日才允許他玩的。但是今天確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我不忍心讓他太失望,掃瞭他的興,我就答應瞭他。但前提是隻能玩一個小時。不能超過八點半。兒子也爽快的答應瞭。可是玩到九點瞭,他才把紅警玩完。我催他趕快刷牙,洗臉睡覺他又看電視去瞭。我催瞭幾遍,他也還是看電視,最後竟然和我吵瞭起來,氣得我也是很生氣,最後一賭氣就把電腦關瞭,自己睡覺去瞭。沒理他。
他看我是真的生氣瞭,自己也就刷牙洗臉睡覺瞭。我想想這孩子還是有時真的不能給他好臉,要不他有時也是得寸進尺的,想想昨晚我也有值得反思的地方,我要是在他玩完後,不再電腦上停留,直接睡覺去。或許他也不怎麼看電視瞭。也不全是孩子的錯。
今早上我叫他起床已經六點二十瞭,我隻是把他的燈給他打開瞭,也沒說什麼,他自己就穿衣瞭。孩子有時也真是讓你夠傷腦筋的。還好,大多時候他還是比較懂事的。畢竟是孩子嗎.今早上的霧比較大,上學的時候,他就告訴我不要說話瞭,自己也把嘴用衣服堵瞭起來。主動帶上瞭帽子。也是蠻懂事的。現在我已經不生氣瞭。兒子也和我和好瞭。”》
畜生,畜生,你簡直畜生不如...我邊哭邊罵。
火熱的龜頭終於找到瞭我那濕潤的入口。
...啊!...終於我失聲喚瞭出來哭聲嘎然而止,伴隨著下面那根已經變得漲硬火熱的東西的搗進,我張開瞭下面的“嘴”,閉上瞭上面的嘴。想到已經再一次被他上瞭我不再反抗,任由他操。
床開始吱吱地響。
不要啊!我心裡在喊,不要!
兒子是順產的,出生時六斤,我清楚的記得我第一眼見到他時的情景。是男孩!當護士這樣告訴我把他遞給我時,我第一眼是看他兩腿間那粒小雞雞,就象個花生米。好高興!真的好高興,哪個媽媽不喜歡男孩呢。
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有孩子之後除瞭多一份責任和一份期待,生活不會有很大改變。男人很少為瞭看孩子趕回傢,但女人絕對會。有瞭孩子的女人,生活卻會變化很大:孩子永遠是第一位,其他的都次要。
我是他的母親!我生他,養他,一天一天看著他會睜開眼,會牙牙學語,會搖搖擺擺走路,我喂他飯,讓他吸吮我的乳汁,我給他講童話故事,教他認字,我送他上幼兒園,我吵他他會咧著小嘴哭,他敬我愛我。
而現在,眼前這發生的一切怎麼可能!這不是真實的!
好像是在夢裡,但卻能如此真實地感覺到那根東西在我體內的抽動。
我流淚瞭,直起瞭身。
...小東,你不能,我是你媽媽啊...我流著淚。
兒子看著我。
媽....又沒人知道...兒子說,...再說,舅舅從小和你不也沒事...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再次讓我萬念俱灰。
幹脆就徹底毀滅吧。
我重新躺瞭下去...
事後,我吃瞭我那天買的毓婷。
我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窗下是條馬路,天色已晚,路燈亮瞭,桔黃的光線有些渾濁,有些冷清,光禿禿的樹枝在地上折疊出細碎的影子,那些影子看起來有些寂寞。不遠處有一傢餐館,昏黃的小燈泡忽閃忽閃,映襯出“故園“兩個字。
故園,多麼誘人的兩個字,多麼幸福多麼甜蜜的地方。
然而,我不知道我的故園在哪裡。杭州,可是我的故園?那裡有高樓大廈,有車水馬龍,有南來北往的客,有生我的父母,有我曾經愛過也恨過的人,然而沒有我的傢;西寧,可是我的故園?那裡有一針一線的歲月,有快樂與不快樂的童年,然而沒有瞭我的親人包括兒子,他現在也在一定程度上離我而去。
我離杭州更遠瞭,離西寧也更遠瞭,兩處都沒有我的故園。
我直挺挺地躺著,絕望地感受著可怕的不眠之夜一點一點地逼近自己,吞沒自己...
美夢也好,噩夢也好,都不會再出現瞭——連睡眠都沒有瞭,還哪裡會有夢啊!
夜,寂靜無聲,卻無邊的冷漠,看你痛苦,看你掙紮,看你破碎,卻依然沉寂,無動於衷。
早晨習慣地爬起來,給睡夢中的兒子做早飯。
在廚房收拾妥當,我又急忙沖進衛生間洗漱,我拿著牙刷一邊刷牙一邊漫無目的地看著前方,衛生間有一面朝著東方的窗子,早晨的晨曦透過窗子漫進來,使衛生間的光線充足,我無意中看到鏡子的自己,不禁嚇瞭一跳。
我看到鏡子裡映出一張毫無生氣的臉龐,頭發凌亂,皮膚暗淡無光,原來清亮如水的眼眸現在毫無光澤,眼周有著淡淡的黑眼圈,眼角的細紋清晰可見,我放下漱口杯捧著自己的臉龐,心中是無法言喻的苦澀。
是啊!我已經不再年輕瞭。馬上就要變成對門宋姐那樣的中年女人瞭。
天!我看到自己開始脫頭發。在衛生間的瓷磚上,看到大團大團的 黑色頭發,糾纏在一起。我蹲在地上玩瞭一會兒頭發,發現自己的心裡很冷靜。
我何苦自己糟蹋自己?
出門上班前我仔細打扮瞭下。紮瞭個利落的馬尾,身上穿瞭長裙,腳上一雙金色系帶平底涼鞋。三伏天,很悶熱。我容易出汗,臉上索性素面朝天,隻搽瞭點唇彩。
重新站到陽光下面,我忽然有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一切都虛無縹緲,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一個人一會兒在大海上飄,一會兒在雲裡飄...
一連幾天,天天都像在夢中。
一周後,下班。
鄭好背靠在醫院門口的一棵大樹上等著我。
什麼是朋友?這就是朋友。雨天裡與你共撐一把傘,自己的肩膀濕透瞭,也要把傘悄悄移向你的一邊。
在等待我的過程中,鄭好想的不是自己,而是我。
同樣,在走向鄭好的過程中,我想的也不是自己,而是鄭好。
我的手裡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方便袋,裡面裝著一隻我特意買來的新鮮烏雞、一包陜西灘棗和一包廣西紅糖。
走吧!很久你沒去我傢瞭,今天我一定給你做幾道你最愛吃的!我拉住鄭好的手,每次和我在一起,我的煩惱都要少很多。
姐,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嗎?因為你仿佛被歲月鍍上瞭一層光暈,看不到,但是可以感受到。你的光芒正好可以給人恰到好處的溫暖...路上鄭好充滿感情地對我說。
我有一些感動。不過,我有那麼好嗎?
到傢不久,兒子也放學回來。鄭好雖然和我很好,但很少來我傢裡,所以見瞭小東很是親,呵,小夥子長這麼高瞭!不錯,長得像你媽,就是帥!
兒子先是不自覺拿眼瞅我,我盡量端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這讓他好像放瞭心,嬉皮笑臉起來,這孩子平時和誰都是沒大沒小的。
那是當然!姐姐你不知道我們學校很多女孩喜歡我呢!
切!叫誰姐姐呢叫阿姨!鄭好繃起臉,卻又笑起來:沒說小嘴還挺甜!
我拿起買好的菜蔬去瞭廚房,現在見著兒子還是很別扭。
等終於從廚房出來,卻看見兒子正站在沙發旁邊,鄭好坐在沙發上卻是在染趾甲。
她扳著腳,一邊很仔細地挑選著摘下那些顏色最深的花瓣,然後隨手在掌心輕輕一揉,眼看著碎瞭,軟瞭,濕瞭,見出瞭稠稠的汁液 ,再把那稠稠的汁液往趾甲上一抹,就見出紅色瞭。乍一看,是那種鮮艷的紅,看深瞭,覺得帶著一點點玫瑰紅,濃淡交融,就見出那點嬌嫩的味道來瞭。每塗抹完一隻,鄭好會停下來,左右端詳一會,滿意地微笑瞭,然後又再開始塗抹另一隻。整個過程,緩慢、精致、熟練而靈巧,像在精心而又愉快地完成一件藝術品。
我見兒子呆呆地看著,入瞭迷。
我當然清楚此刻鄭好的一舉一動是那麼風情萬種。
準備吃飯瞭...我咳瞭一聲,心裡有些埋怨鄭好,我可能覺得小東隻是個小孩子而毫不在意。要知道她剛才那些舉動對男人來說可是有絕對的誘惑力。
唉,這其實又怎麼能怨她,剛剛幾天之前我不也是對兒子毫不設防嗎?
但鄭好畢竟是鄭好,等吃完飯我陪我一起去廚房洗碗時沖我神秘地眨瞭一下眼,...姐,真的想不到你傢兒子可是長大瞭哦!
什麼?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看我剛才染趾甲他看得眼都不帶眨呢,小色狼!長大瞭絕對是個花癡嘻嘻...
我咬著嘴唇,沒有說話,臉卻微微地紅起來。
“你傢小東還是很乖的。姐你都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子成什麼樣瞭!”鄭好忽然想起來什麼津津有味地對我說:“現在的孩子真是出奇得離奇瞭。什麼話都敢說,特別是叛逆的事情最敢做。昨晚我從超市回來,大門口有三個10歲左右的小男孩拿著塑料AK-47在玩,進大門以後,他們很奇怪的向我索要鑰匙,竟然還威脅我,"再不拿,我就強奸你",其他兩個附和著.你們相信不,這種話是出自這些小屁孩的口裡,當時就雷得我不行.上樓以後,還聽見後面在喊:你給我下來,你給我下來,之後,有事我又下樓,這回是和我那個男友,他們看見我後,又想過來,看到我男友朝他們看一眼,不敢,縮回去瞭.現在的小孩真是太讓人汗瞭,估計這些話都是從網遊裡學的,因為他們總繞著我樓下的網吧轉,上次我在網吧玩遊戲時,我後面就一群小朋友在那指指點點,38級,阿修羅,AK之類的,網絡遊戲真是害死這些小孩瞭.”
是啊!我點頭。兒子成現在這個樣子網絡應該負很大的責任。
“哈哈,不知道他們知道不知道強奸是什麼。”鄭好笑起來。
我沒有再說話,但我肯定地知道那些小孩一定知道強奸是什麼。
“媽媽的眼睛
我的媽媽有一雙神奇的眼睛
我在哪裡,媽媽都能望見
我生病瞭的時候
媽媽守在我身邊
用擔憂的眼睛看著我
一步也沒走開
我打破花瓶的時候
媽媽來到我跟前
用嚴厲的眼睛看著我
默默撿起碎片
我想
我睡覺的時候
媽媽正用溫柔的眼睛看著我呢”
我的媽媽今年三十多歲,我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烏黑的頭發,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帶著和藹可親的目光。
媽媽在生活上總是細心的照顧我。
記得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天下著鵝毛大雪,,我躺在床上呻吟著,媽媽聽到瞭我的呻吟聲,一摸我的額頭好燙,二話沒說背著我就往醫院跑去。由於高燒神志不清的我隻隱約覺得寒風刺骨,媽媽一步三滑的走在通往醫院的路上。經過足有半個小時時間來到瞭一傢診所,經醫生一檢查確診為重感冒。大夫給我打瞭點滴,我睡著瞭。
當我醒來時發現媽媽依然陪伴在我的身邊,我發現媽媽的眼角上以有瞭血絲,我想一定是母親一夜沒有合眼。就這樣媽媽兒子給我做好吃的,在母親的細心呵護下我的病漸漸的好瞭。
媽媽不僅在生活上對我百般呵護,在學習上更是教子有方。
一次我考瞭77分,我站在門口徘徊著不敢進屋,這時媽媽出來瞭,看到我的神情全明白瞭,我說:彬彬,是不是考試沒有考好,”是的”,我回答到,孩子,不要緊,這次沒有考好還有下次,隻要你認真學習,能吸取教訓,爭取在下次考試中取得好成績媽就滿足瞭。”聽瞭媽媽的話在看看我的成績,不爭氣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流瞭出來,模糊瞭雙眼,我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學習,決不辜負媽媽對我的期望。
在媽媽的教育和正確引導下,我努力學習並嘗試著改變學習方法,在我的努力下終於追上來瞭,還一越成為班級裡的佼佼者,並且有寫作上有瞭突飛猛進的提高。
我的作文(媽媽,我想對您說) 在北京海藍藍文化發展中心發表瞭,當老師把獲獎證書送到我傢時,我的媽媽看到那鮮紅的證書笑瞭,用長滿老繭的手小心翼翼的翻開並不停地撫摸著,媽媽用雙手托著,像托著一隻剛啄破蛋殼的小雞,畢竟是第一次得獎,畢竟是我給母親的第一個驚喜,母親竟像孩子一樣高興。看著證書,母親說出的第一句話是:孩子千萬不要驕傲啊,要再接再厲呀!”
我想高聲說:看啊,這就是我的媽媽,是一個對我關心倍至又教育有方的好媽媽。”我擁有這樣的媽媽是我一生的福氣,媽媽你真偉大。”
以上是兒子小學三年級時寫的兒童詩和作文。這些他工工整整地寫在他的小本子上,我一直鎖在我櫃子裡保留著。
另外小本子上還有下面這幾句話,大概是他從哪裡抄來的:“
當你1歲的時候,她喂你吃奶並給你洗澡;而作為報答,你整晚的哭著;
當你3歲的時候,她憐愛的為你做菜;而作為報答,你把一盤我做的菜扔在地上;
當你4歲的時候,她給你買下彩筆;而作為報答,你塗瞭滿墻的抽象畫;
當你5歲的時候,她給你買瞭漂亮的衣服;而作為報答,你穿著它到泥坑裡玩耍;
當你7歲的時候,她給你買瞭球;而作為報答,你用球打破瞭鄰居的玻璃;
當你9歲的時候,她付瞭很多錢給你輔導鋼琴;而作為報答,你常常曠課並不去練習;
當你11歲的時候,她陪你還有你的朋友們去看電影;而作為報答,你讓我坐另一排去;
當你13歲的時候,她下班回傢想擁抱你一下,而作為報答,你轉身進屋把門插上瞭。
當你14歲的時候,她付瞭你一個月的夏令營費用,而你卻一整月沒有打一個電話給我;
當你15歲的時候,她建議你去把頭發剪瞭,而你說我不懂什麼是現在的時髦發型;
所以我問一下:有誰不愛自己的媽媽呢?”
兒子是愛我的嗎?我相信他在寫這篇文章抄這個詩的時候是愛我的。可現在呢?!
兒子去洗手間洗澡瞭。我終於鼓起勇氣,來到瞭兒子的房間,拿起書桌上的小像框。照片上,七八歲的兒子騎著一輛腳踏車,得意地沖著我笑。他那童稚的笑強烈地感染著我,我本能地對他牽瞭牽嘴角,卻沒有笑出來。捧起那張照片,我陡然間徹底崩潰瞭。我把照片捂在胸前,淚如雨下。終於,我支撐不住,撲倒在他的床上失聲痛哭起來。
良久,終於平靜下來,我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本子回到自己房間。
那上面就是小東很小的時候我寫下的親子日記,躺到床上,我隨便翻開一篇:
“今天早晨的雷聲真大,我的心跳都加速不少,躺在我身邊的小東自然是被嚇得號啕大哭。我抱著他在傢從一個屋子轉悠到另一個屋子,由於分散瞭註意力,總算是不哭瞭。現在逗孩子越來越有經驗,他哭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抱著他,讓他看周圍的東西。把他抱到墻邊,跟他說看表表,小東就會抬頭看鐘表。把他抱到衣櫃前,沖著一張幼兒照片說看小哥哥,小東也會看過去。他是能聽懂我的話瞭嗎?好像不是,因為就是我不說話,到瞭那裡他首先會註意的大概就是最近的東西。反例是,我讓他看燈燈,小東一般是不會費勁昂頭看房頂的。真覺得說不清楚這件事情。這麼大的孩子肯定能聽出大人的語氣,但是有一次,我滿臉堆笑地對他說:小東,媽媽知道你很乖,但是你老人傢尿瞭以後,是否也該哼兩聲讓我知道,然後給你換尿佈。很意外的是,小傢夥好像聽懂我是在責備他,突然特別委屈地哭瞭。誰知道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小東比以前更能領悟大人的意思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