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陽光剛照耀在逸閑侯府的匾額上,就有幾個客人上門瞭。
楚雲墨一夜未合眼,直到天光剛亮才合上瞭眼睛,誰曉得就有幾個不速之客來瞭。
“五公子,有幾位公子前來求見。”
睡得迷糊的楚雲墨有些朦朧的聽到瞭小廝的通報,腦子卻依然一片茫然。
“!!”
房間門被大力的推瞭開,幾道人影不請自入。
“不用通報瞭,你傢公子定是要見我們的。”
陰森森的語氣帶著一絲冷淡,還有著隱含的怒意。聽到瞭熟悉的聲音,楚雲墨還迷糊的腦子就是一蒙,接著清醒瞭過來。一下子從床上坐瞭起來,
果然是他們!
楚雲墨看著昔日好友們的靠近有些危機感,可是更多的卻是心痛與溫暖。
“喲!楚五公子怎麼就不動瞭?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瞭?”柴光玉的聲音帶著一絲陰冷,更多的卻是像興災樂禍般又如感動傷懷的情緒。
“我看你還是收拾一下歪心思,雖然這次你沒死成,不過不要緊,等經歷過我們的懲罰後,你也就乖乖去看看閻王瞭。”一直對楚雲墨無比包容的江新義的眼神已經是一片陰鷙,不知道為什麼,楚雲墨卻莫名的覺得盛怒下的江新義看著很眼熟。不過,是他的好友,多年不見眼熟也正常。
楚雲墨沒有回答他們囂張的話語或是激進的話。他隻是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幾人。
五年瞭。那是段說長不長說短又不短的時光。五年的時間,居然讓他改變瞭那麼多。可是,他卻有種她不隻是隻走瞭五年的感覺。
其實回來的一個月,他一直想著這些朋友,隻是他強迫自己去遺忘。
在這裡,沒有太久的秘密,也因為這樣,他更知道,也許自己的一些事情,已經飄到瞭自己的這幫兄弟的耳朵裡。
他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有一天,他出現在他們面前時,這些個兄弟會用輕蔑異樣的目光註視著他。那樣,他會覺得自己還不如不出現,就讓他們認為自己死瞭好。
“怎麼?傻瞭?真傻瞭?”江新義有些懷疑的看著盯著他們一動不動的楚雲墨,眼睛向旁邊微瞄看瞭看陶君含。
陶君含也有些嚴肅瞭起來,而江新義看到陶君含的目光,連忙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柴光玉。
柴光玉有些疑惑的走上前,誰知楚雲墨突然從床上跳瞭起來,上前一把抱緊瞭柴光玉。
“光玉!”
楚雲墨微微有些哽咽的聲音還帶著再也恢復不瞭的沙啞,眾人一怔,心頭的怒氣不知道怎麼就這樣沒瞭,人人的眼睛裡都泛起瞭紅色。
“你這小子,別以為哭瞭我就原諒你瞭,哼,怎麼出去五年像個娘兒似的!”江新義口無遮掩的喊瞭起來,柴光玉立即感覺到瞭懷裡瘦削的身體一僵。
柴光玉的臉色變瞭,惡狠狠如吃人的目光立即掃向瞭江新義,嚇得江新義的脖子縮瞭縮,看著柴光玉的眼光既不解又無辜。
怎麼瞭?我是說錯什麼瞭?不是大傢都說不要輕易的原諒他讓我們這般的傷心嗎?怎麼還瞪我?別瞪瞭,我不說瞭,不說瞭還不行嗎?
就見江新義江小國師努力的縮起他高壯的身體硬擺出一副受虐小媳婦兒的模樣,雖然和他的高材真是不怎麼搭調,可是卻依然讓人想笑。
剛放開柴光玉的楚雲墨就看到瞭江新義那滑稽的模樣,憋不住的差一點就笑瞭出來,隻是在掛滿瞭淚珠的臉上委實有些扭曲瞭。
“你這是什麼表情?別以為哭一哭就算完瞭。還不快點把你經歷的事情說明白瞭,不然你今天別想過關!”
陶君含瞪著眼睛說,眼中笑意隱現,顯然已經不是剛剛來時的怒氣焚膺。
“好,今天我們好好吃一頓喝一頓,順便好好聚聚!”江新義瞪大眼睛說,終於在楚雲墨扭曲的表情下站直瞭身體繼續發言。
“好是好,可是能不能讓我穿件衣服?”隻穿著內衣的某人無奈的發表瞭個人意見。
……
換上衣服,楚雲墨洗瀨好就被一群兄弟帶到瞭聚賢樓。
楚雲墨帶著笑意看著聚賢樓的外表,心裡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
隻是眾人卻不會在聚賢樓內用餐的,這是規矩。他們直接去瞭聚賢樓後面的小樓裡。
眾人等廚師上好瞭菜又抬瞭幾壇酒,這才讓下人都下去。
楚雲墨一看酒就有些驚心。
“不行的,我現在不能喝酒瞭,我的身體受不住瞭。”楚雲墨話一出口就若來瞭不滿意的視線。
江新義瞪著楚雲墨,臉上的不滿意顯而易見的。
“楚雲墨,怎麼?當瞭懷安侯就不能和兄弟喝酒瞭?”江新義唬著一張臉,楚雲墨無奈的輕嘆。
“好吧,我喝就是瞭。”
二話不說,眾人皆人手一壇酒放在瞭面前。
“為我們兄弟再次見面,先喝三口!”
江新義像是故意鬥氣一般,拿起瞭壇子就是三大口,透明的酒液自他的唇角溢出,酒香彌漫一屋不散。
“好。”眾人皆跟從,楚雲墨隻得拿起酒壇。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已經久不喝酒的他隻得端起瞭酒壇喝瞭起來。
三口酒,他屏著息喝瞭下去,臉上立刻染上瞭緋紅的色彩。
眾人開始問起瞭楚雲墨這五年的生活,回鳳國的打算及以後的想法。
一群人邊喝邊聊邊喝邊暢談著,不一會兒,就都有些微醺。
楚雲墨不太記得後來的事情。他們似乎喝瞭很久,也吃瞭很久,一直到一陣嘈雜聲響起,他依稀仿佛看到瞭楚雲錚的臉。
“別再出現瞭。”楚雲墨醉倒時呢喃。“我想的不是你,擔心的更不是你。”
一個強硬的高大的威懾力十足的身體擋到瞭他的面前,伸出手掌托住瞭他向後倒的後背。
楚雲墨昏沈沈的向前倒,跌跌撞撞撞到瞭堅硬的胸膛上,如果是平時也許會抗議,可是現在那種酒醉的微醺已經讓他無法再做出什麼其他的反應,他軟綿綿的任著對方半抱著。